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为了这个皇位,父亲和七爷真是费劲了苦心。
而瑜江则是想起,自己在四年前来到允毅的身边的时候,就从未看透过他。他竟能在前朝和后宫之中周旋的这样好,他没有让自己看到他心底的一面,从来没有。
面对这样一个宿敌,父亲和七爷,真的能胜出吗?
她还想了很多很多。淑华宫外是乱作一团、鸡飞狗跳,而披香殿中,却是比往常更加静谧的光景。
混战的这几天中,瑜江只喝过白水,滴米未沾。
直到号角不再响起,外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都停了下来,只听见匆匆的脚步声从宫门前走过,瑜江才恍然的从自己的双膝间抬起了头。
赢了吗?
瑜江脑海里迅速疑问之后,从床榻上踉跄起身,不曾想一下子却是滚落在了大理石地上,削瘦了许多的她,被坚硬的石地硌得生疼。她还是撑着地面,努力想要站起身子来,欲要跑出披香殿。
她想要见允憬,她强撑着这个信念拖着有些虚脱的身子穿梭在永巷之中,逃难中的宫女内监。
瑜江突然抓住一个宫女,辞不达意地问她:“怎么样?七爷……不,是皇城如今什么形式?”宫女看到珍妃拦住,都要急哭了:“娘娘放过奴婢吧!奴婢和七王爷没有任何关系!如今皇上正领着羽林军肃清七王爷党羽呢!”
瑜江恍然,手下一松,宫女已经仓皇而逃。
败了!
原来是败了!七爷称王的梦就这么碎了吗?四年来的精心部署,父亲,施寅等人的里应外合,还有自己的作为,这一切竟然都抵不过皇上一个人吗!
早在允憬叛军攻城之前,允毅的羽林军已经伺机而动,只待叛军入内,好瓮中捉鳖。允毅所有的布局都不动声色,毫无破绽,甚至在此之前还有那闲情逸致封妃!
不必说七爷等人,就是自己,竟也毫无知觉。允毅如今已经下了谕令,全力肃清七爷党的所有党羽,只要被疑与七爷有干的人,都要捉拿。
那父亲呢?七爷呢?
她惊恐得全身发抖。
没了,这一切就这样没有了。
瑜江不自觉地寻找,不自觉地越走越快,竟是向着议和殿的方向。
她无神地乱撞,而当这个人手执长剑,身披银色盔甲,沾满鲜血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惊到了。
“七爷!”瑜江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允憬的衣袖。允憬回头看她,一双嗜血的眼眸让瑜江慌张至极,她断断续续地说:“不可以,七爷不可以再去了!我们败了便败了,七爷不可以再去送死了!”
允憬并没有因为瑜江的出现而改变自己的初衷,还是一样的坚定:“我没有败!我今天一定要跟老五拼一个你死我活!”
“我们赢不了的!皇上那样忌惮你,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允憬脸庞上是憔悴是绝望,却都掩饰不住他眼睛中的坚毅。面对瑜江的话,他没有动容。
他用没有持剑的手甩掉了瑜江的手臂,然后提步向议和殿走去,他只知道允毅就在那里,他要拼。
可是瑜江却还是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跪在了他的面前,泪流满面。她说:“七爷你不是说过不要天下,就只要瑜江一人的吗?瑜江也只要七爷一人!瑜江跟七爷走,我们去过自己的生活好不好?七爷你不要去送死!不要去!”
他没有回头,只是冷冷道:“我是叛变,是罪该万死,可我不怕死,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我不能后退,不能当懦夫,绝不能。”
瑜江终于哭了出来,“可是七爷死了,瑜江该要怎么办!若是七爷不在了,那留在皇城之中对瑜江而言还有什么意义!七爷你不是说过会娶瑜江的吗?七爷你怎么可以反悔!七爷怎么可以丢下瑜江!”
允憬终于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跪在自己脚下的瑜江,他握住剑柄的手开始发抖。接着,他看着瑜江身子一软,欲要晕了过去。
他终于摔下了长剑,抱住了瑜江,沉声问:“你怎么样?”瑜江只是用自己绵薄的力气抓住他的手腕,看住他,一字一顿:“七爷,求你,求你带瑜江走吧。”
允憬看着她哭肿了的双眼,终于咬出了这几个字:“左不过是一死。”
他怎么可以丢下这个已经为他付出一生的女子。当初自己说过,这个天下可以不要,就只要她一个人。
他怎么可以在丢掉夺得天下之后,又丢下她!
瑜江终于是说服了他。
他扶起此时虚弱不堪的瑜江向永巷深处走去,试图从皇城偏门趁着兵荒马乱,避开人群逃脱。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竟会碰见凌淑妃。
凌淑妃还是那样的盛妆,似乎并没有为皇城中的兵荒马乱所动容。
她看着允憬搀住瑜江,笑道:“珍妃和七王爷?这是要私奔了不成吗?”
瑜江在那一刻,不觉收紧了握住他袖角的力度,而允憬更是紧紧的环住她的肩膀。凌淑妃走到他们跟前,质问道:“七爷收不得皇上的江山,就要带走皇上的女人吗?”
“凌姐姐,瑜江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七爷一人。”瑜江看着她,努力出声劝服:“凌姐姐是明白的呀!”
凌淑妃亦看向瑜江,声色平静地问她:“那皇上算什么?”
而那一瞬,瑜江突然就哑口无言。
她继而望向允憬,“难道你们兄弟二人就非要争同一样东西不可吗?”允毅说:“淑妃,瑜江若不是我,这一切就不会发生,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三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谁都没有说话。直到凌淑妃漠然地转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她缓缓道:“莫凌多谢当年七爷恩情,今日之事,莫凌就当从未离开鸾恩宫半步!”
瑜江和允憬相视一眼,心中了然,允憬只在留下一句多谢之后,带着瑜江迅速离开。因为极为熟悉皇城,所以他们很快避开了众人,从无人把守的东南偏门走出。
走出皇城外的瑜江才惊觉,自己已经自由了。她听见允憬这样问她:“瑜江,我们去蕲州,好不好?”
好。
瑜江知道她做了什么,她将允憬从风口浪尖下救下,也将他拉下了悬崖。她不能让允憬去送死,她只能有这样可怜的方式去救他,去和他在一起。
可是后果是什么,她更清楚。
而允憬亦知道,若是允毅发现自己失踪,一定会全城封锁,翻天覆地也要把他找出来。
因为,他不仅自己走了,他还带走了允毅的珍妃。允憬没有想过去躲到天涯海角,因为他知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蕲州不远不近,足够了。
他们已经换上了普通百姓的寻常装束,待瑜江休息充足,恢复了体力之后,两个人便一直手拉着手,在旁人的眼中就像一对四处游玩的小夫妻。
上了前往蕲州的客船,允憬这样对她说:“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瑜江握紧他的手,只说:“七爷还有瑜江,就有瑜江就够了。”
允憬似乎是不信,他就像问自己:“瑜江,你不后悔吗?跟着我就是流浪,就是过逃亡的生活。”
瑜江穿着简单的裙裾,脸上是淡淡的红润。没有了华丽的服饰,没有了艳丽的浓妆,她如今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从五年前进宫开始,瑜江就没有后悔过。”她抬头,对允憬浅浅一笑,“七爷不要问瑜江有没有后悔过,因为七爷这是在不相信瑜江。”
话毕,她突然就想起了允毅,他曾经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原来不被自己在乎的人信任,是这样的感受。
允憬才经历了这么多风浪,虽然瑜江没有亲眼证实,亲眼看到,可她就是这样的心疼他。他的疲惫,他的憔悴,让瑜江再忍不住将他揽进自己的怀抱里。
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就好了。她愿意放下一切跟他走,她要和他过自己的生活,就像当初他曾经跟自己说过的那样,一幕幕,一件件,如此清晰。
“我说,这天我不要了,我只要你跟我走,我们去做平凡人,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
“我一定会娶你,你也一定要嫁给我。”
而瑜江自己呢?是不是可以实现了她想要的生活?
她曾经这样跟允毅坦露过自己的心意:“臣妾曾经十分向往这样的生活,和自己的丈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的时候两个人一起手牵着手,在田园当中散步,然后带着孩子一起放纸鸢、游湖。”
可以的,或许真的是可以的。
终于还是决心忘记皇城,忘记叛变。哪怕自己做逃兵,做懦夫,允憬已经下定决心,开始好好守护她了。
他们寻到了灵山脚下,那里有一处村庄,那次来的时候瑜江曾经见过,她喜欢这里。于是,他们默契的选择隐居于此,只过着这样宁静安稳的生活就够了。
若是不出山,就没有纷争,没有纷争,他们就可以如此长相厮守。
并且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们。
两个人初来乍到,热情的刘家夫妇将他们收留下来。刘大爷说:“我的女儿嫁出了灵山,她的房间还空着,若是你们不嫌弃,就将就一下吧。”
怎么会嫌弃?
于是,他们暂且找到了自己的住所,开始在这里的生活。原来兜兜转转,自己祈求的也只是这样一种平静,一种“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喜悦罢了。
穿着粗布麻衣,不施脂粉的瑜江显得生动可人,和景和六年时遇见的她是一样的。而允憬在隐去一身富贵装束之后,还是玉树临风。
就是这样开始了。
瑜江至今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自告奋勇地帮刘大娘做饭的时候,有多狼狈。
两个人都是娇生惯养的主,从来没有碰过这些器具,唯有瑜江为了入宫讨恩宠,不得不花心思学了许久的厨艺。
倒是允憬折腾这些柴火,折腾了半天也没有生起火来,又拉不下脸来请刘大娘帮忙,于是两个人对着灶火用竹筒吹了又吹,最后竟都吹成了大花脸。
瑜江看到允憬被烟熏黑的脸颊,不由就笑了出来,她从来没有笑得那样随意和自在,原来不被束缚竟是那样的好。
她咯咯的笑声很悦耳,他们坐在大灶下面,就这样依偎在一起大笑起来。
允憬心动,倾过身来,唇已经覆在了她的唇上,然后认真的吻她。瑜江先是怔了怔,随后已经伸出手臂抱住了他,温柔的回吻他。
空气中都是温软的气息,允憬放开她,额头抵住她的头,柔声道:“瑜江,谢谢你在我身边,谢谢你愿意陪我过这样的日子。”
瑜江浅浅一笑,亦说:“就算是再辛苦,这也是瑜江想要的生活。”
最后他们在那小小的厨房里待了许久,才做出了几道菜来。都是田地里的生菜和白菜,还有一盘豆角。
虽不及刘大娘长年累月的功夫,但瑜江的手艺依旧是没话说的,只是大灶下面的火生得不够,差了点滋味。但四个人还是将所有的菜都吃了干净。
后来,他们学会了用大灶生活,再后来,他们终于告别了好吃懒做,允憬帮着刘家夫妇耕田务农,而瑜江学着织布。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因为瑜江素来平易近人,又因为此时身处民间乡里,所以待人极为友善,她向来极能吃苦,所以她很快的与村庄里的农妇们相熟起来,而旁人都会亲切地叫她一声:“七嫂。”
只是初来乍到的时候还是苦了允憬,他是当朝贵胄,怎么做过这样的农活?只是,他已经在努力的学习,努力的习惯,努力的接受。
因为这些苦,全都不算什么。
村庄里面的人,亦都以为他们是私奔而来,所以对他们更是细心照顾的更多。
☆、梦断魂劳(二)
有时候瑜江都在想,这一切得来,就真的这样容易吗?放弃了这一切,义无反顾的隐居于此,真的任何事都不用在乎了吗?
她一直觉得不可思议,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明明他们才背负了造反的罪名!甚至让允憬背叛了他的队伍和党派,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而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这一点认知,让瑜江觉得每一刻都分外煎熬。
透过厨房里的小窗,她看见允憬已经狩猎回来,满目神采飞扬的模样,她不觉唇边含笑,抛开了思绪。
只要这一刻,他们在一起,就好了。
躲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他们可以不必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必知道皇帝到处张贴的皇榜到底在搜谁,而如今,又是搜到了何处。
不知不觉,这样的日夜已经有十五天了。
春日融融。傍晚,允憬牵着瑜江的手上灵山看夕阳。山路总是不好走的,允憬回身,安抚道:“你只要拉紧我就好了。”
瑜江冲他暖暖一笑,说好。
那一次,她上过两次灵山,都没有爬的这样高过。
原来灵山再往上,竟有大片平坦的草地。两个人并肩坐在草地上,眺望夕阳下落,眺望山脚下的景象。
瑜江的头靠在允憬的肩膀上,淡淡笑道:“不往上走,怕是看不到这样的好景了。”
“从灵山这里,甚至能看到淮京城。”他的语气很淡。
瑜江抬头,愣愣地看向他,“七爷……”
“其实我五年前就想要娶你,可是你必走的决心还是吓退了我,我怕你拒绝,更怕你接受不了,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我可能并不爱你,可我做不到。”
“瑜江,我其实很恨我自己。”允憬低头,凝住瑜江的双眼,苦笑着对她说,“我输掉了皇城中的一切,却带走了你,我觉得胜之不武。”
允憬抚过瑜江的脸颊,觉得自责,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早已经配不上瑜江了,他说:“可是我明明什么都不能给你。”
“明明是瑜江不好,逼着七爷逃离,竟让七爷你陷入了不仁不义,明明是瑜江什么都给不了七爷。”瑜江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问他:“瑜江只想问七爷一句话,七爷还要瑜江吗?”
闻言,允憬不由怔了怔。他轻蹙了眉头,语气是真心实意的:“我只要你,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瑜江重新将头靠在允憬的肩膀上,声音温软,“瑜江有时候在想,只要有七爷这句话就够了。除了这个,瑜江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愿在想。”
她继而捧住允憬的手,抚摸这他掌心的伤痕,淡淡道:“瑜江从小到大都被摆布惯了,除了阿娘没有人会心疼自己。”
“而自五年前,七爷从那亡命之徒的手上救下了瑜江起,瑜江便知道,在这个世上还有那么一个人是这样的在意自己,这样的对自己好,而这个人,就是七爷你。”
“瑜江发誓,一定要倾尽所能帮助七爷的,从前是,现在也是。”
允憬说:“这个伤痕就像是毒药,每当我看到,感觉到,我就会想起你,心口就会疼。”
“所以,瑜江以后都会陪着七爷的,不离不弃。”她的语气是说不出的温和:“七爷难道忘记了那一对木偶吗?农夫和农妇,虽然面朝黄土背朝天,日子会很苦,可是他们就是一对儿,他们就是对这样的日子无怨无悔,只要能够在一起,也像是刘大爷和刘大娘一样。”
“可是,瑜江却弄丢了自己的木偶。”瑜江顿了顿,垂下了眉眼,“就丢在了灵山上。”她是说不出的懊悔。
允憬的呼吸拂在瑜江的刘海上:“你上次,就是为了找那个木偶吗?”
瑜江微一点头,说是。允憬揽过瑜江的肩头:“另一只木偶我还留着,我会重新给它刻一个农妇,让他们重新在一起。”
瑜江终于笑了,说:“好。”
夜色有暗了许多,突然就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两人只得沿着山路往村庄走回。
在回到村庄的时候,瑜江看到灯笼果已经成熟了,于是就多摘了两簇来吃,还寻思着做晚饭吃也好。
灵山脚下,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大雨。晚饭过后,淅淅沥沥的小雨突然变成了瓢泼大雨,瞬间倾盆而下,将允憬和瑜江的小房间砸的哗哗作响。
允憬已经就着雨声睡熟,而瑜江在羸弱的灯火下用织机织布,却是不敢惊动刘家夫妇的。待到大雨停歇,瑜江从密密的针眼当中恍然的抬起头来,才发现东方已经发白。她也发现允憬已经从床榻上起身,正看着自己。
她笑了笑,锤了锤自己的后背,说:“你醒了。”允憬起身,拿了一件衣服披在了瑜江的身上,“你又一宿没睡是不是?你这样,我会很心疼的。”
瑜江环过允憬的身体,笑道:“瑜江知道了,七爷你快去看看余大哥,昨儿个那么大的雨,怕是他的农舍需要帮忙了。”
允憬抚过她的头发,“只会担心别人,你自己呢?你现在乖乖的回去睡觉,知道了吗?”
“瑜江这就去睡觉便是了。”瑜江正欲起身时,却被允憬一把横抱起来。他含笑看着瑜江,说:“我抱你回去。”
瑜江双手环住他的颈部,亦笑了笑,道:“那瑜江就多谢七爷了。”
因为织了一晚上的布,所以瑜江一沾枕头就入睡了。
做好了午饭,允憬还没有回来。瑜江只得寻了一把伞出门找他,可是刚拿起了油纸伞,就觉得这样的浓雾天气其实不必撑伞。
瑜江只得讪讪地放下了油纸伞。而她这个习惯,是自从那次淋了大雨之后,那个人给她养成的。这样的不自觉,如同是自己若是触碰到允憬手上的疤痕,就会想起那一次,他把手心里的血,都留在了紫竹上。
不愿多想。她径自走到村西,瑜江看见众人正围在那里议论纷纷。她禁不住好奇,也走了过去,原来是余大哥家的母牛难产。余大嫂见到瑜江过来,便招呼她:“七嫂,过来过来!”
瑜江不免问道:“怎么大家都围在这里了?”
余大嫂虽为他们家的母牛担心,但还是掩不住的激动,“你家老七真是没话说,人又长得一表人才,凡事又肯吃苦,别看平日里不善农务,倒还真是会给母牛接生呢!”
她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七爷居然会给母牛接生?还真是闻所未闻。
余大嫂带着瑜江穿过人群,立在牛棚旁边。她只看见,允憬果真一板一眼地给母牛接生,他的动作很细心也很温柔,甚至不失体贴抚摸母牛的身体,欲要安慰这位准阿娘。
待鲜血林林的小牛从母牛的体内出来之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允憬将小牛递到余大哥的手上,而自己则是耐心等待胎衣掉出来。
待众人散去时,余大哥非要让允憬和瑜江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