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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到灵山去了吗?”允毅这样问她,可他心中明明有了答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做梦都别想了。”
“不要以为朕不知道,”允毅突然就冷笑了起来,“当初你在灵山为了捡的这个木偶,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滚下山崖,不就是为了允憬吗!”
“朕是疯了才会跟着你跳下去!”
瑜江还未反应过来,只看见允毅将那只农妇的木偶恶狠狠地摔在了大理石地上,木偶瞬间面目全非,坑坑洼洼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她就这么愣愣地,错愕地看着那只木偶。
原来在这里,原来在这里。
允毅看着瑜江恍然不已的样子就觉得恨意森然,他看着瑜江,将字咬得十分清晰:“朕现在没有功夫理你,允憬已经回来了,朕是时候该办他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
而瑜江闻言,却是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袍,不料自己跌下了圆凳,跪伏在了他的跟前。可就是死死抓着允毅不松手。
“不可以。”瑜江抓着他的袍角,努力仰头看他,哀求他,“皇上不是答应过了吗?只要臣妾回来,皇上就不会为难七爷的!”
允毅望着这个伏在自己脚下的女人,冷笑道:“朕只不过是为了引他出来罢了,你真以为谋反之罪会这样轻吗?”
瑜江抱住他的腿,欲要极力阻止道:“臣妾不知道,臣妾只想知道皇上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允憬虎视眈眈朕的皇位多年,朕何尝不想待他如胞弟?是他逼朕在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他扳不倒朕,这一切苦果他都要自己承受!”
允毅想要狠下心来迈步离开,无奈瑜江就是死死抱住他不放。
瑜江还是仰头,还是盯着他:“若是皇上要七爷死,臣妾就会和七爷一个下场!”
允毅震住,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瑜江,“你在威胁朕。”她不说话,就是毅然决然地看向允毅。
他冷哼一声,反道一句:“你听着,若是你敢死,朕就绝不会放过允憬!”话落,他俯身拉开瑜江的手,然后大步走出了披香殿。
而瑜江终于伏在大理石上,大哭了起来。
身旁是摔得面无全非的木偶,也再没有了勇气捡起来。
她待在淑华宫内,整整三天,依旧是滴米未进。任翠萍如何劝她,她就是一口饭不吃,一句话不说,只靠着几杯白水勉强下肚。
她只是在想,允毅究竟会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他是皇帝,他有这样的权力。
直到允毅再一次踏入披香殿的时候,她已是瘦的不成样子了。
而这个时候的允毅,是少了戾气的,不比三日前。他有一种特别的平静。允毅坐在软塌上,还是和站在自己面前的瑜江,就这么看着对方。
周围就是这样的平静,两个人亦是。
允毅看着她:“朕来了,你却还只想要问起允憬吗?”
她只是上前了两步,步子很轻,让允毅觉得是幻影。她竟是跪在了允毅的面前,对他灿然一笑:“皇上心里有了度量,臣妾无话可说。”
瑜江心中是没由来的坦然:“这些事情都憋在皇上心里太久了吧,今日不妨就都说清楚了为好,何必折磨自己,又折磨旁人呢。”
他神色坦然:“好。”
她又是淡淡一笑,亦没有了那日时的倔强:“皇上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允毅望着窗外日光耀眼,缓缓道:“当年从你的绿头牌摆在朕的面前,朕何尝不知道你是段政安插在朕身边的棋子,而知道你和允憬有私,竟是在你当初滑胎的时候。”
允毅在说到“有私”二字的时候,神情极为别扭和厌恶。
他看着瑜江黯然的眼眸,说道:“你恐怕永远不会想到,那一天朕冒着大雾从明仁宫赶来这里,就是为了能守在你的身边,人算不如天算,偏偏就是朕这一念之间,让朕看见了老七从你的殿中走出来。”
“朕后来总是在想,若是当初朕没有那样时时刻刻的牵挂着你,那天就不会去找你,就不会看见了老七,瑜江你知道吗?你在殿中哭了多久,朕就在你殿外等了你多久,我们都在等一个不可能的人,是不是?”
“朕根本没有办法拆穿你,可是朕也没有办法接受你,那段日子朕就这样干耗着不去见你,直到你主动靠近朕时,朕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
“朕和你说朕没有办法面对你,并没有骗你,你只是不知道朕为什么没有办法面对你罢了。”
那时候的瑜江,只以为允毅在乎的是自己的腹中孩儿,却不曾想,他被自己的“异心”伤得这样深。
她愣然,原来他早就知道,一早就知道了,他还陪着自己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
看到瑜江惨白的脸,允毅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话,而是一件件地说,一点点地拨开自己的内心:“朕是皇帝,他们做了什么,朕都看得太清楚。那年十几个绿头牌摆在朕的面前,朕知道‘兵部尚书之女段氏’不能宠,就算是因为为了拉拢段政给了你高位也不能宠,因为这意味着什么,你也比任何人清楚。”
允毅也都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瑜江,你到底有什么好?朕就是违背初衷的宠你,疼你,喜欢你。”
瑜江却是不觉淡笑道:“那又如何?皇上不也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让臣妾掌过权吗?”
他看着她,语气如常:“你知道朕多害怕你来到朕的身边是为了帮你的父亲、为了帮允憬吗?朕已经逾越了雷池太过,朕没有办法不这样做。”
“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朕更害怕的,是你和允憬有私。瑜江你知道吗?帝王是不可以有心的。”
“允憬只不过比朕先遇到了你罢了,他凭什么值得你为他义无反顾!”
瑜江终于低下头去,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说:“朕的那些内宠,甚至是太后,她们全都是遭了你的陷害,朕也都知道。瑜江,你实在为了允憬和段政做了太多了,煞费苦心,甚至不惜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
瑜江听着,浑身发抖,她逃避似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允毅不觉自嘲起来:“没想到朕竟会为了你摒弃了太后,摒弃了那些女人,就只是为了让你能够留在朕的身边,可是你的心,却是始终是允憬的身上!”
“朕也不是瞎子,朕曾认真品过你的丹青,那副《林原双羊图》的的确确是出自你之手,可是朕却什么都不能说,说了,这一切就变了,朕承认,朕就是太怕你离开朕了,朕宁愿装糊涂。”
而她,却是这样苦笑着开了口:“皇上既然知道,却又放任臣妾,何尝不是利用臣妾去牵制后宫妃嫔,安宁前朝?皇上不也是借了臣妾之手?”
允毅看着她,却没有再说话。他沉默了。
瑜江对他笑了笑:“既然皇上知道臣妾是如此恶毒之人,既然皇上知道臣妾的心不在这里,那皇上又何必倾心相待?这一切的确是臣妾所为,是臣妾亲手送她们走上黄泉路的!”
“皇上,你自始至终都是看错了臣妾!”
允毅话亦如适才的平静和镇静,像一把温和的七弦琴,他说:“朕从未觉得看错了你,你可以说朕狠心、说朕薄幸,可是她们在不在朕都不在乎,朕只要你一个人留下来,只要你一个人就够了。”
只要她一个人?呵,她段瑜江何德何能。
瑜江恍然,只望向了允毅的眼睛,依旧是熠熠生辉的模样。
他的每字每句瑜江都听得清晰:“你知道朕有多讨厌你的戛然而止吗?朕讨厌你心不在焉,讨厌你突然的失神,因为朕知道你是想起了允憬,你想起了你和他的曾经是不是?”
允毅几乎是咬牙切齿,“瑜江,朕真的好恨你!”他更恨自己爱她,恨自己已经是这样的爱她。
“难道皇上就以为臣妾不恨你了吗?”瑜江的眼泪却是在这时掉了下来,毫无预警。
“臣妾也不是瞎子,皇上利用了臣妾什么,臣妾也都知道。”瑜江悲戚一笑,缓缓开口,“且不说皇上利用臣妾牵制后宫前朝,皇上时常让臣妾执起红笔批阅奏折,无非就是让臣妾看到其中内容,以此让臣妾来误导父亲吗?”
“那时臣妾伴驾与皇上出游蕲州,七八天的脚伤臣妾足足养了半个月,皇上不就是为了能够有充足的时间避开臣妾,来部署自己的队伍吗?”
她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努力扬起的笑意却愈发显得难看,“臣妾知道皇上待臣妾是认真的,臣妾被人利用惯了,也许根本就不在乎!所以臣妾只能恨自己!”
“父命难违,段政对臣妾十多年的恩情,足可以让臣妾上刀山下火海,臣妾没有办法不踩着他们的的尸体往上爬!”
允毅又何尝不了解,他开口:“朕曾经和你说过,没有人值得你为他万死不辞,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懂?”
“臣妾也说过,这就是臣妾的命,臣妾这一生注定是为了旁人而活的。”她知道自己在倔些什么,不甘什么,放弃什么。
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眼泪流的更快,“原本臣妾曾经花尽了心思固宠,可后来臣妾发现,原来根本就不必,皇上就是对臣妾太好了,可就是因为这样的认知,让臣妾太惶恐不安了,臣妾这是在伤害皇上啊,可皇上为什么就是要对臣妾这样的好?”
“朕知道,你来到朕的身边,无非就是想要帮允憬夺得这个天下,既然瑜江你想要把这个天下给他,那朕就给他,只要你喜欢!”
“可是,朕也是那样清楚的知道,如果朕没了天下,也会没了你。”允毅的眼中竟是超乎寻常的坚毅,比任何人都盛然,“所以,朕不可以输。”
原来,这就是他的心。
其实她从来都是看得到的,只是她不许自己看到罢了。
允毅突然伸过手来,想要拉起她来,她跪得太久了。可是瑜江没有动,含着泪眼就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可是允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半蹲了下来,然后与她静静地平视。
他离得瑜江很近,他这样对她说:“如果没有允憬,朕就不会遇到你了,是不是?”
瑜江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有眼泪一直在流,止都止不住。她说不出来,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允毅其实是在问自己,他是知道答案的。
似乎是预料到了瑜江的沉默,他自顾自地笑了笑,又问她:“如果没有允憬,你是不是就不会与朕为敌了?是不是就不会不爱朕了?”
在这句话落音之后,瑜江突然就开了口,她发出声音是那样的艰难,她的回答是仓促不已的:“是,若是没有七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允毅突然就笑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再度看向了窗外耀眼的光,恍然道:“朕只听到,若是没有允憬,你就不会与朕为敌,你就不会不爱朕了。”
瑜江跪在那里,径自抱住双臂,终究是抑制不住哭泣了。
继而,她俯首向允毅磕了一个头,全是决然:“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知道皇上已经对臣妾足够仁慈,臣妾也知道自己不配!可是皇上,只要皇上愿意放过七爷,臣妾甘愿为皇上做任何事。”
她说完,却是沉默了许久。而允毅竟似乎是如释负重,他只提了这样的一句话:“朕要你永远留在朕的身边。”
瑜江亦没有犹豫,瞬间回答得干脆利落:“好。”
允毅凝住她,短促道:“朕说的是永远。”
可她还是一样的毫不犹豫,“好。”
允毅觉得自己实在是万般可怜,他努力地压抑住自己内心翻滚的蹭蹭波澜,平静地对她说:“烈亲王造反是老祖宗都没得原谅的事情,何况牵连众多,朕就算是有心,终究也是纸包不住火,怕是如今已是满朝皆知,但是你放心,朕不会让他死,只要你留在朕的身边。”
瑜江只是再一俯首磕头,面无表情地谢恩道:“臣妾多谢皇上。”
而他早已经大步走出了披香殿了。
瑜江就这样看着允毅走远,迷蒙的泪眼当中,她哽咽着哭声,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允毅,这一切,终究是瑜江对不住你。”
☆、作茧自缚(一)
自此之后,她就只能是珍妃,而她这辈子,也就只能待在允毅的身边了。
翠萍进到披香殿后,发现瑜江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连忙上前将瑜江扶起,瑜江很瘦,像一个冰雕瓷娃娃,让翠萍觉得一碰就会碎掉一般。瑜江踉跄地站起来,脸上的泪水早已经风干,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远处。
“娘娘,你还好吗?”翠萍将瑜江扶到了软塌上坐下,轻声问道。瑜江淡淡地笑了笑,对翠萍说:“本宫饿了。”
翠萍一听,竟是喜出望外。连忙就退下去准备膳食。瑜江真的是饿了,太饿了。
瑜江也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东西,她一壁吃,一壁听翠萍细细讲来。
“自从皇上平定了叛乱皇城的之后,发现娘娘和七王爷都失踪,无奈皇上只得在封锁消息之后,换了明目张贴皇榜的全国寻找。而在这期间,皇上除了肃清一干逆谋臣子,将宫闱内外所有牵扯进来的人全部处死。”
翠萍的话说得很直白,丝毫没有掩饰。明明知道这一切,瑜江在旁人之口听到这样的真相的时候,心口还是不觉一疼。
花梨和红芳不过是忠心主子罢了,凭什么也要这般枉死?
她的吃相还是很斯文,十足的大家闺秀做派,仿佛那不到一个月的光景没有发生过一样。她问道“那后宫呢?”
翠萍顿了顿,看着如今心平如水的珍妃,道:“皇后娘娘掌管六宫,亦没有让后宫出一点乱子。”
瑜江终于摔下了玉箸,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冷冷道:“凌淑妃呢?”
翠萍怔住,不明白瑜江怎么突然就怒了,她连忙重新取来一双筷子递到瑜江跟前,跪下来说:“淑妃娘娘依旧协助皇后娘娘掌管六宫事宜,与娘娘离宫时并无差别!”
瑜江看向翠萍,淡淡道:“你倒是跟别的奴才不一样,话多,而且一针见血,你究竟是什么居心?你又是谁的人?”
翠萍的身子一下就僵硬了,举着玉箸的手一动不敢动,低着头就是不敢抬起来。
而瑜江突然就笑了笑,取过翠萍手中的玉箸重新夹菜,“问了别是白问,不就是皇上的人吗?”
她只是跪着,而瑜江继而平淡地发话:“本宫很欣赏你的伶俐劲儿,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伺候的人是谁。”
“奴婢知道。”翠萍知道这个珍妃是皇上视若珍宝的,否则不会叫自己来伺候。而她亦知道,珍妃的提醒,是对的。
而瑜江已经没了胃口,她去了鸾恩宫。
因为有些事情,她必须要现在做了。这个念头压抑在她的左胸口中,蠢蠢欲动。是她继见到允毅之后,唯一的念头。
鸾恩宫,只听见殿外的太监尖声叫道:“珍妃娘娘求见!”,凌淑妃的贴身宫女流苏,则规规矩矩地出来接驾。
瑜江缓缓走入了殿中,然后立在了凌淑妃的跟前。
凌淑妃许久不见,依旧容光焕发,眼中的精光处处震慑旁人。
而凌淑妃首先看向了翠萍,笑了笑说:“内侍省的大姑姑来伺候你,皇上对珍妃你还真是花尽了心思!”
她继而又打量了瑜江许久,再笑道:“才没一个月吧,就憔悴成了这个模样吗?恐怕就算是皇上亲自伺候你,都要下足功夫了。”
瑜江亦对她浅浅施笑:“臣妾多谢凌姐姐昔日成全。”
“山野生活是平静安详,可那不是你的生活。”无论是什么样的话,凌淑妃的语气依旧是慵懒而跋扈。
瑜江自嘲道:“那宫闱里的尔虞我诈呢?就是臣妾的生活了吗?”
“皇城中,珍妃你就只看到了尔虞我诈吗?”
瑜江却是微微一愣,随即道:“是不是尔虞我诈,臣妾说不出来,臣妾只觉得凌姐姐似乎是忍的太久了,就不怕等不及吗?”
“珍妃,到底是谁等不及了?真有你的,你才回来几天?做佞妃这行当你是说上手就上手了!”
凌淑妃嗤笑出了声音,“祸乱宫闱再没有人比你做得更好。”
凌淑妃话愈渐露骨,翠萍站在侧旁,自知不该留下来。她正欲退下时,却被瑜江叫住:“流苏没有回避,你回避做什么?你就在跟前伺候。”
瑜江不需要她的近身宫女回避。
翠萍脚步顿在了原地,瑜江并没有看她,而是继续对凌淑妃说:“因为臣妾从始至终都是那个珍妃,从来没有变过,可是臣妾比不得凌姐姐你,可以在后宫之中玩得游刃有余。”
“是啊,你还是那个珍妃。”凌淑妃嘴角扯出笑意,望着面前这个女子,大笑道:“天下虽没有易主,可也早已经变了,不是吗?”
瑜江嘴角的笑意渐浓,在翠萍愣然的目光中,她对凌淑妃缓缓开口:“就算那些人都不在了,自己的这个仇也一定要报,这是如今我唯一的念头,我就是要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她死。”
凌淑妃笑:“如今你我都没有了顾忌,那就赌她一死。”
翠萍听着,只是微微蹙了眉头,没有说话。
春天的晚上,只有微微的凉意。翠萍打着宫灯,跟在瑜江和凌淑妃的身后,走在漫长的永巷之中。
快要走到未央宫时,瑜江斜睨一眼翠萍。翠萍意会,于是先行进入未央宫中。
未央宫的掌事太监见到是翠萍来,连忙上前作了个揖:“这不是翠萍姑姑吗?什么风把姑姑吹到未央宫了?找咱皇后娘娘可是有事儿吗?”
翠萍不耐他一脸谄媚,从腰间取出内侍省的令牌,说:“皇后娘娘没跟你们说吗?今儿个起开始换班。”
掌事太监一愣:“皇后娘娘没有跟奴才说过呀。”
“难不成我的话你也要起疑吗?”翠萍蹙眉。掌事太监闻言,连连道:“奴才怎么敢呢!不过翠萍姑姑不是已经到了淑华宫当差了吗?怎么还……”
这时,苏玉瑶的近身宫女茯芩走了出来,看了一眼翠萍,继而对掌事太监道:“既然翠萍姑姑吩咐了,你就照办吧。”
说罢,茯芩又对翠萍福了福身子,“奴婢见过翠萍姑姑。”
茯芩的出现是翠萍没有料到的,而她没有戳穿自己的谎言,更是让翠萍讶异。见到未央宫的守卫都撤了下去,茯芩才对翠萍笑道:“皇后娘娘还请珍妃娘娘进殿中回话。”
“茯芩,从前我倒是小瞧了你,怪不得能到皇后身边伺候着呢。”翠萍语气,是含着嘲讽的。
茯芩恭敬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