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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芩,从前我倒是小瞧了你,怪不得能到皇后身边伺候着呢。”翠萍语气,是含着嘲讽的。
茯芩恭敬地笑道:“就算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又如何?自是比不上在淑华宫得好,旁人总以为翠萍姑姑踏出内侍省是吃了大亏,不过谁又不知道来到珍妃娘娘身旁是顶好的事儿呢。”
翠萍引着瑜江和凌淑妃走进了未央宫的殿前,继而屏退了左右。于是,瑜江已经与凌淑妃一前一后的走入了殿中。
苏玉瑶浓妆艳丽,头钗都是足金足玉,与寻常妃嫔是不可比的。她只是在把玩着手中精致的护指,笑意盎然:“不就是要见本宫吗?何必要如此大费周折呢?还要非要调走本宫的侍卫不可?本宫倒要看看,你想如何?”
抬头看见又凌淑妃,不觉笑道:“本宫还以为珍妃回来,淑妃你要和她打一架不成呢。”
凌淑妃上前走了两步,立在苏玉瑶的跟前,笑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臣妾从来不打自己人。”
苏玉瑶笑意凝固,不由一顿,重复道:“自己人?”
“你和珍妃是一伙儿的?”苏玉瑶冷冷地眼色扫过凌淑妃,似乎难以置信:“呵,段政还真是煞费苦心,早在皇上还是亲王之时,就把你给安排进来了!”
看见凌淑妃脸上的笑意,苏玉瑶突然就明白过来,她悚然道:“你故意向本宫示好,为的就是掩护珍妃?”
凌淑妃轻笑着点了点头,“嗯,还有呢?皇后还看出了什么?”
“好!好!往日见面恨不得吃了对方的凌淑妃和珍妃竟然是一伙儿的!”苏玉瑶兀的瞪着眼睛看向面前两人,竟是气笑:“你们就是这样算计皇上的后宫吗?”
“你们两个人为了谋逆皇上的江山,难道将这个后宫搞的还不够天翻地覆吗!”苏玉瑶突然怒极,上前抓住凌淑妃的前襟。
凌淑妃厌恶的将她推开,冷笑道:“如何够天翻地覆!”
苏玉瑶踉跄两步,站稳:“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替莫家报仇。”凌淑妃脸上的笑意终于变得森然,“我为的不是皇上,也不是皇上的江山,而是你苏玉瑶,我不惜隐忍多年,屈服于你之下,就是为了替我们莫家报仇!”
苏玉瑶怔住:“莫家?”
“怎么?亏心事做多了,连害了哪个莫家都忘记了吗?”
凌淑妃目光黯淡,有些疲惫不已:“若不是当初你仗着是裕王妃,我们莫家怎么会被你害得家破人亡,我原本不过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女儿,却因为你,我就失去了一切,踏入王府,再踏入皇城,最后竟变成这样一个蛇蝎女人!”
苏玉瑶似乎是恍然大悟,她尖声大笑:“莫家,不就是莫侍郎吗?是他非要给自己找不痛快,本宫有什么办法?他家破人亡是他自己活该!”
凌淑妃再也忍无可忍,上前恶狠狠地扇了苏玉瑶耳光,力气之大,只觉得手心发麻:“我容忍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刻,我绝不会放过你!”
苏玉瑶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她捂住被打出血痕的脸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恫吓道:“你敢动本宫一根头发试试,本宫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玉瑶,你这个毒妇!”凌淑妃气极,手掌已经伸出,却被瑜江拉住了。瑜江淡淡道:“反正都是一死,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珍妃,你也配站在这里跟本宫说话吗?你不要以为皇上喜欢你,你就了不起了。”苏玉瑶的凤冠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继而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遣走未央宫的人就是为了逼死本宫?你们不要做梦了!本宫是皇后,是中宫皇后,是皇上的嫡妻!”
“臣妾还有些账,没有跟皇后您算清楚,又怎么会想要逼死皇后您呢?”瑜江看着凌淑妃平复心情后,才笑着看向了苏玉瑶,“苏玉瑶,你根本就不配做皇上的皇后。”
她太了解苏玉瑶的痛脚了,这个女人就是因为太爱允毅,才会变得歇斯底里。她一步一步的走近苏玉瑶,而苏玉瑶却是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
“就算你为皇上鞠躬尽瘁又如何?死而后已又如何?皇上根本就不爱你!就算你害死了臣妾的儿子,就算你害死静姐姐,何贵嫔的儿子,就算这世上只剩下了皇长子一个人,皇上也不会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就算是每日一章,也更了这么多了。快要到最后了吧。
☆、作茧自缚(二)
苏玉瑶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原来你都知道了?”
瑜江笑了笑,说:“是啊,臣妾早就知道了,臣妾当初,是故意喝下那碗堕胎药的。”
苏玉瑶从未意料到这一切,她死死瞪住瑜江,声音颤抖:“段珍妃,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敢设计,真是毒妇!”
“难道皇后就以为自己很干净吗?你跟臣妾一样,都是一样的肮脏!”瑜江看着苏玉瑶,淡淡地笑了,“而皇后你比起,臣妾自愧不如!”
苏玉瑶扶着桌角,滑落下了身子,不知道是在问谁:“所以呢?你也是来找本宫索命的吗?”
“臣妾不是来向皇后索命的,臣妾是来替皇上索命的。”瑜江走到苏玉瑶的跟前,缓缓蹲下来,看着这个几近披头散发的女子。
苏玉瑶的眼泪终于簌簌地掉了下来,“皇上要本宫死?本宫不信!”
瑜江面无表情,却是一字一顿地开口:“他不爱你。”
他不爱你。
就是这样简单的四个字回荡在苏玉瑶的耳边,在她的脑海,在她的心里翻腾,折磨的苏玉瑶痛不欲生。
是啊,皇上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他的眼里从来只有段珍妃一个人。
“就算皇上不爱本宫,也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休想逼死本宫。”苏玉瑶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艰难,她不明白如此不可一世的自己,为什么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会痛得想死,痛得几乎要昏过去。
她看见凌淑妃站在一旁怒视着自己,却又突然笑了起来,指着凌淑妃:“输给段珍妃本宫心服口服,可是莫凌你又有几斤几两?你以为你是珍妃吗?你以为你做了再多的错事,皇上都会像原谅珍妃一样的原谅你吗?本宫不会让你们得逞的,不会!”
“苏玉瑶,你究竟是爱皇上,还是爱你的中宫之位?”瑜江逼视她,更是觉得心凉,“陷害皇上的母后,陷害静姐姐,陷害何贵嫔和她腹中孩儿,你伤害得都是皇上的至亲啊!”
苏玉瑶一把推倒瑜江,恶狠狠道:“你不也是耍尽手段的伤害皇上吗?段珍妃,你没有资格指责本宫!”
瑜江被推倒在地,凌淑妃一惊,上前一把推倒了苏玉瑶,她怒道:“珍妃跟你不一样!你自诩最爱皇上,可你却要用这样毒辣的手段伤害他!这个世上所有人都有资格指责你!”
“本宫不甘心,本宫自小就跟在皇上的身边,可本宫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摆设罢了!”苏玉瑶却突然厉声哀叫,“凭什么段珍妃就那么轻易,那么轻易!”
凌淑妃突然就笑了,从一旁的矮几上抽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将刀锋对向了苏玉瑶,“你活该没有人爱你!我今天就要杀了你。”
而瑜江却是缓缓站了起来,深深地凝视了凌淑妃一眼,握住她持刀的手,说:“我们自己动手,也是让皇上难做罢了。”
苏玉瑶看着这把小刀,更觉得浑身毛孔骤起,自己跌入了千年冰窟,心底里的恐惧汹涌而至,她失声尖叫:“你们休想逼死本宫!休想!”
瑜江低声笑了笑,看向苏玉瑶说:“你早已经被自己逼死了,带着对皇上的愧疚和歉意,带着数个女子的冤屈,死在了你的中宫之位上。”
而凌淑妃则是冷冷地将小刀丢在了苏玉瑶的脚边,厌恶道:“你一生不过求皇上爱你,可你终究是没有求得。你活着不过如此,自己做的孽,就要自己偿还!说不定到那时候,皇上会愿意看上你一眼!”
瑜江已经面无表情地向殿外走去,待要迈过了门槛时,她听见凌淑妃在气得发抖的苏玉瑶跟前,压下了最后一根稻草:“你可知道我莫凌虽毫无身家背影,却能在后宫行走的如鱼得水的缘故吗?对,就是因为皇上,他保全我,就是为了让我牵制于你,让你不得轻易动弹。珍妃说得对,皇上根本就不爱你。”
事后很长一段时间,凌淑妃都跟瑜江感慨这样一件事情:“我从来都没想过,原来爱上一个人,可以让她从此万劫不复,一句不爱,就可以她置于死地。”
可是感慨了许久,她又突然自顾自笑起来,说:“也许,只是因为本宫在此之前给她吃了失心散,她才会如此痛快地拿起了那把小刀的吧。”
而瑜江听着,却是笑了笑,“凌姐姐为何不同情同情我们自己,竟都为了旁人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凌淑妃还是恍然地笑了笑,“至少从现在开始,可以只为了自己。”
而瑜江,终于还是沉默了下来。
那天,才等到东方发白,未央宫皇后自尽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城。
她终究还是丢下了中宫,丢下了她的沛林。
便是在那天夜里,瑜江带着翠萍,提着一篮子的纸钱到湖边拜祭。
她想见一见她的阿娘,君泽,孩儿,静姐姐还有父亲。
她接近木讷地将纸钱洒向空中,然后看着它们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她喃喃道:“女儿不孝,未能实现父亲和阿娘的期望。”
瑜江还记得,允憬发动叛变的前十天,段政曾对她说过,会给她一个结局。可是他还来得及再见自己一眼,他就已经被允毅五马分尸。
而自己呢?是不是从今以后,都再不用听信别人的安排了。
再一扬手,白纸飞扬,“静姐姐,是妹妹让你失望了,妹妹不是好人,不配静姐姐待妹妹这样好,还有红芳,花梨,钟太医,这都是瑜江的错,请你们原谅瑜江吧,可好?”
“君泽,瑜江一直觉得对不住你,如今瑜江也已经是孑然一身,你可觉得解恨了许多?”
瑜江突然笑出了眼泪,她只是想起了苏玉瑶的死,她看着纸钱随着水波静静浮动,苦笑道:“阿娘懦弱了这么久,终于给你报了仇,我的孩儿,那些妄图想要伤害你的人,都已经死了,你也不要再怪阿娘了好不好?”
“我自由了,我再也不用这样卑微的活着了。”明明已经是最好的事情了,她却是捂着脸,失声痛哭。
终于结束了吧,这些混混沌沌的岁月,随着他们的离去就这样的结束了。如今的段瑜江,再也不是那个原来的瑜江了。
而翠萍就这样陪着她。直到瑜江的脸颊被夏日的暖风吹干,然后她听见瑜江这样对自己说:“本宫不愿意耽误你,你是伺候惯了皇上的人,跟着本宫也是委屈,本宫会跟皇上说的,将你调回内侍省的。”
“奴婢不愿。”翠萍却是简单而坚定的拒绝,“既然皇上让奴婢来伺候珍妃娘娘,那奴婢就只会跟着珍妃娘娘,就算吃苦,也是奴婢心甘情愿的。”
还是淡淡的语气,“你也是看到的,本宫并非存有善心。”
“奴婢,会和主子同心。”
而瑜江眼角泪光依旧,却还是平静地笑了,“本宫知道了。”
皇后的薨逝,让皇城内外陷入了莫名其妙的静默当中,显得虚假至极。
而瑜江始终都没有再见过允毅。她是清楚的,允毅定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相信他什么都知道,可他就是什么都不说。
允毅只叫罗有多来过一次,告诉她:“皇上昨儿个已经下了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烈亲王降为国公,已经择日出京,前往边塞驻守边关,可将功赎罪。”
只知晓了七爷的结局,而后,竟却再没了后话。
临近傍晚的时候,瑜江只能这样在皇城中行走,走了许久,却漫无目的。
直到她停在了天逸宫宫门前,那正是曾经的刘昭仪所住的宫殿。
瑜江无论如何都忘不了这个昭仪刘氏,刘玉曾经被允毅下旨,今生今世不得踏出自己的宫阁半步。
而她流落到这个地步,全都是因为自己。
瑜江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踏入宫门。整个天逸宫如同冷宫一般,自从失宠之后,再无人肯接近,甚至连一个贴身宫女都不在身边。瑜江缓步进入殿中,正看见一身粉裙的刘玉在低头捻茶叶,听到有脚步声,她才恍然抬起头来,见到来人,她毫无意外地吃了一惊。
刘玉慢慢站起身来,凝住来人,“珍妃?怎么是你?”
瑜江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刘玉笑得很温婉,没有了当年的戾气,“后宫就是墙薄,我也都听说了,珍妃,你还真是不容易。”
似乎是很为难,可瑜江还是这样开了口:“本宫来,只是来看看你。”
“你就只是来看我吗?”刘玉看着瑜江,问她:“难道不是因为珍妃娘娘心中有鬼?”
瑜江只是向前了两步,没有避开刘玉逼问的目光,她说:“当年,是本宫将林风送入宫的。”
刘玉突然眼光一淡,低下头来看着脚尖。她轻声开口:“其实我也想得到,待在这冷冰冰的宫殿里日日想着,也就想明白了。”
瑜江望向她,说:“本宫知道你恨,今日,本宫便是来赎罪的。”
刘玉转过身,不再看向瑜江:“我不恨你,珍妃娘娘不必如此。”
“为何?”
她不觉嘴角上扬,似乎是在回忆:“我与林风本来就是孽缘,有怎能怪娘娘呢?”
瑜江不语。刘玉淡淡道:“有时候我在想,若不是因为珍妃娘娘,我又怎么可能再见到林风呢?”她突然顿了顿,继而又苦笑着说:“这些年,我真的很想他,我一想到他是为我而死,我就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刘玉背向着瑜江,拾起了桌上的茶叶,捻在手中,“拘在这里的三年里,我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譬如,当初的自己为什么那样那样的憎恨你。”
“为什么?”
“我跟在皇上的身边也有二三年了,皇上的内宠并不多,而且待谁都是一样的好,一样的温柔体贴,可那仅仅是君臣之礼,和情爱无关,直到你出现为止,我见到了皇上眼中不一样的东西。”
瑜江愣然。
“你没有站在局外,所以你看不到。”刘玉轻轻地笑出了声音,“而这个世界上,待我如同妻子一般温柔体贴的人,却只有林风。只有林风可以这样对我,而皇上不可以,皇上只会待你如此,所以我才会嫉妒,才会鬼迷心窍。”
瑜江不自觉地开口,觉得不可思议,“竟会是这样?”
“林风肯帮你,我知道是因为他恨我,他恨我放弃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他这样害我,我不怪他。”
“而如今的我,也终于能够全心全意地爱他了。”当刘玉再次看向瑜江的时候,瑜江才发现,刘玉已经泪流满面,她问道,“珍妃娘娘可愿帮玉儿一个忙?”
瑜江不愿拒绝:“原本就是本宫欠你的,你只管说。”
“若是我死了,珍妃可能将我与林风的骨灰埋在一起?生前我不能和林风长相厮守,至少死后能够远了我们两人的一个梦。”
但愿同生极乐国,免教今世苦相思。
从今而后,我会永远,永远的和你在一起。
瑜江微叹一声,道:“本宫会的。”
她看到了天逸宫的窘迫,看到了刘玉了这几年来长伴青灯,亦看到刘玉的淡然,她已是不忍再看,转身离去。
而在踏出宫殿时,瑜江还是停滞住了脚步,留下最后一句:“对不起!”她是说给刘玉,也是说给林风的。
可是瑜江没有看到,刘玉再次扬起笑意的唇角,还有一句“谢谢你。”
☆、作茧自缚(三)
瑜江几乎是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天逸宫。
而翠萍还等在宫门处,见到瑜江出来,她几步上前,在瑜江的耳边说了这样的话。这句话如平地惊雷,似乎有人在自己的胸口闷闷地打了一拳,瑜江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这样,可是这是真的,“昨天烈王妃,投湖自尽了。”
瑜江几乎就要摔了下去,翠萍紧紧拉住瑜江的手臂,紧张地看着瑜江的反应。瑜江只觉得慌张和不可思议,“怎么会这样?她怎么会……自尽了呢!”
而事情还未算完,翠萍继续说:“今日七王爷启程出关,皇上勒令不许逗留。”
瑜江惊异地不住颤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追问道:“那厷煜呢?厷煜如今在哪里?”
翠萍沉声回答,亦试图平复瑜江的心情,“娘娘放心,七王爷已经将厷煜世子过继给了九王爷,世子不会受到牵连的。”
“怎么会这样?”除了这句话,瑜江再不能表达出自己的畏惧和担忧。翠萍保持着最大程度的理性地劝道:“娘娘,事情已经结束了,请你明白。”
回到淑华宫的时候,她也终于看见了允毅。
瑜江煞白着面孔,就这样跪在了允毅的跟前,“臣妾参见皇上。”平平淡淡的语气却还是让允毅有些恼,他问:“你去了哪里?”
她忽然露出了笑意,道:“皇上把臣妾拘在这皇城里,又不来看臣妾,那臣妾只好四处走走来打发时间了。”
他微蹙眉头,淡淡地开口:“你不必这样阴阳怪气的同朕说话。”瑜江浅浅一笑,并不看着他,只说:“那皇上以为如何?”
允毅冷笑道:“段瑜江,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能够气走朕。”
瑜江突然就被噎住,终于沉默下了,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她恨他,可是却不能恨他。
不知道沉默了有多长时间,终究还是允毅先松了口,他犹豫半晌,还是伸出手来拉起瑜江,然后,抱住她。
熟悉而又让人难受的感觉一时间充斥在了瑜江的周围,眼眶就这样湿润了,莫名其妙地,她想起了刚才刘玉对自己说过的话。
允毅吻她的发线,柔声说:“你不许再跟朕怄气了,朕是要对你好,不是为了囚住你的。”
可是这样历经沧桑的他们,还能幸福吗?
瑜江的头埋在允毅的胸膛里,接着,她听见自己混杂着眼泪的声音:“臣妾知道。”
允毅听到了瑜江的回应,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了。明知道答案,他还是苦笑一声问道:“如今中宫之位空缺,你可愿……”
得到的毫不犹豫地打断,她仓皇抬起头来看向允毅,“臣妾不愿。”
允毅深深凝住面前这个人,没有说话,而瑜江却是撇过头,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臣妾乃叛臣之女,已经没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