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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皇上这一生最不幸的事情就是遇见臣妾了吧,若是没有遇见臣妾,皇上就不会失去那样多的东西,臣妾其实好后悔,好后悔。”
“难道真的是老天在捉弄我们吗?我们其实不应该在一起的。”
“其实皇上说得也不错,我们这几年来何尝不也是在演戏,欺骗自己,然后欺骗对方,我们以为自己可以释怀,可以忘记,可以相濡以沫白头到老,可是你不知道,其实臣妾是愿意这样骗自己。”
“皇上曾经对臣妾说过的话,臣妾全都记得很清楚,不许下雨不打伞,不许不相信你,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臣妾?”
“其实在锦寒宫那六年,臣妾几乎每天都会做噩梦,臣妾知道是自己欠你的,臣妾也知道,臣妾根本就不配你待臣妾这样的好,每当臣妾想起来,臣妾就难过得发抖。”
“皇上你知道吗?当臣妾看到你牵着不悔的手走向臣妾的时候,臣妾觉得就像在做梦一样,那时候,臣妾真的很想你很想你,可是臣妾真的没有办法面对你,瑜江想要赎罪,却弄得越来越糟。”
“臣妾有一句话也一直都没有忘记,皇上要臣妾永远留在你的身边的,臣妾其实没有食言的,是不是?”
“臣妾已经对不起七爷了,就不可以再对不起皇上了。”
“其实皇上一直都怀疑臣妾是不是?皇上以为当初臣妾为什么会改变心意?为什么会从七爷的身边回到皇城中,为什么会从锦寒宫回来?”
“臣妾一直都不敢亲口对你说,所以你不相信,所以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连一点信任都吝啬给臣妾?”
“其实臣妾根本就不在乎皇上给不给臣妾名分,给不给权力,因为在这深宫里,臣妾都只不过依靠着皇上的怜爱才能支撑下去的。”
“瑜江知道自己很窝囊,永远只会为别人而活着,可是皇上你不知道,自皇上对瑜江说过,‘你是朕的珍妃,朕要你为了朕活下去’时,瑜江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可是瑜江该如何告诉你?瑜江是七爷的人,是段政的女儿啊,瑜江怎么可以爱上你?”
“从皇上跳下来抱住臣妾时,臣妾此生已不可能再忘记。”
“你说得对,我不过仗着你爱我罢了。”
可是如今。
她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再诉说,她说了这样这样得多。她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将自己的脸,藏在他的掌心中痛哭。可是允毅都没有再醒过来。
何太医又来过一次,他只对瑜江说了一句话:“还请珍妃娘娘做好万全准备。”
如何还能万全?
瑜江从来都没有流出这样多的眼泪,她软声求他:“求你醒一醒,看一看瑜江好不好,允毅,瑜江求你了,瑜江心里真的没有别人了。”
翠萍来劝她的时候,“惠贵妃已经将皇上的事情放出风声了,如今全朝轰动,娘娘您……”
瑜江只是沙哑着嗓子,突然大笑道:“她原本就是要做皇太后的人,如今她就这样迫不及待了吗?”
翠萍随即压低了声音,对瑜江说:“罗公公手上有一道圣旨,是皇上在半个月草拟,然后亲自交到他手上的,凭借对皇上的了解,罗公公揣测,这一道应当是册封娘娘为中宫皇后的圣旨。”
瑜江愕然。
若是自己一旦册封为中宫皇后,待允毅驾崩后,自己将会成为东宫皇太后。从此可以凌驾于惠贵妃之上。
母仪天下,权倾朝野。
瑜江漠然地看着允毅,冲他喃喃道:“瑜江做了太后又如何?瑜江要的从来不是这个啊。”
就这样撑到了秋天。
是半夜时,允毅突然醒来。
而那时,瑜江恰巧从殿外端来一碗汤药。她每天都会按时去取药,她总是怕允毅醒过来的时候会没有汤药喝。
允毅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瑜江双手捧着药碗,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的面前,只要瑜江一抬头,就可以看见自己。
她就这么一眼就看到允毅醒来。瑜江几乎就要将汤药打翻,她几乎是摔下了药就坐在了允毅的身旁,她喜极而泣,原本终于止住了的眼泪有潺潺地掉落,“瑜江就知道皇上会醒的,瑜江就知道……”
允毅声音虚弱,“扶朕起来。”
瑜江连忙搭手让允毅坐起来,然后靠在垫子上。瑜江的眼睛不敢离开允毅片刻,她怕是假的,她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看着瑜江哭肿了的双眼,轻轻伸手捧住她的脸庞,“朕那天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对不起。”
瑜江扶住他的手,咬着唇使劲摇头,“没有,皇上没有。”
允毅声音很低沉,他说:“瑜江,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瑜江摇了摇头,却又用力地点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允毅的手上,自己的手上。她止不住地啜泣,“可是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瑜江,瑜江,”事到如今,他却只能这样的叫她的名字,“朕没能兑现自己的诺言,没能好好待你。”
瑜江哭得几近喘不过气来,“你不能这样,允毅你不能这样。”
允毅笑了笑,最后一次抚过她的发线,“你再叫朕几次吧,朕怕以后都听不到了。”
“允毅,你不能这样,你真的不能这样……”她只能将头栽进他的胸膛里,仿佛就只会说这样的一句话。
“朕宁可我们不曾相濡以沫过,但愿从此,能相忘于江湖。”允毅看着自己怀中瘦弱的瑜江,那个被自己的病情同样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儿,只想尽最后一点力量将最好的给她,“从今以后,朕许你选择你自己的路,许你选择自己心爱的人。”
他说,瑜江,我爱你。
瑜江终于努力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眼前的人,仿佛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在哭诉。她祈求他,哀求他相信她。
瑜江将这句话隐藏在心底太久,她哭道:“我也爱你,我真的只爱你,你求你不要不信我,你求你不要再不信我了。”
允毅努力地想要握住她的手,可是却再也力不从心,他认真地笑了笑,只是唤着她的名字,“瑜江,瑜江。”
瑜江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用拳头一下一下地捶打他的身体,力气很小,可是瑜江都觉得撕心裂肺。
允毅伸手揽过瑜江,他的力气微不足道,可还是倾尽所有力气,温柔的抱住她,时间在那一瞬间似乎都静止了下来。
他仿佛是在笑,“瑜江,这么多年,你心上可有朕?”
瑜江就这样抱着允毅的身体,很久很久。感受到他身上仅有的气息一寸一寸的从自己周围流逝。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
可他最后竟是这样问她:“瑜江,这么多年,你心上可有朕?”
原来从未改变,竟然从来没有改变过。
瑜江紧紧环住允毅的身体,如同生前依偎在他耳畔细语。她喃喃对他道:“不悔,不悔,瑜江不悔的,是来到了允毅的身边啊。”
可是直到最后一刻,他都不相信,他都不知道。
景和三十五年秋,裕宗皇帝殁。
☆、陌上花开(二)
皇城内是片片素白,原本秋季萧瑟,此刻更是寂寥到了骨子里。瑜江身着白色丧服,端坐在披香殿之中,望着窗外,身子一动不动。
翠萍从殿外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一脸急色的跑到瑜江的跟前,道:“娘娘,罗公公手上的遗诏被太后娘娘夺去了!”
瑜江没有说话,甚至连看翠萍一眼都没有。翠萍看着瑜江这个样子已经好多天了,可是瑜江就是这样无动于衷。
翠萍终于跪倒在瑜江面前,努力地哀求她:“娘娘,太后娘娘她一定,她一定不会让您……”
“她一定不会让本宫当上这个东宫皇太后吗?”瑜江淡淡地道,因为长时间的无言,声音有一股缠绵的沙哑。
翠萍只觉得气馁,“娘娘……”
这时,门外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到!”
两人都望向殿门口处,只看见秦氏一身丧服,身后携带着一个太监,大步走到瑜江的面前,她的脸上是森然的笑意。
她立定下来,看着一脸惨白的瑜江,嘲弄地开口:“你还真想当这个皇太后不成?你别做梦了,哀家还以为先皇有多疼爱你呢,到最后也不过尔尔罢了。”
瑜江终于抬起头来看向秦氏。
秦氏敛下笑意,断然喝道:“杨喜,还不宣旨!”杨喜嗻了一声,迅速上前了两步,然后打开了那份遗诏。
“珍妃你听着,这才是你的命!”
秦氏说罢,杨喜不再顾虑,将遗诏上面的内容清清楚楚地念了出来。
话很短,不过二十几个字,却字字锥心。直到很久以后,瑜江在回想起这段文字的时候,都能幻想到允毅写下这道遗诏时的模样。狠心而决然。
这是一道废妃的遗诏,褫夺封号,贬为庶人。
没有理由和原因,只有这样一个结果留给了她。他再也不要瑜江跟他有任何干系。
罗有多揣测错了,允毅留给她的不是太后之位,而是用一支毫笔斩断他们两个人最后的联系。
允毅休了她,连死;都不要她。
她愣了好久,翠萍和尾随而来的罗有多都呆在了那里。
而秦氏看着瑜江愈渐惨白的面孔,十分满意。
眼泪毫无预警的从她的面颊处划过。其实从允毅驾崩后,她都没有哭过,这竟然是第一次。
她清澈的眼眸就这样对上了秦氏,质问道:“本宫从未想过与你相争,这几年来你我姐妹相称,今日你又何苦对本宫如此。”
秦氏冷哼一声,“你不必惺惺作态,这些年我们在先皇面前做的戏还不够吗?如今便是撕破了脸,哀家也不必自己做这个恶人,先皇已经替哀家办了你,你还有什么可说?”
瑜江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这样盯住她,眼泪潺潺地流下。这样的目光太灼人,秦氏厌恶的撇过头,道:“三日后,哀家希望先皇灵柩下葬之时,便是你离开之日!”
“本宫不信。”瑜江很平静,让秦氏一时愣住。
秦氏随即从杨喜手中夺过圣旨丢在了瑜江的脚下,笑道:“你别不信,先皇的亲笔,白纸黑字你休想赖掉,你知道抗旨是什么大罪的!”
遗诏打在了瑜江的脚上,然后滚落下来,瞬时露出了熟悉的字体,瑜江只看了一眼,就兀然闭上了眼睛。
秦氏冷笑,“你毕竟侍奉了先皇多年,若是你想要点金银回去,然后再找个男人嫁了都好,哀家都可以成全你。”
瑜江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她全身发抖,死死咬住嘴唇,发青的唇上终于还是咬出了殷红的血。
而秦氏早已经扬长而去。
“你还是要赶瑜江走,你为什么就是要赶瑜江走?你就这么讨厌瑜江吗?”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偌大的披香殿中,瑜江用双手环住自己,任由眼泪和血肆意掉落,让她无比惊骇,和绝望。
三日后。
“娘娘,先皇的灵柩就要下葬了,如今已经搁置在寿皇殿中。”翠萍试图去劝她,“至少娘娘也要去看看先皇啊。”
似乎终于在崩塌的世界中,发现了一点微光。
她草草的由翠萍为自己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裙,发髻上插戴着一朵雪白的茶花,是瑜江自己动手插戴的。
她缓缓地从淑华宫踱到了寿皇殿,而翠萍不敢去搀扶瑜江,她如今就像一张纸,触碰一下仿佛就会撕裂掉一样。
寿皇殿正中,摆放的是允毅巨大的灵柩。她去得很晚,文武百官还有众多皇亲国戚都已经拜谒完毕。
当瑜江出现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无不投向她。不悔想扑过去,可是被厷煜紧紧地拉住,没得动颤。她却视若无物,置若罔闻。她的目光只凝住那口灵柩,她知道,允毅就在里面。这个几乎囚禁了她一生的人,如今就在眼前。
可是允毅终究是不要她了。
她走了三步。臣妾是带着所有的畏惧,好奇来到你的身边,臣妾千方百计的算计你,只是不曾想过会将自己算计了进去,臣妾与你羁绊一生,却不过上天执手戏弄。再一步,很久以后,我们中间横隔着七爷还有不悔,你却也介怀了一生。
臣妾会一直走下去,直到你相信,直到你知道为止。
瑜江终于停驻了脚步,凝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听到太监高声唱到,她按照礼节,叩首、跪拜,一点差错也没有。
直到最后,她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众人面面相觑,管事太监想要请她离开,却始终不敢开口。
瑜江的举动,和周围人的胆怯终于还是惹恼了秦氏。她站出来,摆出了太后的威严:“庶人段氏,请你离开这里。”
瑜江突然就看向她,对她粲然一笑,“我不会走的。”
众人无不错愕,纷纷躁动起来。
秦氏衣袖内的手指握拳,出言警告,“抗旨可是死罪,段氏你不要不识好歹!”
已经贵为一国之君的沛翔终究还是劝道:“母后,请给珍母妃一些时间。”秦氏不满,苛责道:“难道你也想忤逆你父皇不成?”
“你不要欺人太甚!”凌淑妃终于忍无可忍。她欲要上前,却是被沛林抓住了手。凌淑妃对沛林怒道:“你放开!难道你也想看着你珍母妃受人侮辱不成?”
他们还在争论不休。而她却依旧是置若罔闻。
瑜江笑意盎然。可是她的话就是蛊,就是毒。她凝住秦氏,含笑道:“不就是死吗?我今日,便可以死在这里。”
所有人还未从她的话中听出端倪来,她已经如一只断箭一般,向允毅的灵柩冲了过去。
其实她早就想死了,在允毅失去呼吸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死了。
没有人知道那几步,仿佛是走尽了瑜江的一生。生同衾,死同穴。他竟连这样的资格都不给她。
佞妃,佞妃。
当她所允诺过的事情都已经兑现时,当她与七爷相见无期时,当允毅失掉呼吸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是他说过的,许她选择自己的路,许她选择自己心爱的人。
那就死,只有死了,才能找到她心爱的人。从生到死,全心全意。
虽然他不信,虽然他从未相信。
只听见不悔撕心裂肺地叫喊,而下一刻,没有众人预料的那样发出了巨大声响,也没有鲜血印染了灵堂。
瑜江那抹单薄的身影就这样被允憬飞快的拉进了怀里。
允憬死死地抱住了瑜江的身体,他仿佛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喃喃:“瑜江你不能死……”瑜江愣了愣,恍然抬头看向抱住她的人。
她嘴角微翘,渐逝的幻影之中似乎看见了她的七爷。
哦,原来是七爷。
瑜江不知道允憬最后跟旁人说了什么话,她只记得,允憬将她一把抱起,然后大步走出了寿皇殿。
允憬只不过对小皇帝说了这么一句话,“臣会遵照遗诏,带段氏离开。”
原来瑜江不知道的是,允毅在他写下这道遗诏的时候,就已经秘密召允憬回京。允憬知道瑜江是个死脑筋,他只能这样做,这样成全她。
可是,终究还是成全错了。
瑜江任由允憬拖住她的手往外走。跟着他走过一道一道的宫门,试图想要再次走出这个牢笼。她不知道只要五十步,就可以踏出皇城。
她突然就立定住了脚步。允憬拉住她的手,因为她的停顿亦停了下来,他回身看向她。瑜江缓缓开口:“七爷?”
“是我。”他五年多的戈壁生活磨砺了他的容貌和尖刻,他此时声音沙哑,柔声哄着她,“瑜江,你跟我走,跟我走好不好?”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问:“那皇上怎么办?”
淮京的秋风真的很冷,吹得允憬的心瑟瑟发颤。他从来没有想过,瑜江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捏紧了她的手指,一字一顿:“他死了。”
瑜江突然就抽回了自己的手,连连退后了好几步,满目恐惧地看着允憬:“你怎么可以带我走!”
他就这样平静了下来,哀伤地看着她:“是他让我带你走的。”
“我不走。”她说完,转头就往回走。
允憬就这样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逼她看向自己:“瑜江你不要傻了,这皇城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老五死了,他还废了你,你已经没有资格待在这里了!”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允憬抓得她很疼,她死命地挣扎,捶打他,“这是我的事情,你让我回去找他,你放开我!”
允憬没有松手,他看着她:“那我呢?我算什么?”
瑜江终于抬起泪眼,惶然地看向允憬,“他死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他以为我不爱他。”
“瑜江!”允憬终于失控地叫她的名字,掌心只觉得寸寸发紧。他浑身发抖,只觉得无法接受,一别十年,他看到的竟是瑜江的歇斯底里。
她就这样将脸埋在他的掌心里,失声痛哭,“我求求你让我回去找他好不好?好不好?七爷我求求你……”
瑜江跪在冰冷的石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仿佛顷刻就要死去。
可是允憬的手,却始终不能松开。
缠绵的秋风里,在她的哭泣里,似乎有人在软声哼着那个琴调子:“何日见许兮,慰我徬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番外之萧凛
萧凛和允憬都是同时认识段瑜江的,那个绮丽的姑娘的确让人心旷神怡。
她与众不同,使人无法忘记。
别家的姑娘喜欢胭脂水粉,喜欢去梨园听戏,或者赏花,吟诗作对。只有段瑜江,去钓鱼去抓螃蟹,还去撺掇七爷开仓放粮。去贫民堆里还好,可是让七爷去时疫横行的村子,萧凛就接受不了。
他可是堂堂烈亲王的暗部,自从跟着七爷还有段瑜江出去,萧凛从此变成了个管家公,他自己都落不下脸来。
得了,他总不可能真的让七爷就挨这个风险,他从小在七爷身边长大的,对七爷的情谊自是非同小可的。
可就因为段瑜江的金口一开,他就得奋不顾身地为七爷挡这个女人的刀枪。萧凛无奈,谁叫段瑜江真的有两把刷子?他只能带着十几个大夫,坐上了去邢家村的马车。一路上,又气又笑。
这个时期的疫症并不难医治,就是麻烦而已。萧凛先是打了一番我烈亲王的名号,然后又跟着大夫们去伺候村子里的病人。
正当萧凛和一帮老爷们儿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突然就看见到了她。
一身桃红的裙裾,丝带系着乌黑的头发,倾落下来,挡住了她大半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