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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芳听罢,神情一滞,禀明道:“回娘娘的话,说起来,奴婢倒是想起了各宫妃嫔给娘娘送来的贺礼,凌妃娘娘她……”
“那份礼儿什么身价,长了眼睛的都见得出来,凌妃什么意思本宫也不是不晓得,替着本宫树敌吗?”瑜江从自己的发髻上取下玉钗,淡淡地说,“放去后殿吧,莫去理它便是。”
红芳应声:“奴婢这就去做。”
红芳退下,罗有多便匆匆走入了披香殿。他形容四十有多,见到瑜江的时候笑意愈发浓烈,“奴才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了。”
“多得罗公公素日照拂,本宫感激才是。”瑜江笑意宛然。
罗有多则是恭声道:“珍妃娘娘谦逊,奴才伺候皇上多年,是看得到皇上待娘娘的心意的,娘娘厚福,做奴才的还望得娘娘照拂!”
闻言,瑜江怔了片刻,随即淡淡扫过站在侧旁的花梨。花梨意会,取出了一袋子银两,递到罗有多的手中,笑着说:“娘娘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罗有多将东西藏入袖口,随即笑道:“今儿个晚上皇上过来,请娘娘好生准备着恭迎皇上吧。”瑜江颔首,轻声道:“多谢罗公公。”
花梨待罗有多一走,便对瑜江说:“如今什么样的人不来巴结娘娘,连罗公公也要给娘娘三分面子。”而瑜江只是淡淡的神情,声音轻的只有自己听得见:“我要这些面子做什么……”
允毅待瑜江,的确是不同的。这也是苏玉瑶,静妃和凌妃,以及其他人没有想过,这样一个女子,这样快的同自己平起平坐。
旁人说,是瑜江托了她父亲兵部尚书的福,为了安稳前朝才晋封了瑜江的。对于旁人而言,这是对他们自己的安慰,对于瑜江而言,无论允毅是什么样的想法,帝王对自己的宠爱远远胜过一切。
允毅来时,瑜江恭敬跪倒在他的跟前,“臣妾参见皇上。”
“珍妃快起来。”允毅扶起瑜江后,将众人屏退,只留得两个人在披香殿内。
瑜江斟了酒,将酒杯递给他,目光却不敢停留在他的脸颊上。允毅取过酒杯的手掠过瑜江的指尖,含笑着将酒一饮而尽。
她继而拿过酒壶又斟了一杯。允毅倏然握住瑜江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柔声说:“珍妃,你今天的样子很美。”
瑜江微微一笑,亦软声道:“那皇上对臣妾好,是因为臣妾美吗?”
允毅的手拂过瑜江的发线,好似对瑜江的话置若罔闻,“是因为……朕喜欢你。”
继而,他轻轻吻住了瑜江的眼睛。
还是在半年前。四月初,春意盎然,皇城内开始了三年一度的选秀。
瑜江在秀女入宫的前一天才把名字划入名单当中:“兵部尚书段政之女段瑜江。”而又由着段政的缘故,瑜江一直到殿选前都一帆风顺。
直到那时候,允毅因为后宫中突然传出静妃有喜的缘故,由苏玉瑶亲自主持了殿试选拔。
而苏玉瑶只看了瑜江的出身,便将她划进了后宫,于是瑜江住进了临春宫,封了正六品贵人。除了静妃之外,在场的凌妃和分位低一级的刘昭仪亦分别点了几个秀女,以此来做为充实后宫的妃嫔。
白嫔初选的时候封了美人,何小媛则是在那时做了常在。除了自身貌美之外,并因为极力讨好高等妃嫔的缘故,开始时,的确是能分得些圣宠的。
而那个从一开始位居贵人的她,让允毅本能的对这一块写有她名字的绿头牌并没有产生极大的兴趣。以至于,在同批秀女进宫渐渐晋封时,这块绿头牌几乎已经被敬事房的人给雪藏了起来。
瑜江记得在临春宫的小阁楼里,花梨这样问过她:“小主为什么不叫大人为您安排好一切?”
她只是很冷淡的回道:“难道叫我把一生荣辱都系在这样一块牌子上吗?”
而一切的转变都发生在那个下午。允毅在回寝殿的路上,第一次初遇见了瑜江。
春风如沐。瑜江彼时蹲在莲花池旁的柳树下,自顾自地喂兔子吃草。虽然处在深宫内,并没有所谓的帝王之宠,可是这样风轻云淡的日子,却是在皇城外没有的。
瑜江系着发带的长发同柳树枝条一样,被春风微微吹起,碧色百褶裙衫拖地,背影极美。允毅被这样的如画的景象吸引,以为是哪个妃子,他不由走过去,想要戏谑这个女子一番。
“你,叫什么名字?”
好听的男子音色让瑜江莫名一惊,慌忙起身转过头。一时间三千青丝飞动,茉莉香气分外好闻。
瑜江没料到允毅离自己近在咫尺,仰起头几乎贴到他的下颚。面对这个男人她本能的惊慌失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一脚踩在石头上,滑倒的瞬间,允毅已经一手托住了她的腰身。
瑜江愣愣地看着他,目光莹莹。
而周围的人已经跪下请安,“参见皇上。”允毅充耳不闻,只是含笑看着怀中的佳人。
她一怔,连忙站好,福身请安,道:“临春宫段氏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允毅有些讶异,挑眉道:“段氏?原来是你……怪不得,朕未见过你。”允毅说未罢,已经随手免了对周围的人礼。
这个女子,允毅是见过的,或者说是见过她的丹青。丹青上的她已经是极美,在初见到本人的时候,竟发觉她比那画上的还要栩栩如生。
瑜江低头,只是又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允毅含笑道:“再退,可要摔进池子里了。”瑜江脸一红,将兔子抱起,又对允毅福身赔礼,道:“嫔妾失礼。”
“你回吧。”允毅依旧笑看着瑜江,目不转睛。直到他如是说,瑜江才告退而下。
行至永巷,瑜江问花梨道:“那丹青呢?”
花梨低声回答:“回小主的话,罗公公说那丹青还搁在皇上的明仁宫里呢。”
瑜江微微颔首,“难为他了。”继而,她又将兔子交到花梨的手中,吩咐道:“将它放了吧,宫里不安生,莫叫人抓了去。”
花梨应声答应,转身拐出了永巷。
当晚,允毅便翻了瑜江的牌子。而二人,竟只是秉烛畅谈了一夜,且无话不谈。这也是允自己,毅和所有人都从未料到的事情。
那一晚,允毅喟叹:“朕从未同一个女子话至深夜。”
瑜江的脸庞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她说:“嫔妾不求旁的,若是能与皇上这样聊至深夜,这般相知也是情愿的。”
“你嫁于朕,就只是要与朕为知己吗?”允毅淡淡问道。
“嫔妾固然有自己的私心,”瑜江微微侧头将面颊贴近他的手,在他的掌心内倏然莞尔一笑,“因为嫔妾……不愿皇上从此以后便忘了瑜江。”
瑜江言毕,允毅已然伸手去抚过她的脸颊,然后将她揽在了怀里。
第二天,段贵人晋封为婕妤,连晋数级的待遇,自大邑开朝以来再无人有此殊荣。
一时间,所有人都红了眼,就算是苏玉瑶都无法镇静下来。
更夸张的是,宫闱内养起了无数的兔子或屯聚在莲花池旁,期待与允毅的相遇。可是世上,无人能及瑜江半分。
自那时起,瑜江便开始了荣宠的日子。封了从二品淑仪之后,更是赐居淑华宫,独占一宫主位。
瑜江的话很轻,这个夜里她问他,那皇上对臣妾这样的好,是因为臣妾美吗?
如此小姑娘的话语,充满了迷惑与心惊。
但是或不是她都不介意。无论允毅为什么对自己好对无所谓,新鲜感、貌美都无所谓,只要他肯对自己好,便是自己要的。
☆、宫闱两望(四)
允毅的眉毛很浓,而他熟睡的样子仿佛充满着不安,蹙紧了眉峰。嘴唇略薄,是薄幸的男子。他揽得瑜江很紧,瑜江醒过来时无法动弹,只得仰头看向他,然后静静等他醒来。
与自己长长久久的唱对手戏的人,就是这个大邑朝至高无上的皇帝吗?
蛊惑君心?
不是任何人都有允毅这样的能力,登上皇位的。允毅这样一个传奇般九五之尊的男人,自己甚至连他的心都未曾看透一分。他戏谑而意味深长的神情,他慵懒而危险的神情,竟让自己不敢有所动作。
他的瞳孔里全是深邃,她看不透,一点都不。
允毅未睁眼,只是缓缓开口,“瑜江,你在想什么?”
她怔了怔,随即摇了摇头,“没有,臣妾只是怕扰了皇上的休息。”闻言,允毅睁开双眼,低头看着怀里的瑜江。
瑜江起身,道:“怕是皇上上朝晚了,让臣妾伺候皇上起来吧。”
下一秒,她已经被允毅猛地拉进了怀里。瑜江嗅着他身上熟悉的龙延香,听见允毅如此喟叹道:“朕竟然能遇见你。”
这样的话竟出自帝王之口,只觉得别扭而又心酸。
她笑了笑,伸手环住允毅,轻声说:“遇到皇上,才是臣妾何德何能。”
允毅下朝的时候,欲要回明仁宫休息。而罗有多则是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允毅问:“何事?”
“静妃娘娘突然肚子疼得厉害,现个娘娘想要请皇上过去呢!”
允毅蹙眉,疾步朝着静妃的梁坤宫走去。钟太医已经替静妃把过脉了,正欲退下的时候,见到允毅赶来,连忙磕头请安,允毅急问:“静妃如何?”
钟太医道:“皇上不必担心,只是静妃娘娘最近滋补太过,所以才引得身子不调……不过问题尚不大,微臣这就去给娘娘开药调理。”
闻言,允毅才微微放松了下来,“没事即好,下去吧。”
静妃散落下了头发,脸庞显得有些苍白,此刻她坐在床上,眼泪汪汪的看着允毅。
“你们都退下。”允毅吩咐完毕,走到静妃的床边坐下,然后扶住了她的手,“爱妃为朕身怀龙子,辛苦了。”
就这么一句话,将静妃说得热泪盈眶。静妃跟随允毅有些年了,却不像凌妃一般是娇纵的性子。她扑到允毅的怀中,哽咽道:“臣妾不辛苦。”
允毅拍了拍她的后背,哄道:“朕会陪着你的。”
这时,罗有多在殿外禀报:“皇上,皇后娘娘和凌妃娘娘来了。”
“传吧。”
两个人同时向允毅行礼,苏玉瑶又上前去问了静妃的安:“静妃妹妹好不当心,补身子也要适度才行。”
“皇后一向神通广大,前脚才看见钟太医去抓药,后脚走进来就知道静妃抱的什么恙了。”凌妃的话语锋芒直指苏玉瑶,允毅亦侧头看向了荣贵的皇后。
苏玉瑶浅笑着对允毅道:“臣妾是来时看到皇上神色如常,料想是静妃妹妹没什么大事,而臣妾又是过来人,便斗胆猜测,才会出此言的。”
凌妃挑了声色,哦了一声,又笑道:“这倒是算臣妾不仔细了。”
罗有多这时又向殿内禀报,“皇上,珍妃娘娘来了。”
瑜江莲步轻移,走到允毅跟前,“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允毅说免礼,瑜江起身后,又分别向凌妃和静妃行了颔首礼。
苏玉瑶道:“珍妃妹妹怎么来了?”
“皇城墙薄,静妃不适的消息岂能瞒得久?臣妾挂心静妃姐姐,便来瞧瞧了。”瑜江语气温和,让凌妃神情愈加不痛快。
苏玉瑶刚要说话的时候,允毅已经开口,“珍妃有心了,你也不必忧虑,回去歇着吧,皇后和凌妃,你们也先回去吧。”
允毅亲自下了“逐客令”,三人只得并行礼退下,“臣妾告退。”
梁坤宫外,瑜江和凌妃目送苏玉瑶上了步撵,目光才在空气中有了接触。
凌妃冷冷一笑,“到底还是皇嗣的面子大,珍妃你说呢?”
瑜江举止大方,此刻声音温婉:“如今宫里唯有苏玉瑶诞下的皇长子,不出三个多月宫里又要迎来喜事儿了,按资历,妹妹必定是要叫静妃和您一声姐姐的,若是论及皇嗣,相信凌妃姐姐假以时日也会传来佳音。”
只小站一会儿,梁坤宫外就引来了好些人。后宫女子不算多,此刻与瑜江一同入宫的白嫔、何小媛,临春宫主位杨婉仪和资历较深的刘昭仪都闻风赶来。
看她们的装扮极佳,想必是得知允毅在静妃这处,想要面圣邀宠。她们见到瑜江和凌妃,必定要行礼问安,“嫔妾见过凌妃娘娘、珍妃娘娘。”
凌妃摸了摸发髻上的珠翠,缓步走上步撵,”“各位妹妹还是请回吧,皇上正陪着静妃呢,可没功夫应付你们闲杂人等。”
跪倒一地的妃嫔皆是一怒,却不敢出言半句。
待步撵走远,瑜江才免了她们的礼,她的提醒点到即止:“你们去瞧瞧静妃也好,不过若是真扰皇上的兴就不好了。”
“臣妾也是一片好意。”刘昭仪似乎还要坚持。
瑜江打量她一眼,但笑不语。而花梨扶住瑜江的手臂,正欲回去时,又突然停了下来。
她重新转回了身子,走到了白嫔跟前,将头上的金步摇取下来,再戴到她的发髻上,笑道:“这个步摇,还是白嫔妹妹戴着好看,想必皇上也是会十分钟意的。”
皇上如今圣宠的珍妃公然向白嫔示好,自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对白嫔的侧目。瑜江的手臂重新搭在花梨的手上,这才慢步夺回了淑华宫。
回到披香殿,瑜江坐到榻上,叫花梨拿披风披上,“今儿个比昨日又冷了。”花梨说:“可不是,都已经霜降了,奴婢明儿就去内务府添点衣裳来。”
瑜江嗯了一声,“你去将皇上赏给本宫的玉露茶送去梁坤宫……还有,方才本宫听见皇上咳嗽了一声,你去小厨房里叫人炖点蜜糖枇杷叶给皇上送去吧。”
花梨笑着答应,“娘娘好生细心呢。”
“对了,那刘昭仪是什么来头?”瑜江端过花梨手中茶杯,忽然发问道。
花梨回答:“是刘司徒公次女,刘玉。”瑜江轻笑一声,“娘家位高权重,怪不得说话都比旁人气足。”
花梨不以为然,“就算父亲是司徒公又如何,一个昭仪如何同娘娘相比?”
瑜江啐花梨一口,“可要小心你那张口无遮拦的嘴!”
红芳姑姑此刻捧着一株百合走入殿内,对瑜江叹道:“适才奴婢经过御花园,可热闹了,娘娘猜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瑜江笑着摇摇头,红芳走近她身边,低声说:“白嫔的贴身宫女被婉仪娘娘‘失手’推进莲花池里了。”花梨噗哧一声笑出了声儿来,瑜江亦是笑道:“杨婉仪好一个杀鸡儆猴,这般沉不住气,本宫倒是高看了她们。”
红芳正色说:“别宫里的小主、娘娘不比您,都把一朝荣辱看得太重。”
瑜江侧头想了想,又盈盈一笑,说:“这事儿想必让白嫔受惊了,红芳你可要‘亲自’去慰问她一番,千万别让她因此事心里添了堵。”
“奴婢明白。”红芳亦含笑福身退下。
瑜江顺手捻了一颗葡萄,含在了嘴里,又笑看了花梨一眼,“本宫吩咐你的事情呢,还想赖在这儿不成?”花梨这才想起来了有正事要做,连忙跑出了殿外。
晚上的时候,允毅还是来了。
允毅嫌烦躁,便叫瑜江给他诵读一篇篇的奏章。瑜江看到允毅愈渐蹙紧的眉头,径自停了下来,说:“皇上若是累了,歇一会儿吧。”
他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带着笑意看着瑜江,“夜深了,想睡了?”
瑜江将奏章整理好,对允毅笑道:“皇上不去陪着静姐姐吗?”允毅闻言,只是不语,与静静地和瑜江对视着,他问:“你不愿朕陪你吗?”
瑜江从软塌上挪身,坐到了允毅的身边,柔声说:“臣妾怕背惑君的罪名呢。”
他揽过瑜江的肩膀,吻着她的长发,茉莉甜腻的味道在空气中飘絮。他微叹:“朕顶讨厌那些人的嘴。”
瑜江亦环过允毅的脖颈,将脸颊贴到他的胸口上,温言道:“后宫里怕得就是专宠,难道皇上要叫臣妾成为众矢之的不成?”
“你说什么都有理了!”允毅轻笑起来,“把你好好睡吧。”
“臣妾,恭送皇上。”瑜江屈膝跪下,将允毅送出了披香殿。
花梨替瑜江卸妆的时候,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娘娘一向冰雪聪明,可是这回奴婢就不懂了,咱们自个儿是知道皇上天天去静妃娘娘那里,都是由着您的缘故,可旁人不这么想呀,他们都说娘娘您再受宠,也没有身怀皇嗣的静妃娘娘重要……”
说罢,花梨顿了顿,又有点恼怒道:“若是静妃娘娘那里真有个什么好歹,可都以为是娘娘您因嫉妒对她下了毒手呢!”
“本宫因嫉妒对她下毒手?”瑜江闻言,只是轻笑了一声,问道:“花梨,你说做佞妃容易还是做贤妃容易?”
花梨哪里晓得这话的深意,她只得惘然的摇了摇头。
雪下过了好几遍。披香殿内,温暖得就好像是春天。
“红芳,今日初几了?”瑜江望着窗外被雪覆盖助的枯枝败叶,淡淡开口。红芳刚从内务府拿回了银饷,见到瑜江待在窗前,便走上前去关上了窗子,又笑着回答瑜江,说:“娘娘,都已经十四了。”
入冬已久,十一月十五日以至。允憬大婚。
☆、宫闱两望(五)
随后在十二月初,静妃诞下二皇子,沛曕。静妃晋封为正一品静贤妃。一时间,宫闱内外都煞红了眼。
瑜江这日极早的去了未央宫,给苏玉瑶定省。没想到才出了月子的静贤妃来得更早,瑜江按规矩请安,“臣妾见过皇后娘娘、贤妃娘娘。”
苏玉瑶免了两个人的礼之后,瑜江对静贤妃笑道:“贤妃姐姐这几日将气色养的是极好呢。”静贤妃原本就是贤惠的典范,此时是做了母亲的人,愈发的贤淑,丝毫不愧“贤妃”二字。
“珍妃妹妹可是打趣本宫了,本宫可不如珍妃一样年轻貌美呢。”静贤妃的玩笑丝毫没有锋芒,却羞了瑜江一个红脸。苏玉瑶轻笑道:“贤妃诞下皇子,才是功德无量。”
瑜江笑着附和道:“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当众妃嫔到齐的时候,却独独不见凌妃来。
刘昭仪笑意很浓:“宫里出点儿什么事情,向来都是有人忧喜有人愁,凌妃姐姐身子不爽,也是大有可源的。”
苏玉瑶则是对刘昭仪的话充耳不闻,对众位笑道:“不几日就过年了,别弄坏了身子才好,尤其是贤妃,刚生产完更是要注意。”
静贤妃点头,“臣妾自会万万当心的。”
苏玉瑶又环顾了四周一圈,说:“那都回各自宫里吧,诸位姐妹也都要好生调养着,像着贤妃一样,多为皇家开枝散叶才是。”
瑜江满腹心事的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