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燕倾天下-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个张妈,倒比那个只知长肥肉不知长脑袋的刘妈精明利害得多,一句“寄居侯府的外姓人”,毒辣得很,我不看她,冷笑,只是低头看向那只仍抓着我袖子不放的手:“我再说一遍,你放不放?”

刘妈撇了撇嘴,倨傲的将头转向一边:“你给四少爷赔了不是,我自然放了你,否则,休想!”

“哦。”我点点头,看看四周,不远处的护卫已经听到这里的动静,渐渐靠近了来,却碍于两边的身份都敏感,不好干涉,远远的梭巡着。

我用空着的那只手招了招,示意一个面相清秀老实的小护卫上前:”来,你过来。”

那护卫面色犹豫的上前,我笑了笑:“等着,有事交代给你。”

转头去看刘妈:”你不放是吗…”我拖长了声音:“那就只好得罪了!”

下一瞬,一柄尖利的小刀飞快的翻出我掌心,刷的一声,狠狠扎在刘妈手背上。

刘妈啊的一声惨叫,抱着手便跳了起来,我看着她手背上渗出的不多的几滴鲜血,心里冷冷的笑,装什么装?我怎会不知下手轻重,不过小小惩戒罢了,说实话,我忍那些看来和顺实则诡秘的眼神已经很久了,正好杀只肥母鸡,给众猴好生看看。

拍拍手,将娘亲给我防身的那把小刀收好,我若无其事,微笑着对那名小护卫道:“喏,送刘妈回夫人房里,就说刘妈犯上,对怀素小姐口出恶言,动手拉扯,怀素无奈,为求脱身,只好出此下策,夫人出身高贵,门庭端方,夫人房里人,个个谨严端肃恪守规矩,刘妈此等行径,实在有伤夫人厚德,令人为夫人不忿,现将刘妈送回,还请夫人裁决。”

那护卫满脸古怪的听了,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我也不理他,想起了什么,又嘱咐了一句:“你给夫人说,怀素说了,知道夫人公正,必不会容忍这类欺主恶奴,坏了侯府治家谨严的名声,想来打骂都是轻的,但想这老货也只是一时糊涂,还请夫人千万只是小小惩戒就好。”

护卫们一脸古怪的看着兀自捧着流血的手嚎啕的刘妈,再看看满是悲悯烂漫之色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理理袖子,施施然往回走,出了这档事,我也懒得去请安了,何况现在也不宜去迎接夫人的怒火,倒是到了晚间,舅舅不见我来请安,定会问起,有这些护卫们说个事情大概,以舅舅的脾气,我也不愁夫人还会想护着这老女人。

我盘算得愉快,却忘记了始作俑者一直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

走不了两步,辫子一紧,扯得头皮生痛,我心火一冒,今天这是犯太岁了还是怎的,一会儿扯衣服一会儿扯辫子,有完没完?

艰难的护着辫梢回头,果然是那小霸王,长而黑的眉高高的挑起,目光中满是怒火:“你这心机恶毒的野种!”

我这回却不生气了,嘻嘻一笑,也不说话,手一翻,那柄刀再次出现在我掌心。

沐昕的目光跳了一跳,似乎不相信我居然会把这把刀对他亮出来,眼神里隐隐有些畏怯,却仍倔强的抓着我的辫子不放。

护卫们却紧张了,刀子插在仆妇手上和对着四少爷那绝对不是一回事,我的手狠他们是见识到了,当下都紧张的围了过来。

看他们如临大敌的模样。我懒洋洋回头一笑。

沐昕的目光正迎上我这一笑,突然一震,眼神微微迷乱,还未及反应,刀光一闪,笔直落下。

刷!

沐昕应声而倒。

我扯过只剩一半的发辫,满不在乎的离开。

那一刀,斩断了被抓住的辫梢。

将全身力气用在辫子上的沐昕因此手中一空,乍失平衡,抓着一截乌黑的辫子狼狈的向后栽倒。

护卫和刘妈惊呼着纷纷去扶持,嘈杂声里,我微微笑,声音清朗,迤逦而去。

“昔有割袍断义,今有割发脱困,怀素不让先贤,沐君枉作小人。”

走出很远,无意中回头,尚见那锦衣华服的小人儿,抓着一截辫子,呆呆的站在人群中,夕阳的昏黄的光,正照在他身上和我的断发上,只觉得他眉目清远,却看不清神情,而那发幽黑闪亮,黑珍珠般流转着润泽的光。

我看着那辫子,万分可惜,要知道,长成这般长度,对我来说,很不容易的。

然而终究是,一笑而去。



[正文:第三章 春山眉黛少年时(三)]

次日便听说刘妈被夫人打了二十板子,抬回家休养去了,据说刘妈被抬出去的时候还一路骂骂咧咧,将藏鸦别院上上下下问候了个遍。

寒碧向娘禀报此事时,娘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专心的画她的画,一池碧水,几朵残荷,荷叶翻卷,落几滴泪珠似的水滴。

罢了才说了句:“聒噪。”

寒碧立即讪讪的住口。

昨晚我已将瑞园的冲突和娘说了,她神色微微不豫,却也并未说什么,打发了我去睡觉,自己却倚着窗沉思,我迷糊睡去了很久,依然感觉她仍长坐于窗前,困极转侧里,听见她低低说了一句:”终究是太象他…”

他?还是她?象谁?谁象谁?

娘的语气里太多怅然无奈,还有许多我未曾能够理会得的深意,我疑惑着,却最终在沉重黑暗的睡意里,一梦沉沉。

半夜时,窗外起了风,拂着屋外的竹林,细碎的轻响,远处传来生硬的梆子声,脆脆的,冲破这夜的浓厚的黑。

我突然被梦魇惊醒,挣扎里冷汗淋漓,却怎么也无法想起刚才那张压在我胸口的沉沉的脸,只记得那非笑非哭的诡异神情。

睁大眼睛,了无睡意,我看了看外间,娘亲还没睡,我看见窗前她窈窕的身影,雕像似的立于黑暗中,即使夜风吹动她飘飞衣袂,也未曾令人觉察到存在的气息。

想到刚才那个梦,我突然有些寒意凛冽,悄悄起身,赤着足,掩到了屏风后。

我的直觉告诉我,娘在等人。

风声渐渐的大了,呜呜作响,竹影狂乱的映在惨白的窗纸上,我紧紧盯着窗户上的影子,突然头皮一炸!

那影子,不对!

咬紧嘴唇,我睁大眼睛仔细的辨认,我没看错,不知何时,窗外突然多了个瘦长的影子,轻若无骨,蹲在纤弱的竹节上,随风同舞。

这叫什么?鬼?人?我没见过人可以蹲在竹子上,并且被风刮得要飘走的景象,再轻的人,也不可能做到。

鬼?娘亲为什么不叫?她居然还开了窗,她认识这鬼?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得似要飞出,薄薄一层冷汗沁了出来……我怕鬼,自小没怕过什么,但对这类虚幻的怪力乱神之说,我向来极有兴趣却又极端恐惧。

饶是如此,我仍然僵僵的向前挪了一步,娘在那儿,不管她和那鬼认不认识,我得保护她。

有低微的声音传来。

“……小姐别来无恙?”

声音里略有戏谑调侃之意,然而语调却是沉沉的,似是蕴含了许多未曾出口的言语与心意,我自小是个细致的心思,善于听音辨色,然而总觉得这人语气太复杂太深邃,那轻飘飘的语调里,蕴藏了多少沉甸甸的思绪,我竟无法探知。

娘似乎叹息了一声:“近邪,你还是老样子,我却已华发渐生。”

我猛的一松劲,是人!他们是旧识!

那人冷笑,不答,过了半晌却岔开话题:“我给小姐送药来着。”

药?什么药?我心一紧,娘生病了?

娘的声音细弱,被风吹散了些许:“……又花心思寻了什么来,这么多年,总是不愿放弃,我却倦了……”

那人又冷笑,他似乎总是那么悲愤:“小姐莫和我说什么生死由命去留随意,近邪却只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娘沉默有顷,微微转了首,月光照着她云鬓朱颜,雪色罗衣,澹泊清越如瑶池中人,我看见近邪一眨不眨的看着瞬间神驰的娘,目光,居然是悲凉的。

半晌,娘轻轻道:“近邪,一晃数十载,往事不可追,终究是过去了。”

近邪垂下眼,避开了娘的目光。手一扬:”“莫和我说这些,药接着。”

一只绣工精致的锦囊平平的飘过来,仿似有人提着般缓慢而稳定,我瞪大眼,这一定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了,娘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高手的?

娘缓缓摊开手掌,银红的锦囊静静落于她玉般莹润的掌心,画般的动人,娘静静注视那锦囊,声音里有怅然的笑意:“艾绿的绣工越发精致了,这许多年不见,不知她还好么?”

近邪第三次冷笑:“小姐还是多关心些自个罢。”

话不投机,气氛顿时沉默下来,近邪似乎也觉得自己情绪激烈,轻咳一声,语气讪讪:“……夜半子时温水送服,不可早一刻也不可迟一刻,药已送到,告辞了。”

肩膀微耸,便要飘起。

娘却突然开口:“且慢。”

近邪立即回身,月色洒上了他的脸,我却微微有些失望,一顶阔大的竹笠遮住了他的眉眼,只看见他棱角分明的唇,和唇角深刻的纹路,沧桑而冷峻。

娘将锦囊放下,理理衣襟,突然敛衽一礼。

近邪大惊,差点从竹梢顶端栽下,连一直稳定里微带嘲讽的语气里也多了丝慌乱:“……舞絮……不,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伸手隔窗要来扶,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很快又缩回了手。

娘却仿佛没看见,行完了礼,直起腰:“近邪,这么多年虽然时有相见,但你对我心结未解,始终也未能说上什么,但是今天,我突然觉得,有些话,再不说,只怕便没机会了。”

近邪声音里有不解:“何出此言?”

娘缓缓道:“人生飘蓬,转瞬西东,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今日隔窗相聚,来日也许便是山海遥迢”。

近邪的嘴角抽动一下,恍然大悟:“……他终于要来接你走了……”。

娘笑了笑,没有接话,却突然看向我的方向:“在说那些话之前,我有一事相求。”

“请讲。”

“我女怀素,你是知道的,这孩子天赋聪敏,心智出众,又继承了乃父些许心性,外柔内刚,心计细密,傲骨天生,这虽是好的,但我半生受累荣华,拘羁谋划,早已深知红尘争斗之苦,又只此一女,只望她平凡一生,得享众生俗福,而不愿峣峣者折,皎皎者污,伤了福分,所以,今日慎重相托,但望日后有缘,你能看在你我昔日情分,照拂一二。”

近邪的目光也向我藏身的角落飘过来,我暗暗汗颜,看来谁都知道我在偷听呢。

“小小姐出身何等高贵,怎会需要近邪这样的草莽照拂,小姐你多虑了。”

娘执拗的沉默不语。

半晌,近邪淡淡叹息:“……你终究是……唉,也罢,我便应了你。我终究是欠你们刘家的……”

娘又一礼,声音里虽无喜意却有感激:“知君千金一诺,舞絮谢了。”

缓缓从怀里取出一件东西,递了过去:“至于我要对你说的话,都在这了。”

近邪注目那物,接了过去,手却在微微发颤,娘的身体挡住了那物,任我怎么转头也看不见,只看到近邪古怪神情,这个冷酷骄傲的人,居然在见到这物时,有这般激动的举止,真是令人万分好奇。

然而娘却已淡淡道:“昔时流水至今流,万事皆逐东流去。此水东流无尽期,水声还似旧来时。”

近邪凝神听了,激动之色渐去,忽也缓声道:“我是粗人,不懂这些,前几日听人吟诗,觉得好,也记得了几句,说你给听,算是回赠罢。”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少壮能几时,鬓发各已苍,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长夜风啸,残月如霜,竹梢头轻盈得随风起落的男子,声音却如斯沉厚苍凉,我怔怔听着,不知为何,却已落下泪来。

哭累了朦胧睡去,似真似幻的梦境里,开出一地妖红的花,忽又如火卷去,渐渐现出一张悲伤的脸,很陌生很陌生,向我一笑而没,下一秒我看见了娘,她立在崖边,一遍遍对我吟诗:相逢难衮衮,告别莫匆匆……然后悠悠飘落……我恸绝痛呼:“娘!!!!”

“娘!!!!”压抑的呼喊换成惊天的尖叫冲破我胸臆,猛的睁眼,第一眼看见熟悉的雕花承尘倒垂玉黄的纱帘,纱帘前,杨姑姑正满脸惊吓的向我奔了过来。

[正文:第四章 春山眉黛少年时(四)]

这一夜的经历让我恹恹了很久,总有些不敢去深思的直觉令我害怕,我怯怯的思考,却总在最接近要紧的时刻自动逃开,我终究是懦弱的,假想着现实的美好,宁可忘却那声声叹息里的凄凉。

好在很快就有事情牵扯了我的思绪,舅舅的生辰快到了。

这西平侯府,我看腻了那些伪饰的笑容,如果有什么值得我深爱并留恋的话,我想只有舅舅一个。

他真的很疼我,父亲般的,我没见过父亲,周围人也对我讳莫如深,她们以为我定然渴盼着知道父亲的一切,所以对自己的隐瞒略有歉意,其实我根本不想知道他是谁,没有他,我们母女依旧活得很好,而他丢下我的母亲,如果不是因为死亡,那么,这样的男人也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

舅舅的生辰,我问娘,该准备什么才好,杨姑姑笑得开心:“傻小姐,你给舅舅多叩几个头就在里面了,你还未成年,送什么礼?”

我撇撇嘴:“头是要叩的,礼也是要备的,沐家富可敌国,金珠宝玉的太俗气也没意思,娘,你说我送个什么好?”

娘微笑看了我一眼:“难得你有这个心,你不是在学书画么,送副自己的字画便是了。”

我吐吐舌头:“侯府中堂那许多名家字画,不是当朝一流的都没资格挤进正厅,我送字画?怕不笑掉侯府上下的大牙。”

娘扬扬眉,笑容里有一丝玩味:“我以为你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嘲笑。”

我摆摆手:“还不是怕给你丢人么。”

娘怔了怔,忽道:“你是你,我是我,你的画若丢人,我可不认识你。”

“嘿!”我瞪大眼:“毒辣啊…”

杨姑姑早已笑得捧腹:“难得夫人这么开心,夫人不妨指点指点小姐,反正她孩子手笔,画什么,侯爷都是欢喜的,再说以小姐的天分,断不至丢了丑去。”

我自然明白娘是逗我来着,看着娘清浅的笑意,数日来的担忧渐渐淡去,也许娘吃了那药了,也许那莫名的病有了起色,也许……。

我想,我是多虑了,不是所有的痛苦都必须潜藏,所有的微笑都深蕴悲哀,至少这一刻,我一直精心维护的幸福,不就如同晨间新摘的带露的花,正新鲜盛放在我眼前?

我却不知,原来幸福,亦曾回光返照。

勉强用功了月余,作了副山水,用笔疏朗,淡墨皴染,画上一泊碧水,波平如镜,水上一叶扁舟,舟上一人负手而立,衣袂飘飘,意态潇洒逼人,舟末船娘弯身持桨,含笑遥望远山隐隐,神情灵动,直令人觉似可闻欸乃之声。

娘看了说好:“远山分碧色,舟从天上来。”

我自然得意,寻思着填了什么词合适,却左也不满意右也不合意,生怕浪费了我难得的精心之作,眼看寿辰将至,苦思不已。

便想了去舅舅书房,看看他平日都看些什么书,挑了他爱的书上的句子,舅舅定然喜欢,主意打定,便瞒了娘出门来。

舅舅的书房在瑞园南侧,我很头疼再次面对那个令我心虚的地方,走过瑞园时,忍不住东张西看,实在不想谁再跳出来坏我好事了,打量一周见没有人,不由松了口气。

气没松完,有人重重拍我肩膀:“喂!”

我被惊得一跳,回头看去,暗叫苦也。

又是沐昕那小子,他上次的苦头还没吃够么?又来撩拨我?

沐昕却好像全然忘记了所有不快,笑嘻嘻的看我:“怀素,你去哪?”

我挑起眉毛,他叫我怀素?他不是从来都只会喊我野种野丫头么?我还以为他根本不知道我名字呢。

沐昕见我不答,转了转眼睛,看看我行路的方向:“这条路只通向爹爹书房,你不是要到他书房去吧?”

这小子今天倒和善,我心里嘀咕,转性了?上次那事后我还听说他被舅舅禁足了呢,居然一点也没迁怒我?

沐昕看我一脸狐疑,笑容更加和气,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欣悦的光:“你何必这个表情呢,怎么说你都算是我表妹,上次是我说话过分,事后想想很过意不去,这里先向妹妹赔罪了。”说完居然老老实实作了个揖。

不得不说,这小子不怒发冲冠的时候,还真的看起来挺顺眼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回了一礼,然后,绕过他,走路。

沐昕手一张,拦住我:“怀素,如果你要去爹爹书房,我就劝你不要去了。”

“为什么?”我这才正眼看他。

“爹爹正和家将们商议要事,传话说不许任何人靠近。”

我皱皱眉,那倒真不好办了,看着沐昕,突然眼睛一亮,这家伙一定知道舅舅喜欢什么样的诗词,不妨问问他。

不过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今天这般好脸色也难讲就是痛改前非,我得防着。

故作漫不经心道:“哎呀,真可惜,我本想去向舅舅借几本书来着。”

沐昕撇撇嘴:“书哪里没有?你那个乌鸦别院会没有?”

我懒得去纠正藏鸦与乌鸦,笑道:“书自然是有的,只是前几日听舅舅说起,他那新搜寻了些好书,还说了最喜欢谁谁的诗……哎呀,瞧我这记性,他说的是谁来着?……”

我故作苦思状,偷眼瞧沐昕神情,他果然上当,很快接口:“张孝祥嘛,爹爹喜欢他的词,豪迈旷达,气魄坦荡,爹爹总说,千古词豪,唯张与苏。”

我眼睛一亮,喜笑颜开:“对对!张孝祥,一首念奴娇过洞庭,写得欲舞飞天出神入化,舅舅一代名将,也只有张孝祥的词风,方配得起他的赫赫威名。”

沐昕眯起他那双澄澈的眼,歪歪头看了看我:“你也懂诗词?”

我有点恼怒他的轻视,不过想到想要的消息即已得到,何必和这小子一般见识:“不懂不懂,胡说而已,它认得我,我不识得它,既然舅舅不见人,我便回去了,告辞告辞。”

转身就走,那小子也不来追,走出几步,我心下疑惑,忍不住回身去看,却见那小子似笑非笑,立于道路,微风吹动他锦罗白袍,气韵里散发的脱俗神姿,令我难得怔忪。

回去别院,急急研墨濡毫,一气呵成:

尽挹西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