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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少年动作比他快得多,他刚伸出手去,人家已经向旁边一掠,拉开了距离:“不敢高攀。”
秦霜伸着手僵在他身后,站了一会,自己默默将糕点吞了。毕竟塞回怀里还显得胸大。
练武到了正午时分,观武台上多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秦霜抬头一看,正是文丑丑与孔慈。正要冲他们露出一个笑容,孔慈却突然奔了过来,冲到了队列里。其余弟子正在操练,见状纷纷停下拳脚退避。
孔慈站在秦霜面前急切地问道:“霜哥哥的脸是怎么了?”
“呃,不小心伤到了,没什么的。”昨夜被寒气划的口子已经止了血,也没有疼得很厉害,自己都忘了。
但孔慈却很是在意,急道:“我给你治。”秦霜被她拽了手穿过队伍,心里觉得是小题大作,但也不好意思拂了她的好意。
于是只能在众目睽睽下接受“治疗”——在头上裹纱布。
“呃,小慈……只是一条口子,不用整个脑袋都包扎的……”
“话说……至少,给我露只眼睛吧。”
最后顶着个木乃伊一般的奇怪样子站回了队伍里,秦霜很无奈。
但更让人无奈的是,其他少年似乎误解了,仿佛看到了接近孔慈继而接近雄霸的捷径。
所以在接下来的操练中状况频繁。练武之人下手都颇狠,有时候是大片瘀青、有时候是手腕脱臼。在场的神医孔慈自然当仁不让,兴冲冲地上前医治,她所用的药都是最上等的伤药,但是技术则不敢恭维。
三分校场上惨呼不断,听得秦霜毛骨悚然。
终于到了休息的时候,眼见下午要练习兵刃,说不定还会血流成河,秦霜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在心里将孔慈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自然不忍心让她一个小姑娘看到血肉横飞的惨状。
于是对着她用了诱哄的语气道:“小慈,行医治病固然是好事,可是也太辛苦了。你有没有想过……呃,发展别的喜好?”
孔慈想了想道:“阿爹似乎说过女孩子要温柔贤惠,要懂得琴棋书画。可是我觉得做那些都闷得慌。”
秦霜想了想,道:“下棋就很好啊,二人对弈,不会闷的。”
孔慈一拍手:“那霜哥哥以后来湖心小筑陪我下下围棋吧!”
“呃……”围棋对于一个将近三十的现代男人来说,绝对不是个常见的爱好。秦霜沉默了一会,道,“要不,霜哥哥教你下一种又新鲜又好玩的棋吧,你下午先回去,裁出一百张这么小的纸,再备上一张大纸,等着霜哥哥过去棋图画好,再加只骰子就能玩了。”
孔慈听见好玩的十分兴奋,连声道:“好呀好呀,那这棋叫什么名字呢?”
“大富翁……呃不,大侠客……”
傍晚从三分校场上下来,秦霜饭也不吃,直往湖心小筑中去。
“图画好了,卡片也做好了。大侠客呢,是从一个侠客闯荡江湖的故事变过来的。喏,现在我们手里的棋子就是两个侠客,从天下会出发,我们轮流走自己的棋子,掷骰子来决定走几步……”
……
“咦?学会排云掌,得到对方的一半盘缠,这是什么?”
“就是你学会了排云掌,打败了霜哥哥,所以这里的银子要分你一半。”
“噢,那就是用排云掌打劫了对方银子的意思吧?”
“呃……”想象了下,高大英俊的步惊云冷冰冰地对别人说“打劫”的样子,秦霜也觉得很是不妥,“那这个还得再改……”
……
“这个好这个好,让对方跳一个舞!霜哥哥会什么动作呢?也教教小慈把。”
“呃,我只会第八套广播体操……算了,还是改成唱一首歌吧……”
……
下大富翁……呃不大侠客的时间,虽说常常窘然,过得却很快,孔慈更是乐在其中,欢笑不断,一有时间就缠着秦霜要下,总算是暂时忘了要成为神医的念头。
十日一息,又到了休息的日子,秦霜慢悠悠地往湖心小筑去,却见到孔慈正往自己住的地方来,一见到他,雀跃着不停招手:“霜哥哥快跟我来,今天我们有三个人可以一起下棋呢!”
秦霜被她的样子感染,露出宠溺的笑容。心想大约是可怜的文总管又被缠住了。
等坐竹筏到了湖心小筑的门口,看到那个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的高大身影,惊悚的感觉便像潮水一样汹涌而至:“弟子……弟子拜见帮主。”
孔慈浑然不觉,亲热地拽着雄霸的袖子往屋里去,一面走一面鸟雀一般唧唧喳喳:“阿爹,霜哥哥他教了我一种很好玩的棋!要是阿爹也喜欢,以后就多多来湖心小筑陪孔慈下吧!这个棋是这样的……而且有好几种定胜负的法子,看谁盘缠多啊,看谁城池多啊,或者看谁最早完成一轮走回天下会……”
待到三人坐定,孔慈将棋子都摆好的时候,秦霜连手都不会抖了。惊悚到了极致,往往就进入了麻木的状态。
孔慈道:“阿爹坐一会就要走了,那还是比看谁走得快吧。”说着甩出个“五”,满脸得意之情。
秦霜是第二个,甩了个“三”,走了三步,那一格写着“学会天霜拳”……一想到雄霸若走到这一格就觉得天塌地陷……天霜拳本就是他早年自创的功夫,还有后面的排云掌和风神腿都是,最好可别让他在下棋的时候再“学”一遍。
偷偷去看他的神情,对方倒是淡然,目光从棋图上扫来扫去。
能够这么近距离地看到雄霸是秦霜之前从未想过的。那天夜里被天霜拳威力所慑,觉得他全身都是凌人的霸气,仿佛一头猛兽要择人而噬。现在再看,只见他剑眉入鬢,嘴唇薄削,三十六七的年纪,自有一种成熟男人的沉稳风度,神态平静的时候,王者的雍容姿态便显露无疑。
他坐着不动,孔慈便催促了起来。只见他袍袖一展,那枚棋子就摆在了第六格。
孔慈大叫:“阿爹,说了要先甩了骰子按照点数走的!”
雄霸“噢”一声,胸有成竹地拿过骰子,掷出一个“六”,再掷,又是“六”,再掷,还是“六”,然后将骰子随手丢回桌上。
孔慈:“……”
秦霜:“……”
孔慈的骰子是象牙雕的,点数部分镂空半圆,然后填上朱砂,朱砂比象牙要轻,所以六个面各有重量上的细微不同。当然,对常人而言自然是细微的。
因为之前说不比别的,只比谁最快走完一轮,所以雄霸这种随心所欲掷出点数的高手,完全变成了超脱战局的存在,不仅遥遥领先,还避开了所有陷阱。
秦霜见到孔慈又不甘又委屈的神情,心里觉得好笑,只能装模作样地道:“啊,我一直是最后一个呢……咦,怎么又要花盘缠了……”希望能哄得她高兴起来。
就在雄霸再一次掷骰子的时候,孔慈正好往桌上一趴,骰子撞在她胳膊上,飞到了桌底下。
捡东西的事自然是秦霜做的,俯下身,见到那骰子滴溜溜地打转,停下来,犹是个“六”。但拿出来后,望着孔慈期待的表情,就犹豫了,低声道:“呃,是个‘一’。”
眼角的余光看到雄霸的目光转了过来,落在自己拿着筛子的右手上。
完全没有胆子去对视,在这种第一次被正眼打量的情况下,自己只能低着头:“呵呵……大概是飞到地上才变成一点的吧。”
只听雄霸轻笑了一声,指尖押着棋子挪了一格。孔慈顿时欢呼起来,秦霜则暗暗松了口气。
这时孔慈已经开开心心地走了棋,抽了卡片,高兴道:“啊,这里说要对方唱一首歌!”
秦霜的这口气差点没断掉。
孔慈在雄霸与秦霜之间来回看了看,苦恼道:“谁唱呢?”
雄霸难得开口,却是向着秦霜说的,低沉的声音,怎么听都觉得带着点玩味:“你觉得该谁唱呢?”
一代枭雄,睚眦必报。
秦霜白皙的脸一分分涨红了:“呃……我唱。”
孔慈拍手笑道:“好呀!阿爹,霜哥哥会唱很多小慈没听过的曲调呢。”
秦霜默然想了想,低头开始唱:“月亮亮众星伴随,快看看满天星泪,日一对,夜一对,萤火一对对。夜静静众生伴随,雨细细有风相聚。来一对,回一对,落花一对对。”开始有些紧张,嗓音干涩,之后渐渐圆润婉转,唱的正是电影《风云雄霸天下》的插曲《虫儿飞》。
“咦?奇怪,这支曲调我反而觉得有些熟悉……”孔慈蹙起细眉,“好像很小的时候听过呢。阿爹说是不是?”
雄霸尚未回答,门外有人禀报,紧接着文丑丑扭着腰进来,向雄霸和孔慈行礼。然后对着雄霸道:“帮主,派出去找火麟剑的下属回来了,没找着,已经在解剑碑那里跪了半时辰了呢。”
“嗯,”仿佛一下子就从方才的情境中脱离,“让他们跪到明天一早再来见本座。”再抬眼,已经是冷光四射的眼神。
5、火麟剑、雪饮刀与路小甲
“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雪饮寒。”这是两句流传已久的歌谣,说的是一刀一剑两样武林神兵——火麟剑与雪饮刀。在它们各自的主人断帅与聂人王叱咤风云之时,两样神兵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曾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令江湖中人闻之胆寒。
时过境迁,聂人王携妻儿退隐江湖,断帅不知所踪,神兵也随之下落不明。唯有那两句歌谣尚在民间传唱,记录着火麟剑与雪饮刀当时的风光。
如今天下会壮大,势力日盛,雄霸的野心也日渐地膨胀。半年前一批属下与杀手飞快地掠下天山之巅,为的就是他一句命令——“掘地三尺,也要为本座寻到火麟剑与雪饮刀!”
不仅仅是这两样,据说在天山上还有一个禁地,其中封存的全都那些常人连见一面都难的盖世神兵,那个禁地被唤作“剑冢”。
“对雄霸这样的霸主而言,神兵最安全的地方就在于自己手里,哪怕是埋葬了不用吧。”秦霜暗想。
清晨他与同在人仓的初级弟子在三分校场上集合之际,就看到了解剑碑下跪着的那一排下属。帮主有令,他们整整跪了一夜,发鬓散乱,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目光和他们这些初级弟子撞上的时候,流露出的不屑与威势还是让人群中的窃窃私语声一下子小了很多。
等到有不怕死的上前挑衅,却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削掉了一只耳朵的时候,三分校场上已经只能听见风穿过林间的“呼呼”声了。
正当两相僵持的时候,秦霜看到之前拒绝过自己糕点的少年突然转开了眼睛,跪着的那些下属齐齐收拾了目中的凶光,伏于地上:“弟子参见帮主。”
这时观武台上轻飘飘地飞来一个身影,稳稳地站在了正中的龙椅之上。那龙椅想来是纯金制成,厚重华贵,在天下会也只有一人敢坐,一人能坐。
三分校场上顿时喊声震天:“弟子参见帮主!”
秦霜夹在密密的人群中跟着下拜。这个人昨天还近距离地和自己下棋,今日坐上龙椅,高高在上,又是一副睥睨万方的威严姿态。
旁边众少年显然是对雄霸有着狂热的崇拜,喊声不绝。之后在雄霸的一举手中戛然而止。
“跪了一夜,你们可知错?”声如洪钟,响彻整个校场。这是向着解剑碑下的下属们而说的。
“属下们知错了!属下无能,无法为帮主带回火麟剑与雪饮刀,请帮主恕罪!”那几个下属忙用已经跪得僵硬的双腿跑到观武台前,重新跪下。
“五十个人,还有暗部杀手,如今只剩下你们这九人,两手空空,一身狼狈,本座倒想听听,这半年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语声不高,却让跪着的那些人身体微微颤抖。
“是!属下无能……属下们兵分两路,一路寻访火麟剑的下落,一路去找雪饮刀……但断帅失踪已久,听人说已经带着火麟剑葬身于某处。属下们明察暗访,也未知晓是何处……聂人王与他妻儿退隐江湖,如今在江南的一处竹林里做了农夫,属下们派人潜伏在他们家,搜遍了他们的屋子都没有寻见。三个月后,属下们乘聂人王外出,就从他妻儿的口中追问下落。不曾想聂人王突然回来,怒斥属下们惊扰了他妻儿,追着我们一阵砍杀……最后只有我们几个活了下来……”
“惊扰妻儿?”秦霜心道,“只怕是想劫持妻儿来威胁聂人王吧……”
在电影里,雄霸是亲自出手夺了聂人王的妻子也就是聂风的母亲颜盈,才能迫得聂人王重新带着雪饮刀与自己一决死战。这么看来,夺刀之事早有前事。这一回,对年纪小小的聂风而言,定是一场恶战吧。那么雄霸是一次不成,才亲自出手的么?
只见雄霸双目眯起:“北饮狂刀当真如此难敌?”
秦霜听着,冒出一种模糊的警觉,雄霸并不是在问,而是隐含着怒意再等一个否定的答案。
却听为首的那个下属道:“他的刀法‘傲寒六诀’凶猛非常,虽然是手持的砍刀,刀法却很凌厉,属下们都闪避不及,处处见血……”说罢突然撕开自己胸前的衣襟。
雄霸身边的文丑丑一见,忙将镂花小扇举着,挡了自己的眼睛,想来伤口十分狰狞恐怖。
雄霸脸色不变:“哼,聂人王手中并无雪饮刀也能重创你们,自己技不如人,反而给本座丢人。”身影一闪,陡然立在那为首的弟子身前。
秦霜暗叫“糟糕”,自己敌不过那群身强力壮的少年,被挤在后面,踮着脚紧张地观望。只听那为首的下属果然长长地嘶呼了一声,“嘭”地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本座平生最厌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废物!如今废了你武功,你日后就打杂去吧。”那名下属陡然间武功被废,连支撑残躯的力气都失去了,在地上蜷成一团,被人拖了下去。
其余八名下属面面相觑,齐齐磕头道:“帮主恕罪!属下日后一定勤练武功,绝不再给天下会丢人!”
磕头的“咚咚”声不绝。
雄霸冷冷地看着,直到地上都有了血迹,才道:“不必磕了。你们虽然无能,对本座倒是忠心耿耿。都下去,各领五十两赏银。”
又扫了三分校场一眼:“你们都听好了,本座喜欢千里马,更喜欢能为我驰驱的千里马!无能者,犹能为奴,而叛我者,只有死路一条!”
“死于此事者,赏家属白银二百两,若居于天下会管辖之地,日后贡赋全免。文丑丑,此事你传令下去,不得有误。为我天下会捐躯者,绝不会有所亏待!”
这一次恩威并施,不仅那些幸存的下属又惊又喜,连连谢恩,连旁观的初级弟子们也被震慑,大喊道:“帮主英明!”
秦霜这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经历这种杀伐决断的场面,不得不承认,雄霸确实是个有手段的霸主。
但他是个现代人,受的是生命可贵,自尊比生命更可贵的教育,听到“无能者,犹能为奴,而叛我者,只有死路一条”的时候不禁微微皱眉。那个被废了武功的下属不会察言观色,但终究说的是大实话。否则日后雄霸也不会亲自出手,去对战聂人王。就一句实话,却让多年辛苦练就的武功被废于一旦,虽然不死,却是生不如死吧……
边上群情激昂,喊声震耳欲聋。唯有秦霜一人默默不语。
不对,不是唯有一人。
秦霜凝目看去,之前那个奇怪的少年也没有随着众人叫喊,只是抬眼看着龙椅之上的暗紫袍身影,目光狂热而幽暗。
这让秦霜对他有了更多的好奇。
众人散去之后,秦霜就向着那少年掠了过去。
那少年显然不愿意理会他,见他过来施展轻功往前一窜,秦霜急忙跟上。他这几日轻功有所进益,从飞三步掉一次进步到了飞七步掉一次,总算能勉强赶上对方。
两人一躲一追了一阵,把其他少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那少年显然不愿意惹人注意,干脆停下来,皱眉看着秦霜。
秦霜也在他身前停下,道:“你不必这么戒备,我也只是想认识你而已。对了,我叫秦霜。”
那少年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秦霜只得自己问道:“那你叫什么姓名?”
他只觉得这少年特别,但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电影《风云》里有这个角色,顶多就是个和步惊云个性有点相像的路人甲。可是他今天的表现,就算是路人甲也应该是个有戏份的路人甲。
“我姓路,路小甲。”
秦霜:“……”
“那,那你认识步惊云么?”
“不认识。”
应该也没有血缘关系,步惊云是靛蓝色的卷毛,而这路小甲则是很正常的发型。
“呃……他是一个和你有点相像的,呃,我的故人。你在天下会多呆几年,大概就能碰上他了吧。”
“我呆不了几年的。”
“啊?”秦霜正要再问,路小甲已不耐烦地转头就走。
“等等啊,那最后,最后一个问题。”
路小甲停下来背对着秦霜。
“那个,红豆酥、黄豆酥和绿豆酥,昨天我放你床铺里的……你更喜欢哪种?”
上次当面给糕点被拒绝,秦霜反思了一下,认为应该是有伤对方骄傲的关系,所以昨天从湖心小筑抱着孔慈送的一堆糕点回来时,便偷偷地每样挑了几个,乘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塞到路小甲的枕头下面了。
糕点没被还回来,也没见他拿出来丢在别处,想来这次是夜里偷偷吃了。所以秦霜刚才才厚着脸皮缠着对方,就是以为彼此已经有了红豆酥、黄豆酥和绿豆酥的交情。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对方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但自己的这种做法好像有点比少年还少年。
却听路小甲平静地道:“我那里没有,你一定是放错床铺了。”
直到路小甲身形已远,他的话还回荡在秦霜的耳边:“放错床铺了……放错床铺了……放错床铺了……”
秦霜呆呆站了半晌,终于讷讷道:“不,不是吧……我的数学有这么差么?”
6、火麟剑与路小甲
雄霸自自己属下失败后便昭告要自己亲自前往,一是为了夺刀,二是为了雪耻。同时也意味着他在三分校场上的习武午夜场会常常上演。
晚饭时,秦霜就听到几个边上的弟子说雄霸今夜会在三分校场练风神腿。“说起来,路小甲上回也去看了雄霸练武,这回应该也会去吧。”他有心想和路小甲好好相处,便想与他同去。
琢磨着风神腿不比天霜拳,练起来定是要飞来飞去的,若要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