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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娘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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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夏染注视空落落的掌心,师父爱上徒弟乃禁忌之恋,何况墨紫雨从未爱过他。

  “是的,你再不是三贞九烈的墨紫雨。”他暗自舒口气,当务之急是找到墨无名,可是他的整个思绪却停留在从林中的那一幕,她凄厉的哭声穿透天际,犹如悲鸣的孤雁,不绝于耳。

  乔晓佳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是愧疚还是悲伤,总之有点奇怪。

  于是,她蹲在他的膝前,如小猫般搭起一对“前爪”,抬起头看着他,暮夏染则微垂睫毛,很想把手盖在她的小手上,可是又怕她再一次抽离,所以他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不愿破坏此刻还算和谐的氛围。

  乔晓佳也在看他,不得不说,暮夏染长得相当养眼,如此耀眼的权贵男子会缺少女人么?

  不过据她观察,暮夏染确实对墨紫雨有情,可起初相遇之时,他并未急于表达心意,甚至在言语上稍加威胁,但是当他确定墨紫雨真的忘却过去之后,他似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染王爷,你曾经对我做过何事?……”

  暮夏染猛地抽回神智,继而站起身,双手环背,疾步走到窗边,只将背影留给乔晓佳。

  乔晓佳悠悠地站起来,暮夏国一品王爷,墨紫雨的师父,还会惧怕徒弟的责问?

  “罢了,王爷不想说我也不问了,反正待我返回玉峙国之后咱们也没机会再见面。至于墨无名,我之前说得都是气话,其实我早就把孩子送人了……”

  “你说什么?!”暮夏染倏地拉起她的手肘,焦急道,“你怎敢?!……”他长吁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方道,“不怪你,送去何处了?你不养我来养。”

  “王爷莫动怒,当初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我带着孩子实在无法生存,就在我们走投无路之时,遇到一位好心的樵夫,他有意收养墨无名,我一想孩子跟着我也是死路一条,便把孩子送给了樵夫……”

  “樵夫在哪座山砍柴?姓氏名谁?”

  乔晓佳努了努嘴,抬起眼皮故作回忆:“嗯……就是在小木屋周边的山脉,我也不知那座山叫什么,方向感又不强,就是瞎走一通,走了一天一夜。不过我记得那位樵夫的长相,不如我画下来给王爷看看?”

  暮夏染自是半信半疑,但如今也唯有信了她。

  他展开一张宣纸,将毛笔塞进乔晓佳的手中,乔晓佳添了下嘴唇,认认真真地画下一张超级无敌大众脸,想要她的宝贝墨墨?比登天还难。

  暮夏染俯看画卷上的中年樵夫,必然一筹莫展。

  “此人有何特征?”

  “就是一般樵夫的模样,脸上没逗没疤,”她故作忧愁地叹口气,“王爷最后一次见到的墨无名是今年么?孩子的容貌你总记得些许吧?”

  暮夏染怔了怔,直言道:“去年见过无名一次。”

  听罢,乔晓佳暗自庆幸,时隔一年未见过墨墨,孩子的变化又比成年人大得多,记不清再好不过。反正她就一个原则,在没有把整件事彻底查清之前,谁都别惦记她儿子。

  无论墨紫雨此言真假,他必须在第一时间寻找墨无名,于是乎,他推门离开,部署搜山方案,走着走着,他不由自嘲一笑,不管是失忆前的墨紫雨,还是如今八面玲珑的墨紫雨,她始终留了一手。

  ——至关重要的一样东西由她掌控,她却从未向任何人透露分毫。

  乔晓佳望向暮夏染疾行的背影,不由松了口气。“墨紫雨”复杂多变的身份让她越发感到好奇,若想揭开谜底看来也只有靠自己一点点查了。

  “晓佳姑娘,请您沐浴更衣,皇上召见。”

  “是。”乔晓佳欠身致谢,小皇帝终于愿意见她了。

  半个时辰之后,乔晓佳芬芳出浴。

  她身着一件轻薄的粉色纱裙,一双修长雪白的美腿衬在半透明的裙摆之下,极为诱人。

  “小女子叩见皇上。”

  话音刚落,侍女们退出寝宫,她身后的珠帘缓缓合起。

  暮夏儒如卧佛般倚在龙塌上,嘴角越扬越大,目光已无法从乔晓佳的身前挪移。

  他三两步走到乔晓佳眼前,小心翼翼地扶起美人儿。

  “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耽搁,莫耽搁……”说着,他拉起乔晓佳的手向床榻走去,边走边吹灭夹道两旁的烛光。

  伴随逐渐消失的光源,乔晓佳睨了他背影一眼,现在下手,不了解宫中格局,现在不下手,她就得侍寝,这显然违背了她的意愿。

  思于此,她在行走过程中抓起一把玉酒壶,当然不是用来打人的,而是顺利喂他吃下导致昏迷的药丸。

  一刻钟之后

  乔晓佳撩开床前幔帐,坐在床边顺手整理几下衣裙,又回眸看向鼾声如雷的暮夏儒,走到窗边赏赏月,翻翻伏案上的奏折,吃些小点心。她并未离开只是为了计算药效时间,方便日后的行动。

  何况,她不可能堂而皇之地将一国之君带出皇城,唯一方法就是陪皇帝出游,还要甩掉百余名侍卫的监视,谈何容易啊。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暮夏儒终于从浑浑噩噩中醒来,他拭了下流出嘴角的口水,揉揉眼皮,寻找小美人。

  “皇上您醒啦。”

  暮夏儒见她衣裙整齐,再看自己,竟身无寸缕,抓抓头发憨声一笑:“朕不知何时睡着的,美人儿为何下床了?”

  “一个人睡肯定比两人挤在一起睡得舒服,民女唯恐皇上睡得不安稳嘛。”乔晓佳将一杯清茶送到暮夏儒手边,她娇滴滴道:“皇上定是处理国事太累了,民女给您揉揉肩吧?”

  “好,好。”暮夏儒见她这般善解人意更是欢喜,他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随后趴在枕边,等候美娇娘的贴心服侍。

  乔晓佳提起裙摆坐到床边,一边帮他按摩一边询问:“皇上,民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讲得。”暮夏儒感到一双柔软的小手抚上脊背,神情愉悦。

  “或许是小女子看错了吧,小女子只是东拉西扯一句哟……皇上似乎有些畏惧染王爷。”

  乔晓佳敢这般大胆直言,因为她已确定暮夏儒就是一位智商偏低人士。

  那些写在奏折的批注,字迹娟秀,思路清晰,最主要的是,落款上竟然也有一个“染”字。

  看来文武百官早已认定了他们的主子是谁,但是碍于现任皇帝“健康活泼”,心照不宣了。

  “染王乃朕的皇兄,长幼有序,朕确实有些怕他,但更离不开他,”暮夏儒懒洋洋地指向伏案:“若不是染王忠心辅佐,那一摞摞的奏折朕可处理不完。”

  嚯,瞧这皇帝当的,自己都承认没用了。

  “染王爷他……是否在皇上面前提到过小女子?”

  暮夏儒不假思索地点头:“提过,说你来历不明让朕先观望几日,但是朕……嘿嘿……朕知晓染王刚刚离开后宫……”

  乔晓佳扯了扯嘴角,看来这小皇帝也并非一点脑筋都不动,还知道躲开暮夏染再享乐。

  显然易见,暮夏儒只是傀儡,暮夏染才是当家作主的权威人士。

  不过暮夏染为人处事极为低调,似乎并无篡权之意。

  玉峙仁要这傻皇帝何用?

  “皇上,小女子初到暮夏国,还未来得及欣赏湖光山色,已成了皇上的人,据听说暮夏国的湖景异常秀丽,敢问皇上不忙之时,可否带小女子出城走走?”

  “那有何难,今日有些晚了,明日?”

  乔晓佳嫣然一笑,俯身亲了他脸颊一下:“小女子听皇上安排。”

  这一则香吻给暮夏儒亲得神魂颠倒,他兴奋地转过身,刚欲搂住乔晓佳一阵猛亲,乔晓佳却在嬉笑躲闪之间将第二颗药丸塞进暮夏儒的嘴里,药丸入口即化,瞬间起效。精妙绝伦。

  噗通一声,暮夏儒四仰八叉摔回床榻,继续呼呼大睡。

  乔晓佳帮他拉上薄被,站起身,掸了掸双手,收工,明天游湖之时借机绑票。

  其他人的死活她爱莫能助,先救下宋亦韩一家九口是真。

  第三十一章

  皇帝出游必定是大张旗鼓,这一点令乔晓佳很是焦虑。

  最烦人的是,暮夏染驾马与龙轿并驾齐驱。

  众目睽睽之下,她该怎样接近暮夏儒。

  小德子与大内护卫身着乞丐服远距离尾随。暮夏国皇家护卫队各个身手不凡,二人想帮忙又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乔晓佳踌躇之时,几匹黑马溜溜达达爬上山坡觅食,乔晓佳坐在轿中观察片刻,见并未出现放牧人靠近,初步断定是几匹野马。

  她曾经拍过一支静态广告,取景地选在草原,怎料还没正式拍摄天降暴雨,当一记惊雷闪电之后,只见一匹受惊的黑马驰骋着向她冲来,如果当时不是一位骑马路过的牧民,及时用套马杆扯住马脖颈,她可能会被马蹄活活踢死。后来牧民告诉她,野马性情刚烈,难以驯服,套马的技巧性很强,一旦套马失败,很有可能被野马拖下马,再拽出千米之外。

  思于此,她打了个响指,急忙命轿夫停下轿子,扬声呼唤暮夏儒。

  “皇上,皇上!你看那匹领头的黑马多符合您高贵的气质。”

  野马群中体格最健硕,走在最前方的马匹通常为首领。

  暮夏儒命侍者停轿,她雀跃着跑上前,指向山坡上的马群,道:“小女子自小就听长辈说,可以徒手驯服野马首领之人乃是真正的大英雄!今日有幸见到马群,好开心吖!”

  暮夏儒见她高兴也跟着笑起来,他拍了拍她的手背,伸长脖子望向远处的马群:“倘若美人儿喜欢,朕命侍卫去捕。”

  乔晓佳嘟起嘴,刚欲开口,感到一道利光从头顶射来,她小幅度抬起眼皮,对上暮夏染一双给予警告的视线。

  暮夏染蹙着眉,目光在不经意之间落在那一双叠在的手背上,他肃然道:“乔姑娘休得放肆,退下。”

  乔晓佳故作胆怯地缩回手,噗通一声跪在龙轿前磕头认错,但是她却忽略皇帝的存在,口口声声喊着:“皇上在小女子心目中就是大英雄,所以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了,请王爷恕罪。”

  暮夏儒哪舍得让小美人这般受委屈,急命她平身,可乔晓佳充耳不闻,话里话外暗示,染王爷还未应允,她可不敢起身。

  暮夏染不知她这番惟妙惟肖的表演又想起掀起何等风浪,唯有静观其变。

  而另一边的暮夏儒,再傻也只知晓自己是皇帝,染王爷再强势也是他的臣子,可如今的状况让他第一次感到心情郁闷。

  “朕乃一国之君!朕恕你无罪看谁敢刁难你!”他初次当着众人的面与暮夏染针锋相对,又笨拙地翻上马背,含沙射影道:“原本是游山玩水寻点乐子,不就是套马吗?朕来!”

  此话一出,全体侍者护卫统统下跪,惹得龙颜大怒真是头一遭。

  此刻,唯有暮夏染依旧稳坐马鞍之上,显得格外刺眼。

  暮夏染轻声冷笑,离间之计,红颜祸水,引起内讧,挑唆皇上夺回主权?

  墨紫雨,你想玩多大呢?颠覆朝野?

  乔晓佳无视暮夏染暗藏在眼底的不满,她瑟缩下肩膀,匆忙站起身抓住马缰,吸了吸鼻子,呜咽道:“皇上小心伤到龙体,借小女子十个胆子也不敢让皇上冒险啊……求您快下来……”

  “哼!朕心意已决!朕就是大英雄!”暮夏儒闹起脾气跟小孩子一个样,说不下来就不下来。

  “是是是,皇上乃无所不能的天之骄子,小女子可有幸与皇上一同骑马河边散步?”她话锋一转,进入主题。

  这般无礼的要求换做方才又要被侍卫拦截阻止了,可是此刻,众人生怕再次惹恼皇帝。

  暮夏儒傻人记性差,这会儿见她笑得比花娇艳,应了声,拉起乔晓佳的手腕,搀扶上马。

  乔晓佳坐在马前,将暮夏儒的一双手环在自己腰部,顺势接过他手中的马缰绳,她故作亢奋地拍拍手:“小女子从未骑过马,真有趣,皇上皇上,该如何让马儿前行呢?”

  暮夏儒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心情大为转好,他懒洋洋地从马鞍旁抽出马鞭,一鞭子轻抽于马儿臀部,喊了一声“驾”,马蹄便慢悠悠地移动开来。

  其余人见皇上要走,纷纷站起身,步行跟随。

  暮夏染则眺望远去的一双人影,思忖片刻,继而急扯了一下马缰,调转方向,向另一道山路驰骋而去。

  他有一种预感,墨紫雨此行之目的绝不单纯。

  ……

  乔晓佳回眸观察暮夏染的动向,他果然未跟上来,堂堂一品王爷吃这种闷亏肯定气不过,他心存一口怒火不管傻弟弟了。

  事不宜迟,她刻意在众人面前摆出一副贪玩的模样,挥动马鞭,时而轻抽马背,时而捧腹大笑,皇家护卫队见马蹄忽快忽慢,心也跟着七上八下,但暮夏儒却欢喜得很,所以,并未上前警告乔晓佳。

  待乔晓佳将一干甩出一段距离之后,她把马缰绕在手腕上两圈,随后猛力挥鞭抽于马身,同时大喝一声“驾!——”,马儿收到加速的命令,立刻从漫步转为快跑。

  暮夏儒的发鬓被冷风吹乱,可他非得未惊慌,还兴奋了起来。

  但护卫队岂能允许乔晓佳这般胡来,刚欲上马追赶,发现前方马蹄又慢了下来,很快又恢复行走的状态。护卫们无不松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

  乔晓佳瞄看后方,正如她所料,护卫们的神经有所松懈了。

  于是乎,她三番两次加快马速又放慢,由此使得骑兵护卫掉以轻心。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护卫们再无追赶之意,甚至其中一些人,任由坐骑原地吃草。

  ——第一步成功,之后她便等待大内护卫的接应。机会只有一次,成败就在今日!

  她不禁长吁一口气,侧头望向对自己信任有加的小皇帝,对不起暮夏儒,虽然你是无辜的,但是不把你带回去,会死很多人。

  另一边,站在高处了望动态的小德子,按照在进城前部署的计划,向天空抛出几只脚部系有红色丝带的白色信鸽——信鸽一出,潜伏在暮夏国城池外部的玉峙国轻骑小分队将即刻进入战斗状态。

  与此同时,大内护卫已驾骑千里快骏,等候在他们即将路过的山道途中。他抽出结实的锁链,只待乔晓佳将暮夏儒引到此路段之时,捆绑他们所坐马匹,快马加鞭,一同拖走。

  乔晓佳看到翱翔天际的白鸽,显然已不容她再瞻前顾后。她偷偷从金手镯中取出一颗迷幻药丸,此药丸可令服药者在短时内神智混沌,听从她的指挥。

  她扭转身体,为防范暮夏儒落马,她首先将马缰塞进暮夏儒手中,摸了摸他白白胖胖的圆脸,暮夏儒陶醉地眯起眼,闭起双眼,努起嘴,等待美人送上香吻。

  乔晓佳扯了扯嘴角,笑着望向紧随其后的侍卫队,侍卫们见状不约而同驻足,深低头,直视或窥看乃大不敬之举。

  乔晓佳双手抚在暮夏儒的脸颊上,摆出一个即将亲吻他的姿势,随后摩挲着暮夏儒的唇边,悄然地,将药丸推进他的唇齿之间。

  猝然之间,暮夏儒仿佛魂飞魄散一般,猛地坐直身体,双眼空洞地直视前方。

  “皇上?……”她轻声试探。

  暮夏儒不予回应,面部表情僵硬如石蜡。

  “听我的命令,驾马前行……”

  “驾!”暮夏儒相当听话,扬起马鞭抽动马身。

  乔晓佳见药效起了作用,舒了一口气,即刻命令暮夏儒策马扬鞭。

  马蹄飞驰在盘旋直下的环山道间,凛冽的寒风吹乱了乔晓佳的发丝,她用手挡住习习凉风,依旧命令暮夏儒加快速度,因为护卫们在寻不到皇上身影的这一刻,终于觉醒,纷纷驾马疾速追赶。

  “快快快!”她的心噗咚噗咚狂跳,一旦人仰马翻两人都得玩完。但这就是一场赌博,要么死,要么顺利完成计划,救出宋亦韩一家老小。

  她每走出一步都是在玩命,不过幸运的是,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怎样都是赚。

  俄顷,一条铁链伴随疾风从她眼前擦过,铁链前端的铁钩,死死地咬住马缰。乔晓佳侧头望去,只见与她随行的护卫站立于马背之上,在马与马交错的一瞬间,准确地又抛出另一条绳索,同样绑住马缰,随后将两条铁链合成一根,斜背在肩头,加快马鞭,牵着乔晓佳与暮夏儒所坐的马匹飞速奔行。

  “你别回头了啊!我会抓牢暮夏儒,你看路就好!”乔晓佳急声指挥护卫,山路崎岖,真可谓无安全保障版的翻滚过山车。

  护卫重重点头,就在视线转回前方之际,他眸中一惊,速度之快已由不得他停歇,他抽出佩剑,剑尖指向前方挡路之人——暮夏染。

  暮夏染知晓大内护卫并非他的对手,救驾乃轻而易举之事。

  他望向墨紫雨,同时,墨紫雨也看向他,眼神中传递着他的愤怒与她的惊异。

  但事到如今,她不可能再放了暮夏儒。

  在千钧一发之际,乔晓佳只得豁出去了。

  “染王爷……师父!放我们走吧,没有暮夏儒我就没法向指使者交代!那么我的朋友都要死!求你,哪怕我再想办法救出暮夏儒,求你了!”

  “你求本王眼睁睁看着你把吾暮夏国皇帝掳走?……是你疯了,还是我听错了?”说着,暮夏染扬起宝剑,迎上侍卫的刀刃,两人在马背上厮打开来。

  “暮夏儒只不过是你操纵国政的挡箭牌,我若顺利完成任务不仅能救朋友,还可以救下墨雪雁,许多人会因你的放行而顺利获救,我会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暮夏染听得一清二楚,却不予回应,刀光剑影之间,划过的不止是怒火,还有他对墨紫雨的失望。

  乔晓佳见大内侍卫的肩头被剑尖刺穿,她不由攥紧衣领,这样下去,大家都难逃一死。

  看来她唯有厚颜无耻地,卖弄一次感情这条线。

  “暮夏染,如果你还爱着我,就让我走吧……”

  “够了!我爱你有何用?!你在意过我的感受吗?!你为了一个不知姓名、容貌的玉峙国士兵你非要与我作对是吗?!我等你十年等来得却是你对我的怨恨!罢了!——”暮夏染怒火冲眸,压抑在心头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了。

  曾经的墨紫雨,对他冷若冰霜,如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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