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蘼鄄叛Ш兔疾患疤埔嗡材艽鸬萌绱酥睿康v樘定目深思,我心知他向来爱惜人才,更不想因为此事牵连了恩师程政敏,左右为难之际,萧敬在门口请示道:“皇上,给事中求见!”这个人是监察六部的言官,靠的就是弹劾过日子,此时求见恐怕来者不善!
“宣!”祐樘召他进殿,这人一来,果然就单刀直入地揭露科场舞弊之事,还将矛头直接指向程政敏,说他泄题,本来祐樘和李东阳都想将此事先缓一缓再压下去,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缓不了了。祐樘最后决定道:“传令下去,程政敏手上的所有试卷全部转由李东阳复审,皇榜如期公布,程政敏与唐寅徐经三人,全部交由大理寺收监候审!”如果祐樘执法不公的话,必将引起更多的非议,目前的形势也只能这么办了!
皇榜一发,唐寅和徐经以及主考官程政敏被收监候审,科场舞弊案一时之间传得满城风雨,街头巷尾无人不在议论此事,而且众说纷纭,好不热闹!时隔两日,徐经供认了自己的罪行,他说是自己用一块金子买通了程政敏的亲随,继而将试题透露给唐寅,我和祐樘得知后皆是大吃一惊,虽然程政敏的刑责减轻了许多,但唐寅却是被牵连得很紧。祐樘又立即命刑部和吏部复审,可徐经却在复审中推翻了自己的供词,他说自己之前说的话都是屈打成招,如此一来,这就成了一件悬案。
祐樘暗中又派李骏霄带锦衣卫前去调查,事实证明程政敏确实毫不知情,但他的亲随却一口咬定,是徐经给了他金子他才从程政敏那里偷出试题,这个人最后在锦衣卫的严刑拷打下气绝身亡。全天下的人都等着看审判结果,这件事也已然是查无可查,拖无可拖,大理寺和刑部吏部纷纷向祐樘呈上了审判过程和初定的判决。大致意见就是,礼部右侍郎程政敏合谋舞弊查无实据,但其亲随泄露试题,失职罪名成立,应被勒令辞官,江阴举人徐经私自购买考题查实,罪名成立,苏州解元唐寅接受徐经泄题,应一同监禁三年,永世不得录用!给事中捕风捉影,陷害良辰臣,应给予贬官处分。
我看了他们会审的结果,难道唐伯虎就是因为此事才沉迷酒色,潦倒一生?虽然我改变不了历史,但还是想尽力挽救点什么,左思右想之余便问祐樘:“真要这么判吗?程侍郎完全是受人牵连,给他罚点俸禄就罢了,徐经和唐寅恐怕还有隐情,况且以唐寅的才学,能够考取会元也完全有可能啊!”祐樘思索道:“现在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程侍郎作为主考官,难辞其咎,暂时让他辞官,等风头过了再复职也是可以的!至于唐寅和徐经,他们二人已经在科举考试中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免除监禁,贬为小吏,终生不得为官便是!给事中还是照他们建议的办!你看如何?”他认真地看向我,既然罪名成立,这样的判决与充军杀头相比已经算很轻的了,我缓缓启唇道:“这样应该不错,既减轻了责罚,又平了民愤!”祐樘深吸口气,对身边的怀恩说:“照朕刚才说的,拟旨下去,昭告天下!”
事后,程政敏被释放出狱,但还未等到祐樘给他复职就怨愤而死,这令祐樘痛惜不已,但他作为一国之君,所有决策都必须兼顾全局,于公于私都得妥善处理,这样的事情也的确在所难免。徐经返回原籍,唐寅却是从此借酒浇愁,浪迹天涯,也许正是这样的契机,才使得他的文学才华得以释放,创作出无数的杰作。据说他的足迹踏遍名山大川,最有成就的就是山水人物画,洒脱自然,栩栩如生,而且题材丰富多样,大幅气势磅礴,小幅清隽潇洒,各有千秋。
第一一六章 忧思愁虑
五年后,已是弘治十七年。我和佑樘一直专心培养照儿,每个月底都会出宫看望秀儿,再也没有要孩子,秋罗为了照顾秀儿也没有再生第二胎。四弟的正妃蒋氏生的一儿一女都夭折了,淑妃韵姿却一直没有再孕,所以目前还是没有子嗣,但他坚持不娶第三房。清然年过十七就出嫁了,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孩子,静怡又生下了两个儿子,鹤龄和延龄也都有了各自的儿女,但是李骏霄和晚棠一直就那么不冷不热地僵持着,暧昧着,可又完全没有要成亲的意思。
这两年的天下并不太平,云南和广西的少数名族发动叛乱,被镇压之后的残余的势力逐渐演变为土匪和盗贼,他们仗着山高皇帝远便肆意胡为,打家劫舍的不在少数,朝廷花费了巨大的人力和财力才将他们剿灭。与此同时,北边的蒙古部落也躁动起来,他们内部的纠纷往往需要大明插手调解,然而一旦遇上饥荒和灾害,迤北小王子还是会率军犯边。佑樘忙起来经常是连饭都忘记吃,更没有多余的时间陪我抚琴作画。
此时照儿已经十三岁,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繁琐的宫廷礼节,他都了然于胸,与当年的佑樘有得一比,此外,他还擅长骑马射箭,可谓是文韬武略无一不通。但他早已搬离乾清宫,正式入住东宫,而且他基本每天都在文华殿仕学,想要见他一面都很难。秀儿虽然已经七岁多,长得伶俐可爱,但我有六宫事务在身,还得照顾佑樘,除了月底休假根本没有机会见她,所以事实上,我与孤身一人没有太大的差别。
阳春三月,佑樘的年假早已结束,他仍是一如既往地忙碌着。早上起床的时候,天才蒙蒙亮,伺候他穿戴洗漱之后,我便为他梳头,尽管我已经梳得很轻,可每一梳子下去,洁白的象牙梳上都会留下些许长发,我心中有些酸涩,忍不住细声道:“佑樘,又掉头发了。”他坐在镜前,好看的胡须垂在下颌,更显稳重与淡定,他看着镜子里的我,浅浅地笑了笑,“没事,头发掉了还会长新的!”“可是现在比以往掉的还多!”他再次朝我淡然一笑,我趴在他肩上抱住他,“佑樘,不要太忙了,你得爱惜自己的身子!”他只是浅笑着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不要担心。他去上早朝之后,我回到榻前整理被褥,枕头上凌乱的长发扑入眼帘,粗黑油亮的发丝根根清晰可见,根根缠绕在我心头。常年的忙碌已经让他身体透支,这样下去,迟早会垮掉的!
我百无聊赖地在寝殿晃来晃去,晚棠和绿萼站在旁边,我便开口道:“咱们去宫后苑走走!”晚棠特地命人带上丝桐,然后随我往宫后苑走。自从清然出嫁,我每次去仁寿宫母后那里都觉得少了点什么,想到此处,我便信口说道:“不知道清然的孩子长得怎么样了。”晚棠笑着说:“驸马爷待公主极好,自然也会将孩子照顾得好好的,娘娘若是挂念,下次去看秀儿顺道过去瞧瞧便是!”我略微点了点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八个宫女和四个太监跟在我身后,走过荷花池上的水榭长廊,一长串人的倒影映入水中,我的头上依然顶着高高的发髻和凤冠,身上依然是黄黑相间的大袖衣和橘红色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虽然才三十四岁,但外表的风韵和美丽还是掩盖不住我内心的沧桑。
整个皇宫的奢华和富贵,对我而言早已平淡至极,工匠们在宫后苑精心打造的自然美丽亦是如此,除了专为秀儿所建的毓秀亭和专为我而建的荷花水榭,我几乎不会再去其他地方。这次,我仍是习惯性地在荷花池中心的亭子落座,随行的宫女将丝桐之琴为我摆好,我有意无意地胡乱拨弄着,不知不觉竟然弹起了闲云野鹤,难道这就是我的心境?我的手瞬间停下,琴声戛然而止,旁边的人也都不敢吭声,“为何不接着弹下去?”是李骏霄的声音,回首一看,果然是他,此时的他已经年近四十,长长的胡须随风飘扬,更显潇洒与不羁。
我的脸上徐徐漾起无奈的笑容,“心境如此,想弹就弹,想停则停,没有什么原因,就像你练剑一样!”他看出了我的情绪,便在我对面坐下,浅笑着说:“表弟没空陪你,你也不能变成怨妇吧!”我略微扬了扬嘴角,没有心情与他说笑。此时艳阳高照,远处的宫墙足足有十几米高,绿色的琉璃瓦覆盖在上面闪闪发光,我却看得发呆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李骏霄直接问道,我的目光依然停在宫墙之上,悠悠地说:“如果我要在这红墙绿瓦之内呆一辈子,你和晚棠也要陪我蹉跎年华吗?”晚棠站在身边答道:“奴婢自然是要陪在娘娘身边的!”李骏霄看了看晚棠,转而看向我问:“你到底是说你自己还是说我和晚棠?”
我扬起嘴角,冷冷笑道:“说我怎样?说你们又怎样?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一辈子都是这样过来的,也许我注定也会老死在这红墙绿瓦之内!四弟和韵姿早就走了,清然出嫁了,秀儿与我不亲了,照儿已经长大了,也不再需要我的照顾,我的身边只有你们和佑樘,但你们一直就这样悬着,佑樘又日日让我担忧,若是有一天佑樘先我而去,我一定赶去陪他···呵,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我自嘲地笑起来。晚棠劝慰道:“娘娘,别这么说,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李骏霄缓缓开口道:“你想过寻常老百姓的日子?”这句话戳到了我的心坎上,我内心深处一直期盼的不就是这个吗?如果我们都是寻常百姓,佑樘就不用这么辛苦了,照儿不用那么卖力地学东西,秀儿也不用被送走!
我们在享受锦衣玉食的同时,其实一直都在付出着,不仅付出了智慧和青春,更付出了亲情,但是现在,我开始反思了,这种交易真的值得吗?李骏霄见我没有回答,便继续说:“目前的形势你们绝对不可能离开皇宫,所以你也不要多愁善感了,这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我和晚棠的事不用你操心!”我毫无顾忌地说:“你们明明有感情,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成亲?!”晚棠略显尴尬地笑了笑,李骏霄还是一句话将我堵住,“说了叫你别操心!”我站起身,愤愤地说:“真想砸你几下!可惜我舍不得我的丝桐,为了一解我的怨气,晚棠来弹琴,你,给我舞剑!”李骏霄无奈地苦笑道:“不是吧?又来这套!敢情我这剑是专门用来舞的了?”我畅然大笑道:“随你!你要刺要砍要剁我都不管!”
晚棠随即弹起了琴,李骏霄也开始舞剑,我坐在旁边颇有性兴致地看着,一个太监突然急匆匆地跑来,“娘娘,清宁宫传出丧讯,太皇太后驾鹤西去了!皇上已经赶了过去,还请娘娘速速移驾清宁宫!”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晚棠和李骏霄也赶紧停下来,我缓了半响才从惊异中醒过来,“你退下吧,本宫知道了!”晚棠立即让人准备轿辇,我来不及换衣裳就匆匆赶去了清宁宫。佑樘和照儿早已到场,先皇嫔妃带着皇弟皇妹们跪在远处吊唁,母后在榻前哭得十分伤心,我走到她身边扶住她,虽然我已经历过无数次亲人和朋友的死别,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皇祖母已经七十多岁,算是寿终内寝了,银色的发丝衬得皮肤极白,一脸的从容可以看出她走得很安详。
佑樘只是淡然地看着皇祖母,可我知道他心中的悲痛,父皇死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闷不作声。照儿的眼眶已经湿润,眼角有泪水划过的痕迹,但他强忍着没有哭出来,记得炜儿死的时候,以及我们告诉他秀儿暴毙时,他都是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如今他真的是长大了!
第一一七章 妖言再起
皇祖母去世之后,众人为她守灵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便举行隆重的丧葬仪式正式下葬。她所居住的清宁宫在五年前的大火后就已重建,现在只剩下空荡荡的一座宫殿,就像万贵妃曾经居住过的安喜宫一样,只会随着岁月逐渐凋敝萧索。
几日之后,一切再次恢复正常。早在几年以前,祐樘为了让照儿学习武艺,特地为他在皇宫内修建了骑射场,照儿几乎每天都会抽空去那里练习。他的身边有一群忠心的小太监陪伴,骑射场对照儿而言,更多的是玩耍的乐园。祐樘去了文华殿之后,我便挑准时间准备去骑射场看看照儿。
乘着轿辇走了很久,终于来到骑射场,我让晚棠吩咐门口的侍卫不要声张,然后只带着晚棠和绿萼走了进去。这里虽然不是真正的山间野林,但参天的繁茂大树和池塘全都一应俱全,还有专门的马场和驰道,也有人造的山坡和丘陵,当差的人会根据照儿的需要,放入一些狐狸兔子和鸟类供他射猎。两个侍卫领着我们直接去了马厩附近,他说今日又从宫外运来一批好马,照儿亲自试马去了。还没走近照儿跟前,就看到他一身骑装,拉着匹马在向一个着装粗劣的老马夫问话,看样子好像十分高兴。
我们徐徐走近,他脸上的笑意豁然消失,大声怒吼道:“胡说!哪来的马夫,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孤面前胡言乱语!”说着就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恰好我走到跟前,“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周围的人立即叩头行礼,“拜见母后!”照儿竭力平息下怒气,向我合拳一揖,继而愤恨地瞪着那个马夫,两个侍卫上前抓住马夫,一个侍卫解释道:“殿下息怒,这人原本不是咱们骑射场的人,看管马厩的老刘病了,他是代他送马来的!”我撇着周围的侍卫和马厩的太监们,冷声道:“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宫外的人怎敢随便放进来?幸得此人只是言语激怒了殿下,若是遇上刺客,你们担当得起吗?!”周围一圈人跪在地上,以头触地,不敢吭声。
我正好奇这马夫跟照儿说了什么,他眼看侍卫压着他,便慌张地大喊:“殿下救命啊!你的亲娘就是被她害死的!你要相信我啊!”旁边的侍卫立即掌掴他,我闻言一惊,这人来历可疑,难道当年的郑旺妖言现在还有人知道?照儿不愿相信,但又有些半信半疑,一脸正色地看着我说:“母后,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胡说的对不对?”我微微扬起嘴角,冷笑道:“那你信他说的话吗?”“不,当然不信,母后才是我的亲娘,他是诓我的!”照儿急忙解释道,我看向马夫,十分镇定地问:“你是什么人?”他豁然挣开侍卫,爬到照儿脚下,拉着他的衣衫哭喊:“殿下,你要相信我,我千辛万苦进宫就是为了告诉你事情的真相,这个女人无比凌厉,她一定会杀我灭口的,我是你外公,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照儿并未一脚将他踢开,只是任由他摇尾乞怜,继而一脸疑惑地看向我,我知道他已经有些动摇了,想到当初为了生他花费的精力,心中一阵酸涩油然而生。
晚棠在身边提醒道:“娘娘,先教训他一顿再说!”我会意微微点头,晚棠喝道:“来人,将他就地杖责三十大板!”“救命啊!殿下···殿下···”这人不停地哭喊,粗俗卑劣至极,我只觉得耳边无比聒噪,渐渐有些不耐。几个侍卫拖着大板子上前,一把将他按在地上就开始猛打,他毫无形象地嗷嗷大叫,继而又开始不断哭喊,“殿下···相信我啊!救命啊···”照儿厉声喝道:“母后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说!你是何人?”几板子下来,他有些扛不住了,“我叫郑旺···你娘金莲,就是被她害死的!”他趴在地上,伸出一手指向我,我凛然一笑,难道老天非要逼我斩草除根不成?“照儿,今日不用试马了,跟母后回乾清宫一趟!”说着我就转身离开,照儿跟在我身后,还时不时地回头看郑旺,晚棠吩咐侍卫说:“将他押回乾清宫候审!”
回到乾清宫后,我派人通知祐樘御审。照儿愣愣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轻笑道:“你的疑惑就让父皇帮你解开吧!”他点了点头,满腹的疑虑更显焦躁,我带着他在乾清宫正殿等祐樘,他忽然开口问:“为什么父皇没有嫔妃?”我浅笑着,不答反问:“你希望你父皇有三宫六院?那你希望你是谁生的?”他一脸正色道:“当然是母后你!历代皇帝都有三宫六院,可是父皇却只有你一个皇后,我又没有兄弟姐妹···”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心里不太好受,脸上却泛起笑容,“母后教过你,凡事要多为别人着想,此时此刻,你的这番话,可曾为我想过?现在我什么也不想解释,你有疑问,大可以去问你父皇,晚棠也知道一切。”他心虚地沉默下来,我也不再多说一字半句。
祐樘回来以后,牵着我走到正殿上首的金銮宝座落座,照儿立在侧边。我心知,既然郑旺胆敢进宫蛊惑照儿,在民间也一定早已流言四起,这回倘若不狠狠惩治一番,将来必定会威胁到照儿的皇权。祐樘大声道:“将人给朕带上来!”不一会儿,郑旺就被押进殿了,但是旁边还有一个太监也被押了进来,我疑惑地看向祐樘,祐樘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接着看下去。郑旺和那个太监仓惶地跪地叩首,向我们三人行礼行了个遍,祐樘并未让他们起身,只是冷声说:“郑旺,刘山,抬起头来!”他们二人缓缓伸直腰板,我听到刘山这个名字,恍然想起来了,他就是当初经常帮莲馨送衣物给郑旺的人,难道他就是骑射场马厩的人?
祐樘肃然说道:“早知今日,朕就该在太子出生那年将你们斩草除根,你们多次造谣生事,图的是什么?”郑旺一改无赖的哭相,坦然答道:“为我女儿报仇雪恨!”“那你呢?”祐樘又问刘山,刘山答道:“郑兄与我一向交好,虽然我帮了他,但从未在太子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皇上明鉴啊!”祐樘凛然长笑,“好一个报仇,好一个交好!刘山,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宫外散布的谣言,即便娘娘今日不查,朕也不会放过你!你竟敢私自让郑旺进宫,甚至让他蛊惑太子,朕看你是活腻了!来人,押进天牢,择日候斩!”刘山被人拖了出去,只剩郑旺一人跪在空旷的殿中央。照儿一直认真聆听祐樘的审讯,生怕漏掉半点细节,我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只是默默看着。
祐樘看着堂下的郑旺,冷然道:“是你自己说还是朕帮你说?”刘山一拖出去,郑旺就慌了神,连连答应道:“不敢劳驾皇上,我说,我说便是!”照儿焦急地催促道:“快说!”郑旺顿了顿,徐徐开口道:“我向来好赌,妻子早年就改嫁了,后来被赌场逼债,我见女儿金莲长得漂亮,便将她卖给了别人。之后得知她被转卖进宫,改名莲馨,而且留在最受先皇宠爱的万贵妃身边,我这女儿也不记恨于我,虽然身在宫中,但却一直让刘山给我捎东西,我为此悔恨不已···后来刘山告诉我,她被万贵妃安排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