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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的花花情史 作者:深井冰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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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哪个胆大的敢伤咱的干儿子!”汪直一拍圈椅的把手,站起来喝道。
  穆启心里腹诽道:是你干儿子,不是我的。嘴上却忙道:“都怪小侄,都怪小侄。”
  汪直摇摇头道:“贤契起来,与你无干。你把话说清就行。”
  俞尚书暗地擦了把冷汗,可把自己摘清楚了。
  自己这个女婿,倒会演戏,也亏得他有那副急泪。
  穆启眼带泪痕道:“小侄此次回乡祭祖,胡大人说听得桐庐景致清幽,富春江秀,想去游玩。小侄自然同意。”又哽咽了一下,接着道:“胡大人私下游玩小侄并没陪同,谁知就惹出大祸来。”
  汪直眉头紧皱。
  穆启声虚气弱地说:“唉,小侄和胡大人平日并不熟识,不知他甚是喜欢美色,收了几个服侍,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日胡大人喝醉了,在街上竟然拉了一个读书的士子回去,那士子不从,两个就争竞起来,听下人说,胡大人拿匕首本意是吓唬一下那秀才,谁知行那件事之时,那秀才混乱中反而误伤了胡大人。等小侄赶到时,胡大人已经殁了。这件事都怪小侄卫护不周,请老大人责罚。”
  汪直眉头皱着,道:“此事与你无干,不必再说。只让那凶徒抵命就是了。”
  穆启顿了顿,才道:“若只是这事,让他抵命倒是很容易的事,只是那县中的士子们纷纷上书,说胡大人仗着汪公之势,强敛资财,强奸士子,有辱斯文,如今阖县都嚷动了,因为碍着汪公您的名声,所以不好办。小侄才特地赶来请汪公示下。”
  汪直沉吟了一下。
  穆启趁机道:“要说这件事,小侄虽不该说,胡大人却也有不是处。男人好美色,本是天性,只是过了度却是不太好,小侄劝过几次,胡大人说,男人生在世上,不尽情赏玩美色,岂不白来人世一遭?是以小侄也劝不动,只好随他去罢,没想到竟生此祸事。”
  汪直坐在那里运气,面沉似水。
  穆启察颜观色,接着道:“小侄虽是第一次见汪公,真觉不枉此生。老大人的如此威名是自己挣来的,大人自会爱惜羽毛,只是却挡不住别人借着您的名声做了不合宜的事,天下人还道是老大人您自己做的,岂不冤哉枉也?”
  汪直点头。
  穆启又道:“老大人想必还记得成化十四年,那个假冒您的案子,那人做了许多不法之事,当时谁人能分出是不是老大人的本尊?若不是后来您明察秋毫,破此大案,只怕百姓们还道是大人做的那些事。这不是无端地被泼了脏水,污了您的清名么?”
  汪直点头笑道:“是了,当时那人我还记得叫杨福来着。”
  “是。那杨福假冒大人做了惊天大案。大人破了此案,天下人才知大人的冤枉,才道大人清名是真。所以,此次胡大人之事也不宜喧嚷,毕竟强奸士子的事情虽不算什么大事,但也并不能给老大人脸上添彩,故此,若是斩了凶手,只怕那些士子们要嚷的举国皆知。百姓们不知此事发生时,老大人还在边疆为国为民血战沙场,还道是大人指使,这岂不是又要坏了老大人清名么?您为国操劳,却被如此误会,晚辈深为老大人不值。”
  汪直连连点头,心想,这个小子倒是见的清楚,心思明白,倒是个可造之材,那胡林,枉我平时对他信任,老子他妈的在前线监军,他在风流快活,还话里话外讥讽我是残缺之人,可恨,而且,仗着我的势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人还道是我做的,我他妈的一个太监,人生至乐已是享不到了,倒得替他背这黑锅!
  想罢笑道:“此事你既经手,就由你来办吧。必要做的周全才好。只是有一件,那人虽不该死,却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是咱的干儿子谁都能杀,那咱岂不是脸面都丢尽了?”
  穆启心里又抖了一下,被这个“咱”字呕的不行,但是立刻接道:“不判那人死罪,不过是为了堵士子们的嘴。他杀人却是真的,这样,就流放他到海边盐场做苦工,也算给他个教训。您看如何?”
  汪直微笑:“你这样说深得咱心,回头咱跟刑部打个招呼,此事你就协助操办,必要给咱照应周全,日后少不得提拔你。”
  穆启笑道:“晚辈必能把此事压在一县之内,不让此事传扬出去。就传也传大人公正廉明,并不徇私。”
  汪直含笑点头。
  穆启费了全身气力演了这场戏,几乎虚脱,终于保住了陶令华的命和自己的官职,至于县令吴老爷,他连提都没提,自然也保住了。
  汪直本来就只是看胡林孝敬才认的干儿子,见他并不给自己长脸还讥讽自己是太监,享不了男人的乐趣,很生气,竟然忘了想更多的东西,事情又忙,也就没抓着吴县令和穆启不放,且在胡林身上也就淡淡的了。
  至于胡林家里,不过是个富户,没什么大权势,“汪公”一言,他们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过了几天,桐庐县的公文到了,果然有全县士子们的请愿书。
  汪直哼了一声,撒手不管这事了。穆启虽不是刑部的官,不能出头,但刑部官员知道他得了汪直的青睐,谁不上赶着奉承?
  穆启先跟着汪直派的小太监去刑部和大理寺走了一趟,安排好了才得胜还乡,这一场下来,险些累掉半条命,要是他权力再大一点尽可以做手脚把陶令华捞出来,可惜此时却不能硬顶,能捞到他一条命已经是赚了。又想着真该立刻做了那个小妖精,为了他,快累的吐血了。
  不想还好,想了就忍不住了,连夜快马加鞭赶奔浙江。一个多月的奔波,让这位能干的主事大人消瘦了不少,不过更加意气风发了。

  第八章 断绝?

  陶令华催着储信去办婚事。
  储信其实早就看上了陶令荷,只是自己大字识不得几个,又是个做小买卖的,很自卑,一直都没开口。这次竟然捡了宝,陶令华倒过来求亲,他心里欢喜的很,只是见小舅子落难,自己却帮不上任何忙,又很难过。
  回到家央大娘说给了陶令荷,陶令荷哭的眼睛都肿了,病体支离,哪有心思成婚?见弟弟发话,也只得顺从。储信很快央了媒,写了婚书,拿到牢里,陶令华草草签了,两家婚事算成了。
  本来是邻居,又是穷家,也就没那么多讲究,婚前不见面什么的,依旧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又过了三五天,陶令荷觉得自己能走动了,立刻在储信扶持下来看弟弟。
  一见之下,放声大哭,气接不上来差点晕过去。
  储信连忙劝住,帮她顺气。
  陶令荷哽咽着抓住弟弟的手急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杀了人?还是个朝廷命官?”
  陶令华只好把事情略说了说,把被胡林□一节掠过,只说是误杀,如今也没办法了。
  陶令荷不信,哭道:“误杀也不该偿命的吧?我去求穆大哥,不,穆大人,他一定有办法的。你怎么会杀人?你连鸡都没杀过啊!”
  陶令华摇头,只说没用。
  陶家大姐哪里信他,只是眼泪汪汪地问东问西。
  陶令华见姐姐虽然瘦了,眼睛肿着,但衣饰整洁,上下都是新的,精神也还好,放心了,暗道托给储信果然不错,就硬撑着安慰姐姐好好和姐夫赶快成婚好好过日子,笑说他们来年一定要生个小外甥给储家和陶家传承香火。
  陶令荷一听,也顾不得没成婚害羞,眼泪又下来了。
  最后陶家大姐是储信半抱着弄出去的,已经虚脱走不了了。
  回到家后,储信按着陶令华的意思,立刻着手办婚礼。一切从简,储信买了布匹、首饰和新娘子的衣鞋送过去,三天后就接过去拜天地入了洞房。陶令荷心情低落,每日以泪洗面,找穆启也找不到,哪里有心思和储信圆房。
  储信体贴妻子的心情和身体,什么都没说,除了继续做买卖,就是打理家务,伺候妻子的病体。
  陶令荷以此才稍有安慰,不至于完全崩溃。
  虽然姐姐哭到声嘶力竭,但是陶令华却觉得姐姐的婚事解决了,总算去了一块心病,苍天保佑,这么幸运在自己死前就解决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牢里,闻着潮湿腥臭的味道,身上的伤口很痛,感觉也分外灵敏,连虫子在地下爬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他很迷惘,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竟然会落到这种地步。
  十六岁,正在人生开始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倒霉就要提前完结?不甘心,愤怒,伤心,怨苍天不公,种种情绪像开水的泡泡“噗噗噜噜”地一个一个在胸中炸开,烫的他呼吸都困难,不,简直是喘不过气来。
  不该杀胡林,可是当时情景,难道任他蹂躏?
  不该和穆启再有牵扯,可是自己不想牵扯他就不牵扯?
  那么,如果当初就不和穆启在一起,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大概是的,那么这祸事的源头就是前年夏天穆启那个回眸一笑了。
  穆启很英俊,穆启很温柔,穆启知情识趣,穆启,穆启,自己被迷惑了。
  穆启,你是个混蛋!你让我万劫不复,永堕泥犁,但愿来世再也不认识你!
  陶令华想着狠狠地用手捶在稻草上,却听见房间一角“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老鼠。此时也只有老鼠和自己作伴了。
  不知道穆启在干什么?大概抱着娇妻享闺房之乐,又或者为了往上爬在费尽心机,不管怎么样,此生大概很难再和他有交集了。
  陶令华苦笑一下,嘴里真的觉得苦。
  大概是报应吧,本不该和男人在一起的,本应该读书考试,娶妻生子的,只为了一时的迷惑,走歪了路,付出的代价是自己的命。
  早知道这样,就是一千个穆启在面前摆着也不搭理他。
  不过陶令华还是冤枉穆启了,穆启马不停蹄地奔回来,跟进案子的审理情况,累到几乎没时间睡觉。
  刑部回文本案重审,陶令华倒困惑了,这是什么意思?本来毫无生望,闭目等死而已,此时却好像又有了一线生机,心里一时像在地狱,一时像在人间,如被油浇冰冻般难熬,只想问个清楚明白。
  吴老爷接了公文,回去对穆启笑道:“穆大人果然神通,这次多亏了您。”
  穆启坐在圈椅上四平八稳地微笑道:“哪里,老父母自来清廉,晚辈只是小小地为您说了几句话而已。而且那胡林做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倒要赔上咱们县里一个学子的性命,实在不公,晚辈也是看不过眼才出手相救。”
  “是,是,穆大人真是侠肝义胆。只是这流放却也是很苦,那陶生只怕……”吴老爷对胡林怨念太深,要是依着他,就想把陶令华从轻发落,无奈自己权力太小。
  穆启苦笑道:“老大人,为这结果,晚辈已经几乎搭了半条命进去,知足吧。大不了把他判到离京城甚近的长芦去,晚辈倒可以暗中安排人照应他。”
  “好好,穆大人有心了。下官去安抚县里的士子们,这件事就这样落案吧。只是胡林家里会不会说什么?”
  “汪公有话,他们敢说什么?”穆启胸有成竹,甚是得意,只是面上却不动声色,若无其事一样。
  案子结了,杀人的死罪生生定了流放三千里,发到天津做苦工三年。天津长芦离北京很近,穆启尽可以做手脚。
  陶家大姐得知,对穆启感激涕零,夫妻两个费了老大力气才见到穆启,跪着向他道谢。
  穆启心里得意,面上却装作毫不在意,扶起他们道:“陶妹子不必客气,你我邻居多年,小华又是跟我玩大的,我焉能见死不救?你们且耐心等着,过几年我自会救他回来。那时一家人团聚也不迟。”
  陶令荷两口眼泪汪汪感激万分地去了。
  夜深人静之时,穆启却偷偷去牢里见陶令华。
  此时陶令华已经被他授意换到了一个很洁净的房间里,炕上被褥也很干净整洁,还有几本书。
  每天的饭菜是着人做好了送来,都是可着陶令华的口味来。
  小菜精致,粥饭齐备。反而比在家的时候吃的好。
  陶令华正在房间里坐着,听见脚步声,不一会穆启带人来开了门,吩咐人在外面等着,穆启推门而进。
  陶令华一下子站起来。其实他也很激动。本来是没有希望,现在却斗转星移,得了一条命,说不感激穆启,就太矫情了。
  穆启笑笑晏晏径自过来挨坐在他身旁搂着肩膀,道:“你倒清闲,把我连吓带累个唬个半死。你怎么补偿我?”
  陶令华微微扯了下左边的嘴角,不知道该怎么答他,只得道:“穆大哥想要什么补偿?你救了我,我多谢你。”
  穆启只装作色迷迷地尽管搂住陶令华,狠狠在脸上亲了一口道:“谢我啊,那你晚上洗干净等我吧。”
  陶令华知道他救自己不想白救,但是要以身相报,现在是做不到了,没法不介意他先前的抛弃,没法不介意听到他成婚的消息时那种彻骨的心痛。所以,只是低了头想怎么回答他。
  穆启见他站在那里低头不语,还以为是害羞,一把搂过来就亲。
  陶令华一惊,狠命一推,把穆启推了一个跟头倒在炕上。
  穆启怒了,“救命之恩你都不想报了么?有你这么忘恩负义的么?”
  陶令华此时已经反应过来,冷冷笑道:“穆大哥,你救了我我当然感激,但是要想让我以身相奉,做不到!还有,胡林是你带来的,要不是你来缠我,哪有这大祸!你还说嘴!”
  穆启来回奔波了这些时候,累的头脑发晕,屁股在马上颠的疼的要死,都没顾上歇息就跑来见陶令华,本指望情人能扑到怀里感激一番,撒撒娇也好,谁知还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一点不感激还恨了,不由有点生气。不过想想也对,要不是自己带了胡林来,怎么会让他坐牢?说起来还是怨自己。
  但是让穆启就此放弃,又舍不得,知道陶令华小小年纪经此大祸,难免受些惊恐,长点脾气,所以也不生气,只呵呵笑,贴在他脸边道:“我知道我错了,我改。过几日我同你一起走,到了天津,你只管放心,我自会派人照应你,不会让你吃苦头的。”
  陶令华哼了一声,没说话。
  穆启接着道:“虽然我娶亲惹你生气了,也只是为了前途和子嗣起见,并没想丢了你,只要我得了高官做,你还怕你没有好日子过?”说着握住陶令华手指揉捏,嘴里絮叨:“离了这一年,都没和你亲近了,想死我了,如今我费了这些心思搭救你,你就这么狠心撇了我不理?”
  陶令华有点犹豫,想了想还是转头过来道:“穆大哥,你自来待我很好,救命之恩,自当报答,只是以前的事就作罢了。”
  穆启仔细看他的脸色,见他不像玩笑,也收起笑容,说道:“你真不想跟我了?”
  陶令华点点头。
  穆启又道:“就算我这样为你奔走也不行?”
  陶令华还是点头。
  穆启也气了,站起身道:“没想到你心硬到如此地步,枉我为了你在京中奔走,累的都快吐血。也罢,你既不想,我也无话可说。”拿起脚来就出门去了。
  陶令华一把把书扫到炕里边,朝那炕上一躺,眼泪流了下来。
  怎么会不想这个人,自小的熟识,一年多的亲密不是玩笑,往日的情景如流水般从心中流过。又经了这场灾难,心里也着实感激穆启,只是若是想让自己随在他身边当一辈子娈童,这却不能,不说读书人自有尊严在,就是一般男子,哪个甘心做人娈宠?难道到年老色衰再被他弃了或者做他奴才?

  第九章 中秋

  穆启两三天没来,陶令华也就下定了决心,若是让自己以身体换这条命,宁愿去死。
  至于穆启会怎么发落自己,随他的便!
  主意定下来,倒安心了,每日只在房中看书,外事不闻。
  又过了些日子,就到中秋节了,本来是合家团圆的日子,陶令华觉得越发凄凉了。陶家大姐两口带着自己做的月饼和其他衣食来看弟弟。陶令华一直没在姐姐面前哭过,只是强忍眼泪安慰她,至少还留得一条命在,总有团圆的日子。
  储信嘴有点笨,一着急总是说话就有点乱口结巴,所以,只是陪着抹眼泪。
  送走姐姐姐夫,陶令华隔着窗看外面夜空如洗,明月如水,又闻到秋桂飘香,真是团圆的好时候,想起往年和穆启一起过,虽然小时候没挑明,还是很亲热的,此时一个人觉得甚是无趣,心内乱糟糟的,只得在炕上躺着。
  忽听牢门锁响。
  房内没点灯,但是有月光如雪练一般照进来,所以还是能看清楚是谁,而且这时候进牢来找他的,除了穆启,不做第二人想。
  陶令华连忙坐起身。
  穆启气咻咻地靠近,嘴里一股酒气。踉跄到近前,伸手摸炕上。
  陶令华一把推开。
  穆启呵呵笑道:“你,你还没睡啊?我带了好东西,咱们好好多天没见了,想我吗。”
  陶令华见他站都快站不稳了,只好扶了他一把到炕上坐着。
  穆启顺势倒在陶令华身上,抱住,尖起嘴巴去亲他,一边道:“狠心的小东西,我不理你,你还真坐的住啊。”说着就摸他身上,问道:“前日的药还好使么?应该不疼了吧?”
  陶令华有点心乱。
  看样子穆启喝的不少,陶令华只好下炕给他倒了一碗茶喝。
  穆启笑呵呵推开道:“我给你带了秋茶!是特意找茶叶师傅给你做的,去泡了尝尝。”拿出一个小提盒里面有茶叶并糕点水果等物。
  陶令华道:“以为是这是哪里,有的喝就行了,还想喝新茶。”说完忽然想起前些时和韩赋在家里的对话,此时哪里还能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前日还是个受人尊重的士子,和同学尽可以游玩打闹,今日已是披枷带锁的囚徒,前途未卜,心里一下子抽着疼起来,放下茶碗坐在炕上闷闷地低头不语。
  穆启最会察言观色,喝了几口茶也觉得精神好些了,就打点起柔声细语安慰陶令华,知道必是想起此刻处境心里不痛快,揽住他道:“别灰心,不过是三年流放,我自会照应你,不会吃苦的。等我在京中立稳脚跟,你也有个好前程。好了,快开心点,三年后就好了。看,我还带了月饼。”说着拿帕子擦了擦手,掰开一块月饼,递给陶令华。
  陶令华无语接过。
  白天姐姐送月饼来,已经吃过半块了。往日只嫌月饼不好吃,此刻只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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