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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将军情报于皇上?”
几乎是那声音一响起,百里纷飞便认出那人是流云山庄的老管家。老管家身延熙并不奇怪,只是为何那人却叫他总管?
眨眨眼,她将耳朵竖起。
“已有三名将士将军情送回皇城,始终不见回应,将军还有话要属下带给何总管,若真有不测,往后还请总管多加担待,告辞!”黑影一抱拳,匆匆离开。
直至那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才听得老管家略显苍老叹息响起,“何苦一再将那孩子逼入绝境——”
什么意思?百里纷飞垂眼,细嚼着老管家话里的意思,不得其解,目光又移向廓栏,发现老管家的身影不知何此退去了。
她欲问孩童方才未完的话,转头,一双墨色长靴蓦然入眼。百里纷飞一怔,迅速将孩童拉于身后藏好,缓缓抬头,看见方才消失的老管家立于眼前,别有深意地望着自己,直觉往后退了退。
藏于身后的孩童“哎哟”一声,一幅卷轴自微后掉出,缚绑的黑绳被杂草勾住,卷轴瞬间在月光下摊开……
画里,是一名身着凤冠霞帔的女子,黑发绾起,眉目半垂,秀鼻下的红唇微抿,白皙脸庞闪着粉色的红晕,全然一副新嫁娘的模样;在她身后站着的,是身着火红喜袍的男子,乌黑亮泽的飘逸长发,以耳为界,挽至脑后,以红色长绸带缚绑,朝上微弯的薄唇与垂至胸前的红色绸带相互辉……
是颜九歌和前王妃新婚的画像啊。她愣了一下,目光移向卷轴左下角落款,看见那墨色的秀气字迹后,白皙脸上血色尽退,惨白一片——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曾经失忆
——百里纷飞·甘露六年
VOL3
百里纷飞圆亮双眼暴睁,惊惧地看着老家家,张了张唇欲说话,努力了好久,发现喉咙干涩,舌头僵缩,发不出声来。
她缓慢地低眼,看着自她身后爬出的孩童,万分珍惜地拾起卷轴,袖口轻拂画像,小小的身躯顿了一下,僵而缓慢地转过来……
孩童面如土色地看着她,满脸惊诧,手中卷轴蓦然滑落,瘫软在地,语无伦次道:“你、你、你是——”
她看着孩童惧怕的眼神,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孩童想问的,亦是她想知道的。百里纷飞,是一年前葬身战争的兰陵王妃?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蠕了蠕唇,低低喃道——甘露六年,她十五岁,随师傅山鬼先生居承圣宫满十年,不曾踏出宫门一步。
月光朦胧,但她依旧看清,卷轴上略带稚嫩的笔迹,是她所有。
她看着老管家满目凝重,一阵毛骨悚然,偌大的石头压上心头,沉得一颗心往黑暗深渊坠去——到延熙后,脑子里出现模糊空白与闪过的断续画面,都不是巧合。映彩湖上颜九歌言语带讽、韩子期性情大变、流云山庄众仆视她作鬼魅、百里纷缳眼中的恨意……也非偶然。
难怪老管家说,兰陵王,只娶过一名女子。
她眨眨眼,压下突然泛上的酸涩,理顺有些不顺畅的呼吸,闭了闭眼,道,“管家,我是、我是——”
老管家并不点头,弯腰扶起呆若木鸡的孩童,俯于他耳际低语,孩童僵硬地点点头,离开了。
久候不到老管家的回答,好又问,“管家?”
老管家将她扶起,叹息一声,“恕老奴无法回答王妃的问题。”
“为什么?”她顿了一下,追问。
“王妃丢失的,该由王妃自己想。”老管家意味深长,“老奴不在这局中,不敢亦不愿坏这棋局。”
她看目光炯炯,神情绝决的老管家一眼,不
怎么办
再问了。
她知道,再问,也不会有答案。
“王妃。”老管家突然双膝一弯,跪于她面前。
“管家——”她僵了一秒,回来神来,失措地伸手扶他,哪知老管家铁了心一跪到底,扯都扯不动。平白无故,老管家为何跪她?
“请王妃成全老奴!”
“好吧。”实在拉不动死心眼的老管家,又不好被年过五十的老人家跪着,百里纷飞膝一软,跟着跪了下来,成全一脸凝重的老管家。
“老奴恳请王妃救救将军!”老管家俯首,对着百里纷飞连磕好几个响头。
百里纷飞一呆,错愕地看着俯首的老管家。救威震天下的颜九歌?凭她?虽尽得山鬼先生真传,但她也只是祭司而已,不懂行军打战,如何救颜九歌?
“除去将军,精通八阵图者,唯有若王妃。”老管家抬头,缓缓道。
八阵图?她怔了一下,脑子里闪过战场上两兵厮杀,血流成河的片断,想起幼时偷翻入师傅书房,看过的册子,
“若是一年前,将军自是战无不胜,如今——”老管家顿住。
“如今?”见老管家面露难色,百里纷飞心突然一阵紧缩,追问道。颜九歌十三岁从军以来,一直所向披靡,未吃过败战,为何会有如今一说?
“干将莫邪,本是一对,将军单持干将,如折一翼,加之将军身体不适,如双翼尽折,此战恐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她瞪着老管家,顿觉眼前一阵晕眩,心剧烈绞痛,浑身颤抖,全身发软地瘫坐在地,面色灰白,语气发颤道,“我、我该怎么办?”
老管家看着她,目光坚定,“王妃既为当朝祭司,尽得山鬼先生真传,又精通易学,定能救将军于危难之中。”
VOL4
浓得拨不开的乌云,将太兴城的天空染成灰暗一片。
城墙上空无一人,仅余一面绘龙旌旗随风狂舞,城门大开,狂风带着黄沙碎石,满地随狂风乱走的黄沙碎石——
一路风尘仆仆的百里纷飞蹙眉看着眼前的一切,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太兴
弃城
,像是一座弃城——颜九歌的驻军之地,怎会苍凉至此?
她转头看老管家一眼,发现他脸如土色,直觉有异,正欲策马,眼角瞥见城墙上一枚熟悉的鬼脸记号,怔了下,她拉缰绳喝停马,翻身轻巧跃下马,走过去。
这鬼脸记号,似乎在哪见过……脑中隐约有破碎画面闪过,她忍不住伸手抚上略显粗糙的墙面,纤细手指顺着记号纹路游走。
“在哪里见过呢?”她收回手,失神望着鬼脸记号喃喃低语。
“老奴曾在《江湖群侠录》上见过此图。”
百里纷飞回头,看不知何此下马站于身后出声解释的老管家——《江湖群侠录》啊,难道她要觉得眼熟了。这墙上的鬼脸图案,似乎书页上一模一样,又有些不同……好像多些东西。
到底是哪里不同?她又探手抚上记号,直至纤手滑过鬼脸右颊,顿时浑身一颤,像被烈火灼到般飞速缩回头,满眼惊慌盯住墙面。
当年,她知道师傅欲用鬼面具作辨别《江湖群侠录》,闹了一阵别扭,独自一个躲至御花园的假山内,彻夜苦思,终于、终于——
她拧起柳眉,用力地思索——记忆仅到自己躲至假山后后,就直接跳至她乐吱吱地回承圣宫挥毫画下看似与《江湖群侠录》书页中鬼面具一模一样,实则大有悬机的鬼脸——
其中奥秘唯有她一人知……脑子突然闪过一抹白色身影,她愣住,失神陷入回忆——除了她,还有另一个人知道吗?顺着鬼面的纹路,在其右眼下方,略下力道的方法。
城门后一声细碎的声响传进耳里,百里纷飞倏然收回手,一回头,看见老管家手中揪了一名身着蓝衫,满面黄沙,神色狼狈的青年。
“这是——”百里纷飞满脸震惊。
老管家随手将狼狈青年往地上一丢,厉声道,“说,为何在此鬼鬼祟祟?太兴为何空无一人?守城将士呢?”
狼狈青年面色恐惧地看他们一眼,结巴道,“颜、颜、颜将军下令弃城,退、退、退兵三十里……
悬崖
”
“退兵三十里?太兴城外三十里,乱石成堆,再往后,便是悬崖绝壁。”她不由喃喃念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身体重重一颤,摄于自己对边缰地形的熟悉,又想起藏于流云山庄湖心楼宇卷轴——原来,那画里,手持莫邪宝剑,英姿飒爽的女子是她。
只是,她既未死,又在宫中,为何颜九歌要辞官归隐?若当年,她曾与颜九歌一同征战沙场,献帝该知她与颜九歌的关系,又为何在她失去记忆时,将她赐婚给韩子期,再反悔,又将她赐婚给颜九歌,将韩子期打入大牢,诱百里纷缳下离山,这一切,当真只望颜九歌回朝?若如此,为何边缰告急,三报军情,为何不见献帝派兵援助?
一时间,她被巨大的疑团笼罩,陷入一阵重重雾中……
正当她思忖时,狼狈青年声音再次传来,悲痛无比,“不料大军方行十里,我军突朝袭击,副帅叛变,投靠天凤,跟随将军仅数百人,几乎全军覆没……将、将、将军——”
百里纷飞陡然向前跨几步,揪住已潸然泪下的青年,双眼暴睁,面色狰狞,语调冷颤,“将军怎样?”
“副帅要置将军于死地,逼将军往三十里外的悬崖……”
狼狈青年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便犹如脱缰之马,瞬间消失在视线内。
大兴城外,狂风四起,漫地蒙蒙尘土莽莽入天。
第八章
VOL1
风势越来越猛,狂啸怒嚎着冲进树林,郁葱繁密的树叶在狂风里翻滚跳动,掀起汹涌树浪,发着阵阵尖锐的悲鸣。
仿佛被泼上墨汁般,乌云愈来愈黑,借着风势,以惊人的速度张牙舞爪地漫延至天际,将最后一丝光线吞进云噬。
如刀般锋利的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无数利枝重重叠叠,恣肆地划过她的身体,无暇顾及生痛的身躯,百里纷飞与何管家一前一后,在几乎没有光线的林子里飞速狂奔。
巨风卷着浓稠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
她心一绞,着了利刀似地发痛,用尽力气狂奔。耳边
假的
狂风作响,她听不到声音。
一道闪电划过际,似闪着寒光的锐利镰刀,将黑沉的天空一劈为二。
一滴、两滴……越来越多豆大雨点从厚重的云层落下来,落于繁密的枝叶上,化作千万条雨丝,洒落地面。
暴烈雷声随之轰然响起,倾盆大雨,像块学生的布帽,瞬间啦啦地泼了下来。雨水泼在她脸上,迷了她的眼,百里纷飞伸手抹去脸上汗水,脚步未停。
映彩湖上,颜九歌目光状似凌厉,却是忧伤,愤恨她忘记他,一脚将她踹进湖中。
大婚之时,颜九歌厉声质问。
湖心楼宇,颜九歌将画有她画像卷轴珍藏。
为救大牢内的韩子期,颜九歌再披战甲,甚至安排她远离皇城……
可是,她一点也记不起颜九歌,连自己十五岁嫁给他,什么时候失忆,为什么失忆,都忘了。
她笃定自己五岁随师傅入宫,至今未曾蹭出宫门,从师傅的《江湖群侠录》中得知兰陵王生平事迹,仰慕兰陵王十年,不曾与之照过面——脑子里的记忆一直满满的,没有任何断层,不管是五岁、十岁、甚至嫁为人妇的十五岁。
直至进入延熙城,看见那破败的宅子,不知是否存在的白衣少年,她的记忆慢慢开始模糊,出现空白……
从来不曾想过,兰陵王从军至挂帅封王,名号威震天下,仅有四年,她的十年仰慕,从何而来?
思及此,她心一阵紧缩,眼眶发热,似有液体溢出,又似雨水落至脸上,汇成一团,一路自眼睛滚下脸颊,烫至胸口——那一小段模糊的空白记忆里,到底藏了多少被她遗忘的事?也许,如今附于脑里的记忆,不过是一段假象,那段被她遗忘彻底的小断层,才是她记忆的全部?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这些年,都活在幻影里。
狂风似刀头割面,骤雨如尖锐碎石刺入骨髓,她毫无感觉,扬首大笑,笑声空洞,笑得越大声,心就越紧缩,眼眶越灼热,不停地往外滚着炙烫的液体——她竟连自己遗忘过去
刀光剑舞
这件事,都不记得。束发冠玉早已不知所踪,一头如云长发,在雨水的冲刷下,犹如藤蔓,贴在脸上,在颈间缠绕。
被墨汁染过的天际,被一道闪光撕裂,将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百里纷飞苍白脸庞的怪笑容,在一闪而逝的白光中犹如鬼魅,狰狞无比……
跃出树木繁密隔去视线的林子,入鼻血腥味更甚,浓稠得让她阵阵作呕,剧烈的惊惧寒气直逼肺腑,她忍不住全身颤抖,脚下疾飞愈加飞速起来——
天际电光一闪,瞬间将天地照得雪亮,刹那过后,电光消失,天地又合成一体被无际的黑暗吞没——数十支滴着鲜血的利剑,闪着发寒的光,朝立于悬崖边的颜九歌刺去。
他如云的柔软长发被大雨浇湿,披散在脸上狰狞面具上,银色铠甲半卸,左边胸膛被剑刺开一道口子,汩汩往外冒的鲜血混入雨水,循着铠甲流下,将脚下土地染红一片……
她只手抽出莫邪剑,飞奔上去。
蓦得,一道耀眼的蓝光,划破黑沉沉的天空——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支明晃晃的利剑,直刺颜九歌左面胸膛,颜九歌侧身闪避,不料利剑一偏,刺中他持剑右臂,他轻颤一下,踉跄着倒退几步,脚后悬空,正欲翻身,另一支利剑直逼眉心,他避之不及,面具脱落,苍白的脸庞,挂着一抹累极生倦的绝艳微笑,在她面前坠入万丈深渊……
“颜九歌——”抑制已久的记忆倾巢而,咆哮着将她淹没,她撕声历吼,声音穿过震耳的雷声和滂沱大雨,冲入天际,震得天地动摇,人心收紧。
闪电划破黑沉天空,雷声隆隆。
圆润的黑眸染上妖红,百里纷飞如脱兔般扑向刀光剑舞,身姿矫健,挥剑狂砍,一时间,哀嚎遍野,沙飞血溅,死伤一片,她杀红了眼,丝毫不为所动……
老管家赶到时,看见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百里纷飞浑身是鲜血,跪在崖边,颤抖的双手几乎捧不住满是鲜血的狰狞面具,仰天,狂笑不止,
许久,她像想起什么似地,止住狂笑,瞳孔闪着犹如鬼魅的光芒,很温和地轻掀唇角,像是微笑,放下手中面具,纤细食指举至唇边咬破,将血滴入狰狞面具眉心,口中喃喃念着咒文——
一时间,风止雨停,黑沉乌云以破军之势退去——
时空,慢慢开始扭转……
坏人
第一章
岁月弹指。
三岁拜花为媒为师,无泪城外的天山,凤红临一呆,便是十五年。
花为媒是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将她当成嫡传弟子,推心置腹地将毕生所学相授。学艺十五年,虽不敢说尽得真传,倒也精通了九成,算是学成圆满。
如今真要离开,她回头望了望终年在白雪覆盖下的天山,长叹一口气,就突然不舍起来。可明明是有些伤感,那张娃娃脸,却依旧似在笑一般。师傅说,她这张脸占尽天机,即使是浓重的悲伤,怎么也蔓延不到脸上。那张娃娃脸,自出生到现在,从来是和蔼可亲,笑脸如春花,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里,多半是虚伪。
看了看眼前的城门,她再叹口气,掐指一算,凤家被灭门至今日,也足足满十五年。可她却从未动过报分雪恨的心,这次下山,也只是帮师傅亲自送封信到凤城,顺便寻回凤家多年前丢失的传家之宝,若有可能,再寻下十五年前那场血案的原由。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至于家仇,若是有机会,她还是会报仇,可那仇家,她轻叹口气,眯了眯眼,那仇家――是世人敬而远之顶礼膜拜的人。
她看得透彻,那奏功洋洋之人,是怎么也无法靠近,一偿报仇夙愿的。长吁一口气,她拦下一个过路人,问,“这位小哥,凤城怎么走。”
“凤-凤城?”那小哥有些惊慌地一愣,上下打量她一番,大抵是她眉间散发着和气,道,“这可是凤皇朝的边境,离凤城恐怕得有上千里远。”
“这样么?”她放开那小哥,拧了拧眉,看来,她得买匹马才行。
“对呀,这位姑娘,京城离这可远了。”那小哥看她一脸和气,不像坏人,大胆起来,“况且,这一路过去,可得换好几趟水路,路程不好走哪,脚程快的话,大底也要两个月。这阵子,那渡口又不载客,得十日以后才开放呢。”
“十日以后?”她又拧了拧眉,问,“为什么?”
“这无
地方一霸
泪城谭员外丢了一柄玉如意哪,这会,无泪城都封城哪,可只准进不准出的。”那小哥突然压低声音,小声道。
“玉如意?”她的眉越锁越深,她此番下天山,为的就是寻回凤家祖传的玉如意。
“嗯,那谭员外在无泪城可是呼风唤雨,我看姑娘还是先找个客栈投宿,等那谭员外的玉如意找到,再到无泪渡口乘船。”那小哥连连点头。
“这城没人管?随便由人封?”红临眉拧得更紧了。
“姑娘,你是外地人?”那小哥突然看着她。
“呃――”她歪头思考了一会,才答道,“算吧。”
“这就难怪了。”那小哥突然神秘地将她拉至一边,四处望了望,才道,“姑娘不知道吧,那谭员外可是出了名的地方一霸。”
“呃?”她突然舒了眉,地方一霸,这与封不封城有什么关系?
那小哥点了点头,暗忖,这姑娘真是和气,眉眼间尽是微笑。
“小哥,渡口一定要谭员外下令才能离开?”她皱了皱鼻头,问。
“这会船夫们都不敢撑船,在岸上守着呢,唉,这百姓不知道还要多受几天罪呢。”小哥摇头叹气。
“那谭员外府上怎么走?”她突然问。
“姑娘,你――你要干什么?”那小哥差点没把胆吓出来,这小姑娘想上谭员外家――那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我去求那谭员外,让他把这封给解了,我好去空灵城。”她挥了挥手,吃白菜般简单地答。
“姑――姑――姑娘!”那小哥面部抽搐,差点没跌到地上,就地不起,这――这小姑娘也太大胆了吧,那谭员外家随便一个武师,都能把她打成肉浆,再说,那谭员外在朝中有亲戚,送上门去,可就真有去无回。
“呃?”她挑了挑眉,看那小哥的脸,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鼻尖,道,“那员外府邸在哪?”
“姑――姑娘?!”那小哥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唉,这么一个和气又娇小的姑娘,他怎么忍心看着她去谭
杀人不眨眼
府送死。
为难啊,真为难。
“快说,不然一刀劈了你。”她扬了扬手中的匕首,佯装凶道。
可那神情,在那小哥眼里看来,却似讨不到糖吃孩子一般的表情。
那小哥笑了笑,一点也不畏惧,慢条斯理地伸出两指拿眼前亮锃锃的匕首,十分中肯劝道,“我看姑娘还是先找家客栈住下,待谭员外解了封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