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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使得,三奶奶您可要折煞奴婢了。”
安静茹笑道:“就当是我活动活动筋骨,乳娘坐稳了,我要动了。”
郑家媳妇忙又坐下去,安静茹教她将双脚放在椅子前面的踏板上,双手抓着椅子两边的扶手,准备就绪,安静茹第一次使得力气有些大,院子里又平顺,轮子轻轻就转起来,还非常快,吓得安静茹连忙抓住把手,乳娘也惊得出了汗。这和坐马车完全不一样的体验,马车或者小轿四周都是遮住的,看不见外面在动弹,桌上这有轮子的椅子,稍稍一动,周围的景致跟着动起来。
不过,安静茹推着她走了七八步的距离,就渐渐适应下来,晨哥儿瞧着已经安奈不住,跑过来非要乳娘抱着坐上去。乳娘扭头看姜氏,见姜氏点头,才敢将晨哥儿抱着坐在她腿上,一手揽住晨哥儿的小腰板,哄着他不许乱动,一手紧紧抓着扶手。
安静茹又推着他们两人走到院子门口,想着大老爷的体重和乳娘就差不了多少,如今加上晨哥儿,无论如何这把椅子也是安全的,且后面推动椅子的人也无需多大的力气。唯一的缺点是转弯有些不灵活,在院子门口耽搁了一会儿,推着他们到了石阶前停下。
姜氏暗自点头,安静茹走到她跟前,福福身笑道:“比儿媳原来看见的还要灵活好用。”确实出乎了安静茹的预料,没想到能做成这样,她还担心自己的图纸不够明细,做出来的如果差别大,直接被姜氏否定的可能性都有。
韩睿华道:“那是自然,这是内务府连夜赶出来的。”
内务府?是宫里的那个内务府么?安静茹眨眨眼,韩睿华隐忍着笑意,姜氏目光却任旧落在椅子上,还有闹着要坐的晨哥儿。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见识了这东西的妙处,一个个的眼睛发亮,都想去体验一番,可她们素来不敢在姜氏跟前做出逾越的事儿来,因此便低声问郑家媳妇。
晨哥儿闹得不可开交,姜氏才发话,叫他坐上去,又朝郑家媳妇道:“紧着些,别叫他从椅子上摔下来。”
晨哥儿闻言,不等品菊或郑家媳妇来抱他,自己就着椅子前面的踏脚,轻轻松松就爬上去坐稳了。殊不知他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姜氏由衷地舒了口气。晨哥儿胎里不足,落地就是个体弱的,又是大房唯一的血脉,姜氏和大老爷哪里不紧张他,不是怕他冷着、热着,就是怕他身体弱累着,别的孩子一岁半学走路,晨哥儿才刚刚能站稳,别的孩子已经会四处乱跑了,晨哥儿才战战兢兢地能走几步。稍稍走远些,便是人抱着,已经四岁,看起来不如别的同岁的孩子健壮,就是动作也不够灵敏。
品菊学着安静茹的动作,慢慢推着晨哥儿在院子里转圈圈,晨哥儿适应后,也无需抓着扶手就能坐稳。姜氏看了一会儿,嘱托她们小心些,便放心进了屋。
安静茹和韩睿华跟着一起进去,就听到里头大老爷问外面怎么这么吵闹,姜氏想着不如就趁着现在劝大老爷试试那椅子。因此示意安静茹和韩睿华跟上,一起到了里间。
大老爷坐在床上,脸色还是那种病弱的苍白,上衣穿的单薄,下面却盖子一张毯子。屋里放了冰块,倒是一点儿也不热。
姜氏走过去在床边的矮凳上坐下,温声细语地把安静茹画图纸,她又派人拿了赏银劳烦内务府做出来等事儿一一细说。
大老爷抬头奇怪地看了安静茹一眼,又看了看和她站在一起的韩睿华,姜氏明显有些紧张,想到当初太医叫他多多外出走动,每次听得这话他总会大发脾气。他的心情姜氏也能理解,因此便嘱托太医别在他跟前提这话,可长年累月下来,大老爷经久不见阳光,脸色便越来越苍白。
苍白得她从来不敢拿镜子叫大老爷自己瞧一瞧,大老爷健全那会子,他们夫妻也是恩爱的,这么多年,姜氏虽怨他,可情分却是不减当年。这些年,大老爷的情绪平和了,姜氏也想着法子叫他出去晒晒太阳,可又怕他烦,知道他唯恐别人嫌弃。所以当安静茹将图纸拿给她,她立马就决定试一试,不管有没有用处,终究试过才知道。
隔了半晌,大老爷脸上任旧是平和的微笑,朝安静茹道:“倒是个心思巧妙的,能想到这法子,拿进来我瞧瞧。”
姜氏闻言大喜,忙不迭地朝旁边的婆子吩咐道:“去抬进来。”
不到片刻,椅子就被两个壮实的婆子轻轻松松抬进来,小脸红扑扑的晨哥儿,一头扑进大老爷怀里,笑道:“真好玩,我也要一个!”
姜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是给你祖父坐的,并不是给你玩儿的。”
晨哥儿委屈地望着大老爷,大老爷摸了摸他的脑袋,笑而不语,目光落到那椅子上,眼里闪过一丝新奇。立在椅子旁边的婆子,瞧见了品菊推椅子的模样,早就想试试,见大老爷目光移过来,不等吩咐,立刻推动椅子,轮子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众人大气不敢出,不是盯着椅子就是看着大老爷,生怕大老爷皱一下眉头。甚至连韩睿华也显得有些紧张,隔了半晌,大老爷赞了一句,“果然是个好法子。”
姜氏难得露出笑来,识的大老爷眼里的意思,朝安静茹和韩睿华道:“你们回去早些歇着,不必过来伺候。”
韩睿华做了个揖,扯了扯安静茹的衣袖,安静茹忙福福身,两口子一起出来。姜氏又把那些小丫头、年轻媳妇都支退了。
不到片刻,屋里就剩下近身服侍大老爷的婆子,姜氏去柜子找了坐垫来,就听到大老爷道:“华哥媳妇见过的东西倒是不少。”
姜氏心里欢喜,应和道:“她在南边长大,家里当年的情况虽不算好,到底是官家女孩儿,出门做客总会见识一些。这世上千奇百怪,总有一些是咱们想不到也没见过的。”
大老爷点头道:“难得是她见过了,还能记着。”
姜氏想起看过的图纸,也觉得她的心未免太细腻,见过一次便能画得那么详细。只是大老爷愿意试一试,她立刻就将这些心思搁开了,把垫子放在椅子上,琢磨着道:“前儿瞧着下面的丫头用过竹子面儿做的软枕,倒是可以做一个来。”
大老爷平和地道:“那就做一个吧。”
这个傍晚,是多年来,大老爷第一次走出屋子,西边火烧云映着大地一片绯红,昭示着明儿又是万里无云大好的晴天,大老爷望着苍穹,心头万般感慨。
姜氏的喜悦不言而喻,面部表情十分柔和,那些跟了姜氏,服侍大老爷多年的婆子,禁不住眼眶湿润。
没有人是天生薄凉的,姜氏原来也是和和气气的人,若不是后来发生这些坎坷,她又怎么会如此?那些人只知姜氏严厉、淡漠,可她吃的那些苦头,又有多少人能承受下来?
晚饭后,韩睿华手持一本书歪在榻上,目光却落到在桌前和春香、赵嬷嬷、品翠等人商量着裁剪事儿的安静茹。
素素的脸儿挂着笑,眉眼弯弯,偶尔回头看一眼他。韩睿华也不避开目光,当她的目光移过来,就送上一个炫目的笑。
王妃生产还有几个月,沈氏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主动将太夫人庄子上的事儿交出来,安静茹也不知道,所以还是赶着先将姜氏派下来的活计做出来。
安家对女孩儿教养与大户差别不大,读书认字不做睁眼瞎,女红烹饪也是专门请了嬷嬷教导。要生存,就要遵守生存准侧,安静茹也认认真真学过几年,女红不算十分出色,却也能拿出手。可小孩儿的衣裳,她还是第一次做,又是做给王妃的孩子的,当然不敢马虎,因此叫了赵嬷嬷等人一起参谋。
集大家的力量和意见,好歹裁剪出来了。安静茹对着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布料,感觉真有些惊奇,赵嬷嬷却早就发现了三爷的目光,裁剪好了连忙低声道:“晚上动针伤了眼睛,姑奶奶白天做也一样,时辰晚了,奴婢们呆在屋里也不像话……”
因此一手拽一个,匆匆告退。
众人退下去,韩睿华搁下书就从榻上下来,走到桌前,从后面抱住妻子,下巴抵着她的颈窝,吃味地道:“若不是赵嬷嬷提醒,你是不是打算真不管我?”
“你不是看书么?看书不去书房,偏偏要呆在这里。”
“我何时看书了?不过是拿着做做样子,你在跟前,我还怎么看的进去?”一边一说,一边吐气,让安静茹浑身都痒酥酥的。
“我,我不是有事儿要做么?”再说,今儿他回来的早,晚饭也提前了,哪有这么早就睡觉的。“吃了饭总要做些事儿消消食。”
这句话一说出口,安静茹就懊悔,韩睿华自有办法运动消食。这身后底浅的笑声,和伸进裙子里的手,还有那温热的落在颈子上的唇瓣……
安静茹挣扎着道:“明儿,明儿你还要出门……”
“不出去,明儿沐休……”
禁不住挑逗,嘤咛声浅浅奏响,暖色灯光下,一副旖旎春光画卷,徐徐展开。
当坐在轮椅上的大老爷被婆子推着到了门槛外,太夫人以及众人,皆禁不住震惊从坐处站起身。姜氏想了法子,命人找了一个恰好比椅子略宽的木板,好在府里除了羊肠小径,大多数都是石板铺就的平顺道路,这木板也只有遇上台阶的时候才用得上。
两个壮实的婆子负责抬木板,只需要一个婆子就能轻轻松松推动轮椅。
自从儿子伤了腿脚,下肢不能动弹,太夫人伤心之余,去看过几次,每次都忍不住泪流满面,母子皆伤心不已,后来渐渐的就不去了,免得触景伤情。便是如此,每年过年或她寿辰那日,大老爷也会被人抬了来,寒冷的冬天,哪些抬着他的人也会出一身汗,太夫人每每瞧见也会难过一阵子,越难过,就越怪姜氏不祥,嫁过来就带了这样的灾难给儿子。若不是她多年来,一直无怨无悔,一心一意照顾大老爷,太夫人看到她只怕连笑容也挤不出来。
今儿不过平常日子,大老爷来了,众人哪有不好奇的,定睛一瞧,立马就发现大老爷坐的椅子不同平常所见的。
姜氏打眼色叫跟着壮实婆子合力连同椅子一起从门槛外面抬进去,姜氏便推着椅子朝太夫人走去。众人的目光皆落到椅子上,太夫人仿佛完全被惊呆了似地,慢慢坐下去。
到了跟前,大老爷又示意姜氏扶他起来给太夫人见礼,太夫人才回过神,忙摆手道:“坐着吧,别起来。”
大老爷依言没动了,道:“儿子不孝,总不能在跟前尽孝,母亲……”
说着就哽咽起来,太夫人眼眶也红了,母子两竟仿佛多年未曾相见似地,哭个不住。余下的也忍不住抹泪,欧阳倩忙劝着太夫人道:“伯父来看您,您老人家该高兴的,怎么伤心成这样?切莫因此伤了身子。”
太夫人哪里不伤心,儿子的脸色那样惨白,看起来仿佛随时都会撒手而去,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姜氏又劝大老爷,好一会儿母子两人方才渐渐止住,说起奇怪的椅子,安静茹就被点名了,太夫人只管点头说好,道:“往后就多多出来走动走动,见见天日,总比呆在屋里强些。我也知道你的孝心,不在跟前却是惦记着我,我瞧着你慢慢好了,就比什么都高兴了。”
说着又哽咽起来,握着安静茹的手,道:“是你有心了,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安静茹垂下头,太夫人也不放开她的手,就和大老爷说起其他话儿,其他人皆默不作声,只有外头那些看稀奇的,频频朝里头张望。
不过,今儿一大早,姜氏说服大老爷过来给太夫人请安,这一路走来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些没见大老爷的被他的脸色吓唬住的不少少数,更多的确实那把奇怪的椅子。
“连太夫人都夸三奶奶心思独到,那院子里热闹的不像话,也不怕扰着太夫人。”来禀报的近况的婆子,很不屑地道,“不过一把椅子而已,大老爷又不能因此就彻底好了,不过给太夫人请安,哪里就值得他们这么高兴,一个个的尽捡太夫人爱听的话儿说。”
陈嬷嬷警告地瞥了那婆子一眼,朝沈氏道:“大老爷鲜少出屋子一步,一年到头统共不过两次,他突然出现在太夫人跟前,太夫人看着喜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沈氏紧紧抿着嘴唇,太夫人高兴了,看姜氏就顺眼了。还有韩睿华的媳妇安静茹,不动声色的就哄得太夫人喜欢她!
这个黄毛丫头,还真是叫她小瞧了。
沈氏咬牙道:“虽然只是一把椅子,可作用却不小!”
下面的婆子被沈氏的模样唬住,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垂下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陈嬷嬷也默不作声。
大老爷原就比二老爷强些,这些功勋世家中,他那一辈的就出了他一个进士。当年她嫁给二老爷,二老爷屋里不干不净的人多得去了,大老爷屋里却没有。那时候姜氏温柔贤惠,深得太夫人喜爱,出身也比自己强,夫妻恩爱,羡煞了多少人的眼。
后来生了个体弱的儿子,大老爷又出了事,她在太夫人跟前的体面才慢慢没了。再说下一代,韩瑞龙自幼不爱读书,除此之外,好歹还算听话。姜氏的儿子却三天两头生病,最后娶了亲留下个遗腹子就没了。韩睿华却得大老爷一手调教,如今同样是进士出身。
沈氏心里一合计,叫来陈嬷嬷附耳恭听,如此这般说了几句话。陈嬷嬷唬得瞪圆了眼睛,忙道:“夫人何苦呢?横竖也碍不着咱们二爷,大老爷身上也有爵位的。”
沈氏冷哼一声,道:“人心岂是那么容易就满足的。”
“可当年,那文书是大老爷亲自写了递上去的……”
沈氏打断她的话,冷道:“便是他不写,也该是咱们老爷的,他写了不过想占着一个情字,叫咱们老爷一辈子记着一辈子感激着。他想要也不可能的,才给了咱们老爷!”
陈嬷嬷只在心头叹了口气,还想试着劝劝,话没从嘴巴里蹦出来,沈氏一个透着寒光的眼神,叫她生生咽了下去。琢磨着道:“要做得不留痕迹,却要像样,就要从长计议。三奶奶见过一次的东西,就能记得那么清楚明白,可见心思细腻且过目不忘的本领比一般人强。”
沈氏不耐烦地摆手道:“照我说的做,就让她得意几天,这人一旦得意了就容易放松警惕。另外,外面庄子上,叫你打点的,你可打点好了?”
陈嬷嬷忙点头道:“已经都打点过了,他们都记着夫人的恩,不敢怠慢。”
“那就选个日子,叫他们来见华哥媳妇!”
☆、064:交还手帕
韩睿华难得在家,上上下下又因为大老爷肯出来见人而充满喜气,他们两口子才成亲不久,虽不是新婚里头,到底比不得二老爷和韩睿龙,每隔五天便有一日沐休,因此就放了他们两口子回屋。
屋里正中央放了冰块,屋里便愈发凉爽,安静茹坐在矮墩上做针线,韩睿华在榻上看书,其他人自然被赵嬷嬷赶回各自的屋里去,只留了春香在外面回廊上听使唤。
蝉鸣间隙,或远或近,不时传来。韩睿华一抬头就能瞧见娴静的妻子,茶杯空了无需提醒就满上,这样的日子实在叫人觉得舒畅无比,他觉得,能这样过一辈那此生就无憾了。可一低头,怀里却空荡荡的。
“静茹?”
安静茹闻声抬头,以为他的茶杯空了,忙放下针线就去提了茶壶过来,却发现茶水他根本没动过。韩睿华长臂一揽,“到我怀里让我抱抱吧。”
大白天的抱什么?而韩睿华却不由分说地抱住了她,安静茹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后背能感觉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知道他不是动了其他心思,便和他闲聊起来。
韩睿华忽地问起那日她回娘家为什么事儿,安静茹也不隐瞒,“还不是我那不听话的弟弟,被我父亲捆起来打,我娘怕把他打坏了,就通知我回去。”
韩睿华仿佛有些失落,道:“虎毒不食子,岳父大人也是为小舅子好。”
安静茹叹了口气,“可不是呢,他也实在不像话,叫他写字,他却请人代写,可他那脾气又倔的九头牛都拉不回。因此我答应他,说服父亲大人同意他去考武举人。”
韩睿华微微怔住,“你在娘家说话这么管用?”
安静茹微窘,“不过看起来懂事些罢了,你知道,在长辈的跟前,总要收收自己的性子。”再说,胡闹也是小时候的事儿,父亲考了举人后,安老夫人就让陈氏教管起她们姊妹,后来也没敢胡闹了。
韩睿华有些失神,安静茹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只是觉得他的深邃的眸子看起来有些忧郁。忍不住就想去将他微蹙的眉头抚平,韩睿华握住她的手,笑道:“你既明白小舅子的性子倔,就该知道他认准了的事儿不会轻易放弃,还不如趁早说服岳父大人,请了师傅教他,他能多学些本领也好。”
安静茹奇怪了看了韩睿华一眼,没想到他竟然很支持安晋松,“可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认识这样的师傅,便是父亲哪里,也不一定能说得通。”
“怕是岳父大人已经动摇了。”韩睿华高深莫测地道。
父亲确实被安晋松磨得差不多了,不过才十六岁,总是还有逆转的余地,父亲这辈子就考了个举人,花钱捐了官,安家祖上的风光,怕是难再续写了。因此别说父亲,老夫人也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安晋松身上,就盼着他光宗耀祖。
安静茹叹口气,“父亲不会那么轻易就动摇。”
韩睿华道:“这也说不准,喜欢做的事儿做起来事半功倍。”
安静茹好奇,扭头问道:“那你喜欢做什么?”
韩睿华仿佛回忆起什么,脸上是追忆的微笑,“小时候想过去服役。”那时候,父亲病逝,他们一家三口人,艰难度日,不得已回到族里,族里的学堂因为各种原因停办了,可却记着父亲临终前殷切的企望。
其实,那时候韩睿华年纪小,许多事已经记不清楚,后来他过继给了姜氏和大老爷。族里的同龄人和他并不要好,欺负的、打压的、诬陷的不在少数,姜氏和大老爷不是他的亲爹亲娘,便是在外受了委屈,也不会提只字半语。且姜氏和大老爷皆喜怒无常,多少个夜晚,他躲在被窝里哭……
安静茹的童年是美好的,也算是填补了他缺失的那一部分。
冷兵器时代,当兵有去无回的多得去了,安静茹喃喃自语道:“幸亏你没去。”
韩睿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