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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背着她往二老爷身边送人,讨好二老爷给予她丈夫仕途上的提拔,难道就不会利用貌美的沈怀筠去巴结别的权贵?只怕心里早就这样打算了,否则怎么会赶在节气上大老远的赶来京城?
说是来看她,又为了太夫人的寿辰没有来成,这一次亲自来给太夫人请安,说得多好听。她那张嘴说出来的那句话不好听?对自己的亲姐姐也不过如此罢了。
沈氏疲倦地闭上眼,嗓音比方才柔和了不少,“你打听着,瞧瞧她说的是谁家?然后你也叫人去打听打听。我好歹养育她一场,这婚姻大事,哪有不操心的。”
欧阳倩松了口气,点头应了一声,见沈氏心情比刚才好些,才小声询问旁边的魏嬷嬷,“母亲的药吃的怎么样了?”
又问沈氏感觉好些没?沈氏睁开眼,不冷不热地道:“我哪里就那么禁不起,她们盼着我死,我偏偏要好好儿活着!”
欧阳倩只得闭嘴什么也不说了,沈氏挥挥手叫她退下。
且说小沈氏,从寿禧堂出来,便去沈怀筠的住处小坐。刚进院子,就瞧见两位体面的婆子几个小丫头立在院子里头,小丫头倒罢了,两位婆子的脸色却相当难看,只是小沈氏在场,才不好发作,可那模样小沈氏却看得清清楚楚。
两位婆子是沈氏的人,自然也认得小沈氏,忙满脸含笑上前见礼。小沈氏一一受了,笑道:“我与侄女儿说会子话,你们不用进来伺候了。”
两位婆子脸色不虞,却笑道:“姑太太大老远的来,到底是客,奴婢们不敢怠慢了。”
“不拘这些俗礼,横竖这里也没有外人。两位婆子每日里照顾我这体弱的侄女儿,甚是辛苦,我虽是客,却也不是什么贵客,不用那些俗礼来招待了,就当我是没进过大户人家,没见识的粗人罢。”
两位婆子只得留在外面,待小沈氏和沈怀筠进了屋,其中一位婆子便急匆匆赶去荣华园禀报。
烟儿瞧着那婆子急急忙忙朝外走的背影,冷哼一声道:“不过是出了一趟这院子罢了,姑娘也没别的地方,只是去太夫人屋里请安。难道这也有错?”
沈怀筠忙打眼色示意烟儿别说,小沈氏见状,眼眶儿又红了,道:“上次瞧着你也不是这个模样,怎么如今……如今竟好像又厉害了些?”
已经是三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沈怀筠才十二岁,刚搬来园子里头不久……沈怀筠抿着嘴唇摇摇头,隔了半晌才道:“让小姑妈挂心了,我没事儿,姑妈待我也好。”
小沈氏冷哼一声,环顾四周,屋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应摆件也都不是普通的东西,最后盯着沈怀筠,气道:“这也叫好?好端端的身子弄成这样,她就不怕百年后去了地府没脸见哥哥嫂嫂父亲母亲么?”
小沈氏出嫁那会子沈家老爷和夫人皆已经离世,过了孝期,幸而亲事是早前定好了的,哥哥是明理的人,嫂嫂也贤惠,去了婆家,公公倒罢了,婆婆虽不喜欢她,丈夫却肯为她说话。只是,哥哥嫂嫂突染恶疾,一病不起留下这么个独生女儿,她纵是想接过去也不可能,她自己还没站稳脚,“早知道这样,就是我吃些苦头,忍受一些白眼也要把你接了去,可又担心你去了我身边,跟着我吃苦。”
沈怀筠垂下头,无论是去小姑妈哪里,还是来姑妈这里,她终究是客居别家,境遇又能好到那里去?可想到沈氏的无情,沈怀筠哪有不伤心的。
小沈氏见她哭,也跟着落泪,沈怀筠出生的时候,她还没出阁,一生出来就是粉嫩嫩的,离开沈家来韩家的时候不过四五岁的光景。
两人抱在一起哭了一场,一旁的烟儿擦了泪哽咽道:“姑太太,姑娘快别哭了,叫外人听见还当咱们怎么着呢?姑太太一路上京旅途辛劳,姑娘的身子还是少苦些吧。”
两人这才渐渐止住哭声,小沈氏拿着绢子拭了泪,道:“昨儿就去瞧了大姐,看起来是真病的不轻……老太君的话你也听见了,我虽见识短浅,京城的人认识的不多,但也并非京城才好……”
沈怀筠垂着头轻轻点了点下巴,她心知她的出身高攀不上京城那些权贵……而她最担心的,就是权贵,这正是沈氏的打算。她的事儿必须尽早定下,王妃生产的日子已经快了,一旦王妃这一次任旧生的是位郡主,势必会从娘家这边选个人送去王府。韩家的其他姊妹,便是庶出,韩家也丢不起这个脸面,只有她,客居韩家,没有父母做主的身份刚好合适。
庄亲王年纪不大,也才二十七八,当今皇帝的亲弟弟,太后娘娘中年得来的一个皇子,沈怀筠没见过王爷本人,但也听说生的风流倜傥。表面上看起来她便是送去做妾也不吃亏,可做妾,她不屑是其次,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卷入韩家大房和二房的争斗中,何况,安三堂嫂不但帮了她,她糊涂之下做了错事,还尽量保全了她的清誉。
在王府后宅,她也未必活的下去。沈怀筠想了想,虽不好意思开口,却还是说了:“就是小户人家也无碍,一夫一妻便是日子清苦些,我也受得住。”
小沈氏听她如此说,心酸又涌了上来,“若是哥哥嫂嫂还在世上,你又何苦吃这些苦头?”
而她养在韩家,却说出这样的话,那日子可见一斑了。小沈氏叹了口气,自己那个姐姐,她还不了解么?送了两个狐媚子去她家,说什么是韩家二老爷送去的,便果真是这样,她作为姐姐就不能阻拦劝解?这送女人给下属的不是没有,可没听说过姐夫给妹夫身边送人的,她又不是不能生育,便是不能生育也轮不到姐夫来操心吧?
这话却没给沈怀筠说,只是想着就气,当初爹娘在世,爹娘看着自己年纪最小,是心疼多些,可毕竟是亲姊妹,莫非这样就不顺她的心了?
当初她嫁来韩家,那嫁妆也是丰厚的,父亲母亲一同看待,自己嫁的虽不不如她好,嫁妆也一样。她知道,她定是因为这个才不平衡。
“你放心,小姑妈自然不会叫你吃亏,你毕竟是在国公府养大的,就是没了双亲,也不至于嫁去家境贫寒的小户人家。再者,你这身子怕是也禁不住,请医看病吃药,好好养着总能好起来,你这也不是先天不足的症状,哪里就医不好?放宽心好好养着,我小住几日就回去,先在南京那边看看……”
隔日便是十五,韩家派了马车去了安家、欧阳家和北街宅子,将陈氏、安静雯、许氏、欧阳倩的娘家人接来。
安静茹和欧阳倩在太夫人屋里说了一会儿话,估摸着马车快回来便赶去垂花门。先到的是欧阳倩的娘家人,欧阳夫人与姜氏一般岁数,看起来却精神抖擞,盘子脸气色红润。两位奶奶一位三十出头,一位二十六七,身边站着两个七八岁大的男孩,欧阳二奶奶怀里还抱着一位两三岁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两位奶奶举止端庄,安静茹一一见过,欧阳倩便领着她们去太夫人屋里小坐。
不多时,陈氏和许氏一前一后都来了,许氏就一个人,身边两个婆子两个丫头跟着服侍,其他人都留在宅子里照顾霍氏和还没满月的孙儿。
许氏对安静茹的印象极好,觉得她临危不乱、稳重大气,虽出身不高,言行举止礼数周全。因此,安静茹略作介绍,许氏就和陈氏攀谈起来。陈氏每次来韩家,都十分谨慎,生怕自己不留意举止上落下逅病,丢了女儿的脸,不过上次见过王妃,这一次到底比上次好些了。
一路说着话儿,到了太夫人屋里,大伙又热热闹闹续了一会儿话,便过去看戏,太夫人笑道:“大家都随意一些,喜欢看看什么就点什么,咱们都不是外人,不用拘束。不过我这老婆子喜欢热闹,才借着节气唠叨你们陪我乐一乐罢了。”
一行人簇拥着太夫人去了花厅,戏台子搭建在花厅外面荷花池的大亭子里,距离刚好合适,花厅里桌椅板凳能,茶水点心皆预备妥当,女先生将戏本呈给太夫人,太夫人点了三出,便转手叫许氏点,许氏笑道:“还是太夫人多点几出吧,太夫人看得比我们都多,自然知道那些戏好看,也好叫我们长长见识。”
众人皆赞同,太夫人高高兴兴地又点了三出,笑道:“你们也各自点几出,说不准还比我老婆子点的还好看呢!”
许氏点了一出,就递给欧阳夫人点了一出,陈氏也点了一出,小沈氏点了一出,姜氏点了一出,到了刘氏手里,看着已经差不多十出戏,点多了只怕唱不完,因此就没点,叫给欧阳两位奶奶,两位是晚辈,看了看也没点。
欧阳二奶奶带着个小女孩儿,小女孩儿对这些戏文不感兴趣,没多久就闹着要出去,欧阳倩带着她们去了花厅对面的厢房,两个小男孩倒是乖巧,呆在欧阳夫人身边,全神贯注地盯着戏台子。惹得大伙笑起来,太夫人瞧着也笑着朝欧阳夫人道:“你也是有福气的,孙子都这么大了。”
欧阳夫人忙笑道:“说起福气,哪里及得上太夫人,太夫人连孙子媳妇都有了呢!”
太夫人听着很受用笑了笑,叫丫头将桌上的点心端去给那两个孩子。沈氏病中不宜吵闹,戏唱到一般,欧阳夫人想着还是去瞧瞧亲家夫人,可她自己脱不开身,便叫欧阳大奶奶去瞧。
正好欧阳倩安顿好了娘家二嫂回来,便陪着娘家大嫂过去,两人携手从花厅出来,走到无人地方,欧阳大奶奶便给牡丹使眼色,牡丹心领神会,放慢了步子,跟在后头的丫头也跟着放慢,距离拉开欧阳大奶奶才低声问欧阳倩:“你肚子还没动静?”
欧阳倩知道娘家母亲也为这事儿着急,再说成亲几年,也没什么好害羞的,点点头道:“是一点儿动静也没。”
欧阳大奶奶便道:“今儿我们过来,带了一位大夫跟在婆子里面,虽是个女郎中,看这方面的本领却不错,一会子你叫她瞧瞧。”
欧阳倩背地里又不是没找大夫,药也吃了不少,总不见动静,现在韩睿龙的外室把女儿都带进来了,她怀不上那问题就不在韩睿龙身上。想着那狐媚子精怪样,欧阳倩心底就搁着一层气。还有那个品绣,如今她们两个不合,欧阳倩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两败俱伤。
恰好欧阳大奶奶问起这话,欧阳倩冷笑道:“在家里总好过在外面,至少在我眼皮子底下。”
欧阳大奶奶见状少不得劝了几句,说着到了沈氏屋里。沈氏心头不好过,却不肯在亲戚跟前丢了脸,因此闲谈说话倒是和往日一样和气,只说她病中不宜见客,让欧阳倩多陪陪欧阳夫人等人。
快到午时,外头的人进来禀报,“臻二夫人送来了几箩筐螃蟹,个个都有半斤重!”
太夫人闻言大喜,笑道:“有劳他们想着,去把她请来吧。”
这臻二夫人便是韩家旁支里头做买卖发了财的,上次太夫人寿辰就说过要送螃蟹的话,安静茹见欧阳倩没有回来,便去厨房张罗着叫蒸出来,又那派人开了酒窖取酒。午饭就在花厅吃,便抬了炉子放在花厅外面,好温了酒喝。
到了午时,点的戏也基本唱完了,姊妹们陪着太夫人坐了一桌,姜氏陪着陈氏、许氏坐一桌,小沈氏、欧阳倩的娘家人坐一桌。安静茹和欧阳倩是媳妇里面最小辈的,便在太夫人那一桌伺候,太夫人却摆手道:“今儿都是亲戚们,你们也下去吃吧,饭菜都在桌上,叫几个婆子进来倒酒,你们这些丫头的也去外面摆一桌,乐一乐有什么不好的?”
恭敬不如从命,安静茹和欧阳倩下去,一顿饭倒是吃得热热闹闹。下午的活动任旧是要看戏的就去看戏,要摸牌的就去摸牌。只是,欧阳夫人和陈氏自然是要找各自的女儿说话,小沈氏、姜氏、后来到的臻二夫人陪太夫人摸牌,她们姊妹的各自回房午睡去了。
安静雯是第二次来府里,与容珠容蕙等都不熟悉,不过容蕙虽然腼腆,到底懂事,主动邀请安静雯去她屋里逛逛。
陈氏和安静茹到了荣恩轩,安静茹心里一直惦记着夏氏,因此等陈氏吃了一口茶便问道:“九婶子……她后来可曾还去家里找过母亲?”
陈氏见她这般紧张,忙宽慰地道:“便是来了也没那个理儿的,你三妹妹的婚事已经**不离十了。”
可上次赵嬷嬷就说过这话,如今已经过去有些日子了。仿佛看出了安静茹的心思,陈氏笑道:“你无需担心这些,便是那门亲事做不成,也有其他的。”
其实除了安老爷的同僚,也有好几家上门来提亲的,只是先前已经说了,对方家里这些日子忙,没来得及所以才没落实,总不能连这点儿时间也等不得的,“你父亲那脾气你也知道,答应了的事儿,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更改。”
这倒是,安静茹的婚事也是这样,虽然根本就找不着人了,满了十五岁还不让陈氏另给寻亲事……真正该担心倒不是安静雯,安静茹这里才最是难做的,用安家老夫人的话说,那夏氏看着就是个孤陋寡闻没什么见识,又不识大体胡搅蛮缠的浑人!
儿子过继给了别人,不是她的这倒是说得通,可安家已经嫁出去了一位姑娘,如今反过来又要一个姑娘,当初又何必拿着那张契约来说话?
其次,韩睿华不是韩家大夫人的亲生儿子,本来就隔了一层,安静茹不是姜氏的亲儿媳妇,本来就难处了,她还在外面闹着,这像什么话儿?便是韩睿华是她亲生的,她真正心疼儿子,当初又何必同意过继?
陈氏越想越担忧,当初韩家的人找到她们家,她们犹豫了又犹豫,怕的就是安静茹嫁来韩家日子不好过。就是亲婆婆和亲儿媳妇,也未必能相处的融洽,日子过的舒心,何况这还不是亲的。门楣虽高殊不知越是门楣高的大户,是非越多,她这辈子就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又懂事体贴,她从来都没盼着女儿能大富大贵,只要一辈子安康就她就满足了。
如今果然是出问题了,陈氏叹道:“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来京城,咱们在南边的日子又不是过不去。”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安静茹知道母亲是心疼自己,笑了笑道:“婆婆待我很好。”
赵嬷嬷也点头道:“大夫人虽然冷淡,到底是明事理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挑错儿。”如果没有沈氏,没有夏氏,她们之间是不会有一点儿问题,可即便明事理的人,也禁不起那些挑唆。
赵嬷嬷幽幽一叹,唯恐陈氏擦觉了担心,忙垂下头掩饰,笑道:“我去重新泡杯茶来,夫人和姑奶奶说话吧。”
把春香等人也叫了出去,陈氏见安静茹神情气色都好,想来她们说的也不是假话,因此便提到安晋松的事儿来,笑道:“你父亲禁不起他磨,倒也同意了,还想叫女婿相看着能不能找个会拳脚功夫的师傅呢!”
安静茹惊喜不已,“父亲真的同意了?”
陈氏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连你都禁不起磨的,你父亲纵然是铁了心,终究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就看着他不务正业么?他本来也不是读书的料,其他的只怕更不在行了,我和你父亲、老太太又不能守着他一辈子。”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种思想根深蒂固,要让父亲抛开,看来安晋松是真的叫父亲伤心了。安静茹也觉得有些难过,可若是弟弟能在武举上出头,也算是一种安慰了,“等夫君回来,我便与他说这事儿。”
陈氏蹙眉,“他出门有些日子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既然出门这么久,你怎么不跟着去照应?”
“也没多久,就几个月吧。”
陈氏叹口气,“你才成亲一年不到,哪里就有独自留下你一人的理儿。”说完才觉得不妥当,只出门几个月罢了,女儿是新媳妇,自然要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可想着总觉得不舒坦,女婿年轻,在外面终究不叫人放心,如果糊里糊涂的像韩家二房的韩睿龙那样,在外面养个外室,或者直接带回个什么人,就不好看了!
☆、077:群芳斗yan
太阳偏西,陈氏、欧阳倩的娘家便告辞各自回家,许氏担心北街宅子里的霍氏,也赶着回去了。太夫人叫人将剩下的大闸蟹留下一箩筐晚上吃,其余的便分了叫人装上马车,叫她们各自带一些回去家里人尝个鲜。
欧阳倩就忙着张罗起晚上赏月的事儿来,按照韩家多年来形成的不成文的规矩,英国公府的韩明德会携带一家大小过来请安,顺道一起吃饭赏月。
今儿过节,韩睿钦等堂兄堂弟的皆不用去学堂,中午在外头,晚上却全部都聚集在园子里,赏月最好的地点便是临水了,园子里那个湖上的亭子最好,地方也够大,中间用填漆的嫦娥奔月屏风隔开,爷们在一处,女眷在一处,虽然隔开了,可屏风不隔音,两边人一多,就更热闹了。
这赏月不过应个景儿,也无需太多的东西,不过预备一些冷碟,做几个大菜,蒸了螃蟹,在小船上摆上炉子温了酒,吃着月饼闲话家常。
往年有沈氏在跟前凑趣儿,今年没有沈氏却有小沈氏,小沈氏那张嘴更是时刻不得闲,哄得太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刘氏自斟自饮,既然说不上话,就偶尔和姜氏说两句。欧阳倩也在太夫人跟前凑趣儿,安静茹就在底下张罗着斟酒布菜的事儿。亭子里灯火通明,后面也用屏风挡住了风,太夫人怕冷,披着那件安静茹重新缝补过的黑狐狸皮大氅。
小沈氏光大氅衣就说了半晌,知道是王妃孝敬的,更羡慕的不得了,细细地用手摸了摸,煞有其事地道:“一般的狐狸皮就难得了,这黑狐狸皮更是难得。我听人说,这种狐狸长在深山老林里,连老虎都不怕呢!”
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黑狐狸,安静茹都不敢确定,反正她是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不过王妃送来的肯定不是假的,兴许这个世界有吧。
不过小沈氏说的仿佛见过似地,她们姊妹的都睁着亮晶晶地眼看着小沈氏,希望她继续说下去,小沈氏却语风一转,笑道:“今儿的月亮仿佛比往日更圆……”
大伙儿便都抬头去看月亮,苍穹彷如蓝黑色的绒布,散布着颗颗珍珠般的星辰,所谓众星捧月便是这般了。
同样的月色下,韩睿华举着手中的月饼看了半晌,最后无声地笑了笑,将月饼小心翼翼地收起来,端起酒杯对月而饮。
直到三更天,太夫人露出乏意,众人才各自散去。韩明德引领着一家大小离开,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