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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愿嫁:江山为聘 作者:黑夜北极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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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小子,进了门也没见和你爹打声招呼。”说着,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杜衡,又看了坐在自家右手边一脸娇羞的少女,不禁皱了皱眉。
  “爹,吃饭!”杜衡笑嘻嘻地夹了一筷子白萝卜丝,放到自家爹碗里,又举起自己面前满满的一碗米饭,“我都快饿死了!”说着,还就着筷子,往嘴里扒了一大口米饭。
  “你这孩子!”杜如海无奈地摇摇头,心里的愁绪却更加深了起来。
  杜府世代书香,吃饭时奉行食不言,杜府人丁单薄,一桌子上就坐了杜府老爷、少爷、表小姐,并一个极为不自然的李军。平时在军营里吃饭,兄弟们都是围着一张桌子,饭碗筷子碰得叮当直响,热闹非凡,这一下子偌大的桌子上就坐了这么四个人,还没有人说话,李军的椅子像是长了刺一样,直坐得他浑身不自在,闷着头扒了几口饭之后,就起身告退了。
  杜衡也并未阻拦,知道他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吩咐站在身后伺候的丫鬟,让厨房里做上一大碗面给他送去。
  见唯一的外人退了场,杜如海放下筷子,坐直了身子,看儿子吃得差不多了,假咳一声。
  看到姨夫一脸有事要和表哥讲得样子,林瑾玉识趣地站起身来,施了个礼,“姨父、表哥,瑾玉先告退了。”
  上座的杜府老爷点了点头,表示应允。林瑾玉却抬起了眼角,看向了杜衡,杜衡刚好对上林瑾玉那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顿时一愣。
  看见表哥一双狭长的眼,漆黑如墨的眼珠直勾勾地看向自己,林瑾玉的心跳顿时快了几分,羞答答地将头低了下去,一张脸忽的发起烫来。
  看到林瑾玉低下头,杜衡这才发现自家正盯着人家姑娘,赶紧收回了目光,低声说道:“表妹慢走。”
  “谢谢表哥。”林瑾玉道了谢,领着身后的小丫鬟秋情,脚步慌乱地出了大厅。没有看见自己身后,姨父那深沉而担忧的目光。
  挥手让伺候的下人都退了出去,杜老爷一脸担忧地看着眼前一脸沉着的杜衡。“衡儿,你···”
  “爹,我没事。”杜衡此时也停下了手中握着的竹筷,抬眼对上杜老爷那满是担忧的目光。
  杜如海看着眼前面庞柔和,却带了几分英气的儿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这孩子从小就倔强,什么事都认死理,可你也不能一直就这样顶着这样尴尬的身份活下去啊,总该找个人,成家了才好,爹已经没几年活头了···”
  “爹,您不要这样说,您一向身体硬朗,再活个一二十年的肯定没有问题。再说,我如今这个样子,您说这天下间有哪个人敢娶,或是敢嫁的!”杜衡放在身侧的手狠狠地抓紧了,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指甲嵌进了掌心的肉里,脸上尽是一片与平时不同的悲痛之色。
  “爹的身体,爹自己知道。爹活着的时候,最想看到的不过就是你有个能伴在身边的人,这世间总会有能够接受我儿的,不会嫌弃我儿的人。”杜老爷的目光很慈爱的落在了杜衡身上,轻轻地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杜衡身边,将已经长满了褶皱的手掌放在杜衡的头顶。
  “我儿这般优秀,这天下间不知有多少人恋慕我儿呢···”
  “爹···”杜衡将头埋进杜如海的怀中,这是他记忆中满十岁之后第一次哭,这也是他知道自己和一般的男孩子不同后,第一次哭。
  直到自己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杜衡擦了擦眼泪,显得十分不好意思。
  杜如海坐回椅子上,眼神落在杜衡身上,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衡儿,为父现在也不强求什么,只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当今圣上沉迷后宫,贪念男色,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这个国家怕是不得不经历一些事了。”
  听到杜如海的一番话,杜衡又不禁想到自己上午在御花园的亭内看到的荒*的一幕,一时间,父子俩竟是相对沉默着。
  过了许久,杜如海又接着道:“我们杜府虽说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但也是三代为官,这里面的牵扯怕是脱不了干系,一旦当今皇上有什么差池,我们杜府也会被搅到那一盆水里。你做了武将也好朝廷上的是也不知道多少,总算是一条退路···”
  杜府两父子的谈话,一直持续到深夜,杜如海在讲着当今朝堂上的局势,杜衡仔细地听着。仆役们将饭菜撤走的时候,上面早已起了一层薄薄的油纱。
  杜衡回到竹林屋舍的时候,李军房间的灯还亮着,想着明天的安排,走到了李军的房门前,轻叩了几下,“睡下了吗?”
  “还没有,将军找我有什么事吗?”李军打开了房门,身上穿着那套紧紧的簇新的里衣。
  杜衡撇开眼,说道:“明天我们去杜府别院,把兄弟们安置到京都城外的军营里去。”说着,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也做好准备。”
  “那将军你呢?”李军一时间竟有些茫然。
  “我,我还能怎样?”说着仿佛是自嘲一般,“如今边疆已定,朝廷左右不过是在京都里给我安排个闲职罢了,想要重新回军营是万万不可能的了。”说着,十分头痛地回了自己的房间,留下了站在原地,一时像是失了魂的李军,将军将不再会是将军了?那将军要到哪里去? 


☆、第七章 入朝1

  天未亮,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公鸡的啼叫刚过第二声,杜衡就已穿戴整齐,仍是那套从边疆穿回来的将军铠甲,此次回京都,皇上必定是要从新给自己安排一个职务的。
  院子里并没有多大动静,只有杜衡屋里那闪烁着的一点星光,杜衡这边刚对着铜镜束好发,就听见外面“咚咚”的敲门声,眉头一皱,府中的下人何时如此不懂规矩了。
  “进来。”杜衡转过身,看着门口处,脸上没有一丝疲惫之色。衣物穿戴好之后,他就已经将门闩打开。
  “将军,是我!”门轻轻地“吱呀”一声打开,李军端着一盆水进来。
  杜衡看了看站在门外,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婢女,无奈地朝她点了点头,就见那小姑娘脸上顿时羞愧之色全褪,朝屋里弯了个腰,飞快地跑开了。
  杜衡转过脸,看着自顾自将铜盆放到架子上,正拿着一条白色毛巾浸入水中的男人,“李军,这已经不是在军中了,更何况我已经说过,府中自有下人服侍。”
  “将军。”李军将拧好的的毛巾递给杜衡,朝坐在椅子上的杜衡一跪,“李军昨日一夜未眠,思考了许多事情,如今在这里只求将军一件事情!”
  杜衡抬起的手顿时一滞,包色的毛巾最终落在脸上,此时已经看不出那遮住了面孔是一种什么颜色,只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说吧。”
  “李军斗胆请将军向皇上求个赏,让李军带着兄弟们回边疆去吧!”说着,重重地将头磕在了青砖的地板上,“将军,我知道这是在为难您,自古好男儿征战疆场,求的不外乎是功成名就,就算我等在不了解这京都的情况,也知道‘宁做沙场兵,莫当京都将’,所以在这里向将军您讨个情,看在我们这一帮兄弟杀敌无数的功劳上,莫让我们死在着纸醉金迷的京都里,要死也让我们死在战场上!”
  空气有一阵子的凝固,直到脸上的帕子已经完全没有了热气,杜衡才站起身来,走到洗脸架前,将一双筋骨分明的手浸入到温热的水中,“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们倒好,踩着这万人的血骨,眼看就要名列将位了,如今却来求我这个已经管不着你们的将军来作甚?李军,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啊?”
  随着这一句扬高的音调,杜衡狠狠地将手中的毛巾扔进了面前的水盆中,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半边身子。李军没有说话,只是更加伏低了身子。
  “好好,你们一个个地全不是贪慕名利之辈,可是这平定月氏的功劳总要有人担着吧,你们不稀罕着劳什子的功劳,但这是我一个人担得起来的吗?”
  空气更加僵硬了,外面的天色隐隐地泛起了白,远处传来了嘶哑的啼叫,杜衡终究是平息了怒气,“叫人过来收拾一下,你自己去京郊的别院,少则三天,多着半月,会给你们安排好的。”说完,也没有在看匍匐在地上的身影一眼,退看房门走了出去。
  直到再也听不见一点脚步声,跪在地上的人才抬起头来,朝着杜衡离开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兄弟们对不起您!”
  杜府的大门早已打开,外面已经预备好了一辆马车,杜老爷正站在门口,一只手置于身后,一只手上拎着一只小巧的茶壶。看见走过来的杜衡,点了点头,没有在讲究什么虚礼,两人一同上了马车。
  “父亲。”杜衡轻轻出声,眼神落在杜如海拎着茶壶的那只右手上,记忆中有力的手掌,如今就着着暗淡的天色,显出几分形销立骨来。
  “何事?”杜老爷睁开半眯着的眼,昏暗的天色里也不知怎的看见了杜衡落在自己右手上的视线,将手中拎着的小茶壶晃了晃,“也不知最近是怎么回事,老是容易瞌睡,走神,就买了些提神的药材,本来想装在锦袋里,随身带着,但效果不甚明显,后来干脆买了个别致的小物件,拎在手上,随时闻一闻,效果更佳。”
  杜衡眼眶一热,低下头,声音嘶哑,“这次回来,孩儿见父亲瘦了许多。”
  “人老了,清减一点是自然的,总不能像吏部的张大人一样,年近五十,人是愈发地胖了,一身的油脂,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搜刮民脂民膏的!”说完,提起手中的茶壶吸了一口气,哈哈地笑出了声。
  杜衡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老爹的性子一点都没有变,明明是个正正经经的学士,却老是为了哄自己开心,编一些不冷不热的笑话,在这还残留了三分冷气的春天早晨里,能活活将人冻伤。谁不知道,那吏部的张大人胖,是因为贪吃,刚好又有一个出了名的会做菜的夫人?
  等到马车赶到内宫的门前时,天色已经大亮,也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杜衡已经看到了那琉璃装饰的宫墙。两父子很有默契地停止了谈话,下了车,只见红漆的大门外已经有多位身穿官服的大臣在候着了,杜老爷刚一下车就被几位同僚围住。
  “这就是令侄吧,真是一表人才啊!??????”
  杜衡虚与委蛇地同几位上前与自己打招呼的官员寒暄了几句,就听见一个清瘦,下巴上留有长须的中年男子道:“陛下已经接连半个月误了早朝的时辰,好不容易上了早朝,却让那个叫灵官的伶人来,不过是后宫之中的玩物而已,竟敢对朝廷大事指手画脚,偏偏陛下不怪罪,反而处处听之任之,真真是,祸水啊!”
  话音刚落就听见周围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自家老爹未作半点评价,只是低低地叹了一声。杜衡心下一惊,看来皇宫这趟水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得多。
  众人又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有那管事的太监开了门,拿着那浮尘,轻轻一扫,眼神在门外等候了多时,已经面带焦急的众官员中一扫,尖着嗓子喊道,:“早朝???觐见???”
  杜衡排在人群的末尾,自家老爹在中间,跟随者看似整齐有序,却又感觉在压抑着什么的队伍,朝议事的大殿走去。 


☆、第八章  入朝2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并没有一个人说话,却有不少官员涨红了一张脸,愤愤地等着我龙椅上多出来的那个人。杜衡位列将军,按例官居五品,所以站在朝堂的最后,伏低了身子,仿佛对眼前之事漠不关心。
  十二道珠帘垂下,遮挡了坐上人的脸色,一身黄色龙袍遮挡了被酒色掏空的躯体,他随意的躺靠在椅背上,怀里依靠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华衣男子,修得极细极弯的眉,眼睛圆而亮,身形单薄,分明是一个尚未张开的十三四岁男孩,此刻柔弱无骨的靠在龙袍男人身上,一双纤细白皙的小手搭在男肩人上,不时偷看一眼朝堂上的众位大臣,然后凑过粉红的樱唇,在男子耳边低语,引发坐上男人低低的笑声。偌大的殿内,只听见男人的低笑声和珠帘清脆的撞击声。
  “陛下,臣有本奏。”终于有一位年过花甲的大臣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
  坐上的人从珠帘里投来一道目光,口气冷淡而疲惫,“刘爱卿有何事?”语气中隐含不耐。
  “陛下,如今康河水患,百姓流离,黎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陛下您居然为区区一个伶人伐山修建行宫,至我黎民百姓不顾,老臣斗胆,请陛下下令处死灵官!”头发花白的老臣重重地跪在青石的地板上,头微低,脖颈和背脊却僵硬如铁。
  “请陛下下令!”马上便陆续有人跪了下去,堪堪是一半。
  半晌,无人答话。突然,空气中传来一声嗤笑,只见那男孩从男人的怀里站起,掸了掸衣角,随手把玩起腰带上的一件配饰,“刘大人,请恕灵官斗胆,单日陛下为灵官修建灵宫时,康河并未发生水患,如今行宫将近大成,现在只因刘大人一句话,让行宫就此废弃,这不是更加劳民伤财吗?”
  “你是何等身份,竟敢在朝堂之上口出狂言!”老臣忍不住激动地站起身来,直指男孩。
  “陛下,灵官,灵官???”男孩一改脸上的骄纵之色,转身投入身后人的怀抱,一双大眼里满满的都是泪水,“灵官只是,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罢了,刘大人就如此贬低灵官???”
  “好了,好了。”皇帝轻轻拍了拍怀里男孩的背,“刘大人,朕记得您今年已经年逾古稀了吧?”
  “是,臣今年七十有二。”老人激动地跪了下去,陛下还能记得自己的年纪,实在是为人臣子的一大幸事。
  额头的珠帘轻晃,男人冰冷无情的声音回荡在殿内,“既然刘大人年事已高,朕就准许你早日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大手一挥,就有两名小太监上前,扶起颤抖不已的刘大人,半拖着往殿外退去。
  “陛下,陛下???”刘大人颤抖着的呼喊愈来愈远,青石地板上跪下的人还未站起,座上的男人神色不明。
  “请陛下三思。”杜如海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弯下腰,“刘大人是三朝元老,是我雾国的忠臣???”
  “好了,既是年纪大了,自当退位让贤,好让我雾国更有才识之人入得朝堂!此事不必再议,朕意已决!”说着,将怀中的人推开到一边,朗声到:“今日,杜将军可曾觐见?”
  “臣杜衡叩见陛下!”杜衡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走到金銮之下,单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后杜老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退到众臣之中。
  “这位就是杜将军吗?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也是一位翩翩少儿郎呢!”灵官侍立在一旁,纤细的身子,稍稍将腰扭出一个弧度,无辜生出七分媚意。
  杜衡没有出声,默默地承受着上位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静静地等待着坐上的人开口。
  “杜爱卿此次立了大功,可要什么封赏?”大殿之上,皇帝的声音带了些意味不明。手紧紧地抓住龙椅,保养白皙的手背,也经不起岁月,褶皱的皮下根根青筋暴起。
  “臣只有一个请求,请皇上赐跟随我进京的部下,衣锦还乡。”说完,杜衡深深地埋下了头,他知道此次自己无论如何也离开不了京都了,与其做无谓的挣扎,还不如替兄弟们挣个机会。
  杜衡此话一出,朝堂上顿时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议论声,这封赏之事历来求的都是自己能够加官进爵,第一次听到为别人求,求的还是明升暗贬的“衣锦还乡”,说的好听是这样,其实不过是人家皇帝老子看不上你,让你滚回老家罢了。这杜衡如此做派,莫非是想独自一人霸占功劳?
  金銮殿上,少年的背脊坚硬如山,跪在满朝的风雨之中。
  龙椅上的人沉默着,似乎在思考,那个妖媚的少年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龙椅上,只是这次没有靠在那人的怀里,两只白皙的手缠绕着掉在胸前的一束发,嘴角噙着一抹笑,水汪汪的眼里蒙上了一层薄雾,辨不清楚神色。
  好一会儿,围绕在杜衡耳边的声音越来越高,几乎已经要将他淹没的时候,坐上的人开口了,“即日起,封杜将军为皇宫内禁军副统领,其余人等各赏赐白银三百两,帛十匹。”
  朝堂上顿时一片鸦雀无声,大家都对皇上的这个决定感到震惊,陛下这次居然不但没有对杜衡这个要求做任何的反应,居然还一次将一个五品的将军,连升两级,这可是在一次的当着全天下的人,明明白白地显示着皇上对杜衡的“厚爱”啊!
  皇帝挥一挥衣袖,似乎感觉十分劳累,不耐的朝身边的公公抬了抬手,重新将一旁的少年抱入怀中哄逗起来。那公公见状从一旁往前走了几步,嗓子没有一般的尖利,带着几分浑厚,“有事禀奏,无事退朝。”
  杜衡依旧跪在青石的地板上,皇上并没有叫他起来,似乎已经忘记了朝堂上还跪着一个刚刚他亲自封赏的人。
  朝堂上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有人忍不住站起身来,说道:“启禀陛下,康河水患,辽东大旱,这都是急需要解决的问题,还请陛下明示。”
  “周爱卿,此事朕不是已经在奏折中做了批示了吗?拨款下去就行了,还需要朕明示些什么?”坐上的人显得十分不耐烦,揉搓着少年的手不经加强了几分力道,惹来了少年的一声娇呼。
  “启禀陛下,国库由于三年的战火,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如今水旱之灾俱发,吏部仅存的银两着实是解决不了这个两难之题。”吏部胖胖的张大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头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的杜衡。
  “是吗?”皇帝漫不经心地掐着怀里人的小脸,“既然如此,你们六部的人就商量个办法出来,不然朕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说完,也没有在看一眼地下脸色灰白的众大臣一眼,半抱着少年离开了。
  少年柔媚的笑声还隐约地传到了杜衡的耳中,台上太监的退朝声响起,杜衡从地上爬起,拍了拍并未沾上一点灰尘的衣角,在众人不怀好意地打量中,跟着自己的老爹离开。
  幽深的回廊,曲曲折折地延伸着,不知道尽头在哪里。廊外的花开得似乎比昨天更艳丽一些,杜衡突然想起了昨天在御花园中碰到的孩子,那样的笑颜竟然不输这满园的颜色。自己做了禁军副统领,想必日后行走宫中会方便许多,也可以时长去看望他,总算是没有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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