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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相间丈远的站着,衣着单薄的我的全身不断的流淌着水柱,那副落汤鸡的样子,让我看起来更加的引人恻隐。
“叔叔不要我了,叔叔不要我了……”有太多的心理话,想与这个撞见我这么狼狈的人倾诉,话到了嘴边,反反复复,却只有这么一句。
这样僵持着,雨水更加倾盆而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冲过来的二皇子拥在了他的怀里。“他不要你,我要你。”
那一刻,那个同样被雨水浸湿的人的怀抱,给了绝望的我,无尽的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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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有女长成:024 初吻]
“殿下,先和郡主进马车里吧,外面风雨太大。”也不知风雨中的那个拥抱持续了多久,二皇子的侍卫过了来。
二皇子这才意识到他的全身也已湿透,恩了一声,抱了我进了他的马车。马车隔绝了外面的风雨,有瞬间让我忘却了我孤身跑入雨中的事实和起因。
二皇子拿了马车里的干净衣服擦净了我脸上的雨水,那衣服隐隐的散发着二皇子身上的檀香味,让我的神志有了片刻的清醒。
“致哥哥。”我叫了二皇子,他擦着他的脸的手一僵。
因为我和二皇子彼此看对方不顺眼,不说名讳,我连一句‘二皇子’都没叫他过。他也一样,起先在皇宫里的三年从不叫我,这几年开始叫我白痴。这一句‘致哥哥’,让我们彼此都一阵僵滞。
呵,我和四皇子的关系最好,都没叫过四皇子上官释誉‘释哥哥’呢!
二皇子没应我的话,只是紧紧的抱住了我。他的下颚枕在我湿漉漉的发丝上,拥得我鼻息间的空气稀薄,呼吸艰难。
我正想呼吸新鲜空气时,他的唇已经覆上了我的唇,他的舌已经在我未设防的时候就钻了进去,寻找着我的舌,霸道地缠住它,吮吸,索取。那种天旋地转的强烈感觉一下子袭击了我,我只觉浑身无力,软软地任他抱着。他的身体犹如火炭,燃烧着他也燃烧着我,我的神志越来越模糊……
“水汐,汐妹,汐儿……”
我昏迷过去的时候,听到二皇子惊慌失措的叫我。意识不清的那刻,我还在郁闷我的初吻啊。还有,汗死,我也太不济了吧,被人这么一吻,就彻底的昏迷过去了。听到二皇子似乎把所有能称呼我的称呼都叫过了,看来他也不是我原本以为的那么无情。
最后,一滴泪滑出了我的眼眶。叔叔……
……
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我醒来的时候,见我躺在陌生的厢房里。看那厢房的设置,一点也不比我原来的卧寝差多少。很显然的,这也是王侯之家。
卧寝里药香弥漫,八个衣着鲜丽的丫鬟分别站立在我的锦床两侧。内室与外帏隔着珠帘,我努力的回想,意识在马车里二皇子吻住我的时候中断。
我在床上动了一下,想坐起身来,丫鬟见我醒来,满脸的惊喜,“殿下,殿下,醒了,郡主醒了……”
丫鬟的话音还没落,珠帘已经被人撩起,进来的人果然是二皇子。
他明显的比之前憔悴了许多,想来他还是挺好心的在关心我的健康啊。我又衬着身子想要坐起,二皇子扶住了我,支了靠垫在我的身后。
“我睡了多久?”我看了看天色,天都已经黑了,房里亮着烛光,我心里着急了起来,“我……一直睡到了晚上?”
我找着话说,以让自己忘掉那个尴尬的吻。其实二皇子的脸上没半点在意,仿佛之前的吻是我幻想出来的,我倒自己有点神经质,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笨蛋!”二皇子一如往日的数落着我,“都睡三天了,还以为是那日的傍晚?”
“什么?三天?”我想着就要起床,习惯性的说道:“我要回家,叔叔……”
二皇子摁住了我要揭开被单的手,看着他的眼睛,我慢慢的清醒了过来。叔叔……不要我了呀,我是离家出走的……
原来在没有叔叔的地方,一睡醒,就想要回到叔叔的身边,这六年来,已经成了习惯。习惯了身边有叔叔的日子,习惯了心里想着、念着叔叔的日子呵!
叔叔,离开了你,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没有哭出来,三日前,二皇子见过了我的狼狈,现在,不能再让谁见到我的狼狈。没有了叔叔,我自己缩进贝壳里,好好的保护住自己。
“你们都出去!”二皇子呵斥着内室里的丫鬟。
我黯然的坐在床上,不敢看二皇子的眼睛,怕看到我心里不愿接受的答案。“叔叔……有找过我吗?”
二皇子扳过我的身体,让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孺子不可教也’的对我说,“没有!”
我黯然的垂下眼。
二皇子再度让我看着他,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怒火,他冲着我吼道:“告诉我,你存的什么心思?既然决定离开他,就给我忘掉他!你必须看清楚一个事实,你和他,是不可能的!”
我像是被人窥到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我谔然的看着二皇子,“你……”
他怎么可能知道我爱着叔叔,怎么可能?
二皇子冷然道:“你看他的眼神,是不同的,那是爱着一个人的眼神。不过,从现在起,你必须给我忘掉他!你和皇叔,永远不可能!你以为你了解他,其实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了解他的人。记住我的话,他是衣冠禽兽,他是披着羊皮的狼,他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操控皇权,他私藏军火,他勾结邦国,他一手玩弄朝廷的权术,一手在江湖中翻云覆雨。朝政已经被他控制的七零八落,就连江湖和武林,都在他的掌控中。他的野心,不止是得到祁月国,就连与朝廷不相往来的武林,都在他的觊觎下,他想要得到的是整个天下,他是这个世界上野心最大的人。他宠你养你没错,可是,谁又能猜到他收养你的心思?你的美丽,虽然是年幼的你,任天下任何的男子见了你,都会为你痴迷。他宠你养你,又何尝不是贪恋你的美丽?待到你成年,待到你长大,你就成了他的禁脔,便成了他发泄肉体欲望的工具……”
“啪!”
从来不喜甩男人耳光的女人,而我,竟然一巴掌打过二皇子的脸。
“你……”二皇子怒极的看着我,我此刻也是怒极,我的身体颤抖着,我的手也颤抖着。叔叔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气走了我,那是叔叔的不对。可是,我却容忍不了任何的人对叔叔指责一句,何况二皇子将叔叔说的那么的不堪?!
叔叔即使不是我的,他也是我心里最圣洁的叔叔。我的叔叔,我把我心底最圣洁的净土给了我的叔叔,叔叔是最干净的,我不容许谁说一句叔叔的不是!
“好,好!”二皇子怒极反笑,一把放开我,“你就跟着他一起下地狱吧!”
我像是在梦里,梦醒前,二皇子还是那个温柔的抱住我、吻住我的少年,怎么梦醒后,二皇子会如此的批判我的叔叔,批判我最爱的人?
我道:“我要离开皇宫,我不要在你的寝宫里。”
我的郡主名衔,我的一切的荣誉和权利,都是叔叔赐予我的。既然已经离开了叔叔,那么,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会再消受。
爱着一个人,享受他的福禄、他的权爵、他的爱赠,那是幸福的。可是,现在的我,消受不起叔叔给我的一切。皇宫,和钥亲王府一样,已非我会居住的地方。
二皇子道:“这里不是皇宫,这是父皇在帝都城内赐给我的王府,你感染了风寒才刚苏醒,身子还弱,先住这里吧!”
是的,我已经无处可去。这里既然不是皇宫,我就先住下吧。现在,我承的不是叔叔的权爵,承的是昔日和二皇子的情谊。
二皇子离开后,我竟然又很没傲骨的想着我的叔叔,叔叔对我的笑,叔叔宠溺的话,叔叔的每一个举止,叔叔的俊颜,叔叔在我离走时,最后叫我‘汐儿’时的无奈和仓皇……
一切,这一切……真的都成为了过去了么?永远的成为了过去?
可是,我的心好痛啊,叔叔……
叔叔,我还记得你给我讲过的西方传教士讲述的故事,在《圣经》里,记载着上帝造人的事迹。上帝先造了一个男人,再取了那个男人的一根肋骨造出了女人。叔叔,我是你的一根肋骨啊。叔叔,我的身体源于你,我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教我怎么能忘记你,怎么能和你分开呢?
叔叔,二皇子说的那些你的不是,都是真的么?叔叔,没关系的,即使那些都是真的,即使再有比那些不是更不堪的,汐儿都不在乎啊。叔叔,你的不是,我不管,我只记住了你对我温柔的笑,你宠溺的怀抱……
昏沉沉的,我又睡去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厢房里一片忙乱,我看到了御医一脸的慎重,看到了二皇子脸上的黯然,那些丫鬟穿梭似的在我的眼前晃过。
“醒了,郡主醒了……”丫鬟们在欢呼。
“唉。”御医松气的叹息。
不知又过了多久,内室里终于安宁了下来,二皇子坐在床沿上,握住我的手,“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你忘了吧,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我没想到你听了那些话,又昏迷了三日。”
看着二皇子满脸难掩的憔悴,我轻笑,“我原谅你了。”
二皇子也笑了。
“来了御医,大家……都知道我病了么?”我问。叔叔,也知道了么?
二皇子道:“我只说我感染了风寒,没告诉别人你在我这里。”
我释然,“谢谢。”
二皇子拿过了丫鬟手里的粥,开始一口一口的喂我,我本不想吃,哪知他如往日般的睇笑道:“快点好起来,我收留你这么久,麻烦死我了,病好后,赶紧离开。”
我满脸郁闷,抢白道:“上官致誉,你有点人性好不好,我现在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你就当收留难民啊,真要没有谋生能力的我饿死街头?”
“天下难民那么多,本宫哪有那么多的善心?”
我郁闷,“你是皇子,是天之骄子,收留我一个难民,还养的起吧?”
“咳。”二皇子哼声,“也罢,以后做我的贴身宫女,随身侍侯我。”
就他那挑剔样,做他的宫女?我哼笑,“喂,我以前说来你这王府瞧瞧,你不愿,说,你的王府当然只有未来的王妃才能进来。呵呵,现在怎么让我来做客了,不会是对我……”
二皇子把粥递给我,揶揄道:“都说了,你是以‘难民’的身份来我的王府的。”
“唉喻,我这难民真是好福气呀,还劳烦御医疹病,殿下亲自喂粥呀!”
“咳,粥在你的手上呢,谁看到我给你喂粥了?”
“上官致誉,你有种别走,喂,我病好后,一定不会放过你。”
一个人靠在软垫上,叔叔,我出走七日了,你竟没有来找我。
……
*
*
会员'angel双'的留言:叔叔不会像二皇子说的那样,我坚信!我喜欢叔叔,好希望汐儿快点长大。
作者回复:文写到10万字的时候,汐就长大了,现在已经9万多字了,快了。
叔叔……怎么说呢,二皇子列举出了那么多的事例,确实是真的,但是叔叔的目的,却不是二皇子说的那样的猥亵。叔叔之所以要掌控朝政,是为了提防皇上。想想哦,叔叔要是没有能与皇上匹敌的能力,皇上就能够把汐抢走呀,所以叔叔手揽皇权,不过是为了保护汐,不是二皇子说的有野心什么的。
而洞悉江湖……怎么说呢,自古以来,江湖与朝廷就是互不相干的,比如江湖门派仇杀,即使死了千千人,官府都不会过问,除非威胁到了皇权。叔叔之所以留意江湖的一切,依我想,嘿嘿,是为了汐长大后,他和汐比翼双飞,为了汐而放弃朝政时,离开的一条退路吧。那时候一放弃手里的权利,便要成为皇上的瓮中之鳖,叔叔得未雨绸缪呀。
小声的说一句:人无完人呐!不过,就算把叔叔写成了大家心中不完美的叔叔,我始终坚持一点:叔叔不管做过了什么,不管他将来还会做出什么让大家失望的事,他的初衷始终都是为了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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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有女长成:025 冰释]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我心里郁郁不欢,身子好得更加的慢了。好在御医调养的好,风寒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身子还虚。在二皇子这里住了十日了,昏迷了七日。苏醒后,也没心情起床到外面转悠,便一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是夜,二皇子照旧来看过我,便匆忙的离去了,他一身的脂粉味,想来是去会女眷。我斥退了内室的丫鬟,睡在床上胡思乱想。自从这次生病后,我就有一个人独处的习惯,我的疲累、我的虚弱,我的无助……不想让别人看到。
“唏咝——”珠帘被撩起的声音。
我是侧身向里的,透过床柃上的铜镜,其实我已经看到了进来的人是佐倬,我依然冷冷的叫道:“来人,有刺客!”
佐倬莞尔一笑,“是我。”
就算真的是刺客,我也不得不转身面对,何况她这一开口,算是自报家门了。我坐起,很淡然的看着她。我想过了她会对我做出的多种表情:在我面前胜利的笑,对我揶揄和嘲讽,来向我宣告她的胜利……
可是,那些意想中的表情,在佐倬的脸上,我都没有看到。
佐倬,一如往日,平静温婉。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么?”我淡问。佐倬知道我在这里,叔叔……显然也知道了。二皇子的府邸守卫森严,佐倬一个弱女子怎么进来的,难道她也会武功?或者,是和叔叔一起来的?倘若她是和叔叔一起来的,那么,她没有对我嘲讽,她这温婉的表情就说的过去了。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孩子,特别是在某些事上,我自私、我冷酷,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爷说你病了,我过来给你诊病。”佐倬似乎没有感觉到我对她的不爽,她依然是和气的笑着的,“别忘了哦,我是天下最好的大夫。”
“那可不敢当,哪敢劳您亲自诊治啊。我身子好得很,不过是淋了场雨,宫里的大夫已经医好我了。倒是,那场雨把我淋清醒了。”
佐倬听了我阴阳怪气的话,依旧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她似乎知道,提医病的事,我反倒不会由着她医,她开始说别的了。“王爷病了。”
“什么?!”我差点就要翻身下床,随即又镇定了下来,“叔叔有病,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有你这个天下最好的大夫在叔叔身边,叔叔还能有什么事?”
叔叔病了么?叔叔怎么病了?
佐倬道:“王爷的病,不是像你一样感染了风寒呀,他是中毒。”
这已经突破了我伪装的极限了,我看着佐倬,“叔叔怎么会中毒,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似乎在颤抖。
佐倬娓娓道来,“王爷出征北邪国的第二年,帖将军轻敌,孤军深入,王爷为救帖将军,身中北邪国射来的毒箭,坠落我移译山谷。”
我暗惊,叔叔和我说过他坠崖的事,却隐瞒了他中了毒箭的事。
佐倬说叔叔中毒,难道……叔叔的毒还没解?我看着佐倬,我的神情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淡漠,“连你……也没能解了叔叔的毒么?”
佐倬道:“王爷中的是北邪国最阴毒的冰魄,我也是黔驴技穷、无能为力,这些年,只能跟随王爷左右,抑制毒性的蔓延。”
我呆怔,佐倬却轻松的一笑,“还记得七月的时候,你打翻了我的药草‘松银针’么?那一次,我本来有三成的把握解去王爷的冰魄之毒,可是,那药草,却毁在了你的手里。”
我记得,丫鬟们说,叔叔那次安慰了佐倬半日。我记得佐倬那日欲哭无泪的样子,记得跟随她来钥亲王府的丫鬟们的哭涕,也记得……我不以为然,拂袖而去的样子。原来叔叔的毒不是无药可救的,我竟然……成了阻止叔叔解毒的罪魁祸首。
天啦,我都做了些什么?
佐倬继续说道:“为了那次的解毒,我停了王爷的药,谁知松银针失去,既没能解了王爷的毒,还因为停药,让毒素蔓延开来。那段时日,是王爷身中冰魄之毒最痛苦的日子。你知道吗,身中冰魄之毒的人,七经八脉都如同被寒冰封住,每日都似经受火烙和冰镇双重酷刑。而在同时,王爷还要替皇上练兵……皇上,他是故意的!”
我讶然:“皇上?”
佐倬笑道:“汐儿……我也可以这样叫你么?”
我点头。
佐倬道:“汐儿,今晚我要离开了,以后,好好照顾王爷……要小心皇上。”
我急道:“佐姐姐,这么急着走吗?”
佐倬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笑道:“放心,走之前,该说的话,我会说完的。7月之后,我好不容易压制住了王爷身体里的毒素,岂知你又折了那么多桂花枝放进钥亲王府里,要知道,我配给王爷的药,与桂花香是相克的。那日,对不起,我失控的赶你出去。我也知道,你是无心的。”
我更加的自责了,又是我害的叔叔,我还真是扫把星!
佐倬宽慰道:“王爷明知桂花香与我配给他的药是相克的,依然没有扔掉王府里的那些桂花。因为,那些花,是你折的呀。”
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整个八月,钥亲王府里充斥着桂花香,王爷服了我的药,没起任何的效果。九月,我只好给王爷针灸了。每月十五一整夜,王爷在我的湘安居接受治疗。平日里,每三日的午时,再施针灸一次。”
我恍然,“所以……”
佐倬接过了话,“所以,王府里传言的,王爷宿在我那里,实则是在医毒啊。可是,那段时间,皇上来往钥亲王府更频繁了,明里是为博取我的芳心,暗地里,却是在查探王爷中毒的虚实,查探我的身份。因此,王爷正大光明的留宿在我的湘安居,是医毒的最好掩护。王府里的传闻,王爷也便由着大家说。”
我证实道:“那十日前,我在叔叔的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