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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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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老麽麽扶起那位公主,惊道:“六公主,谁推了你?”

  我暗惊,和那六公主一起玩乐的人同样是公主和皇子,这老麽麽竟敢如此问,想必,这六公主的母亲定是皇上身边受宠的妃子!

  “是她!”我正游思着,那六公主突然将手指向了我!

  因六公主如此说,刹时,众人将眼神都积聚在了我的身上。

  我冷笑在心,却不发一语,淡淡的观视着他们。

  “你……”六公主身边那老麽麽见我衣着华贵,一时不敢说什么重话,维护主子心切,见主子受了委屈,料想我不过是宫里哪贵人为皇上生养的不受宠的女儿,便道:“你推了六公主?”

  我不语,绿珠气不过,辩驳道:“我家郡主在这里,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六公主和郡主离的这么远,郡主怎么会推的到她?”

  绿珠说的话,任谁也听的出我与六公主跌倒之事毫无关系,听绿珠叫我‘郡主’,那六公主和老麽麽更加的趾高气扬了,“我道是谁,原来是位郡主,这慈宁宫,也是你能来的地方么?”

  心知我不是那推六公主的人,老麽麽理亏,开始扯远了话题,找我的茬。

  慈宁宫里的太监正欲上前去解释我的身份,那六公主扯着一旁皇子的衣角,“四哥,我摔着了,你要给我做主,四哥……”

  四哥?

  记起六公主刚摔倒的时候也是在叫四哥,想必她极喜欢她四哥,与那四皇子的关系较好,我看去,只见被她叫做四哥的皇子约莫十一、二岁,穿着灰色长袍,面容俊秀,眉宇间有着超越同龄人的睿智之气,乍看,有几分皇上的影子。

  那四皇子也在看我,我淡笑,因他与六公主相好,我不喜欢六公主,虽然他长的很俊秀,对他的好感,也便少了几分。

  见我肆意的看他,四皇子的面上微赧。我于是少了几分对他的厌恶,呵,我是女孩子,我都没有不好意思呢。

  “四哥……”见四皇子没做声,六公主不死心的叫着。

  “六妹!”四皇子低头看着矮他一个头的六公主,说道:“六妹,今日是你不对,你冤枉了别人。她没有推你,是你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六公主气道:“四哥你偏心,你分明就是看她长的比我们好看,故意偏袒她的!”

  四皇子脸上一红,瞥眼看了一眼我,又苦恼的转向了六公主。

  “噗嗤——”我这边绿珠失笑,在我的耳后小声嘀咕——郡主,六公主倒还有自知之明。

  六公主见我这边的宫女都在隐隐作笑,气道:“二哥、三哥!”

  六公主身边的紫裙公主这回也笑道:“六妹,本来就是你不对,还冤枉人家。”

  “紫月,你……”六公主看着穿紫裙的公主,一脸的气愤。紫裙公主身边的宫女拉过紫裙公主,说道:“三公主,娘娘正到处找你呢,快跟奴婢回去。”

  “恩。”紫裙公主倒也听话,走过我身边的时候,说道:“我叫紫月,我娘是紫仪宫的紫昭仪。有时间来紫仪宫找我玩哦!”

  我见她和我年龄相仿,笑的也和善,便笑着虚应了。

  六公主见紫月主动与我示好,更是气愤,正欲再行攻击的时候,身边略高的一位皇子已经拂袖离开了,扔了句,“无理取闹!”

  我轻笑出声,心想他说的对,六公主就是在无理取闹。因为认同他说的话,不自觉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十三、四岁的样子,比之四皇子要成熟些,眼底有着属于他的桀骜和霸道。

  走过我的身边,他也看了看我,只瞥了一眼,便不再看。我却很轻易的捕捉到,他眼底的一丝逃避。呵,六公主有一句话是说对了,我长的比她们好看,哼!

  因为注意了四皇子和离去的这位皇子,便下意识的去看四皇子身边的那位皇子。心想六公主先叫了四哥,又叫了二哥和三哥,刚才离去的那位皇子最高,当是二皇子了,那么剩下的那位,自然是三皇子。

  三皇子穿着绛红色的衣袍,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华贵之气。

  不同于四皇子初看我时的窘迫、二皇子的逃避。三皇子直视着我,见我看他时,方对我笑了,“你是汐月郡主……水汐?”他在猜测我的身份!

  我忽尔觉得有意思起来,三位皇子中,他是唯一一位去猜测我身份的!或许另两位已经猜到或是已经知道,不过,就此事说出口的,却只有三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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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有女长成:007  上学]


  我没想过要隐瞒什么,既然三皇子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我便笑应道:“我是水汐。”

  自三皇子问出我是否汐月郡主时,六公主身边的麽麽的脸就青了。这一听我应承,心里更是有了几分着急。我暗笑,想必汐月郡主这身份,现在在宫里堪比任何一个得宠的公主吧。

  三皇子走了过来,笑道:“难怪会在慈宁宫看到你。”

  我的眼神掠过三皇子,看向六公主,话却是回应着三皇子的,“你们到慈宁宫来,就是陪她用石子砸我的吗?”

  四皇子饶有兴致的问我,“你怎么知道砸你的人是六妹?”

  我笑,“恶人先告状啊。她怕我追究起我被石子砸中之事,就先诬告我推了她。”

  “恶人先告状?”三皇子啼笑皆非,“恶人先告状这一典故是有出处的,确实有可能。可是,也不能凭借这一典故,就说明是六妹砸你的啊。”

  我这回不是看六公主,看的是一直默不作声在一旁的另两位公主,笑道:“紫月公主温和娴静,断然不是会用石子砸别人的人,而这两位公主,她们自开始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定然是比紫月更娴静的女子了。刚才离开的二皇子桀骜不逊,更不屑于这些小把戏。而你,心照不宣了,你也不会。四皇子……”

  “四皇子呢?”三皇子睨视着我,说道:“继续说下去。”

  我看了看四皇子,见他也很期待的看着我,顿时任性的笑道:“四皇子也不会砸我,我不说理由了。剩下的,就只有六公主了。”

  三皇子哼了声,“你倒是很相信老四。”

  我不语,蹲身去拾之前发恼骚扯落在地上的桃花花瓣。四皇子走近,问道:“为什么你要亲自去拣它们,慈宁宫有很多的宫女和太监。”

  拣起了最后一片花瓣,我将她们递到了宫女的手里,微仰头看着站在我身前高出我一个头的四皇子,笑道:“人不可能在别人的服侍下生活一辈子。就算有一生做主子的贵命,也免不了有行走在外不方便的时候。”

  我暖暖的笑着,心里想的却是此时行军征战的叔叔。和四皇子说这句话,也不过是……希冀自己长大一点,就算叔叔再次征战了,也能带上汐儿。不固定扎营的军营里没有奴婢,我可以侍侯叔叔啊。可以给他洗换下来的衣服,让他永远清爽干净,叔叔有洁癖;可以给他铺床,征战一天累了,让他早早歇息……

  “哎呀。”花园里又过来了一位宫女,约莫四十岁以上的样子,“哎呀,四皇子,淑妃娘娘找你好久了,你前一阵子受了风寒,娘娘让你添件衣服。”说完话,宫女就将裘袍往四皇子的身上披去,又转到他的身前,要将他的手套进袖管里。

  “我自己会穿!”四皇子脸色一沉,拿过裘衣,穿上后,也没再看我,径自沉闷的出了慈宁宫。

  宫女纳纳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惹到了她家殿下,以往不都是由着她们给他更衣,他坐享其成么?

  看着四皇子离去的背影,我笑了笑,没再理会三皇子和一旁的两位公主了,我往佛堂走去——太后也该念完经了。

  过了些日子皇上来慈宁宫用膳的时候,太后例行公事的问五位皇子的功课念的如何,皇上笑道:“近来老四最用功,听说不仅功课努力了,还没了皇子该有的纨绔之气。除了必要的事,但凡能做的,都自力更生。朕很是欣慰,老四今年十岁,再过几年,他是掌握御林军最合适的人选。在军队里难免吃苦受累,这点,他现在比另几位皇子适应的要好。”

  太后点头,“淑妃教养的儿子不错。”

  随意的听着太后和皇上说话,我翻着《诗经》,轻笑。

  没料皇上不再和太后汇报他的儿女们的进步,转向我敛眉,问道:“汐儿这么小就看诗经了?”

  太后道:“到底是钥亲王亲自教导的女子,汐儿可非一般女子能比。那些诗经,没有一篇,她背不下来的。哀家看,汐儿既好学,不如让她和皇儿们一起让太傅授课。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钥亲王可不喜那一套。要是没好好教导汐儿,钥亲王回朝后,哀家怎好意思和他交代。”

  “母后就是对钥亲王偏心。”笑言了一句,皇上道:“好,明天起,让汐儿也一起去上早课。”

  我是太傅教授的唯一一个和皇子们一起上课的女子。

  皇上有六位公主,那日在慈宁宫我已见到了四位。紫昭仪的女儿,三公主紫月;德妃的女儿,六公主迷月;贤妃的两个女儿,大公主新月,二公主闭月。

  迷月骄纵不可一世,自然是不会来学堂念书的;紫月也算是娴静女子,亦不会来学堂和男子相处,虽然读书的是皇子,他们都是她的哥哥弟弟,不过,因为有皇子的伴读在,所以紫月是不会来这里读书的。至于那新月和闭月,那贞德的样儿,更别期望她们踏进太傅院一步。另两位公主都是充媛的女儿,想必也恪守中规的很。

  于是,我是太傅唯一的一个女学生。

  我不是很在乎世俗的眼光,相比之下,书中那些古人们的学识和见解,是我渴求并想掌握在手中,以求必要时刻运筹帷幄的。我想,我的想法一定是惊世骇俗的,甚至于相较《诗经》、《大学》、《中庸》那些书,我更喜欢《孙子兵法》。

  当太傅问我要念什么书的时候,我还是中规中矩的说,我要学《诗经》。

  我把我要他教授我《孙子兵法》的想法告诉他的话,我想他一定会把我当作怪物。所以我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打算下学回慈宁宫后,去太后为我准备的小书斋里偷看。

  只有我知道,我不是怪物。

  只因……每每记起叔叔出征时,我与他的道别,我的心里就酸酸涩涩的。我想我一定要学兵法,以后叔叔出征的时候,带着我,我也才能不做他的累赘。

  所以,现在叔叔不在身边的日子,我要如饥似渴的学习一切的知识,一切的,能用于战场,用于朝野的知识。

  我满心想着我的兵法,正心不在焉的假意读着诗经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背部被人用笔筒戳了一下。我回头,见是四皇子,我这一刻才知道他坐在我的后面。

  “太傅过来了,别心不在焉。”四皇子小声的提醒了我,既而又专心致志的看起了书。

  我莞尔想到皇上和太后说他最近很用功的读书,看他现在的模样,是有那么几分认真。哼,装模做样,用心读书能看的出我的心不在焉吗?不过也不能否认他的专心程度,或许是一抬眼,‘恰巧’看到我在走神。

  “郡主。”我还在胡思乱想,太傅就叫了我。

  我抬头,见太傅似有愠色,知道原本让太傅收女学生,太傅就不愿意,心想女学生来读书,无非是故作风雅,现在见我心不在焉,心里更是郁结。

  “郡主,背诵一遍《伐木》。”太傅要求道。

  此太傅素有严厉之称,所教学生,无论其身份,他都一视同仁,这也是皇上召他入宫的原因。而现在,当太傅要叫我背诵《伐木》的时候,学堂里的五位皇子一反常态,看着他们那一向很敬重的太傅时,心里都有怨愤。

  “太傅,水汐今天才第一天来上课,你不该叫她背诵这么晦涩的诗篇。《伐木》你刚才才念了一遍,我们上了那么久的课,都云里雾里,水汐又怎能背得?”五皇子不满的说道,在他看来,这太傅分明就是在刁难我。

  不错,太傅是在刁难我,让我知难而退,明日起就不再来他的学堂上课了。这个冥顽不灵的太傅好像觉得女学生和男学生共处一室有伤风化,刻意的针对了我。

  不过,我对太傅的郁闷很快就被新奇所取代了!

  替我说话的是五皇子呵,在这之前,我甚至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过,照理说,也该是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为我开解呀!

  我看向五皇子,只见他紧张的看着我。我对他安抚的笑了笑,看五皇子的年纪,应该和我同岁,也难怪他心直可快,口无遮拦了。一个七岁的皇子,毕竟太稚嫩了!

  如同感受到五皇子的眼神一样,我也感受到了另外四位皇子的眼神。

  大皇子,贵妃娘娘的儿子。不同与另四位皇子对我的态度,大皇子因为已是一个心志成熟的少年,对待我,亲切中又有冷漠。此时见我看着她,只是礼貌的一笑,随即看起他自己的书来。

  二皇子,那个桀骜不逊的人,如同那日慈宁宫微瞥了我一眼的态度,他斜倚在坐椅上,双手抱在胸膛上,面无表情,隐隐的带着一丝玩味,好整以暇的看我的笑话!

  三皇子,一如那日的温和,对我微微一笑,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坐在我身后的四皇子,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只听到他好心的问我,“能背吗?”他的声音里有着关切,是真正的对人的关切。

  我心里一暖,站起了身,背诵起《伐木》来:

  “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嘤其鸣矣,求其友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矧伊人矣,不求友生?神之听之,终和且平。

  伐木许许,酾酒有藇!既有肥羜,以速诸父。宁适不来,微我弗顾。於粲洒扫,陈馈八簋。既有肥牡,以速诸舅。宁适不来,微我有咎。

  伐木于阪,酾酒有衍。笾豆有践,兄弟无远。民之失德,乾餱以愆。有酒湑我,无酒酤我。坎坎鼓我,蹲蹲舞我。迨我暇矣,饮此湑矣。”

  我抑扬顿挫的背诵着,声音清澈,淡凉从容,一字不差,一句不漏。

  太傅微一惊,转而看了看五位皇子,才惊异的问我:“你……你是怎么背下来的,老夫才念了一遍,就是这五位皇子中,老夫也敢肯定能将这诗背诵下来的人鲜少。郡主,你……”

  我笑,“太傅,可是我已经背下来了啊,这是事实。”

  “不可能的……郡主之前学过?”太傅一脸惊怔。

  我道:“叔叔曾经亲自教授过。”

  “钥亲王?”太傅皱眉。

  “是的,我叔叔。”我笑。

  太傅微叹,“难怪了,原来是钥亲王在亲自教导你。”

  一听到叔叔的名字,我感觉到太傅对我的态度焕然一新,前后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太傅亲切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全不似前一刻那个小觑我嫌我麻烦的太傅了。

  “郡主还会背其他的诗么,背一首给老夫听听。”

  我道:“太傅要听什么?”

  “就背你喜欢的吧。”

  我应声,“我喜欢《出车》。”说完,我又一字不漏的背诵了来:

  “我出我车,于彼牧矣。自天子所,谓我来矣。召彼仆夫,谓之载矣。王事多难,维其棘矣。

  我出我车,于彼郊矣。设此旐矣,建彼旄矣。彼旟旐斯,胡不旆旆?忧心悄悄,仆夫况瘁。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出车彭彭,旂旐央央。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仲,玁狁于襄。

  昔我往矣,黍稷方华。今我来思,雨雪载途。王事多难,不遑启居。岂不怀归?畏此简书。

  喓々草虫,趯趯阜螽。未见君子,忧心忡忡。既见君子,我心则降。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我喜欢《出车》,只是因为那情景像叔叔出征,让我怀念;我喜欢《出车》,只是因为我想起了叔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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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有女长成:008  玉兔]


  当我把《出车》背诵完毕后,太傅吸了一口气,对着我点了点头,赏识之意溢于言表。我坐下后,故意瞥了眼二皇子。我记得刚才,他睨着我,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二皇子依然是双手抱在胸上,好整以暇的斜倚在坐椅上,看着我的眼神半眯,似是要撕开我的衣服看到我的心里去。我哼声,坐正,再也不理会他。

  下学后,大皇子与太傅拜别,因他已满十六岁,去年15岁时就行过元服礼了,皇上已准了他做钦差大臣去私访民情,所以今天是大皇子最后一天来听太傅讲学。我好奇的走到了太傅的身边,因为我没有离开,所以,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也都在我的身侧磨蹭着。

  “哼!”二皇子不屑的哼了声,拂袖离了太傅院。

  我忽视,直接忽视。我讨厌利用我、威胁我的人,对于这种自以为是、目空一切的人,我连讨厌都不屑于给予,我直接忽视!

  我站在太傅的身后,听着大皇子谢师的诚恳言辞。那些歌功颂德的话,开始我听的激情澎湃啊,听了半天,都是大皇子在说他如何如何的感激太傅,太傅又一次又一次的做着虚礼。突然觉得索然无味,我一走一跳的出了太傅学堂。

  我回慈宁宫的一路,都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我,我走的快,他跟的快,我走的慢,他跟的慢。我索性停步,淡笑道:“出来吧。”

  是四皇子,我知道是他。

  我面向他,脑中闪过二皇子斜倚在坐椅上好整以暇看我的眼神,我突然觉得有趣,微眯了眼,好整以暇的看着四皇子。

  只见四皇子微红了脸,迟疑了半天,才将手从背后抽出,颞颥道:“这……这是送给你的。”

  我看去,只见四皇子的手里是一只玉兔。那通体雪白的小家伙见我看它,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全不似它主人那样的含蓄,它简直是肆无顾惮的打量我!

  我顿时来了兴趣,我喜欢一切大胆的东西,这雪白肆意的玉兔显然是取悦了我。于是,我从四皇子的手里抱过玉兔,“谢谢。”

  四皇子见我满脸的欣喜,也喜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它的!”

  我微惊,他此时笃定又自信的话,全不似他前一刻犹豫不决要送我礼物时的颞颥。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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