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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巫灵儿感觉到了茹月嗜血的杀气，甚至她额角的发丝，都被那逼人的杀气扬起。若不是他，想必自己早已身首异处！“他，是他。”巫灵儿的唇角扬起，刹那笑颜如花，待注意到兮然关切的眼神时，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面色突变，淡淡道：“没事，你们先退下。”
她脸上的表情变化之快，让兮然有种自己看错了的错觉，但巫灵儿脸上那抹异样的潮红，表明了一切。“圣女，是不是……”
“好了。”巫灵儿略微沉声打断了她的话，继续吩咐道：“我没事，你们先退下。”
如此，兮然只能恭敬应道：“是，圣女。”话音刚落，兮然转身示意幸存下来的侍女们退下。而她也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她们刚一退下，巫灵儿便迫不及待地唤道：“萧公子，是你吗？”
不远处，一黑色身影缓缓走来，月光像是为了他而存在，将所有光华都聚集在他身上，仿若神祗一般的降临……
“你的头发！”当他出现在面前时，巫灵儿惊呼出声，匆匆抬手掩口，眼底写满了不可置信。
萧玉隋的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不知看向什么方向，淡淡问道：“圣女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他，依旧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这般清冷！即使发生了这么多事，但他依旧无法看到自己！想到这些，巫灵儿只觉心中苦涩。转而想到，刚才若不是他救了自己……后果不堪设想，这么说来，他到底还是有些在意自己！这么一想，巫灵儿就像一个得到漂亮糖果的小孩，兴奋道：“恭喜，你的功夫大有长进！我差点没能认出你的琴音来，刚才若不是……”
“圣女此次前来，所谓何事？”萧玉隋似是不耐烦了，毫不客气地打断她滔滔不绝的叙述。
巫灵儿吐了吐舌，样子十分娇俏，嘟哝道：“你一声不响的走了，我难道不能来找你？”眼见着他的目光依旧没看向自己，巫灵儿不由赌气嘟哝道：“这么久没有消息，我还以为，你死在半路了！”
萧玉隋优美的侧脸，因着月光的映射，完美得无懈可击。不知想到什么，他那长如羽扇般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片刻后才淡漠道：“恩，许是该死！”
“你说什么？”巫灵儿气得直跺脚，白皙的脸颊上，淡淡粉色晕染开来，异常美丽可人。只是，这般美丽的她，依旧无法赢得他的垂眸回顾！
片刻的沉默后，巫灵儿最终沉不住气，上前拉住萧玉隋的衣袖，哽咽道：“我不让你死，即使你死了，我也会想办法让你活过来。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
“圣女。”萧玉隋低唤，随即转过身来，不动声色地挪开她的手，淡淡道：“巫族不得擅自踏入皇朝，圣女还是早些离开为妙。今日之事，算是萧某还了姑娘之前的救命之恩。”
“呵呵。”巫灵儿苦笑着向后退了几步，眼中溢满了泪水，哽咽道：“你真就这么急着同我撇清关系？”
萧玉隋心底有那么一丝不忍，虽说她曾救过自己，但一想到前往巫族途中所受的痛苦，霎时将那仅有的一丝不忍抹去，冷声道：“还请圣女自重，在下告辞。”
看着他的背影，巫灵儿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出，心底的疼痛最终化作一股幽怨，冷声道：“是因为她吗？你千辛万苦寻求血蛊，是为了她，是不是？”注意到他的身影顿了顿，巫灵儿心底越发苦涩，冷笑道：“可你知不知道，她现在为了救另外一个男人，答应将你交给我。”
“你说什么？”萧玉隋瞬间闪身至巫灵儿面前，冷眼注视着她，“你再说一遍。”
话中的冷意，让巫灵儿不由有些发抖。
没想到，你第一次这么靠近我，第一次用这么急切的眼神直视我，竟是为了她，为了那个如梦如烟的女人！还真是讽刺！！
不知哪来的力量，支撑着巫灵儿，她那炯炯有神的双眸直视着萧玉隋，甚至还有些许的笑意，“怎么，一说到她，你就紧张了？”
萧玉隋似是失去了耐心，紧抿的双唇微微抽动，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不要让我后悔救了你，你该知道，现在我要杀了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原来，从他口中呼出的热气是这么的温暖。她曾试想过，清冷如他，会不会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冰冷的？他离自己是这么的近，耳侧甚至能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呼吸……只是，他们此刻的姿势，毫无暧昧可言，相反，其间杀意暗涌。
不知是被他的气势吓倒了，还是因为心底对他难舍的爱恋？巫灵儿最终喃喃道：“她为了救另外一个男人，答应将你送给我。”
萧玉隋挑眉，沉声问道：“条件是什么？”
这一次，巫灵儿没有反抗，如实回答道：“血蛊。”
“血蛊？”萧玉隋眼神幽暗，眼角微微眯起，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
就在刚才，她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原来，这个如冰山一般清冷、万年石鼓不变的男人，所有喜怒哀乐，全都围绕着那个女人……
兮然出现在她身侧，哑声问道：“圣女，就这么让他走了吗？”
巫灵儿蓦然回神，苦笑道：“不让他走，又能如何？”
兮然面露不甘，嘟哝道：“圣女若是唤出幻蛊……”
“够了。”巫灵儿沉声打断她的话，前行了几步，又突地转过身来，吩咐道：“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恩。”兮然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迟疑了片刻后，终是开口道：“都是因为她，圣女多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不得不靠幻蛊恢复能力。”
巫灵儿冷眼相向，沉声道：“兮然，你是不是觉得本宫平日里太过惯着你了？”
这般冷声数落，让兮然越发觉得委屈，哽咽道：“奴婢这么说，都是为了圣女好。若不是因为他，圣女怎会被茹月欺负了去！”见巫灵儿不为所动，兮然顿时提高了声音道：“若不是他自己醒过来了，圣女一定会用幻蛊救他的，是不是？”
“你……”见到她眼角泪水的瞬间，巫灵儿原本想要说出的话全数卡在喉间，叹气道：“都过去的事，不要再提。记住，本宫不想让第二个人知道此事！”
兮然咬了咬唇，却也暗暗松了口气，嘟哝道：“还好他命大，这么折腾都没死。他不死，圣女也不会死。”一边说着，她一边加快脚步，跟上早已前行的巫灵儿。
暗处，茹月面色苍白，唇角露出一抹冷笑，“巫灵儿，没想到你为了救他，竟然私自养幻蛊。幻蛊亡，人亡，哈，哈，哈。。”
肆意夸张的笑声，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格外恐怖，甚至惊飞了附近树上的所有鸟儿。
丹贵坊。
确认了血型后，林依依开始着手准备救治司寇擎天，虽然光只是想想就觉得疼痛，但林依依还是用力在手上划了一刀，并迅速将伤口处对准司寇擎天发白的唇瓣，微一用力，便将手臂渡入他口中。
或许是因为强烈血腥味，原本十分平静的司寇擎天猛然动了下，随后紧紧皱着眉头。
眼见着鲜血沿着他的唇角溢出，林依依不由撇了撇嘴，强忍着手上疼痛，尽量放柔声音道：“只有喝了我的血，才能解毒，若你还想见到明天的太阳，就乖乖喝进去。”
片刻后，他依然没有进一步吮吸的动作，鲜血已经沿着他的侧脸滴落下来，林依依难免有些怨恼，转眼瞪向易大夫，“都说了这样不行，他现在都已经昏死过去了，还怎么吸血？”
易大夫同样的眉头紧蹙，不停来回踱不，并一边嘟哝道：“这是怎么回事？按照常理来说，他现在应该会嗜血如命，除非……”易大夫突然顿住脚步，眼睛瞪大，目光紧紧盯着林依依。
被他那样惊疑的目光瞪着，林依依还真有那么几分不自然的感觉，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结巴，“你，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片刻的恍惚后，她已经回神，声音加重了几分，“除非什么？”
易大夫上前几步，叹气道：“你身体里的血液，已经同萧公子有了莫名的联系，如果太子执意抗拒那份力量，想必他即使喝下了姑娘的血，也是没有作用的。”
“说这么玄乎，我怎么懂！”林依依嘟哝了一句，却也知晓，这样做显然是不可行的，只能另想他法。
林依依正准备抽回手臂时，突然感觉到一股酥麻凉意，就像是赤足突然碰到狗尾草的那种发麻感。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终于感觉到，原来是他略显僵硬的舌在她的伤口处缓缓舔舐。林依依面露喜色，惊呼道：“有动静了，我感觉到他的舌头在动。”
易大夫跨步上前，伸手探上司寇擎天的脉搏，同样面露喜色，连连点头道：“太好了，太子殿下的脉搏正在恢复，看来，姑娘所说的方法真的有用。”
“恩，只要……嘶！”感觉到他尖尖的牙齿咬在自己手臂上的刺痛感，林依依不由痛呼出声。他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之前那温柔的舔舐，慢慢变得粗暴起来，甚至可以听到他嗜血的吮吸声。林依依脑中突然闪过吸血鬼的画面，眼前的他，还真是像吸血鬼一般令人感到恐惧。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恐惧，林依依的额头上，豆大般的汗珠滚落下来。
察觉出她的异样，易大夫不由关切问道：“姑娘，怎么了？”
“嘶~！”林依依再次发出一声痛呼，有些无力道：“易大夫，这样下去，我的血会不会被他吸干？”
见她脸色发白，易大夫慌忙伸手捏紧司寇擎天的锁骨，暗自用力。
“啊！”
伴随着一声沙哑高呼，司寇擎天张开“血口”，林依依乘机抽回手臂，有些毛骨悚然地盯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以及那两排阴森的牙印，嘟哝道：“又不是属狗的，干嘛这么用力！”
林依依近来耳力过人，再加上她已经慢慢会运用内息，因此对周围的感知能力也越来越强。感觉到周围似有如无的气息，林依依暂时忘记了疼痛，沉声问道：“谁？”话音刚落，她已经闪身至门口，猛然将房门拉开。可是，除了迎面而来的冷风，以及漫天的黑，什么都没有。她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难道是我搞错了？”
这时，易大夫收拾好了随用的医药箱，走至林依依身前，微微俯身抱拳道：“姑娘的药，老夫已经配好放在桌上。太子殿下已无大碍，老夫告辞。”
“恩。”林依依随口应了一声，依旧有些不甘心地张望四周。因为刚才那气息给她的感觉，有种莫名的熟悉，说不清如何！
等她关上房门，转过头来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瞬趋于平静，淡淡道：“你醒了。”
醒来那一瞬间，就能看到日思月想的她，司寇擎天本是满心的兴奋。但她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你醒了”，声音完全没有一丝起伏，顿时将他高涨的思绪打入十八层地狱，闷闷不乐地“哼”了一声。
林依依并未看向他，依旧淡淡应道：“这就好”。说话间，她的目光扫过桌子，待看到桌上的白玉瓷瓶时，微微挑了挑眉，闪身至桌边。抬手准备敷药时，只觉撕裂般的疼痛再次袭来。“该死。”她暗暗咒了一句，随后紧紧咬着唇瓣，不想发出声响。
因为林依依一直背对着他，所以司寇擎天本是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待闻到血腥味时，顿时想起了什么，急切问道：“依依，刚才发生的事，是真的，是不是？”
林依依将白色的药粉洒在伤口处，顿时止了血，但那噬骨的疼痛，让她有些无法忍受，面色越发苍白。听到司寇擎天的疑问，林依依暗想，许是刚才他在昏睡中，所以不能确定之前发生的事。既然自己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便随口淡漠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既然醒了，就赶快离开，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司寇擎天只觉怒火中烧，眼前的她，难道真的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依依？又或许，眼前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她？她那冷漠的背影，最终让司寇擎天失去再次开口的勇气，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听到他细微的响动，林依依慌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将白玉瓷瓶里的药粉全数抖落在伤口处，随手扯来桌上的白布条，胡乱缠了几道后，慌忙垂下手臂，并用宽大的衣袖遮掩。
他告诉自己，不该对一个女人如此纠缠不清，低声下气。但是，走至林依依身边时，他眼角的余光，依旧不知不觉地垂注在她身上。她一直低着头，长发披散开来，遮住她大半脸颊，隐约可见的些许皮肤，可能是因为她那犹如浓墨般的黑发映衬着，显得给外苍白。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当与她并肩而立时，司寇擎天只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凝滞了。她那看似柔弱的身体，却有一颗强烈跳动的心脏，就像是地狱诱人的曼荼罗，散发着令人发狂，令人趋之如骛的讯息。无法避开，无法……
“依依。”他终是停下了脚步，一声似是发自心底的动情呢喃，来的很远，飘的很远。
林依依稍显瘦弱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下，淡漠道：“时辰不早了，若是公子不想耽误行程，还请早些离开。”
“公子？”司寇擎天冷笑一声，随即转身握住林依依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扳转面向自己，提高声音吼道：“冯若依，我不问你，为什么一声不响的离开；也不追问你为何会在这里；更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语声略有哽咽停顿，继而哑声道：“你，只是你。”
林依依只觉喉头一紧，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他，这又是何必呢？即使是“我”是我，又能如何，在你面前，我永远只能是冯若依。
本想推开他，但手臂伤处的刺痛感，让她就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沉声道：“放开我，你别忘了，之前是如何受伤的？”
许是被她激怒了，司寇擎天不仅没有放开她，反而手臂用力，越发让她贴近自己，似乎要把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中一般，“即使再次受伤，我……”
“住口。”林依依怒声打断司寇擎天，不顾手伤，猛然将他推开，“你究竟当我是什么？为什么从来不问问，我想要什么？我想要做什么？”
她眼角的泪珠，让他顿时不知所措，“依依，我不是要强迫你，我，我只是……”喜欢你的话，为何在这一刻竟然说不出口？是因为你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无声宣示着你的抗拒吗？是呀！就在我准备娶你的时候，你一声不响的离开了，而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宁肯装作他人，也不想同我有任何瓜葛……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似乎错过了什么东西。只是，我一直很想找到，那究竟是什么？我一直想知道，我该如何弥补遗失的这一切？果真没有机会，果真我的身边没有任何人，任何人……
固执停留在她肩膀上的手垂落，风过无痕一般，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罢了！”司寇擎天叹了口气，随后默然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显得十分无力，更有些悲伤，让人不忍再看。林依依倔强地转过头去，任由眼中早已蓄势待发的泪水倾泻而出。太久的时间没有这般发泄自己的情绪了，借着他的离开，就让自己肆意的哭泣，肆意的疼痛，肆意的悲哀……
不管之前，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在这一刻，我终于还是将你送走了。司寇擎天，我们所要走的路，终究不可能有交集，不管你此时的感情是刻意的也好，是深情的也罢，我最终都会选择放手。不是因为我想放手，而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从来都没试图抓住任何人。我只是来自远方的孤魂野鬼，平白占着这副躯体，徒有一颗空无的心，任谁也无法填满。现在，我只能抓住那一丝希望，勇敢地走下去，说不定真的能离开这里，就像梦一场。
收回思绪，林依依抽了抽鼻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兀自笑了起来。咯咯的笑声，再加上她现在有些沙哑的嗓音，一点也不好听，反而有些令人心疼的怪异。眼角余光瞥见身侧那一小滩血红的液体，林依依不由皱眉，唤道：“香卉。”
“姑娘，有事吗？”
香卉总是会在她需要时，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若不是早知她身份暗藏玄机，林依依还真会有所感动。自嘲的笑了笑，林依依就近挑了个凳子坐下，淡淡吩咐道：“去易大夫那里，再寻些药来。”
“是姑娘。”香卉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开时，蓦地又转过头来，欲言又止道：“姑娘，那人是不是受了伤，就这么让他走了，会不会……”
“咳咳。”林依依轻咳了两声，装作没有听到她说什么。
香卉面色略显尴尬，匆忙俯身道：“奴婢多言。”话音刚落，便匆匆去了。
香卉走的很急，没来得及关上房门，迎面而来的冷风，让林依依不由打了个寒颤。
冬日，还真有些冷。
屋外，漫天的黑。月亮不知去了哪里，让人格外的想念月华如银。他走的匆忙，倒也没有多想他是否会遇到麻烦。玄城还算太平，只是，他身份特殊，若是有人刻意尾随……
“不想，不想。”林依依默默自语，摇了摇头，似乎想要靠着这几下轻微的晃动，将他的影子挥去。
香卉取了药来，这才注意房门没有关，顿时有些自责道：“都是奴婢不好，姑娘有没有着凉。”
林依依淡淡瞥了她一眼，一语不发，片刻后才问道：“药取来了吗？”
香卉走上前来，小心将手中的白玉瓷瓶递给林依依，嘟哝道：“姑娘，这是什么药啊？看易大夫很宝贵它的样子，奴婢想要多拿点药回来，以备姑娘不时之需。只是，易大夫说了，这药霸道，姑娘还是慎用为妙。”
她这般在耳边喋喋不休，还真是十分聒噪。林依依皱了皱眉，压低了声音道：“知道了，你先退下。”
香卉的目光一直扫视屋子四周，时不时回到林依依身上，似乎想要知道些什么。
林依依早就有些不耐烦了，冷哼道：“恩？？”
“奴婢告退。”香卉慌忙应声，恭敬退了下去，目光依旧不甘地四处查探，直至房门掩合。
林依依若有所思地看着房门的方向，随后小心抬起手臂放在桌上。待揭开之前随便包裹着的布条时，感觉皮肤粘黏着被撕扯开来，疼痛欲裂。血算是止住了，周围大大小小的血块，看上去有些恐怖，只要清洗干净，自然不会如此骇人了。
手指微微颤抖着，不知不觉地触碰到其中一排比较面下的牙印，麻麻的，有些痒痒。
“哈，哈，哈。”又是之前那恐怖的笑声传来，再次听闻，林依依面色骤变，慌忙扯下衣袖，想要遮掩伤处。
来人速度极快，“啪”一声，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