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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怕你我死在那里坏了门派的名声？”
萧水寒道：“嗯，不得不说那正是我所顾忌的。千寒宫大弟子，冷艳清亲传弟子惨死魔教修罗堂，到时候便有了开战的理由。当然，我也是怕死。”
对萧水寒说出这番话，绿茵忽然有些惊愣，她就那样有些呆愣地看着萧水寒足足十几秒，直到萧水寒疑惑地问她在看什么。
“我在疑惑你为什么会说刚才那番话。”
“怎么，我就不能怕死吗？”
“不，不是，我是好奇你怕死的原因。”
“原因吗？”
萧水寒长叹一声，看着密密的树林无言而立。
“是因为你妹妹吗？”
“或许吧！”
“既然你这么担心她，为什么不带着她离开？”
“已经不可能了，我与她，都不能回头了。”
“为什么？”
“你应该听说过神器融合吧？”
“嗯。”
“萧长剑为了救她，让‘烈焰’与她融合了。”
声音幽幽之中带着愤恨与不甘，让绿茵为之惊讶不已。
“是真的吗？”即便已绿茵的淡定，对这样的消息也忽觉有些难受，或许是萧水寒的悲哀感染了他？
“这种事，难道我还拿来开玩笑么？”
绿茵也顿时明白萧水寒的恨意从哪里来的。萧嫣儿与“烈焰”融合，那就相当于每使用一次“烈焰”自身的寿命便会减少一分。若是萧嫣儿随萧水寒下山来，那些窥视“烈焰”的人会蜂拥而至，若是“烈焰”被抢夺了，被强迫驱除出萧嫣儿体内，那萧嫣儿便会寿命锐减。
眼前这个男子，心里面到底承担了多少的东西啊！
他父母早死，听说惨死于别人剑下，他背负起两宗血仇；他独上千寒宫十年忍辱，一朝方成为千寒宫大弟子；他自己在灵魂力量越来越弱的情况下必定是早死的了，而今连他想保护的妹妹，也要承受这样的命运，难道这便是所谓的造化弄人，命运唯艰？
“你还好吧？”念及此处，即便绿茵修了波澜不起之心，也难以止住心头的怜惜。
萧水寒深深呼吸，勉强笑了一笑：“没事，我若有事那嫣儿怎么办？”
“你还打算探魔教吗？”
“不，我想回北方去，去见一见那通晓世间之事的智者。”
绿茵笑道：“你怎么跟我想到了一块去了，我也想让你见见她。”
萧水寒点头笑笑，对这种心有灵犀也感到欣喜。两人谈笑了一阵，便起行北归，而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愈发亲密了些。
第一百零二章 绝崖
绝崖以深绝而闻名。
传说绝崖乃是地裂所成，若从高空上俯瞰，绝崖所在之处犹若大地裂开的一张大嘴，长约十几千米，最宽处有七八千米，最深之处深愈五万丈，没有人知道绝崖的崖底之下是什么，因为越往下，地心的吸力越大。
在深两千丈的地方，地心的吸力便是地面的百倍，寻常修者，哪里有这种力量抵抗这天地之力。但仅仅因为这个原因，绝崖还不至于成为修者的死地。
绝地的两个山壁，几近垂直的陡峭乃是由坚硬冰滑的黑石，不仅难于攀登，而且尖锐锋利，一不小心，便会滑摔下落，被石壁伸出的尖锐黑石洞穿，所以来到绝崖的修者们，都惊讶于在绝崖两壁尖锐黑石上那被风化的枯骨。
蓬生的花草坚韧不拔地在黑石之间稀少的灰尘积累出来的泥土中艰难成长，开花与结果，死掉的花草又会成为新芽的养料，年复一年，千年之下，绝崖许多的地方，呈现出绿叶与黑石从生的壮阔面貌。
绝崖有无数未知与神奇的物种，除了少数的鸟之外，绝崖大多数的生物并不能用常识来，比如最常见的黑蚁，在绝崖也大异寻常，比如有大如手指的躯干和比自身躯干大两倍的前螯。因为绝崖的贫瘠，大多数的生物都具有战斗的本能，甚至于植物，也有能吞噬动物的根或者枝叶。绝崖的生物大多不大，植物有着盘密复杂根系，动物有着惊人的力量与强悍的生命力。
绝崖不存在群居的生物，两种动物相遇的结果只有吃与被吃两种结果。而物种的强悍，也是许多修者丧命与绝崖的原因。这里的植物，大多数都拥有尖刺状的叶子与茎干，这些尖锐之内隐藏的，却是致命的毒素。往往掺入一丝的血液之中，这些剧烈的毒素便能顺着血液与肌肉迅速发生作用。而这里的动物不仅身含毒素，而且还延生出能抵御几种毒素的躯体。
但往往用毒者死于毒，也往往有不能抵御的毒素入侵，动物便用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丢车保帅，将中毒的部位快速地清除下来，中毒的地方往往时时不同，但绝崖的动物天生便拥有强悍的生命力能够保证失去的部位能够快速地长回来。
这是个疯狂而激越的地方！
而在这灰阴的细雨天气，修罗独自来到了绝崖便，辽阔的绝崖一眼而望不到边际的存在，朦朦胧胧的雾气夹着寒冷笼罩了整个绝崖，让视线的长度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但眼前犹若丛林的尖锐黑石却如一把把倒插的利剑在等待着猎物的到来，而大地张开着如此一张巨嘴，是在等待着吞掉头上这一片天空么？
石缝之中的草树正在紧锣密鼓地结着果实，到处散播着种子。而不少鸟在雨雾之中转来飞去，似乎是寻找着那些趁下雨出来饮水的猎物。
修罗在绝崖边缘一跃而下，每处落脚之处仅仅是黑石突兀的石尖，而他的脚尚未与黑石接触，冰雪便已经将黑石冻结起来，而绝冷的温度也将那些想趁机扑上来咬上一口的植物或者动物瞬间冻成冰雪，在修罗再次跃起的时候，这些被冻结的动物与生物便会碎裂成冰屑被雨打落，但混合着血肉的冰屑在短短的几刻便被蠕动的根茎所吞噬，生存让这些植物对养分的存在变得如此敏感与急不可待，说明了这里对生存的急迫需求。
而雨水落在植物的根茎上面也迅速被吸收，在叶子上看不见一滴水的存在，吸了水的叶子迅速肿大，犹如吸饱了血的水蛭一般低垂下来。
这里成为绝地，或许是因为这里的贫瘠，但也或许是因为这里的顽强。
修罗的身影，缓缓地隐没在雨雾之中，但他的速度却越来越慢，直到下落到了一千丈的地方，他才停下了脚步。休息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他才继续他的行程。他用了两天的时间，才下落到裂渊一千五百丈左右的地方。
修罗在绝崖要做的是在一千五百丈以上的地方寻找足够的食物与水，还有天地宝才来支持他修炼，但前提是他能战胜几乎能承受地心重力将近百倍的生物。在这里，他不仅是猎人，更是猎物，这里的凶险，在于无时不在的死亡威胁。战斗是这里荣无休止的主题，进入到这里，也必须顺应这里的规则。
修罗开始改变方向，由纵向变为横向，黑气犹若触角在他身体外延伸探路，将一切可能存在的威胁一一探明。唯一可以威胁到修罗的，只有这里诡异的剧毒。在如此强悍重力的作用下，体力消耗将会大上许多倍，而身体的动作也会缓慢许多，天罪飞出身体三米不到的地方，便明显不受身体的控制下落起来，战斗技能受到大大的限制也是缺陷，修罗能依靠的，唯有低温与天罪绝域，但在这里，他必须像最吝啬的守财奴一样精确地节省他的真元与体力，并用最小的代价结束每一次致命的战斗。
这里有无数的挑战，失败，意味着死亡。
仅仅走了几步，修罗便看见了一只雪蟾。雪蟾蕴含浑郁的灵气，是疗伤与修炼的无上妙品，但雪蟾身上的毒素，是猎手对其避而远之的重要原因。但这对修罗来说，却没有什么问题，即便在绝崖绝强的重力下这种冰寒有可能加强了十几倍。
冰雪卷过雪蟾，将雪蟾送到了修罗的口中。
雪蟾下肚，骤然之间浓郁的灵力夹着冻结经络的冰冷在修罗的四肢百骸里面流动，但他体内的天泪运转一阵，所有的寒气立即被天泪吸收，而浓郁的灵气补充着修罗失去的真元。让修罗惊讶的是，这只雪蟾蕴含的灵力是如此的精纯与滂湃，让他几近干渴的力量全部都补充了回来。
但还没等修罗完全炼化灵力，一株全身赤红的植物的根系便蠕动着卷向修罗，自然，未等植物接近，冰雪便将植物的根完全冻结。在漆黑尖锐的石间，一条手指粗大的黑色浑身的甲片摩擦着黑石锵锵做响，吐着信子顺着石壁游动而来。四周的传来物体爬过地面的沙沙声，植物与动物一道，都被这浓郁的灵气吸引而来，纷纷都作势欲扑，即便黑蚁也想在修罗的脚上咬上一口。
黑蛇游弋到修罗近三四米的地方，在一块石头上卷起身子，然后狠狠地在石面上弹起，蛇的后推之力是如此之强，可以听见蛇冲出时如炮火的轰鸣声，而它身后的石块，也被强烈的气劲炸开一个一米的坑。
眨眼之间，黑蛇便射入了修罗近一米的地方，但也瞬间被冰雪冻结，在接近修罗半米的距离方才停下来，被冻结的时刻，还保留着张嘴撕咬的模样。在如此重力下还有如此爆发力，此处真是可怕得让人胆寒。
身上的灵力和蛇的尸体会引来更多的猎物，但修罗没有时间停留，他的目标，不是仅仅停留在这一千五百丈左右的地方，而是继续深入，直到那最低的一点。
或许别人说他是一个疯子，但很多时候别人怎么说，并不重要。
萧水寒与绿茵出现在南山寺的时候，真意上人正好在与弟子们讲经。对于要求见无所不知的智者大人的人，真意的第一反应便是将之拦在外面，但听到他们姓名之时，真意上人抚须而笑，站了起来飘然而下山前迎接。南山寺钟音阵阵清脆清透，能荡人心魂，配之南山寺翠山绿景，长久居之倒是能宁静心魂得道延寿心魔不生，但此刻秋日渐去寒冬现景，所以山上红黄染尽，落叶飘飘，却是凭空生出了许多的凄凉来。
对于真意上人亲自出迎，绿茵与萧水寒倒是有些惊讶，分别拜见做了介绍之后，真意上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浏览了一阵，摇头叹气。萧水寒见他风姿俊逸面相古雅，一派仙风鹤骨之意，心中倒是生出了不少敬佩来，此刻见他如此神色不禁皱眉问道：“上人何故叹气？”
真意却先引两人上山轻叹道：“智者大人说今日会有两个苦命人前来，真意观之，两位果真是苦命人了。”
萧水寒一怔，却不理会自己苦命之说，却问：“智者大人知道我们要来？”
真意呵呵一笑道：“无错，而且智者大人已经在恭候两位了。”
如此萧水寒心中欣喜更是增了一分，智者果然如传说之中所说的智慧满腹经天纬地无所不知，要是她肯指点自己，那自然在好不过了。
绿茵看到他英俊的脸上显出微笑的喜色来，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
因为她已经知道结局了。
第一百零三章 竹庐问计
智者的竹庐在云雾之中耸立，在山腰上的这片丰茂竹林居然不受秋季冷风的影响，依旧飘扬着青翠清香，远远便有沙沙竹叶之音传入耳际，浓郁而令人舒适的灵力与裹夹淡云的风一道袭面而来，偏偏青翠竹叶如风中乱蝶在身旁飞舞盘旋，盘旋了一圈便高飞而去，融入云间山雾。
风将三人衣衫扯得猎猎作响。
真意在竹林边缘，便恭敬地停了下来，轻声禀道：“智者，贵客已到。”
在竹林之中那依着绿竹而建的简单竹庐里面传来一个和缓的女子之音：“你下去吧。”
“是。”真意退去。
萧水寒看了绿茵一眼，绿茵点点头向前一步道：“智者大人，绿茵与千寒宫大弟子萧水寒求见。”
“晚辈萧水寒拜见智者大人。”萧水寒一下子跪了下去，头低伏而下。
屋中之人道：“起来吧，尘云的弟子，也算与我有旧，你心有郁结，想来有事相求？”
“是，晚辈想向前辈询问，‘烈焰’剑与‘寒冰’剑的燃命吞魂之法，可有破解的法子？恳求前辈指点，萧水寒万死以报。”
屋中沉静一阵，叹道：“任何力量都是有代价的，想要得到却不想失去，那是愚者的妄想。”
萧水寒浑身一颤，咬了咬牙，莹亮的眸子骤然闪过一层红芒来。
绿茵见他身现戾气，也只有暗自摇头叹息了，这种结局是早就定下来了的，此刻只不过在失望的阴霾上再布一层阴云。
风依旧如此清透，卷动绿茵的长发在她额前飘舞，莹白的肌肤似有莹光，青绿的衣衫如落竹组成，而绿茵，就似竹中的一滴清露，从天上落下人间，化出了恬静而美的五官与温柔的双眸。
只是，这种美丽，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烈焰’‘寒冰’两剑乃是尘云之物，尘云学究天人去悟那长生之道，你的修为若是能及得上尘云，那这两物也不能约束你。”
萧水寒登时喜悦地抬起头来，眼中流露出一丝神采，但转瞬便黯淡了下去，要说能达到尘云的修为，那又何等地艰难，或许还没到那个时刻，他的灵魂便被“寒冰”完全吞噬，嫣儿的性命也一道消亡了。
绿茵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思，便劝道：“总比没有希望要好啊。”
萧水寒侧头凝眸而视，脸上泛出一丝感激地点点头。
“绿茵，你既然来了，我托你一事。”
绿茵恭敬地弯身应道：“请智者吩咐。”
“我有一徒，名月小惜，欲下山历练一番，你与水寒代为照看可否？”
“智者吩咐，自当从命。绿茵定然会照顾好她的。”
“有你应承，我亦放心许多，小惜，你便随绿茵去认识一下人世吧。”
“是，智者大人。”
竹林里面盈盈走出一个少女来，细眉娇鼻，螓首皓齿，身子娇细，穿着一袭点缀着绿叶的长裙，长发披垂下来长及腰际，一袭长裙飘动，绿茵却看见她是赤脚而来，盈嫩的纤足恍若雨后那新出的笋一般白嫩透亮。
绿茵朝她笑了笑，这个身高刚及自己肩头的瘦弱少女，就好似一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看得她也心生欢喜。
萧水寒站了起来，只淡淡看了那少女一眼，目光便落在了竹庐之上。
“智者前辈，如今正魔两立，魔为患世间，水寒斗胆向前辈一问未来如何，还望前辈指教。”
竹庐之中那悠扬的声音似乎穿透了风，穿透了世间纷乱的尘俗叹道：“未来事，如何知，但尽人事知天命，我辈顺道而为，以苍生为念便是了。”
萧水寒听罢，又是一阵沉默，心中对这位智者的评价低了几分，世间本事杀戮血腥，谁都在为自己一私而杀伐，又有谁以苍生为念呢！
“未来事不知，那前辈可否告知过去事？”
智者忽冷笑道：“庸人方自扰，对往事念念不忘，又如何看清现在，珍惜现在。你所问之事，我一概不知。”
“小惜，你与这两位下山去吧，他们都是年轻弟子里面的翘楚，心智修为都不弱，不懂便问，可记下了吗？”
月小惜点点头道：“知道了，智者大人。”
“那你们便下山去吧，天道轮回，自有其理，好自参悟，大道便在其中，我送你们一程。”
飘飘的风在三人脚下升起，缓缓将三人托了起来。三人身姿飘逸，竟然被这一阵风送下了山去。
而此时在南山寺溪水小亭旁的真意身边，却立着身姿俏媚的冰如颜，她脸带笑意，正与真意说道：“上人可知残血要对北方各门派下手了吗？”
真意坐在亭子内的滚圆石椅上，小如手掌的萤黑小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又给冰如颜斟了一杯，这才笑道：“冰堂主如此相告此事，实在让真意猜测不到堂主用意了。”
冰如颜道：“我深处北方孤立无援，自然要巴结好南山寺，免得正道大军除魔卫道的时候小女子成为上人剑下亡魂。”
“如此说来，冰堂主何不弃了魔教该投我派如何，真意虽然修为不高，但却能保堂主一命。”
“咯咯咯，上人真是好心机啊，一招杀人不见血用得让如颜都胆寒呢！”冰如颜抿嘴一笑，柔媚无限，隐带着夜火诱惑，恍若玫瑰绽放，让远处的魍魉都有些心神不稳，冰如颜继续道：“要是如颜投了贵派，第一个不放过我的，就是残血，那时候魔教内部争斗起来，上人可就是最大的赢家了。”
真意被戳破心思，倒也不做辩驳，笑道：“若是堂主不允，那我们今后可是敌人了，我听说安排在魔教出动的，可都是你血杀堂的人。”
“呵呵，没错，都是我血杀堂的，还有两百修罗堂的人，不过如颜今日报讯，是想着让事情有点转机，免得大家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噢？还有转机么？那真意愿听贵言。”
“不如贵派传出点风声去，说已经发现魔教有所异动，要针对北方名门正派下手，这不就可以避免一场灾劫了么？”
真意点点头道：“堂主此计倒是一发，若是魔教还是要下手呢？”
“呵呵，上人多虑了，如颜会在其中传讯的，只要上人传出了消息，那如颜保证不会有暗杀出现。”
真意拱手道：“如此能免去一场杀戮，实在是妙事，就按冰堂主的意思做好了。”
“如此，如颜就先行谢过了。”
冰如颜与魍魉从偏僻处下得山来，魍魉在旁轻声问道：“堂主如此，不怕教主责罚么？”
冰如颜将身上白披风的风帽盖上，沉声道：“残血责罚我也要这样做，我可不想同时面对四个敌人。”
魍魉眉头微皱问道：“若是按照军师的计划，我们行刺了这些弟子长老等人的家属，栽赃给‘暗’，即便‘暗’与正道获悉了我们的意图，我们也只是会面对两个敌人，又怎么会有四个敌人？”
冰如颜冷哼道：“要是‘暗’与正道一齐合击，我们一定损伤惨重，到时候拿什么来对抗尹之名与修罗？”
魍魉一怔，连忙应是：“堂主深谋远虑，倒是属下思虑不周了。”
冰如颜沉默一阵，忽而说道：“听说修罗出动了？”
“是，我们的眼线回报说修罗堂主去了绝崖修炼。”
“哼，修罗那个疯子，居然敢去绝崖，好得很啊！”冰如颜语气里面泛过嫉妒与恨意。
修罗的实力增长太过迅速，连十大绝地里面排名第四的绝崖都敢去，难怪残血偏重于他了，她沉吟一阵，计上心头道：
“你将修罗去绝崖的消息秘密传给‘暗’，还有正道各派。”
魍魉心中一惊，他原来是鬼一，自然知道修罗去这些绝地必然是去闭关了，但冰如颜此计甚毒，正趁着修炼闭关之际让‘暗’与正道击杀于他，那修罗即便再强，也强不过“暗”与正道的一齐围杀。
“是。”魍魉心头震惊，但还是答应了。
第一百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