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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道:“那教主为何不追?”
冰如颜哼了一声道:“虽然萧水寒迟早都是我们的大敌,但现在却不能杀他。此刻杀他,千寒宫会跟我们抵死相拼,若千寒宫不退,其他三派碍于同道情面,更不会退。现在,我们已经不起更大的消耗了。”
魍魉一怔,旋即低头道:“教主英明。”
冰如颜瞟了他一眼,道:“传令吧,所有人,退至修罗堂驻地休整。”
修罗堂驻地,在西岐山之后,现在西岐山的无数通道之内,怕已堆积了不少尸体,而且现在,怕还有不少人在厮杀着,魍魉道:“这岂不是说,要将西岐山外围拱手相送?”
冰如颜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们全数退出西岐山,那些正道不知根底,定不敢冒进,况且这次进攻,他们的损失也不小,短时间不会再犯,我们可趁机休整。”
魍魉心中更叹服,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冰如颜便已调整了过来,真正地从一个上位者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处置事情,而且考虑得极为到位,实在已有一派教主风度。
魍魉应了一声,急忙传令。
天空阴沉,雷声阵阵,狂风大作,是暴雨来临前的景象。
深黑而哗哗作响的树林,巨大的树木被摇晃得咯咯作响,树叶经受不住风的撕扯,脱离了树的羁绊,与地上的落叶混合到了一起,在树林,在天际狂飞乱舞。
这暴动起来的天际下,如波涛般起伏汹涌的树林里面,却有一个人,丝毫不动。
他静静浮在空中,衣不动,发不动,脸色平静,恍若他身处的,是另外一个世界,而身外的狂风雷鸣,与他丝毫无干。
雷光闪过,在这雷闪的瞬间,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人的相貌,他有着英挺的眉,有着高而挺的鼻,额前几缕白发微掩的双目中却是波澜不兴的平静,一如他穿的青衣一般,丝毫不受狂风凶雷的影响。
他的面容,还似年轻人,但实际,他已是个老人。因为跪在他前面的绿茵,恭敬的呼他为师父。
绿茵的师父,便是青门的门主——青衣。
这个人养了她,教了她,其恩重如山岳!
绿茵的水绿轻纱衣,被风扯得乱舞起来,头发,也乱如没有规律的细碎触手,在风中刺探,但更乱的,是她的心。
她的身,伏得很低,即便青衣已叫她站起来,她也没有站起来。
青衣叹了一声,道:“你没有取来‘寒冰’?”
绿茵浑身一颤,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道:“没有!”
“是你不能,还是你不肯?”
绿茵咬咬牙,紧握着双手,道:“我不肯!”
青衣微怔,道:“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好的理由。”
绿茵道:“我没有。”
青衣沉默了下来,静静站立,脸上既不愤怒,也不悲哀。
风更狂,雷更怒,暴雨骤然而至,如箭激射而至。
青衣手一抬,一个淡淡的青色光圈便将他与绿茵包裹其中,将狂暴轰炸着大地的暴雨挡在了外面。
良久,青衣道:“四大门派联盟在西岐山受挫,已退而据守。千寒宫损失不小,萧水寒身受重伤,这本该是你行动的最好机会。”
“但你却没有行动,我看,只有一个理由!”青衣轻叹,“你压制着自己的修为,是为了他么?”
绿茵低头不言,心却骤然缩紧,她心中,已生出不好预感来。
青衣道:“你不想忘记他,不想让自己成为没有情感、没有回忆的人,所以压制着太虚蝶梦录,是么?”
绿茵猛地抬起头来,道:“师父,求你,别杀他!”她的眼中,已盈着泪水。
青衣道:“我只取‘寒冰’并非要他性命。”
“可是现在,‘寒冰’就是他的命,没有了‘寒冰’,他就会死!”绿茵哀声道。
青衣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与其让他死在别人手里,那何妨让他死在你的手里?至少,他的结局会好一些。”
绿茵浑身一抖,泪水滑落,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萧水寒已过度地使用‘寒冰’了,他毫无节制,若再这样下去,他的寿命怕是只剩下一年了,这一点,我想你比我明白得多!”
绿茵摇头,不说话,但却极力否认。她又何尝不知这一结局?只是她不敢接受,也不愿接受而已。
果若你也爱着一个人,你愿意相信他只剩下一年寿命么?
青衣道:“绿茵,有些时候,情只不过是过眼云烟,知其味,明其意,便已足。更何况,当初是你要修太虚蝶梦录的,既有如此苦果,你为何还执迷于此?”
绿茵抬头道:“那是因为当初我没有遇见他······!”
青衣道:“他与别人,也一样,你执迷的,只不过是你心中的幻象罢了。”
爱一个人,当真是爱对方在自己心里面的想象而已么?
第一百二十六章 青衣的图谋
绿茵颤声道:“他不一样,他所有地方,都与别人不一样,师父,求求你,求求你,别杀他······你杀了他,我也活不了了!”
青衣低下了头,俯视着这满脸尽泪的女孩,轻叹道:“绿茵,有些时候,我没有选择,你也没有选择。天意如此,我们只不过是这天地之间的一微茫蝼蚁,有些时候,即便不愿,不想,但也不得不去做的。”
“师父······!”绿茵猛地扑了过来,抱住了青衣的双腿,哭道:“我不去,求你也不能去······他太苦了,他不能死啊!”
青衣缓缓抬手,轻轻地抚着绿茵的发,叹道:“绿茵,便让为师助你一把!”
青衣的手,忽而一动,重重地压在了绿茵的头上。
青芒瞬间笼罩了绿茵。
那股汹涌的力道,顿将绿茵压制着修为的意念冲散,真元如激怒了的野兽般涌动而起,恍若天空不断闪震的狂雷一般。
她的灵魂,忽而苍白起来,忽而似飘了起来,冷了起来。这时间,如此虚幻,如此冷漠,她的心,也被这汹涌的真元,缓缓隔绝,驱散所有情愫!
绿茵缓缓站了起来,眼中已无哀切,已无泪水。
只有平淡,波澜不兴!
“师父!”这一声,叫得也平缓,语气极为平静。
青衣点点头,道:“绿茵,去完成你的事。”
绿茵脸上泛过一阵挣扎,但最后却化为平静,沉声道:“我会将‘寒冰’奉于您面前的!”
话音落下,绿茵已转身飞走。
青衣仰头看着那扑落大地的瓢泼雷雨,轻叹道:“天地苍茫,我独微渺,何可如哉,不顺不生······!”
但青衣忽而脸色一变,骤然回头喝道:“谁?”
雨中,走出一个人来。大雨阵阵,但落近此人身边时,竟化为水汽消散开去,没有一滴水,能湿润他身上的衣。
来的人,是真意。
真意轻笑道:“如此深夜,青门的门主亲临南方,何故躲在这里望天兴叹?”
青衣眉头微皱,好似一池被风吹皱的绿水,青衣道:“真意,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么喜欢管闲事。”
真意笑道:“其实我也不想管,奈何此事干系重大,真意也不得不管上一管了。”
青衣道:“爱管闲事的人,都短命。”
真意呵呵一笑道:“不爱管闲事的人,也未必见得能长寿!”
青衣脸色做沉,声音缓缓变冷,道:“这件事,你都知道些什么?”
真意道:“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原来魔教修罗堂的一个夜叉,被你收入了麾下而已。”
青衣脸色转冷,道:“这已算知道得太多!”
真意道:“你要杀我灭口?”
青衣道:“我不得不这么做。”
真意呵呵笑道:“你如果这么做,你既得不到‘寒冰’,也得不到天机。”
青衣脸色微滞,心头微动,忽而脸色放平静道:“你如此夜晚,与我说这些话,不会没有缘故。”
真意微笑道:“门主甚知我心!”
“如此,你想要什么?”
真意道:“天罪!”
青衣嘴角卷起一丝平和的微笑道:“天罪?你对天罪,都知道些什么?”
“知道得不多,但已足够我对它产生兴趣。”
“难怪向来不参与天下争斗的南山寺,这次竟也如此热心的来南方攻打魔教。”
“那门主的意思?”
青衣道:“我当然知道天罪的下落。但你也该知道,似天罪这等异宝,仅仅一个消息,也是十分重要的。”
“我已准备好了与门主谈条件。”
“很好,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天机!”
真意脸上笑容顿散,淡淡道:“看来门主没有什么诚意啊!”
青衣哼道:“现在是你求我,并非是我求你!”
“门主当真不肯相告?”
见到真意脸色犯冷,青衣语带微怒道:“真意,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即便智者在此,也不敢这么与我说话。”
真意神情毫不变色,道:“智者大人对门主礼让三分,那是智者大人的容量,但要我向一个杀人凶手妥协,这是万万不能的!”
青衣脸色发青,道:“你说什么?”
真意冷笑道:“门主还要我点明么?十年前的那件公案,萧天炎一家人亡家败,这真相,还要我说出来么?”
青衣目泛寒光,看着真意。
真意又道:“若我将这真相告之长生天炎与千寒宫,先别说萧长剑会不会与你拼命,单是持有‘寒冰’的萧水寒,也不会放过你。门主,我不得不提醒你,被一个人追杀的滋味绝不好受,更何况,是被一个带着‘寒冰’剑、身强体健的年轻人追杀!”
“你这是在要挟我么?”
“在下怎么敢做这样的事,只是想请门主考虑考虑而已。”
“哼!”青衣拂袖,喝道:“真意,枉你是掌教之尊,也做出这种事,说出这种话来,如果你要散播这等谣言,那便去,看谁能信你!”
青衣拂袖而去,竟毫不畏惧真意的要挟。
这反而让真意惊讶起来,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杜宇在黑夜中缓缓走了出来,飘在真意身后。他容姿俊秀,身材颀长,性格沉稳,是真意培养出来的得意弟子。
真意轻叹了一声,道:“看来不是他!”
杜宇道:“不是青门门主,那还有谁有如此实力,能一举击杀都被誉为当世天才的萧天炎与水冷月?”
真意叹道:“谁知道呢!”
杜宇沉默一阵,道:“师父,徒儿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你想知道什么?”
“徒儿想知道,师父为何对萧天炎之死,如此在意?”
真意缓缓抬头,看向天际,天际雷声轰鸣,暴雨不断,但真意却恍若看到了最美的景象,竟看得有些发呆。
杜宇立于其后,不敢做声。
真意沉而缓地说道:“天地间,最接近长生的人,是尘云!”
杜宇沉静心神,静静而听,因为真意,要说出他的答案了。
“尘云死去,留下了寒心诀,天炎诀,传说这两篇功法,能让人得道长生,但你也看见了,萧长剑与冷艳清都已用门下弟子证实过,至今为止,只有尘云一人,能合练寒心诀与天炎诀,这只说明一件事。”
杜宇虽知此时打断真意的话十分不合适,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真意道:“寒心诀与天炎诀,并非长生之途。”
杜宇顿悟,道:“所以,大家才将目光聚集到‘寒冰’与‘烈焰’上?”
真意道:“不错。”
“也正因为如此,师父才想要找出杀害萧天炎与水冷月的凶手,因为那个凶手,或许便知道其中秘密。”
真意嘴角卷起一丝笑容道:“你已明白了我的意思。”
杜宇微沉默,随后道:“那这与天机、天罪又有什么关系?”
“每个绝域,都有一件神器,这些神器功用不一,但俱是威力巨大,有些甚至能窥透天机。”
“徒儿明白了,也就是说,绝地其他的神器,或者也藏有长生之密?”
“不错,所以这些神器,无论落在谁的手里面,都是被人争夺的目标。”
“那师父手中,不是有了天机了么?”
真意叹道:“天际并未在我手中。它是属于智者大人的。但窥透天道之秘,又岂是这么简单的事?即便智者拥有天机,但要开启天机,参悟其中的秘密,又不是这么简单的了!”
“难道开启天机,还需要方法?”
“要激发每一件神物的秘密,需要特殊的方法,若不得其法,会反遭其害。”
“那天罪,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真意轻叹,道:“神物之间,或许有某种隐秘的联系,这是智者大人的结论,但她也不是很确定,所以命我寻找天罪,求证其果。”
杜宇点点头,现在他的疑问,算是彻底解答开来了。但他旋即又想到了萧水寒,又道:“师父,我们让青门门主得到‘寒冰’,这合适吗?”
真意道:“你担心萧水寒?”
杜宇脸色做沉,点了点头。
真意眼神微动,道:“为什么?”
杜宇没有做声。
“唉,我知道你可怜他,自小,这便是你的毛病,你去吧!”
杜宇脸色一喜,笑道:“多谢师尊!”
杜宇立即转身而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偿情
大雨倾盆,天地间已只有哗哗的雨声,与惊天的霹雳声。
杜宇在树林中穿过,只在黑夜的暴雨中留下一道白影,但这道影子,很快便被大雨洗刷而去。
“杀老的,还是杀小的?”
黑夜之中,响起了这么一个声音。
“老的虽老,但经验仍在,道行高深,不易斩杀,小的虽小,却是未来的希望,杀小的。”
“嘿嘿,那就走吧!”
杜宇的面前,骤然截过来几个人影。
杜宇立定身形,刚欲呼喝,但那几人丝毫没有搭话的意思,只一照面,便已杀了过来。
黑夜之中,骤然有光芒闪动,被拖拽出一条条长长的流萤。
数道冷光,顷刻将杜宇淹没。
暴雨之中,一道狂雷劈落下来,将一棵大树轰倒。
杜宇的身体,也自半空中飘落,重重地落在了泥水之中。
“哼,真不中用!”
“若是我们几个刺杀这么一个弟子,都一击不成的话,那真该重新投胎了!”
“别废话了,快走!”
一个呼喝起来,几个身影立即退去。
大雨不断,顷刻便将这战场所有的痕迹都抹尽,泥浆四溅,杜宇尸体旁的积水越来越高。
绿茵击飞了陆雨,也击飞了君柔柔,然后迈步走入了她面前的帐篷里面。这用木头与油布搭建的临时之所,是萧水寒养伤所在。
脸色平静的绿茵面前,却直直地站着另外一个坚定拦着她步伐的人,
尹小舞!
她既不退,也不进,只伸开双手横在绿茵面前,眼露毅然。
陆雨君柔柔抹去嘴角的血,也跃了进来,拦在了绿茵面前。
君柔柔喝道:“你是来探病,还是来闹事的?”
绿茵的声音,冷淡而高傲,道:“让开!”
陆雨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道:“萧师兄正在静养,已吩咐过不见任何人。”
“但我,他却非见不可!”绿茵的语气,强硬而冷漠,丝毫没有了白日柔情款款。
因为在白天,就是她将疗伤之药送来,而且关切地询问萧水寒伤势,若不是青门有讯传她过去,她还不肯离开萧水寒身边。
陆雨道:“绿茵师姐,如果有事,请明日再来,若还在这里滋扰,且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让她过来吧!”萧水寒的声音,忽而传了过来,但声音却显得无力疲倦。
张小乔拉开了帐篷里中隔的幔帐,露出了里面精致而洁白的床纱。
千寒宫内,都是女子,无论到了哪里,总喜欢将住的地方,弄得精致,干净。
这幔帐之后,便是一个整洁干净的世界。
雨与雷的躁动,全部都被挡在外面。
绿茵缓步走了进去,张小乔轻叹一声,走出来将幔帐放了下来。
“他怎么样了?”君柔柔急忙问道。
张小乔嘟嘟嘴道:“我不知道,萧师兄虽然只准我进去伺候,但他什么都没说。”
“你怎么不问啊?”君柔柔不满道。
张小乔道:“我问啦,他却叫我不要出声,他正在运功疗伤。”
陆雨拍拍君柔柔肩膀,以示安慰道:“别担心,萧师兄的实力,比我们高很多······!”
“他修为高又怎么样,一个人受了那么多的伤,怎么会没有事······?他又不是铁打的······!”
君柔柔说着,眼泪已在眼眶里面萦绕,她忙扭过身去,不让众人看到。
尹小舞心中一痛,扭头看向遮挡了她们目光的幔帐,眼眶忽红。
幔帐里面,萧水寒坐在床边,他身上的白衣,已被鲜血染红,裹着的伤口依旧流着血。
他脸色苍白,勉强地对绿茵笑了笑。
绿茵见此,心中没来由地一痛,心神骤然升起一股眩晕,她摇摇头,却不明白这心痛之感,为何而生。
萧水寒淡淡道:“你别担心······!”
“我要‘寒冰’!”绿茵冰冷道。
萧水寒惊讶抬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绿茵,当他的目光触及她眼眸里面的冰冷之时,心头顿生不妙预感。
他却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只轻声道:“想要‘寒冰’,就要先杀了我!”
绿茵道:“那我便杀了你!”
萧水寒浑身一颤,牙齿忍不住紧咬起来。
因为听到这样的话,他心里面除了震惊之外,还有深深的心痛,是背叛?是改变?还是迫不得已?
“你若有苦衷,可以告诉我!”
“我没有苦衷!”
“那你就是来杀我的?”
“我就是来杀你的!”
萧水寒顿觉心如刀绞,眼神里面闪过疑惑、不解、难以置信、悲哀、沉痛······最后,他的嘴角,缓缓地滴落下鲜血来。
哀,莫大于心死。
眼前的绿茵,绝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他忽而苦笑,道:“也好,能死在你手上,我也无憾了。”
他缓缓地扯开了衣襟,细长白皙的手指,坚定地扯开了裹着伤口的布条,鲜血顿涌,剧痛阵阵,但这种体外之痛,又哪里能比得上他心中的痛?
“我活了二十年,前面十年,我活在天堂里面;后面十年,我活在堪比地狱的人间,苦苦挣扎,却越陷越深。你救过我,也爱过我。现在,用我这条命,将欠你的都还给你!”
萧水寒指着自己的心口,眼中已落下了泪水。
清泪流淌,这泪中,又含多少苦涩,多少痛楚?
绿茵的心,忽而似被利爪狠狠地爪住,然后猛地撕扯起来。
她的脸色骤白,心头,忍不住地涌起一股悲伤。
这悲伤如此深切,如此汹涌,她竟不由自主地落下了泪来。但她的手,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剑,剑尖映着幔帐里面的散发的淡淡白光,泛出一片死的冷意。
但绿茵的手,却忍不住地抖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