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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酒当国-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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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念祖从台阶上跳下来,扬手指着另外几个过去的老伙计:“还有你们,也要对薛某的号令抗拒不从吗?”

    李二牛和栓子面色惭愧,率先噗通一声跪拜在地,汗颜道:“东家,小的知错了!东家对咱们哥几个恩同再造,开出的工钱是其他酒坊的好几倍,让咱们一家老小过得衣食无忧……小的无知,还请东家宽恕!”

    五六个伙计跪倒了一地,连连叩首。

    薛念祖长叹一声,俯身去扶起了李二牛几个:“下去转告顺子,对薛某人如此安排若不满意,可以选择离开运昌隆,薛某可奉赠一百大洋,送他去上海的大酒厂学艺深造……将来,若他还愿意回运昌隆来,薛某自然欢迎之至,若不愿那就各自安好吧。至于你们,愿意跟顺子一并离去,薛某同样奉赠一百大洋。若是愿意留下——那么今后就要听从柳大掌柜的一体调度,绝不能阳奉阴违或者抗命不从。”

    “从今天开始,薛某人不讲情谊,只讲规矩。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凡违反规矩者,不要怪薛某人翻脸无情。”

    “好了,柳大掌柜,请宣读咱们运昌隆的《规约十章》和《秩序五条》——”

    薛念祖拂袖而去,把会场交给了新官上任的柳长春。至于柳长春如何宣布并推进落实《规约十章》和《秩序五条》,他没有过问。柳长春有柳长春的办法,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把酒坊的日常经营管理都交给了柳氏,他自然要给其相应的权力空间。

    《规约十章》就是运昌隆的规章制度和雇工守则,无人可以违抗。

    《秩序五条》除了明确了运昌隆的五级管理体系和管理架构之外,还约定了每一层级的权限分工,细化了每一道工序和每一个岗位的责任范畴。大掌柜有大掌柜的权限,伙计有伙计的职责,哪一层级对哪一层级负责,从下到上,清晰可辨,一目了然。

    在此基础上,柳长春又主导建立了运昌隆的岗位薪酬体系。

    伙计一年多少工钱,大掌柜一年多少工钱,如何支付,如何奖惩兑现,都有明码标价和明文约定。

    经此,汾县运昌隆酒坊初步建立起与欧美西洋企业类似的企业管理体制。不要说在汾县,就是在整个山西省,都是头一家,薛念祖成为晋商当中率先吃螃蟹的人。别人不知,薛念祖自个心知肚明,他之所以选择推行西洋企业管理模式,一方面是形势所逼、发展必然,另一方面也是为日后将运昌隆酒坊改造成现代机器设备流水线生产的现代酿酒公司做准备。

    ……

    顺子直挺挺跪在杨府门口已经大半天了。

    他的相好——杨曼香的侍女小柔面色哀伤急匆匆走进花厅去,幽幽拜倒在杨曼香和崔氏身前:“小姐,夫人,顺子知道错了,求小姐跟薛少爷说说情,再给顺子一次机会吧。”

    杨曼香叹息:“小柔,不是我不帮顺子说情,而实在是——”

    杨曼香扭头望着母亲崔氏,崔氏也是暗暗摇头。如果顺子是单纯犯了错,说说情倒也无妨,可是顺子当众跟薛念祖叫板,已经触及到了薛念祖的底线。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薛念祖推行变革的节骨眼上,顺子若是留下,必然会带着他那一群老兄弟拧成一股绳对抗柳长春的管理。那样,运昌隆就起了内讧,乱了。

    小柔抽泣哽咽道:“小姐,看在小柔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帮帮顺子吧。”

    小柔伏地不起。

    “小柔,所谓覆水难收,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很难挽回了。”杨曼香俯身扶起小柔,神色肃然:“你出去告诉顺子,赶紧从运昌隆领了一百大洋,去上海的大酒厂做工学艺吧。只要他真心悔改,将来学成本事再回来也不迟。”

    小柔悲从中来,倒在杨曼香怀中,哭成了一个泪人。其实顺子拿着一百大洋去上海学艺也不是坏事,说不准比留在运昌隆更有发展前途,但对于小柔来说,顺子这一走,她们两人的将来就出现了变数——谁知道在大城市开了眼界的顺子会不会变心移情别恋呢?

    运昌隆那边,柳长春指了指跪在杨家门口泪流满面的顺子背影,苦笑:“东家,是不是再给他一个机会?柳某感觉顺子也就是一时冲动,念在他追随东家多年,给他一个痛改前非的机会吧。”

    薛念祖叹息着:“机会可以给,但风险我们却半点都冒不得。顺子的本性没有问题,我还是没有看错人的。可他现在有了野心,野心这种东西一旦滋生,就像是野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留下他容易,但他一定会拉拢其他人对抗你,将来会闹出更大的风波来。所以暂时让他离开,也算是出去学点真本事。至于将来他愿意还是不愿意回来,薛某对他都是仁至义尽了。”

    柳长春缓缓点头:“东家所言甚是。咱们推行变革,不动真格的就无法服众。若是今日开了口子,日后更不好收场。”

    “顺子本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错都在我,是我一步步惯出了他的野心。柳先生,此事给了我一个深刻的教训。我此次驱逐顺子,就如同诸葛亮挥泪斩马谡,心有不忍,但心又如铁石一般坚决。”

    “真是可惜了,本以为顺子会永远追随东家,陪伴东家左右,助东家做一番大事,结果……”柳长春略有点感叹。

    薛念祖微微一笑:“柳先生,世事无常,风云变幻,亦是难料。有的人可以共富贵,但不能共患难;但有的人可以共患难,偏偏却又未必能共富贵。我们做大事,有人愿意追随,有人半路淘汰,分分合合,也是正常。我惟愿柳先生可以相伴薛某一路走到最后,将来不求青史留名、不图富甲一方,但求不枉在这世上活一遭,对天对地对人都无愧于心。”

    柳长春深躬一礼:“东家知遇之恩,托付重任,长春唯有肝脑涂地,为运昌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四十七章运昌隆的标牌(1)() 
顺子去了。从柜上支了一百块大洋,拿着薛念祖的推荐信,跪在运昌隆门口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含泪别去。李二牛、栓子等广聚财过来的老伙计失去了顺子这个“主心骨”,自然行事作风就变得极为低调和沉默了。

    柳长春上任大掌柜之后,按照薛念祖的安排,大刀阔斧地在酒坊内部推进变革,施行与西洋企业类似的公司化管理模式。其实在上海、北平、天津这种大城市,很多家族式作坊正在转变为公司制企业,这种变革早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当然在山西,尤其是在传统的酿酒行业,运昌隆还是走在了前列。

    早在三年前,从美国留学回来的上海穆家的大少爷穆东阳筹建了华东地区最大的印染厂——德大纱厂。德大纱厂不仅拥有美式机器设备,还引入了美国人的“科学管理法”。穆东阳亲手制定了《工人约则》《厂间约则》《罚则》等一套厂规细则,设计了各种统计报表,要求各车间、各部门逐日填报,及时掌握生产进度、原材料消耗、成品数量、质量等动态情况,还有新式的财会制度等。

    薛念祖与冯鹏远从法国返回上海后的第二天,穆东阳专门在外滩设宴款待冯家大少,薛念祖坐陪。晚宴上,穆东阳给冯鹏远和薛念祖灌输了很多超前的欧美企业管理理念,让薛念祖记忆犹新的一句话便是:中国的民族工业为什么形不成气候,一个根本原因就是“经营者昧于管理法”。

    应该说,薛念祖制定的运昌隆《规约十章》和《秩序五条》,有德大纱厂成功模式的影子,也有他结合实际的思维创新。薛念祖觉得穆东阳说得很对,一个企业家如果在企业管理上没有“独到之处”,撑死了就是一个小打小闹的作坊主,走不了太远。

    百余名伙计雇工被柳长春梳理成了两条线,两套系统。

    一套是技术系统,以大师傅柱子为首。糟房、窖房、曲房、库房……每个工序和环节设工头一名,相当于德大纱厂的车间主任了。

    大师傅向大掌柜负责。大师傅属下数名工头,分别执掌酿酒出酒的整个过程。

    一套是营销系统,以二掌柜冯玉春为首。冯玉春主管酒坊所出酒品的批发零售和对外联络,以及维持与各地各路客商的往来贸易关系。

    七成的人在技术系统,三成的人在营销系统。如是的划分和定岗定责,薛念祖还是满意的,也认为是合理的。

    经此变革,一个最大的变化就是运昌隆内部的闲人、懒人不见了,其次是产量和销量都有了大幅提升。这让薛念祖觉得“不师祖宗施规矩”的做法是正确的,也更坚定了他日后建设机器设备酿酒新工厂的信心和决心。

    顺子离开去上海的第二天,薛念祖正在酒坊内与柳长春讨论经营事务,杨曼香的侍女小柔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神色惊慌:“薛少爷,不好了,大少爷突然从太原来了……”

    小柔口中说的“大少爷”显然是杨曼香的兄长杨建昌了。

    薛念祖眉头一蹙:“杨建昌来了吗?他来作甚?”

    薛念祖的话音未落,一身浅灰色西装革履的杨建昌就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声音傲慢:“怎么,薛念祖,我杨建昌难道就来不得?”

    杨建昌身后跟随着神色复杂的杨曼香母女。杨曼香向薛念祖投过歉意和无奈的目光,薛念祖微微一笑,向杨曼香点点头,示意不妨事。

    “大少爷自然来得!”薛念祖摆了摆手:“来人,给大少爷和崔姨娘看座待茶!”

    两个伙计赶紧来给杨建昌和崔氏以及杨曼香摆下了椅子,然后又分别上了一杯香茗。杨建昌大刺刺地坐下,然后端起茶盏来小啜了一口:“薛念祖,咱们明人眼里不说暗话,我这趟来呢,就是想要从曼香手里接过运昌隆的一成份子!从现在开始,我也是运昌隆的东家之一,坐地分红!”

    薛念祖吃了一惊,眉头皱得更紧。柳长春万万没想到杨建昌来意若此,神色就沉了下去。

    薛念祖轻轻一笑:“大少爷,你莫非是搞错了吧?我运昌隆是运昌隆,与你杨大少没有半点关系,你凭什么索要我运昌隆一成的份子呢?这光天化日之下,大少爷总不能还要明火执仗明抢不成?”

    杨建昌冷笑起来:“薛念祖,你少抵赖!曼香是我妹妹,更是我杨家的人,曼香持有你们一成的份子,那就是我们杨家持有的份子,这没有区别!况且,你们运昌隆如今还占有我杨家广聚财过去的三口百年老窖,靠着我杨家的老窖发财,无论怎么算,你这运昌隆都有我杨家的一份子!”

    杨曼香气得俏脸涨红,忍不住驳斥道:“大哥,你咋就这么无耻呢?我手里这一成份子,是念祖哥与我订婚时给我的聘礼,与你何干?至于那三口老窖,你和大娘离开本县之时,我们分家分产,这栋宅子和三口老窖都已归我们母女所有,这就是我带到运昌隆的嫁妆!你想染指运昌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薛念祖在一旁听了暗暗竖大拇指。

    柳长春更是心里赞叹连声,心道杨家二小姐曼香果然随机应变,心有乾坤,有胆有识,非一般凡俗女子可比。她这“聘礼”和“嫁妆”的说辞,说得是理直气壮,直接就封死了杨建昌索占运昌隆一成份子的礼法空间,就是闹到衙门去,杨建昌也站不住脚呐。

    杨建昌恼羞成怒:“父亲不在世,那长兄如父,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许嫁到薛家来!”

    杨曼香冷笑:“我与念祖哥的终身大事,是爹爹的遗命,你只是我的兄长,凭什么干涉?”

    杨建昌砰得一放茶盏:“胡说八道!父亲在世,并无许下你与薛念祖的婚姻之事,你信口雌黄,无父无兄,大逆不道!”

    杨曼香霍然起身:“爹爹临终之前,已经将我许配给了念祖哥,有娘亲作证!我嫁到运昌隆来是遵从爹爹遗命,与你无关!”

    其实杨元舒在世时虽有意将杨曼香许配给薛念祖,但还没来得及亲手操办就一命呜呼被杨建昌活活气死。但杨曼香知道这一遭,若是自己稍有松口,自己手里这运昌隆一成的份子就会被杨建昌霸占了去,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必须要当仁不让。她不允许因为自己,导致薛念祖辛苦创办的运昌隆被杨建昌这种寡廉鲜耻和嗜赌成性的人分去一杯羹。

    杨曼香在关键时刻展现出来的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以及大智大勇,让运昌隆在场的伙计们大为惊叹,对这位未来的老板娘又有了新的认识。

    崔氏轻叹一声:“大少爷,我们两支已然分家,老爷留下的资财家产都被你们母子卷走一空,我们母女落下的只有这栋宅子和几亩田产。你如今若是意欲强要,我们也不予你计较,这栋宅子和几亩地你尽管取了去,我们母女也就认命了。但运昌隆的份子是念祖给曼香的聘礼,你不该也不能生出觊觎之心啊!”

    杨建昌脸红脖子粗:“左右这运昌隆有我杨家一份,谁也抵赖不了!薛念祖,你若是敢赖账,我此番就是跟你闹到衙门,也在所不惜!”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内宅与外院的拱门处哈哈大笑道:“杨大少所言甚是!这堂堂民国,司法健全,杨曼香乃杨家二小姐,杨家二小姐持有之股权自然就归杨家所有,而杨大少为杨家当代家主,索要这一成份子,合情合理合法!如果有人胆敢抵赖,孙某可以帮杨大少递一纸诉状到省督军衙门去,保证让杨大少你得偿所愿!”

    众目睽睽之下,石野太郎的翻译孙奉孝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有人撑腰,杨建昌当即也兴奋起来:“有劳孙先生!听闻孙先生与督军衙门往来密切,又有法律界的朋友,这打官司的事情,就拜托孙先生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听着孙奉孝和杨建昌的一唱一和,薛念祖不怒反笑,只是眼眸深处掠过一抹暴戾和无尽的愤怒。如果杨建昌只是贪小便宜、想要从生意兴隆的运昌隆捞点好处,薛念祖觉得倒也没有什么,用几百块大洋打发走他就是,反正运昌隆现在也不缺这点钱。但薛念祖没想到孙奉孝居然牵扯其中,这显然是日本人石野太郎在背后操控捣鬼了。跟日本人串通一气打运昌隆的主意,沦落为日本人的走狗,这让薛念祖彻底看轻了杨建昌。

    啪啪啪!

    薛念祖鼓掌起身,面带微笑:“不知孙先生来我运昌隆是买酒还是做客?若是买酒,请与二掌柜冯玉春接洽,若是做客——”

    薛念祖原本和风细雨的话陡然间变得冷森森起来:“想要来我运昌隆做客,要看薛某人愿不愿意接待你——来人,把这两人给我轰出去,我运昌隆不是闹市街坊,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冯玉春带着几个膀大腰圆如狼似虎的伙计冲了进来,老鹰抓小鸡一般将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杨建昌给提溜出去,至于孙奉孝见势不妙赶紧也溜之大吉。

第四十八章运昌隆的标牌(2)() 
杨曼香和崔氏也随之离去。

    柳长春轻叹一声:“东家,杨家大少打咱们运昌隆的主意,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日本人牵扯进来,似乎就有点图谋不轨吧?”

    薛念祖冷笑:“柳先生,石野太郎前番想要跟我合伙做买卖,联营开酒厂,被我严词拒绝。这日本人心怀鬼胎,觊觎的无非是我的祖传酒方和咱们中国人的酿酒技艺,薛某虽然不才,岂能让日本人夺了咱们的中国人的宝贝去!他们是休想!”

    柳长春点了点头:“东家,日本人借张作霖的手占了我东三省,在东北开矿贸易,疯狂掠取我中华矿产粮食。前不久又听闻日本人威逼利诱,现在又想要占了山东半岛。现如今可好,连山西,都有日本人的手伸进来,真是狼子野心路人皆知啊!”

    “哎——我中国羸弱,导致列强欺凌。我不久前跟冯大哥去法国,沿途所见所闻,我中国人在海外根本站不直、抬不起头来啊。在上海的黄浦滩和北四川路那两个公园,我们中国人至今都是不能进去,因为公园的门口挂一块牌说:华人与狗不得进入。”

    “真是岂有此理啊,柳先生!我中国人的地盘和国土,被外国人占了去,我中国人反而不得入内,还与狗并列,堪称奇耻大辱!”薛念祖越说越激动,面色涨红,猛地一拍桌案:“各国洋鬼子把我们中国人看成是东亚病夫、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可气可叹啊!”

    柳长春也是嗟叹连声。

    稍缓,薛念祖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目光冷静凝重:“冯大哥曾与我讲,日本人图谋我中国酿酒古方,其实不为图财,只为军用。想那关东军在东北苦寒之地,用咱们的高度烈酒一来可以驱寒取暖,二来甚至可再度提纯蒸馏、战时充作治伤消毒之用……所以,咱们中国的白酒产地,包括四川和黔贵两省,以及山西,都有日本人打着买卖的旗号进来。”

    “柳先生,冯大哥还曾断言,日本与美国、欧洲、俄国等不同,最为包藏祸心,东洋那弹丸小岛资源匮乏,我中国若再不富国强兵,将来日本人必定侵我国土,掳掠我瑰宝财富!因此我薛某人这一生,绝不与日本人合作买卖!”

    “柱子,安排下去,命人在我运昌隆酒坊门口挂一标题,上书:誓不与日商贸易。”

    柱子领命而去。

    柳长春笑了笑:“东家不与日本人做买卖,他也无可奈何。只是杨家大少爷这边,恐怕是有把柄落在了日本人的手里,否则也不会被日本人利用,此事还要妥善处置为好,长春还是担心日本人会动用官府的关系给咱们施压,强取运昌隆的股权。”

    “杨建昌嗜赌成性,败光了杨家的资产,八成是日本人在背后撺掇引诱。柳先生你说得没错,日本人这回肯定是有备而来,说不准真会动用官府中人——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也没什么好怕的。”薛念祖冷冷一笑,起身向外行去:“柳先生,酒坊诸事交给你了,我去临县走一遭!”

    汾县县知事衙门。

    县知事蔺世贵和本县驻军团长张琨毕恭毕敬地从门口迎进了一个年约四旬颌下一缕长须身着长袍马褂的中年男子,一左一右,亦步亦趋,不敢有半点的僭越。而三人之后,则跟随着一脸得意的孙奉孝和面无表情的杨建昌两人。

    入了蔺世贵的正厅分宾主坐定,上茶。

    蔺世贵恭谨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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