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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酒当国-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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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作福笑:“那是,念祖兄弟这几年为杨家也是鞍前马后出了不少力,以念祖兄弟的本事和家传技艺,在我们这酒坊街上何愁没有用武之地?”

    吴作福拍着自己的胸脯:“念祖兄弟,请恕我直言,既然你与杨家恩断义绝,再无瓜葛,那就不如留在我们宝増永吧,我们东家说了,只要念祖兄弟肯屈就,这宝増永的二掌柜之位虚席以待,而且,工钱按照通行的双倍来算,年节规例更是少不了!”

    宝増永的周长旭想要拉他过来,已非一日,这在酒坊街上也不是什么秘密。吴作福的高价延揽,早在薛念祖的意料之中。而事实上,只要薛念祖开个口,不知道有多少酒坊会请他过去。

    薛念祖早有定数,微微一笑,摇摇头道:“多谢周东家和吴掌柜的厚爱,但请见谅,念祖不能从命!”

    吴作福皱了皱眉:“念祖兄弟,我们宝増永可是汾县数一数二的大酒坊,你若是对工钱还不满意,我去禀告东家,让他再涨一筹,你看如何?你要知道,除了宝増永,再也没有一家酒坊能出得起这个价了!”

    薛念祖起身拱手:“吴掌柜,并不是钱多钱少的事儿!宝増永与广聚财素来就是对手,哪怕是薛某离开杨家,也断然不会投身杨家的对手做事,抱歉了!”

    薛念祖转身就要走。

    吴作福急了:“念祖兄弟,杨老太爷已经不在人世,杨家的广聚财也业已关门停业,现如今宝増永一家独大,哪来的对手之说?你我联手,定能成就一番大业,你又何必枉顾我们东家的一番美意呢?”

    薛念祖笑了:“吴掌柜的,广聚财虽然关了,但在薛某心里,老东家却永远活着。杨家对薛某有恩,哪怕是薛某流落街头饿死,也不会做这种背叛广聚财的事!”

    “念祖对宝増永和周东家并无嫌隙,只求一个心安理得。多谢好意,心领了!”

    薛念祖扬长而去。

    吴作福望着薛念祖毅然离去的背影,轻轻嗟叹:“此子侠肝义胆,忠诚不二,颇有上古君子之风啊。”

    咳咳!

    宝増永东家周长旭从后堂转出来,清了清嗓子:“什么侠肝义胆?这叫愚蠢!那杨元舒死都死了,他也被杨家给扫地出门,竟然还抱着杨家的门不撒手,真是不识抬举!”

    “东家,我已经好言拉拢,开出高价,奈何他还是不肯。”吴作福拱了拱手。

    周长旭撇撇嘴:“不识抬举就算了,不过,他既然要走那就走吧,反正如果不能为我宝増永所用,也不能进其他酒坊!老吴,你给我盯紧了,若是他去了其他酒坊,我们再想别的辙!”

    周长旭的三角眼中闪烁着轻蔑之色:“我倒是要看看,他是真要走还是虚张声势,故作姿态给外人看的!”

    吴作福嗯了一声:“东家,要不要我再去拉几个广聚财的酒工过来?”

    广聚财传承百年,广聚财的酒工肯定掌握了一些酒坊的机密。能拉一些人过来,对宝増永有益无害。

    “拉什么拉?广聚财树倒猢狲散,他们这些人丢了饭碗,现在是他们求着我们上工,不是我们去拉人!爱来不来,不来滚蛋!老吴,你记着,我们宝増永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在广聚财干满三年以上的酒工可以考虑,其他的伙计一概不要!”

    “那倒也是。”

    周长旭阴笑起来:“我听说杨建昌那小子已经开始变卖田产家产,居然只分给崔氏娘俩一栋宅子和一顷地,真是狠啊!”

    “崔氏娘俩不跟着杨建昌去太原?”

    “去甚?那冯氏善妒,有杨元舒这老东西活着还能压住她,如今杨老头一命呜呼,她眼里还能容得下崔氏母女?才怪了。”

    “东家……”吴作福沉吟起来:“倘若崔氏母女不走的话,您说这广聚财会不会在她们手上再开张呢?那薛念祖跟杨家二小姐青梅竹马,县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是薛念祖虚晃一枪,再回头跟杨家小姐联手,重开广聚财,那我们宝増永岂不是……”

    “不会!杨家那逆子把广聚财账上的钱一扫而空,广聚财的主顾这两日都跑来了我们宝増永,没有本钱和主顾,薛念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开不起酒坊来!只是可惜了广聚财这块牌子,传承百年啊,就这么毁了,着实有些可惜!”

    周长旭又摆了摆手,“薛念祖那小子不但有几分傲骨,还是出了名的犟驴,好马不吃回头草,他既然离了杨家的门,就不会再回去!”

    ……

    杨府。

    杨建昌忙着变卖汾县的家产田产,只待杨元舒的头七一过,就带着母亲冯氏和冯氏的两个侍女离开县里,去太原。

    说起来,他也算是真狠。这就只给崔氏母女留下了这栋老宅和一顷地。这算是分家了。

    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一栋深宅大院和一顷地也值不少钱了,但对于家大业大的杨家来说,杨曼香娘俩分得家产之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在杨建昌母子看来,能留下这些,足够崔氏母女过活了。

    虽然心里气愤,但崔氏却是敢怒不敢言。

    本就是小老婆和庶出的女儿,面对强悍的长房嫡子和正妻夫人,在分家产的事儿上,毫无半点话语权。

    崔氏神色哀伤,凝望着堂中杨元舒的灵位眼角噙泪,哽咽不语。

    杨曼香银牙暗咬,道:“娘,大娘和大哥太过分了,欺负我们孤女寡母,不行,我要去找他说道说道!”

    崔氏一把抓住女儿柔弱的胳膊:“香儿呀,还是算了吧。毕竟我们能有个地方住,还有一顷地过活——只是可惜广聚财,说关就关了,你爹一辈子的心血终归还是毁于一旦,哎!”

    “本来娘还想争一争,至少把广聚财留下,这样,让念祖带着伙计们继续干,至少还能给杨家留下一点念想,可是——”

    崔氏想起杨元舒生前的种种担忧,又想起杨建昌母子强横霸道、只贪图眼前小利而不顾杨家祖业,忍不住再次悲从中来,抽泣起来:“老爷,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

    杨曼香也流着泪,哽咽道:“娘啊,我去把念祖哥喊回来,让念祖哥重开咱们家的酒坊吧!”

    崔氏渐渐止住悲声,黯然:“香儿,念祖这个孩子外圆内刚,你大哥如此羞辱他,以他的性子,肯定是不会再进杨家门的。娘估摸着,以他的本事和在县里酒坊间的名声,恐怕今日出了我们杨家的门,就会被其他酒坊招揽了去——比如那宝増永,周长旭打念祖的主意可不是一天半天了!”

    杨曼香抹了一把泪,摇摇头,毅然回答:“娘,我不信念祖哥会去帮别人家的酒坊做事。就算是他离开了广聚财,也肯定不会跟我们杨家为敌,不会的,不会!”

    崔氏轻叹:“傻孩子。广聚财关都关了,杨家酒坊早已不复存在,哪里还有什么对手可言。念祖年轻有为,家传酒艺,一身本事不可能就这么荒废了,让他去别家酒坊当个掌柜的,其实也好!”

    杨曼香呆了呆,突然掩面恸哭起来。

    她与薛念祖五年来朝夕相处,青梅竹马,本以为好事将成,薛念祖迟早变成杨家的女婿。结果父亲杨元舒中道崩殂,杨家离散,一场好事转眼间化为水中泡影。

    时也命也,还能怨得了谁?

    又该去怨谁呢?!

第六章侠肝义胆(3)() 
黄昏时分,气温稍降,平静的酒坊街再次热闹起来。

    又有一辆黑色小汽车缓缓驶来,街面上行走着的贩夫走卒、购酒的本地酒客或者外地客商以及行人,都纷纷躲避在两旁,侧目注视。依旧有一群顽童嬉闹着追逐在车后。

    宝増永的大掌柜吴作福站在自家酒坊门口,眼见这辆汽车停在了已经关门的广聚财门口,又眼见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年约二十七八、身材高大、身穿青色短袖长衫马褂,短发,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脚蹬皮鞋,手执一根文明杖的青年男子,顿时大吃一惊:冯家大少冯鹏远?

    这冯家可真了不得。

    如果说汾县的杨元舒是晋商中的名流,那么,平县的冯家话事人冯叙雍就是当之无愧的晋商龙头。有清一代,晋商与潮商、徽商齐名,号称三大商帮。晋商多以经营盐业、票号为主,冯氏家族创立的“万通达”钱庄各分号遍布全国各地码头、商埠,资产高达数千万两白银,声威显赫,富甲山西。

    冯鹏远就是冯叙雍的嫡长子,更是山西名人,太原鹏远女子学堂的创办人,山西报馆的联合创始人之一。

    除了万通达票号之外,冯家在汾县也有一家贸易商行,专营英美德士古、亚细亚、美孚公司的煤油和洋碱等。

    冯鹏远因此在汾县常来常往,不少汾县本地商贾识得这位姿容秀美、风度翩翩、热心公益慈善、仗义疏财的冯家大少。

    冯鹏远下了车,见广聚财门户紧闭,不禁皱了皱眉。

    他回头瞥了自己的跟班冯庆一眼,微微颔首。

    冯庆一溜烟跑上前去,敲开了杨家的大门。

    冯家和杨家自然有生意上的往来,但杨建昌也没想到,冯家大少冯鹏远会亲自到府吊唁自家老爹,只是来得晚了,杨元舒丧礼已过。

    杨家的仆从、酒工、伙计悉数被辞退,诺大的府中空荡荡地,极为冷清。冯鹏远端着方步走进杨家,眉头皱得更紧。

    杨建昌急匆匆行来,大老远就发出热切的笑声:“大公子光临寒舍,建昌迎接来迟,实在是惭愧惭愧呀!”

    杨建昌笑着伸出手去要跟冯鹏远握手寒暄。

    同为富家大少,晋商大族中的公子哥儿,但杨建昌却明显与冯鹏远差了一个层次,对这位名动全省的冯家大公子,杨建昌不敢有半点的怠慢和失礼。

    冯鹏远却向杨建昌拱了拱手:“建昌老弟,冯某在天津督办买卖,突闻杨世叔噩耗,心甚悲伤。我立即启程赶来治丧,却还是晚了几日,还请建昌老弟和阖府上下节哀才是!”

    “冯庆,送上我的丧仪。”

    冯庆赶紧将怀里紧紧抱着的一个红木匣子递上,里面是冯鹏远和冯家的治丧礼金一百大洋和致哀丧帖。

    “多谢大公子!建昌替先父拜谢!”

    一向对传统礼仪嗤之以鼻以新青年自居的杨建昌见冯鹏远如此中规中矩,不得不也命自己的跟班接过丧仪来,然后向冯鹏远深鞠一躬,作了一揖,姿态别扭。

    冯鹏远又说了两句场面话,尔后才讶然道:“建昌老弟,我看广聚财门户紧闭,酒坊冷落,难道……”

    杨建昌笑:“大公子,我家这酒坊盈利甚微,小本买卖,继续经营下去,得不偿失,我已经关停。再有两日,我便与我娘一起去太原定居,到时候在太原再请大公子喝酒。”

    冯鹏远的两道浓眉紧蹙,旋即又舒展开来。

    他深深凝望着杨建昌,面色严肃,一声叹息:“可惜!百年广聚财,传承三代,名动山西,杨世叔一生心血,没想到就此关停,着实可惜!”

    冯鹏远旋即岔开了话题,略一拱手:“不知念祖老弟可在府中?”

    见冯鹏远居然主动问起薛念祖,杨建昌心头有点不爽。他勉强笑了笑:“大公子,薛念祖已经离开我们杨家,另谋高就了。”

    “那么,二夫人和二小姐想必也要随建昌老弟举家搬往太原了?”冯鹏远又道。

    杨建昌摇摇头:“她们娘俩不肯去太原,我给二姨娘留下这栋宅子和一顷地,留在汾县自行过活吧。”

    “既如此,冯某告辞了!”冯鹏远眉梢猛地一挑,扫了杨建昌一眼,目光瞬间变得有点冷漠,他微微点头转身就走。

    ……

    盛夏的天色,虽近傍晚,但天光还是大亮。

    酒坊街上只有一家客栈,名为盛兴。

    几个从张家口和北平一带过来采购酒水的客商在堂中优哉游哉地喝着小酒,又瞅着跪在客栈门口的六七个原广聚财的伙计酒工,窃窃私语着。

    广聚财关停,杨家树倒猢狲散,大多数仆从酒工各奔前程,只有顺子等数人不肯散去,硬生生找到薛念祖临时落脚的盛兴客栈,央求薛念祖不要离开汾县,带着他们哥几个继续开酒坊另起炉灶讨生活。

    但薛念祖决心已定,闭门不见。

    只是眼见顺子等人已经在客栈门口跪了一个多时辰,薛念祖终归还是心有不忍,下楼走出门来,俯身扶起顺子,轻叹:“顺子,我已经下了决心,要扶先父先母灵柩返乡定居,你们哥几个又何必强人所难?”

    顺子一把抓住薛念祖的胳膊:“念祖哥,你要走了,我们该怎么活?我们几个都无家可归,离开杨家和广聚财,我们就是一条死路啊!”

    其他几个伙计也都哀声不绝。

    薛念祖眼眸中掠过一抹感伤。

    顺子这几个人都是杨元舒过去多年来陆续收留的孤儿和外地乞丐,常年在广聚财酒坊做工为生,在汾县举目无亲,离开杨家确实毫无生计可言。

    但……

    薛念祖摇摇头:“你们哥几个身强力壮,到哪里挣不了一碗饭吃?汾县酒坊一百多家,你们赶紧去投一家管吃管住地,凭你们的手艺,将来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正在说话间,突听人群外围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念祖兄弟,且听我几句劝可否?”

    薛念祖抬头一看,喜出望外,赶紧推开顺子,走出来,深鞠一躬:“鹏远大哥!您怎么来了?”

    冯鹏远哈哈大笑,抱住薛念祖的胳膊,搀扶起来:“念祖兄弟不要多礼,为兄听闻你已经离开杨家,所以来此寻你,有几句话说。”

    冯家大少冯鹏远到了,顺子几个人慌不迭地避在了两厢,低眉垂眼,不敢正视。

    街面上的过往行人渐渐围拢过来,客栈中的住客和食客也都纷纷走出门来。没有办法,冯家大少冯鹏远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亮了。

    在这个满清皇帝刚刚退散的年月,在山西地面上,冯家就是一块金字招牌,作为冯家这一代的嫡长子和未来的家族领路人,冯鹏远就堪称是妇孺皆知的形象代言人。

第七章侠肝义胆(4)() 
冯鹏远目光炯炯,神采飞扬:“念祖兄弟,想当年你随父母来到咱们山西地面,如今已有五年有余,既然两位老人安葬在汾县,所谓入土为安——你却无故要起了灵柩返乡,无端惊扰二老的在天之灵,这是不孝。”

    薛念祖轻叹一声,搓了搓手:“鹏远大哥,非是念祖不孝,而实在是——”

    冯鹏远摇摇头,打断了薛念祖的话,旋即摆摆手:“这些伙计与你数年朝夕相处亲如兄弟,你如今却只念着自己的一介私心,弃他们于不顾,此为不仁。”

    冯鹏远指了指顺子几个人,身形挺拔如山。

    冯鹏远又缓缓回身冲杨府的方向抱拳拱手,凛然道:“杨家当年与你有恩,杨老东家五年来待你若子侄,尤其杨家二小姐更是对你情深义重,此番杨老东家仙逝,广聚财骤然关停,杨家分崩离析,你若是在此刻离开汾县,请问让崔氏夫人和杨家小姐情何以堪?……此为不义又无情!”

    “试问念祖老弟,你要做这不孝、不仁且不义无情之人吗?!”

    冯鹏远清朗的声音在客栈门口上空久久回荡着,远远地传播了开去。

    冯鹏远的话一字字一句句如同刀锋一般刺入薛念祖的心胸。顺子等一干伙计见势趁机联袂拜倒,哭喊道:“念祖哥,留下吧!带着俺们重开酒坊!”

    薛念祖倒背双手凝立当场,神色变幻良久,终于变得一片湛然,他仰天深吸了一口气,尔后斩钉截铁道:“也罢,念祖就与诸位齐心协力再开酒坊!但广聚财是杨家的产业,我曾经发过誓不取杨家半点资财,广聚财关就是关了,哥几个若是要与我一起创业,那我们只能另起炉灶了!”

    顺子等人喜极而泣。

    冯鹏远微笑颔首:“这才是我的念祖兄弟,一腔侠肝义胆,满腹热血情谊!”

    “诸位,这酿酒之道,如同做人,不欺天地,方能去伪存真!只有如我弟这般赤子之心的侠义之辈,才能酿出十里飘香的绝世美酒!”

    冯鹏远衣袂纷飞,薛念祖神色慨然,两人手挽手走进客栈,围观众人回味着冯鹏远意味深长的话纷纷为之动容,称赞连声,却又慢慢散去。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十里酒坊街上,百家酒坊门口的招牌灯笼次第亮起,浓烈的酒香气袅袅升腾在夜空中,让悬挂当空的那轮明月越加皎洁动人。

    ……

    客栈,薛念祖的包房中。

    冯鹏远笑吟吟地捻动着手里的绿翡翠扳指,道:“念祖兄弟,以为兄之见,反正那广聚财已经关停废弃,杨家不要的东西你来变废为宝,这有何不可?酒坊之道经营需要底蕴,只有经年老窖才能酿出醇酒,你要另起炉灶其实太过艰难啊。”

    “你要是觉得为难,那么,为兄出钱从杨建昌手里将广聚财买过来,送于兄弟你们继续经营,如何?”

    薛念祖断然摇头:“多谢鹏远大哥好意,念祖不能、也不会接管广聚财。我既然答应顺子他们重开酒坊,另起炉灶,那就自有我的打算。”

    冯鹏远叹了口气:“念祖,你这个倔脾气啊……”

    薛念祖微微一笑:“鹏远大哥,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您比我更懂这个理。再说,我若不是这个倔脾气,当年您还能认下我这个小兄弟吗?”

    冯鹏远嘴角一挑,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冯家其实也有酒坊,当然不是冯家的主业。两年前,冯鹏远听闻薛念祖家传酿酒古法,还有一块价值连城传承滋养了好几代人的古老窖泥,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就打了挖杨家墙角的主意。

    冯鹏远来汾县单独找上了薛念祖,前后三次。

    但尽管冯鹏远拥有刘备三顾茅庐之殷切诚意,却没有换来薛念祖的半点动心。哪怕冯家最后提出只要薛念祖来冯记酒坊当掌柜,就赠予他三成的股权,让他变成东家合伙人,薛念祖还是坚辞不受。

    自立门户,家财万贯唾手可得,在薛念祖眼里真如粪土。所为的,不过是为了信守当年入杨家报恩的诺言。这是最让冯鹏远敬佩的地方,这也是两人结为至交的关键因素。

    冯鹏远知道薛念祖的性情,今日这才以大义相劝。

    冯鹏远抬头望着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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