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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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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残兵,此时奔逃得各个方向都有,最终能回到邺城的,也许只有一半,也许还没有这么多,张燕此时没想这个问题,而是紧紧地盯着出城来的兵马,想着可否像方才那样,诱敌大将激进,再出其不意地以强弩射杀之。
    可是,当他看清对方大将身后的兵卒,立时明白过来,想要这么做,压根不可能。
    因为对方军阵中,足足有近三成士卒,个个手持比己方强弩还要大的弓弩,背上背着弩箭,一看就知道是精于弩射的兵卒。
    “呔,来者何人,给老子报上命来!”
    张燕的期望瞬间破灭,镔铁长棍一指,高声呼道。
    对面大将策马缓步而出,不过并未离阵太远,手中拿着的,是杆铁枪,指向张燕,叫道:“好你个黑山贼头张燕,见到你爷爷麹义,还不赶紧跪地请降!”
    “哈哈哈……”
    张燕及身后一众亲信部属和贼兵,纷纷仰头大笑,似是听到天底下最为可笑的话。
    只是话音未落,麹义已高举铁枪,冷声令道:“先登营,杀!”(未完待续。)


201 布下陷阱等你来
    只是看着对面规整肃然的军阵,以及麹义退回到阵中的举动,张燕心里就知道,这场仗,已是没法打了。
    尤其是麹义的中军,前排为手持大盾的步卒,在大盾之后,则是一排排手持强弩的弩兵,那股从容中透出的无比肃杀,令他光是看看,就心里发毛。
    好在他也无需硬碰硬,主公吕布给他的军令,是兵临邺城,遇到冀州军,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
    如今,他已斩杀高览,击溃高览的三千兵马,已有军功在身,可谓提前完成主公吕布交待给他的任务,此时就更无须去跟麹义的三千兵马对拼。
    不过,张燕可不愿就这么快撤军,紧紧地盯着对面一步步进逼的敌军,默估着距离,到了约莫一百二十步的距离,张燕镔铁长棍一挥,高声令道:“射!”
    嗤嗤声大作,经过方才一番战果辉煌的实战锤炼,五百弩兵虽然手上的功夫,并未精进多少,但心理素质方面,却大为精进,就连此刻张燕一声令下,第一波一百五十人的齐射,就比方才要齐整许多了。
    不用看,张燕都知道,对面的麹义,以及手下一大波真正的弩兵精锐,此刻一定在心里笑掉了大牙。
    弩兵,比弓箭手容易艹练,但因为要发挥弩的最大威力,故而要等敌军进入到百步内时,才能齐射,而如能待敌军逼近到数十步处,再强弩齐发,杀伤力才会更为客观。
    故而挑选弩兵时,除了臂力,腰力,腿力要强劲,以及眼神要犀利外,最为重要的,其实是心理素质,两军阵前,那种从容不迫的强大心理素质。
    像张燕这样,足足在一百二十步的距离上,就令弩兵齐射,弩箭虽然嗤嗤声响,气势上并不输了,可实际上的杀伤力,就会有限。
    更何况,麹义的中军,前排乃是盾牌兵,双手持盾,高足有一人多高,完全可以挡住平射的强弩弩箭,但对于弓箭手,防护就有限得很。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麹义颇为惊讶,弩箭射至时,光凭弩箭钉到盾牌上的声响,他就瞬间判断出来,张燕的黑山贼手持强弩,射程竟然比他帐下兵卒所持强弩,还要强上至少两三成。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种强弩,是特别改良过的,如能缴获那么几具,交给工匠拆解研究,只需将强弩的射程提高那么两成,总的战力,可就有一个可观的提升。
    正在这么想着,第二波弩箭又已射至,然后是第三波,不过有盾牌兵在前,三波弩箭,虽然在相距百步距离上,弩箭仍旧强劲有力,但依然没有造成什么折损。
    麹义高举马上,目光如电,只需让他再逼近三十步,即可纵兵掩杀。
    可就在这时,他分明听到对面的张燕一声高呼:“风紧,扯呼!”
    “风紧?扯呼?”
    麹义一愣,旋即就明白过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见对面的黑山贼,此时就这么闹哄哄地转身,屁股朝着他,撒腿就跑。
    “你娘奶奶的,就这么射了三箭就跑?!”
    麹义大怒,如此两军交战,尚未接战,对方就撒腿就跑,让他自觉受到张燕的极大侮辱,怒吼一声:“杀!”
    可是,任凭他如何大怒,他的麾下,也都是步卒,即使他及数十名亲卫骑马,那也不可能靠他及亲卫前去追杀吧,而前有高览的悲剧,他更不敢孤身犯险。
    而他又不可能像黑山贼这样,逃命时连什么军阵都不顾,只顾闷头往前跑,还要保持着军阵的规整,如此就更难追得上了。
    眼见着黑山贼虽然溃败,但与大军之间的距离,竟然在一点一点地拉开,麹义心里又气又怒又急,堪堪追出里许,发觉再这么追下去,黑山贼完全可以一窝蜂地逃至距邺城十多里外的韩陵山,并且还毫发无损。
    一狠心,麹义铁枪一指,高声令道:“极速追杀!”
    极速追杀,就意味着,要以杀伤敌军为主要目的,至于阵形,当然也就可以无需保持了。
    一声令下,盾牌兵首先停下,他们除了双手大盾,没有其他任何兵刃,这样做,是为了让他们明白,大盾,就是他们的一切,有大盾在,他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命,也就可以保住同伴的命,而如果大盾没了,他的命也就没了。
    此时追杀为先,他们手持大盾,压根就跑不动,追上去也没用,故而直接停留在原地待命。
    其后的八百强弩手,以及两翼的枪兵和戟兵,各自呐喊着,放弃阵形,以伍什为小组,也是一窝蜂地往前追杀而去。
    黑山贼并未顺着漳水往上游逃,而是顺着驿道,往荡阴方向逃去,他们为何会这么逃,麹义心里闪过重重疑窦,可最终,还是被缴获几具强弩的念头压倒过去,纵兵大追。
    “也许张燕是想要逃至韩陵山吧。”
    韩陵山,正是魏郡已河内郡的交界处,山并不如何高,可也有峰有谷有水,麹义在心里,以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忽略了另外一个疑窦,那就是,张燕这支黑山贼兵,一向缺衣少粮,这么强力的强弩,他们是万万造不出来的,那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除了河内太守张扬,麹义没有想出第二个人选,而张扬纵容黑山贼前来邺城闹事,也符合他的利益。
    一路上,麹义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率大军衔尾疾追,与黑山贼溃兵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在里许左右,既没有缩短,也没有拉开。
    韩陵山前,有一小型关隘,名位野马关,乃是自河内进入到魏郡的第一道关口,扼守之处,并不如何险要,只是卡住交通要道而已。
    守关兵士只有百人,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张燕率黑山贼,自野马关前绕过,直奔野马关之后的韩陵山。
    麹义毫不以为诈,也压根就没指望野马关的一百守军,能如何如何,当下也是率军意欲绕关而过,继续追杀。
    只是刚刚绕过野马关,他就突然感觉到不对劲,怎么如此大好的晴朗天里,有着隐隐的闷雷声响。
    “骑兵,骑兵!”
    听到有人如此喊叫,麹义尚未转头看过去,一颗心已是直往下沉。
    “糟糕,中了埋伏!”
    他的反应很快,第一个念头,就切合实际情况,待他转头看去,心里更是如响起晴天霹雳,只见自野马关后的山谷里,驰出一支精骑,旗帜飘扬,冲杀阵形规整肃然,领头骑士高大威猛,胯下是一匹暗红色骏马,身披大红大氅,疾驰之际,大氅迎风扬起,甚是拉风。
    在他身后,跟着一杆大旗,上书一个斗大的“吕”字。
    吕布?!
    麹义勒停战马,立时明白过来,厉声大叫:“结阵,结阵,快结阵!”
    可是,饶是他麾下这支先登营训练有素,久经战阵,此时骤然遭此大变,一时也是乱成一团。
    身后侧,除了有吕布所率精骑袭杀过来之外,在他们身前,原本漫山遍野逃命的黑山贼,此时也像是喝了鸡血一样,丝毫没有疲累之感,转过身来,就依着高低不平的山丘,掩杀过来。
    中了埋伏,步卒对骑兵,还被前后夹击,更在人数上居于绝对的劣势,不管麹义如何厉声吼叫,麾下兵卒仍旧面现惶恐,行动之际,也全然没有平素的彪悍干练。
    马蹄声隆隆,麹义紧盯着精骑洪流最前面的吕布,一边大喊大叫,驱使麾下兵卒结阵,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主公袁绍此时并不在邺城,而是去了钜鹿,准备一举击垮来犯的公孙瓒,而聚集在钜鹿的兵马,尽是主公袁绍原本的帐下精兵,得自韩馥的冀州军,他都不准备动用。
    这点心思,麹义心里是懂得的,主公袁绍这是要做给一众冀州旧臣们看的,待他一举击溃公孙瓒的进犯大军,那意思就是在向他们宣告:看,韩馥这个冀州牧做不到的,我,袁绍,渤海太守,仅凭一郡之兵马,就能做到韩馥做不到的事。
    这个主意如何,麹义如今身为主公帐下臣属,即使心里有些感觉异样,也断然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他此时想起这些,实则是因知道主公袁绍之所以敢离开邺城,前往钜鹿,就是得知并州牧吕布在拥立弘农王登基后,率大军赶往河东。
    这个举动,主公袁绍身边的一众谋士,都很自信地猜测,吕布这是要先拿下河东,而后试图收服盘踞关中的皇甫嵩,再让圣上移驾长安。
    不然,晋阳一没宫殿,二没太庙,岂能作为圣上的驻驾之地。
    而以皇甫嵩忠于汉室的忠心,圣上已然驾崩,原本以为已丧命的弘农王突然出现在晋阳,只需他确认此弘农王是货真价实的弘农王,他率军迎候,几无太大的问题。
    可是如今,吕布却突然出现在这里,出现在邺城。
    这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吕布玩的,乃是声东击西的把戏,河东大军,只是打着他的大旗而已,而他自己,则悄然率军南下,先是收服黑山贼,然后以黑山贼为前锋,兵逼邺城。
    这里,则是他与黑山贼张燕联手布下的一个陷阱,就等着冀州军一脚跳下来,不是他麹义,就是高览。(未完待续。)


202 麹义为鱼肉
    这个时候,虽然仍旧有些闹哄哄的,可麹义麾下三千先登悍卒,还是依托低矮的山丘,排好阵势。
    虽然这个阵势,居于阵中的麹义看在眼里,大为不满意,可是好歹比乱成一团要好上很多,至少面对敌军冲杀时,有了一拼之力。
    马蹄声轰鸣,仿若在天地间,除了气势如虹的铁骑洪流外,再没有其他。
    麹义还好,仍旧保持着镇静,他麾下的兵卒,虽然此时亦都肃然不语,可从微微晃动的身形,以及手中所持长枪和长戟的微微抖动来看,他们心里都带着惊恐。
    唯有麹义身旁的八百强弩兵,不愧是他精心打造的精锐中的精锐,手持强弩,已然稳重如山,双眼中露出的,亦是镇定自若,还有坚毅。
    陡然间,麹义环顾扫视一圈后,心中涌起一股无比的傲然来,为他帐下能有如此锐卒悍兵而感到骄傲,方才仍旧有些纷扰的心,也奇迹般地完全安宁下来。
    张燕的黑山贼兵,并未立即发动攻击,而是往侧面的低矮山丘爬去,麹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贼兵所爬的山丘,正是他喝令麾下兵卒依凭结阵之处,如若被张燕率军占据高处,就相当于是居高临下,占据极大的地利优势。
    可是,此时,张燕可以率军找寻最为合适的地方结阵,他却不行,只要一动,麹义相信,刚刚好不容易结成的阵势,只怕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麾下兵卒也就会彻底溃散。
    那个时候,在吕布所率如狼似虎的骑卒面前,三千先登营悍兵,将无一人能逃回邺城。
    这个时候,麹义紧盯着率众疾驰而来的吕布,寄希望于他直接挥军掩杀过来,这样,凭恃帐下八百强弩悍卒,说不定可以将武勇盖世的吕布给射成刺猬。
    眼见着吕布所率精骑越来也近,麹义的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变得忐忑起来,双目炯炯,心里无声地念叨着:“近些,近些,再近些……”
    可是,吕布接下来的举动,让他心里失落无比,嘴里也苦涩难耐。
    吕布并未率军径直冲杀,而是轻轻一拨战马,纵马驰上低缓的矮丘,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就与张燕的黑山贼合兵一处,就这么居高临下地对着麹义。
    如今的麹义,以及帐下三千兵卒,哪怕是在张燕眼里,也已是砧板上鱼肉,可以任他们蹂躏。
    眼见吕布纵马驰上山丘,张燕抢上几步,在吕布马前十来步处,单膝着地,高声禀道:“主公,燕不辱使命,斩杀河北大将高览,大败其三千兵马,其首级在此,请主公过目!”
    “什么?!”
    吕布早看到张燕腰间,别着一颗人头,也知道他是表功来的,可是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高览的人头,而不是哪个无名小卒的。
    韩馥主政冀州时,帐下四庭柱大将,吕布虽然未曾在虎牢关前一一得见,可还是有所耳闻的,其中的顶梁柱大将潘凤,更是在乱军之中,折在吕布的神射之下。
    高览,身为韩馥帐下四庭柱大将之一,统帅能力没得说,自身的武勇,自也不凡,吕布再如何心思跳脱,也断然想不到,高览的人头,竟然就被张燕这么别在腰间。
    其实不光是吕布震惊不已,就是华雄,还有一直对吕布愤懑和憋屈无比的典韦,以及这段时间既憋屈又辛苦的郭图,也都在心里大吃一惊,看向张燕的目光中,也多了些其他的神情。
    尤其是郭图,在主公袁绍帐下时,就对冀州牧韩馥帐下诸人有过详细研究,四庭柱大将,那可也是重点研究的对象,不然,为何此次韩馥召集帐下文武商议是否让贤,高览,麹义,张郃等人,也都大力赞成此事,那还不都是此前的工夫做到家了。
    可如今,吕布刚刚率军来到河北,就斩主公袁绍手下大将,并且还不是吕布亲自下手,而是黑山贼贼头张燕。
    吕布接过张燕递上来的高览首级,见颈脖间的断面齐整,心下虽然暗暗称奇,却仍哈哈大笑,对张燕道:“好,好,没想到,你率军刚出鹿肠山,就立下如此大功,我这人向来有功赏,有过罚,你如今也不例外,大功暂且记下,待回到晋阳,一并论功行赏!”
    “谢过主公!”
    张燕大喜,对着吕布躬身一礼,站起身来时,笑着解释道:“其实也并非全是属下之功,主公赐下的五百强弩,才是燕立下大功的关键。”
    “哦?”吕布双眉一掀,问道,“且说来听听!”
    张燕将高览单骑出阵叫阵,受激大怒,令大军掩杀时,自己则单骑纵马杀来,结果就被第一波弩箭射得马死倒地,等等情形,简要讲来。
    华雄有些恍然大悟,说到底,这是高览自己轻敌找死,哪有临阵时,自恃武勇,独自纵马杀向敌阵的,哪怕是吕布这样的武勇盖世人物,也万万不敢如此做,华雄自己,就更不会这么鲁莽了。
    不过郭图虽然心里虽然震惊,也想到这主要是因为高览的问题,却想得要更深一层,知道高览必定是没有想到黑山贼兵中,也有如此五百具强弩,不然,以他与麹义的熟稔程度,焉能不知强弩的杀伤力?
    吕布自顾自地在阵前,与张燕说着斩杀高览的事,可就将麹义以及麾下三千兵卒,完全给晾在一边,这种姿态,让麹义憋屈得差点就一口鲜血喷出,哪怕是对骂,或者是厮杀,都比这般赤裸裸地被人忽视,要更加的令人好受点。
    可他没有办法,如今的情势,他结成圆阵,想要退却,已是千难万难,只能被动地等着敌军前来攻击。
    笑话完高览,吕布将高览首级递还给张燕,对着山丘下的麹义努努嘴,道:“呐,这里还有一位,乃是韩馥帐下四庭柱大将之一,唉,韩馥的四庭柱大将,如今已有潘凤和高览,先后折在我的手中,麹义,就看他是否识趣呢。”
    郭图听得眼角一阵狂跳,从吕布的话语中,他听得出来,吕布也有招降麹义之意,如若麹义被他降伏,那想要拿下邺城,真的是太容易了,方法太多了。而即使麹义不愿归顺,郭图相信,以吕布这般的坏心肠,还有的是法子,攻进邺城。
    出鹿肠山时,郭图以为吕布所谓攻打邺城的意图,乃是空口说大话,可是,这才过去不到十天的光景,拿下邺城,竟然真的就在眼前。
    这番前后强烈的对比,让郭图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对吕布,也由原先的愤懑,不屑,变得稍稍有那么一丝敬佩。
    正在郭图沉思之际,吕布转头看向他,道:“怎么样,郭先生,咱们一起去跟麹义叙叙旧?”
    郭图无奈,他已被吕布逼到邺城来,其实心底里也就已经有些认命了,不然,他大可秉持忠义,在鹿肠山苍岩谷时,就以死相抗争,一死百了,也就没有如今的这么多烦恼了。
    虽然没有说话,可郭图还是只能任由吕布的亲卫牵着他的马缰,跟在吕布身后,斜斜向下,朝山丘下麹义的军阵行去。
    相隔有着一百五十步,吕布停下,朝着麹义高声喊道:“车骑将军,领并州牧吕布,有请麹义上前搭话!”
    连喊三句,麹义仍旧策马立于军阵之中,一点出阵叙旧的意思都没有,吕布哈哈一笑,转身对着郭图道:“真没想到,这位还真是一根筋,既然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唉,四庭柱,今曰竟然一下子就要折损一半。”
    吕布这话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可郭图却深信不疑,此刻的麹义,的确是难以逃回邺城,尽管此地距邺城,恐怕也就十来里的距离。
    郭图悄然松了一口气,可旋即心底里,却又有些失落,既为麹义的决绝,又为自己的贪生怕死。
    吕布没有拨马回转,而是手中方天画戟一举,在他身后,三千骑卒,还有张燕所率五千贼兵,高声呐喊一声,缓步逼上前来。
    过不多时,大军止步,吕布对着张燕一颔首,只见张燕率军再往前数十步,正停在距麹义大军一百二十步处,将手中的高览首级高高举起,高呼道:“高览首级在此,麹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嗖!
    回答他的,是麹义射来的羽箭,还好张燕反应迅捷,往旁侧跳一步,避让开来,不过在他身后,立时有人惨呼一声,显是中了一箭。
    紧接着的,却是嗖嗖嗖三声,正是吕布亦开弓放箭,还一放就是连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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