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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咬着唇,目光有些流连,不嗔心疼了,忙抬起她的腿儿,将她放平在床上。
轻柔的指尖拂过她渐渐迷离的双眼。
看着她那令人心疼的表情,不嗔原本清澈的眸子,已被染上一层淡淡的雾霭和水汽。
“乖乖娘子,叫我好好疼疼你……”
不同于香川的霸道,他温柔得像是一阵风,夹杂着春天的花香与青草香,拂过她的面庞,将她的心底都融化掉了。
他唤着她,慢慢将那有些过于宽大的衣袍解开,玲珑的身段乍现,娇小的美体在深蓝色的袍子里显得更加莹白。
衣衫被解开的一霎那,朵澜分明听见了不嗔吞口水的声音。
“好美……”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又酥又麻的感觉传遍全身,让她轻颤不止。
她感到一丝凉意,也感到体内奔腾的本能在流淌着,想躲,躲不开,想避,避不了。
将她的身体扭成诱人的形状,她柔软得不可思议。
整个身子,像是一汪水来,在他的掌中肆意流淌。
男人性感的薄唇移至胸前,含住了粉嫩的顶端。
*的粉色,叫人怜惜,叫人疯狂……
*轻柔地打着圈,偶尔重重咬一口,直到那抹粉色在嘴里完全硬起,绽放。
他的呼吸渐变急促,大手游移着曼妙的娇躯,所过之处,点燃她身上的一寸寸火焰。
朵澜的雪肌,经过那高温的*后,逐渐变成了一种瑰丽的色彩,淡淡的,流转的光泽。
就在不嗔再次欲吻住她的小嘴儿时,朵澜忽然仰起头,直直地盯着他的眼。
那原本清明的眼中,满是对她的*。
“不嗔……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这美丽的皮囊……”
她睁圆了眼睛,清澈的双眼直视着他。
不嗔撑起自己,生怕压疼了她,他皱眉,有些受伤般。
“你在说什么痴话?”
他抚平她紧皱的眉间,因为心里难受,而手劲儿加重。
“你怀疑我的心……”
她却只是笑,笑着,缓缓摇头。
“既然不怀疑,看来我要好好证明一下才可以……”
不嗔低下头来,毫不犹豫地含住她的耳垂。
他格外偏爱这里,因为每每爱抚这里,都会引来她不可遏制的轻颤。
果然,她给了他回应。
感受着身下人儿的轻微颤抖,不嗔狡黠地笑了。
“不要折磨我了……”
她嗫嚅着,唇儿抖着,求他。
“折磨?”
薄唇滑至她的耳边,他对她轻声低语着:“我才刚开始呢,娘子。你不喜欢么……”
他彷佛变了一个人,陌生,又令她害怕。
“不……不喜……欢……”
她摇着头,合上眼。
直到此刻,叶朵澜仍不知道,他是否爱她,还是,和其他男人一样,只钟爱着她诱人的身子?
不嗔却不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食指毫无预兆地刺入。
朵澜尖叫连连,痛得眼泪逼出来,手指抓住身下的床单,因他的突如其来而感到惊讶。
眼前的男人,和方才在温泉与她痴缠的人儿似乎纠缠在一起,在眼前晃着,叫她辨不清。
她的失神被他发现,似乎在埋怨她的不认真,不嗔嘟哝了一句,然后将头埋在她的胸前噬咬着。
“在想什么?”
男人的暗哑嗓音中,有一丝勉强压抑的不悦。
“没,没什么……”
朵澜回过神,温柔地回吻住他的喉结。
他一震,由着她的小舌头来回洗刷着自己的喉结处,心底像是爬了一只蚂蚁。
“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她停住,忽然偏过头去问他。
不嗔仍是沉浸在极大的*中,模糊地问道:“什么?”
“我要去救我师父……”
他的眼睛突地睁开,里面盛着复杂的情绪。
“小叶子,在我的身下,你还要想着别的男人么……”
深埋的手指,在话音刚落之际,大动起来。
这个小气的男人,明明是他用救人来引诱她,却此刻又翻了脸。
原来男人嫉妒起来,和汲家那两位难缠的少爷,没什么分别呵。
脸色一白,她懵住,为什么,再一次想起了香川那张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脸来?!
卷二 初绽 064
梦醒时,已是正午,两个人竟是一晌贪欢。
“快起来,好丢脸啊,叫别人该怎么想……”
从不嗔的怀里挣脱出来,朵澜红着脸,弯腰从地上拾捡起四处丢弃的衣服。
眼前一花,只见一截白花花软绵绵的细腰在自己眼前扭动,不嗔不由分说地支起上身,双臂一揽,抱住她。
“哎……”
朵澜娇娇媚媚地叫了一声,索性抛开满脑子的烦乱思绪,轻靠在他身上。
敏感地感受到他的昂扬,火烫,灼热,刚猛地抵着她的后臀。
大手揉…捏着指间的丰盈,彷佛能挤出水来,他干脆将她如婴孩般抱在怀里,双手一用劲儿,将她掉转身子,两人面对面。
托高她的小蛮腰,他刚好够得着她的粉颈,细细地噬咬起来,却小心地避开那领口处。
夏日里的衣衫薄透,她还未嫁人,他生怕露出爱…痕,令她在外人面前不自在。
草丛已然微湿,一丝晶莹的粘腻被他的指尖轻触到,男人的笑容带着一丝邪恶。
她虚软的身体,被熟识的情潮很快席卷,可是……
真的不能再做了……
“小懒猪,不能再睡了。”
不嗔吻吻她的脸颊,无限爱怜,“我知道你累,可是到了午饭时间了,大家都等着呢。”
他拿过她刚刚捡起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帮她穿上。
先是亵…裤,然后是水红的肚兜儿……
免不了,又是一番耳鬓厮磨,脸热心跳。
刚要开口,不嗔的眉头忽然皱起来,扬声道:“外面是谁?”
门口有慌张的脚步声,还夹杂着跌倒的声音,一个狼狈的声音响起:“小、小师叔……我……我来喊你用午膳……”
不用看,就能想到,那小道士一定是红了整张脸,慌里慌张地在门口绊倒了。
“知道了,去吧。”
这边,不嗔仍旧是气定神闲,手上动作不停,将外袍的带子帮朵澜系好。
那边,朵澜大气也不敢出,一张小脸儿绷得紧紧的,生怕被人听见了去。
幸好,门边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想必已经走远了。
“你要吓死我了……”
她险险地开口,拍着*,望向不嗔。
这一抬头,她忽然怔住了。
不嗔的额前,似乎有一团煞气,在隐隐流动,而他原本清明的一双眼,也彷佛透着一阵骇人的光芒来。
“不嗔……不嗔……”
她紧张,忙伸手在他眼前晃,唤着他的名儿。
“嗯?没事……”
他的脸色忽而和缓过来,那黑气也似乎在一瞬间消散了,眼中的妖光,收敛起来。
朵澜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午膳时,静谧的斋堂之内。
《道德经》有言:“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道士们齐聚在斋堂内,按照规定献祭后,依次坐好,无不是细嚼慢咽,津津有味。
作为出世之人,不得沾荤腥,包括葱姜蒜一类,更遑论杀生。
故而饭桌之上,不过是清粥,馒头之类。
令朵澜真正惊讶的是,就连德高望重的仙人——灵葆真人,竟也同观中弟子一同用膳。
她被安排在一个极隐秘的角落里,因为毕竟男女有别,又不是观中之人,可是她仍旧被灵葆真人那目光震慑到。
仙风道骨,出尘入化。
他若有似无地向朵澜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并未开口,而是像寻常弟子一样,安静地坐下用餐。
寡淡的饭菜,朵澜食之无味,然而比起口腹之欲,她更担忧灵葆真人对她和不嗔的态度。
到底是世俗之人呵。
放下竹筷,她擦了擦嘴,四下里偷偷望去,不嗔在前面几排的桌子前,同其他人一样,默默不语地吃着饭。
偶尔一颗饭粒落下,他都会连忙拾起,放在嘴边吹吹,然后放入口中。
她默然,只觉得在盘龙观中的他,有些陌生。
她在这一刹那,竟有了罪过的念头,这样一个清修之人,难道她要拉他入魔不成?
正想着,忽然耳边响起一声脆响!
“咣当!”
接着,便是瓷碗落地,碎成几片的声响传来!
“小师叔!”
“不嗔!”
缭乱的脚步声,混着焦急的高喊,朵澜眼前一花,已经有不少蓝袍的道士冲上前。
等叶朵澜反应过来,冲入人群,挤到前面时,只见躺倒在地上的不嗔一只手紧紧地掐着胸前的衣襟,一只手用力地按着自己的一侧太阳穴。
脸色泛白,*乌青,眼眶深陷,已是昏死过去!
不等她接近,细细查看,只见灵葆真人进抿双唇,出手急如闪电,封住了不嗔胸前几处要穴!
有两个年长的道长,手脚麻利地轻轻抬起不嗔的身子,在灵葆的授意下,慢慢往外走。
“你们要带他去哪?”
朵澜再也顾不得其他人的眼光,拦在那两个道士面前,挣扎着出声问道。
“你也跟过来罢。”
灵葆幽幽叹息了一声,捋了捋雪白胡须,一甩拂尘,疾步向外走去。
踏入灵葆真人的寝房,那两个人将不嗔请放下,虽不放心,凡无奈不能忤逆师尊,躬身退下。
房间正中,是一幅苍劲有力的书法,上书“道常无为而无不为”。
可惜朵澜没有心情欣赏笔法,她只忧心着不嗔的生死。
“叶姑娘,稍安勿躁。”
灵葆真人缓缓吐出一句话,转身向床边走去。
朵澜不敢多言,只得跟了上去,刚走一步,只觉得脚下一空,定睛一瞅,原来方才灵葆站立的地方,竟有了两个深深的脚印。
她心底一抽痛,知道这次不嗔,在劫难逃。
那是方才灵葆站的地方,他站着时气定神闲,指挥若定,朵澜原以为他心境空澄,一尘不染,却不知他也已经在心中惊涛骇浪,以至于藏不住浑身的内力,将地上踏出两个深深的印记来。
她吸了一口凉气,暗道不好。
“道长,您快医治好他啊……”
走到床畔的朵澜,见灵葆真人,居然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心急如焚,止不住出声哀求。
“琳琅振响,十方肃清,河海静默,山岳吞烟……天无氛秽,地无妖尘……”
灵葆真人比了个手诀,低低诵道。
她听不懂,便愈发焦急起来。
“叶姑娘,贫道给你讲个故事吧。”
灵葆真人一掀衣摆,缓缓坐下,微微合上眼。
朵澜虽满腹心火,但无奈并不懂医术,也暗自揣度,他是不嗔的师父,应该不会害了他吧。
于是,她只好站直身子,恭敬道:“但听教诲。”
灵葆点头,瞥了一眼无知无识的不嗔,慢悠悠道:“道与魔,本就一线之隔。一旦走火入魔,修行之人立被心火反啮,马上会化成一团焦炭。”
走火入魔?
不嗔是走火入魔了?
她不敢出声,屏息聆听。
“贫道当年,曾亲眼见过一事。师祖曾有一日,在松下修行时,见到一采桑女,心火一动,八十年苦修化为乌有。”
灵葆叹了一声,继续道:“贫道当时年幼,只见得眼前一亮,一棵方才还葱葱茏茏的松树立时被炼成了木炭。如今过去了已有近百年,偶尔想起,贫道仍然有些心悸。”
话音未落,朵澜已经脸白如纸。
“今日一早,小徒与贫道提及与你叶姑娘的种种,贫道便已心生忧患,未曾料到,这劫数来得竟是如此之迅疾。”
朵澜摇摇欲坠,勉强扶住手边的木桌,颤声道:“是……是因为我……”
灵葆真人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将头转向一边,看了看不嗔,这才轻声道:“与你无关,也与你有关。这是迟早的事儿,不过,你的出现,加速了这一恶果。”
还来不及问清,这话里的含义,只听得一阵沙哑的闷咳,从不嗔的胸腔前闷闷地发出。
“咳咳……”
灵葆疾步上前,探着他的脉象,常年不动声色的脸上,也滑过一丝诧异与担忧。
“他……”
灵葆真人迅速地放下不嗔的手腕,似乎颇有些难以抉择。
“叶姑娘,贫道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
“我愿意!”
她咬着唇,大声打断他的话。
若是她能使上一分力,只要能救他……
“今日之后,还望叶姑娘,离开小徒,天大地大,再不相见!”
朵澜愣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好……我答应……”
灵葆真人似乎未料到她竟答应地这般轻松,也愣了半晌,这才继续道:“不嗔年幼时,贫道在盘龙山脚下拾到了襁褓中的他,当时,他体内有一股奇怪的强大真气,贫道只好用内力封住,这样纯阳的真气,使得他天赋异禀,练功事半功倍……”
他停下,再一次一声长叹,“他与我提及你二人的事,贫道便忧心,你的至阴气血与他交融,会不会乱了他全身的气流,哎……”
不知从哪一句话开始,朵澜已经抑制不住满眼的泪水。
他为了救她,竟是连命也不肯要了么。
不嗔,你好傻。
“我能做什么……”
纤细苍白的手指颤巍巍地伸出,拂过不嗔已经变成青白色的脸颊,垂下眼睫,一滴几不可见地泪,滑落在他的眼角。
灵葆真人再次叹息,“叶姑娘,贫道是修行之人,你该知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如今他体内阴阳紊乱,你……”
朵澜点头,爱怜地用手指*着他的脸,“我懂了,道长,请您移步,您的寝房,我要借用一会儿……”
灵葆点点头,慢慢转过身去,似乎在一瞬间,老了许多。
卷二 初绽 065
小窗半掩,暗香浮动,有幽幽的荷花香气传入鼻端,清香远溢,凌波盖翠。
传说道家创始人老子,一出世便能行走,一步生一朵莲,步步生莲,共为九朵。
叶朵澜见灵葆真人已走远,一个闪身从斜开的窗飞身而去,如飞燕一般。
足尖一点,她直直踏在那荷花池的大理石灯台。
掠出去的时候带起一阵惊风,可随即便稳稳定住,灵巧的转身,裙裾还未扬起,素白的手儿一伸,轻微的“咔嚓”一声,一朵半开的蓓蕾,被她折下。
兀自滚动着露珠的花骨朵,被她捏在手里,透明的露水沾在粉白的花瓣儿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儿,终是落了下来。
滑入池中,伴着她的一滴泪,消失不见。
轻轻将手中的花蕾放在案几之上,朵澜纤指一动,缓缓脱去衣衫。
如片片碎落的羽翅,生平第一次有了种发自内心的怯懦和伤悲。
一身凝脂般的玉肤,似雪样白,月般清。
明明是轻盈袅娜,一笑生春的少女,此刻却是眉挑不胜情,似语非语般的婉转。
她还记得他指尖的轻佻,皮肤的灼热,一热一凉的两具年轻身体贴在一处的心悸。
那轻喘、微疼、酥痒、和最巅峰的晕眩……
床上的不嗔,突然从嗓子眼深处,咕噜了一声,接着便是一声骇人的吼声震天!
“啊!”
原本清秀的一张面庞,此刻不仅布满汗水,额上更是高高*着青筋,双目眦然,端的是吓人!
赤红的瞳孔中,朵澜惊恐地发现,居然,在他眼中,竟然找不到自己的倒影!
“不嗔!”
“啊!”
两声同样尖利的叫喊,划破了室内的宁静安然。
红着眼的不嗔从床上跌跌撞撞起身,似乎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不停用手撕扯着全身,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粗喘声。
若他真的成魔,她该如何……
明明是白昼,为何这般心寒起来?
眼前的男人,曾与她日夜痴缠,*暗哼,此刻,却像是一头失控的老虎般,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眼看着深蓝色的衣衫已经被他的大手撕成碎片!
她的娇媚,一落入他的眼底,就好像是火星儿燎遍全身,轰然作响,燃起一把情火来!
“我……给我……我要……我要什么……”
不嗔烦躁地用双手挠着头发,束发的发冠早已被他一手甩开,发髻散乱开来,如墨般的发飘零在肩膀,更添了一丝妖冶。
他那双沉淀了幽深的眸子依旧深邃,可是流转的红色眼珠儿,似乎是两簇火焰,要将她和他自己,尽数燃成灰烬。
朵澜刚想上前拦住他的手,就被他不经意甩开的木簪子划破了手臂。
*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一条一寸多长的血痕,血珠子渐渐渗出来,滴落。
“咝……”
她痛得倒抽一口凉气,那簪子的尖儿好生锋利,划开皮肉,几乎见骨。
不嗔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顺着她的声音,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力气好大,她手腕上*的螺蛳骨,几乎被他捏碎!
“不嗔,是我,是我啊……”
她见他已癫狂,不禁失声尖叫,试图唤回他的神智。
泪水凝聚在眼眶,她强忍着逼了回去,双手紧紧握拳微微有些颤抖,哽咽着声音唤了一句,“不嗔,你认不出我了?”
那已然扭曲变形的俊美面庞,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似乎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变作更加急迫狰狞的容颜。
本是晴朗朗的天气,忽然飘来一大片黑压压的云。
雨落得急且密,秋日的雨丝本就凉意十足,只听得屋檐被雨水一遍遍冲刷的声音,响彻天地。
斜风骤雨,满地*。
不过须臾,不嗔像是暑天大热之人,身上竟渐渐升腾起若有似无的白气儿来,额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儿,一颗颗黄豆大小,顺着刚毅的面部线条,滴滴落下。
那汗也奇怪,落入地下,“滋儿”的一声,化作一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