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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古时候的男人的确就那般傻,看见个貌不出众才不惊人性子往往出人意料的穿女,便惊为天人,从此肝涂地生死相随弱水三千只取这一瓢饮?
可是李四郎神色那么坦然
武二娘怔了半日,眼睛突然一热。
她凝望着四郎,低声地道:“萍水相逢,四郎为何对我这般好?”
李四郎被她问得一怔,他望着武二娘,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渐渐变得迷离起来。
老实说,李四郎是个很好看的男人,堪做美男样板的面孔。身材又好,武二娘因自己长得丰满饱受歧视,所以不喜欢与自己一样圆润的男人。李四郎瘦削但不文弱,倒是她喜欢的类型。气质也出众,怎么看都不象普通人。
武二娘再次想起乔之仪的话,心里不禁又是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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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别离3()
她马上又摇头,李四郎只说要返家,连家乡在何地都不愿意说,显然对她还是有保留的。也许对他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但仅限于此,再多的,却也是不可能了。
况且,看情形四郎多半有心爱之人,而这人就在长安城中。她若不知好歹,妄提要求,不但有违自己的初心,而且也负了李四郎待自己的这片情谊。
“举手之劳,二娘何必介怀。”李四郎终于开口。他的目光,越过了她,望向了她身后不知道什么地方。
武二娘微微一笑:“我虽没见过世面,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却是懂的。四郎大恩,我无以为报。只望他日只望他日,你我能在长安城中相聚。”
李四郎没有说话,唇角的笑却有些苦涩。
“四郎放心,我若能在长安立足,如能办到,第一件事儿,便是让你进城,决不食言。”武二娘说得很肯定。
李四郎望她一眼,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许久,他才道:“二娘照顾好自己就好,至于李某,如二娘所言,不过是萍水相逢,不需二娘费心。”
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对我来说,长安与其他地方,其实并无区别。”
武二娘不接他的话,她用食指沾了些茶水,探身在桌上写了两个字:“这是我的名字。”
“如月,武,如月。武如月。”李四郎轻声念道。
武二娘含笑点头:“敢问四郎大名,他日,如月若有出头之日,也好寻找四郎,以报今日相助之恩。”
李四郎踌躇片刻:“并非李某刻意隐瞒,只是,我的名字,实不便告知二娘。况且,我是不祥之人,二娘若知道得太多,只怕对你有害无益。”
武二娘沉默良久,低声道:“四郎既如此说,如月再要逼问,倒是不懂事了。”
她举起茶盏,双手捧至李四郎面前:“如月以茶代酒,敬四郎。山水相逢,后会有期,四郎,珍重。”
一口饮尽,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的眼泪便下来了。
李四郎又道:“我每年进京,都在这里投宿,掌柜与掌柜娘子俱是妥当之人,二娘可以放心。"
武二娘只是点头。
李四郎沉默半日,叹了一声:“时辰不早,还请二娘早些歇息吧。你我就此别过,明日我要赶早启程,就不扰二娘清梦了。”
武二娘抬眼,一眼一眼望了李四郎半日,终于一点头:“四郎晚安,保重,一路顺风。”
不待李四郎回话,她起身快步一口气跑上了楼。
武二娘走后,李四郎仍坐在那里没动,更让长安诧异的是,他居然拿起武二娘用过的茶盏,握在手里定定地看了半日。
不过是个普通的茶盏,看他的目光,似乎那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奇珍。
“阿郎,明日一早就要赶路,不如回房休息可好?”长安犹豫半日,忍不住低声提醒了一句。
李四郎恍若未闻,仍在痴痴地研究那茶盏。
阿郎今日莫非中邪了?长安满心忧虑,却也不敢再吱声。
他年纪虽小,作阿郎的长随却好几年了。他很清楚,自己能有今日,并非自己伶俐,而是眼快嘴紧。
阿郎宽待下人,平时怎样不打紧,可阿郎不愿说的事儿,却绝对不能开口去问。
他在心里叹了一声。李四郎却在这时放下了茶盏,淡笑着,慢慢地开了口。
“如月,武如月。”他喃喃地念叨着武二娘的名字,明灭的烛光中,唇边的淡笑,辩不清是安慰,还是痛苦。
“不知,二娘脸上若无这道疤,会是什么模样?"他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似在问长安,又似在问自己。
长安知道阿郎虽出身富贵,却最是仁厚,从不曾重语伤人,仍忍不住腹诽道,“这道疤”,阿郎你也太客气了,是满脸疤好吧?
他想像不出来武二娘没了疤痕是什么样子,迟疑道:“应该,是个美人吧?”顿了顿,他又道,“阿郎,请恕长安直言,长安觉得这武二娘有些古怪”
李四郎一怔,随即露出你懂什么的表情,微微摇了摇头。
长安底下的话,就只得咽了下去。
李四郎起身上了楼,经过武二娘门口的时候,放慢了步子,只略一停,便快步回了自己房间。
武二娘倚在门边,透过门上的雕花,呆呆地向外望出去。
远处一轮月亮,将圆未圆。冷清的月光,被吸进了无边的夜色中。
这是大唐的月亮,可是看着,与千年以后,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李四郎的脚步声近了,又远了,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小心地关上了。
武二娘在黑暗中,笑了笑,又低下头去,揾了揾眼睛。
第二日,武二娘是在知了声嘶力竭的聒噪声中醒来的。
她照例经过了下意识在枕头下摸手机的动作,然后茫然地打量着屋子的每个角落,突然回过神来,忙忙地下了床,一边往身上套外衣,一边往屋外冲。
天已大亮,阳光明晃晃的,李四郎的房门大开,武二娘心里一松,快步冲过去,却看见掌柜娘子正笑微微地在坐外间的桌子旁。一见武二娘,掌柜娘子便起身迎了上来,显然是特地在这里等着她的。
“娘子醒了。”掌柜娘子对武二娘一礼,“李家郎君一早就走了,留下了话,要娘子不要担心。若娘子一时半会儿进不了城,只管留在敝店,慢慢设法,千万不要着急。”
武二娘听了这话,回味了一番话中的意思,不觉呆了一呆,暗想莫非四郎看出了什么?
她进了房间,默然地转了一圈,里面早已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别说李四郎的东西,便是气息,也消失得全无踪影。
真的就这样走了?前辈们的自传可不是这样写的。
第一个男人就勾搭失败,这不科学!
有一瞬间,武二娘觉得自己是做了个梦。
可若是梦,掌柜娘子又怎会笑吟吟地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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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设法1()
武二娘慢慢坐了下来,她含笑望着掌柜娘子,看她的举止气派,感觉虽算不得大富大贵,却也绝对不应该只是一个掌柜娘子。
“四郎真是好人。”她望了掌柜娘子叹道,“如月孤身流落在外,能遇四郎,真是想不到的福气。”
掌柜娘子淡笑不语。
顿了顿,武二娘闲闲地问:“娘子与四郎,可是旧识?”
掌柜娘子摇头道:“娘子说笑了,李家郎君是什么人,奴不过一普通民妇,怎敢高攀?”
李四郎果然并非平民,这倒是奇怪了,武二娘虽然满心疑问,却只是一挑眉毛,并没有插话。
“不过承蒙郎君不嫌店小,每年这几日,会在敝店住上一日两日罢了。娘子也说了,李家郎君是个好人,对奴的小店多有照顾,奴也不是那不知好歹的。郎君从未开口,如今要奴好好照顾娘子,奴哪有不照办的理?娘子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千万莫要见外。”掌柜娘子微笑道。
武二娘喔了一声,低头默默盘算了一番,抬眸含笑问道:“娘子这间客栈,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吧,生意似乎还不错。”
掌柜娘子道:“近十载了,承娘子吉言,还过得去。”
“娘子真是有福气。”武二娘一边招呼掌柜娘子在身边坐下,一边叹道,“娘子一看就是有福之人。不似如月这般倒霉,远离家乡,偏失了过所,困在贵店进退不得。如月的事情,四郎想必告诉娘子了?”
掌柜娘子微笑点头
武二娘笑道:“娘子在天子脚下经营客栈多年,见多识广,不似如月初出家门,见识浅陋。如月想请教娘子,那些丢了过所的客人,真的只能如如月一般,坐在这里等着圣上大赦天下么?”
掌柜娘子的话让武二娘的心凉了个透心:“娘子运气不好,晚了这几月,若是三月来,倒正好赶上圣上赦天下。”
武二娘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她原本对大赦天下没抱希望。有这运气,她早买彩票去了。没想到却是失之交臂。她真是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这三月刚下了大赦令,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若有急事的,如何等得?可有,娘子可见过有人用过别的法子?”她差点没哭出声来。
她昨晚就想好了,从过午不食即可看出李四郎是个恪守规矩的古板人。他想问题,自然是只会考虑明门正道。但是客栈掌柜迎来送往,接触的都是天南海北三教九流,李四郎解决不了的问题,没准他们反倒会有法子。
只是事关重大,她又无重金在手,收买不了他们,不敢贸然开口罢了。现在掌柜娘子话都说到这里了,李四郎又说过他们是妥当人,那她当然就不用客气了。
果然,掌柜娘子微笑道:“法子自然是有的。”
武二娘眼巴巴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已经代掌柜娘子给出了答案:假证件。
这里虽没有电线杆没有手机,但是造假证的小广告想来还是有它的扩散渠道的。娘子运气好,我就认识这么一位造假证的高手中的顶尖高手,绝对可以以假乱真,欢迎上官网查询。
“赦天下要看机缘,若机缘凑巧,也许明日便会遇上。若机缘不好,等上十年八年也是有的。依奴看娘子倒不如修书一封,让家里人补办了过所再送过来,虽然来回耽搁不少时间,倒是强过在这里久等。”掌柜娘子唇角含笑,说得轻描淡写。
武二娘也笑得甚是轻松。她心里却翻了无数个白眼,指尖都掐痛了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冲上前去抓住掌柜娘子的肩膀,来回晃动着怒吼一声“你他妈的玩我啊!”
李四郎说得明白,这过所可是随身携带一路公章啪啪啪盖过来,多了根头发都要被追究的。
补办!真以为我是穿女好骗么。
掌柜娘子看武二娘沉着脸不说话,也不计较,话头一转,反问起她来:“敢问娘子是哪里人氏?”
武二娘怔了怔,才懒懒地道:“咸阳。”
“倒是不远。若今日便修书,倒耽搁不了几日,想来不至误娘子的事。”掌柜娘子道。
武二娘望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不远?隔了一千多年呢,姐姐你说远不远?
看来这掌柜娘子是面带猪相,心中嘹亮,靠不住得很。
武二娘忙打起精神,对掌柜娘子解释道:“娘子见谅,方才如月一时走神,没能说得清楚。如月是在咸阳表兄家借住了一段时间。至于如月的祖籍,却并非咸阳。”
她是在咸阳穿越的没错,却并非咸阳人,只是乔之仪带她在咸阳住了好一段时间而已。
说到这里她一直觉得不解,既然说是穿越前的预热,为何不索性去西安呢?或者去浦城县也行啊。一个是李隆基生前居住之所,一个是他死后安葬之地。放着这两个地方不选,乔之仪为何偏偏选择了咸阳?
乔之仪的回答是:“我自有打算。”高深莫测得真是让人没脾气。
武二娘之所以解释,是因为看了几部宫斗戏,担心万一日后有人吃饱了撑的,查探她的来历。咸阳距长安太近,只怕她的身世便要穿梆。倒不如说得远远的,纵然有心,只怕也没那耐烦心去查。
“不瞒娘子,如月是渝州人氏。”这倒并非假话,她在渝州出生长大,生活过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遇到乔之仪。
“渝州?”这次轮到掌柜娘子皱眉了。
“可不是,远着呢。”武二娘笑道。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有那闲心的,慢慢查去吧。也许查探的人走到半道,她已经溜得不知去向了。
武二娘没注意到自己话中的破绽,反而得意洋洋地对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与那些傻白甜前辈比,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伶俐心思缜密虑事周到反应快捷。那些傻白甜都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她自然更是吉人天相福星高照心想事成胜利在望。不然,就没有道理了。
没有过所算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到最后,绝不轻言放弃。
就是到了最后,也要不抛弃不放弃,这才是穿女风姿。她暗暗振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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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设法2()
掌柜娘子不知在想起什么,低头只是不语。
见掌柜娘子不上道,武二娘按捺不住了。她起身凑近掌柜娘子,压低声音问道:“敢问娘子,可听说有人帮忙制造过所的?”
掌柜娘子眨巴着眼睛,看样子没明白过来。
武二娘慢慢地解释了一番,她说得很委婉,掌柜娘子还是唬得差点跌坐在地上。
“娘子是指伪造官牒?”她瞪大眼睛,不能置信地望着武二娘。
武二娘不好意思地一笑,眼神却明白无误地告诉掌柜娘子:娘子聪明,正是如此。
“娘子如何想起来的?”掌柜娘子声音都颤抖起来,“伪造官牒是何等大罪,谁人敢如此大胆?别说做,想都不敢想。娘子请听我一言,这话我未曾听过,娘子也休得再与第二个人提起。”
武二娘喔了一声,心里却很是同情,这唐朝人民也太老实了,听说个造假证都能吓成这样。若要知道,衙门公然制假身,不知道会不会被吓死?
她忙打了个哈哈:“如月一向规矩,不过是初次出门闲极无聊,心生好奇因而胡言乱语所以有此一问罢了。如月横竖有表兄接应,哪里至于生出这等混帐念头?吓着了娘子,如月在这里赔礼了。请娘子千万莫往心里去,若娘子因此以为如月是那不安份的,可冤死如月了。”
说完郑重地行了个大礼。
掌柜娘子呆了一呆,回过神来后,善解人意地笑道:“罢了,说起来不怪娘子,若是我遇上这样的事,还不知道怎样呢。娘子不必多虑,且请安心在这里住上几日,等令表兄的消息是真。”
武二娘再次谢了掌柜娘子,又煞有介事道:“多谢娘子陪如月说了这许久话。娘子不用为如月担心,且忙你的去吧。如月正好去看看,有没有人能帮我与表兄送个信儿,就不耽搁娘子了。”
掌柜娘子望了武二娘一眼,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武二娘在房中用过早饭后,愁了半日。
她仔细盘算了一回,觉得当前最要紧的,是与掌柜及掌柜娘子搞好关系。
李四郎只替她付了半月房钱,若半月之后,她依然想不出办法进城,只能继续留在这里等待时机。要想白吃白住,自然也要掌柜娘子发善心才行。
武二娘决定以自己的勤劳善良打动掌柜及娘子。主意打定,起身下了楼,看几个小二正呵欠连天地打扫。她挽衣捋袖就要上去帮忙,唬得掌柜娘子阻止不迭。
到了午时,前来用饭的客人渐多,她要去帮忙招呼客人,掌柜娘子又慌手慌脚地拦在了客人面前。
待小二将客人领走后,才拉住武二娘的手,将她推上了楼。并很委婉地告诉她,她虽是生意人,却最是仁义,绝不会因客人付不起房钱就恶语相向,更莫说任其流落街头这等混帐事了。娘子是李家郎君的朋友,好好在房中待着就是,抛头露面的事怎敢劳烦娘子你?
武二娘先还以为掌柜娘子是与她客气。后来掌柜娘子又告诉她,若是要寻与令表兄送信之人,娘子最好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暗中仔细观察清楚,看看谁是心善可靠的,以防所托非人。
武二娘终于明白过来,原来掌柜娘子是怕自己这张脸吓坏客人。
也是,长得丑不是她的错,出来吓人就是她的不对了。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掌柜娘子可以对她脸上的疤痕视若无睹,可她没权利要求别人也有同样的心理素质。
再说若影响了客栈的生意,掌柜及娘子心情不好,自己的损失也许是最大的。
面对掌柜娘子歉然的目光,武二娘很大度地表示,娘子说得极是,是如月考虑不周,要道歉的是如月。既然娘子不嫌弃如月白吃等死,如月这就去寻个见不得人的角落蹲着寻那可靠心善之人去。
武二娘在房中蹲了数日,每日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甚至连向掌柜娘子借个锅铲,向米帅学习挖地道的主意都打过,可是思来想去,依然一筹莫展。
长安是什么地方?
天子脚下,不比城外。就算她运气好真的顺利挖通了地道,暂且不去计较以一把锅铲的速度,这会是猴年马月的事。若地道的出口正好在李隆基的床榻或者龙椅之下倒还罢了——估计这是比赦天下更难得的事,难度堪比中五个亿。若滞留长安城中,没有身份证依然是举步维艰寸步难行啊。
就算她运气好在城内又遇到个好心的客栈老板敢收留她,大唐的户籍管理制度已然如此先进,难说片儿警不会时时敲敲门“查房了查房了!”她以前是个奉公守法的公民,但盲流的故事她看得不多,却也不少,结局会怎样,进收容所?遣返?就算运气好,躲过了一次査房,下次呢?下下次呢?她岂不是要一直活在恐惧中?
况且就算老天不长眼真将地道挖到了李隆基寝宫中,其实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儿。她想的是利用李隆基达到目的,可从没想过要去做他的妾。
想想都牙疼。
幸好乔之仪有良心之人,她脸上的疤痕所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