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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如月道:“有一点点。”想了想,似乎也没太失望。反而,有种莫名的亢奋。
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牵在手里,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抽了出来。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于是装模作样地用那只手理了下头发。
“你呢,可有失望?”她问武敏之。
武敏之的目光,从山下慢慢往上移,最后移到了天上。
碧空如洗,阳光灿烂,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并非第一次来昭陵,可却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站在山顶上看昭陵,竟是这样的”他形容不出心中的感觉,似乎有些激动,有些亢奋,又有些紧张,还有些心慌。
“我很少,做这样的事儿。”他喃喃地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95、遇狼()
多久了?
久到他已经想不起,自己也曾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了。
趁他闭着眼睛,武如月看了他好一会儿。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东成西就中的一句话:天妒英才!
只是,洪七说这话的时候,她笑得差点没背气。
此时,眼睛却控制不住地有些湿了。
她转开了目光。
此时的九嵕山,林木葱笼,山脚下的昭陵,重重宫墙,巍峨雄伟。
献殿更是高达数丈,坑爹的是,它背依着九嵕山,武如月只能看见层层重檐。
不过,也不是太沮丧。
因为站在山顶往下俯瞰,很自然地便会生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之情。
忍不住便会想,与这天地比,一个人是多么的渺小。
个人的命运,在这历史长河中,又算得了什么?
武如月想起自己曾经劝武敏之的:“你看这江山的温柔如画,有什么不能放下?”
是啊,到最后,尘归尘土归土,有什么不能放下?
她张开双臂,迎着凛冽的寒风,突然就想放肆一把。
她没有多想,将双手合在嘴边,扯起嗓子,高声大吼起来:“我来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我来了!来了!了!”
武敏之睁开眼睛,诧异地看了武如月一眼。
武如月对他嫣然一笑。
“痛快,感觉心中的郁闷和浊气,都排空了。“她很诚恳地建议他,”你也试试?”
武敏之有些犹豫。
武如月没再理他,而是又叫了起来:“我是武如月!我来了!”
山谷回音:“我是武如月!我来了!“
武如月听着自己的声音,看着脚下的昭陵,再看向远处的山水。
是的,她来了!
别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来了!
她看向武敏之,目光坦然了许多。
“你喊啊,象我这样,喊出来。”她鼓动他,“人总要有些改变,对不对?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就简单了。”
武敏之握住嘴,微红了脸,却并没有喊出来。
武如月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很难吗?”她又捧着嘴,叫了起来,“嗷~呜~。”
“嗷~呜~呜~。”
“这是狼的叫声。”武如月听着连绵的回声,对武敏之介绍。
武敏之似乎在倾听着什么,脸色看上去很是凝重。
“嗷~呜~嗷~呜~”
“是我的回声。”武如月说完后,才觉得不对。
她早就没叫了,为什么还有回声?
“难道你以为是狼?”她虽然笑着,声音却变了。
“嗷~呜~”声仍在回响,而且,似乎越来越近了。
“狼不冬眠的吗?”明知道武敏之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她仍问了句。
好像,不会?
武敏之将她往身后一拉。
“你站在这里别动。”他冷声道。
可惜没带剑,不然,几头恶狼,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他用力折断了身边的一棵手臂粗细的小树,两三下掰掉了枝叶,只留下了树干,紧紧地握在了手里,权当武器。
“真有狼?”武如月紧张得几乎站立不稳。
武敏之眼睛仍望着远处,嗯了一声。
“狼是群居动物,一出现就是一大群,咱们还是跑吧。”武如月提起了裙摆,作好了逃跑的准备。
武敏之没有回头:“你能跑多快就跑多快,我守在这里。你放心,只有两只,而且应该是饿狼,不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出现。两只饿狼,我对付得了。”
武如月一怔,心里一热,望了望他,松了裙摆,弯腰捡起了一块尖锐的石头。
“我不走,万一我一个人的时候,遇上了狼怎么办?还是与你在一处安全些。”她上前-步,与他并肩而立。
“我听说狼是铜头铁背豆腐腰,记得打它的腰。”武如月往武敏之身边靠了靠。
两只狼并排进入了她的视线。
这是她第一次在动物园之外的地方看见狼,与眼前的两只野狼比,动物园驯养出来的狼,温顺得跟看家狗似的。
武如月情不自禁又往武敏之身上靠了靠。
她感觉得到,武敏之的身体绷得紧紧的。显然,他也是紧张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96、心乱()
“是我的错,我没想到”武如月没想到,后世的九嵕山,与一千多年前的九嵕山并不一样。
因为人为的破坏,后世的山和野生动物,都已不复一千多年前的模样。
“闭嘴。”武敏之喝道。
武如月闭上了嘴。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武敏之加了句。
武如月心里说,我不是怕你紧张,想舒缓下你的情绪么?
她举起了手中的石头,忍了忍,到底没忍住:“我听你的,你说,是你我集中火气先对付一只狼,还是一人一只?”
“你站在这里别动。”武敏之声音虽低,却不容质疑。
“人多力量大,我“
”闭嘴。“武如月的话还没完,就被武敏之打断了。
”站在这里别动,不要给我添乱。“他举起树棍,屏住呼吸,眼睛一瞬不转地盯着两只饿狼。
两只狼一大一小,看样子应该是母子,因为天寒地冻,缺少食物,都很瘦小。与动物园那些圈养得肥胖头散的狼相比,象是两个物种。
不过它们眼中的凶光,却也是动物园中长大的同类,所不能比的。
武敏之的观注力,与武如月却不一样。
作为皇家狩猎队的前三甲,他对狼的习性,非常了解。
此时,两只狼弓着身子,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嘴唇紧皱,露出了两排阴森的牙。
他知道,它们也在等待进攻的时机。
若他手里有弓箭,百步开外,这两只狼已经被贯穿了咽喉。
若他手里有剑,这两只狼定然早已被他斩于剑下。
可惜,他手里只有一根树棍。
但是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记住,别动。”他对武如月喝道,话音未落,便高举着树棍,对着两只狼冲了过去。
武如月说得没错,狼的确是铜头铁背豆腐腰。
武敏之抡起树棍,狠狠地击在了母狼的腰上。用力之大,让母狼直直地飞了出去。
他毫不迟疑,下一棍,狠狠地打在了小狼的腰上。
先前一棍用尽了力气,这一棍,气力就小了些。小狼并没有飞出去,而是闷哼一声,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武敏之没有停留,向着母狼飞奔过去。
他知道刚才那一棍,并不能要母狼的命,最多,只是让它晕了过去。
他不能让它醒过来。
不然,它一声号叫,有可能引来更多的狼。那时候,他与武如月,两个人面对群狼,只怕插翅难逃。
武如月也想到了这一点。
见武敏之对付母狼去了,她壮起胆子,鼓足勇气,抱起手中的石头,小心地走到了小狼崽子的身边。
小狼崽子眼中的凶光已经没有了,也许是被打懵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雾蒙蒙的水光。它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跟只失去了娘的小狗一样,很是可怜。
武如月虽然心中不忍,却闭上了眼睛,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圣母,想想东郭先生。
本来么,这母子俩就是拿她和武敏之当过冬的食物的。
她对小狼说了声,sorry,一咬牙,举起石头,闭着眼睛对着小狼的头一阵猛砸。
充满腥气的温热液体,溅到了她的脸上,手上。
她不由得一个哆嗦。
只觉得全身发软,差点就瘫倒在地上。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又是一顿猛砸。
小狼先还哼哼呜呜,到后来便没了声息。
武如月喘着气,正想睁眼看看情况,武敏之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另一只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他拥着她疾走了数十步,才停了下来。
覆在她眼睛上的手并没拿开,他掏出绢巾,细细地将她的脸手擦拭干浄,才放开了手。
“没事儿了。”他温柔地道,顺手替她理了理头发。
武如月睁开眼睛,看到他微笑着的脸,突然便生出劫后余生的感慨来。
“刚才吓死我了。”她拍了好一会儿胸口,再望向他时,眼中充满了崇拜,“你真厉害。”
武敏之整了整衣服:“你也不错。”他的眼中,也有赞赏之色。
“我们算不算生死之交?”武如月问。
武敏之的神色有些复杂,顿了顿,才道:“算。”又顿了顿,“早就”后面的话,似乎有些说不出口。
“咱们得赶紧下山。”他转开了话头。
武如月看了看四周,连连点头:“刚才我吓得腿都软了,再来两只狼,我可没力气了对付了。”
“若我带了剑或者弓,莫说两只狼了,便是十只,也近不了咱们身前。”武敏之并不喜欢自夸,今日却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就来了这么一句。
见武如月笑眯眯地望着他不说话,他莫名地有些不悦,闷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不相信?”
武如月吓了一跳,他怎么会这么想?
她连忙摇头:“我早就听说,大唐男儿,俱都能文能武”果然。
武敏之笑了,欣然接受了这赞美。
不但能文能武,还英俊潇洒,气度不凡。
这话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当面这样夸赞一个古代男子,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会不会认为她在撩他?
他一向好看,笑的时候更好看,但笑得这么好看,却是第一次。
他的眼里,似乎有漫天星光在闪烁,晃得武如月的心都乱了。
武如月的目光,一时竟不能从他的眼睛上移开。
她控制不住地有些心荡神驰,有那么一瞬间,倒真生出了撩他之心。
人生苦短,有这样的一个人,也算不枉此行了吧?
两年的时光
想到他只余下两年的时光,她的心里一阵绞痛。
武敏之见她突然停下了步子,虽然不解,却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他柔声问。
武如月看了他好一会儿。
“没什么,只是想起,刚登上山顶时,你说,好久没做这样的事儿了”她低了头,努力控制着自己,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道,“我在想,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开心?”
武敏之的唇边泛起一抹淡笑:“开心啊,怎么会不开心呢?世人都羡慕我有一个好姨母,年纪轻轻,便有了今日的一切,怎么会不开心呢?”
武如月又看了他好一会儿。
“既然如此,是我多事儿了,刚才的笑,当我没说。”她觉得有些受伤。
刚才还说,早就算生死之交了,连一句实话都不愿意给她,算什么生死之交?
原来,在他心里,她与其他人,没什么两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97、坦然()
武如月举着块石头,与小狼崽子近身博斗,身上溅了不少血迹以及粘糊糊的不明液体。
武敏之的树棍长,全身上下,倒是干干净净。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递给了武如月。
武如月客气地道了谢,毫不客气地披上了。
下山的路上,二人都没有再说话。
遇到道路难行,武敏之也伸手拉武如月一把,或者掺她一下。一个小陡坡,甚至是他先跳下去,再抱她下来的。
他的好意,武如月全都没有拒绝,而是坦然地接受了。
然而,这份坦然,却让武敏之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魄渊与婢子们仍等在原处,见二人现身,远远地便迎了上来。
魄渊长期随着武敏之出门,倒还镇定,只规规矩矩见了礼。
初一却是一头扎进了武如月怀里,抱着她手又是笑又是哭:“娘子你可回来了。娘子你没事儿吧?初一担心死了,早知道宁愿与娘子一起上山,胜过留在这里担惊受怕。”
武如月轻拍着她的背,微笑道:“你也太禁不得事儿了,这才多大会儿?哪天”她望了武敏之一眼,咽下了后面的话。
夏荷微笑着,眼睛一直粘在武如月身上披着的外袍上。明眼人都识得那是阿郎的外袍,阿郎与她,竟是如此亲近,且毫不避讳了么?夏荷心里如有只猫在抓,脸上却一直笑着,直笑得牙都酸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回到房间里,武如月梳妆打扮好后,换上了干净衣裳,一边吃茶一边取笑初一,“我这才走多久?你就急成这样?哪天我若走了,你怎么办?”
初一正查看武如月换下来的衣裳,没注意听她的话:“这是什么?阿姊可是”
武如月瞪了她一眼:“想哪里去了?这么丢人的事儿,亏你想得出来。”
初一脸微微一红,吐了吐舌头:“初一记得清楚,上个月并不是这几天。”她举起衣裳迎着光看了看,又凑上去嗅了嗅,狐疑道,“看着是血迹,闻着也是,”她一下子慌了,“阿姊你可是受伤了?”
“我象受伤的人吗?”武如月答完了,才觉得有些黯然。
也许,她是受伤了。
只是,受伤的不是她的**,而是她的心。
“莫非是阿郎?”初一惊道。
“你家阿郎受伤了,血迹怎么溅在我的衣裳上?”武如月听初一提武敏之,就觉得不自在。
她又瞪了初一一眼:“你放心,这血是狼的,不是你家阿郎的。”
“那便好。”初一说完之后,猛地回过神来,“狼?阿姊你说山上有狼?”
见武如月点头,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脸都白了。
她听说过,狼都是逐群而居天呐,阿郎与阿姊两个人,遇上一群狼
虽然阿郎与阿姊已经平安回来了,初一仍觉得后怕不已。
“只有两只,你家阿狼说,是饿狼。这个季节,不是饿狼,也不会出来觅食了。两只饿得奄奄一息的饿狼,有什么可怕的?”武如月很轻松地道。
“况且,你家阿郎身手不凡”她当时太紧张了,都没注意看他。应该是身手不凡的吧,西门吹雪一样的人物?
她一直觉得西门吹雪这人挺装b的。
那么,陆小凤?楚留香?
古龙笔下的男人,对女人都算不得好。算了算了,管他象谁,与她有什么关系?
“阿郎的确厉害。”初一笑道,“有阿郎在,别说两只饿狼了,十只八只,想也不在话下。”
武如月将茶盏一顿,带着两分赌气道:“小狼崽子可是我砸死的。”
“啊?!”初一瞪大了眼睛,半天才合上嘴,“阿姊真厉害。”
她的吹捧并未让武如月心情好受些,她觉得很是烦闷:“幸亏你没跟着我,我好容易爬上了山顶,你猜怎么着?”她问初一。
初一诧异道:“阿姊刚才不是说了,遇见了两只狼?”
武如月一撇嘴:“遇到两只狼倒也罢了,关键我是为了看献俘,才辛辛苦苦去爬山的。原以为站在高处,能看得清楚些。结果真是坑倒霉,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一重又一重宫墙。”
初一叹了一声,难得出趟门,没想到竟碰到了这等盛事,都没能看上一眼,的确是很遗憾。
她安慰了武如月一番。
武如月沉默地望着初一,好一会儿才道:“方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若我哪天走了,你怎么办?你会不会想我?”
“走?”初一一怔,“阿姊要去哪里?”不待武如月回答,她自作聪明道,“阿姊说的可是要回京都?咱们一起来的,自然是一起回去。回去后,在国公府,自然仍在一处,有什么想不想的?”
武如月笑了一声:“我与你不一样,你是国公府的人,我却不是。我就算真要回京,也没有去国公府的道理,自然是自己找去处。”
初一呆了,她从来就没去想这问题。
“阿郎知道么?”她抿着嘴唇问道。
“他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让他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武如月淡淡地道,“我也不准备回京了,打哪儿来回哪儿去罢。我只问你,到时我返乡回家,再也不能见,你怎么办?”
“好端端的,阿姊为何要这样说?”初一差点就哭了。
武如月看了她这模样,倒忍不住真的笑了起来:“这倒奇怪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要去洛阳陪着你家小娘子。怎么,你离开我就行,我要先离开你,你就不能接受了?你倒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初一的眼泪终于下来了。
“未遇见阿姊之前,初一一直想着,若小娘子离开京都,初一定要陪着。后来遇上了阿姊,初一也曾动摇过,可阿姊有阿郎照顾,而小娘子一个人却是孤苦无依阿姊不是说,除了你家兄长,并无其他亲人?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返乡呢?你家兄长不是在京中么?你不找他了?”
武如月被初一问得一怔。
她突然发现,武如日在她心中,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远了。
她似乎都快忘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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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奇怪()
魄渊听说阿郎在山上遇到了两只狼,也吓了一跳。
“阿郎,你没事儿吧?”魄渊当然知道阿郎的身手,但今日阿郎未带武器,又有武如月
魄渊止不住腹诽,看献俘便看献俘,好好地非要到山顶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