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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
黑凝语面无表情的看着距离自己有两臂远的擎天，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见到自己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但是却不会像以前那般紧跟在她身边，总会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深呼吸几次，看着擎天期待的目光，她轻轻的点点头。
黑凝语有些难以相信的看着他的背影，下一刻双眉紧皱，脸上戾气尽显。
凝凝……凝凝呢？
她们一直都在这个院子里伺候着，但是的确却是没有看到擎天去了哪里。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一抹艳丽的红裙飘舞，柔软纤长的手指轻抚上他的容颜，划过他脸颊的每一寸。
“凝凝，擎天很开心……”
说着他转身离开，待走到房门处的时候，他转身对黑凝语笑了笑。
“擎天呢？”
“我是想向战神告辞，不过……我也想见一见擎天。”
看到她没有回答，苍月的心也是沉了下去，擎天在她心中已经那么重要了吗？重要到……她已经开始以沉默拒绝他了……
擎天靠近她的耳边，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几千年了，据白芷所知，战神从不会无聊的事情，但是战神却花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来玩孩子的游戏，的确是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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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凝……凝凝……”
倏地，一阵轻微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他困惑的朝四周看了看，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入了一片树林中，这片林子他似乎来过，就在那天晚上他出来找凝凝的时候来过。
擎天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脑中也是昏昏沉沉的，似乎清醒了，却又好像没有醒过来，眼前时不时的划过先前梦中的情景，每次他总是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触摸那飘舞的红裙，但是却是什么都碰不到。
“凝凝……”
黑凝语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白芷。
说了一个字之后，她就紧抿双唇，再也说不下去了。
说着他仰头大笑的走了出去。
话音刚落，黑凝语去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接着下一刻整个人就悬空开始旋转起来。
混乱的画面，周围满是血的颜色，耳边还有着各种各样的呐喊声。
在带擎天的来的路上，她还没有太大的感觉，但是直到现在，真正要面对了，她突然发现心中有百般的不情愿，她不想让擎天受伤，更不想看到他的血流入别人的腹中。
“奴婢不知。”
紧皱双眉，黑凝语一甩衣袖，越过两人朝院落门口走去。
“那刀来吧。”
巨大的疼痛从胸口传来，那股疼痛仿佛要将他吞噬一般，痛的他无法呼吸……
个来么去。“你怎么了？”
揽着她的腰的手晃了晃，他的额头抵上她的。
“凝凝喜欢擎天，凝凝喜欢擎天，擎天好开心，好开心，哈哈……”
话音刚落，立刻有两名侍婢跪倒在她的面前。
接着她站起身看向苍月，后者也在静静的看着她，只是那么沉静中似乎隐藏了一抹不安。
只是她还没有学会拒绝苍月，所以次数她只是沉默不语。
白芷点点头：“的确没有我置喙的余地，我已经无事，告辞。”
黑凝语无语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干嘛？”
“……嗯。”
动作硬生生的止住，他静静的看了两人片刻，然后移开了目光。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黑凝语双眉轻皱，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听着那个声音，想到那天晚上凝凝碰到了修罗，他顿时戒备起来，精神也少了一些恍惚，慢慢的朝声音的来源走过去。
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温热，黑凝语转头看向擎天，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两柱香的功夫过去了，他依然唤着她的名字……
“以后不只不能吃别的女子送来的糕点，也不许穿别的女子为你绣的衣服。”
黑凝语诧异的看着他的动作，发现他的脸色通红不已，双眉紧皱，似乎在努力的压抑着什么。
深呼吸口气，他自嘲的勾起嘴角，没想到竟然有一天黑凝语会忘记他的存在。
许久，他慢慢地掀开被子，朝自己的下面看去，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呆呆的抬起头看着床幔……
“语主子。”
黑凝语收了银鞭走到他面前，满意的看着破掉的衣服。
快要一个时辰了……
虽然还有些困惑，但是看着他的笑容，黑凝语也跟着笑了起来，摇了摇头，然后环住他的脖颈，然后枕在他的肩膀上，随着他一起旋转……
只是愤怒过后，她心中却滋生了警惕，以她的法力，竟然没有察觉白芷就在周围，看来……白芷的法力远在的她一直认为的那般……
擎天深深的凝视着她，看到她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紧握的拳头也放松了下来，接着对她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苍月。
擎天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却看到她闭上了眼睛，不再理自己，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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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感觉着指尖传来的力道，她更加吃惊，擎天现在的身体一点无恙，仿佛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他就完全恢复了一般。
“今日帝姬就要离开冥界，白芷上仙不去速速准备，反而来这里求见本尊，所为何事？”
他……他这是在用另外一种手段逼她吗？如果水漾不喝下擎天的血的话，那么就只有依靠他的精元继续续命，他不会让水漾有事的，所以她知道即使堵上性命，他也会去水漾。
“擎天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凝凝不要担心，擎天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真的好疼……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他还在唤着她的名字……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猛的抽回手，双目圆整的看着黑凝语，鼻翼张合着，胸膛也是快速的起伏着……
他不想看到她生自己的气，如果她不愿意的话，如果……她不愿意的话……
“凝凝喜欢擎天对不对？”
听到他还是这个问题，黑凝语终于忍不住的狠狠的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
苍月淡淡的看着对面的两人，从他们刚才走进房间就一直不停的看着对方，那眼神仿佛已经忘记了周围人的存在。
对于她的反应，白芷不在意的笑了笑。
“哦，”他的声音低低的，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图案，“可是这件衣服是凝凝给擎天的……”
下一刻，银光滑过，擎天只觉得一阵寒风滑过，接着是衣帛的破裂声，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黑袍已经裂成碎片。
下一刻，周围一切的艳丽颜色全部消失，黑色将一切遮盖，顿时他什么都看不到了，没有那飘舞的红裙，没有了温暖的手指……
脸色变得有些苍月，红唇轻颤着，双拳紧紧的握在身侧，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眼神也由难以置信变得有些痛苦。
苍月双眉紧拧的看着他，却看到他只看了自己一眼就转向黑凝语了，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情意。
他可以为了水漾连命都不要，但是……她却不能看到他不要命……
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指尖的温度和柔软，仿佛一直暖到了他的心里……
说完，她似乎看到了擎天眼中璀璨的光芒。
擎天大叫一声，猛然睁开眼睛，气喘吁吁的看着周围。zfkr。
虽然声音高昂，但是眼中却掩不住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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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笑容，黑凝语觉得自己心中的波涛汹涌慢慢的变得平静下来。
黑凝语还是一动不动的靠在他的怀中，装作一副熟睡的模样。
难道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思及此，她连忙去搭他的脉，可是还没等她彭傲他的手，他已经快速的躲开，然后越过她飞快的朝房间走去。
听到苍月的声音，黑凝语收回目光看向他，双眉轻蹙，她当然猜到了他的目的，让她带着擎天前来，自然是为了擎天的血，水漾现在需要擎天的血，这一次之后，她就可以康复了。
黑凝语则是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她以为他会逼她，会开口让她那么做，只要他开口，只要他开口，她就不会拒绝，但是现在他却什么都没说。
他在担心她会拒绝吗？
摇头轻笑，下巴微微抬起，第一次，她的目光没有落在他的眼中。
“用擎天的血为水漾治病吧，不过放血之后，我们就离开冥界……”
第098章 夜色
月光下，苍月身穿一袭白色长袍，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站在那里，夜风撩起他的衣角，衣袂飘飘。
此时他没有像平时那样束发，也没有带着冥司的发冠，黑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有几缕发丝随着夜风轻轻飞扬……
如果不是已经对他熟悉到不行，她真的会以为他是天界的仙人，也许是夜色的原因，她感觉他好像随时都是乘风离去似的。
“明明是你亲手酿的醉酿，你却是一点都不喜欢。”
直到现在，她还是无法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苍月……又为什么会这般？
听出她的嘲弄，苍月但笑不语，他从来都不喜欢醉酿，但是每年却总是要亲手酿上一些，几千年来从未变过，以前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份坚持从何而来，而他也以为这只是一种习惯，一种连他都忘了最初目的的习惯。
笑着将两个空酒瓶放在一起，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敛下眼帘，遮住眼中的不舍，他带着她朝院落门口走去。
挑了挑眉，她对他伸出了手。
整个人恍惚不已，她慢慢的抬起手，然后握住他的，接着顺着他的力道走进了小舟坐了下来。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但是现在，他却明白了，他亲手酿了醉酿，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只要这里有她惦念的醉酿，就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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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已经好久，她都没有机会看到他的这种装扮了，自从他继位成为冥司，身上总是一袭黑袍，几千年来从未变过，总是距离她那么远，让她无论有多努力，也追逐不上。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盘桓在心头的那抹困惑消失不见了，与其盲目猜测，不会顺其自然，他这么做，自然有他这么做的原因，几千年来，她懂他许多，但是也有许多是她不懂的，就像……她从来都看不懂他的心。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之后，一个黑影出现在擎天的房间外面，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然后走进了擎天的房间……
醉酿，醇香，她最喜欢的味道。
涩然的笑了笑，他又从身后拿出一盘落果出来，黄澄澄的颜色煞是诱人，他知道的，她一般很少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但是却最爱吃落果。
两人刚刚坐稳，苍月轻轻一挥衣袖，小舟就摇摇晃晃的离开了岸边，在湖中慢慢的游荡着。
“你不喜欢？”
在湖的边缘停靠着一叶小舟，高高翘起的两角仿佛弯弯的月亮，船角上挂着的铃铛，随着夜风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与偶尔的风声相携，宛如优美额曲子。
苍月率先走入了小舟中，然后对转身看向黑凝语，对她伸出了手。
月光下盈盈的湖水波光潋滟，映射着点点光芒，犹如上好的宝石。
小舟在水中划过，泛起潺潺的水声，铃铛也在不停的响着，格外的悦耳动听。
“三千年的醉酿，你最喜欢的……”
湖的周围长满了妖娆各异的花朵，在月光下摇曳，柔软的茎秆仿佛美人柔软的腰肢，别有一番风味。
很多次她午夜梦醒的时候，鼻间似乎还可以嗅到属于他曾经的味道，那种让她安心的味道，只是曾经的他却随着他的父母以身融堤之后，消失不见，她以为她再也没有机会看到那个曾经的苍月，没想到……vAvg。
不一会儿，那瓶醉酿就进入了她的口中，放下瓶子，她微眯着双眸看着苍月，却看到他只是拿着酒瓶，动作未曾改变，当然醉酿也是一动未动。
苍月会意，将自己的醉酿放到她的手中，黑凝语接过又仰头喝下，不一会儿，这一瓶也见了底。7528490
好舟好个。黑凝语一动不动的坐在小舟里，静静的看着苍月，眼中有着难掩的困惑。
但是现在……他就想她第一次见到时那般，就像她曾经一直追在他身后那般，白袍上总是有着让他眷恋的味道。
慢慢的走到她面前，他牵住她的手，当触碰到她掌心的温暖时，他的身体不由的轻轻一震，拇指轻轻的摩挲了下她的手背。
黑凝语呆呆的看着他，仿佛不认识他一般，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似的，又好像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脑中一片浆糊，顺着他的动作迈开了脚步……
感受着手中的重量，鼻间充满了醉人的酒香，轻抿双唇，她静静的看了苍月好一会儿，然后将酒送到嘴边，仰头喝下……
猜出她的想法，苍月笑了笑，但是却没有为她解惑的打算，他的手伸向身后，然后拿出了两个精致的瓶子，将两个瓶子的瓶塞拔下，然后把其中一个递到了她的手中。
看着她呆愣的模样，苍月温柔一笑，不管她是不是战神，不管是不是高高在上，不管她在别人面前如何的清冷，但是她的骨子里依然是那个倔强、善良又带着一股子傻气，一股子让人无法抗拒的执着的丫头。
看着面前的大手，周围是莹白的月光，耳边不时的传来的铃铛的声音，一切……都像她曾经梦到的那般，现在是梦吗？如果不是梦的话，苍月怎么会是这种装扮，怎么会……如此温柔的对她？可是……如果是梦的话，为什么她能那么清楚的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感觉到夜晚清亮的风？
“语儿……”
看到面前的那盘落果，黑凝语彻底僵住了……
“……月月，月月，我们造个小舟好不好？两头弯弯的好像月亮一样，每天晚上我们坐在小舟里，喝着醉酿，吃着落果，一定很开心很开心……”
很久很久……久得她都已经快要忘记的话突然跳入她的脑海，曾经……一个挂满笑容的女孩总是跟在一个冷冰冰的男孩身后，不只一次的说过这样的话，当时的她好想好想坐着一个弯弯的像月亮的小舟，喝着醉酿，吃着落果……
第100章 无言
看着盘中黄澄澄的落果，黑凝语沉默了许久，然后闭上了眼睛，让属于过往的一幕一幕自眼前滑过。
三界中人拥有绵泽的寿命，除非魂飞魄散，几乎可以说是长生不老的，活的时间太久了，许多事情就会忘记。
只是现在她发现，曾经以为已经遗忘的事情，竟然那么清晰的还印在脑海中。
她微弯着身子，轻轻的捏住擎天的下巴让他张开嘴，然后让那颗珠子从他的口中滑入。
“冥司不必远送，我们走了。”
温柔的扬起嘴角，她俯xia身子，轻轻的枕在他的胸膛，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有人进过这个房间，不过现在已经离开了，进来的人不会是这个院落中的侍婢，因为她曾经吩咐过，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这个房间，而且……气息也不像。
他说……是……
只要这一个答案就够了，至于今天晚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一系列的异常都不重要了，不管原因如何，所有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个结果了。
“多谢冥司，我已经……不爱吃这些果子了，时间太久了，有些喜好变了。”
只需要一个字就够了……
是。
深深的凝视了黑凝语好一会儿，他轻轻颔首。
怔怔的看着盘中的落果，每颗果子都是他亲自挑选，亲手洗净的，但是她说她已经不爱吃了……
“何事？”
黑凝语的目光淡淡的瞟过，嘴角依然是弯着的。
“近日我听闻……不久以后就是冥司的大婚，冥司会迎娶水漾姑娘，到时候……水漾姑娘就是名副其实的冥后，不知道这传闻……可为真？”
静静的对她对视着，晚风拂过船头的铃铛，拂过阵阵的响声。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脸颊，这些曾经只能出现在她梦中的事情，现在终于变成了真的。
慢慢的伸出手，他将落果往她面前推了推。
抿了抿双唇，黑凝语的指尖缓缓的摩挲着酒瓶的瓶口。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顿时无力的滑落到地上，脸色苍白如雪。
波光粼粼，小舟依然轻轻的飘着，偶尔有铃声拂过……
倏地，整个大地开始震动起来，由最初的轻微然后变得剧烈，就连地面也分裂开来……
说完，她缓慢的扬起眼帘，双眸静静的凝视着苍月。
只是瞬间的功夫，黑凝语就带着擎天踏上了银鞭，在周围布下了结界，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多谢。”慢开慢过。
苍月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喉结也上下抖动了一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却从她平静的容颜上看不出任何东西。
“……语儿！”
看着他们两人越走越远的身影，苍月垂在身侧的手也是越握越紧。
就送到这里吧，不管他送多远，终究是要转身的，终究……
她关上了房门，戒备尽消。
许久，她不舍的直起身子，又是凝视他许久之后，双手结印，红唇微张，接着一个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珠子就从她的口中缓缓的飘出。
哪怕为了这一刻让她赌上所有，她也无所谓，如果不能看着他，她真的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许久，他轻轻颔首。
黑凝语刚刚推开房门就猛的停了下来，眼神戒备的看着房间里。
动作缓慢的收回手，只是却抑制不住指尖的颤抖。
苍月静静的看着她淡淡的表情，脸上没有留下昨天晚上的一丝痕迹，仿佛那不过是两人梦中经历的。vAvg。
“是。”
可为真？
“什么？你说吧。”
“恭喜冥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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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凝语慢慢的转身看向他，波澜不惊。
苍月的动作一顿，手指忍不住的使力，盘子发出些微的咔嚓声。
本以为她会询问今天晚上他带她来的目的，但是没想到却是这件事情，不过这才是黑凝语，总是会有太多的让他措手不及。
冥界戒备森严，能够在这里自由出入还能不让人发现的话……，那人的法力一定非常高强……
喜好变了，是不再爱吃这些果子，还是……
“保重。”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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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