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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你当初答应我的东西,还算数吗?”
白远山望着她点了点头:“我当初答应你事情过了就让你母亲离开,但现在……”
“母亲已经不在了,我现在只求你一件事,不要再牵扯进其他人,放过骆成,我会好好帮助白家的。”
又是骆成。白远山眉宇之中露出一丝不满,却很快压了下去:“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然之的后事我会好好处理,你不必担心,你父亲那里,我也会派人打点好,你只要安安心心待在白家,所有事情都会得到解决。”
白远山站起身走出了深深庭院,留下梁贞一副没有灵魂的空壳。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没有能力,她无法将自己的父亲从监狱中带出来,没办法让背负使命的母亲醒过来,没能力让骆成恢复成人,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事情却永远都是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怎么会这样呢?难道……难道真的跟白远山说的一样,所有的一切,都跟力量有关吗?只有有能力的人,才能永远站在世界之巅,做想做的事情吗?
正在此时,身后忽然走进来一个人,急匆匆的脚步声立马把梁贞从深思之中带了出来。
“小姐!白先生他……他……”
“他怎么了?”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她的心中涌起。
“你去看看吧,总之……”梁贞没等那人说完,便快步奔向了地牢。囚禁白敬之的房间在最里面,梁贞发疯似的跑着,心中那股不安愈来愈强烈。
推开地牢的大门,挂在镣铐上的白敬之此刻已经没了人形,剩下能够看到人的那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金门的梁贞,身体的其他地方,竟然像是融化了一般,逐渐软下去。
身旁其他白家的人看不下去了,有些侧目,有些已经开始干呕起来。梁贞皱着眉头,忽然想到了什么,直直地冲了上去:“白敬之!你把器藏到哪里去了?!”
白敬之勾起嘴角笑了起来,他的脸也开始逐渐融化,显现出一种诡异而扭曲的表情,那只已经瞎掉的眼睛像个血窟窿,不断地往外冒血:“梁贞……来不及了……”
“你在说什么!”梁贞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却感觉那领子也在逐渐融化,“器到底在哪里?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白敬之却只是笑,根本不理会梁贞的惊慌。相反,她越是惊慌,他就越是高兴。看吧,父亲,你选中的人,只能做到这样而已,她脆弱成这个样子,怎么能够重振八门?我会证明你的选择是错误的,你最优秀的孩子,永远是我,永远!
“再见了,外甥女,好自为之吧。”白敬之轻飘飘地吐出这几个字,忽然猛烈的笑了起来,颈部疯狂的抽出,无数的泥土从他的喉咙口、眼睛里、耳朵之中喷射而出,七窍之中血和着土,流了满地,连个人形都消失了。
梁贞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已经化作一滩泥水的白敬之摇了摇头。
****
远处的山林之中,幸尘不紧不慢地对镜梳着头发,慢悠悠地整理凌乱的鬓角。有一缕发丝垂在耳畔,怎么也没办法梳上去,弄了很久都没有起色。
忽然之间,幸尘脚下的泥土之中来回翻滚,一个模样丑陋的男人从泥土之中化作人形,却是一个佝偻着背的独眼人。
“小姐,白敬之死了。”
幸尘的眉毛一扬,并没有多说什么,过了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哎呀,又死了一个蠢男人,不知道他死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不好听的……”
“小姐放心,他对你真心实意,咬死都没说器在我们手上,最后因为服了我们的化骨散,毒发生亡,到死都没有透露一星半点的线索。”
幸尘轻笑,脸上精致的五官跟着一起扭动起来,妖艳之中带着十足的残忍,声音却袅袅,听上去像是浮在心头的一根羽毛:“白敬之他啊,什么都好,够衷心,够负责,但有一点,就是太蠢,我早就打算了,如果他真的能接受白家,我倒也可以留他一条性命。可是啊,他的命就是贱,没等到这一天就已经死了啊。”
独眼人恭敬地站在幸尘身侧,静静听着没有一丝言语。
幸尘感叹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器呢?”
“在我们手里,你说我们是把它毁灭了,让白家永无翻身之地,还是……”
“留着,”幸尘懒洋洋地说道,轻轻转过身子,斜倚在桌面上看着眼前的独眼人:“这东西可是我的敬之拼了命留下的,我怎么能把它毁了呢,这么个宝贝,一定要发挥它最大的功效啊。”
独眼人一听,立即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佝偻的身体愈发恭敬:“我会按照小姐的意思办好的,但是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兑现她的诺言。”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既然已经走了这条道,就要一条路走到黑,没什么退路。对了,其他各方都准备好了吗?”
“三支队伍基本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小姐的命令了。”(。)
第138章 模糊面容()
“三支队伍基本已经准备就绪,就等小姐的命令了。”佝偻背独眼人低头说道。
“很好,非常好,”幸尘笑道,“过几日我就随便选一个,让他们一个一个轮着覆灭吧。”
“是,我明白了,小姐也要早点休息,过几天八门就要变天了。”
梁贞听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眼波一转,随口问道:“我父亲那里怎么样了?”
“这些天的妖力足够,幸先生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搀着他下床,已经能够走两步了。”
幸尘较好的眉眼之中,终于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喜悦:“真的吗?父亲的病好了这么多了?”
独眼人继续答道:“是的,如果我们当初没有做实验,必然不会知道妖力有如此之大的力量,相信再过几天,幸先生能够亲眼看到小姐一统八门,做出真正有益于八门的改革。”
“是啊,那些老不死的东西们,都改一个一个滚蛋,都是半截身子埋在黄土里的人,还一个个都不消停,是该有人好好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独眼人用沉默回应着幸尘,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那白家的那个丫头……?”
“要杀随时都可以杀,只是我觉得以她的能力,未必能够完成白老头的愿望,我倒是要看看,那个传闻中能够控制器的女人,没有了器,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鬓角的那缕头发被幸尘硬生生的拽下,无力地甩到了地面上。独眼人退后几步,身体一抖,顿时化作无数尘土,消失在了地面上。
****
书楼之中,梁贞日日夜夜苦读。此刻她的脑海之中,已经没有办法再装下任何东西,稍一空闲下来,便会显现出白然之和白敬之死前的模样。正因为如此,她的精神时刻处于高度紧张之中,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一本书看一遍,甚至能够全都背下来,为的就是不让自己去想太多其他事情。
身后的楼梯上站着一个人,他盯着梁贞的背影,眼睛一眨不眨,心中涌起无数的思绪,最后化为一丝温柔的笑容,似乎比窗外的阳光还要和煦。
梁贞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站着一个人,她认真地读着眼前的古文,却见一个青瓷茶盏落在了身旁的桌面上。她抬头,看到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小微?还是叫你,贞儿?”陈修匀笑吟吟地坐下,撑着脸看向一旁的梁贞。
梁贞有过一瞬间的恍惚,这张脸实在是跟以前的骆成太像,应该说,他以前就是这样一副皮囊。但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一个如冬日暖阳,光照四射,另一个却如千年冰山,冷酷沉静。她很快便提醒自己,这不是骆成,但心里面已经有些被他牵动了。
“你来干什么?”梁贞不悦地说道。
陈修匀丝毫不在意她话语中的逐客之意,伸手打开了面前的青瓷茶盏。顿时,一股清香在屋子里满溢,梁贞不得不叹服,这股清幽的茶香一下子让她神清气爽起来。
“来,尝尝看。”陈修匀说道,就要端起来送到她的嘴边。
梁贞一把接过,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自己来。”
陈修匀笑了笑,不再多言,已经用手臂撑着脑袋,眼中含笑地盯着她看。
梁贞喝完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舒坦了很多,便把茶盏放在一边,继续看出。但陈修匀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盯着她看,直到梁贞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这才稍稍放松了眼神。
面对陈修匀丝毫不加掩饰的注目,梁贞终于合上书本,不咸不淡地问道:“你离我远一点。”
陈修匀却不动,温柔地说道:“小微,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在学校相遇的时候,就是这样,你在那头认真的看书,我在这边偷偷地认真地看你,可惜这里没有纸笔,不然我依然能够将你刚才认真的模样给画下来。”
“我不记得,我也不想记得,你给我……”
“现在的你啊,比之前更加成熟了。成熟不一定是一个褒义词,但在我这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愿意一直看下去,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等你老了,我会继续在你身边,帮你画下最美的素描。”
梁贞冷笑一声:“哦,是吗?你这话,是不是也跟其他人这么说过?”
陈修匀知道她会提起这件事,早就有了准备:“小微,这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知道以前我做过许多伤害你的事情,那正是因为我们不成熟,现在不一样了。”
“我们不成熟?陈修匀,我问你,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是我不成熟还是你不成熟?不就是因为我父亲入狱嘛,不就是我以后没办法帮你开工作室嘛,你就这么快奔向别人的怀抱,翻脸就不认人了?一开始我还挺内疚的,你死了,我不应该怨恨你,一切都当没发生过,但你现在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到底是在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己?”
梁贞的话说的很重,她以前在陈修匀面前一直扮演着好女友的角色,对他唯唯诺诺,有求必应,而这个男人用这种温柔的虚假面容骗了她这么久,如果就此死了,还就算了,偏偏活过来还要硬贴上来。
陈修匀被梁贞这么一说,表情已经没办法保持之前的笑容,面孔之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愧疚,像是自嘲一般:“小微,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办法弥补我之前的过错,所以我不在乎你骂我,你打我也好,杀了我也好,反正我活过来了,这条命就是为你而活的,你要怎么处置我都好,我随便你。”
“我知道你之所以拒绝再次爱上我,是因为有人插在了我们中间,这些事情我已经听别人说过了,你知道我听后是什么感觉吗?是愧疚,是无奈,我没办法阻止你在我死后爱上另一个人,但是让我无奈的是,那个人是顶着我的身体才活着的,你有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爱他?”
“他就像是我的影子,一直替代着我陪在你身旁,究其原因,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不然你认为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能为他死能为他与那么多人反目是为什么?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承认,但你不能拒绝你自己的内心。”
陈修匀的话说的并不重,但句句落在了梁贞心上。不知是那一张脸还是为什么,总觉得他说的那些话似乎特别有道理,对啊,陈修匀背叛自己,已经死去遭到报应,老天爷为什么要让他复活,再次回到自己身边,难道就是为了让他赎罪吗?
看到梁贞眼中的冰冷已经开始逐渐融化,陈修匀的嘴角闪现出一丝得意,但这速度极快,谁都没有发现,他趁着机会继续说道:“小微,这次我不会走的,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最爱你的,老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我不会白白浪费,我会在这里等你,一直等到你回到我身边。”
说罢,陈修匀站起身,端走茶盏离去。梁贞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竟然生出了一丝不舍。
这是怎么回事!梁贞自己也不清楚,刚刚那种情绪到底是如何产生的?自己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能相信这些人的花言巧语,却在刚才感到一刹那的心软。
这一次,陈修匀真的是认真的吗?两张极其相似的脸在梁贞的心中不断变化、吻合,她已经有些分不清了,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喜欢上骆成,难道真的是因为陈修匀说的那样,到底心里还有他吗?
眼前的古文字都变成了一个个复杂的符号,梁贞的脑袋晕的厉害,她晃了晃,合上书对着眼前的景色发呆。
背后那双眼睛看到她的变化,冷冷的一笑。小微啊小微,你到底还是当初那个可爱的少女,只要那个人当初是顶着我的身体替代我的位置,我就终究有能力让他下来!
陈修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才的茶水里,放了一点东西,能够让梁贞看到的自己与她心中所爱相互重叠,自己说的那些话,只不过加重了这些药力的作用,到底达到多少的效果,自己也不清楚。但看梁贞现在的表情,看来是差不多了。
陈修匀叹了口气,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的目的很单纯,那就是活下去,谁能让他活下去,谁就是自己的主人。他的房间收拾的极为简单,与生前几乎一样,刚才脸上和煦的笑容一下子全然消失,剩下的是一丝带着阴冷的冷笑。
如果能够活下去,不管花再多的代价都值得,更何况那个所谓的骆成,顶着自己身体招摇撞骗,夺走了自己一切的东西,只要能把这些属于自己的东西讨回来,花再多的代价也值得。
陈修匀的内心激烈的碰撞,他所做的一切已经足以让他这个普通人在八门活下去,剩下的,就得靠自己的努力了。(。)
第139章 幕后黑手()
“咱们真的要去问老板娘吗?”徐鸫仍然有些犹豫,毕竟在他眼里,吴爻是个柔柳扶风的女子,年纪虽大却依然风韵犹存,这种年纪的女人,有钱有颜,不好好过日子非要掺和到八门的事情里,还到处捯饬什么棺材,实在是不合算。
江柏却不以为然,这几年见过的人也够多了,要说人面兽心衣冠禽兽倒也过了,不过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孔、装着好人脸坏事做尽的人也不是没有,所以当骆成把所有证据甩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江柏也对吴爻产生了怀疑。毕竟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过来,不免让人怀疑。
“你管那么多干嘛,不就问一句嘛,她要是没做亏心事,自然也不必害怕鬼敲门。”江柏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打鼓,骆成弄来的那些资料到底靠不靠谱,想想之前几次旅途,虽然有惊无险,但仍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一个棺材,这丫一下子弄到九十几个,简直是魔鬼。
“可是……可是我们这么过去问,会不会显得很唐突啊……”
徐鸫正在犹豫,忽然见到前厅通往后院的帘子被拉开了,一个袅袅婷婷的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步态婀娜,面容带笑,轻柔地不像是一个中年妇女。见到徐鸫忸怩地站在吧台后面,时不时还偷偷瞄自己一眼,吴爻笑了笑,调转方向往吧台这边走来。
“小江兄弟……!”徐鸫的脸涨得通红,刚才光是想想就觉得问不出口,现在人都快到自己跟前了,这话却像是卡在了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也是郁闷,不就问句话的事情么,为什么偏偏要自己来做,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嘛。
徐鸫想要躲到江柏身后去,却见江柏眼睛一瞪,吧台底下握着拳头的手已经伸出来了。徐鸫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看看拳头,再看看款款而至的吴爻,最终还是咬咬牙,笑容满面地站在了吴爻的面前。
“老……老板娘,今儿生意不错啊!”
废话!江柏在心里暗骂,伸手在徐鸫肉嘟嘟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哎哟喂!老板娘!我有事请问你!”徐鸫疼的要跳起来,嘴一滑就把话给说出来了。
吴爻望着眼前冒冒失失的徐鸫,脸上温柔的笑容从微断过。自从自己来了这个酒吧,生意是愈发好了,不管是谁站在自己面前,总是会这样拘谨。不过她倒是看惯了,柔声回答道:“你要问我什么,小徐?”
徐鸫的整颗心现在都是崩溃的,这要怎么说,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老板娘,听……听说你之前是从银座回来的,那个……那个你是不是在收集什么东西?”
江柏听徐鸫断断续续地说出这一段话,心里急的简直就要发疯了,这话也问的太委婉了吧,是个女人到处去玩,总会收集点什么东西的啊,你倒是问重点啊!
面对江柏凶狠又着急的眼神,徐鸫这会儿倒有些不在乎了,干嘛,有本事你上啊,撺掇着我说,那也要按照我们的节奏来啊。
谁知徐鸫刚问完这话,眼前的吴爻却瞪大了眼睛,双…腿一软,险些倒过去。本就是柔弱的女子,现在还变成这个样子,徐鸫赶紧冲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老板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吴爻说着,脸上已经是一层苍白,她看了看徐鸫,又看了看江柏,眼神飘忽不定欲言又止,过了一会,才说道:“跟我去院子里说吧。”
这下震惊的换做他们了。怎么也不会想到,就这么一问,能问出这么严重的反应出来,看来是真的有些什么了。
酒吧的院子是个明堂,上面露天的部分盖了玻璃板,透光好又保暖,下方放了小沙发和茶具,权当做员工休息区了。吴爻轻飘飘地坐在沙发上,徐鸫给她倒了水,她把茶水送到嘴边抿了一口,这才说话。
“你们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吗?”
徐鸫和江柏对望一眼,然后看着吴爻,一个点头一个摇头,却突然发现两个人行动不一致,赶忙换成一个摇头一个点头,最后场面实在太尴尬了,只好摇头晃脑装作是在看风景。
吴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们从北北生病开始,就已经怀疑到我头上来了吧。”
北北生病?徐鸫没想到会追溯到这么早之前,刚想摇头,却被江柏抢了白:“老板娘,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吴爻摇了摇头,认真地答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知道,这里面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