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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畔的骑士而言，此刻为利昂而战的经历却是他世界的全部。
第一次，骑士不想继续保持英灵的身份，不想要再对人以亚瑟潘德拉贡之名自称。
他想要得到圣杯，想要转生成人，想要……
想要什么？割断了与英灵座之上本体的联系后，变成人类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心乱如麻的骑士暂时没能理清头绪看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渴望的种子已经悄然埋下，只待日后发芽了。
第五十八章 ：失算的大意
Rider这一番超乎英灵想象范畴的愿望不止是引起了骑士的深思；更是引来了吉尔伽美什大声讥笑的嘲弄：“得到**，然后靠着双手去征服世界？还真是愚不可及的想法……哼哼，在身为这个世界支配者的本王面前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要征服世界，有趣！”
“决定了哦，Rider；本王要亲手杀死你，将你的梦想掐灭！”
面对着吉尔伽美什放声大笑，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则是咧开着嘴笑着回道：“哎呀……即使金皮卡你不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也不会放过的你。趁早做好觉悟吧！不止是要夺得圣杯得到**，我还打算把你的宝物库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让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
吉尔伽美什闻言笑声更甚；“那你便来试试看吧，自诩为王的杂种！”
“说起来……”Rider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吉尔伽美什的珍藏美酒，然后转过身来对着沉思中的骑士问道；“亚瑟王，你追求圣杯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都已经先后表明了自己参加圣杯战争夺取圣杯的目的，无论最古之王信誓旦旦宣称圣杯原本就是他所有物的狂言有多荒谬，也无论征服王想要得到**转生成人类的妙想有多可笑，在这两位王者之后确实也该轮到骑士和Saber来表明自己的意见了。
沉思在忧虑之中对自己所求之物苦苦思索不出的骑士被Rider的笑声所惊醒，在听清了Rider问题的瞬间便身体行动反应打过思维速度的回答道：“为了将圣杯送给Master。”
在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状若不经意的信口一问的时候利昂便骤然绷紧了神经，脑海里的警钟嗡嗡长鸣——但是在利昂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详的预感到底是什么的时候，被征服王所问询的骑士便已经不假思索的将答案宣诸于口。
糟糕！！
在听清了骑士诚恳而坚定的回答之后，利昂脑子轰然一空，全部思绪都化为了‘糟糕’这两个大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吉尔伽美什得意的轻笑声骤然拔高，变成了放声大笑。
而似乎是与这位金光闪闪的最古英雄之王大笑相辉映一般，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也以震天动地的高昂狂笑声划破了夜晚的寂静，惊散了爱因兹贝伦城堡周围无数的飞禽。
“好！好！为了把圣杯捧给你的小Master啊……好！”
在Rider以肆意的狂笑声大喝出三个好的时候，因为一时走神而不慎失言了的骑士终于醒悟过来自己怎么大意的陷入了吉尔伽美什与伊斯坎达尔的语言陷阱。
本次的『圣杯问答』乃是以言论相交的方式角逐出问鼎圣杯的人选不假，要求在场的古今英灵们彼此介绍追求圣杯的目的也很正常，但独独不应该的，乃是将这个问题对着骑士问出口！
骑士是什么？一个英灵。
但他却不是受到大圣杯召唤而来，正规参战角逐圣杯的七大职阶英灵！
以Ruler这一特殊职阶降世的骑士，在先前的港口混战之中便已经被利昂解释为了是‘大圣杯察觉到圣堂教会监督者的堕落，因而特意召唤出来维持圣杯战争秩序的英灵’。对于本职为『维护圣杯战争秩序』的Ruler来说，追逐圣杯的理由根本就不存在！
既然是圣杯战争的维序者，那么Ruler担任的本来就是监督各位英灵正规参战的秩序。违背了圣杯战争以生死定胜负的规则召开所谓『圣杯问答』是为第一失职，在『圣杯问答』中直言不讳表露了对圣杯的角逐之心更是最大的败笔。
骑士在失神之时不慎被吉尔伽美什与伊斯坎达尔绕进了圈套里，用心直口快的真心话戳破了系统与利昂煞费苦心编织出来的谎言……
想通了这些奥妙之后，刚才还在和韦伯相互吐槽甚欢的利昂突然脸色煞白，后背几乎要惊出一身冷汗来。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圣杯问答，从Rider对骑士提出宴会邀请的那一霎，就已经注定了一个针对他们的圈套！揭穿所谓圣杯战争督查者与Ruler身份的陷阱！
几乎在利昂脸色苍白霍然起身的同时，同样察觉到自己失言了的骑士也是瞬间以几近于瞬移的速度出现在了利昂身前。骑士一身修身帅气现代化的衬衫风衣赫然被蓝白色轻甲所取代，手中为风王结界所笼罩的圣剑也隐隐渗出金光，显然已经是戒备到了极点随时准备解放誓约胜利之剑动手的样子。
大意了……真是大意了啊。
十八岁随父出征，二十岁继承王位，一身雄才伟略骁勇善战领军驰聘欧亚非大陆的征服王又岂是五大三粗大大咧咧的粗犷汉子……拥有着三分之二为神，三分之一为人极高神格的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又怎么可能只是狂妄自大不知轻重的中二病……
在历史上留下了赫赫威名的王者们……又有谁会真的少了心思！
即使伊斯坎达尔和吉尔伽美什在此之前并未有过任何交流暗示，但是在三言两语之间都对这场王之盛宴的真实目的有所察觉了。
他们先前所言自己追求圣杯的理由未必不是真话，但除了真正表露出自己对圣杯战争看法之外，这一番行径的目的更多还是在引诱骑士不慎失言暴露出他和利昂在暗中窥测圣杯的事实。
本来只在七位英灵与魔术师之间决出胜者的圣杯战争突然插｜进来了两位违规参战者，并且他们之前还有着刻意隐瞒自己目的的不良行为……
心情越来越沉重的骑士已经不远再往下去想象，在此之后究竟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现在能让骑士称之为执念的只剩下一件事情：一定要将利昂带出这个为他们精心准备的陷阱。
但是面对着英雄王，征服王以及另外一位骑士王……他真的能保护着利昂离开吗？
第一次，骑士失去了绝对会胜利的信心。
似乎是察觉到了骑士隐隐有些绝望的心情一样，被他紧攥在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也金光黯淡了下去。比起骑士暗自估量着双方战力差距得出的沮丧结果而言，骤然从系统那里得到了其他三位王者英灵详细数据的利昂更为绝望。
征服王Rider有评级为EX的固有结界王之军势，英雄王Archer有评级同样为EX的宝具开天辟地乖离之星……骑士王Saber虽然在攻击性宝具上比起前两位稍逊一筹，所持有的誓约胜利之剑只有A＋＋的评级不如骑士手中EX级的圣剑，但身藏着堪称绝对防御EX宝具阿瓦隆的爱丽斯菲尔就在此地……
以骑士现在魔力充沛的状态若是对上三王中的任何一位都未必没有胜算，但面对三王围攻也实在是……
在违规参战者身份被曝光，极有可能遭受到三王围攻的危机境遇之下，无论从数量还是质量上来看，利昂都看不到一丁点获胜的希望。
指望他？光靠爱丽斯菲尔和韦伯两人就能稳稳压住他打了，别说给骑士提供魔术支援，只怕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指望谢丝塔姐妹兵？先且不说谢斯塔姐妹兵们从他在市区内的魔术工坊中赶来爱因兹贝伦的城堡要好耗费长时间，现在在场的英灵也不是Assassin那样空有数量没有质量的炮灰英灵，以王者之尊降世的三位英灵无论哪位都不是身为武具的谢斯塔姐妹所能对抗的。
第五十九章 ：无用的命令
虽然说现在场上骤然出现了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与骑士王阿尔托莉雅合围住骑士的战况，但实际上现在的情况对于骑士和利昂两人来说也并没有达到糟糕透顶的程度。
诚然，三位同样拥有EX级宝具的王者英灵联起手来是骑士怎么也无法独力对抗的强敌，但正如同骑士在深深忌惮着三位王者的联手一样，英雄王征服王与骑士王三人内部也不是一块铁板。
说到底……这也只是逼迫得骑士不慎露出马脚之后；他们三人自发联合起来的松散同盟罢了。在此之前无论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还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都没有准备过和他人联手，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到现在才知道了骑士和利昂真身的Saber就更是别说了。
即使在得知了骑士所谓的维序者Ruler职阶只是捏造出来的事实，但该改变不了三王彼此之间依然是竞争对手的身份。在正式开始圣杯战争之前需要一起将这组违规参战者排除掉乃是共识，但是怎么排除哪位来出大力却是暂时没人愿意主动出头的苦差。
像这样光是合围着不让骑士带着利昂逃走还好，如果真的和困兽死斗的骑士动起手来；无论是吉尔伽美什还是伊斯坎达尔都不愿意主动探出头去当这个肉盾。
三王联手之下骑士固然是绝无逃出生天的可能，但是被逼入绝境的骑士要完全解放誓约胜利之剑临死前拉着某一位王者一起退场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在场的都是以王者之尊降世的英灵，无论哪一位都不会小觑了骑士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魄力。
更可况；如果他们中的某一位真的被骑士拼死一搏伤到了的话，只怕在骑士被消灭之后第二个紧跟着退场的就是他了。
所以现在才会出现Rider，Archer和Saber三位英灵默契达成了『决不能放任Ruler离开这里』的共识，却又各自盘算着『让其他两个人先动手，自己在坐收渔翁之利的同时避开鸟尽弓藏的危险』这样一盘小心思。
也正是因为在这样互相牵制扯后腿谁都不愿意先动手被骑士殊死反扑的情况下，Rider才会有先前那一番看似是不忍动手实则在消磨骑士拼死决意的话。
“这样说来也许会冒犯您的荣耀与底线，但是可以的话在这样美好的月夜里朕还真的是不想动手染红了这一边美丽景色。”不愿动手？别开玩笑了！根本就是他们三人都害怕在第一个动手被骑士反击受伤之后再遭到其他两位的围攻罢了。
在得知了骑士会对圣杯有所渴求完全是为了达成利昂的愿望之后，Rider才故意在最后说了那句用来瓦解骑士斗志的话，“如果你愿意自行消去存在回归英灵座的话，放任你身后那个小魔术师安全离开也可以呢。”
让骑士自裁于此，便放任利昂安全离开。
不得不说，这一句话实在是重重的敲击在了骑士的心理防线之上，将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准备拼死一搏的信念全部都击溃了。
三王会互相顾忌着害怕被坐收渔翁之利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现在骑士已经没有任何获胜离开的希望了。正是因为在他们对战骑士的这场战斗中已经有了不战而胜的结果，所以三位王者才会想方设法的把自己的消耗降到最低。
如果骑士还有一丁点能突破重围带着两逃出去的希望，只怕三王立刻就会拿出王牌把两人斩于当场。他们此刻瞻前顾后的犹豫，也只是为了保住更多既得利益罢了。
自己又不愿意承担受伤的风险，却又绝不肯就这么放任骑士逃离。这就是此刻在场三位英灵最简单的想法。
三王是因为胜券在握才会想避开风险的扔出了这样一个提案，而注定落败力竭而亡的骑士却是得到了一个让他几乎想要扔掉手中之剑的心动选择。
他彻底解放宝具誓约胜利之剑最起码也能拉上一位英灵重伤甚至死亡，但是这对于他和利昂来说完全是毫无意义的结果。无论那个被他拖着一起死的英灵王者是哪位，都改变不了他和利昂会死于此地的悲惨结果。
因为看不到利昂生还的希望，所以骑士才会以拼死的信念去堵上那亿兆分之一的奇迹可能。但是当Rider轻飘飘的将『可以放任利昂安全离开』这一条件作为交换提出来之后，骑士却是无可避免的心动了……
无论他的殊死拼搏有多努力，能将利昂从此地带着逃脱的几率都是渺茫的几近于无。但若是他按照Rider的提议自裁的话……最起码利昂还能活着离开。
从觉悟到这是一个将他们二人陷入死地的圈套之后，骑士便不再奢望着能够取得胜利得到圣杯实现愿望了，到现在为止还能支撑着他挡在利昂身前举起剑的，正是要让利昂从这里活着离开的信念。
骑士紧握着的剑不由得渐渐松懈了下来，满脸戒备的金发青年犹疑不定地看着面前三位神色各异的王者英灵，沉默半晌之后低声说道：“我要你们给我一个保证，绝对会让他离开的保证。”
在骑士说出了这一番几近于主动放弃的话之后，利昂不可置信地盯着这个挡在他身前的背影，几度欲要开口，话到嘴边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让骑士不要选择这样自我牺牲的方式？骑士会犹豫着考虑征服王的提案，其根本原因不就是因为他吗……被人这样在生死关口把心都要掏出来了一样的真诚对待着，现在无论他说什么都是对骑士的轻蔑。
不要管我，你自己逃跑什么的……光想一想就觉得虚假的可笑啊。
说不出阻止之言的利昂沉默了，骑士却是死死地盯着Rider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以锐利到好似要将征服王整个人刨开看个究竟一般的目光看着他，非要对方给出一个能让他相信的承诺才肯罢休。
Rider头疼的挠了挠深红色的头发，然后毫无畏惧的迎上了骑士锐利的眼神，以赤诚到让人不忍怀疑的目光回应着说道：“以朕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之名在此承诺，只要你愿意自行消散回归英灵座，朕必将不会为难你身后的那位小魔术师，甚至可以保证他安全从此离开。”
“……如果有人试图让朕的王之承诺食言的话，不妨先来问过朕手中之剑。”Rider意有所指的看了眼Saber和Archer，然后有哈哈一笑说道，“不过今夜在场的诸位都是王者，君王又岂会有戏言！既然保证了会让他离开，那么我们自然会做到——你说是吧，金皮卡？”
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面对着征服王的问话也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狂傲地说道：“区区一个蝼蚁的死活还没到需要劳本王亲自过问的程度，只要坏了本王游戏规矩的杂种乖乖接受惩罚，那么蝼蚁是生是死与本王又有何干。”
得到了Archer变相的同意承诺之后，Rider又转过头去朝着满脸严肃的Saber问道：“Saber哟，身为骑士王的你想来也是都会同意会做到的吧？”
“正是如此。”Saber看着骑士的眼神中不经带上了一丝迷茫，即使同样出身于亚瑟潘德拉贡的传说，她也无法理解眼前这位骑士的行为理由以及对Master过分的保护**。
但是思维上的不理解这并不妨碍Saber对骑士油然而生的敬佩之情，无论骑士被违规召唤出来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是什么，追求圣杯的目的又是什么，以阿尔托莉雅之名降世的Saber都钦佩甚至是羡慕着骑士与利昂之间和谐到让人嫉妒的友好关系。
为了让Master安全离开甚至考虑自裁……光冲着骑士这一壮士断腕一般的极端忠诚，Saber就能一诺千金地向着骑士承诺道：“只要你同意征服王的提议自行退场，我必将保证你的Master能够安全从圣杯战争中离开！”
“……好。”在得到了三位王者形式各异的承诺之后，骑士在
第六十章 ：少年的蜕变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以严肃异常的表情发出了叹息。
“……感谢吧；正是因为骑士王的崇高你才能活着离开。”
不……不！！！
在通往新岛的飞机之上，利昂又一次被那挥之不散的阴影惊醒。
蜷缩成一团的白发少年骤然惊醒的样子引来了一位空乘服务员的注意，梳着黑色单马尾的空乘服务员走上前来，看着紧抿着嘴唇的少年问道：“先生，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抱歉。”利昂扶着额头虚弱地拒绝了空姐的善意；以一种以往的他绝不会表现出来的生硬姿态低声说道，“请让我单独呆一会。”
这一班由冬木市通往新岛的航班本就是深夜航班，利昂乘坐的又是头等舱。原本就人烟稀少的深夜档里面头等舱的人就更少了。除了默默擦着额上冷汗的利昂和尽职尽责的空姐以外，就只剩下三两个把自己裹成毛球呼呼大睡的乘客了。
再听见少年冷漠而低沉的拒绝之后，空姐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或者不忿的迹象；而是职业素养良好的微微一笑，礼节性地对利昂浅浅鞠了一躬便转身准备悄声离开了。
“……等等。”就在空姐即将离开的时候，因为在噩梦中流失了太多汗液而口干舌燥的利昂还是没有没能抵抗过口渴的难耐；咬着下唇叫住了对方。在空姐转过身来之后，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能给我一杯热水吗？”
即使是面对着利昂朝令夕改忽三忽四的要求，空姐也依然露出了职业性的温柔笑容。也许是深夜里俊美白发少年脆弱又故作强硬的样子引发了她的母爱天性，空姐客套而疏离的职业微笑之中明显多出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友善，“也许你需要一杯热咖啡？刚做完噩梦的话还是压压惊比较好呢。”
“麻烦你了。”这次利昂没有再生硬的拒绝掉空姐的好意，即使现在利昂已经刻意学着把自己裹进刺猬壳里面也，不做到完全忽视掉他人的善意。无论挫败之后暂时带来的成长又怎样血淋漓的疼痛，他的内里本质依然还是那个笑得天真无辜的笨蛋。
空姐在离开之前又对着利昂笑着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但这次她动作小到完全不符合职业行为规范的点头致意显然不再是作为空乘服务人员的回应，而是带着安抚性质的善意释出。
利昂默默把盖在身上的皮草大衣拉的更紧了一些，将蜷缩进软座的身体全部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张低落沉默的面容。
空姐很快就捧着热咖啡回到了头等舱中，利昂从她手中接过这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之后，从手心传递而来的热流也像是驱散了四肢百骸中彻骨的森寒一般，让他几乎感觉要冻僵的身体再度温暖了起来。
……但这是在开着暖气，温度恒定二十八度的头等舱里啊。
在空姐放轻了动作准备离开的时候，利昂略一挣扎还是声音低低的说了一声‘谢谢’。即使是被少年压抑到了近乎于耳语呢喃的轻声道谢，在这静谧的深夜中也清晰传递到了空姐的耳中。
不，也许空姐没能听清楚少年的低语到底是什么，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