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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篁井?”
由美子叫道。
篁井进来了。
衬衫扣子开著,看起来很狼狈。
篁井踉跄地往前走了两,三步,然后倒在床上。
终点
“怎么回事?”
栗原问道,“是篁井被杀了吗?”
“不是的,课长。”
片山赶忙回答道,“篁井还活著,只是意识不清……。可能是用过毒品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被杀的只有那个叫奈良的院长吗?”
就是透过电话,也听得出栗原的失望。
——“我们的课长可真是不同凡响啊!”片山叹了口气。
“一个人被杀就够了。”
“说的也是,凶手是那名女学生吗?”
“她本人不承认。”
“很少凶手会承认是自己干的。”
片山也知道,可是想到发现大月由美子和奈良的尸体在一起时的模样,怎么也不会认为她是装的。当然,大月由美子也可能是个了不起的演员。还有些人明明是自己做的,却坚信自己没有下手。
“哥哥。”“
晴美说道,“验尸官来了。”
“好。”
“课长,再和你连络。”
“等我,就是坐轮椅,我也会赶到的。”
真是奇妙,上司太过狂热,部下却毫无干劲。特别是片山原本就是没干劲的人。
“唉。”
片山摇摇头,“真拿课长没办法。”
“——现场呢?”
“现在正在调查。”
晴美说。现在离发现奈良的尸体,已经有一个小时了。片山却觉得好像过了三天“太夸张了点”。由于不能破坏现场,所以紧急找来旅馆经理,要求空出附近的一间房间,好和栗原连络。而躺在那间房里的是篁井伸介,大月由美子则在一旁照料。片山等人回到现场,也就是奈良订的房间里,向验尸官和□识课的人说明了当时的状况。因为确定儿岛光枝和这件事无关,所以先让她回去,可是现场除了石津和福尔摩斯以外,还有中西及川口素子在,显得有点热闹。
“片山先生。”
川口素子走了过来,“抱歉打扰你了,大月没问题吧?”
“她在篁井旁边。他还是没清醒过来。而大月由美子好像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我想……不会是她做的。不管发生过什么事。”
——“嗯,我也是这么想。”
“但这旅馆的房门是自动上锁的。”
“如果是有人往大月由美子洗澡时进来杀人的话,是怎么进来的呢?”
片山说道。
“会不会是院长自己——”“那也有可能,可是说到可能性,大月由美子杀的可能性也无法否定。”
“——我比较担心的,倒是篁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来这里?”
“还有,他怎么会一脸狼狈!”
“看来是用过毒品了。”
“毒品……”
“在某个房里被人施打的吧?”
“或是受人引诱而服用。”
“从来没用过的人,突然服用大量的毒品,会有暂时性的异常现象。”
川口素子缓缓地点头。
“是……宫越友美吗?”
“我们没有证据,只能问篁井才知道。”
此时,片山看见大月由美子跑来,不觉吃了一惊。
“怎么了?”
“他——他跑哪里去了?”
由美子喘著气。
“他是说谁?”
“他……”
“篁井吗?”
晴美走了过来,“你不是在他旁边吗?”
“他说口渴,所以我就去洗手间,倒了杯水给他……就不见了?”
“才一会见,他就不见了。”
“片山走出去。碰巧警官也不在吧,不然有个人走出来,应该会看到的。”
真糟糕,得去旅馆的出入口检查一下——
“哥哥。”
“什么事?”
“还有一个人也不见了。”
“谁?”
“石津吗?”
“石津刚刚出去办事了,我是说福尔摩斯啦?”
“福尔摩斯?”
“对了,也老半天没看见它了。”
“也许,福尔摩斯跟踪篁井去了。”
晴美说道。篁井走在一条好长好长的路上。这是哪里呢?什么也看不到。只知道两旁是很平坦的墙壁。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了,也没经过什么地方。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去杀?”
她说。“她都这么说了,就非做不可。这是必然的。”
“去杀。”
“是的,我会去杀人的。现在的我,可不是普通的人哦。只要我想,我还可以在天上飞。而如果有人敢阻挠我,我一捏,就可以让他斯气。没错,她就在那间屋里。可是,怎么这么远呢?好像在横越萨哈拉沙漠似的。这个通道似乎没有终点。但也不能不干。篁井摸摸口袋。”
我放在这里。
“她说,”就在里面。
“奇怪。她确实说是在里面……。手碰到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就是这个。”
一把锋利的刀。
它将划过她的喉咙。
这是我的使命。
她是这样说的。
“这是你的使命?”
手上拿著刀子,就什么也不怕了。
就算有几千个人来,也阻挡不了我的。
我是这世界上最强壮的男人。
没错,她是这么说的。
“没有人像你这么强的。”
然后她靠在我身上。
多美好的一刻!
我能够支配她!
接著她给我这把刀。
要我去杀她。
她说,这对我而吉言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是啊,轻而易举。
只是个女人罢了。
随时随地都可以做的。
只要划开喉咙……
不经意的,篁井就站在一扇门前。
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管他的——反正是到了。
这庙门的另一边,她在吧?
不可犹豫。
他敲门。
用力敲,像是要把门打破。
出来!
躲也没用的。
因为我很容易就可以破门而入的。
快!
快开门!
门打开了。
“啊!”
她就站在面前,“你去哪里了?脸色好难看哦?”
要析俦的话,就趁现在吧。
这把刀就要——。
“不舒服吗?”
她问。
不舒服?
哪有这回事:“喂——。”
她的眼睛张得好大。
看到我手上的东西,吓得她血色全无。
“住手?”
她叫道。
那怎么行!
这是命运!
篁井举起刀。
顿时。
“喵——?”
耳旁响起一声爆炸似的猫叫声。
那声音几乎要让篁井的头裂开。
同时,持刀的有手一阵刺痛。
刀子掉下来。
停止!
我的刀,我的“力量”……
还给我!
把我的力量还给我!
篁井想要捡起刀子。
可是刀子就像是活的东西,跑走了。
等我!
等我!
——我的——篁井突然失去意识,陷入无底的深渊。
有人摇他的肩膀,片山张开眼睛。
“天亮了。”
晴美说道。
“今天是礼拜天耶。”
说著,片山打个哈欠。
“——这是什么周末啊?”
“别抱怨。”
晴美苦笑著,“要回去了吗?”
“嗯,可是……。”
片山喘了口气,看著福尔摩斯大大方方她“?”
在旅馆的大床上睡觉。
“如果不是福尔摩斯,她就死定了。”
晴美说。
“是啊。还在睡吗?”
“所以才来叫你起床的,大家都要去吃早餐了。”
“石津也是?”
“当然!”
片山笑了一下。
——福尔摩斯眯著眼睛,目送著片山和晴美出去。
——片山和晴美往旅馆的咖啡室走去时。
“片山兄?”
朝气十足的石津传来了他洪高的声音。
“在这边!自助式的,你可以专挑你喜欢的吃?”
“知道啦,你不用那么人声的。”
片山不安地看著其余的客人……
“——片山先生。”
宫越友美也坐在桌边,对著他微笑。
“啊,你还好吗?”
“嗯,那位猫先生呢?”
“还在睡。”
“我还没跟它道谢呢。”
宫越友美喝了口红茶,“——它救了我一命。”
“是啊,千钧一发。”
“吓死我了。”
友美似乎有些倦态。
可能因为是美少女,看起来特别明颢。
“他拿著刀可是是刀锋……。手指流血了,却一点也不在意。真可怕。”
桌上只有片山和友美两人,晴美去取食物了。
“你也不好。”
片山说,“你不是知道他是大月由美子的男朋友吗?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诱惑他呢?”
友美一直低头看著茶杯。
“那不是我的问题,”她说,“如果他真的爱大月,就不应该跟著我走啊?”
“话是这么说……。”
“拿颗糖骗小孩是不对的,但他已经二十一岁了,是个大人耶。不是应该为自己的感情负责吗。”
友美啜饮著茶。
“他并不那么爱大月的。”
“但是”“换作是奈良老师,我只要一招手,他一定跟来。那就是我们的院长。没用的人,真的。”
“但他被杀了。”
“就算是大月杀的,也不能算是有罪。因为他是罪有应得。”
“但在法律上,可不是这样想的。”
“那就请片山先生找出真的凶手来。”
友美看著片山,若有所思的笑著。
片山慌忙的移开视线。
“篁井恢复意识了吗?”
“还没连络,医院里有刑警守著。”
“他想杀我——”“可能不是他自己的意愿?大概是被人下了药,要他依命令行事。”
“那,是有人下命令罗?”
“是的,命令他去杀你。”
片山点头说道。
“真有趣。”
“有趣?”
“就像间谍片一样。”
“只要篁井清醒过来,大概就能知道是谁下的命令了。”
片山实在不大了解友美。
“片山兄!快去拿呀!”
石津端著山堆般的食物走过来。
搜查会议
“失神?”
栗原看了报告后说,“这是什么鬼名词?”
“这是什么?课长。”
片山又打了个大哈欠,边问道。
不管怎睡,就是睡不饱。
“一种新毒品。这上面说MDM”,通称为失神。“
“那是——”“那个叫篁井的大学生用的,就是这个。”
“确定吗?”
“还不确定,不过这种药物能够持续七,八小时的效力。”
“七,八个小时……。”
片山吓了一跳。
就连在美国流行的古柯碱也不过只有三十分钟的效力。
“所以,篁井还没清醒吧。”
“也该清醒了。片山,你去一趟医院吧。”
“是。”
星期天。
但搜查一课是没有假日的。
栗原偷快地听著下午过来的片山报告……
“那个叫宫越友美的美少女也真是胡来。”
栗原说,“她会不会有自杀倾向?”
“不会的。”
片山摇摇头,“虽然她尽做些讨人厌的事,但她却不是那种随便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骨子里却是个真诫的人。”
“原来如此。真是伤脑筋。”
“是啊。”
栗原舒服地坐在轮椅上,两手抱胸。
“我们来复习一下。——事情是从我们被请去F大演讲才发生的。”
“喵——”福尔摩斯在片山脚边抗议著。
“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片山吃了一惊。
“刚来的。”
福尔摩斯,——不,是晴美回答的。
“哦!那加入我们的”搜查会议“吧。”
粟原高兴的说。
“要不要顺便开个”午餐会“呢?”
晴美的提案会被接受,大概是因为石津不在的关系吧,“对了。”
由于成天坐在轮椅上,“运动量不足”所以栗原吃了不少饭。
“——在前不久还有个大学生死了。”
“叫春日贞幸。”
晴美说道,“从女生会馆掉下来,摔死。”
“是自己掉下来的,还是被推下来的,我们没有证据。课长,那名大学生用的是哪种毒品?”
“还不清楚,但确实是用了。”
“如果是杀人事件凶手会不会就是女生会馆里的学生呢?”
晴美问。
“可能性很大。也有可能是他喝醉了,某扇窗子里掉下来的。”
片山说,“这个泡菜好吃。”
“福尔摩斯,来,吃鱼。”
晴美把鱼肉弄碎,拿给桌子底下的福尔摩斯。
对了。
片山想起来。
“春日被杀了。”
那通电话是这么说的。
就在片山等人去F大演讲的前一天晚上。
——“春日”指的当然是摔死了的春日,但为什么要打给片山呢?
那时,片山还没去F大。
“接下来是滨野牧子被杀。”
晴美一说,栗原马上否认。
“不对?”
他大声的说,“在那之前还有件大事!就是我骨折了。”
“那不是犯罪事件。”
“找知道,开玩笑的。”
让栗原一讲,玩笑也不像玩笑了。
“接下来是宫越友美的登场。”
“那不算什么事件。倒是滨野牧子的事,有几点很可疑,像是濑川知代提到的。前一天晚上和某人通电话时说,没关系。”
“不管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