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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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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镜就这么把秦凤仪带回自家去了,李钊也想听听,这秦凤仪是挺古怪,与他兄妹相处,处处透着熟稔,偏生以前并未相见过。

    待到了李家,李钊屏退了下人,然后,兄妹俩就等着秦凤仪说了。

    秦凤仪道,“说了怕你们不信。”

    “你说我就信。”李镜道。

    “反正你们不信我也没法子。”秦凤仪道,“我先时做过一个梦,梦到过镜妹妹,所以,头一回见她,简直把我吓死!”

    “你梦到过我?”

    “可不是么,说来你都不信,要不是那天在琼宇楼见你男扮女装,我也不信哪!后来在古玩店,我又见着大哥,又把我吓一跳。”

    李镜问,“你害什么怕?”

    李钊道,“说不得在梦里做过什么亏心事。”

    秦凤仪翻个白眼,李镜好奇,“那你在梦里就知道我,知道景川侯府,知道我大哥?”

    “我还知道你腰上有颗小红痣哪。”秦凤仪突然贱兮兮的来了这么一句,李镜饶是再大方的性情,也是脸腾的红成一团,坐立难安,别开脸去。至于李钊,那模样,恨不能寻剑来砍死秦凤仪,好在李钊理智犹存,低声怒问,“你如何知道这个?”

    秦凤仪嘟囔,“都说梦里知道的。”

    “放屁,世上有这样的梦!”

    “你爱信不信,我还知道大哥你屁股被蛇咬过,你最怕蛇了,是不是?”

    李钊大惊,“谁与你说的?”这是他小时候的事,现在的贴身小厮都不晓得。

    “当然是阿镜与我说的。”

    李镜心理素质相当不错,问秦凤仪,“那你在梦里,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如何知道这些?”

    “这还用问,我都知道你腰间有痣了,能是啥关系,你是我媳妇。”眼瞅李钊要杀人的眼神,秦凤仪连忙道,“梦里梦里,现在没成亲,不算。再说,阿镜你最好别嫁我,我梦里梦见自己没几年就死啦!”

    李镜脸色先是一红,自是听到秦凤仪说在梦里竟与她做了夫妻,接着一白,便是听秦凤仪说在梦里没几年便死了的事。

    这一爆料,比先时说在梦里曾与李镜做夫妻都要劲暴,饶是李钊也不禁道,“这怎么会?”看着秦凤仪挺结实的模样啊。

    秦凤仪一摊手,无奈道,“这谁晓得,人有祸夕旦福,不过,栖灵寺的大师也说了,我既梦到自己死了,说不得现实不会这么早死。”

    李镜忙道,“那不过是梦,如何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我本来不想说,你非问,问了又不叫人说。”秦凤仪道,“看,总是你有理。”

    由于秦凤仪爆了个会“早死”的大料,李钊对秦凤仪也没了先时的芥蒂,与他道,“栖灵寺是扬州大寺,里面的了因方丈我也见过,是有名的高僧,既是了因方丈这么说,可见亦有逆转之机,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的啊,跟你们说,许多事都变了。”秦凤仪并不似李家兄妹这般忧心,他展颜一笑,如皓月当空,月华千匹,李钊也不禁一乐,“老天疼憨人,说不得见你这憨样,格外疼你几分。”

    把事都说出去了,天色亦已晚,秦凤仪起身告辞。李钊亲自相送,李镜也要起身,李钊与她道,“外头风凉,你别出去了,我送一送阿凤吧。”

    李钊一路相送,路上也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大事大非上,秦凤仪总有些明白的,知道他可能会“早死”,大舅兄定不能叫他媳妇再嫁他的。

    不过,不嫁也好,这婆娘,温柔不到半日便原形毕露的。这么彪悍,谁娶谁倒霉啊!

    秦凤仪心宽,倒觉着无事一身轻了。

    及至二门,秦凤仪道,“大哥,留步吧。”

    李钊道,“阿凤,对不住了。”秦凤仪坦诚相告梦中曾早死之事,且,他这梦如此邪性,李钊这是亲妹妹,自然不能叫妹妹冒着守寡的危险嫁秦凤仪。

    秦凤仪一笑,“我明白,大哥,我走了。”

    秦凤仪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既有轻松之感,总算不用娶那厉害女人了,又觉着心里像空了一块似的。好在,他素来心宽,待回家被爹娘一通问今日与李家兄妹出游之事,秦凤仪就把这些心事忘了个七七八八,待得晚上沐浴更衣躺床上睡觉,秦凤仪才想起来,他媳妇当时在瘦西湖问,他是不是知道媳妇出身景川侯府的话,秦凤仪想,他媳妇是不是怀疑他想梦景川侯府的高枝啊?

    切,这婆娘,一向心眼儿多,说话也七拐八绕十八弯,叫他现在才明白。

二殿下艰难的改造工程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 防盗时间36小时!!!!!  秦太太好笑; “值得馋成这样。”

    “娘你哪里晓得; 平日不觉着,我这半个月没沾荤腥; 馋的我做梦都想咬舌头。”秦凤仪生得好模样; 便是吃相有些狼吞虎咽; 也透出那么一点儿少年人的明亮娇憨。秦太太亲自给他布菜盛汤; 一面道; “你毕竟是刚好,乍吃荤腥; 也不要多吃。”

    “我早就好了。就那许老头; 说些吓唬人的话; 讹咱家钱不说,还害我喝这些天的汤药。”秦凤仪叼着块鱼肉,道,“娘; 你也忒好糊弄。”

    “你这没良心的话,你是不是吃了许大夫的药好的?”

    “我本来就没病。”

    “好好,没病。赶紧吃饭。”

    秦凤仪开了荤,待吃得饱饱的; 拍拍肚子道; “我这会儿才觉着活过来了。”

    秦太太好笑; “今儿再歇一日; 明儿咱们去栖灵寺烧香。”

    秦凤仪跟他娘打听,“娘,栖灵寺有高僧不?”

    “罪过罪过。”秦太太双手合什念了两声佛,说儿子,“这叫什么话,栖灵寺方丈了因大师,便是有名的得道高僧。”

    “成,那到时,我可得见见了因大师。”

    秦太太千万叮嘱儿子,“在大师面前,不许胡乱说话。”这位大师在城中极有名声,不好得罪的。

    “我干嘛胡乱说话,我是有事要请教大师。”

    秦凤仪就等着第二天去庙里解惑了,当天早早睡下,第二天更没有赖床,早早起床,让丫环把自己过生日做的新衣裳找出来,因天气渐暖,秦凤仪挑了身姜黄的袍子穿了。要说姜黄这颜色,就是女孩子略逊色些的也衬不出来。秦凤仪不同,他生得长眉凤目,高鼻薄唇,皮肤雪白,身量高佻,就秦凤仪这相貌,完全不夸张,扬州城里挑不出第二位来。

    他这种俊,完全俊到了美的境界。

    这并不是说秦凤仪就男生女相了,他一点儿不女相,但,他这种美,美到了超脱性别,你看到这个人,第一个感觉就是,美。

    便是秦凤仪先时眼馋的他娘屋里的桃花梨花,还有先时用下三滥手段劫来的小秀儿,可说实话,三人虽各有标致之处,但,加起来也不及秦凤仪三成美貌。

    待秦凤仪头上金丝冠、腰间白玉佩的收拾好了,过去爹娘那里用早饭。秦太太一见儿子这浑身的气派,便是满脸带笑,就是秦老爷,也是脸露和色,笑道,“我正说打发人去叫你,你娘说你还没起,不让丫环去扰你,这不已是起了。”最后一句是与妻子说的。

    秦凤仪跟父母打过招呼,过去在父亲下手坐下,道,“不是说今儿去栖灵寺么,当然得早些起。”

    秦太太笑,“我是怕你不够睡,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贪睡呢。”

    “那我也忘不了正经事。”

    “是是。”秦太太与丈夫相视一笑,想着儿子果然是开窍长进了,以前就是拜佛都是要睡到晌午的,如今竟知道早起,多么令人欣慰啊。

    一时,丫环捧上早饭,秦凤仪大致一瞧,不乐了,“怎么都是素啊?”

    秦太太道,“今儿去拜菩萨,如何能吃荤。”劝儿子,“忍一忍儿,明儿叫厨下做狮子头 、粉儿蒸肉。”

    秦太太亲自给儿子夹了块糕,道,“有你喜欢的千层油糕,来,吃这个。”

    秦凤仪接了,根本没吃,一闻味儿就又放盘子里了,道,“味儿就不对,娘,这定是用的素油。”

    “阿弥陀佛,我的小祖宗,你这鼻子灵的,今天烧香,哪里能吃荤油。”秦太太直道罪过。

    秦老爷道,“那就尝尝这烫干丝,虽是素的,倒也改成。”

    秦凤仪拣了筷子烫干丝,撇嘴,“比大名寺的素烫干丝远了。”

    秦老爷道,“栖灵寺的火头僧烧素斋是一绝,咱们早上凑合吃些,中午到栖灵寺吃素斋去。”

    秦凤仪这才乐了,“成。”

    因秦凤仪如今颇是长进,一家子高高兴兴的用过早饭,便坐车骑马的往栖灵寺去了。秦凤仪少年心性,且如今扬州三月,风景正好,他必要骑马的。秦太太就心疼儿子病刚好,怕吹了风,几番让儿子与她一道坐车,秦凤仪不依,秦太太只好作罢,在车里同丈夫抱怨,“说他长进,还是孩子脾气。”

    秦老爷笑道,“性子哪里就能改,都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咱们儿子,秉性是好的,他如今年少,有些孩子脾气岂不正常。”

    秦太太一笑,“这也是。”隔窗看儿子骑着那匹照夜玉狮子的风姿,秦太太自得道,“这马,也就咱儿子配骑。”

    秦老爷哈哈一笑,打趣,“你这可真是儿子是自家的好。”

    “本来就是。”

    非但秦太太瞧着自家儿子出众,秦凤仪这样的美貌,便是布衣草鞋都不掩其风姿,何况是为着出门刻意打扮过。有些不知秦凤仪名声的女娘,乍然见街上骑马行来如此皎皎贵公子,当下便看失了神魂。偏生秦凤仪还不是个老实骑马的主儿,三月的扬州已有些微热,秦凤仪刷的展开一柄泥金玉骨的折扇摇了起来,当下更有绮楼女子倚楼感叹,“只愿做公子手中玉扇一把。”

    秦凤仪不晓得他这一路收取了多少女娘的少女心,哪怕有素知秦凤仪名声的都不由在心下暗道:可惜了的这般好容貌,如何就长在这般混世魔王身上。

    秦凤仪是不知道自己多么招人眼的,他自小在扬州城长大,狐朋狗友亦是不少,路上瞧见的,难免打声招呼。他更不知自己已是落入一对兄妹眼中,那位兄长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生得文质彬彬,论相貌虽稍不及秦凤仪,却也是一等一的斯文俊秀。至于妹妹,相貌较其兄更逊一筹,纵做了少年打扮,却也掩不去女儿家的娇态,只是相貌不及其兄,却也眉清目秀,算个清秀佳人。

    这对兄妹正在琼宇楼吃茶,他们位子选得好,正经临街,眼见如此出众人物,这位做兄长的不禁道,“都说扬州人杰地灵,果然名不虚传。不知谁人家的小公子,好生不凡。”

    那位妹妹笑一声,“我不信,还有比哥哥更出众的?”顺着兄长的视线向楼下看去,这位姑娘不由“咦”了一声,不知是为秦凤仪貌美所摄,还是乍然一见、惊为天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直待秦凤仪骑马过了琼宇楼,这位姑娘方收回视线,端起茶抿一口,方道,“果真不凡。”

    兄长见妹妹都来了兴致,便与小二打听,“那是谁家公子,好生俊俏。”

    小二见二位客人衣饰雅致,虽不是扬州本地人,却是另有一番大家气派,便知此二人出身定是不差的。小二嘻嘻一笑,回道,“要说咱们扬州城,不论贫富,这些正当年的少年郎加起来,论相貌,秦家公子敢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公子一看就是外地来,故而不认得,这是我们扬州城的凤凰公子,秦公子秦凤仪。”

    “当真好相貌。”那位兄长又赞了一句。

    “那是,都说扬州城钟灵毓秀之地,但就我们扬州城的钟灵毓秀,也只造化出这样一位秦凤凰罢了。”小二笑道。

    “如何叫他凤凰公子?”那位姑娘捏着手里的青瓷茶盏问。

    小二道,“去岁中秋,我们扬州在瘦西湖举行花魁大选,当时做评审的皆是我们扬州城有名的才子。可是不巧,那天,偏生有些个阴天,晚上没见月亮。不过,赏花魁可比赏月色好。”介于有姑娘在侧,小二连忙收了口,说起去岁中秋事来,“当时经过十轮比拼,万花楼的渺渺姑娘眼瞅就要摘得头筹。要说渺渺姑娘那一手琵琶,当真是‘轻拢慢捻、珠泪盈睫’,当时听渺渺姑娘琵琶的人,都为琵琶声所感,一时,满湖俱静,唯闻仙音。就在这时,突然听得一阵鼾声。当下多少公子大人不悦,想着谁这么没眼色,竟然听着渺渺姑娘的琵琶都能睡着。结果,寻来一瞧,正是秦公子。秦公子好友连忙推醒了他,就有爱慕渺渺姑娘的公子质问秦公子,可知对牛弹琴之意?”

    小二一付好口才,那位姑娘正听得入神,听到此处,不由一乐,问他,“秦公子是如何说的?”

    “秦公子说,他就是愿意做那头听琴的牛,可惜这琴也没引得百兽率舞啊,倒是这位公子带头蹦哒,挺有趣的。”秦公子说完便登舟而去,听说那天秦公子一袭月白衣袍,他登舟远去之际,天空乌云飘散,一轮皓月当空,秋风乍起,衣袂飘飞,若仙人在世。秦公子那风姿,小的没学问,不会形容。可后来,咱们城中最有才学的大才子赵老爷作了首诗,有两句是这么写的‘浩渺烟波去,踏月凤凰来’,从此,咱们城里不少人便称秦公子作凤凰公子了。”

    这位姑娘道,“对牛弹琴,原是牟融书中的一个典故。那人用这典故讽刺秦公子,秦公子所答,倒是《尚书·舜典》载文:‘予击石拊石,百兽率舞’,倒也有趣。”

    那位兄长则道,“尚书中这则典说的是圣王舜当年击石为乐的事,用圣王之乐类比妓,女乐曲,未免轻佻。”

    因小二口才好,说得这一对兄妹高兴,竟得了一角银子打赏,小二欢天喜地的去了。私下暗道,虽则秦凤凰在扬州城名声不大好,但就他凭着向外地人解说秦凤凰这外号,就得了这么多额外打赏。反正,甭管别人如何议论秦凤凰,琼宇楼小二却是觉着,秦凤凰真是他创收的大好人一个啊。

    此时此刻,不少人眼中口中心中的秦凤仪秦凤凰已是与父母到扬州名寺栖灵寺。

    秦凤仪倒不是有事瞒着父母的脾气,他连媳妇和大舅兄都能说,这事便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他梦到自己死了,这事,能告诉媳妇和大舅兄,无非就是媳妇不嫁他了,大舅兄做不成大舅兄了。可爹娘不一样啊,就他爹娘,知道这事儿不得吓瘫。秦凤仪直接道,“俊有什么用,他家是景川侯府,能嫁我么?”反正媳妇也不能到手了,想必他媳妇也不介意他说几句坏话吧。

    “你怎么了?这世间,只有配不上我儿的,哪里有我儿配不上的!”秦太太给儿子鼓了回劲,不叫儿子自卑,问儿子,“到底怎么了,总不能就出去一回,这事便不成了吧?”

    “娘,咱们两家,本也没议亲,你这说什么呢。要是人家姑娘跟我说几句话,就要嫁给我。我娶得过来么。”

李镜生辰

    此为防盗章,v章购买比例50%; 防盗时间36小时!!!!!  第9章

    虽然这茶具买了; 媳妇暂时不打算娶了,但能叫方灏吃回瘪; 秦凤仪心下还是很得意滴。这人吧; 一得意就爱得瑟,像秦凤仪吧; 他的具体表现就在于; 做事的热情分外高涨; 特别愿意帮着爹娘做事。把秦家夫妇喜的了不得; 连秦老爷都说; “咱儿子,的确是长大了。”

    秦太太道; “可不是么; 不是我自夸; 往扬州城瞧瞧,咱们阿凤这样懂事的孩子; 能有几个?”秦太太不禁在家里夸; 出门也夸; 因自夸次数过多; 弄得别人家太太都嫌她。秦太太却是半点不嫌; 眼瞅着儿子一日比一日的出息懂事; 秦太太欢喜的很; 与丈夫道; “咱们阿凤,越发出息,你该带他多见世面。”

    “我知道。”秦老爷道,“听说,方阁老这几天就回乡了。唉哟,阿凤脸上的伤可怎么办?”一想到儿子买个茶具都能跟人打一仗,秦老爷叹道,“还是不稳重。”

    “男孩子,哪里少得了打架。”秦太太道,“放心吧,用的是许大夫开的上好的药膏,过个三五天就没事了。”

    秦凤仪甭看长得漂亮,皮肤也好,但一点儿不娇气,基本上这种小伤,也就五六天的事。秦太太与丈夫打听,“知府大人那宴,准备设在哪儿啊。”

    “瘦西湖的明月楼。”

    “好地方。”秦太太道,“咱阿凤的新衣衫已是得了,那衣裳一穿,嘿,我同你说,这扬州城,也就咱阿凤啦。”总之,秦太太看儿子,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秦凤仪的伤呢,好的倒也挺快。家里衣裳啥的,也都备好了,只是,人家方阁家回乡,根本没去知府大人那里吃酒。倒不是知府大人面子不够,主要是,方阁老一回乡就病了。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回了家乡,见着家乡人,喝到有家乡水,吃到家乡的老字号,晚上多吃了俩狮子头,撑着了。

    秦凤仪听闻此事,对方阁老很是理解,秦凤仪道,“要说咱们扬州的狮子头,真是百吃不厌。”

    秦老爷哭笑不得,与儿子道,“赶紧,换身衣裳,跟我过去探病。”

    秦凤仪道,“这跟人家又不熟,去了也见不着人家阁老啊。”

    “熟不熟,见不见,都无妨,可去不去,这就是大问题了。”秦老爷与儿子道,“别穿得太花哨,换身宝蓝的袍子,显稳重。”

    秦凤仪一点儿不喜宝蓝,秦凤仪道,“老气横秋的。”他换了身天蓝的,透出少年蓬勃朝气,也很讨喜。秦老爷微微颌首,不是他自夸,他这儿子,光看脸,特拿得出手。

    秦凤仪就骑马同父亲一道去方家送礼了,不去还好,这一去,可算是见识到方阁老的身份地位了。嗬,就方家待客的花厅里,人多的都有些坐不下。

    秦家甭看是扬州城的大户,可说起来,论门第只是商户。说坐不下,也不是夸张,花厅里坐的都是士绅一流,按理,秦老爷身上也有个捐官,只是,因扬州城富庶,有钱的人多了去,商贾捐官的太多。故而,这捐的官儿,委实有些不够档次,排起来还在士绅之下。于是,秦家父子只得去这花厅的偏厅落坐了。秦老爷在扬州城人面儿颇广,与士绅老爷们打过招呼,就要带着儿子去偏厅。扬州才子赵老爷道,“阿凤就与我在这屋里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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