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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阙-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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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凤仪平生最不爱与大舅兄说话,他连忙道,“大哥,我也有点困,我——”他险说跟媳妇去歇了,亏得没说,不然又得得大舅兄教训,秦凤仪道,“阿镜,你安排个地方,我睡一会儿,待下午,你醒了,我有话与你说。”

    李钊看这白痴还瞅他妹呢,一把拉过秦凤仪,皮笑肉不笑地,“那正好,到我书房去歇吧。”

    秦凤仪做最后挣扎,可怜巴巴的看向大舅兄,“能不去吗?”

    大舅兄火冒三丈,“不能!”

    秦凤仪内心很纠结地:大舅兄这么拉拉扯扯的拉着他往书房去,不会是对他图谋不轨吧?

    同时,秦凤仪默默表示:那啥,要是大舅兄对他图谋不轨,他可是死都不会从的!他是他媳妇的!

    “男孩子,哪里少得了打架。”秦太太道,“放心吧,用的是许大夫开的上好的药膏,过个三五天就没事了。”

    秦凤仪甭看长得漂亮,皮肤也好,但一点儿不娇气,基本上这种小伤,也就五六天的事。秦太太与丈夫打听,“知府大人那宴,准备设在哪儿啊。”

    “瘦西湖的明月楼。”

    “好地方。”秦太太道,“咱阿凤的新衣衫已是得了,那衣裳一穿,嘿,我同你说,这扬州城,也就咱阿凤啦。”总之,秦太太看儿子,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秦凤仪的伤呢,好的倒也挺快。家里衣裳啥的,也都备好了,只是,人家方阁家回乡,根本没去知府大人那里吃酒。倒不是知府大人面子不够,主要是,方阁老一回乡就病了。倒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回了家乡,见着家乡人,喝到有家乡水,吃到家乡的老字号,晚上多吃了俩狮子头,撑着了。

    秦凤仪听闻此事,对方阁老很是理解,秦凤仪道,“要说咱们扬州的狮子头,真是百吃不厌。”

    秦老爷哭笑不得,与儿子道,“赶紧,换身衣裳,跟我过去探病。”

    秦凤仪道,“这跟人家又不熟,去了也见不着人家阁老啊。”

    “熟不熟,见不见,都无妨,可去不去,这就是大问题了。”秦老爷与儿子道,“别穿得太花哨,换身宝蓝的袍子,显稳重。”

    秦凤仪一点儿不喜宝蓝,秦凤仪道,“老气横秋的。”他换了身天蓝的,透出少年蓬勃朝气,也很讨喜。秦老爷微微颌首,不是他自夸,他这儿子,光看脸,特拿得出手。

    秦凤仪就骑马同父亲一道去方家送礼了,不去还好,这一去,可算是见识到方阁老的身份地位了。嗬,就方家待客的花厅里,人多的都有些坐不下。

    秦家甭看是扬州城的大户,可说起来,论门第只是商户。说坐不下,也不是夸张,花厅里坐的都是士绅一流,按理,秦老爷身上也有个捐官,只是,因扬州城富庶,有钱的人多了去,商贾捐官的太多。故而,这捐的官儿,委实有些不够档次,排起来还在士绅之下。于是,秦家父子只得去这花厅的偏厅落坐了。秦老爷在扬州城人面儿颇广,与士绅老爷们打过招呼,就要带着儿子去偏厅。扬州才子赵老爷道,“阿凤就与我在这屋里坐吧。”赵老爷就是给秦凤仪做诗,叫秦凤仪得了个凤凰公子名声的那个。

    秦老爷倒是愿意,不过,这屋里有一个算一个,人家不是身上带着进士举人的功名,就是家里祖上有官儿的书香门第,秦凤仪若留下,坐哪儿都得挤出一个去。秦老爷笑道,“他一向跳脱,还是跟着我吧。赵老爷您哪日有空,我叫他过去给您请安。”

    秦凤仪听他爹这谄媚话就不禁翻白眼,他跟赵胖子都平辈论交的,赵胖子家里调理的歌舞伎,有什么新曲子新舞蹈的,从来都是先请他过去瞧。他爹这是做什么呀,以后他跟赵胖子怎么论辈分哪。

一目了然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 防盗时间36小时!!!!!  秦凤仪就不大愿意去给方家送礼; 道,“有什么好送的啊; 去岁方家南院的老三,还讽刺我听不懂□□的琵琶,说什么对牛弹琴。呸!什么东西!世上弹好琵琶的多了; 就非得□□弹的是好的?我看琼羽楼里卖艺的老头儿,那琵琶弹得就很不错!”

    秦凤仪这一叨叨,就叨叨的离了题。秦老爷听儿子抱怨一通,道,“我早说不叫你去那等下流地界儿,什么时候的事,啊!”

    唉哟!秦凤仪那个后悔; 一瞧自己说漏嘴; 他爹脸都黑了,秦凤仪连忙道; “就给方阁老送礼是吧; 成; 爹; 我知道了。读书人喜欢文雅物; 什么时候我去古玩店里淘换些个好东西。就这么定了啊!”然后; 撒腿跑了。把秦老爷生生气笑; 骂一句; “这臭小子。”也便罢了。

    秦凤仪因嘴巴不严,把听□□弹琵琶的事说了出来,招致他爹不满,秦凤仪就想着,快些把他爹交待的事办妥,也叫老头子高兴高兴,就直接骑马往古玩铺子去了。

    按理,梦里他媳妇与方家走的近的了不得,可秦凤仪硬是想不起方阁老有啥喜好了。所以说,梦就是梦,一点儿不准。

    秦凤仪梦里梦外头一遭来古玩铺子,就这些东西,秦凤仪也瞧不出个好赖。关键,到底买什么,他也没拿定主意。因秦凤仪在扬州府素有名声,便是他不认得这古玩铺的掌柜,掌柜也认得他,掌柜知道秦家豪富,亲自出来招呼,“秦少爷想看看字画?”

    秦凤仪摆手,“看不懂。”

    掌柜一笑,“那,看看珠玉?”

    “俗。”

    掌柜一瞧,明白了,这位大少爷还没想好买啥。对于这种没想好买阁的客人,掌柜就不在身边啰嗦了,因为,这种客人大多就是想随便看看。他招呼新来的二人,笑眯眯的迎上前,“李公子,您定的那紫砂壶到了。”

    “成,拿来叫我瞧瞧。”李钊照顾妹妹,虽着男装,到底是女儿身,便道,“咱们楼上去说话吧。”这古玩铺子,因做的是雅致生意,故而,铺子里便有吃茶雅间。

    李镜肘弯轻轻撞兄长一记,给兄长使了个眼色,李钊此方瞧见正在铺子里闲逛的秦凤仪。当真是闲逛,跟逛大街似的那种闲逛法。因妹妹相中了秦凤凰的美貌,李钊虽然觉着,这秦家门第实在有些低了,不过,妹妹在跟前呢,也不能拂了妹妹的意。李钊便过去打招呼,“先时在琼宇楼见公子策马经过,一见之下,惊为天人。公子若不弃我们兄弟粗俗,请公子上楼吃杯茶可好?”

    秦凤仪正发愁给方家的礼呢,忽听人说话,回头一瞧,险些吓晕。他,他,他,他梦里大舅子跟他梦里的媳妇,正一脸笑意的望着他,跟他说话呢。

    秦凤仪脸都吓白了,连忙道,“不,不,不,我不吃茶,告辞告辞!”说着连忙溜之大吉。

    李钊自认为也非面目可憎之人,还是头一回遇着这么惧他如鬼的。李钊看他妹脸都黑了,与这古玩铺子掌柜道,“听说凤凰公子素有名声,我方起了结交之心,倒是把凤凰公子吓着了。”

    掌柜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道,“今儿秦公子不晓得是什么缘故,听说寻常可不是这样。”他跟凤凰也不大熟。

    李钊一笑,看过紫砂壶,也没在这铺子里吃茶,就带着紫砂壶与妹妹走了。

    这俩人一走,秦凤仪第二天倒是鬼鬼祟祟的来了,跟掌柜打听他们买的什么。掌柜道,“是定了一套紫砂壶,说是送给长辈的。”

    秦凤仪心下一喜,暗道自己聪明,这可不就打听出方老头儿的喜好了。李家能送壶,他也能送,不就是个壶么。秦凤仪大摇大摆的问掌柜,“那啥,有没有煮茶的器物,要气派些的。紫砂啥的就不用了。”紫砂值什么钱啊!他送就送比紫砂更好的!

    掌柜心下有数,道,“有一套前朝官窑的茶具,成色还不错,大少爷看看?”

    “成!”

    掌柜取出一套雪青色茶壶茶盏来,那瓷光泽细致,看得出纵不是最上等,也是中上品了。只是,秦凤仪虽年纪不大,见的世面也没多少,就是加上梦里的那几载光阴,他在眼界上皆是平平。不过,秦家豪富,好东西见得多了,秦凤仪就不大瞧得上这套壶盏,撇嘴,“什么东西啊,青白青白的,这瓷是不错,可你看这色,怎么跟人家守孝穿的衣裳的色差不离。”

    把掌柜给晦气的,掌柜连忙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又与秦大少解释,“这是前朝最有名的南越官窑的精品,我的大少爷,你瞧这颜色,多么的素雅,文人就喜欢这个色。”

    “胡说,谁喜欢这种色?难看死了。拿几套好看的出来!”秦凤仪道,“这东西,不管哪个朝代的,我是送礼,你得弄个喜庆的给我。这叫什么东西,素的要命!你看,这人家办喜事,谁不是大红大紫的穿啊,谁会弄身素服穿?亏你还做生意,这点道理都不明白?”然后,秦凤仪还一幅鄙视的小眼神,很怀疑这铺子掌柜的品味。

    这可真是秀才遇到兵了,掌柜是生意人,笑道,“既然大少爷不喜欢素雅的,我这里也有喜庆的。”命伙计寻出一套红瓷茶具来。

    秦凤仪一瞧,脸色微缓,手中折扇往这茶具上一拍,道,“这颜色是不错,可这品相不如这套雪青瓷了。”

    嘿!

    掌柜都觉着奇了,说这秦大少不懂吧,他不有些眼力。说他懂吧,说出的话能气死个人!

    掌柜倒不怕秦大少挑剔,挑剔的都是买家。最后,秦大少挑累了,出门去狮子楼用了个午饭,回来接着挑,把一铺的掌柜伙计都累得头晕,秦大少终于挑好了一套茶具。

    这茶具叫掌柜说也很不错,是套釉里红,尤其那茶壶顶上晕出一抹红,秦大少与掌柜道,“瞧见没,这壶通体雪白,就顶上一点红,远看跟个寿桃似的,多吉利啊。你卖东西,得卖这些吉利的。”

    掌柜见大少爷挑对了心意,笑道,“是,大少爷眼光就是好。”

    秦凤仪瞧见合眼缘的,问了价钱,就直接让小厮付账了,极是爽快。掌柜的命伙计把这茶具包起来,又请秦凤仪楼上吃茶。

    秦凤仪摆手,“我买东西就请我吃茶,一来时你怎么不请,势利眼。”

    掌柜哭笑不得,“您一来就忙着挑东西,我就是想请,您大少爷还得说我扫兴呢,是不是?”

    秦凤仪正与掌柜说话,外头又进来主仆二人,进门便问,“李掌柜,我要的东西到了吗?”

    秦凤仪抬眼一瞧,就笑了,“唉哟,这不是方兄。”

    那位叫“方兄”的也笑了,过去与秦凤仪打招呼,“真个巧,前些天听说你病了,如今看来,可是大安了?”这等祸害,还真要遗千年了不成!

    “大安大安了。”秦凤仪上下打量“方兄”一眼,刷的展开折扇,摆出个耀武扬威的凤凰样,那嘴脸,甭提多讨厌了,“怎么,方兄这又是淘换什么好东西了?”

    方兄瞪秦凤仪一眼,“跟你这头蠢牛怕也说不明白。”当初就是这小子,听渺渺姑娘那样动人的琵琶都能睡着!

    “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银子么!”秦凤仪将扇子往“方兄”肩上一拍,想到他娘先时教育他的话,于是,轻咳一声,学着他娘的口吻道,“我说,阿灏啊——”方兄原名方灏。秦凤仪拖着长长的尾音道,“那个渺渺,用过就算了,我看也不咋地,你怎么还忘不了情啦?爹娘挣钱不容易,你买件东西孝顺爹娘也就罢了。爹娘搁一边儿不闻不问,成天巴巴的跑百花楼晨昏定醒,阿灏,这于礼不合啊——”当初就是这小子,他不过是听个琵琶不小心睡着了,竟然被笑是蠢牛!

    要说秦凤仪与方灏的过节,那就多啦!

    “滚滚滚滚滚!”方灏平生最烦秦凤仪,他这来取东西的,竟碰到这小子,还聒噪个没完。

    秦凤仪偏生不滚,他还伸着脖子等着看方灏买了点啥,他好从头到脚批评一番。

    不想,那李掌柜又取出一套茶具。

    方家是扬州的大户,而且,与亲家这等盐商暴发之家不同,人房方家是正经书香门第,族里还出过阁老哩。对,就是秦家准备送礼巴结的方阁老,就是这位方灏方兄的堂祖父。所以,方灏亲自来取的东西,自然也差不了。这茶具也是个古物,颇为特别的是,这茶具原是碎了的,但被工匠极精巧的修补过。原就是一套雪色茶具,工匠却又极为精道的修补工艺,将碎裂之处修补为一株老梅蜿蜒梅枝,还用红宝镶成朵朵梅花点缀,极是精致。

    便是依秦大少挑剔的审美,也得说这茶具不错,他当即便道,“既素雅又娇艳,不错不错。”

    秦凤仪这么一夸,方灏当即脸色大好。

    掌柜也乐了,道,“公子真是好眼力。”

    秦凤仪见方灏面露得色,便转了话音,道,“不过,样子虽好。只是,阿灏,你堂堂方家少爷,如何买个破的?这给人送礼,弄套破瓷,这也不吉利不是。”

    “唉哟,我的大少爷,这虽是修过的瓷器,可也得是看谁修的。这技艺是前朝大师赵东艺的手艺啊。大少爷,当初赵大师因焗补瓷器闻名天下,还有藩邦小国,不远千里过来求一件赵大师修补过的瓷器。不是焗补过的,人家还不要。故而,当时有一些瓷器是烧制后故意摔碎再行焗补,要的就是这份与众不同。瞧瞧,这品相,这光韵,全扬州城,要是您能找出第二件,这一件,我分文不取。”先急的竟不是方灏,而是李掌柜,想着秦凤凰这是抽哪门子风,这不是搅我生意么。

捐城墙

    此为防盗章; v章购买比例50%,防盗时间36小时!!!!!  “好是好,只是有个王母娘娘的大哥在咱俩中间; 哪有这么容易的。”秦凤仪脸上笑得跟朵牡丹花似的,与李镜说出了自己主意; “阿镜,我想了个绝好主意,咱俩结拜吧?”

    “结拜?”

    “是啊; 做了兄妹,就能天天见面了,大哥也不担心了。”

    饶是李镜聪慧过人; 也给秦凤仪这主意惊着了; 她可是从没想过跟秦凤仪做兄妹的; 她又不是缺哥哥。不想,李钊却是极力赞同; “这是个好主意。”

    秦凤仪笑,“是吧?以后阿镜做我妹妹,我比现在还要疼她。”

    李钊道; “既是做兄妹; 你就要有个兄长的稳重样。”

    “是是; 我一定向大哥你学习。”见李钊应了; 秦凤仪就当李镜也应了; 转头与李镜道; “阿镜; 咱们中午就去狮子楼吃饭,它楼里那些大菜,你肯定都吃过。新近来了个厨子,做得好一手黄鱼面。”

    李镜笑笑,“成,那可得尝尝。”做兄妹,也,成,吧?

    既是要做兄妹了,李钊也就不死拉着秦凤仪在自己身边来了。而且,做了兄妹,秦凤仪自认也放下心中一桩难事,这样就可以跟媳妇天天见面,也避免了媳妇嫁他做寡妇的风险。于是,放下心中难事的秦凤仪,更加眉飞色舞的与李镜有说有笑起来。

    这一回,有异性兄妹的梗在前,李钊便不说什么了。想着,他二人纵无“梦里”的夫妻缘法,做梦外兄妹,亦是好的。

    李镜是个极有品味之人,而且,说帮着秦凤仪挑礼物,也是相当卖力,三人足走了一天,方把礼物挑好。而且,李镜并不只选古玩,有些今物,并不比那些二流古玩差。至于书画,一件未购。李镜道,“平珍的丹青固然是好,可他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有年龄所限,也不过一流水准,远远未到大师之境。古画他见得多了,你这里没有那等古代名家的丹青,倘是寻几张二三流的,反不入他目。你与那位赵翰林不是相熟么,请赵翰林画幅好的丹青,介时裱了送去。赵翰林的美人图也是极不错的,如此,可算今人名家丹青切磋。”

    “成,就听阿镜你的,你的话,一准儿没错。”秦凤仪道,“阿镜,今天你也累了,你好生歇两天,我与赵胖,不,赵翰林先说好,介时去他那里选画,你与我一同去,你眼光比我高。”

    “好啊。”李镜一口应下,笑道,“到时,我与我哥一道去。”

    “这是自然。”秦凤仪道,“还有咱们结为异性兄妹的事,虽不用大办,也要请几位朋友做个见证方好。介时咱们就在明月楼摆酒,如何?”

    李镜淡淡一笑,“好,听你的。”

    秦凤仪出门一整日,非但把给平御史送礼的事办好了,还要与李家兄妹结拜。头一件事,秦家夫妇都无比熨帖,后一件,秦太太就说了,“唉哟,我的儿,我不是说让你与李姑娘好生相处,你怎么弄了个兄妹啊。”

    秦凤仪道,“我都说娘你不要瞎想了,你就不听。我与阿镜,本就是兄妹之情。再说,结拜成兄妹有什么不好的。要搁别人,阿镜能瞧得上?”不是他吹,他媳妇眼光高的很。而且,兄妹怎么啦,做了兄妹,他就可以随便哪天去看他媳妇,也不用总被大舅兄三挡四阻的为难啦!一想到结拜这主意,秦凤仪就觉着自己灵光的了不得。

    “我不是说结拜兄妹不好,算了,兄妹就兄妹吧。缘分未到,也是李姑娘无福。”

    秦凤仪心说,在他娘眼里,怕是没有比他更好的了。他媳妇的好处,他娘哪里知道呢?哎,说来,妇道人家,有几人有他媳妇的眼光哩。

    既是要做兄妹,秦凤仪就想大大方方的送他媳妇一些东西,而且,他媳妇的生辰也近了呢。

    虽则做不成夫妻,可看他媳妇为他的事,多上心啊。秦凤仪只要一想到,心里就暖暖的。

    秦太太也想到了备礼的事,与秦凤仪道,“既是要结拜做兄妹,可得给人家李姑娘备份厚礼。”

    “这个我来准备,娘你就别操心了。”

    “我如何能不操心,介时摆酒还是咱家来张罗的好。”

    “我说了,摆酒摆在明月楼,再请赵胖子,哎,可惜阿罗哥去跑漕运了,不然,也请阿罗哥了。”秦凤仪道,“这事本也不欲大张罗,就请赵胖子和阿泰哥吧。”

    秦太太笑,“我儿越发会办事了。”

    “这是!”

    秦凤仪要与李镜结拜为异性兄妹,这事,自然与秦家夫妻的初衷有所不同,不过,这是景川侯府的公子小姐,能结拜为兄妹,也是极大的体面,秦家夫妻虽不欲将此事到处显摆,心下亦觉荣光。想着这景川侯府的公子小姐果然有眼光,看人并不局限于门第身份。

    真正吃惊的是方家,李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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