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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再生默默地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认真的说:“哥,你说真的?能满足的尽量满足我?”
李希光也认真地说:“当然!这个世上就剩下你我两个兄弟了,哥不帮你谁帮你?”
两人此时站在一进院里的空旷处,四下寂静无声,万籁俱静,不远处的下人房也没有一丝人声,估计都早就歇下了。
李再生说:“那好,哥,我想跟你去投军!你带我去吧。”
“什么?你?去当兵?就你这身板子?不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军中有我一人就行了,你得留在家里。现在家里连个大人都没有,你得在家看着。”李希光断然拒绝道。
“哥,我学过武功,相信你看得出来,我可不是真的弱不禁风。不信,明早咱俩比划比划,让你看看我的实力。”李再生为了让哥哥同意自己去军中,不惜违背了师傅不让他暴露会武功的嘱咐。
李希光确实看出自己小弟会武功,不过,他既然不想说,那他只能假装不知道。
“就算你会武功,我也不同意,这事没得商量!”李希光斩钉截铁的说。
李再生情绪有些低落,声音有些落寞地说:“可是哥哥,我只有在军中取得军功,才能在你身边帮得上你的忙。再说,我都这么大了,现在识字也太晚了,走科举不可能。可是,作为家族的一份子,我不想一事无成,看着你为家族的复兴殚精竭虑,自己却在一边干看着。还有,我的师傅文武两途都教了我一些,所以,我也识了不少字,只是不精通而已,但考科举肯定不行。”(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静享天伦(一)
李希光听他说得有理,不禁陷入了沉思。
是啊,自己只考虑他的安全问题,却没考虑他作为欧阳家的子孙,不能碌碌无为的过一生。
欧阳家本就是武将出身,每一个欧阳家的子孙从小就都得接受残酷的训练,家族每一个子弟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欧阳家族的复兴,为祖父平反昭雪,自己一人的力量也确实太单薄了。自己的孩子们还太小,既然小弟有这个愿望,自己也确实在军中得有人脉,那就让他去吧。有自己在一边看着,应该也出不了大问题。
“好吧,我同意你去。不过,明早我得先检验一下你的功夫,才能最后下定论。”李希光说。
“谢谢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李再生发自内心的笑了,此时笑的就像个满足的孩子,在月色下这个纯真少年的眼里闪烁着璀璨的亮光,那是对梦想的憧憬。
这时,不远处走过来几个身影,李希光知道一定是李明他们。
果然,离着还有些距离,李明就出声道:“主子,我们刚才已经四处巡看了一下。前门和后门都有人值守,而且都是双岗,明暗各一人,武功都不俗。”
李希光说:“我知道了,你们也歇着去吧。明天李明联系阿全,让他往家里派二十人,就安置在下人房里,在我们走后负责护卫府里的安全。另外,把阿喜带过来。让她负责内院的安全。这件事我会和小山交代清楚,让他有个准备。”
“是!”李明躬身答道。
随后四人就回下人房歇息去了,李希光也和李再生回到了主院。来到了西厢房。正房里的灯火已经灭了,看样子已经歇息了。可是厢房里的灯火却还亮着,难道这些孩子还没睡?
两人一起进了屋子,李希光随手把外屋门插上了。
正屋东屋是女儿玉儿住的屋子,李希光在家里就住这么几天,没打算住东屋。虽然说一家之主应该住主屋,但李希光却打算利用这几天和孩子们在一起。填补一下这些年缺失的父子亲情和天伦之乐。
还没进屋,就听里面叽叽喳喳的正说个不停,正在议论他这个父亲。
“三哥。你还记得爹爹吗?我好像记得爹爹以前留着大胡子,这回爹爹回来,我都不敢认了。”小武再跟小文说话。
小文简短的回答:“记得。”
“那你跟我说说,以前的爹爹是什么样的?”小武无限憧憬的声音传出来。“现在的爹爹好威武啊!我好喜欢这样的爹爹。以前爹爹也是这样的吗?”
“你问二哥吧,二哥知道。”小文说。
小武锲而不舍的问着小山:“二哥,你说说呗,爹爹以前是不是也这么威风?”
就听小山说:“爹爹回来了,不要再说了。”
李希光这个时候推门走了进去,笑着说:“怎么,想知道爹爹以前的事?”
“爹爹,小叔。您们回来啦?”正在炕上躺着的小山、小文和小武向爹爹、叔叔礼貌的打招呼,全都坐了起来。
其实。李希光一进门,小山、小文就都知道了,小武因为注意力都放在了打听父亲的事,所以没有察觉。
小山、小文、小武都还没睡,只有小虎还小扛不住困已经睡了。小山一看爹爹和小叔回来了,就下了炕,去把外屋里炉火上的热水铁壶提溜了进来。小文随后也下了炕,把两个新水盆、两条新布巾都拿了进来。这是今天大姑姑亲自送过来的,一起送过来的还有干净的两套被褥。同时,还为哥俩准备了两套上等衣料做的衣服,连内衣都是柔软、舒服的绸缎做的。
小哥俩伺候着爹爹、叔叔擦了脸、洗了脚,料理完后把屋门插好,才上了炕。
李希光和李再生分别换上了柔软崭新妇人内衣,全都舒服的躺在了炕上。
火炕多少烧了些火,去了去潮气。所以,炕是温温的舒服的温度。现在虽然是阳历五月底,但还是有些温度比较好。
临睡前,小山他们把位置都安排好了。对于谁挨着父亲睡的问题,谁也没有和小虎抢,因为数他最小嘛。
小山他们住的是西厢房的北屋,南屋安置了龙先生主仆。虽然他们不辞而别,但屋子依然给他们留着。
父亲被他们安排在了靠南的炕头位置,小虎安排在紧挨着父亲。叔叔挨着小虎,然后依次为小武、小文最后是小山。
这炕当初搭的挺大的,要不然还真搁不下。不过,已经没有闲地方了,六个人呢,这还不是有小孩搭配着麻。
小虎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宽厚、温暖的怀里,让他感觉好舒服。于是他伸了一个懒腰,又继续睡了过去。只是却下意识的靠近了温暖的地方,睡梦里不知梦到了什么,露出了憨憨的笑容。
李希光有些小心的搂着自己的小儿子,目光投在他的脸庞上,流露出一丝复杂、晦涩的光。
他的小儿子,命运多舛的孩子,希望你能健康、平安的长大,爹爹一定会让你堂堂正正的站在人前,会给你最好的一切。
李希光借着放置在靠东墙木桌上的烛火,挨个看着几个孩子,又看了看这几乎算是老天爷留下的小弟,心里被浓浓的亲情填满了,满足的叹了口气。说:“感谢老天,感谢紫鹃姨娘,感谢李柯表兄,才能有我们这欧阳家的子孙。这样和你们只是静静地待在一起的场景,我这几年日夜都盼望着,今天总算是让我盼到了。现在,咱们家里的男子汉都在这里了,我希望你们都记住咱们欧阳家的血仇。我不要求你们有经天纬地之才,但最起码要为振兴家族为己任,严格要求自己,不论文武都要力求做好。
我知道我这样说会让你们有压力,也知道这么多年没照顾你们没资格说这些。可是,孩子们,这是我们身为欧阳家族子弟的责任和义务。我们就是不振兴家族,你们难道愿意永远的在这小山沟里呆一辈子?如果有一天咱们的身世曝光,等待我们的是什么?
照样是抄家灭族,没有一人会活下来,朝廷和幕后之人都不会允许欧阳家的人活下去。因为如果让我们堂堂正正的活着,就是在明明晃晃的提醒他们,他们是错的。他们即使真错了,也不会公开承认,只会将错就错,格杀勿论!
你们以为我愿意这样没有一天安静日子吗?愿意这么疲以奔命吗?愿意和你们生生分离吗?愿意东奔西走的筹谋聚集势力吗?我是没办法呀!我不想我的孩子们有一天因为我的原因失去生命,我已经失去你们的娘亲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了,你们明白吗?”
李再生、小山、小文、小武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的小虎,全都一脸肃穆的认真听着。此刻,随着李希光的话,每个人脸上都渐渐地被坚毅、果敢、深沉、凛然所笼罩,默默地沉浸在了各自的思绪中。
小山率先打破沉默,坚定的说:“爹,您放心,我会记住您今天的话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静享天伦(二)
小文第一次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爹爹,在这一刻,他突然就理解了爹爹的不得已。
如果换做自己,恐怕也得做和爹爹同样的选择。在生命安全都不能保证的时候,只能背水一搏,集聚势力保全自己。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爹爹坚定地点了点头。
小武攥着小拳头,发狠地说:“爹爹,他们怎么那么坏?您放心,我已经长大了,我要用我的本事杀了他们!”
李希光看着这个三儿子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严肃的说:“你现在还小,会的东西还有限。你以为杀人那么好杀?等你有了真正的实力再这么说,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增强自己的实力。”
小武不甘心地说:“可是爹爹,我已经长大了,而且我也学会了真本事,是真的,不信明早咱爷俩比划比划?”
李希光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不由得有些头疼。这样的性子可不行,看起来自己趁着这两天在家,要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小虎享受的依偎在爹爹宽厚、温暖的怀里,懵懵懂懂的说:“爹爹,小虎也帮您打坏人。”
李希光往怀里搂了搂小虎,怜惜的说:“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了再说。”
李再生羡慕的看着李希光说:“哥,你真幸福!”
李希光看着李再生,知道他羡慕的是自己儿女众多。就试探得问:“要不,临去军中给你安排个通房?你这个年龄也该知道知道男女之事了。”
李再生脸色刷的就红了,尴尬的拒绝道:“哥。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岔了。”
李希光认真的说:“我说的是真的,咱们府里虽说你侄儿们还小,安排这些稍早了些,但你不同,怎么能没个同房丫鬟呢?明天我会在这个镇上买个大宅子,给你个单独的院落。小厮、丫鬟、婆子都给你配齐了,同房丫鬟我会给你好好选选。如果家里没合适的,就从人牙子那里再买些人。总会有合适的。”
李再生难得严肃地说:“哥哥,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些,只想建功立业。光大门楣。”
李希光不以为然地说:“两者之间并不冲突。而且建功立业和延续子孙同等重要,你看看我就知道了。”
李再生坚持说:“那也不行,等打完仗再说吧,我现在还小呢。再说,现在这节骨眼上,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李希光见他坚持,也不好再劝,就说:“好吧。不过,该有的人员配置我会给你配齐的。现在,时间不早了,都睡吧。”
小山、小文毕竟大了些,知道爹爹和小叔叔说的是什么事,也不好插话。不过,面上却有些不自在。现在爹爹说要睡觉,心里大大松了口气,急忙躺到被窝里,赶紧闭上了眼睛。
小武也早就困了,只是爹爹回来了强撑着说话,所以,爹爹一说睡觉,他就自顾自的合上眼睛,梦周公去了。
李希光挥灭了烛火,屋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他静静地倾听着屋里孩子们的呼吸声,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妻子的音容笑貌,眼角渐渐地湿润了。
菁儿,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有了和幕后之人抗衡的实力,不久的将来将会有一场决定生死的鏖战。
希望结果是我所希望的那样,我们的家世会有一个大的飞跃,孩子们也会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菁儿,可是这一切却因为你的缺失让我越加的愤恨,也让我更加的仇恨这大叶朝。都是因为将家我们欧阳家才会家破人亡、我们才会生死相隔,这笔血海深仇我一定会替你、替祖父报的,我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希望你在天上保佑我和孩子们,我会尽一切所能给孩子们最好的,只有这样,有一天我才有脸去见你。
李希光就在无比思念妻子的感情中渐渐睡去,梦里依稀看到菁儿无比温柔的对他笑,那美好的场景让他都不愿醒来。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清早,小山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起醒来,利落的穿上衣服,来到了院子里。李希光惊奇的看着儿子们精神抖擞的样子,也和小弟再生跟在了儿子们后面。
小兰也同一时间出现在了院子里,当看到李希光时,急忙叫着爹爹跑了过来。
李希光一把搂住自己的小女儿,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不禁温柔的问:“兰儿,昨夜睡得好吗?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小兰搂住爹爹的脖子,仰着小脑袋骄傲的说:“爹爹,兰儿要练功啊!一会儿兰儿给爹爹练功,兰儿可厉害了,会好多功夫呢。”
李希光把女儿抱在怀里,笑呵呵地说:“好,爹爹等着看兰儿的功夫。”
小兰看着李再生也甜甜的打招呼:“小叔叔好!兰儿喜欢小叔叔。”
李再生也欢喜的凑到小兰身边,摸着她的头说:“小叔叔也喜欢兰儿,小叔叔也要看咱们兰儿练武。”
兰儿马上瞪大了水灵灵的杏眼,点着小脑袋说:“嗯!兰儿的红绸武可厉害了,叔叔想学吗?兰儿教你。”
李再生笑着摇摇头说:“不行啊,你的红绸武是女孩子学的,叔叔不能学。”
小兰小大人似得皱着眉说:“欧,叔叔您真可怜!”
大家被兰儿逗的纷纷笑了起来,大家说笑着向三进院走去。
小虎眼馋的看着爹爹抱着兰儿,却没有和她抢。昨夜他睡在爹爹怀里呢,就让兰儿让爹爹抱着吧,他是哥哥,要有风度、懂得谦让。
小欧自从龙先生教授小山他们后就没有再跟着练武,现在她因为年底就成婚正加紧绣各种嫁妆,所以,今早就只有小兰起了床。
一行人在三进院的特意开出的空旷场地上停了下来,开始了每日必需的晨练。李希光和李再生站在一旁看着,观察着他们各自的表现。
小山、小文练习的除了李紫玉教授的散打之外,还练习了龙先生教授的无影十三拳和飘渺无踪功。
看得出他们俩别看年纪小,但内力却有了雄厚的基础,打出的拳虎虎生威,踢出的腿劲道十足,而且反应敏捷、灵活。李希光忍不住下场和他俩对打,为了试出他俩的真实水平,他用了五成的功夫,结果两人游刃有余的和他周旋,丝毫没有落败的趋势。他又加了两成功力,才能把他俩制服。凭现在他俩的本事,现在已经能跻身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了。
这个发现,让李希光又惊又喜。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竟已经具备了这么高深的武功。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自己怎么不知道?他以前只是知道孩子们学了玉儿教授的什么拳法,以为也只是一般水平,也就是能强身健体,以前恐怕也真是这样。之所以儿子们武功能突飞猛进,与新请的夫子龙先生有很大的关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思念
这个龙先生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如此厉害的身手,为什么会甘心教授自己并不多出彩的儿女呢?
据说这个龙先生是林天舒介绍过来的,而且来自易都,会不会是那个人呢?可是,那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小武、小虎、小兰也跃跃欲试的想要在爹爹面前一展身手,纷纷要求爹爹看自己的武功。李希光也正想看看三个小的武功怎么样,自然满口答应。
小武一听,第一个跃进场中,从腰间抽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锋利软剑,这把软剑还是龙先生给他的。小武一个起手式后,在场中演练起了龙栩教授的沧海之翼九剑。
只见他身轻似燕、剑走游龙,手中软剑夹着雷霆之威接连使出了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剑式。身形飘忽、灵活犹如鬼魅,出手之奇,令人匪夷所思。
李希光震惊的看着小武的招式,心里暗暗纳罕。
小武使出的所有的招式似波涛汹涌,连绵不绝,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压笼罩全场,能让对手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如此可怕的剑术,假以时日小武恐怕会在大叶朝鲜有敌手了。
这个龙先生武功还真是深不可测,小武的剑术能达到如此水平,龙先生功不可没。
一边的李再生却看着小武若有所思,心里已经确信龙先生应该就是师傅的那位念念不忘的冤家对头。
这时。小武一个收式结束了剑法演练,来到了李希光身边,脸上隐隐的带着丝得意。问:“爹爹,小武的剑术怎么样?够资格和你去军中吧?”
这小子,竟然还没忘了这一茬。
李希光心里好笑,脸上却正色的说:“小武的剑术确实不错,不过,要想去军中你还是不行的。”
小武一听急了,叫道:“为什么呀?去军中不就是要杀辽军吗?爹爹也见过我的本事了。我到了战场一定会把辽军打的屁滚尿流,打回他们老家去,再也不敢过来!”
李希光耐心的解释道:“你还太小。军中的士兵是有年龄限制的,太小的不要。”
小武不服的说:“小怎么啦?只要能杀敌不就行了?”
李希光说:“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你还没马高呢,怎么上马?在马上杀敌你胳膊够得着敌军吗?再说了。敌军中也不乏高手。你还是个孩子,人家一出手你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小武依然不服:“不可能!爹爹,你是不是看不起你儿子?”
李希光看着这个执拗的儿子,本来看着小武不错的剑术他已经放弃昨夜里想要给他教训的想法了,也不想打击他学武的积极性。不过,这个孩子太自负了,不能在惯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