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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儿一听，顿时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抬头望着陆瑾芸，诧异问道：“师姐，你去采药？据说玉岚峰上最累的便是这份差事了，整日在山林里奔波，天黑之前还必须回来，而且，虽说这里是玉净门内，可山间野兽也是不少的。”
陆瑾芸道觉得没什么不妥，毕竟可以出去散心，多了解些外面的情况，整天憋在这间屋子里看书写字，实在没什么兴致。
“没事，不用担心，怕苦怕累还怎么在修行路上混。”陆瑾芸只有在玖儿面前说话一向没有故意编词，都是用以前说话的口气，毕竟玖儿年幼，不懂许多人情世故。
虽然玖儿不怎么知道“混”是什么意思，还是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立即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并排走去，去饭厅吃饭。
观月宅的三四百名弟子是共用同一个饭厅的，不过由于人数较多，饭厅又分为好几间屋，才没那么拥挤。
陆瑾芸身后跟着玖儿，两人进了饭厅的大门，奇怪的是屋中十张方桌上都已摆上了菜肴和碗筷，却没有人下坐，都靠着墙边分几处围成一团，见陆瑾芸进来了，便一阵哄闹，对着她指指点点。
杂乱之中可听出些究竟。
“听说她用了三个月才突破青字一层，这种资质之人，怎会收进我门玉净门呢。”这女子故意高声，想让陆瑾芸听见，话中有些轻蔑之意，但陆瑾芸顿时汗颜，她三个月前还在家里玩电脑。
“不是不是，我听说她还没突破，是师叔见她实在愚钝，估计参透不出其中奥妙，经过再三指点，她才突破的。”这个明显的多嘴，若水那种人，怎么可能指点她，巴不得她参透不出来才是。
“你错了，不是她愚钝，是师叔见她医术精湛，才指点于她。”这女子一副她说的就是真相的模样，其实陆瑾芸对医术完全一窍不通。
“你们都错了，她以前资质很好，可是因为得了痴呆症，变傻了，才这样的。”这个更夸张。
——
乱七八糟的流言蜚语铺天盖地而来，却无意间让陆瑾芸听去了很多。
陆瑾芸不管听到什么，都是一脸泰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心里却想着，这才知道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虽然她也是女子，可绝不会像这些人这么多嘴，看他们的模样，连“少说话，多做事”这六个字也不明白，怪不得永远只能做个门庭弟子。
玖儿实在听不下去，两步站到陆瑾芸身前，指着乱作一团观望陆瑾芸的那一群弟子，娇声喝道：“你们在说什么，我陆师姐天资聪慧，是你们任何一人也不可攀比的。”
“玖儿，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陆瑾芸附耳悄声对玖儿说道。
此时，陆瑾芸身后突然冒出来个声音，音调故意拖得很长，道：“陆师妹，这是不想和谁一般见识喃。”
陆瑾芸回身一看，浅红衣衫，眉间一颗黑痣，竟是上午过来通报的那个雁如眉，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缓缓走进来。
雁如眉刚跨进了房门，前方围成一团的众女弟子见了此人的到来，竟都躬身拜道：“拜见雁师姐。”
早知雁如眉在弟子之中颇受爱戴，没想到竟和若水有得一比，这一个月里，陆瑾芸还是第一次见这个雁如眉来门庭弟子的饭厅吃饭，想必是冲着她来的。
雁如眉缓缓走到前方，挑了最中间的桌子坐下，众女子都目送她，却没有她的吩咐，还没人上前入座。
“陆师妹，同我一桌如何。”雁如眉莞尔一笑，看起来还有些大方。
陆瑾芸不知这雁如眉煽动弟子，到底想做什么，也没拒绝，没顾玖儿在拉扯她的衣袖，直直走了过去，面对着雁如眉坐了下去，鲜香飘入鼻中，她礼貌性道了一句：“多谢师姐。”
之后也没有等雁如眉发话的意思，当下抬起手拾起碗筷，看着雁如眉，笑道：“师姐请。”
话毕，雁如眉还在对面一动不动，陆瑾芸便镇定自如的伸手夹了一块菜，风风火火吃起饭来，那雁如眉只坐在对面干瞪着眼。
第一卷 第十一章，障碍
已入夜，崇山峻岭像被猛如野兽的黑暗吞噬，只留一轮皓月独独悬挂半空，月色冰凉如水，又滑腻如丝绸，流淌进了斜斜敞开的窗户，半点光亮，勾勒出陆瑾芸盘腿而坐的轮廓。
朦胧的一层光晕将这个如花似玉般的人儿包裹着，抚慰这静谧的夜晚。
陆瑾芸盘坐着自然是在参透青字第二层功法。
与之前第一层的运气方法不同，第二层更讲究同时引气，此气即为天地之精，日月之华，引入体内再加以炼化，练到能够自由开闭毛孔，引气周旋于体内炼化之后，则视为突破。
首先，陆瑾芸试着张开毛孔，引气入体，当她念动口诀运行心法，顿时觉得全身汗毛竖起，气孔还很微小，且气体流入不均匀，她也掌握不住大小，但她能感觉一丝丝冰凉流入体内，就如同掉进了深水之中，清凉无比。
她又将刚引入的一些灵气，顺着心法所述路线缓缓运行，经过一段时间的流淌，凉气已经渐渐变暖，只觉得脉络里流经一丝暖意，周身舒畅无比，就像在温泉里泡着，一阵热气腾起，额头间冒出丝丝香汗。
虽说一早就听说陆瑾芸运行心法之时，可能会出现问题，但因为已经修炼了一段时间，之前都没出现，也没见有什么怪事，她也没过于担心，如同往常一样顺其自然。
此刻正享受这流畅的运气路程时，气息顺流到了一半，却突然生生被某股强大的力量逼退，运气被阻塞，霎时气流在她体内乱窜，失去了控制。
陆瑾芸眉头一皱，暗道不好，果然，顿时体内忽冷忽热，头晕泛起，只感觉天摇地晃，周身经络隐隐作痛，胸腔内一阵翻腾，恶心涌上心头，做呕吐状。
她紧皱眉头，咬着牙，痛苦的汗珠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流下，颤抖的手伸进枕头底下，拿出一个白色小药瓶，扯掉塞子往另一手手心一抖，一颗碧绿色的药丸滚入手心，她紧闭双眼，忍耐着那种世界倒转的感觉，立即仰头将手中药丸送入口中，然后坐立不动，静静等待着药丸生效。
药丸进入嘴里，就如注入了一缕清泉，徐徐将疼痛及眩晕的感觉掩盖，许久才缓了过来，陆瑾芸这才松了一口气，暗自感谢花语，这“碧水丸”果真有些奇效。
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实在让人后怕，难道这就是众人嘴里所说的怪症。
陆瑾芸没再盘腿坐着，而是躺了下去，她周身乏力，暂时准备先了解清楚情况再说，免得哪日又晕过去就不好了。
闭上眼却没立即睡着，而是心里想着，原来是体内有股力量阻碍了经络，才使得陆瑾芸不能修行的，但是她为何不将此事告诉她师父幻羽，其中似乎另有隐情，看来，力量的来源非同一般。
嘴里残留的丝丝甘甜，又突然疑惑，为什么那叫花语的师叔会知道她病症的原因是真气乱窜呢，还两次都用药精准救了她，难道她知道这股力量的来历，还是她胡乱猜测到的。
陆瑾芸又坚定了她要赶快去那个山谷探个究竟的决心。
不知不觉，她便迷迷糊糊进入了沉睡，梦里始终是朦胧的状态，梦见诸多奇异之事，自己拥有可百般变化的灵兽，可御空而上的法宝，可随意斩杀的妖魔，让她留恋无比。
“师姐师姐，时辰已到，该起床去敬拜了，瑾芸师姐——”玖儿焦急的声音传来，她正在床边轻轻推动着陆瑾芸的肩。
陆瑾芸在玖儿的百般呼唤下，终于从梦中醒来，脑袋特别沉重，好几番挣扎才坐起了身，却感觉异常疲惫，失去了往常精力旺盛的模样。
“师姐，你今日是怎么了，平常都是你早早起床叫我，为何今日却叫也叫不醒。”玖儿皱着眉问道，见陆瑾芸坐了起身，却无力动弹，忙帮她将衣物拿到身前，找来木梳帮她梳起发髻。
陆瑾芸回想昨晚惊魂，好似自己失去了不少力气，才睡得太沉了，还未恢复。
她此时面容亦是惨白，浅浅一笑，拿衣服穿上，一边对玖儿道：“玖儿放心，我是昨天运气忘了时辰，才睡过头了。”
两人赶紧收拾完毕，才起身去大殿敬拜九天圣母，出门之时，陆瑾芸还是带上了那瓶碧水丸，毕竟昨晚才尝试了它的奇妙作用，知道了它的好处。
大殿参拜不多不少也有一个时辰，她尚可在大殿上运行真气，大殿上人较多，灵气便相对稀少，但对于陆瑾芸这样的初学者，应该是足够了。
陆瑾芸今日无精打采的，头脑一直昏昏沉沉，整个情形镜和当初严重晕车差不多，她迷糊着跟着玖儿走上了大殿，她们来迟了些，大殿上已经坐满了同样衣裙的众多女弟子，个个静静盘坐，也没在意她们的到来，她们默默走进去在角落的位置上坐下。
静得只能听见重重叠叠的呼吸声，陆瑾芸屏息凝神，却按捺不住，决定在尝试一次昨日的运气路线，当下打起精神，闭眼运气。
只运了半个小时，又到了昨日堵塞的那个阶段，之前还是很顺畅，她几乎都觉得恢复了精神，但就在那一刻，经脉突然堵塞，她悲剧重演，真气在她体内乱窜，一发不可收拾。
几滴汗滑落，她已觉得天旋地动，颤抖着手拿出药瓶，已经没力气再打开瓶塞了，顿时她全身一软，手上药瓶滑落到蒲团之上，人也倾斜着身子，就要歪着倒下去。
旁边玖儿见了，立即伸手将她撑住，小玖儿身子虽小，但运气出来使出的力气却是不小的，轻易就将她扶立保持姿势不变，另一手拾起药瓶，倒出一粒碧水丸塞入陆瑾芸嘴里。
玖儿一早见她的模样就知道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现，一直就在注意她，果真让她抓到了个现成，她已猜到个大概，是陆瑾芸的旧病复发了，不愿明说，她也就没拆穿，直到刚才见她要晕倒了才出手相助。
见陆瑾芸苍白如纸的面目，玖儿不禁眉头一皱，摇头叹气。
这次似乎严重了些，碧水丸这次没那么快生效，只等到众人敬拜完毕都走了，陆瑾芸才有了知觉，被玖儿叫醒。她今天还要去药房报到，可不能就这么一直睡着，自然反应的醒来了。
“玖儿，我还要去药房报到，你先走吧。”陆瑾芸费力的想要站起来。
“师姐，不如今日不去报到了吧，我去帮你告诉师叔，让她宽限几天，等你身子恢复了再去。”玖儿扶着陆瑾芸站起来，看着她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禁说道。
陆瑾芸缓缓摇头：“不必了，我还是去报到吧，小问题，玖儿师妹不必担心我。”
陆瑾芸当然不愿去请假，她等的就是能够快点出去采药，快点去山谷看看，可不能因为这点事情耽误了，不然永远也只能停滞在这个阶段，再也前进不了。
玖儿有些不放心，道：“可是——”
陆瑾芸立即伸手在她面前罢了罢手，抢过话道：“玖儿，不早了，你先去做事吧，我自己去药房就可以了。”
说完也不等玖儿说什么，陆瑾芸勉强挤出微笑，却不知嘴唇已经干裂，她挣扎开玖儿扶着的手臂，跌跌撞撞朝前走去，玖儿在后面好几次想去扶，都被拒绝了，最后陆瑾芸扶着门板朝外走去。
玖儿只得在后面气的蹬脚，暗自骂她倔强，却无可奈何。
第一卷 第十二章，襄姨
虽然已经死过一次了，但陆瑾芸却觉得这种乏力的感觉比死还难受，拖着疲乏的身子一步一步往药房的方向走，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药房的，只觉得路途无尽漫长，途中还又吃下一颗碧水丸才稍微缓解。
隔着还远，就闻到一股浓烈中草药的味道，初闻时觉得苦涩，但时候长些就没什么感觉了。
药房外的大坝上，整齐的摆放有九鼎比人还高出许多的炼丹炉，个个顶盖处青烟徐徐升起，中间来往的弟子正忙碌着，陆瑾芸询问了一番，才知道自己应该到偏堂的草药采集处报到，寻找一个叫襄姨的人。
陆瑾芸也是奇怪，只听玉净门的都是以师姐妹相称，还没听过有这样的称呼。
走进偏堂，屋中看似杂乱的摆放着刚采集回来的草药，还没脱了翠色和湿润，但并没有看见有人在里面，或许是被堆积如山的草药遮挡了吧。
陆瑾芸伸着脑袋在门口寻找了许久，也没见着人，最终忍不住朝空荡荡的屋内喊道：“请问，襄姨在吗？”
声音在宽敞的屋里回荡，好一会儿，才从角落里传来一个沧桑嘶哑的声音：“是谁找襄姨。”
“弟子陆瑾芸，前来药房报到。”陆瑾芸应了一声，她只听见了声音，未看见人，还觉得奇怪，自己始终没有踏入房内一步。
那人听了，才从一大堆草药后面走了出来，陆瑾芸顿时一惊，怎么是个老太婆。
自她重生到玉净门以来，还从未见过看起来五十岁以上的人，见过的都是些貌若天仙青春常驻的女子，但眼前的老婆婆比她要矮些，已经是满头白发，慈祥的脸上虽然皱纹不是很多，却也掩盖不住苍老，穿一身月白色长袍，手上捏着几味草药。
老人埋头朝着陆瑾芸走过去，虽然看着年老，步履还是很矫健，边走边念道：“老身姓赵名襄，玉岚峰上之人都称我襄姨，你这样称呼便是”
陆瑾芸想了想，才点头道：“襄姨，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么。”
赵襄抬头看了陆瑾芸一眼，见她面色苍白，额上还有虚汗，必定是带病之身，便问道：“看你面色不寻常，可是哪里不舒服，老身略懂医术，可以帮你看看。”
“弟子修为浅薄，可能是昨夜受了凉，襄姨不必在意。”陆瑾芸浅浅一笑。
这一笑，却让赵襄真的确定她身负病痛，而且这病痛不简单，竟有真气乱窜的迹象，但没有当面戳破，吩咐道：“没事就好，那你将这里的草药类别分好，再晾干，我去睡一觉——”说着放下手中几根草药，叹了口气，朝门外走去，嘴里还念叨着：“人老了，刚睡醒就又乏了。”
陆瑾芸恭敬的在身后埋头答“是”，看着赵襄越走越远，才移身进了满是草药的房间，她进去过后也没闲着，毕竟如此多的药材，而只有她一个人在，不知要多久才能够分完，可仔细看草药时才知道，这一堆堆的草药明明就是已经分好种类的，赵襄还要再让她分类，这是有何意图。
她头脑也不太清醒，只得凭着粗浅的知识，将同种药材成熟和不成熟的分开，虽然一直昏昏沉沉的，但也分得认真仔细，不想出了什么差错，不料坐在地上分类，分着分着，眼皮越来越沉重，竟不得已熟睡过去。
又是那种飘荡在云间的感觉，让她觉得似乎灵魂都要脱离了身体，就和她刚刚穿到陆瑾芸的身上的时候十分相似。
“唧唧喳喳”。
不知睡了多久，陆瑾芸被窗外鸟叫声吵醒，她细长的睫毛轻轻一颤，缓慢睁开了眼，一双水汪汪的杏目，因没有精神携着点儿病态，呆呆盯着房顶。
她蠕了蠕已恢复血色的朱红嘴唇，觉得喉中干涩，想要找水解渴，一眼便看见桌上的水壶。
陆瑾芸移动去到桌旁，伸出如藕一般的玉手，迫切的将盖着的杯子翻转过来，无力的手捧着茶壶倒了一杯，还洒出许多，又端起杯子将茶水“咕噜咕噜”灌进嘴里，也不管嘴边溢出来的，水进了喉咙，才缓了口气。
此时才发现，她已经不在之前的草药房里，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卧室里，卧室是单人房间，布置也是十分简陋，一张松木桌已不知使用了多少年，满是刮痕。
“你醒啦。”赵襄的声音传入房内，却不见人影。
陆瑾芸走出房门，才见她正坐在门口一张摇椅上，仰头闭着眼，跟睡着了似地，这样竟也知道陆瑾芸睡醒了，实在怪异。
“襄姨，不知我睡了多久。”陆瑾芸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又什么时候被带到了赵襄的房间里头，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
“太阳还没落山，没多久。”赵襄仍闭着双眼，幽幽说道，看她的样子倒是很悠闲，看来还没睡超过一天，只是从上午睡到了下午。
“是襄姨把我弄到这里来的？”陆瑾芸疑问道。
赵襄摇摇头，笑着答道：“不是，是其他弟子见你昏倒，几个人服你来的。”
“对不起，我还没把草药分完，我这就去分。”陆瑾芸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在分草药，当下埋了埋头，说完转身准备去完成工作，免得被赶了出去。
“你已经分完了，怎么，忘记了么。”赵襄这才睁开了双眼，看了看站在她身前的陆瑾芸，笑一笑道。
陆瑾芸眉头一皱，有些不信，确实一点也不记得自己分了草药，早上炼气混乱过后，就一直浑浑噩噩的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哪还记得那么多，倒是现在，好了许多，头昏乏力的感觉消失得差不多了。不禁有些怀疑，这所谓的怪症，还真的有可能让陆瑾芸失忆。
“以后不得这样勉强自己，好好调理好身子，日后才好下山去采药，这些时日先帮我整理内务，多多学习些，你先回去吧，没做完的明日再来。”赵襄说完又眯上眼睛，又睡了。
陆瑾芸不得不说这个赵襄所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她此时所想的，难不成她还能看透人的心思不成，顿时觉得有些邪门。
她当下答了一声“是”，告别了赵襄，朝自己的居所走去，其间确认了一下碧水丸，她这两日吃下三粒，还有六粒，而且碧水丸还不一定有效，看来还不敢再乱尝试了，一次尝试便是损耗好几天的精力，实在让她愁苦。
第一卷 第十三章，下山
“小芸，你过来。”清晨，有些昏暗的草药间里，满头银丝的赵襄正朝着门口摆手。
此时背光刚走到门口的，正是弟子服饰打扮的陆瑾芸，今日散了清晨敬拜刚来到草药间，坐在屋里的赵襄便远远的招呼她了。
调理了几日，如今的陆瑾芸已经恢复了状态，这几天里没敢再运行真气，都是在死命看医书，整日除了去襄姨那里整理别人采回来的草药，便是在那些写满篆字的古文医书里打转。
“襄姨早。”陆瑾芸礼貌的向赵襄行了个礼。
屋里也不止她一人，有些陌生的面孔在屋中来回走动，各自忙碌，估计是今日下山采药的人还没出去，都在收拾准备。
陆瑾芸先是看着她们，面露羡慕的神色，同样是门庭弟子服，她们都用一根白绫将裤脚和腰身捆紧，这样方便在山间行走，每人背着个编织精细的竹篓，手里拿一把小锄头，六七个人装束相同。
赵襄回身从身后拿出一个竹篓，竹篓里也有一把小锄头，一根白绫，还有三根比拇指粗些的朱红棍子，递到面前，笑得一双眼睛眯成了两条弧线，说道：“看你近日精神不错，而且草药也识得许多了，今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