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哪天发生的?……
祝海飞不耐烦了,说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嘛,上月。
真的这么简单?没有判刑的?
祝海飞恼了:我说王连杰你是不是脑子漏电了?我说的话你怎么一点也不信啊!嗔!
正文 五十三、信祸
高考的日益临近令我们的神经越来越紧张,刘恒的症状最明显,晚上窜到我的被窝里喋喋不休诉说他艰难的学业生涯,往往动起真情,一发不可收拾,肚子里那点事一古脑儿全倒出来。他的经典用语是:“明年,这一炮一定要打响!”“不惜一切代价,抛弃一切杂念!”……。虽然我已经沦落,但仍像教父一般给他加油为他喝彩。
真他妈滑稽可笑。
起床钟声一响,宿舍里便是一片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动作快的匆匆洗脸净手,快步赶到教室去了。这时的夜幕还未卷起,黯蓝的天空中闪着一片繁星。
例行跑操,一圈两圈三圈……,跑着跑着,就跑出了好心情。我一边享受着清晨的律动,一边与徐兴春聊天,说的是上届考取重点大学的同学,我们以此给自己打造新一天的信心,以期有个好的开始。
星星渐渐隐去了,夜在轻轻收敛它的黑纱,东边天际只有最后一颗星在闪烁白光,天边染上一片玫瑰红。太阳出来了,一丝云也没有,阳光涂抹着陆地和长空,也毫不吝啬地丢一片给安谧的校园。这个季节只有冬青、雪松、榆树还披挂着庄严的绿色,给校园维系着最后一点青春的色彩。山雀在屋顶,在温热的日光中呼唤着。
我的情绪极易起伏,经常不自觉地为自己的出路发愁,前途渺茫,不知吉凶。但我有充分的信心改变命运,走上成功。
期考近在眼前,该怎样应付呢?不考是绝对不行的,班主强调:即使病重,也要参加考试,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叫苦!
我不能逃避,我想,我的机会不多了,何不抓住这最后一次机会检验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少实力?
我觉得我控制了自己,把身心全收了回来,对班上的事,对别人的事,只做冷眼旁观,与他们保持合适的距离,一心只读六门书。
徐兴春似乎受了我的感染,也用起了功,真令人感动啊。晚自习后我很激动地跑到他桌位上,欲给他加油喝彩。却发现这小子并不是在学习,而是一头扎进手抄本小说里,起初我以为又是《少女之心》之类的,仔细瞅了几眼,才发觉是正儿八经的小说底稿,只是笔迹十二分潦草,很难辩认,像天书。我惊讶地问:“你也写小说了?”徐兴春说:“看仔细了,这是我的字儿吗?”我说看着眼熟,徐兴春趴在我耳边说:“贺东写的。”又补充了一句:“爱情小说。”
我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虽然阅读困难,但仍以惊人的毅力津津有味地读了下来。
确实是爱情小说,而且女主角就是郑红,但这小说写得特俗,俗得让人发麻。另外,也能看出,小说是贺东硬着头皮写出来的。我推测,也许这是贺东发泄自己的一种方式吧。这小子有点可怜。
值得可怜的还有刘恒,没治了,陷在情感的漩涡里痛不欲生,痛苦得特别夸张,脸上的肌肉不加掩饰地抽搐、痉挛。他给人的感觉是:快疯了,亚疯狂状态,没命地趴在桌上写、写、写,写诗体日记。是陈蕾煎熬着他。他不愿听到有关爱的任何话题,不愿听到有关陈蕾的一个字,因为那样只会给他增添更加无限的痛楚和哀怨。当然,情痛中还有一部份缘于代玉,那个即将生产的姑娘。
我渐渐察觉班上女生们的神情也或多或少有些变化,她们的眼神,她们的喜怒无常,这一切,都与男生们的恶作剧有关:翻日记,传字条,甚至约会到后山破庙里。
由此,我得出了一个结论:造成这种现象的直接原因是班主的全面禁书。期中考试即将到来,他加大了禁书力度,一直在同学中流行的《茨威格小说集》、《八小时以外》、《年轻人》、《小说选刊》都被封掉了。
即使这般紧张,校园里竟然还会出现书贩们的身影,他们把书摊摆到了教导处门外,奇怪的是并没有老师驱逐他们。午饭后我们一边啃着馒头,一边在书摊前流连忘返。
又一个白天过去了,太阳不知何时下了西山。晚饭后那段时间,许多同学常架一单筒望远镜看校外景色,我饶有兴趣地凑近了看,只看到一些朦胧草垛、田地、硕大的校门和树木的枝叶,没意思。
我极想一个人到校外走走,静一静心,但非常顾忌别人的非议(一个人散步,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正犹豫不决,忽闻山墙那边有人唱歌,我移步过去,看到五六个同学在进行歌曲拉练。他们都有一副好嗓子,唱起歌来如泣如诉,既有程琳的风格,又有刘文正、张幸的狂烈。什么《小螺号》、《酒干倘卖无》、《迟到》、《小秘密》、《熊猫咪咪》、《妈妈的吻》、《小草》等等,这些歌全是我爱听、爱唱的,而且唱的比他们好,但我早对唱歌没什么兴趣了。
大家唱出了激情,就离开教室山墙,奔操场去了。看到有女生指指点点,大家噤了声,我却在后边给他们煸火:“唱!唱唱唱啊!,怕什么,也没外人,唱下去!”
于是,大家又亮开了歌喉。
我靠在操场边那棵唯一歪斜的法桐干上,听得如痴如醉,眼前恍恍忽忽闪显着海滩,原野,高山,大河,真实的一切都隐去了,化作虚幻中的礁石、沙滩、浪花和归帆。年青的心容易激动,我听着听着,就听出了热泪,情不自禁地吼起来,在苍苍暮色中,在女同学惊奇而羡慕的目光里……与此同时,教师宿舍那边也传出了悠扬的小提琴曲《梁祝》。
这便是七中生活留给我最美好的一段回忆,是伤是痛是迷惘。
回到教室后徐兴春说有我三封信,这些信是我征友联谊的杰作。我非常珍惜这些素不相识的、远在他乡的学友的来信,与他们的沟通,是我尽情渲泄虚无情感和理想的唯一途径。
竟然同时收到三封来信,我那时的心情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三封信三种心情,我经历了从喜悦到失望的大起大伏。
第一封是江苏X校的X同学回信,向我请教学习中国现代史的方法。不错,心里很是自豪;
第二封是淅江一家长的来信,警告我不要与他的女儿XX通信,否则将会追究到底;
第三封信是河南周口X同学写的,他直截了当向我借钱,而且不得少于五百块。
我有点发毛,从来没经这样的事,尤其是最后这封信。我不知所措地讲给徐兴春、刘恒他们听,大家为我愤愤不平起来。但这几个家伙给我策划的所谓最佳方案竟然是:还是按他说的办了为好,交朋友嘛,要舍得这点本钱。
让他们这一忽悠,我还真动心了,但不可能马上照办,一是没钱,二是多了个心眼。犹豫了一天,我决定求助于鱼干,给他去了信,让他对此发表一下他的意见。唉!关键时刻,还是老同学值得信赖啊。
鱼干很快回了信,这小子终于抓住了一次羞辱我的机会,字里行间极尽调侃讥讽之能事,痛快淋漓地把我搞笑了一回。他的观点很明确:彪子才寄钱给他!
我一点也不责怪鱼干,相反,还觉得挺受用,骂得好,过瘾!
正文 五十四、烦恼的事儿
一场雨过后,天气骤然变冷。午饭后的宿舍冷冷清清,谁也不愿在屋里挨冻,都到外边晒太阳去了。我招集几个烟鬼趁机窝在屋里大鼓一气,过足瘾后,正提心吊胆,屋门被“哐”一声撞开,声响如雷贯耳,我们的神经瞬间绷紧,瞪大眼晴看,猜测是不是班主。
出人意料,进来的是张飞。
我们惊骇不已,同时弹跳起来,愣了一阵子才冲过去,紧紧抓住张飞的手。
这家伙瘦了,面颊瘪了下去,颧骨高起来,脸成了三角型。
他是为毕业证一事而来,找了班主和校长,事情办得很顺利。他说明天就要到部队去了。“什么兵?”这是我们共同关注的问题。张飞说还不清楚,明天就
知道了,他抬起手腕,给我们认真念了念用钢笔记下的部队番号。
我一直在琢磨:张飞这个性格的人能当兵?
不过,部队锻炼人,应该闯荡一下,最好能到前线上去,运气好的话,活着回来享福;运气不好的话,就永远牺牲在外边,那也是很光荣的。但这些只是我心里想的,哪敢说出口。
我们热烈讨论的话题是人生、理想,认为男人应该“狂”一点,男儿在和平环境里是成不了才的,战争才能使人成长……,然后便是装模作样地鼓舞他的士气,最后说起英模报告团,期待能在不久的将来听到他的报告。
张飞被我们激昂的言论灌足了,雄赳赳离去了,而我们的心里却空落落的,很失意。
校园里很冷清,很安静,只有风在肆意地奔突冲撞,卷起地上的枯枝蕉叶,扬起阵阵尘土。法桐的叶子仿佛一夜间衰老了,在冷冰冰的日光里卷缩着橙黄色的身子,一阵风吹起,就会漱濑落叶。
大家都上课去了,我却没有回教室,而是躺倒在床上,睁大眼睛,瞅着屋顶摇曳的蛛网,听风吹窗户发出尖锐的啸叫声,漫无边际地想心事。
诺大一个宿舍空荡荡的,空得让人发抖。
冻得难受,我爬起来想找一片阳光,可透进窗来的偏偏只有一小片,斜照到床沿上,我只好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又躺下去。
屋里的一切都朝我板着冷冰冰的面孔,能感觉到了它们嘲讽的笑。
我的目光在蛛网间游移,暗自讥笑值日生,他们懒得很,十一中的房顶绝不会有这么多蛛网。
风在外边猛烈地吹着,咆哮着,要把这个世界彻底摧毁似的,而房屋安然不动,树木也只摇头而已。
我微笑了,油然而生安全感,独自躺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多惬意。任凭它狂风肆虐,我自安然无恙,管它外边世界发生了什么,只管好好睡一觉吧。
这么想着,我闭上眼。
不知何时细碎的铃声响起来,不久又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刘恒推门进来,他说班主找你呢。说得挺吓人,一脸严肃。我被他镇住了,惊恐的表情很快流露出来,那样子肯定滑稽。
还好,这小子只是跟我开了个玩笑。但他仍坚持说班主知道我在宿舍。我说这怎么可能?刘恒说:“没有不透风的墙,班主是谁?能瞒得了他?”“班主说什么了没有?”“没有,他打发我回来安床,还说让你设计床位。”
搞不懂,班主想干什么?为什么不批我,反而还委以重任(算是重任吧)?
我和刘恒抬来了几副床板,这是给新来的插班生准备的。要在已经够拥挤的宿舍搭临时床铺,确实是件麻烦事儿。我打量了好一阵子也没找到合适的位置,只好将就着在过道里搭起三张床铺。
刘恒始终没有提出自己的建议,一切安排妥当后,他才问:能不能不在走道搭床?我说不可能。刘恒说如果是这个样子,大家不骂死咱才怪。我说怕什么,水来土挡,兵来将挡,有老师嘛。
而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完全错误的。
晚自习后,大家回到宿舍,为搭铺一事骂得特别难听,骂了还不过瘾,也不知道谁撺掇的,几位仁兄直接找我来了。我说是你们别冲我来,都是班主的诣意。但他们并不认这壶酒钱,说你少拿老师吓我们,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想耍赖?我的火气腾就上来了,正想诉诸武力,看到班主走了进来我才收了手。
我十分委屈地向班主陈述此事,谁料他并没有同情我,反而狠狠批了起来:“别以为你做得对,我让你这么安床来着?”一边说着还来了火气,拍着床板冲我瞪眼:“为什么不事先征求我的意见?为什么不合理利用空间?为什么不两张床合到西边?”好家伙,这么大火,犯得着嘛。
不过经班主这一指点,你别说还真有道理。
我无话可说,只是感到特别窝囊。而班主却没就此打住,话中有话继续蹊落:“王连杰,就你这脑子,还想到社会上混,能活下去吗?……”
他太不该这样说了,这不等于打我耳光吗。哪受得了这个?可又能怎样?我只好使劲压着火气,耷拉着脑袋屁也不敢放一个。
这一夜我几乎没睡,退学!退学!退学!满脑子是这个强烈的念头,现在我唯一希望实现目标就是这个。
下午接到一封信,中的。我第一判断就是:鱼干的。但细看这笔迹又不像,不是鱼干,那肯定是林政的了。
我急于拆开这封信,但处处有人盯着,只好溜回宿舍。展开信时,第一段话就让我大感意外:“……也许你会惊讶,为什么一个和你不相识的人给你写信呢?”
是啊,是谁呢?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揪起来,是谁的信?
我一口气读下去。读完了这封信,我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儿来,当时的感觉非常复杂:心神不安、慌乱、恐惧、惊喜、疑问,都有了。
我要发疯了,而且特别害怕,使劲捶打着自己,一头扎到床上,呆可可地瞅着屋顶胡思乱想起来,越想越悔越怕。
恐惧的第一原因是我并不知道是谁写来的信。落款只有一个“秋”字,自称是鱼干最好的朋友、最了解的人。还说自己是一个活泼单纯、对前途充满幻想的少女,还说与我姐非常熟悉。信中她从我姐角度劝我好好做人,不要消沉,要走一条正规的道路。还反复提出:“希望你转学到我们这里来学理科,我会帮助你的,如果你不这样做,会给你姐造成很大痛苦,会令她失望、发疯。”
洋洋洒洒数千言,字字振聋发聩,句句发自肺腑,令我痛苦不堪。姐真像她说的那样关注我?为我痛苦?会在她面前为我叹息、替我惋惜?我怎么没感受到?
谁这么无聊?我认识的女人名字,没一个带秋字的。
令我慌恐不安的第二个原因是:她怎么会如此了解我的底细?
许许多多解不开的谜成了心头的疙瘩时时折磨我。想静下心来好好理理头绪,却反而更乱,更迷糊。我忽然想起要回家,于是疯了般离开学校,飞驶在沙路上。我已经习惯在剧烈的运动中思索问题。
一路上我想该怎样给她回信,甚至决定要去县重点中学找鱼干了解一下,要见见这个秋。
家里锁了门,这也正是我希望的。
我来到自己的房间,在沙发里又细细看了一遍秋的信,心再一次缩紧了,扔下信纸,急急踱开了步子。真是悲哀的,悲哀得要哭,恨不得马上见到这个十分了解我的秋,我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谁柱父母的拐棍,谁最让人小瞧,谁卷铺盖走人谁是浓包。”她竟然敢在信中这样含沙射影地刺激我。
正文 五十五、你休学得了
被无名的烦恼充斥,那滋味真他妈不好受。我不敢看外边那个清新的世界,不敢听外边的喧嚣,坐卧不安,脑子里象塞了一块橡皮,闷得慌,堵得慌,我眼光不敢长久地停留在某处,不敢仔细注视某种东西,否则我的意志就要蹦溃。只有永远躺在沙发里,在冥冥的睡意中思想着才能找到些许安逸。我又怕太静,躺了一会儿就感到脑袋膨胀,嗡嗡作响,打开录音机,我才渐渐迷糊过去,缠绵的歌声渐淡漠渐遥远终于至无。可瞬间又醒过来,想到还是回学校吧,在家里更痛苦。
邻居家里传出电视剧《黄土地》凄凄切切的歌声,勾起我无限伤感、悲绪和苦恼。我手里还攥着秋的信,而录音机里邓丽君、刘文正也还在多情地唱着。
难啊,我的已去的年华,我的黄金时代,我的痛苦的追求,就如同这初冬的落叶,纵然你有千般御冬抗寒之力,也无法抗拒它的蹂躏,会慢慢地凋落,随风而去,不知所归。这静静的夜,这淡淡的灯光,这凄婉的歌。
我在慌恐中等待着,象死囚等待行刑那一刻的到来。苟延残喘,极珍惜地度过这安闲的几天。我知道,等待我的将是急风暴雨的日子,再也别想悠然自得了。
实际上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的反常行为,竟然没有引起家人的注意,老爸老妈也没过问,他们对我已经习以为常了。我又逃过了一劫,心情也因之好转了许多。
晚饭后,巧抱了孩子来到我家。
我和巧似乎已经隔了一个世纪,变得陌生而遥远了。她的变化是明显的,成了一个腼腆的人,只从生了小孩后,她极少出门露面,而且常住娘家,让人琢磨不透。我想这其中肯定有原因,但这是她们大人的事儿了,对这些奇怪的现象,我并没太大的兴趣。
巧刚洗过头,柔软的长发披在肩上,散发着肥皂的香味,圆圆的脸上泛着红润,写满的幸福和满足。老妈故作惊讶地打趣巧怎么舍得来玩,巧羞涩地笑答:“我跟妈说,好多日子没到婶家玩了,今黑儿我得上去看看,就来了。”她回答得那么自然,声音那么好听,可我的心却如滴血般难受。我瞟了她几眼,看她是否在意我的存在,但我很失望,她只是在正间里站着,而且始终低着头说话,并不留意我。此时的我正倚着房门、腋下挟着那支祖传的铜箫,用热切的目光看巧,期待她能看过来。过了一会儿,我的愿望终于实现,她审慎地扭转身来,故作惊讶地、轻轻地问我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的回答完全是出于礼节,客气地说了两个字:昨天。然后我不再作声了。
老妈和巧在炕头坐下,哄睡了孩子,她们一起剥花生。蜡烛的火光映着洁白的房间一片通明。女人们话多,我一直沉默地倾听她们的闲聊,本来我希望能有机会与巧多说些话,但爷爷和老爸回来了,我彻底没有了机会。
爷爷和老爸晚上都在鸡场看木料,要翻新鸡舍,他们的话题自然离不了这些,一说起场里的事,巧的话也多了起来,而这正是我感觉特别无聊的。
但他们说起小姑的事情,我非常吃惊。虽然他们说得都很隐晦,但我听得出来,小姑出了什么事。
我斗胆问了句:“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