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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的摇摇头，他翻了个白眼，离开了病房。
孟继临的话对陆离并没有很大的影响，虽然当时有些被挑起好奇心，但出门后他也就不在意了。好奇心杀死猫，以他和孟继临的关系，过度的好奇绝对没有好处。
直到走到医院的大门口，陆离都没有看到田沫，这一点很奇怪。田沫那么喜欢孟继临，怎么会先离开呢？正常情况应该是田沫在不远处等待他的消息才对。
第二十四章 司徒墨
不管怎样，陆离拨通了田沫的电话，彩铃响了一阵后，田沫才接起电话，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的感觉：“陆学长，很抱歉，我临时有事所以没有等你……我还在忙，所以……”
“孟继临已经没事了……田沫，孟继临不适合你，你还是放弃吧。”陆离虽然觉得田沫的语气有点奇怪，但他也没有多想。孟继临是个十分谨慎的人，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听到那么隐秘的事情。
电话另一头，田沫缩在博爱医院的洗手间里，嘴角勉强勾起，对着手机说道：“真是太谢谢陆学长了……咦，是因为胆小不愿意惹恼孟学长？陆学长，不管怎样，都很谢谢你。”挂断电话后，田沫紧紧的攥着电话，眼里满是迷茫。
另一端，陆离想了想，拨通了陆文泽的电话，身为助手，陆离觉得还是有必要把最近发生的案子和陆文泽说说的。
陆文泽的语气还是老样子，听到156人死亡，语气一点变化也没有，还调侃他＇没见过世面＇等等……直到陆离头上青筋直跳，忍不住挂断电话，陆文泽都没有提出任何有价值的建议……陆离不禁怀疑自己打这个电话是纯粹浪费时间，陆文泽要不是有＇追溯＇能力太适合侦探行业，说不定真的会去当明星也不一定。
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几天，二次模拟考试的事件对高三学生来说并没有引起多大波澜，从100多年起，高考生就被归类在第三类人——他们对于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都不闻不问。陆离在这种大环境下，几乎差不多忘记了二次模拟的那件事，但是，只是几乎而已……
等尸检报告出来，掌握一手消息的杨钦就带着复印件，打着分享情报的旗号把陆离从题海中拽了出来。陆离只能挥泪暂别习题集，跟着杨钦后面上了车……
在车上，陆离一边翻看复印件，一边问道：“从尸检来看，是突发心脏麻痹，而且全部都是？”
“喂喂，你这幅样子让我很不爽呢，好像我是你的助手要跟你汇报工作似的……心脏麻痹，法医还真敢这么写，156份报告大同小异，不知道法医写到后面心不心虚……”杨钦不满道，“我对于医学即使再不了解，也知道有好几种禁药能达到心脏麻痹的效果，法医愣是说根本没有从尸体血液里发现任何可疑药物残留！”
“杨钦，你觉得凶手是有选择性的杀人，还是任意性杀人？”陆离突然问道。
杨钦叹了口气，接着道：“这件事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重点，156个死者，全部都是信阳高中的学生……现在想必警察局也很有压力，据说已经将案件转给侦探协会了……这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参与这个案件了，侦探协会这次派来的星级侦探很可能是二星侦探司徒墨，那家伙的性格最古板了……”
“司徒墨，这个人我见过……”陆离喃喃道。
“司徒墨虽然很低调，但见过的人蛮多的……十年前的＇天诛事件＇可是轰动全球呢！说起天诛，最近报道的雷电劈人，倒是有点类似……就这么决定了！等高考结束，我们去那里旅游吧！”杨钦兴致勃勃道。
“不要把我也算进去啊，高考结束，我得去给陆文泽当助手去了，指不定有什么案件。”陆离对这种自来熟的人最没办法了，林跃就是最好的例子。说起来好久没见林跃了，可能是被说教不能来打扰高考生了吧？
警局内，周密一改冷面神的样子，用十分崇敬的语气认真的向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汇报工作，那副样子简直就是粉丝见到偶像一般——行动因害羞而拘谨但眼神绝对狂热……
透过走廊的玻璃，陆离被室内的这个情景吓了一跳，不禁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或许是看到了海市蜃楼……呃，还真是奇怪的海市蜃楼啊……”
“切，没想到司徒墨这么快，真不愧工作狂之称！”杨钦撇撇嘴，“那可不是海市蜃楼，周队长是司徒墨的铁杆粉丝，据说从10年前就是了……”
陆离没有搭话，他隐约记得听过这个名字，但在哪里听过却模糊不清了……或许是在很小的时候也不一定，否则以他的记忆绝对能清楚记得。
杨钦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推开门，而是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听到敲门声，司徒墨眉头微皱，冷声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两个高中生参与凶杀案件，警察署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周密十分愧疚的低下头，说道：“很抱歉，司徒先生，我马上让他们离开。”周密没有解释，很诚恳的道歉。司徒墨点点头，皱起的眉头松开了一点，他最讨厌出了问题找借口的人，不管怎样，错了就是错了，借口不过是为了推卸责任存在的。周密的做法正和他的理念，所以他也没有继续揪着不放的意思，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周密打开门，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杨钦，陆离，案件目前由二星侦探司徒先生负责，你们回学校好好学习吧。”
“切，过河拆桥……”杨钦嘟囔道，冲着周密翻了个白眼，然后拉着陆离走了。
送走了两人，周密关上门，正准备继续汇报工作，司徒墨突然问道：“陆离，是最近屠夫时间中表现突出的那个陆离？”
“嗯，就是他。”周密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认真的答道。
司徒墨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说道：“不愧是他的儿子……”
“儿子？谁的儿子？”周密下意识的追问道。
“和工作无关的话题等到工作结束再讨论……周队长，你刚才说完了尸检报告，接着讲吧。”司徒墨恢复最初的扑克脸，冷淡道。
周密看到自己偶像提出要求，立马放弃刚才的话题，继续汇报道：“此次死者的共同点有三个。第一，死者都是信阳高中的学生；第二，死者的家庭都很富裕；第三，死者都是死于突发性心脏麻痹，并且血液中均无可疑药物残留。”
“仅仅有这些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收集信阳高中最近一年发生的所有不寻常事件，我怀疑是凶手是信阳高中的人。”司徒墨说道。
周密不解道：“司徒先生，为何不会是校外的人……仇富杀人案件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周队长，你觉得这次案件是普通人所为吗？”司徒墨答非所问道。
周密摇摇头，说道：“我觉得可能是超能力者或者越界者吧，后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先天天赋的超能力者不论是身家还是社会地位都比富豪高不少，要说仇富，反倒是富豪该仇视他们才对……”
“我也是倾向越界者犯案。特别案件需要特别的侦查方法，越界者觉醒的能力千变万化，我们要是从破解作案手法这条线走，永远也走不到出口。要破解越界者做下的案子，首先要从作案动机开始查起……一般人，不被逼到底线，不会选择和恶魔交易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司徒墨思考了一会，继续道，“还是先查近几年的悬案有没有类似手法的，要是这不是这个越界者第一次犯案，我们面对的对手要棘手的多……这一点很重要，我希望明天以前得到答案。”
“司徒先生，请您放心吧，我一定全力以赴。”周密保证道。
第二十五章 高安其人
今天的天气明明很好，艳阳高照，碧蓝的天空像是浸泡在清水中的蓝宝石，一眼望去，让人心旷神怡。
这样美好的天气，陆离却不得不保持低沉的心情，谁让他旁边有一个低气压制造者呢。杨钦消沉的走在路上，亦步亦趋的跟在陆离的身后，不远不近，总保持着一两步的距离。陆离停下他也停下，陆离加快速度他也加快速度，要是陆离放慢速度慢慢走，他就在后面唉声叹气……
最终，陆离忍不住开口问道：“杨钦，我要回学校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跟在我后面……好吧，说说看，你到底是怎么了？因为不能参与案件这么消沉的样子……”杨钦的表情要是用漫画的表达手法肯定是黑云罩顶，一副完全绝望的样子。虽然陆离觉着杨钦的样子多半是装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要是真的心灵如此脆弱……
“陆离，你也很不甘心吧？不甘心我们的案件被别人接管了，不甘心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被别人占据了，不甘心就这样被别人过河拆桥……”杨钦碎碎念道，头顶的黑云更加浓郁了，这一情景看到陆离满头黑线，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
良久，反应过来的陆离叹了口气，说道：“不要用排比句啊，我们遭遇的情况很普通，根本用不着你采用那么烘托情绪的排比句……再说，这一次的案件的凶手是越界者啊，移交给二星侦探才是对大家安全的保障，我们就当好自己的学生身份就行了。”能参与的话，越界者死了说不定能像上次一样捡到几张卡牌，要是能翻到强力攻击卡牌，那样就太好了。但是，不能参加也没什么，他还有2点命运点数，也就是他只要在三年内再次杀死一个越界者就能保持现在的生活了。按照目前越界者的出场频率，想要完成这个任务实在是很简单。
“陆离，我们难道不能自己去查这个案子吗……”还没等杨钦说完，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接听完电话后，杨钦整个人变得生机勃勃，这样重大的转变看在陆离的眼里只觉得背脊冷飕飕的。
“额，发生了什么事吗？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陆离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尴尬道。
杨钦那样的专注的视线加上刚才说的那句暧昧的话，这让路人都用奇特的眼光看着他们……他们不是背背山，所以，快点恢复正常谈话模式好不好……
“陆离，刚才是高安的电话，他说，想要和我们谈谈这一次的案子。”杨钦依旧眼神诡异道，“其实，陆离，你是特殊天赋者吧？预知还是超强第六感什么的？否则你怎么能在那么多人中间单单注意到不起眼的高安？”
难道我能告诉你是因为我是契约者？陆离在心里默默的打了个叉。契约者并没有广为人知，原因陆离并不清楚，但他还是谨慎的隐瞒自己的身份。他可以被别人知道他的预知梦，但是绝对不能被发现契约者身份，否则会很麻烦——他的第六感这么说。
“我说过，我一直认为这一次的案件起源是不久前的校园暴力事件……我怀疑校园暴力事件引发的学生跳楼，这就是凶手被逼到绝路成为越界者的契机……按照我的逻辑，想要抓到凶手，先要排查前一阵跳楼死亡的学生交友状况……”陆离淡淡道，呈面无表情状，“高安我并不认识，我站在那里只是想等待看看能不能看到疑似凶手的人……按照我的推理，凶手是为了报仇才杀了那么多人。那么，在付出惨重代价的前提下，好不容易报了仇，凶手大概会想看看自己的‘杰作’吧……”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的推理，我觉得这个推理很符合逻辑……好吧，我们先去见见高安，以高安和高泰的兄弟情，高安绝对不会是凶手，毕竟，那是一直罩着他唯一对他好的亲哥哥。”杨钦眼前一亮，跃跃欲试道，“我觉得，这一次说不定我们能比司徒墨更早抓到凶手也不一定。”
陆离这时候心情是复杂的，除了胆小，他的另一个毛病就是——一旦心虚就会滔滔不绝。刚才被杨钦怀疑他是先天天赋者，他不想承认，然后为了转移视线，就把自己曾经暗自对这一次案件的推理一股脑的说出来了……
杨钦和高安约在了信阳高中附近的星巴克，这个时间正是上班时间，星巴克的顾客并不多。当陆离和杨钦进入星巴克时候，高安早就到了。
今天的高安和几天前完全不一样了，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虽然依旧身穿白衬衣黑裤子，但给人的感觉却多了一丝颓废感。
陆离在打量高安的时候，高安同样发现了陆离和杨钦，但他并没有打招呼，只是静静的等两人靠近并且在他对面落座。
“我知道你们会来……”高安的声音很小，需要很费力才能听清楚，“这几天我想了很久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来见你们……高泰死了，我的哥哥就这样死在了考场里……他们答应过我不会伤害我的亲人，结果呢，高泰还是死了……”
“他们，他们指的是谁？”杨钦问道。
高安紧紧的抓住桌角，仿佛这样能让他有点安全感：“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自称＇超能力体验会＇，只要给出一笔钱，就能得到超能力。”
“用钱买超能力？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这么差劲的诈骗组织也有人相信？是不是他们诈骗不成，所以杀了那些人？”杨钦推测道，说到最后一句特意压低了嗓音。
高安摇摇头，脸上露出仓皇的神色：“本来大家也都没有相信的，但是，有一个人抱着试试看好玩的心态花了一笔钱，结果那个人成了第一个获得超能力的人……信阳高中，大家没有几个缺钱的，既然对方不是骗子，能得到超能力，很多人都舍得花那一笔钱……我也不例外。”
“不会吧？那么便宜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按照你的意思，这件事信阳的学生知道的不少吧？”杨钦怀疑道，“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我没有收到任何风声，信阳突然多了那么多超能力者，我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那是因为，我们都签订了一个契约书，因为是超能力体验，所以超能力使用有次数限制，大家除了最初尝试了一次，都很珍惜有限的使用次数，不会为了显摆随意使用。”高安解释道，“体验会找上的都是像我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失败者，像杨钦你这样早早被侦探协会预定的天之骄子，体验会不会找上。”
“我可不可以看一下契约书？”陆离问道。
“如果我有契约书在手，我现在恐怕直接去找司徒墨了……契约书是羊皮制作的，很柔软的羊皮卷，里面只有四个字，就是＇契约成立＇。我们只需要在上面按上血手印就行了。等我按下手印，他们就把羊皮卷给烧了。”高安苦笑道，“我并不知道会发生那种事，不然我绝对不会去买什么超能力！”
“发生了什么事？”杨钦追问道。
“跳楼事件……最初的那个购买超能力的女孩的男朋友，不知道为什么跳楼了……因为那个男生是个穷学生，所以大家都猜测那个男生是前一阵子校园暴力事件的受害人，是因为承受不住压力才自杀的……其实，那个男生并不是自杀，而是受了契约书的诅咒！”高安神情恍惚道，“这是后来我才想到的，第一个购买超能力的女孩子要比我们早好多天签了契约书！因为获得了自身原本没有的超能力，所以诅咒带走了她的男朋友。”
第二十六章 契约书
“这是无稽之谈，你……”没等杨钦说完，就被陆离拉住了袖子。
陆离想到了孟继临的情况，然后，脑海中孟继临传递给他的记忆流浮现出来……刚刚获得的知识居然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陆离叹了口气，这次恐怕被卷进大麻烦了！
156个死者，若都是所谓契约书的牺牲者，信阳高中该有多少了越界者？看高安的样子，大概也不知道自己成了怪物了吧？
陆离看着高安，叹了口气：“高安，你觉得你的哥哥死于诅咒，应该有原因吧？”
“嗯，没错……”高安神情恍惚道，“哥哥二次模拟前几天，我总会做奇怪的梦，梦里我在不停的杀人杀人……把跟我有仇的没仇的、我认识的不认识的，总之很多人都被我杀了……然后，我满手都是鲜血的站在很多尸体中间，很开心的大声笑着。”
“这并不像我会做的梦，我一向最胆小，连虫子都害怕的很……本来以为可能是最近压力很大才会那么暴躁并且做奇怪的梦，但哥哥二次模拟前的一天，我的情绪突然平静下来，还睡了一个无梦的好觉……结果，我再也没能看到哥哥……”高安低着头，咬牙切齿道，“这不是诅咒是什么？我好恨啊……我只有哥哥一个人对我好，为什么要把哥哥夺走？！”
杨钦觉得高安有些可怜，但现在不是可怜高安的时候，他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转头看了看陆离，对方一副了然的样子让他有些沮丧，同样的年龄，为何对方要比他聪明那么多……高安明明没说什么有用的话，为何陆离一副他都明白了的样子？
“对于你哥哥的死，我深表遗憾，还请你节哀顺便……现在重要的是要抓住杀害你哥哥的凶手，你要是有什么线索请告诉我们！”杨钦硬着头皮道。
高安没有抬头，但身体微微发抖的样子似乎在克制情绪……
陆离警惕的看着高安，拉着杨钦的袖子的手指锁紧。杨钦不清楚，但他清楚的知道高安是越界者，命运尾戒从他一踏入星巴克就一直微微发烫，刚才高安低下头情绪有点失控的时候，命运尾戒的热度增加了不少……
杨钦莫名其妙的看着陆离，他俩坐的很近，他能感受到陆离浑身紧绷……到底是什么让总是一副淡定样子的陆离这么失态？虽然觉得陆离这幅样子根本是大惊小怪，但他还是跟着戒备起来……嘛，小心总是没错的……
过了一会，高安平静了下来，身体的颤抖停下来，头也抬了起来。看他满脸汗水的样子，就知道刚才平静情绪花费了他的大量精力：“我现在很容易生气，暴躁起来会砸碎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刚才一不小心，差一点……他们很神秘，出现的很突然，消失的也很彻底……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我愿意尽可能的帮助你们，就当是为哥哥报仇进一份力吧……”
“他们一定也是超能力者，我记不清楚他们样貌，也就是说他们中间至少有一个有类似模糊记忆的能力。还有，156个死者，其中我能确定有一半死者是签订了契约书的人的亲友……有的是恋人，有的是挚友，有的是亲人……”高安难过道。
“难不成真的是有诅咒能力的超能力者做的案？”杨钦挫败道，“看来我老爸说的没错，我还嫩得很，目前只能处理普通的案子……评星还早的很呢……陆离，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想知道上一次校园暴力事件的始末，身为主事者高泰的弟弟，应该有些内幕消息吧？”陆离问道。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