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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踏歌一流年-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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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了一会儿,唐棠撇开视线,低声轻笑。

“在她嫁给我舅舅之前,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

陈信旋心底冷笑,朋友?就他在背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有什么资格自称是舒歌的朋友,想到他跟姐姐纠缠不清,他就觉得恶心,甚至连有他在的空气,都让他难以忍耐。

看到唐棠,他便想到那日清晨的一幕,他刚进家门,看见姐姐送唐棠出门,他当时愣在原地,满脑子的疑问。

他姐姐跟唐棠?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两个人,怎么搅合在一起了?

想到姐姐,他脸上满是不屑,她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有多爱林庭延吗?为什么转眼又跟唐棠缠在一起?

“你知道舒歌在哪里对不对?”

唐棠并没有在意陈信旋看自己时的轻佻与不屑,他此刻只想从他口中,探听到舒歌的下落。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那又怎样?”陈信旋把玩着酒杯,慵慵懒懒的说道。

“如果你知道的话,请你告诉我!”唐棠眼中闪过一缕凌厉,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似乎一定要从他口中得到消息。

“我想要知道,她现在到底身处何方。”

陈信旋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身,酒精染红的两腮,剑眉轻佻的看着唐棠,薄唇扬起微笑:“小子,我连你舅舅都不说,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说完,从钱包里抽出酒钱,往吧台一放,冷笑着大步离开。

唐棠继续坐在位置上,保持不变的姿势,望着陈信旋高大的背影,许久,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海上钢琴师》的旋律不断的萦绕耳边,唐棠捧着啤酒,仰起头一口气喝掉了一大半。

不说,他会有其他法子,定然找到舒歌的下落。。。。。



思念注解成诗篇,轻描了残缺的信笺【04】

深夜,周围安静的一片,沙沙的虫子声响,占据了整片夜晚。爱琊残璩

宽阔的大床上,一抹娇小的身体,睡得极不安稳,额头冒着冷汗,双手不断胡乱飞舞着,像是被什么缠住似的……

“不要……不要缠着我……”

“求求你,放过我……”

“走开呀。楫”

她难耐的喘息着,像是被什么捆锁,堵在某个地方,正吃力地想要挣开。

“不要缠着我,走开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宁静的夜空,陈茹默尖叫着醒来,大口的呼吸着空气。颤抖着坐起身,浑身冷汗湿了丝质的裸色睡衣,双手紧张的用力揪着被单,指甲坎入布料中,整个人瑟瑟发抖……眼瞳睁得老大,慌慌张张地扫过四周,当看着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谘。

“啊……”

忽然,夜风刮动了窗台,窗帘发出沙沙的声音,她又害怕得整个人说成一团……低声抽泣。

这一夜,她把所有的灯都开了,只有满屋子通亮,才能让她安心下来。

一连多日,她都重复着一个噩梦。

梦境里,舒歌拖着水渍,披着湿哒哒的长发,煞白着一张脸,双眸凸出得难看,她满脸哀怨地望着自己,伸长了双手,缓缓地向她走来,嘴里念着要她偿命的话。

她害怕,不断地往后退,可是舒歌却一步步逼近,到最后,她回到舒歌坠海的悬崖,后面无路可退。当她回头望向那翻滚的海浪,还有深不见底的漩涡,她害怕得双腿发软,浑身颤抖,可是舒歌依旧一步步向着自己走近,在她冰冷的双手伸向自己脖子的时候,她撕裂地大喊呼救,却喊不出声音来,她拼命的挣扎。这时候,林庭延还有唐棠他们都出现了……

她仿佛看见了救命的稻草,对着他们伸出手,可是他们却冷眼看着她,最后,她被舒歌推向那无尽的深渊。

想到那个可怕的梦境,陈茹默整张脸苍白如纸,脑海中满满都是良子衡离开前夕,丢给她那段不知真相的话语。

他说,舒歌在坠海前,有话留给你……她当时还陷在那种疯狂的快感里,根本没有多在意良子衡的话,可是最近,接连遭受梦魔缠身,她不得不往歪处想了。

她站在平日的窗台,小心翼翼的探了脑袋出去;转眼,已经将近黎明时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眼睛干涩疼痛,又是一宿没睡。

良久,她抽回视线,正准备转身向大床走去,余光瞥见一处,她揪着衣领,嘴巴逐渐张成O字形,眼瞳瞪得老大……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迎来黎明的第一缕阳光。

清晨,太阳早早挂起了半边天,光线透过窗户,照进病房,秋风拂过,窗帘微微摆动着影子。

病房内,静得只剩仪器滴滴滴的声音,桌面上盛开的百合花,清香弥漫着整个房间。雪白的病床上,安静沉睡的人儿,床沿边是撑不住疲劳的兰泽,恬静而美好的画面,没有多余的色彩,最简单的纯白色,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画卷。

肖洒手里捧着花束,站在门外看着病房,嘴角泛起苦涩;转身,Einla提着早餐站在远处,眉宇间隐隐地透着些许疲惫。

两人见了彼此,均扬起尴尬的微笑。

“你昨晚过来的?”

转眼,两个女人来到医院走廊尽头,脚步停留在楼梯转角,肖洒率先打破了沉默。

经过舒歌的事情,她忽然想通了好多,对Einla,也没有了以往那么多的敌意;人生匆匆数十年,每天都可能有意外发生,她想,珍惜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她从心里,慢慢学着放下对兰泽的感情,慢慢学着将他当做一个普通的朋友;然后,对Einla也转换了态度。

当释然了以后,她忽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每天跟他聊聊小时候的事情,一同守在舒歌病床边,盼望着她哪天醒来,没有以往沉重的束缚,她逐渐喜欢上了现在这样的相处。

“过来看看舒歌,有些事情想当面跟兰泽

谈谈,所以就过来了。”

Einla声音有点沙,隐隐的还带着点湿意,跟刚哭过的人似的。

肖洒低笑,“工作上的事情?”

“嗯,这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在医院陪着舒歌,工作一推再推,这样下去,事业肯定会有影响。”Einla没有半点隐瞒自己此行的目的,除了关心舒歌的情况以外,绝大部分都是因为兰泽的工作;虽然他有一定的名气,可是淡出大众视线久了,即使以前再怎么样大红大紫,总会被人淡忘。

看着肖洒沉默,Einla又继续道:“阿泽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成就,我不希望,他因为舒歌……”说着,Einla忽然停顿下来,面色尴尬地望着肖洒。

肖洒淡然微笑:“我知道,你不希望他因为舒歌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可是Einla,兰泽之所以那么努力去拼搏,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舒歌。”肖洒还记得,自小出生在音乐世家的兰泽,可起初并不愿意继承父母的事业。空有音乐的天赋,却不愿多去接触。

直到有一天,当时患了自闭症的舒歌听了他弹的钢琴曲,第一次开口跟他说了话,他激动了半天,而后才开始用心学起了钢琴;再后来,舒歌说,希望有天,能够跟兰泽一同站在金色大厅的舞台上。

从此以后,他们都为了那个简单的梦想而小小的努力着。

“我又何尝不知道他对舒歌的用心呢。”

Einla无言苦笑,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如果因此荒废了多年来的辛苦付出,她怎么想都不甘心,所以才会过来,试着跟他谈谈看看。

“那你跟他谈过之后,结果怎么样?”肖洒忽然戏谑地望着Einla,轻声问道。其实,在她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还能怎么样,一切等舒歌醒来再说呗。”

Einla无奈的叹气,鄙夷的瞪了肖洒一眼,丫的,她自己心里早就猜到答案了,还问个毛线呀,觉得她不够惨吗?肖洒耸耸肩,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可是下一秒,她又忧虑起来了;舒歌已经昏迷了快一个月,起初在监护病房,到后来转移到普通病房,她一直沉睡着,没有醒来过。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心里早已经没底了,要不是在职场锻炼了几年,她怕是早就乱了阵脚。

“放心吧,我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Einla看出肖洒的忧虑,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励道。

肖洒点点头,跟着舒了口气。

清晨,林庭延早早来到医院,他到的时候,初雪已经醒来,陆闵正哄着她吃早餐。他站在门外,透着窗口望了进去,此刻的初雪,像个孩子似的,没有任何烦恼的玩闹。陆闵耐心的陪伴在她身旁,正一口一口的哄着她吃掉碗里的粥。

平淡且温馨的画面,他踌躇着脚步,犹豫着到底应不应该进去打扰他们。

初雪出事以来,陆闵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而她,对陌生人很是抵触,唯独除去陆闵;或者,这是上天给他们的一点眷顾吧,至少在林庭延此刻的心情里,算是一种安慰。

正当林庭延犹豫不决之际,病房门忽然被打开,陆闵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个大男人,面色尴尬的望着对方,无措的动作滑稽极了,引了经过的护士不断侧目过来。

临近中午,陆闵将出院手续办理完,两个大老爷们接了初雪回到颐和山庄,周嫂见了她,忍不住黯然掉了眼泪,林庭延跟陆闵看了,同样无比沉重的心情。

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初雪嚷着累了,周嫂带着她进了房间休息,林庭延与陆闵转身进了书房。初雪的事情,他还没有让远在纽约的母亲还有叔公知道;虽然外公总说,迟早也会知道,得让他们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可是,他不敢,母亲跟三叔公的身体都不好,怕他们听后受不了刺激。于是他便瞒着,想着哪天寻了机会再告诉他们。

近段时间,忙着公司还有舒歌的事情,便一直搁浅了下来。

“舒歌,还是没有消息吗?”

过了一会儿,陆闵小心问道。

林庭延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

的那份夏末情歌的音乐会的海报上,深邃的眼眸逐渐染上一层朦胧。

良久,他长长地叹息一声。

“这次,爷爷是铁了心不让我找到舒歌了。”

陆闵眼眸逐渐黯淡下来:“舒老先生怎么能这样不讲道理呢,这件事情跟你无关。”

陆闵心里是自责的,要不是他那晚上前来找舒歌询问初雪的下落,她也不会急匆匆地跑了出去,更不会出事。

林庭延低垂着眼眸,烦乱地走到酒架前,取出杯子,给自己倒了Gattinara,仰着头一口全闷掉,半滴也没剩下。

“其实也没什么,至少他们的态度让我知道了,我的舒歌还好好的活着,在我找不到的某个地方,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她的。”说着,他眼里透着坚定。

陆闵闻言,越加愧疚的低下头沉默。

林庭延紧接又一杯酒下肚,过去这段日子,他每天都在担忧着自己会错过她的消息,于是,不眠不休,烦乱难耐的时候,依旧强忍着不让自己碰酒,他害怕,怕醉倒了,就此错过了她。

他回头望着陆闵:“我在去纽约的前夕,跟舒歌大吵一架,因为我妈的事情。”望着陆闵惊愕的表情,林庭延笑得无比苦涩,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

“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怀孕了,如果我知道,我TM怎么都会让着她,就算她要打要骂都可以……只要她平平安安的。”说着,他痛苦的闭上双眼,不愿再看向海报上,笑面如花的她。

当大伯父说,其实你为什么不想想,是不是舒歌自己不愿看见你……而后的时间里,他脑海中每天都在重复这句话。

他心底无声的呐喊,舒歌,你到底在哪?

忽然失去的悲痛,他终于体会到,也看清了自己的内心,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然占据了他整颗心,在心口的位置,发了芽,生了根。

陆闵在听闻舒歌怀孕的时候,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良久,看着林庭延苍凉的背影,无声地退出了书房。

林庭延一杯杯酒的灌,眼眸,泛着一层泪光。终于,醉倒的时候,嘴里呢喃着她的名字。

肖洒与Einla两人重新走回病房的时候,兰泽已经醒来,焦虑不安地在病房外面来回踱步。肖洒与Einla疑惑的相视,扯着背包,急忙跑了过去。

“阿泽,发生什么事了?”

肖洒率先拉着兰泽的衣袖,紧张地问道。

兰泽抬头,对上肖洒紧张的眼眸,薄唇轻弩。

“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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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注解成诗篇,轻描了残缺的信笺【05】

“你,你说什么?”

他说她醒过来了?肖洒闻言,以为是自己走神听错,拧着眉头看了Einla一眼,见她眼里的同样流露的激动。爱琊残璩又重新面对兰泽,柔软地小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不确定地再次开口:“你说,她醒过来了?”话刚落,咸涩的泪水也跟着滑落脸颊……

她醒过来了?舒歌这只大懒猫,总算舍得醒过来了。

兰泽宽厚的手掌反手将她包裹,双眸专注的望着她,重重地点头。

“是的,她醒了。楫”

其实,他开始也被惊到了。

昨晚,他与Einla一同在病房守着,深夜,Einla卷在窄小的沙发上歇息;而他,则坐在舒歌身旁,望着她好久,直到禁不住困意伏在病床边睡着,迷迷糊糊之间,他感觉到动静,于是抬起头,发现她眨着大眼,正望着自己……

他激动得跑出病房,惊呼喊来医生谮。

于是,才有了刚才肖洒跟Einla看见的那一幕,他澎湃又焦虑的心,不安地踱步徘徊,等待着医生检查后的结果。

看着兰泽点头的一瞬间,肖洒忽然破涕为笑,高兴的同时,眼泪也没止住的哗啦哗啦的掉。得悉她醒来,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安全落地。

“可算是醒了。”

旁边的Einla望着他们两人,又望向那雪白的病房,嘴角泛起微笑,高兴之余又带着一抹苦涩;舒歌醒来了,总算是一个好消息。

可为什么,她总有些落寞……

不多时,医生从病房里出来,对着兰泽微笑着点头,三个人均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像是放下心口的一块石头似的。对他们而言,这无疑是最好的答复,仅是一个眼神,都足以让他们心安。

医生与护士离开之后,病房外面只剩下他们三人。Einla与肖洒看了兰泽一眼,欢悦的神色逐渐黯淡下来。

忽然肖洒亲昵的挽起Einla的手臂,望着兰泽说舒歌刚醒来,肯定会肚子饿。然后又转向Einla,说舒歌那只大吃货,待会肯定叫嚷着要吃东西的,得先去给她准备好,不然她必定埋怨他们虐待她。

于是,拖着还没反应过来的Einla,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走廊尽头。一时间,只剩下兰泽一人。

望着雪白的房门,兰泽立在门外踌躇了好一会儿,深呼吸了口气,收拾好沉重的心情,抬手推开*房门,踏开脚步走了进去。

舒歌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此刻正坐在病床上,低头望着自己残破的双手……良久,晶莹的泪水滴在掌心,脑海中浮现一些残碎的片段,她好像想起来了。

掌心结了痂的伤口,是被陈茹默尖锐的高跟鞋跟穿透的……她当时说了什么来着?是初雪受辱的时候,她跟陈茹默说,只要肯放过初雪,她什么都答应。

后来,她让她跪下,骄傲如她,当看着那让人心碎的画面时,终究还是低了头,咬牙忍下所有的屈辱,缓缓地跪倒在陈茹默面前。

而后,一阵狂肆的笑容,是那样的刺耳。

当时她的身体正在淌血,她明显的感觉到,孩子正从她身体流失;那种感觉刺在了她的心底;她原本以为,陈茹默会因此放过初雪,可是,她反悔了。

当她抬脚落下的时候,钻心的疼痛,她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初雪……

想着,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大口地喘着气,曾经遭受的疼痛,她的身体还记得。

眼前浮现初雪受辱的画面,糜烂不堪的气息,有那些人肆笑的声音,还有初雪尖锐的嘶喊声……她倒在地上,无声地哭泣。那些种种,都刻画在了她脑海里。还有陈茹默是如何丧心病狂扼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想到这里,舒歌脸上写满痛苦。仰起头,拼命地想甩开那些缠着自己的画面,才发现站在门口处的兰泽。

哭红的眼眶,望着兰泽,舒歌沙哑的哽咽着。

兰泽薄唇轻抿,顺着她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双手上面,似乎明白了她的心事,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舒歌走了过去。

“医生说,如果康复做得好的话,以后还是可以拉琴的。”

他的声音很暖很细,就像散落进来的阳光,照出一室温暖。舒歌蹙眉,望着兰泽嘴唇一张一合,喉结滚动着,可是她却什么都听不见……

“你现在才刚刚醒过来,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其他,先别多想,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兰泽带着暖意的掌心,拂过她的长发,脸上眸间,写满疼惜。

他心底轻声叹息,总算是醒来了。

眼眸泛起一阵苦涩,她醒来了,那他以后,还可以这样守在她身边吗?

眸光再次落在她手掌触目的伤口上,其实,不仅是舒歌。他跟肖洒还有陈信旋一起看着医生给她拆掉纱布的时候,也被吓到了;原本以为,只是逃走时擦伤罢了,却不想,她整个掌心,是被人用利物穿过……她当时,应该很痛很痛吧,十指连心,双掌连体,她怎么承受得了?

看着兰泽喋喋不休的说话,舒歌整张脸皱成一团,他是在说话吗?为什么她听不见呢?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依旧如此……

他粗茧的拇指将她紧锁的眉头抚平,轻声笑道:“傻姑娘,别愁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舒歌纠结着小脸,兰泽以为她在胡思乱想,随手拉了椅子坐在她床边,无比温柔地望着她:“你放心吧,我们说好的,要一起站上金色大厅的舞台,不管怎样,我一定会治好你的双手。”兰泽说着,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当年肖洒的事情已经让他很是愧疚,这一次,他绝不会让舒歌也那样。

她抬眼看了兰泽错愕的脸色,干涸的唇瓣微张合:“你刚才说什么?”

“你刚刚对我说了什么?”

舒歌以为兰泽没有听清自己的话,于是又重复了一遍,只是当她结束这句话的时候,兰泽整个人变了脸色。

忽然,敏感的舒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皱起眉头,伸手抚向自己颈脖,指尖落在喉咙的位置,她抬眼望着兰泽,试着‘啊’了一声,可却感觉不到声音……一瞬间,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下子涌了上来。他神色忽然变得紧张,从椅子上站起身,弯腰凑近她,双手按着舒歌的肩膀。

“舒歌,你能听见我的说话吗?”

舒歌拧着眉头,望着兰泽,眼底再次溢出一层晶莹的水雾。

她呆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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