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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踏歌一流年-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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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必须让他清楚这件事情。”

“哎…。。”

“你先别…。。喂、“

童雅衍并未理会周晓晓,拨开她的手,不顾她的阻拦,大步冲到霍祁焱面前,仰起头,倔强的迎上他戏谑的眼眸。

“霍祁焱,我有话要说对你说。”

“说吧,这次又要发什么疯?”霍祁焱剑眉轻佻,轻屑的打量眼前娇小的女孩,轻蔑的语气。

霍祁焱其实更多的是无可奈何。记忆里,这个女人从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动辄就大呼小叫的,完全没有女孩家的仪态,时常跟外面的泼妇没什么两样。而自己,每次见了她,总忍不住出言挑拨。

然后,三言两句之后,他们就开始吵起来,不管大架还是小架,总要闹个高低才肯罢休。

Bosco话一出,原本闹哄哄的摄影棚忽然安静了下来,众人默契的退开,只留下一个周晓晓站在他们之间,一脸痛苦的无奈。

看着两人互不相让的对视,周晓晓逮住机会想要开口劝拦,被霍祁焱冷冷地扫了一眼,低着头,苦着脸,纠结着不敢多话。

你才发疯呢,你全家都发疯。

童雅衍闻言,眉头不禁拧了拧,心底暗自骂道。加上霍祁焱对自己如此轻屑的态度,火气一下子点燃。

“我只是听说,某个人不自量力地想抢走我表嫂,过来警告一句,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罢了。”童雅衍说着撇了霍祁焱一眼,继续道:“免得到时候遭拒绝丢脸,受不起打击

堕落就不好了。“

“呵呵…。”霍祁焱闻言,忍不住耻笑出声。他担心自己的朋友,到了她眼里成了不自量力了…。。他忽然认真的打量了童雅衍一番,眼里流露出慢慢的嫌弃。

“不自量力?满世界那么多人寻找舒歌的下落,难道关心朋友也有错了?“霍祁焱扯开嘴角,语气透着些许不耐。

“你的表哥林庭延也在找,难道连他也是不自量力了?“

“面粉加水的脑袋,果然吐不出人话。“下一刻,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刚毅的脸庞,写满嬉笑。

“你…。。“童雅衍气结。“你敢说不是吗?自你从罗马回来,一直四处打探我表嫂的行踪,甚至跑到颐和山庄外面去截我表哥,你有何居心,显而易见。霍祁焱,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人,舒歌是有丈夫的女人,亏得你做得出来,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害臊……”

“Shut-up。”霍祁焱恼怒,像是被童雅衍说中心事一般。

这一次,她是真的惹怒他了,在他心中,跟舒歌的友情是纯洁美好的,他对舒歌是真正的关心,没有半点歪念。

“嗯……放开我。”童雅衍还未说完,就被霍祁焱钳住下巴,她奋力挣扎着,脸颊细嫩的肌肤,一片通红。她双眸冒着火气,怒瞪着他。

“你混蛋……”

霍祁焱并没有因此放手,修长的骨指用力,痛得童雅衍双眼溢满泪水,却依旧倔强地不向他求饶。

“Bosco,你放手呀,你弄疼她了。”旁边的周晓晓连忙抓着霍祁焱的手腕,紧张不已。

“先松开再说好不好?“

见霍祁焱纹丝不动,又投向童雅衍,眼里填满无措。

他们从前是吵是闹,却没像现在这样紧张的气氛,想到刚才童雅衍的那番话,周晓晓只能紧张干着急。

“你们在做什么?”

正当两人互不相让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犀利的喊声。

Kelly与肖洒同步走了进来,见了两人互掐的两个人,一个满脸怒火,一个面红耳赤的委屈,死倔着脾气,谁也不愿意先低头。Kelly与肖洒相视,双双无奈的摇头。

“Bosco,还不放手?“眨眼,她们已经来到他们之间,见霍祁焱还未松手,Kelly上前,高跟鞋对着霍祁焱的膝盖,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霍祁焱吃痛,拧着眉,缓缓地松了手。

童雅衍眼角溢出泪水,双手捂着通红的脸颊,满脸委屈。

“混蛋霍祁焱,我这辈子都不要再理你了。“

说完,流着泪转身朝着门口跑开。

“丫丫…。。”周晓晓见了,看了一眼身旁的Bosco,脸上尽是无奈,然后拔腿追向童雅衍。

霍祁焱望着消失的背影,有些苦闷的撇撇嘴。

Kelly怒瞪着霍祁焱,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霍祁焱,长能耐了是吧?要是被媒体知道了你对一个弱女子动手,你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霍祁焱闷闷的看了Kelly与她身边的肖洒一眼,没有反驳,转身烦躁的一脚踹到灯光仪上。

Kelly咬牙怒瞪他,臭脾气还是没改过。

“肖洒,你先走吧,这里我看着。“

过了一会儿,Kelly忽然对着身边的肖洒开口道。

肖洒担忧地望向她,又看看一直背对着她们沉默不语的霍祁焱,凝眸不语。

“去吧,这是她唯一交代下来的事情,替她办好。”

Kelly说着,低沉着眼眸看向肖洒手上的牛皮信封。终于,舒歌还是作下了决定。

肖洒顺着她的目光,点了点头,心口的呼吸忽然沉重起来,眼眸泛起一层泪光。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这一刻,她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受,只知道,舒歌最后,选择了爱他的方式,斩断了

他们之间纠缠的那条线。

或者,她以后能看见兰泽的好,但是此刻肖洒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没有了林庭延,舒歌一定不快乐。

她哽咽着深吸了一口气,投给Kelly一个放心的眼神,余光扫过霍祁焱,转身大步离开摄影棚。

霍祁焱感觉到肖洒离开,猛然转身,却只能看见她朦胧消失的背影。

“Bosco,别再找舒歌了,她……是不会让你找到她的。”良久,Kelly沙哑道。

静歌浅唱,祝君好【01】

霍祁焱凝眸,脸部表情夹着错愕,“告诉我,她发生什么事了?”

“她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她只是累了,想换种生活方式。1”Kelly望着摄影棚中央,相机还高高架起,闪光灯没关,刺痛了她的双眼。“你就当作她自己想通了,撇开家族的束缚,褪掉耀眼的光环,离开林庭延,她想做那样子的舒歌,为自己而活…。。”

霍祁焱闻言,嗤一声冷笑。“没有发生什么事?Kelly,你当我三岁小孩吗?”他有些无奈的揪着短发,“林初雪疯了,舒歌忽然消失无踪,你竟然可以睁大双眼告诉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Kelly,你觉得你这句话能让人相信吗?“

虽然他刚刚从罗马回来,还不没来得及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林初雪忽然疯掉的事情,他多少是知道一些;当Kelly语气平淡地告诉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他简直被她气得想一口鲜血全喷她脸上榧。

Kelly转过头,冷淡地扫了一眼霍祁焱。

“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答案就是这样。“

说着,眼光瞥向远处低头唯诺踌躇着脚步的工作人员。“不耽误你工作了。”Kelly缓了口气,不想再与他纠缠不清,越过他高大的身影,踩着步履朝着大门墼。

霍祁焱回头,望着Kelly挺直的背影,耳边响起她从身边经过时留下的话,脑海中不断闪过那几个字,他忽然烦躁的再次抬脚揣在摄影仪上,一声巨响,轰塌的声音将在场的所有人慑住。

霍祁焱却丝毫未在意远处传来的打量目光,他此刻除了恼怒Kelly以外,还有一丝小小的情绪。

想到她刚才被自己惹到哭着跑开,霍祁焱就越发觉得烦躁,低头看向方才钳住她下巴的手掌,他心底暗骂自己,臭脾气怎么就不能忍耐一点点呢?

他忽然转身,望向忐忑不安的人群。忽然,他一巴掌拍打在自己脑门,竟然忘了周晓晓,她刚才追了出去的。

想着,他又四处翻找自己的手机。1

走廊外面的Kelly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脚步短暂停顿下来,抬眸看见远处站立的老陈,她咬牙走了过去。

合景29楼,林庭延正埋头在文件堆之中,严峻一丝不苟的神情,眉宇间透着精明,双眸凌厉且认真的扫过细小的文字。

座机的声音打破压抑的沉静,林庭延蹙眉,随手按了免提,秘书甜美温柔的声音传来,他却头也没抬一下。

“让她进来。”

当他听见肖洒的名字时,他忍不住拧了一下眉头,手指忽然用力揪着纸张,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他忽然感觉到了她的靠近,满心的紧张。

“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容不得林庭延多想,肖洒已经自己推开门走了进来,动作利落,视线自动生成一条无形的长线,落在刚闻声站起身的林庭延身上。

“为什么这么说?”

林庭延语气平淡地接下她的话,看了一眼她身后被吓得胆战心惊的秘书,指尖轻轻一划,秘书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以最快的速度闪身出了办公室。

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人,似乎针锋相对面对面而站立着。

肖洒冷声耻笑,“这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到这里来,您说,算得上容易吗?“似乎玩笑的话语,却又严肃的语气,她话音刚落,空气忽然变得诡异又压抑。

凌厉的视线再次扫了林庭延一圈,黑色笔直的西服与他高大的体魄完美的搭配,就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做的剪裁。

余光瞥了一眼他的,将他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方才因为她忽然闯入的错愕已经悉数褪去,此刻保持温和的微笑,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就像一尺深井,没有底;干净沉稳的男人,无情似有情。这一刻,肖洒不得不承认,林庭延拥有足够让人迷恋的资本。

可惜,正是因为这份与生俱来的骄傲,他没有珍惜舒歌多年来为他付出的感情。所以,他也注定要失去她。

“抱歉,下面的人,确实有些严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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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想起大厦严格不苟的保安,林庭延薄唇轻抿,透着一丝歉意。

“没关系,我也就抱怨一声罢了。大企业有大企业的规矩,我理解。”肖洒说着,尖锐的高跟鞋踩着柔软的地毯,走到林庭延办公桌前面,双眸迎上他的视线。

“我今天过来,是有东西要转交给你。“

“受了舒歌的委托。”

想起舒歌,肖洒眼眸泛起一层雾气,她咬着唇,不愿跟林庭延多纠葛,从包里掏出兰泽交给她的牛皮袋,啪一声摔在林庭延泛着光亮的办公桌上。

林庭延眯起双眼,望向那封闭的牛皮袋子,又疑惑地望向肖洒。

“不用我多说,我想你已经猜到里面的是什么东西了。签好字,交给老陈。“

肖洒低沉着眼眸,甩下最后一句话,转身朝着大门走去。

“等一下…。。”

林庭延忽然喊住肖洒。

“还有什么事?”

“她……。”

肖洒仰着头,眼眸早已泪水泛滥,听见林庭延的声音,停下前行的脚步,却始终背对着他。

“她说过了,不要你的任何东西。“

“我只是想问,她还好吗?”

良久,他才颤抖着声音问道。

肖洒吸了吸鼻子,想到病房里,她落寞的背影,还有最后无可奈何地接受命运,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她现在很好,以后离开了你,会更好!”

林庭延闻声,眼眸黯淡无光,低头望着桌面上静趟在那的文件,嘴角扬起苦涩。

“我可以见她一面吗?”

“林庭延,你不懂吗?她要是愿意见你,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不会是我了。“

林庭延闻言,低拢着脑门,苦笑。

是啊,她怕是连一眼都不愿意再看见自己,所以才会让肖洒来给他送东西。

其实肖洒说得没错,不用拆开,他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什么。葱白的手指,颤抖的划过封面,眼眸忽然一阵酸涩,却将撑起一抹微笑。

“我会等她。“忽然,他无比坚定的语气。

“在颐和山庄,一直等。”

舒歌,这一次,换我来等你。他心里暗自发誓,不管多久,他一定会等到她。

肖洒哽咽着笑出声,这一刻,她不觉得林庭延可怜。

他跟舒歌两年长婚,她是看着舒歌怎么饱受这个男人的折磨;一纸婚书套牢了没有交点的他们,稳固了两个家族的利益,他们辗转在不同的城市,步履匆忙的擦肩而过,不同床不同心………他永远都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舒歌静守在他留下的庭院,看尽云起花落,只因心中对他多年的感情。

“随便你喜欢,总之,她不会回来了。”

说完,肖洒继续着刚才的脚步,细手拉开大门。

林庭延痛苦的转过身,背对着大门,深邃的眼眸溢满泪水,闪烁着晶莹。

从所有人都不愿意告诉他她的下落开始,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会面对的,却不想,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她终于还是选择离婚,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不肯再给他了。

他好想再看看她,将埋在心底好多的话全部告诉她;可是,都没有机会了,再也没有了。

“林庭延,好好照顾初雪。还有,如果可以,揪出伤害她们的人,为了初雪,也为了舒歌,别让他们逍遥法外。“说完,纤细的身影闪身离开,独留下林庭延一人,悲痛难忍。

肖洒离开许久后,林庭延靠在大班椅上,始终没有勇气去打开那份文件。他低声哽咽:这一次,他的二货太太,是真的不要他了。。。。。。。

雪白的墙壁,空气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舒歌静坐在病床上,泪水打湿了苍白的面容,晶莹的泪水,如同掉线的珍珠,不断的跌落。兰泽推门走了进来,望着她,流着泪

,嘴角却泛着微笑……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握紧她冰凉的小手。



静歌浅唱,祝君好【02】

舒歌强撑起笑容,望着兰泽,断线的泪水依旧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大口的揣着粗气,寂静的病房,她一人沙哑的哭声填满整个窄小的空间,不断的回荡着,敲击着兰泽的心脏,即使她什么都听不见。爱夹答列

不久前,肖洒给她发来短信,离婚协议书以及信笺已经交到林庭延手上;他没有即刻拆开看,也没有去理会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只对着肖洒说:他在家里等她……。。看着字幕,她的泪水掉得更凶。

舒歌知道,林庭延这个大傻瓜,一定没有看她写给他的信,否则哪里还会说那样的话……。

心口窒息的疼痛,舒歌到这一刻才猛然惊觉,原来这个人不仅霸占了她的心房,多年的岁月融早已入了她的骨血,当要剔除,蚀骨钻心的疼痛……她才意识到,离开他,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其实,她并不是没有勇气,拖着这副残缺的身体去面对他,满心的难言,压抑着无处宣泄榻。

那天,陈茹默拍下了初雪受辱的整个过程,她依稀还记得,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当着扬起手机和备份的芯片,烈火版红艳的唇瓣,轻微地一张一合,周围回荡着她狂肆而癫狂的笑声。

当时因为受了伤,舒歌听得不是很清楚,屏幕上糜烂又让人心碎的画面,却也能猜到。她是要拿着那份视频,要挟她,就算她活着离开,也绝不允许回到林庭延身边,否则就将视频放出来,让初雪身败名裂……。

她还记得,她当时是多么痛恨自己的渺小,绝望的冰冷贯彻全身,当看着初雪歪斜的倒在地上,双眸如死水般木讷,没有了表情,浑身脏溃不堪,裸露的雪白满是暴力留下的伤痕,她无比痛恨自己,为什么没能保护她彪。

当陈茹默再次发狠地揪起她的长发,硬逼着她抬头,看着画面里,初雪是怎样遭人凌辱蹂躏的,舒歌溢着泪,强忍着恶心与身体传来的疼痛,点头答应了那个疯女人。

她不能,再让自己连累了初雪。

陈茹默恨她,于是用了最刻骨极端的方式,让他们所有人都痛苦。

舒歌心里想,林庭延现在一定好恨她吧,她明明跟他说好了,不管今后遇上什么困难阻挠,都要相信他,握紧他的手,一起慢慢变老。

可如今,她食言了……。

随后,舒歌哽咽着,手缓缓地松开被她用力揪着的被单,无骨的手指用力抹掉脸庞的泪水。抬头对上兰泽的瞬间,眼眸透着一股坚定的倔强。

就算今后他会恨她,她也不后悔自己作下的决定。

当时她没有能力保护初雪,今后她要用这残存的力量,守护她跟陆闵的幸福。

此刻,她只希望,陆闵能够坚持留在初雪身边,不离不弃;而初雪,就这样一辈子忘记吧……。那件事情。

兰泽抽出纸巾,舒歌顺手接过。

望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眶,眼角残留着湿润,苍白的脸颊,隐隐的还透着半点红润,是方才使劲哭才导致的。

兰泽低头凝眉沉思。

来这里的前夕,舒歌的主治医生将他喊了过去,将舒歌的问题做了一份详细的分析,他说,如果耳膜修复手术成功,恢复良好的话,戴上助听器,是可以正常听见外面的声音…。。他听完医生的话后,满脸惊喜地往她病房跑,推开门的瞬间,不由的呆愣,脸上的笑容也僵住。

她静坐在病床上,双手发狠的揪着被单,低声痛哭着。

她发不出声音来,沙哑的哭腔,传入他耳朵里,却又是撕心裂肺的感觉。爱夹答列

他想,她现在一定很痛吧?

这是打从她醒来以后,他第二次看着她哭成这样,那种无助的绝望,是他从未见过的,就像她失声失聪那一刻一样。

站在门栏好久,他才挪开千斤般的脚步走到她身边,待在病床边,安静地任由着她大哭。

他心里小声的对她说,难过就哭吧,大声的哭出来,以后即使还会痛,也不会再哭了。

夜深,昏暗的灯光,朦胧的身影拉长倒映在地面上。

林庭延自从肖洒离开以后,便没有踏出办公室的大门,随着时

间静淌而过,他已然冷静下来。电脑旁,一杯早已冷却的黑色清咖,乌黑的,还散发着浅淡的咖啡香味。散开在桌面的,不是堆积如山的文件,而是肖洒交给他的,她给他的离婚协议书,还有一张白纸,几只小字清晰可见,娟秀的字体,整洁干净。

她说,她累了。

很简短的几个字,却能从他脑海中扯出一大片的回忆。

朦胧的画面,她银铃般的笑声在他耳边回响,填充着他整片世界。他还记得,她当时被自己压在身下,满脸娇羞的绯红,泛着水光的眼眸,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

忽然,她拉着他的衣领,严肃又认真的神色,她说,如果她累了即使再怎么痛,再怎么舍不得,也能狠下心去割舍掉;如果她不爱了,全世界也找不到她……

林庭延当时并未在意舒歌的那番话,他只以为,那只是她对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他笑着对她许诺,二先生是不会让二太太离开他的。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想过,他们有天会分离……。

全世界也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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