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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踏歌一流年-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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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舒歌醒来,睁眼便看见窗台边缘高大的身影,微风从外面拂进来,吹得他的衬衣蓬蓬的,有些散漫。

舒歌眸光黯淡,像这样睁眼看见他背影的事情,多久没有过了……

感觉到身后炽热目光的林庭延,猛然回过头,对上舒歌刚睡醒的双眸。他嘴角噙起微笑,抬步朝着她走了过来,高大的身影在她床沿边坐下。

“醒了!”

深情款款的眼眸夹带着几分沧桑,叫舒歌恍惚着出了神。

看着她凝眸走了神,林庭延心里懊恼自己。她什么都听不见,跟她说话,不是在刺她疤痕么。

想着,他眼里写满愧疚。

突兀的,舒歌抽回视线,望向林庭延。

男人正愧疚的低着头,薄唇轻抿,像是等着她惩罚似的。

舒歌脸上浮现尴尬的红晕,从被窝里探出小手,扯了扯他的袖角。

林庭延猛然抬头,是又惊又喜的。

‘你先出去吧,我要起床了。’

她手口并用的对着他,深怕他又误会曲解了她的意思。

“哦,好的。”

看着她的口型,林庭延猛然用力点头,还对着她打了一个OK的手势,只是人还愣坐着,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舒歌无奈的吐了口气,拉着被单半坐起身,双手掰着他的脸对向房门,然后挑眉望着他。

林庭延恍然觉悟,自己刚才又没理解她的意思……

“我现在就出去。”

他转过头,尴尬的对着舒歌笑道,然后高大的身影,局促的站起身,脚步匆忙的朝着房间门口走去,有些落荒而逃的滑稽。

望着他,舒歌一时没忍住,扑哧的弯眉笑了起来。

“哥哥,你做坏事了吗?”

林庭延满头大汗的从舒歌房间里出来,关上门的瞬间,对上林初雪与陆闵戏谑的双眼。初雪睁大着水灵灵的大眼,毫不客气的指着舒歌的房门,开口问道。

“林初雪,你是要找死吗?”还未从方才的尴尬中缓过劲儿的林庭延,恶狠狠的瞪了林初雪一眼,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对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林初雪扁着嘴巴,一脸委屈的垂下头。

“瞧你那怂样,做了坏事,不敢承认就算了,对我们家初雪吼什么呀。”

站在初雪身旁的陆闵,望着林庭延灰头土脸的模样,揽着初雪的肩膀,出言调笑道。

“你……”

林庭延气结,望着满脸调笑的两个人,无可奈何。

“难道不是吗?瞧你刚才那做贼似的模样。”看着林庭延吃瘪,陆闵难得机会,不知死活的继续出言取笑。

“嗯,就是啊,还满头大汗的。”

林初雪忽然抬头,横插了一句。

“你再说……”

林庭延懊恼,要是刚才舒歌说完他就出来,或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了……只是,就算他从舒歌房间里出来,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连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介意陆闵跟初雪的玩笑。

“看看,有人做贼心虚了啊!”

陆闵低头对着林初雪,却挑眉瞥向林庭延,说着

,爽朗的笑起来。

林初雪调皮的对着林庭延吐舌头,做鬼脸,愉悦的笑声更是响透了整个走廊。

“怎么了,都站在门口?”

忽然,别处传来兰泽疑惑的声音。

“哈哈~~”

看着兰泽走了过来,陆闵更是笑得爽朗。

“喂……”

林庭延怒瞪了他一眼,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阿泽,你来得正好……”

“呵呵!!”旁边,林初雪银铃似的笑声。

“喂,陆闵,你够了啊。”

林庭延慌忙上前阻止他,纠缠的瞬间,舒歌的房门猛然拉开,清澈的眼眸写满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几个人。



经年,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轻【06】

早饭过后,珠宝公司的人送了成品过来,何美娴领着他们过了偏厅。爱叀頙殩陆闵与兰泽一同去了婚礼的场地,确保明天的婚礼没不会出现问题。林庭延跟唐棠还有七叔进了书房,紧张严肃的神色,像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商量。

一时间,舒歌成了这宅子里面最无所事事的人,从餐桌起身走到客厅,翻了本杂志来打发时间;不巧,她的一系列动作都被林初雪看了去,同时也看出了她的无聊

于是,便拉着她出来前院。

舒歌恬静的在长椅上,清澈的眼眸望着初雪与人玩闹的场景,从她脸上的笑容,她读到了快乐,然后连着自己眉梢也跟着染上了微笑。

“漂亮姐姐,你怎么都不跟我们一起玩儿?檑”

忽然,初雪跑了过来,气吁喘喘地伏在舒歌腿上,侧歪着脑袋问道。

舒歌看着她好一会儿,然后微笑的摇摇头。

‘你玩就好。’短暂的思考,舒歌猜到初雪的意思,便抽出笔写道浑。

“你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忽然,初雪兴奋的抬起头,带着满脸的期待对着她。

舒歌抿着唇,加深了嘴角的弧度,眼底划过一丝哀伤。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最终还是摇头。

“这样啊……”

看着舒歌的答案,林初雪眼里的明亮瞬间暗淡下来,头也跟着缓缓地垂下。

“没关系,以后,就由我来当你的耳朵还有嘴巴!你想要听什么想要说什么,都由我来帮你!”

忽然,她又抬起头,满脸兴奋的幻想道,语速又快,也不理会舒歌是否能捕捉到她的意思。

良久,舒歌笑着点头。

其实,她都不知道,刚刚初雪说了什么。只是看着她高兴,不忍伤了她的心,扰了她的兴致。

“初雪,怎么把舒歌带到外头来吹风了,小心你哥哥知道了,又要责备你了啊。”

忽然,林荣晟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不过一会,人也跟着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冷酷的脸。

他们两个人那阵仗,像极了电影里面的黑社会。

“七叔。”

林初雪扁着小嘴,闷闷不乐的喊了他一声。

说不出话的舒歌,礼貌的站起身,微笑的对着林荣晟点头,当作是打招呼。

对于舒歌的礼貌,林荣晟微微点头,款而轻笑。只是。他那双眼睛,却隐隐的透着算计。

“鬼灵精啊你,少给你七叔装可怜。”林荣晟说着的同时,手指不忘戳了初雪脑门一把,言语动作间,尽是宠溺,却又透着一股生硬的做作。

“七叔,我哥哥还在书房吗?”

林初雪捂着脑袋,委屈的撅着小嘴,黑溜溜的眼睛大转着,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这会儿知道怕啦?”林荣晟弯腰,轻言笑道。

“也不是,就是问问而已。”

“你告诉我好不好?”

初雪鼓着两邦腮子,两只小手揪着林荣晟的手,不断的使劲摇晃。

“你嫂子身体不好,是不能吹风的。。。。。。你看看这外头,丁点阳光也没有,森冷森冷的,你哥哥知道了,仔细着你的皮。”

林荣晟探近初雪耳边,小声说道,连口型也不是特别明显,故意不让舒歌知道他们说话的内容。

他的话,成功的慑住了初雪。

“这样啊……”

“那。。。。。。我们回屋还不成么。”

“那还不赶紧的,你哥哥这会儿还跟唐棠在书房谈话,估摸着也该出来了。”林荣晟说着,拧过头眺望宅院的大门。

“七叔再见!”

林初雪说完,小手勾着舒歌疾步朝着屋里走去。

舒歌愣愣的望着他们交谈

,而后就是初雪神色紧张且匆忙的拖扯着她离开,舒歌紧蹙起眉头,回头望着林荣晟,碰上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样子……

望着那娇小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林荣晟回过头,缓了一口气。

“看来,她并没有认出你来。”

“她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墨镜男依旧冷峻着脸,压低着声音迎上林荣晟的话。

林荣晟冷笑,视线阴冷的望着宅院大门的方向。既然不是装出来,那么他的这份大礼,可比想象中的好准备多了……想着,他眸里扬起一抹得意,嘴角微微抬高了几分。

“有没有什么办法,明天送给她跟陆闵一份大惊喜。”

“您的意思是……”

听了林荣晟的话,墨镜男神色微滞,解了墨镜不确定的望向他。

林荣晟冷笑。

“刚才你戴着墨镜,她认不出你来,很正常。”

“我还是不懂您的意思。”

“新娘的休息室在二楼右转,你懂我的意思。”

林荣晟拍了拍墨镜男的肩膀,微笑着说道。而后,踩着步履起开前院。偌大的院子,仅剩清新的绿色包围着一处黑影。

客厅里围绕着明日初雪的婚礼而坐成一席,谈笑声几次传出,气氛融洽了阴谋与尴尬。

林庭延与兰泽站在露台外面,遮阳伞为他们挡住了大半阳光,拉长的两道人影。

“约翰先生今天给我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方便带舒歌过去跟他见面。”

林庭延低沉性感的声音打破沉默,沙哑的说道。

兰泽端着茶杯的动作轻滞了一下,抬眸望着林庭延。

“舒歌,还是不答应?”

林庭延沉重的点点头。

“之前已经跟她谈过几次了,我怕再纠缠这个话题,会惹来她不高兴。”兰泽思虑了一会儿,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也是,刚刚,才稍微提了一下约翰先生,她就找了理由,坐到初雪身边去了。”

“要不,等初雪婚礼过后再找她谈吧。”

“我是怕她为了逃避,等婚礼一结束就闹着要回国。”林庭延说着,眉宇间填满无奈的烦恼。

屋内的嬉笑声再度传来,林庭延与兰泽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向了她的位置……

“或者,我再找她谈一谈吧。”

沉默了许久,兰泽再度开口说道,只是声音里,依旧没有百分之百的自信。

“她的人生路还很长,我不希望,她就这样自暴自弃一辈子。”

末了,林庭延开腔说道。“还是先等初雪办完婚礼再说吧。”兰泽跟着叹息。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望着此番美景,兰泽不自觉地吐出应景的诗句。

“你知道吗?兰泽,有时候,我希望她能够大声的说话,骂我二货先生,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大声的宣泄出来,哪怕是跟我吵架。我都可以接受的……看着她这样,迫不得已的不闻不语,我真的很难受。”

忽然的,林庭延没由的感伤起来。兴许,是因为压抑心底太久无处发泄,又兴许,是因为这悲伤的夕阳美景。

“林庭延,这件事情,不全怪你。”看着林庭延俊彦上的痛苦,兰泽忍不住微微动容。

其实,追究下来,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完全将责任扣在林庭延。虽然是因为他们过往的纠葛才致使了陈茹默变得极端,但是,舒歌跟初雪被毁,并非他所愿意看到的,而最终造成现在一切的人,是陈茹默,还有她背后的那个人。

该承受的怪责,林庭延也默然的承受了那么多……兰泽眼里,够了。

“可我怪自己。”

林庭延忽然的,当着兰泽的面红了眼眶。

“你不知道,每当我面对着她,我脑子就会浮现

过去她叽叽喳喳跟我玩笑时的场景,虽然我记不清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但是看到她现在这样,不言不语,甚至连听都听不见,我的心就像千万把刀刺过。这些痛,我都可以忍耐,只是当看到她望见婴孩的海报就忍不住发呆时,我真的恨不得将自己凌迟。”

兰泽忽然放下茶杯,走到林庭延身旁,抬手轻拍了他的肩膀,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兴许,他内心的痛苦,不比他们承受的要少。

林庭延抬眸看了他一眼,笑容是那样苦涩。

经年,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轻【07】

入夜,舒歌躺在大床上卷着被单,喷墨的长发被她搅得凌乱,翻来覆去的始终无法入眠。爱叀頙殩视线望向窗台,清冷皎洁的月光倾泻而落。不知道为什么,中午跟在林荣晟身边的那个墨镜男,虽然墨镜挡住了他半张脸,但是她总觉得是否在哪里见过他,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舒歌倔强的性子又拧了上来,越是记不起来,便越是念念不忘。。。。。。。。手臂撑着身子探头,看了一眼床头上的钟表,已是凌晨两点。

舒歌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烦乱不安之余,抬手掀开了被单,披了外套便走出了房门。借着走廊上暗黄的灯光,不知不觉,竟走出了天台。

夜凉如水,微风迎面拂来的,她忍不住抱紧了自己的手臂,拉紧了外套的衣领。

栖身坐在竹藤编制的吊椅上,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几处繁星点缀,为这夜色增添了几分旖旎。只是,面对这醉人的美景,她却依旧满心的忧愁檫。

清明的双眸纯洁透净,听不见任何声音的她,整片世界都是静无声息的。不自觉的,想起了这几日在林公馆的相处。

几日下来,她总是不自觉的偏向林庭延,心里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推开他,却舍不得松手,就像那日靠在他怀里哭泣那样,心底的委屈,仿佛找到了可以尽情发泄的地方,那种心安。。。。。。尽管她已经伤痕累累,可只有他在身边时,她才能放松自己。

她不知道,这样的失控,到底是因为原本说好的和谐相处,还是因为她深藏心底的感情艇。

只是,倘若她选择了林庭延,那么这些年来,默默陪伴自己身边默默付出的兰泽呢?他要怎么办?

舒歌长长的叹了口气,清澈的眼眸染上了一层忧愁。

忽然,走廊处一抹黑影晃动着,时而无限拉长,时而折断在摆设物上面。兰泽在走廊踱步游走,深锁的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忽然天台外面的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当看清天台外的人儿时,兰泽惊诧的再次凝眉,这样晚了,舒歌在外面做什么?

兰泽心底疑惑着。

其实,兰泽自己也失眠了。不是因为紧张明日陆闵跟初雪的婚礼,而是因为傍晚林庭延的那一席话。思来想去,他不知,自己应该怎样跟舒歌开这个口。

在过去这一年多以来,他们走过了许多地方,每一次都有为舒歌安排医生检查身体。只是每次的结果,都是叫人失望。久而久之,舒歌心底便已经认定了自己再也听不见的事实,也不愿再见任何医生专家了。

望着她纤细的背影走神了好一会儿,兰泽抬起脚步朝着她走了过去。

忽然覆盖的身影,舒歌警惕地回过头,对上兰泽温柔的微笑。

‘睡不着?’

兰泽停下脚步,两片薄唇抿地用力,骨节分明的双指比划着熟练的手语。

舒歌凝眸微笑:‘你也一样。’

兰泽轻笑出声来,挑了位置站到她面前,手肘撑在扶栏,平静的双眸直直盯着舒歌。

‘干嘛这样看着我?’

舒歌挑眉,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失眠了,又在想过去的事情?”兰泽话说得极慢,好让舒歌看清他的口形。

舒歌轻弩着嘴角,低眸想了一会儿,‘没有啦,只是中午的时候,陪着初雪在前院玩儿,见了林荣晟身边跟着的一个人,感觉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嗤。。。。。你就为了这个大半夜的失眠?”

她刚表达完意思,兰泽一时没忍住,嗤笑出声。

舒歌蹙眉,水灵灵的黑眸瞪着兰泽。

‘不是,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末了,舒歌补充道。

兰泽嘴角残留着笑,忽然站直了身子走近舒歌,挑了她对面的长椅坐下。

‘你从前是林庭延的妻子,就算见过林公馆的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兰泽余光瞟了一眼走廊暗处,选择了用手语跟舒歌交谈。

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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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舒歌拧紧眉头,使劲儿的摇头。

‘不是,这座宅子,我是第一次过来,老宅那边的佣人,我全部都见过,根本没有这个人。。。。。。。’舒歌始终疑问着,心底不断地逼问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看着她逼迫自己,兰泽无奈又心疼的扣住她的手腕,让她正对着自己的视线。

“兴许是你记错了呢,在我们离开A市的一年多里,很多事情,足以发生改变。”

他的话,成功让舒歌冷静下来,只是并没有完全消除心底的疑问。

兰泽缓缓地松开她的手,被自己用力遗留了指印,白皙的皮肤通红了一片,看着他有些心疼,却强忍下了心里关心的话。

‘好了,不要多想了,明天的婚礼还要早起,难道你想顶着一双熊猫眼,让初雪取笑?’

看着舒歌依旧愁眉不展,兰泽轻言调笑道,视线穿透她身后,投向天台入口的玻璃门后。

林庭延借着玻璃挡住高大的身影,凌厉的双眸紧紧关注着天台外面的兰泽与舒歌。

‘你先回去吧,我想再坐一会儿。’

许久,舒歌无奈的选择妥协。

兰泽抿唇轻笑,宽厚的手掌轻揉她乌黑的发顶。

‘舒歌,林庭延已经联系了一位很有权威性的神经医生,正好他这段时间也在纽约。等初雪婚礼结束,我们一同过去见见他,好不好?’思绪了许久,兰泽最终对她开了口。

看完兰泽的动作,舒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里的光也黯淡下来。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不是吗?’

‘你也很清楚的,我的这双耳朵已经是听不见了。每一次,都是得到同样的结果,我们就不要再浪费那个时间跟精力了好不好?’

清楚了他刚才的话,舒歌整个人忽然激动了起来,平静的眼眸染上一层湿润的明亮。

“舒歌,不管在任何时候,我们都不应该自己先放弃了。”

看着她激动不已,兰泽再次扣住了她的胡乱飞舞的双手,凝眸对着她说道,极快的语速,也不理她是否看清了自己的意思。

舒歌惊诧兰泽这样少有的坚持自己,泛着泪光的双眸望向地面,因为激动,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良久,她撇开兰泽的禁锢。

‘还有这个必要吗?’

“我没有放弃,他也没有放弃。舒歌,也请你,不要轻言放弃,好不好?”已然平静下来的兰泽,近乎哀求的语气。

他始终记得,离开军区医院的前夕,医生跟他说过的话。但凡还有一点希望,他都想要争取;不是为了和她之间的感情,而是少了舒歌的舞台,形单影只的他,只感到那股浓烈的孤单。

‘等婚礼过后再说吧。’

望着兰泽眼里的哀求,舒歌一时无措,便随便搪塞了想要逃避。而后,径自站起身,朝着里屋走去。

在舒歌踏入屋内的一瞬间,林庭延闪身躲到高大的雕塑后面,待听见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后,才小心翼翼的从后面走了出来。

望着停留在天台外兰泽沉重的脸色,林庭延深邃的眸转向舒歌房间紧闭的门,心底是无言的叹息。

——

粉色的玫瑰衔着彩色气球,铺面整个婚礼现场,浪漫而温馨。陆闵一身白色西装,黑色的伴郎群众,醒目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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