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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地去找朴竹,他依然只能捕捉到先前的那些信息。
“但是这也并不值得害怕,”他说,“如果幻术达到了一定的水平,是能够知道那个门只不过是个假的,是骗你上当的。”
“可是我的幻术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水平。”我有些羞愧地说。
“我们一起修习吧。”朴竹说。
“这,这样行吗?”我犹豫着说。
“你不是被吓怕了吧?”
我听了有些生气,说:“你也太小瞧我了,他越是这么恫吓,我越要继续,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样。”
“你这么想就好,”朴竹说,“但我们也不能太大意,既然桫桐有厉害人物相助,我也要抓紧时间提高自己的幻术水平,你就和我一起练吧。”
我听了很高兴,因为我可以学到很多我以前不会的幻术了。
天气越来越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在云涧山,仿佛总是温暖如春的,但我却不能在那里待下去。
我们三个一起上路了,前面就是那个约定的树林,那里有厉害人物等着我。
我们很快走进了那片树林。林子里的大树遮天蔽日,小路边还残留着不知是什么时候的积雪。我走在前面,紫槿走在中间,朴竹断后。我回头时,发现朴竹有些异样,他突然让我停下来,说:“前面有人。”
说着,他把紫槿拉到自己身边,我也提高戒备,但是并不害怕,我知道一定是椴榉和他找来的人了。
远处,在林子的边缘,幽灵般飘出一个人来,也是一身紫衣,还戴着大大的斗笠,掩饰着自己的面目,但我还是从他腰畔的玉剑认出了他就是椴榉。
“搞得这么神秘干吗,这样我就会怕你了吗?”我上前两步,走到朴竹前面说。
“你已经没有机会害怕了。”椴榉把斗笠摘下来,扔到一边,然后把他的玉剑抽出来,冷冷地说。
我看着他手里握着的玉剑,还像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样莹洁无瑕。
“就凭这剑?你恐怕到现在都还没用它杀过人吧,只是当作装饰品。”我讽刺地说。
“我就拿你来祭剑!”他说。
我看着他,觉得他瘦了不少,眼睛里满是怒火,和先前的那个阔少好像不是一个人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想过,可是到现在他的剑还是没真正的派上用场,于是我说:“那好啊,如果我能是第一个,倒也是比较荣幸的。”
椴榉的幻术倒真的比以前厉害了些了,他肯定也为了复仇而努力修炼吧,可我相信照样能制服他的。
他盯着我,手一抖,一道光从剑上射出,倒也凌厉,我侧身躲过,同时还击,他的身法也长进了,我的几次攻击都被他躲过了,但他也只能连连躲闪,已经没有还手之力。
看到我不能立刻取胜,于是朴竹很轻易地就让椴榉倒在地上动不了了,但我没让朴竹伤害他。
“我看你还是走吧,别再来找我了。”我对他说。
“我永远不会放过你的,你别高兴得太早,就算你杀了我,也不会安宁的。”椴榉恶狠狠地说。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朴竹淡淡地说,手里的光芒突然暴长,我赶紧制止他,正在考虑该怎么处置他,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喊:“哥,是你吗?你在哪儿?”
是谁?我想,这是谁?怎么这么熟悉,仿佛是常在梦里叫我的那个声音。
我往远处一看,果然是紫衫,我一直想找她的,没想到她来找我了。我十分高兴,刚想大声地回答,却听到躺着的椴榉哈哈笑起来。
“你等着吧,我妹妹来了,她会给父亲报仇的!”
“你妹妹?她是你妹妹?”我愣住了,不相信地问。
“难道是你妹妹吗?你还不配!”椴榉恨恨地回答。
我待在当地,原来跟椴榉一起来的那个幻术十分高强的人就是紫衫,她是来找我报仇的。
紫衫跑了过来,椴榉大声地叫她,可是她看到我后,也待在了那里。
我看到她还是没有穿紫色的衣服,而是一身洁白,头发也用白色的带子束了起来。
“你是他找来杀我的?”待了一下,我问她,她没有回答我的问话,而是反问我:“难道就是你,哥哥说的就是你?”
朴竹说:“是的,不过不止是他,还有我,我们是不是还要再比试一下?”
我听了朴竹的话有些吃惊,看来他们以前也认识呢,可是紫衫却没有理他,还是看着我,我知道她一定很为难,我又何尝不是呢?
朴竹说:“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紫衫还是没有说话,这时椴榉已经趁机摆脱了朴竹的控制,紫衫突然拉起他就走,他还一边挣扎一边喊着:“放开我,咱们不能走,你怎么不报仇?你快报仇啊!”
可是紫衫不理他,放开他独自走了,椴榉知道留下来没有好结果,只好也跟着走了。
“难道你也认识她吗?”还没等我问朴竹,他已经先问我了。
“是的,”我说,“她就是紫衫,我常替他劈柴担水的。”
“她就是你让我感知到的、云涧山下的那个农家女孩?”朴竹不相信地问。
“是的,就是她。”我说。
“怎么会呢?她怎么会去那里,又怎么会冒充一个农家女孩子呢?难道是因为你?”
我回答不出来,我知道了紫衫是椴榉的妹妹后,这两个问题同样困扰着我,但还不是最大的问题,我最为难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朴竹的话,等到我们穿过了那片荒野,在一家客栈里投宿住下来,我在房间里想了一会儿,才弄清楚朴竹到底说了些什么。
原来小时候紫衫也是住在京城的,是后来因为紫轩受封明王才跟随着一起去了外地的。
而且,紫衫就是那另外一个被认定有资格去参加帝王宝座竞争的人,她得到了那块刻着星星图案的玉石。
朴竹曾经打败很多人,可是一直没能打败紫衫,虽然他也没有败给紫衫,这也是他怀疑自己的原因之一,因为紫衫的天分还没有他好,于是他不知道到底自己能不能实现那个父亲不惜为之付出生命的心愿。
“我这次一定要打败她。”朴竹坚决地对我说。
“可是她不会杀我的,她不会这么绝情的。”我赶紧说。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打败她。”
紫槿看着朴竹说:“现在你一定能打败她了。”
我想我不能再劝阻,因为朴竹是想找到信心,可是紫衫呢?她不会受伤吧?我叮嘱了朴竹一遍,让他不要伤害紫衫,不是因为我觉得紫衫的幻术一定不行,而是因为我觉得,她始终是那个虽然性格坚强却没有什么力量的农家女孩子,始终需要我的保护,虽然她从没说出口。
朴竹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他一定会信守诺言的,再不用我说第二次。
“可是受伤的也许是我呢。”他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仿佛有些失落。
没等我说话,紫槿又说:“你一定能打败她的。”
我没说话,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需要我说什么。
窗户又开了,是被风吹开的,上次就是在这里,椴榉找我挑战,可是他的帮手竟然是紫衫。
晚上,我还在想着紫衫,就算她就这样走了,椴榉会罢休吗?
就算椴榉愿意罢休,她真的就这样走了吗?我可是一直都在想着她的,而如今,好像再也不见面成了最好的结局,而且这也还是我的一厢情愿,也许她还会被椴榉缠着来找我报仇!
我正发待,窗户上人影一闪,我不能断定是什么人,但我还是立刻抓起我的剑,不管是椴榉还是桫桐的人,都不能掉以轻心。抓剑的同时我飞快地掠向窗外,就在这时一丛紫光迎面激射而来,可是却没有一道伤及我,因为它们突然扭了一下,全部从我的身边擦过去了,只是划破了我的衣襟。
我为自己的冒失而虚惊,同时也为来人拙劣的准头而庆幸,不然我就是自己迎上去给他当靶子了。
等我追出窗外,看到朴竹已经站在院子里了。
“是两个人。”他说。
我说:“看来咱们得小心点了。”
等我回到房间,再次躺到床上,没想到一下子掉落到一片黑暗里,我明明看到是床的,难道是来人幻化出来的?
我想起我曾经遇到过的那道幻化出的门,我一进去就到了另一个地方,难道我又一次上了这样的当?
我赶紧起身查看周围,看自己是不是落入了敌人的手中,可是头却被撞了一下,爬起来才看到自己就是在床下,在我身下的是一块床板,正是我跃起之前躺着的姿势。
我这才知道来人一定是紫衫,她的手法不是拙劣,而是如此的精准,她在我将要掠起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目标虽然是床上的我,但却是我身边的一圈,正好将床切出了一个人的形状。
而且她还在我跃起的同时改变了方向,却仍然这么准确,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他们还会再来的,我想。椴榉果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紫衫呢?她这次没有杀我,而她本来可以轻易做到的,以后呢?她会因为椴榉的逼迫而对我下杀手吗?
我想不会的。
一定不会的,难道在云涧山下我帮她劈柴挑水,她全不记得了吗?她不是说过她愿意在云涧山下过平静的生活的吗?那种很好、很好的生活。
我突然感觉到了那天她缓慢的语气中散发的无奈,我记得那天她轻轻地说,这样就很好,很好。
也许那时她就预见到了今天的悲哀?
我决定和朴竹尽快地离开,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我才能不让紫衫处在两难的境地,虽然我以前是那么地想见到她。
我和朴竹还有紫槿连早饭也没吃就走了,我发现朴竹好像是有什么心思,难道是因为没能和紫衫决战而不高兴吗?可是我顾不上了,我已经对他说过,其实不必当回事的,只要闯过法殿,把桫桐击败,就是对他能力的最好证明。
快要穿过那片树林了,我想终于摆脱了椴榉的纠缠了吧,至于以后怎么办,就以后再说吧。这时前面又出现了一个人,竟是椴榉,这次他没有什么掩饰,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说:“你想就这样跑了,真是打的好主意!”
我停下来,我知道紫衫一定也来了,不然椴榉不敢这么嚣张,果然,我看到了紫衫,她慢慢走出来,一身白色的衣服在椴榉全身紫色的映衬下,格外莹洁。
紫衫走到椴榉身边,站着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身侧的宽宽的带子被风吹了起来,头上的带子也松散开来,头发和衣带一起在风里飞扬,形成了数个优美的弧线,仿佛凝滞在空中,静止不动。
“又遇到你了,看来我们注定还要成为对手的。”朴竹平静地说。
“我叫紫衫,不是紫衫。”她没回答朴竹的话,先开口对我说。
我说:“你永远是紫衫!”
紫衫看着我,没有说话。这时朴竹又对她说:“难道你不屑和我比试吗?”
“我也没想到还会再和你成为对手。”紫衫说,“我并不想杀重阳的。”
我听了心里一阵难受,她叫我重阳,她不叫我大哥了,她直接叫我重阳了,我觉得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不管你是否想杀重阳,都先和我决出胜负吧。你我都被选中了,我们注定要有这场较量的。”
我听了朴竹的话,又想起他曾说过,得到玄玉凭的人注定要成为敌人的,那时我想,我不是已经和朴竹成了朋友了吗?
我没想到命运竟是如此的安排,那另外一个竟然就是紫衫,我一直要找她,可在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成了仇人。
我觉得我没做错什么,可是紫衫错了吗?她更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难道真的是注定了要成为敌人吗?得到玄玉凭的三个人?
可是我和朴竹已经成了朋友,难道我和紫衫不能和解吗?她肯定是愿意的,要不然她早就杀了我了,可是椴榉呢?他们再次追来就是椴榉坚持的吧?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做,紫衫的手心里已经出现了一把小巧玲珑的剑,比匕首大一点,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停在她手掌的上方,不停地上下起伏着,仿佛随时准备腾空而起,射向目标。
但紫衫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朴竹,她凝出的那柄紫芒剑在朴竹的四周上下翻飞,寻找着每一个可乘之隙,可是朴竹全神戒备着,浑身都笼罩在一层紫光下,形成了一个防护层面,不给那灵动的幻剑任何趁虚而入的机会。
我心里很吃惊,我没想到紫衫的幻术已经到了这种境界,她不但可以化虚为实,而且可以控制她幻出的剑,自动地攻击敌人,而我,只能凝出和手相连的一道光而已。
紫衫的剑在朴竹身边飞舞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机会,于是她一伸手,那柄剑又停在了她的手上,慢慢地消失。
“你为什么不反击呢?”她问朴竹。
“我不过是想和你比试一下而已。”
“那轮到你动手了,看看我能不能抵挡得住。”
“好吧。”朴竹说完,平静的空间突然有一阵风卷过来,他身后的披风被卷起来,我觉得他的披风越来越模糊,慢慢地变成了一片雾气,蔓延开来,看着弥漫的雾气,我感觉到了一种悲哀,我仿佛听到了翔出现在雾中,他对我说,哥,你好吗?来和我一起飞吧,飞到天上去,飞进晚霞。
我赶紧镇定自己的情绪,我明白了朴竹的雾气是可以控制别人的神志的,我看到那些雾气几乎全部笼罩在紫衫周围,可是却不断地盘旋着,仔细看的话也没有侵到紫衫的身上,她的衣服始终是那么莹白,可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住,我突然很担心。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朴竹也不再继续攻击了,那些弥漫在紫衫四周的雾气突然消散,重新又变成了他身上的披风,一切又都变成原来的样子,像是突然雨过天晴。
“还要再比试下去吗?”紫衫问他。
“没想到还和以前一样,不分高低,”朴竹先是有些失落,随即说,“但你也不能打败我!”
“其实我从来也没有想和你分什么高低,可是父亲从小就让我刻苦练习,还要我一定要打败你,我和你比试过多少回,我就违心了多少回。”
然后,紫衫接下来的话像是对我说的:“后来父亲还一个劲地对我灌输他的权力第一的想法,逼我夺什么王位,我就逃出了家门,辗转到了云涧山,那里是个很美的地方,我想要是能在那里平静地生活下去该多好,可是我还是不能实现自己的心愿。”
朴竹说:“以前我又何尝是心甘情愿地要和你一决高低呢?我最喜欢的,就是看晚霞,然后在晚上梦见母亲。不过这次我是想赢了你的,可是我还是辜负了父亲的希望。”
“赢了我也不是什么光荣,如果你帮助重阳完成了他的计划,那才真的是你父亲的骄傲。”紫衫说。
朴竹有些吃惊:“你这么容易就知道了我的想法?”
“不是你的,而是他的。”紫衫指指我说。
“你知道吗?他才是天赋比你我都好的人,”朴竹对她说,“可是他的幻术却并不高明,你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吗?”
紫衫摇摇头,说:“我再也不想去管别的事了。”说完,她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椴榉一直待在一边,看到紫衫要走,就说:“你怎么又走了,你忘了你来是干什么的吗?”
“我打不过他,你要是能行,你自己去吧。”紫衫说着就走了,消失在树林中。
我们终于穿出了密林,在一户农家借宿,要休息的时候,朴竹突然坐起来,但随即又躺下,对我说:“是来找你的。”
我有点纳闷,朴竹说:“是紫衫,一定是来找你的。”
我走出去,果然看到紫衫就在不远的地方,我走到她身边,问她为什么突然失踪了,我没有谈紫轩的事,那是自己找麻烦,我只想从以前开始说起,回忆我们在云涧山的日子。
我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失踪了?你知道吗?我看到房后面的血,心里害怕极了,还好你没事。”
“你不是也突然失踪了吗?”她说,“我还等着你来为我劈柴呢,可是你再也不来了,我还以为你是生了我的气呢,可是我到了寺里一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我都快急死了,我想你一定是被桫桐的人给挟持走了。”
“桫桐?你怎么知道桫桐想为难我?”我奇怪地问她,“那时候我可还没有被卷入这些事啊。还有,你去的时候寺里就已经没有人了?”
“是啊,”她回答说,“你忘了那些死在云涧山下的黑衣人了吗?我开始还以为是桫桐派来杀我的,其实那都是去找你的,不过我还是把他们杀了,我不能让他们为难你。”
“是你杀的?”我失声问道,其实我心里是没有多少惊讶的,自从知道了紫衫也是幻术高手后,我就猜测很可能是她,她是紫轩的女儿,那么桫桐的人去找她晦气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我没料到他们竟然是找我的,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桫桐怎么会那时就想杀了我呢?
我问紫衫,她说:“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他们就知道是桫桐的人,就把他们都杀了,我讨厌那些想打搅我平静生活的人。”
我说:“可是他们是找我的。”
“可如果你出了意外,怎么能再帮我劈柴担水,喝我给你泡的茶?”
我听了心里很高兴,原来我已经是她平静生活的一部分了。
我又说:“当时我还奇怪,为什么那个凶手不把我也一起杀了呢,原来就是你,我还怕你害怕没告诉你呢。”
紫衫很奇怪:“你说什么?”
我说:“你杀第二批人的时候我遇到了呀,我还叫你住手呢。”
紫衫说:“我只杀了开始的几个,后来他们又来了吗?”
这下轮到我奇怪了:“那个一身紫衣的人不是你?”
她说:“我早就不再穿紫色衣服了。”
我有些困惑,那会是谁呢?
紫衫似乎没放在心上,又问我:“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说出让你生气的话吗?”
我说:“什么话啊?”
“就是你说,要继续这样下去,劈柴担水,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知道我的平静生活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