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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其实早就在外候着了，刚刚见叶小姐那样气急败坏的跑出去，楼上又是些要翻天了一样的声音，他猜想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是他不敢进去，宋华楠现在就像是被惹怒了的狮子，估计是逮谁撕了谁。
“进来！”宋华楠看了一眼站在门口怯生生的管家，又吼了一声。
“先生，这是……”管家缩着脖子，轻声的问。
“捡起来，快送去修。”宋华楠指着地上那块破表，脸上的表情异常冷峻。
管家伸手去捡，才发现那表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宋华楠见他为难的表情，又补了一句“修不好就别来见我！”
管家点着头往屋外跑。
这屋子只剩下他一人和一地的狼藉。他转身看了看落地窗里倒映着的自己，狼狈的不像是宋华楠。
爱上叶笙歌之后，他就再也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宋华楠了。他像个傻子一样捕风捉影，生怕她不爱他。可是即使她说了爱他，他却依旧不相信。
这是一种多么矛盾的心理。可他就是有这么一个潜藏的矛盾体，只有到自己在乎什么的时候，那个矛盾的，没有安全感的自己就会跑出来。
因为那个人是林言澈！
宋华楠记得刚和爷爷学毛笔字的时候，纯粹只是为了好玩而已。爷爷也偶尔会夸奖他“阿楠的字写得不错。”
直到林言澈的加入，他一直都是闪闪发光的那个人，就像是宋华林一样。他们得到肯定，就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爷爷很快就改口，那句话变成了“阿楠的字比不上阿澈啊，要好好练练。”
其实谁也没有非要他超越林言澈，可就是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都涌出来了，他拿着林言澈的字帖不停的练，似乎练字已经不是为了好玩，而是为了赶上他。可是他终究是没有赶上他，而是练得和他的字迹一模一样。
最可悲的大概就是这样，在不断寻求超越的途中却失去了自我。
渐渐的他也就习惯了。
“阿楠很皮，没有阿澈乖啊！”
“宋华楠成绩很好，就是比不上林言澈。”
“华楠你很好，可是我喜欢的是言澈。”
……
他们是好朋友，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也许正是因为关系好走的太近，那种潜意识的竞争才会愈演愈烈。
而宋华楠，似乎从来没有超越过林言澈。
直到他创立华源，直到他富甲一方，可是，却依旧比不上那个按照自己梦想而生活的林言澈快乐。
所以，他有有什么理由在看见了叶笙歌和林言澈那样的亲昵之后，还相信她是爱自己的。
她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是叶氏即将倒闭的时候，她说她爱他的时候，是柳尚绿需要他帮助的时候。
这样的契机，只会让他更加不确定，她所谓的爱，究竟是不是真的。
可是她爱不爱还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是爱上了她，爱到了失去自我。
宋华楠走回书桌边，拿起他幸免于难得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怎么舍得不帮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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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一路奔上自己的车。
插上车钥匙，发动车子，一切动作看似流畅，可是那丝颤抖其实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抖得连方向盘都握不稳。
可是车子还是开出去了，她一点都不想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脆弱。
也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子还在这一片绕着圈圈。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闪过的只有一句话，他不相信她爱他，哈！他竟然不相信。
是啊，就像是她不相信他在乎她一样汊。
他们就是爱这样猜忌着彼此，所以永远也进不了彼此的心。
车子奔上了高速，她却忽然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车子停在了道路一旁，她关上了车窗，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忍无可忍，她终于一个人靠着方向盘放声大哭起来朕。
她也不管这是哪里，也不管其他车子在她的车边川流不息的开过有多危险。她只想在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没人打扰的地方好好的，好好地哭一场。
这不光是今天的泪水，更是这些年的泪水。闸门一旦打开，就像是再也关不住了。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
直到有人“咚咚咚”的敲着她的车窗。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绕到车前正趴在她引擎盖上的林言澈。
车门随即被拉开，林言澈焦急的脸瞬间出现在她的面前。笙歌的眼泪还在往下掉，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伸手揽进了怀里。
“天！我看着就像你的车，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拥抱，还未等笙歌抬手推她，他自己就意识到不妥松开了她。
她满脸的泪痕，眼眶红的不像话，还在抽抽搭搭的，他还真是没有见过她这副样子。
“你怎么了，女超人也会哭？”林言澈拍了拍她的脑袋，又有意逗她。知道她见不得别人看到她哭的样子。
果然，她马上伸手去擦眼泪，随即摇了摇头，带着鼻音轻轻的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这可是高速公路，谁都可以在这里。”林言澈没好气的提醒她，这个女人怎么老爱在马路上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笙歌低着头，没了声响。
“我要去警局，一起去？”林言澈忽然问她。
“你去警局干什么？”笙歌抬眼看他。
“接大哥他们，你小姨可以回家了。”林言澈投给她一个微笑。
“真的吗？”笙歌像是瞬间有了力气，坐直了身子“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林言澈摇了摇头，他站起来，拍了拍笙歌的脑袋，半真半假的补充“没准是你眼泪起了作用。”
笙歌听了这话，又马上像是泄了气的充气娃娃一样瘫倒在驾驶座上。
原来，是宋华楠出面了！
“别多想了，还不开车带路吧。你若再不走，你小姨出来了，你就该进去了。”林言澈替她合上了车门。
笙歌兀自坐在车厢里发了会儿愣。
不管她经历了什么，好在，小姨总算是出来了。这就好了，她再难过，都不重要了。
林言澈在后面鸣了几下喇叭，笙歌回神，发动车子驶入了车流。
？
林言清正拥着柳尚绿，贾老三也在警局，显然他的出现让小姨的情绪格外的激动。她猩红的眼望着贾老三的时候，好像此刻手上如果手上依旧有个烟灰缸，她还是会砸过去。好在林言清一直紧紧的圈着她，像是安抚，又像是怕她在警局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笙歌跑进去，和解的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林言清冲她比了个的手势，她这才安心的点点头。
林言澈并没有进来，他正在车里等。毕竟他是公众人物，贸贸然出现在警局怕是会引起媒体的猜忌。他们谁都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让记者将这件事无端夸大，然后牵扯一些本不该牵扯进来的人。
贾老三见到笙歌的时候笑的格外灿烂。虽然笙歌并不想理他，但他还是主动凑了上来。
“真不愧是宋总的枕边人，这随便吹口气，都比我们这些人磨破嘴皮子来的有用啊。”
“你什么意思？”笙歌往前了一步，看着他阴厉的笑脸，真想伸手去扯下他虚伪的面罩“是不是宋华楠答应你什么了？”
笙歌想到这里忽然激动起来，这个贾老三向来不是什么善类。要让他甘心放开柳尚绿，宋华楠指不定被他狠狠的宰了一通呢。
“也没什么，就是宋总割爱，把市的那块地让出来了。”贾老三说着就哈哈的笑起来，他看了一眼林言清，颇有些得意的说道“林总也是看上那块地结果没拿下来吧，承让承让，我就不客气了。哈哈哈。”
“华楠竟把市的地给了你。”林言清有些惊讶的轻叹一声，这是做了多大的让步啊。市的地，可是关系到华源的下一个投资计划，这次，无论宋华楠是因为什么因为谁帮了柳尚绿，他都欠宋华楠了一个大大的人情。
“除了市的地，我什么都不会换的。”贾老三摸了摸头上的纱布，颇有些因祸得福的意味“我软磨硬泡了这么久，没想到这会儿宋总竟这样的爽快了。”
笙歌忽然没了声响，她不懂生意，但她还是从林言清的语气和贾老三的笑容里，猜测出那一块地对宋华楠有多重要。
前一刻还恨他恨得牙痒痒，这会儿却只剩翻江倒海的愧疚了。
他明明还在生她的气，也把她惹得格外的生气，可是一转身，就立马帮她解决了所有的事情。
这个宋华楠，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她刚刚还那样的狠狠的蹿了他，她真想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哪怕是他要蹿回来，她也心甘情愿。
笙歌不再理会贾老三，安抚了一下小姨的情绪，就往大门口走去，边走边拨宋华楠的电话。
听筒里的声音才响了一下，就被电话那头的人按掉了。
笙歌再拨。
又再次被按掉。
等到第三次打过去的时候，终于有人接起来了，不过是宋华楠的秘书，秘书支支吾吾的说宋总在开会。
笙歌挂了电话，心中的酸涩汹涌而来。她知道只是他不想接她的电话而已。
宋华楠愿意帮她，并不代表他原谅她了。
？
宋华楠坐在办公桌前，他的手放在膝盖处，其实已经觉不出痛感了，可是他还是伸手去捂住那里，好像疼痛是从那里蔓延而开的。从被叶笙歌伤害过的地方，一点点的腐蚀他的全身。
秘书挂上电话，战战兢兢的回头看着他。
“是老板娘。”她轻轻的说着。
宋华楠挑眉看了秘书一眼。
老板娘？谁教她用的这样粗鄙的词去形容叶笙歌的。
秘书见宋华楠不说话，又怯生生的开口“她好像是有急事找您。”
她最急的急事他已经解决了，他从来就不会是她的急事。
“宋总。”秘书见他晃着神，唤了一句。
宋华楠依旧没理，他的手伸了回来，朝秘书的方向一摊，秘书会意的将手机递回给他。
他看了看屏幕上她睡着时弯着嘴角的容颜，还是那天趁她睡着的时候偷拍的。她一定不知道，她曾在他的怀里，还这样笑着入睡过。
盯得太久，眼睛涩涩的。屏幕上的光暗下去，直到变成一片黑暗，他才缓缓的站起来。
“来开董事会的人到齐了吗？”
“到齐了，就等您过去了。”
宋华楠点了点头，迈开步子。秘书侧着身，让宋华楠走在前头。
“宋总。”秘书忽然有低低的喊了他一声。
宋华楠放慢了脚步，但是并没有转过身来，“说！”
秘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董事们对于您忽然转让了市那块地的事情，都很有说辞。”
“所以？”宋华楠反问，还是没转头。
“大家只是想不通，你曾经那么重视华源在市的发展，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呢？更有些，想借着这个机会倚老卖老的。”
宋华楠许久没有说话，他重新迈开了步子，一步一步走的极其的缓慢，又极其的踏实。
人啊，不到最后，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会为深爱的人放弃什么。
他愿意为她放弃的，远不止这些。
可是，就算他愿意为她放弃一切，他还是放不下自己此时此刻心中那些无谓的自尊。他可以爱她，爱到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害怕她，没有同样的爱着他。
他有多生气，她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想不起自己，可是他就是做不到，赌气的不去帮助她。
他输了。从知道自己爱上，却不知道她爱不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输了。
成王败寇。
这次的情场失意，也许还牵连着他商场的失利。
状况其实有些棘手。
可是他喜欢这充满挑战的状况。胜券在握的日子过得太久，已经太久没有什么都让他兴奋的颤栗了。
也许他现在的感情也是这样。因为追逐太久，所以忽然发现守在自己身边的人最好。可是发现，似乎来得太晚。
他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里面的人像是静止了一下，紧接着质疑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他扬起嘴角，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么激动干什么？”他走到自己的位置旁，拉开了椅子坐上去。他仰头看着那一张张略带怒意的脸，“谁能确保市的地一定能让华源发展的更好？你？你？还是你！”
他的指尖一个一个的点过去，那些原本高昂着的头一个个低下去。
“华源是我一手壮大的，没有人比我更在乎它的发展。”宋华楠忽然提高了声调“市的地就是我拱手让人的！谁有意见，就说，别一副死样子！”
也许是宋华楠的气场太强，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宋华楠站起来，双手往会议桌上一按，身子往前一仰，接着说“我不追究你们这些人今天是为了什么气势汹汹的来，不过我会保证，一定找到比市更好的地扩建华源！”
不知道是谁率先鼓了掌，然后会议室里如潮的掌声淹没了那些不快的表情。
南瓜马车的午夜，换上童话的玻璃鞋3
很多话说的时候轻巧，做的时候还是困难重重的。
宋华楠之后的几天几乎天天闭关，率领这工作室的几个心腹日夜奋战着。
笙歌打他的手机，传来的只是一片冰冷的女声。
她也试着再去城北的别墅等他，可是宋华楠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知道，从来都是这样，他想见她多容易，她只有一个锦绣山庄。可是她要找他多难，他可以去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汊。
小姨柳尚绿的情绪也渐渐复苏过来。那日笙歌和她一起坐在阳光下，她忽然拉着笙歌的手，说想去看看妈妈。
笙歌瞬间被一股暖意侵袭，只为终于从她口中那么心平气和的喊出妈妈两个字。
柳尚绿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朕。
“你不知道，在警局的那些日子，我什么都不想，我只想见见她，告诉她，我是真的想好好过日子的。”
笙歌点头，表示理解。
每个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是会想起自己至亲的人，小姨是幸运的，至少她可以想起自己的母亲。
“趁着这次的机会，我想把言清带回去给她看看。”柳尚绿低头抿唇，岁月在她低头的刹那忽然暗淡失色，就像从来不曾在她身上留下过痕迹一样，她依旧娇羞的像个少女。
“外婆一定会喜欢言清大哥的。”
笙歌安抚似的拍了拍小姨的背。
“其实，我也好想去看看外婆。”
柳尚绿听了这话，忽然两眼放光，她一把握住笙歌的手腕“那就一起去好不好？”
“不怕我打扰了你们？”笙歌笑问。
“哪会打扰？我就是怕去了之后我们还是不尴不尬的，总是需要中间有个人来缓解缓解。”
笙歌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
这几日她过的也着实吃力。她也想好好的抱抱外婆，好好的赖在她的怀里撒撒娇，就像是小时候一直会做的那样。
她没有母亲，这无疑是可悲的。但好在，她有一个深爱着她的外婆，一直在她的生命里扮演着母亲的角色，填补着她残缺的爱，这又是多么值得庆幸。
笙歌从柳尚绿那里离开之后，又绕到了宋华楠城北的别墅中。
管家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笙歌坐在客厅，知道今天一定也是遇不到宋华楠的，可是她就是想过来，等过之后，心里的想念与愧疚似乎会少一些。
茶几上的那个盒子把笙歌的目光给吸引过去。
她俯身凑近了看，发现自己当初送给宋华楠的那块表正赫然躺在盒子中。
“这是？”笙歌指了指盒子，问管家。
“哦，这是宋先生的表，前几天他发火砸坏的。”管家说着笑起来，颇有些得意“我找的修表师傅好啊，被砸成那样都还能修好。叶小姐您给看看，看不出来吧？”
笙歌不语，只是细细的端详着这块表。
看不出来，表面是看不出来，可是里面都，有多少东西是被换过了。
宋华楠竟然发了脾气砸了它，又何必再费劲让人去修理呢？
不管表还是人，都回不到最初了。
？
宋华楠整日的开会出差，总算是把忽然换地的事情给解决了。
从工作中抽离出来之后才想起，他竟已经这么久没有见叶笙歌了。他是个工作狂，很多人都这么说过他，他工作起来时那种心无旁骛的投入大概就是他一直在商场上所向披靡的最重要的原因了。
可是他自己知道的，他原本会因为工作紧绷的弦已经因为多了一个叶笙歌而时不时的松下来。不管是休息的空档还是抽烟的空档，叶笙歌的脸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所以这段时间似乎变得格外的漫长和难熬。
母亲打电话过来，说是宋天启过两天要带着王紫善回宋园吃饭，让他带着笙歌也回来，大伙儿正好可以一起聚一聚。
宋华楠本是想拒绝的，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心疲力竭需要好好休息。可是他知道的，这是个好机会，不然他还真的一下子想不到有什么好的理由去找叶笙歌。
他们最近的关系实在是太僵了，他拒绝接她的电话一方面是因为太忙，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怕见到了她之后那些情绪再次泛滥。
他一直觉得工作之后的自己是稳重的。可是面对叶笙歌的时候他太容易失控。而他还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脑袋里只有一团浆糊，什么思考能力都没有了。
他答应了母亲会回去吃饭，但是对于叶笙歌的那一部分他没有做任何的承诺。他不是她，不可以替她答应任何的事情。
出了公司他就回到城北的别墅里，这几日都是公司为家。
管家见他回来，嘘寒问暖一番然后就开始忙着给他张罗吃的，可是宋华楠总觉得他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你就说。”他端坐在餐桌前，捏着眉心。工作上的事情已经让他烦透了心，回家之后还要去猜忌管家的心思，这也太累人了。
“叶小姐前几天一直都在这里等你。”管家到底是把话说出来了。
宋华楠倒是忽然没有了声响。他开始理解管家的支支吾吾，他的想法大概还停留在他和叶笙歌大闹一场的那天，那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也许在管家的心里，叶笙歌也就成了让宋华楠不怎么愉快的人。
可是管家反念一想，这年头能让宋华楠大发雷霆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几近没有，那就说明，这位叶小姐，在宋华楠的心中的分量，绝对是不轻的。
宋华楠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转身上了楼，面目沉静又淡定，心中却是一派风起云涌。
他洗澡换衣，他躺在大床上明明困意重重，可是却怎么都入不了梦，一闭眼就是叶笙歌温润的笑脸在眼前晃啊晃。
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无果之后，他终于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