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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感谢上帝,这房里暗得正好啊!
“我怕我去不成了。 你去吧,瑞德,并且替我向媚兰表示歉意。”
经过相当久的一番踌躇,他才慢吞吞地、尖刻地说起话来。“好一个懦弱卑怯的小娼妇!”
他知道了!她躺在那里哆嗦,说不出话来。 她听见他在黑暗中摸索,划一根火柴,房里便猛地亮了。 他向床边走过来,低头看着她。 她发现他穿上了晚礼服。“起来,”他简短地说,声音里似乎什么也没有。“我们去参加宴会,你得抓紧准备。”
“唔,瑞德,我不能去。 你看——”
“我看得见的。 起来。”
“瑞德,是不是阿尔奇竟敢——”
“阿尔奇敢。 阿尔奇是个勇敢的人。”
“他撒谎,你得把他宰了——”
“我有个奇怪的习惯,就是不杀说真话的人。现在没时间争论这些了。 起来。”
她坐起身来,紧紧抱住她的披肩不放,两只眼睛紧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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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脸上搜索着。 那是一张黑黑的毫无表情的脸。“我不想去,瑞德,我不能去,在这——在这次误会澄清以前。”
“你要是今天晚上不露面,你这一辈子恐怕就永远也休想在这个城市走路面了。 我可以忍受自己的老婆当娼妇,可不能忍受一个胆小鬼。 你今晚一定得去,哪怕从亚历克斯。 斯蒂芬斯以下每个人都咒骂你,哪怕威尔克斯太太叫我们从她家滚出去。”
“瑞德,请让我解释一下。”
“我不要听。 没时间了。 穿上你的衣服吧。”
“他们误会了——英迪亚和埃尔辛太太,还有阿尔奇。而且他们那样恨我。 英迪亚恨我到这种程度,居然撒谎诬蔑她哥哥来达到让我出丑的目的。 你只要让我解释一下——”
“唔,圣母娘娘,”她痛苦地想,“他要是果真说‘请你解释吧!
‘那我说什么呢?我怎么解释呢?“
“他们一定对每个人都说了谎话。 我今晚不能去。”
“你一定得去,”
他说。“哪怕我只能抽着你的脖子往前拖,或者一路上踢你那向来很迷人屁股。”
他眼里闪着冷峻的光芒,便一手把她拽了起来。 接着他拿起那件胸衣朝她扔过去。“把它穿上。我来给你束腰。唔,对了,束腰的事我全懂。不,我让嬷嬷来给你帮忙,也不要你把门锁上,像个胆小鬼偷偷地待在这里。”
“我不是胆小鬼,”她大喊大嚷,被刺痛得把恐惧都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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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以后别再给我吹那些枪击北方佬和顶着谢尔曼军队的英雄事迹了。你是个胆小鬼——在别的事情上就是如此。不为你自己,就为邦妮着想,你今天晚上也得去。 你怎么能再糟蹋她的前途呢?把胸衣穿上,赶快。”
她急忙把睡衣脱了,身上只剩下一件无袖衬衫。 这时他要是看看她,会发现她显得多么迷人,也许他脸上那副吓人的表情就会消失。 毕竟,他已那么久那么久没有看见她穿这种无袖衬衣的模样了。 可是他根本不看她。 他在她的壁橱里一件件挑选那些衣服。 他摸索着取出了那件新的淡绿色水绸衣裳,它的领口开得很低,衣襟分披着挂在背后一个很大的腰垫上面,腰垫上饰着一束粉红色的丝绒玫瑰花。“穿这件,”他说着,便把衣服扔在床上,一边向她走来。“今天晚上用不着穿那种庄重的主妇式的紫灰色和淡紫色。你的旗帜必须牢牢钉在桅杆上,否则显得你会把它扯下来的。还要多搽点胭指。 我相信法利赛人抓到了那个通奸的女人决不会这样灰溜溜的。 转过身来。”
他抓住她胸衣上的带子使劲猛勒,痛得她大叫起来,对他这种粗暴的行为感到又害怕又屈辱,实在尴尬极了。“痛,是不是?”他毫不在意地笑着说,可她连他的脸色也不敢看一眼。“只可惜这带子没有套在你脖子上。”
媚兰家的每个窗口都灯火辉煌,他们在街上便远远听得见那里的音乐声。 走近前门时,人们在里面欢笑的声浪早已在耳边回荡了。屋里挤满了来宾。他们有的拥到了走郎上,有的坐在挂着灯笼显得有点阴暗的院子里。“我不能进去——我不能,”思嘉心里想,她坐在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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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握着那卷成一团的手绢。“我不能,我不想进去。 我要跳出去逃跑,跑到什么地方,跑回塔拉去。 瑞德为什么强迫我到这里来呀?
人们会怎么说呢?
媚兰会怎么样呢?
她的态度、表情会怎样?哦,我不敢面对她。 我要逃走。“
瑞德好像从她脸上看出了她的心思,他紧紧抓住她的胳臂,紧得胳臂都要发紫了,这只有一个放肆的陌生人才干得出来。“我从没见过哪个爱尔兰人是胆小鬼。你那吹得很响的勇敢到哪里去了?”
“瑞德,求求你了,让我回家,并且解释一下吧。”
“你有的是无穷无尽的时间去解释,可只有一个晚上能在这竞技场上当牺牲品。 下车吧,我的宝贝儿,让我看看那些狮子怎样吃你。 下车。”
她不知怎么走上了人行道的。 抓住她的那只胳臂像花岗石一样坚硬而稳固,这给了她一些勇气。 上帝作证,她能够面对他们,她也愿意面对他们。 难道他们不就是一群妒忌她的嚎叫乱抓的猫吗?她倒要让他们看看。 至于他们到底怎么想,她才不管呢。 只是媚兰——媚兰。他们走到了走廊上,瑞德把帽子拿在手里,一路不断地向左右两边鞠躬问好,声音冷静而亲切。 他们进去时音乐停了,以思嘉的慌乱心情看来,人群像咆哮的海潮一般向她一涌而上,然后便以愈来愈小的声音退了下去。 会不会人人都来刺伤她呢?嗯,见他妈的鬼,要来就来吧!她将下巴翘得高高的,眼角微微蹙起来,落落大方地微笑着。她还没来得及向那些最近门口的人说话,便有个人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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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中挤出向她走来。 这时周围突然是一片古怪的安静,它把思嘉的心一下子揪住了。 接着,媚兰从小径上挪着细碎的步子匆匆走过来,匆匆赶到门口迎接思嘉,并且没跟任何人打过招呼就对思嘉说起话来。她那副窄窄的肩膀摆得平平正正,挺看胸脯,小小的腮帮子愤愤地咬得梆紧,不管心里怎么清楚还是显得除了思嘉没有别的客人在场似的。她走到她身边,伸出一条胳臂接住她的腰。“多漂亮的衣服呀,亲爱的,”她用细小而清晰的声音说。“你愿意当我的帮手吗?
英迪亚今晚不能来给我帮忙呢。你跟我一起来招待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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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思嘉平安地回到自己房里以后,便扑通一声倒在床上,也顾不上身上的丝绸衣裳了。 这个时候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回想自己站在媚兰和艾希礼中间迎接客人。 多可怕啊!她宁肯再一次面对谢尔曼的军队也不要重复这番表演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床上爬起来,一面脱衣服,一面在地板上神经质地走来走去。紧张过后的反应渐渐出现,她开始颤抖起来。 首先,发夹从她的手指间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接着当她按照每天的习惯用刷子刷一百下头皮时,却让刷背重重地打痛了太阳穴。一连十来次她踮着脚尖到门口去听楼下有没有声响,可下面门厅里又黑又静,像个煤坑似的。瑞德没等宴会结束便用马车把她单独送回来了,她很庆幸能获得暂时的解脱。 他还没有进来。 感谢上帝,他没有进来。 今天晚上她没有勇气面对他、自己那么羞愧、害怕、发抖。可是他现在在哪里呢?
说不定到那个妖精住的地方去了。这是头一次,思嘉觉得这世界上幸亏还有贝尔。 沃琳特这样一个人。 幸亏除了这个家之外还有另一个地方可以让瑞德栖身,直到他那烈火般的、残暴的心情过去以后。 愿意让自己的丈夫待在一个婊子家里,这可是极不正常的,不过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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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啊。 她几乎还愿意让他死了呢,如果那意味着她今天晚上可以不再见到他的话。明天——嗯,明天就是另一天了。 明天她要想出一种解释,一种反控,一个使瑞德处于困境的办法。 明天她就不会因想起这个可恶的夜晚而被吓得浑身颤抖了。 明天她就不会时刻为艾希礼的面子、他那受伤害的自尊心和他的耻辱所困扰了。 他蒙受的这件可耻的事是她惹起的,其中很少有他本人的份儿。 现在他会由于她连累了他而恨她吗,她心爱的可敬的艾希礼?现在他当然会恨她了——虽然他们两人的事都由媚兰用她那副瘦小的肩膀愤然担当起来了。 媚兰用她口气中所表现的爱和坦诚的信任挽救了他们,当她在那闪亮的地板上走过来,面对那些好奇的、恶毒的、心怀恶意的众人,公然伸出胳臂挽住思嘉的时候,媚兰多么干净利落地抵制了他们的侮辱,她在那可怕的晚会上始终站在思嘉旁边呢!结果人们只表现得稍微有点冷淡,有点困惑不解,可还是很客气的。唔,整个这件不名誉的事都是躲在媚兰的裙裾后面,使那些恨她的人,那些想用窃窃私语来把她撕成碎片的人,都没有得逞!
哦,是媚兰的盲目信任保护了她——不是别人,偏偏就是媚兰呢!
想到这里,思嘉打了一个寒噤。 她必须喝点酒,喝上几杯,才能向下并且有希望睡着。她在眼衣外面围上一条披肩,匆匆出来走进黑暗的门厅里,一路上她的拖鞋在寂静中发出响亮的啪嗒啦嗒声。 她走完大半截楼梯时,往下看了看上餐厅那关着的门,发现从门底下露出一线亮光。 她顿时大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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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跳都停止了。 是不是她回家时那灯兴就点在那里,而她由于慌乱没有注意到呢?或者是瑞德竟然回来了?他可给能是悄悄地从厨房的门进来的。 如果瑞德果然在家,她就得蹑手蹑脚回到卧室里去,白兰地不管多么需要也休想喝了。只有那样,她才用不着跟他见面了。 只要一回到自己房里,她就平安无事了,因为可以把门从里面反锁上。她正弯着腰说拖鞋,好不声不响赶忙回到房里去,这时饭厅的门突然打开,瑞德站在那里,他的侧影在半明半暗的烛光前闪映出来。他显得个子很大,比她向来所看见的都大,那是一个看不见面孔的大黑影,它站在那里微微摇摆着。“请下来陪陪我吧,巴特勒夫人,”他的声音稍微有点重浊。他喝醉了,而且在显示这一点,可是她以前从没见他显示过,不管他喝了多少。 她犹豫着,一声不吭,于是他举胳臂做了一个命令的姿势。“下来,你这该死的!”他厉声喝道。“他一定是非常醉了,”她心里有点慌乱。 以往他是喝得越多举止越文雅。他可能更爱嘲弄人,言语更加犀利带刺,但同时态度也更加拘谨,——有时是太拘谨了。“我可决不能让他知道我不敢见他呀,”她心里想,一面用披肩把脖子围得更紧,抬起头,将鞋跟拖得呱嗒呱嗒响,走下楼梯。他让开路,从门里给她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嘲弄的神气真叫她畏怯不前。 她发现他没穿外衣,领结垂在衬衣领子的两旁,衬衣敞开,露出胸脯了那片浓厚的黑毛。 他的头发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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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蓬的,一双充血的眼睛细细地眯着。桌上点着一支蜡烛,那只是一星小小的火光,但它给这天花板很高的房间投掷了不少奇形怪状的黑影,使得那些笨重的餐具柜像是静静蹲伏着的野兽似的。 桌上的银盘里有一个玻璃酒瓶,上面的雕花玻璃塞了已经打开,周围是几只玻璃杯。“坐下。”他冷冷地说,一面跟着她往里走。此时她心里产生了一种新的恐惧,它使得原先那种不敢观对他的畏惧心理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那神态,那说话的语调,那一举一动,都似乎暗个陌生人。 这是她以前从没见过的一个极不礼貌的瑞德。 以往任何时候,即使是最不必拘礼的时刻,他最多也只是冷漠一些而已。 即使发怒时,他也是温和而诙谐的,威士忌往往只会使他的这种品性更加突出罢了。 最初,这种情况使她很恼怒,她竭力设法击溃那种冷漠,不过她很快就习以为常了。 多年来她一直认为,对瑞德来说,什么都是无所谓的,他把生活中的一切,包括她在内,都看作供他讽刺和取笑的对象。 可是现在,她隔着桌子面对着他,才怀着沉重的心情认识到,终于有桩事情使他要认真对待,而且要非常认真地对待了。“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你不能在临睡着喝一杯,哪怕我这个人如此没有教养,再随便些也没有关系,”他说。“要不要我给你斟一杯。”
“我不喝酒,”她生硬地说。“我听到有声音,便来——”
“你什么也没听见。你要是知道我在这里,你就不会下来了。 我一直坐在这里,听你在楼上踱来踱去。 你一定是非常想喝。 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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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
他拿起玻璃酒瓶哗哗地倒了杯。“喝吧,”他把那杯酒塞到她手里。“你浑身都在哆嗦呢。唔,你别装模作样了。 你知道你常常在暗地里喝,我也知道你能喝多少。 有个时候我一直想告诉你不用千方百计地掩饰了,要喝就公开喝吧。 你以为如果你爱喝白兰地,我会来管你吗?”
她端起酒杯,一面在心里暗暗诅咒他。 他把她看得一清二楚呢。 他对她的心思一向了如指掌,而他又是世界上惟一她不想让其知道她的真实思想的人。“我说,把它喝了吧。”
她举起酒杯,把酒狎地倒在嘴里,一口吞下去,随即手腕一转杯底朝天,就像以前在拉尔德喝纯威士忌那个模样,也没顾虑这显得多么熟练而不雅观。 瑞德专心致志地看着她的整个姿势,不禁咧嘴轻轻一笑。“现在坐下,让我们在家里关起门来,愉快地谈谈我们刚才出席的那个宴会。”
“你喝醉了,”她冷冷地说,“我也要上床睡觉去了。”
“我的的确确喝醉了,但是我想喝得更醉一些,一直喝到天亮。 不过你不要去睡——暂时还不要去。 坐下。”
他的声音仍然保持着一点像往常那样冷静而缓慢的调子,但是她能感觉到里面尽力压抑着的那股凶暴劲儿,那股像抽响的鞭子一样残忍的劲儿。 她迟疑不定,但他正站在身旁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他将那只胳膊轻轻扭了一下,她便痛得暗暗叫了一声,赶快坐下。 现在她害怕了,好像有生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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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曾这样害怕过。 他俯身瞧着她,她发现他的那张脸黑里透红,一双眼睛仍然闪着吓人的光芒。 眼睛深处有一种她认不出来的无法理解的东西,一种比愤怒更深沉,比痛苦更强烈的东西,某种东西逼得他那双眼睛像两个火珠般红光闪闪。他长久地俯视着她,使她那反抗的目光也只得畏缩下来,于是他猛地转过身来,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心里急忙思考,要设置一道防线。 可是他要不开口说话,她就不明白他究竟准备怎样谴责她,因此了也就不知说什么好。他缓缓地饮着,面对面看着她,而她感到神经极其紧张,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抖。 有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可最后突然笑了,不过眼睛仍然盯住她不放,这时她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了。“那真是一出有趣的喜剧,今天晚上,是不是?”
她不吭声,只使劲地把脚趾头在拖鞋里勾起来,用以镇住浑身的颤抖。“一出愉快的喜剧,角色一个个都表演得很精彩。全村的人都聚在一起要向那个犯错误的女人投石子,可她那受辱的丈夫却像个正人君子支持他的老婆,同时那个受辱的妻子也以基督的精神站出来,用自己纯洁无瑕的名誉掩盖了整个丑闻。 至于那个情夫嘛——”
“唔,请你——”
“我看不必了。今晚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太有趣了。我说,那位情夫像个该死的笨蛋,他巴不得自己死了好。 你觉得如何,我的亲爱的,一个你痛恨的女人居然支持你,把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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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从头到尾给盖住了?坐下。“
她坐下。“我想,你并不会因此就对她好些的。你还在猜想她到底知不知道你跟艾希礼的事——猜想如果她知道怎么还这样做呢——难道她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
你还觉得她这样做,即使让你逃避了惩罚,也未免太傻了,可是——“
“我不要听——”
“不对,你是要听的。 我要告诉你这些,是让你别那样烦恼,媚兰小姐是个傻瓜,但不是你所想的那一种。 事情很明显,已经有人告诉她了,但是她并不相信。 哪怕她亲眼看见,她也不会信的。 她这个人太道德了,以致不能想像她所爱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会有什么不高尚之处。 我不知道艾希礼对她说了什么样的谎话——不过无论什么笨拙的谎话都行,因为她既爱艾希礼也爱你。 我实在看不出她爱你的理由,可她就是爱。 让它成为你良心上的一个十字架吧!”
“如果你不是这样烂醉的肆意侮辱人,我愿意向你解释一下,”思嘉说,一面设法恢复一点尊严。“可是现在——”
“我对你的解释不感兴趣。我比你更了解事情的真相。你可当心点,只要你敢从椅子里再站起来一次——”
“比起今晚的喜剧来,我认为更有趣的倒是这样一个事实,即你一方面认为我太坏,那么贞洁地拒绝了我跟你同床的要求,另一方面却在心里热恋着艾希礼。‘在心里热恋。’这可是个绝妙的说法,是不是?那本书里有许多妙语呢,你说对吗?”
“什么书?什么书?”她急切地追问,显得又愚蠢又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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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妙,一面慌乱地环顾四周,注意到那些笨重的银器在暗淡的烛光下隐约闪烁,这是些多可怕的阴暗角落呀!
“我是因为太粗鲁,配不上你这样高雅的人,而你又不再要孩子,所以被撵出来了。这叫我多么难过,多么伤心呀,亲爱的!因此我便出外找欢乐和安慰去了,让你一个人去孤芳自赏吧。 于是你就利用这些时间去追踪长期忍受痛苦和折磨的威尔克斯先生。这个该死的家伙,也不知犯了什么毛病?
他既不能在感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