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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七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心中不由大奇,这时却又发现,这战甲化成的面盔的两侧,又各生有一个类似鱼腮的古怪玩意。周围湖水拥来,穿过这鱼腮后,一古清新的空气纳入喉中,他竟已是能自由的呼吸了!
经此奇变,林小七心中又喜又恼,他喜的自然是死里逃生,恼的却是自己忒般糊涂,应该早点想起这神龙战甲来。平白受了这许多的苦不说,还差点送了小命!真要是在这湖里被活活淹死,怕是到了冥界也被人笑话!
林小七轻摆双脚,身体便如一只鱼儿一般滑行向前,再无一丝一毫的阻力,先前的压力再也难成束缚!而当他透过面盔上覆盖在双眼的透明鳞片望去,那浑浊的湖水顿时清澈,就连他身下十来丈的湖底中的石子也看的清清楚楚。这样清晰的视线,便是在晴天白日下,也是难得做到!
林小七见自己离湖底还有十来丈的距离,心中也不由惊讶,据他估算。他此时下潜了少说也有二十多丈,再加上此时目测的距离,这沉羽湖竟是有三四十丈深!
不过他性命虽是无忧,但这茫茫湖底,哪里才是大周天剑的藏身之处呢?若是找不到线索,总不能在这湖下不上去吧?林小七在湖中漫游了一刻,心中又生起一丝的不耐。但转念一想,若是寻不到这大周天剑的话,崖灰必是嘲笑自己无能,他虽寡言,但眼中神色却会说话。再说林小七心中也实在不愿让崖灰失望,无论如何,这寡言的汉子总算救他一命,而且言语间自居为奴,神色之中对他更有一种不加掩饰的热切的期望!再退一步说,即使崖灰不说什么,自己又如何向自己交代呢?难道真就象只老鼠一般逃一辈子吗?
林小七想到此处,心中不由郁闷,立时想起郁轻侯没死之前曾与自己的轻蔑,还有玄衣与涟音子面对自己时那种高高在上、予生予死的态度……他又想起自己放出的金蝉一直没回来,楚轻衣和古无病此时此刻又处在一种什么样的境遇中呢?他们会不会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
林小七望向那湖这幽幽的暗处,不由叹了一声,金蝉不见踪影,必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此时虽有心立刻返回喀汗城里一探究竟,但他又知,若真是发生自己不愿见到的事情,以自己此时的实力,去了也是白去,不过是与人的剑锋之上多一抹活人的鲜血,又或是让冥界之中多一个枉死的冤魂!
林小七心中明白,此时此刻,这天上地下,除了这沉羽湖底,他竟再无一个好的去处!这里虽是死湖,却是一个生门,只不过这生门之上还加有锁具,而那把大周天剑正是这生门唯一的钥匙……这沉羽湖不枉死湖之称,林小七身在其中,却感觉不到这湖水有丝毫流动的迹象。他游来游去的穿梭着,倒仿佛是在一团半凝固着的糨糊中穿行,好在他的视线可以望出很远。
林小七寂寂的在湖中游着,忽然间,眼角瞥处,一抹白色在湖底一现而没。他心中一喜,随即摆动双脚游了过去。等他拂去盖在那白色物体似的浮沙时,却发现这物体竟是一根白骨!
他心中疑惑,这湖底哪来的白骨呢?难道有人曾经来过这里?
林小七双手连动,将这白骨周围的浮沙全部拂去,这才发现,这白骨竟不是一根,而是密密麻麻的铺满了这湖底,且仍向它处延伸着!林小七心中大奇,顺着这白骨铺就的湖底慢慢游动,他边游边寻,及至一处由石块垒成的湖中之井时,这由无数白骨铺就的路终于是到了尽头。
湖中之井!林小七不由大为惊讶,而更他吃惊的是,这井旁的石块上竟是长有青色湖苔!见到这难得的生物,林小七的心中不由生起一丝亲切之感……这湖底茫茫,潜游其中,便仿佛在那传说中的冥界血池里,林小七觉得若不是自己心智还算坚韧,怕早被这死气与无边的寂静逼的疯了!
林小七慢慢潜近井边,探头望去,又发现这井中幽暗一片,竟是看不到底。
这是什么去处呢?林小七看了一眼周围的白骨,心中知道大周天剑的下落必与这湖中之井有着关联。他想了一刻,终不敢擅自闯入,捡来一根白骨朝井中扔去。在他想来,这湖水万物不浮,这白骨必定会一沉到底。但他却没想到,这白骨晃晃悠悠的朝下沉了一会,突然被一股大力弹射了回来。这力道极大,白骨回射之时,林小七措不及防,被它从额边擦过,竟是隐隐生疼!
林小七心中大奇,又捡来十多根白骨依次朝这井里扔去,却无一不被弹了回来。他换了更有份量的石块时,亦是一样。
“好奇怪的去处,幸亏没有擅自下去。”林小七看着井旁被弹回的白骨和石块,不由暗自庆幸。但他心念一闪,却和想起古无病曾对他说过的阵法中关于生门与死门的区别。古无病本自为妖,漫长的修行过程中,却让他对意宗最为擅长的阵法有着不小的兴趣,也因此,相对与林小七来说,他算得上是阵法大师了。在一次闲谈中,古无病曾说过,在一些以自然环境为阵眼的阵法中,生门与死门往往同为一个。但这其间有逆向与顺向之分,正则为生,反则为死,为生门时,死物若无生物做寄所,绝难进入,反之亦然。
林小七再看了一眼湖底的白骨和石块,心中暗道:“这些东西不正是死物吗!难道这湖底是一个巨大的阵法,而这口井就是这阵法的阵眼、又或者说是这阵法的生门?不过,生门也好,死门也好,总是要身在阵中时才可得见的啊。依这周围环境来看,倒不象是一个阵法啊?”
他想了一想,却终不得其解。随即却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法子……他先在掌心吐了口元气,使其形成一个馒头大小的气泡,再加持了从古无病那里学来的堕重术,让这气泡不至升起。做完这些后,他又从怀里取出一只金蝉小心的放入其中,再慢慢送入井口。在他想来,这里如果真是一座阵法,那么这井必然就是进出其中的阵眼,也尽管这样的设置似乎背离了阵法的原理。但自己身处湖底,左右都是技穷,还不如试上一试。
如林小七所料,这湖底之井似乎真就是一个阵眼,他刚将金蝉放入井口,一股巨大的吸力就将这包裹着金蝉的气泡吸了进去!而这气泡下沉了不过几尺便自破裂,化成无数细小的气泡在林小七面前冉冉升起,往湖面浮去。
林小七心中暗道:“这果然就是一个阵法中的生门,凡是生门,可出不可进,看来这湖底倒是一个巨大的阵法了。”他又仔细看了一眼这湖底,却怎么也瞧不出来哪里有阵法的迹象。他心中又有些犹豫,自己到底是进不进这口井呢?瞧这井边的无数白骨,一旦进去,怕是危险重重。如若不进,这井却分明又是这湖底唯一能寻得端倪的地方!
沉吟片刻后,林小七终是决定闯上一闯,既是生门,至少一时半刻总是死不了的,自己好不容易闯到这里,若是半途而废,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他一念及此,也再不多想,轻摆双脚,拔起身躯,便朝这井中钻去!
林小七刚一入这井口,便如他所料,一股巨大的吸力自下传来,瞬间便将他吸入井底!只是这井底亦仿佛无底深渊,林小七的身体急速下坠了小半柱香的工夫,双脚却仍是没有落到实地!而他原本清晰的视线也愈渐模糊,最后终于是陷入到一片绝对的黑暗中……而就在这时,一股睡意也渐渐袭来!
这井中之水本和湖底之水一样,浑浊而阴寒,但林小七越往下沉,便越觉得这井水愈发的温暖,他身居其中,睡意渐浓,便仿佛小时躺在母亲的怀抱中,极是舒坦!他心知不妥,用力一咬舌尖,企图使自己清醒过来。但这一招不甚管用,虽有短暂清醒,但不过片刻工夫,那睡意更是汹汹而来,到了最后,他竟是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了……终于是在这温暖的井水之中沉沉的睡去!
他这一睡,却不知道睡了多久,及至醒来时,却发现自己的周围再无井水,似乎竟是回到了湖面!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那井里到底是晕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呢?难道……难道我又回到了湖面上吗?”林小七躺在地上,扭头朝周围望去,入眼处,却是一片春意昂然的花草树木,再往远处看,周围青山绿水环绕,似是一个山谷的所在。这里天高气爽,景色极美,与沉羽湖的景色决然不同!
林小七暗自调息,发现自己除了全身赤裸却并无损伤后,便一跃而起。他心中清楚,这里既然不是沉羽湖,那么就说明自己没有走错地方,大周天剑必定就在这山谷的某处。现在看来,那沉羽湖底的井也未必就是什么阵眼、生门,说不定就是一个颇为古怪的通道。玲珑阁中的典籍有记载,在这世上有许多未被人发现的仙家居所,这些地方或是得道之人飞升前潜修的地方,又或是天上仙人来这凡世暂住的居所。凡此类场所必有难以发现的隐秘通道,那湖底之井想必不外如是。
林小七认定这里就大周天剑出世的地方,当下不再多想,仔细观察起这山谷里的地形来。这山谷内花草掩映,景色极美,但让他奇怪的是,这般美丽的地方竟全无一丝一毫的灵气。天地间的灵气,总是在这类的山川之地聚集的多一点,吸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这也是修道、修魔者为什么喜欢在山中修行的缘故。
在这山谷的尽头似乎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远远望去,在那树林中竟有淡淡青烟升起。林小七一呆,暗道:“莫非自己真是回到了湖面之上吗?否则这里为什么会有人烟呢?”
他心中大奇,从戒指中取出剑,又再次唤出战甲附身,然后朝那树林行去。
等行到树林之前,他才发现,这树林中的树木并没有先前看的那样茂密,不过株行之间却颇为整齐,倒象是什么人刻意种下的一样。林小七继续慢慢向前行去,透过稀疏的树木望去,在前方不远处,果然有着一座茅屋,而在这茅屋之后,更有淡淡青烟升腾。林小七不由精神一振,心道,不管这是什么地方,经过这一番折腾,总算是有一点头绪了。
看这茅屋似有人住,林小七也不敢太过唐突,收了长剑,又从戒指里取出一件长衫穿上,然后走上前去,轻敲柴门。“请问屋中有人吗?”
这柴门忽‘咿呀’一声打开,从屋中走出一个布衣老者,这老者行出门外,看了一眼林小七,忽然鞠了一躬,道:“剑主您终于来了,剑奴未曾远迎,失礼了。”
第四卷
第二章
林小七吓了一跳,他早料到这屋中有人,却没想到是一老者,更没想到这老者一见面就朝自己施礼,更是口唤‘剑主’以奴仆自居。他连忙还礼,道:“老先生莫要折煞了晚辈,小子姓林名小七,敢问老先生如何称呼。再请问此地究竟是何所在?”
老者道:“剑主既然已至此地,难道还猜不出这是什么地方吗?”
林小七想起这老者称自己为剑主,心中不由一跳,道:“难……难道这里就是大周天剑的寄身之所吗?”
老者点头道:“正是。”
林小七心中一喜,他本以为要想找到这大周天剑的寄身之处,须得吃上一番苦头,经过一番周折。却没想到,自钻进那湖底之井后,这大周天剑竟是来的全不费功夫。他心中喜悦,但面上却仍是沉着,道:“原来这里果真就是大周天剑的寄身之所,那老先生您是?”
老者道:“剑主,我无名无姓,乃这剑的奴仆,剑主叫我一声剑奴就可以了。”
林小七笑道:“这如何使得?老先生年纪长我太多,我须当执晚辈之礼,我为主,你为仆,这万万不可……”
剑奴却淡淡道:“剑主没有听清我的话,我名为剑奴,你亦可如此称呼我,但请剑主千万记住,我只是这大周天剑的奴仆,却不是你的奴仆。在剑主没有唤醒这剑中的灵魄时,你与我之间并没有真正的主仆的关系,所以你也不必介怀。”
林小七不由呆了一呆,竟是没能太听明白这剑奴话里的意思,听上去倒和崖灰的口吻差不多。但转念一想,管他什么主不主、仆不仆的,这老头说什么便是什么,此时大周天剑还未到手,且由着他了。再说这老头说他与自己并无主仆之份,自己倒省的假客气了。
他一念及此,又道:“那请问剑奴老先生,为何你一见我,便称我为剑主呢?难道我真与这大周天剑有缘吗?若是有缘,那这缘分又是以什么为标尺的呢?”
剑奴淡淡道:“你来之时,应该见到这莨蛉幻镜外的万千白骨了,你若非有缘,此时早成这其中一份了。”
林小七暗道果然如此,他初见了那井边白骨时,就已隐约猜出其间原由。他又道:“这里原来叫做莨蛉幻镜吗?请问剑奴老先生,难道只要有人进了这莨蛉幻镜,就必是这大周天剑的主人了吗?也不管这人是道是魔,是奸是忠?”
剑奴道:“你说的不错,无论是什么人,只要他走进这莨蛉幻镜,剑奴便会将大周天剑交与他。剑奴不经人世,不懂什么道与魔,也不知道什么是奸是忠,剑主后面的问题,恕剑奴无法做答。”
林小七见他口口声声自称剑奴,心中不由好奇,道:“那请问老先生你从何处来的呢?你既然自称剑奴,想必守侯这大周天剑有些时日了吧?”
剑奴道:“有多少时日吗?这我倒是早忘了。不过剑主想知道我是从何处来,这在简单不过了……剑主,你请跟我来,我引你去见我的来处。”他说完这话,微一躬身,便引着林小七朝茅屋后走去。林小七跟在他的身后,心中自是疑问多多,比如自己既然是这大周天剑的剑主,那么为何此时仍不见大周天剑的影子?又比如大周天剑究竟从何而来,其中又蕴藏了多少的秘密?他心中疑问颇多,想一问为快,但这老头脚步极快,林小七紧紧跟着,竟是无暇开口。
转过茅屋后是一片绿色的草地,剑奴领着他行了一会,忽的站住了,复用手指向这草地中的一块黑色的巨石,道:“这便是我的来处。”
这一块巨石黝黑,石上班驳嶙峋,显得有些狰狞。林小七仔细看了一会,心中疑惑,道:“这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怎么成了你的来处?”
剑奴道:“这石头并非是我来处,请剑主再仔细的看看。”
林小七凝目瞧去,忽见这石顶之上竟是插着一把黑色的剑!这剑的剑身大部分没入石中,只留剑柄在外,再加上这剑的颜色极黑,混在这黑石之中,竟是让人难以一眼发现。
林小七心中狂跳,他已经隐约猜出这剑的来历。这老者既然自称剑奴,而自己又是所谓的剑主,那么这剑岂不正是……他深深吸了口气,按捺住激荡的心情,看向老者,道:“老先生,莫非这就是大周天剑吗?”
剑奴点头道:“不错,它就是大周天剑,也正是我的来处。我因它而生,也因它而存,它经历百世,我亦活了万年……”
林小七惊讶道:“原来你竟不是……不是肉身?”
剑奴道:“肉身焉能存世万年?我不过是这剑中灵魄外在的延续罢了。”
林小七点了点头,他虽然仍不明白这剑奴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但这世上奇事太多,比如说崖灰,他本是亡灵,却又拥有真身,这本就是一种矛盾。若是样样问来,再样样钻研、想要彻底的弄个明白,怕是活上两世也不够这时间的!再说了,有些事情本就玄妙,即使问来,怕这些当事人自己也弄不明白,这问了多半也是白问。
林小七凝视着石上的剑柄,喃喃道:“这剑竟是黑色的吗?”
剑奴却是反问道:“它是黑色的吗?”
林小七道:“难道不是吗?不过这黑色倒有些古怪,竟是没有丝毫的光泽,而且一眼瞧上去,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有一种隐隐的心悸。”
剑奴淡淡道:“请剑主再仔细的瞧瞧,你且看看它究竟是不是黑色的。”微微一顿,又道:“在这远处是看不真切的,剑主不妨走近些看,而且不要用你的肉眼,走近时,倒是可以闭上双眼去瞧。”
林小七奇道:“闭上眼睛?”
剑奴点头道:“不错,闭上你的肉眼,用你的心眼去瞧。”
“心眼吗?”林小七喃喃自语着,他上前几步,复又拧身一跃跳上了黑色的巨石。
这一刻,林小七离这世人梦寐以求的大周天剑不过尺许的距离,只需一伸手,他便可以将这天下第一凶器握在手中。但不知为什么,当他离这剑越近,心中便越觉得沉重,而先前的那份喜悦也荡然无存。他深深吸了口气,依照剑奴的吩咐闭起了双眼,就在他闭眼的一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在刹那间充斥了他的胸臆!这血腥气极浓极烈,其中又藏有无尽的戾气!这一刻,林小七恍然明白,他忽的睁开眼,惊骇的指着大周天剑,道:“它……它……”连说了几个‘它’字后,因为那浓烈的让人恶心的血腥之气,林小七竟是再也说不下去了。
剑奴道:“它还是黑色的吗?”
林小七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看见了,这剑果然不是什么黑色的。它分明就是由无数的鲜血染出来的,血本红色,但历久愈多,再加上年限久远,竟是变成了这黑色。”
剑奴点头道:“剑主明白就好了……剑主,你此刻还有什么疑问吗?”
林小七沉吟片刻,道:“要说疑问,我胸中实在太多,但一时半会,我竟是想不起来该问些什么。而且有些问题即使问了,怕你也是难以做答。比如说,这剑究竟从何而来,它有怎样的经历……如果我问了这些问题,你能一一解答吗?”
剑奴道:“我确实无法一一做答,但请剑主明白,当你真正拥有大周天剑之后,你心中的疑问自会慢慢解开。”
林小七点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也就没什么疑问了。请问老先生,我既是这剑的剑主,那我现在该怎样做呢?是不是将这剑拨出之后,它便从此归我了?”
剑奴道:“在这之前,剑主须以血饲剑,与大周天剑定下血契。”
林小七一呆,道:“以血饲剑?这……这要怎么做呢?”他一听这‘饲’字,便以为要耗费甚多血量,是以心中略微有些紧张,生怕眼前这老头让他放出一半的血来。
剑奴道:“这个简单,你只须滴一滴鲜血在这剑柄之上就可以了……”顿了一顿,他又道:“大周天剑以血为食,这才铸成千古第一凶器!它此时沉睡经年,正是需要以宿主的鲜血来唤醒它。”
林小七心中大安,笑道:“才一滴鲜血吗?这个容易。”当下再不怠慢,用牙咬破中指,挤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