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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刻下来,最后一幅她还特意刻了一排木窗,里面有只黯然流泪的小白兔。
刻毕,她觉得还不够,“喀喀喀”几声,她又在上面刻了一行字:“大灰狼,不要把我当食物!”
第一卷 006 华丽的挑战
她满意地拍拍手,把剑一扔,到浴室泡澡,她决定把全身的晦气都去掉,然后——回家。她心里想着,她在府里三个月之久,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趁这个机会走人吧。
沐浴完毕,她随手翻开侍女送来的衣物,里面大部分竟都是范筒让她试过的男装。月牙色的袍子,领口袖口都绣着华丽的图腾,前方掐着金线紫纹,在烛火下折射出道道细碎流光。
她将就着把衣服穿上,衣服尺度刚刚好,想必范筒已经修改过了。她回想起他们异样的态度,不禁更加怀疑,可半天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缓缓叹了口气,取了帕子擦了擦滴水的秀发,随即把它扔进木盆中,走出花厅。
才刚踏进门,她又怔住了。尚瑜意态悠然地坐在她涂鸦的书桌前。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指着桌面轻笑道:“你可真是个才女。”
她刚洗完澡,脸蛋本就粉红,如今被他这样一说,更是红到了脖子——不是害羞,是愤怒!他居然不请自来,而且在她洗澡期间来,这简直就是她的耻辱!
同样重要的是,他的到来让她的不辞而别的计划落空了。
尚瑜偏过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打量着她,她难得地没戴面具,秀发宛若黑色丝绢垂坠,发梢上无数晶莹的小水珠,在灯火下盈盈闪耀,幻如仙灵。
她见他目光如此放肆,加上之前种种,她心里一气,便豁了出去,纤足一抬,把桌子踹出几丈远,同时一手抓了短剑,往他脖子一搁,冷声道:“你看够了吗?”
尚瑜没把短剑放在眼里,又继续道:“把胸束好。”
他不但光明正大地看,还光明正大地看她的胸部!她气极,怒极,闷极,恼极,她猛地一短剑往他脖子划去:“坏蛋!”
尚瑜漫不经心地伸手夹住短剑:“听话。”
她两眼冒烟,握住匕首的手猛地手往回抽,可尚瑜夹得紧,她一怒,把剑一扔,一巴掌又刮过去,“哐当”一声,剑落地,尚瑜也放弃了剑,双指不动,却又夹住了她的手掌。
蓝希环恼羞成怒,张嘴狠狠地咬在他的手指上。他急忙缩回手,白皙的手指上多了几个牙印,像小狗咬过一样,湿热温润。
他斜睨了她一眼,轻轻吐出两个字:“小狗。”
蓝希环感觉自己受够了。整理了一下心情,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字正腔圆道:“王爷,我请辞。”
尚瑜意外地挑了挑眉头,站起来,气定神闲地站在她面前:“赢了我,你走;输了,跟我走。”
话音刚落,蓝希环的双手便伸到了他的脖子。他往后一退,翻身,闪电般掠出窗口,瞬间失去了踪影。她自然不会放弃,也跟着冲了出去。
月色朦胧,一滴水珠在竹叶间蓄满了之后,在叶子的晃动下缓缓滴落……世界一片静谧。
尚瑜就在前方!
蓝希环如光般闪现,整个人空灵得犹如清晨的薄雾,飘飘荡荡,让人看不真切。忽而她一手伸到他的脖子前,用力。
他悠悠一笑,从容地斜退、回身,手随着飘落的竹叶在空中划出美丽的弧线,触到她冰凉的手心。两人瞬间交换了六六三十六招,却只如美丽蜻蜓,点过湖心,波纹优美的线条,重叠错落,瞬间无形。
身形闪动,时隐时现。
双方一沾即止,一闪即逝,突然出击的手势,挑衅的眼神,都化作波纹随着竹林清风飘去。
尚瑜忽而往后一跃,幽暗的眸子出现了一丝杀气:“你愿意死也不愿用兵器吗?”
蓝希环伸到他脖子前的手僵了僵,但仅一瞬,就被抢占了先机。她只感觉耳边一阵凉风吹过,淡蓝的耳坠,上面有颗蓝宝石,下端如羽毛般轻柔,此刻完好地躺在尚瑜的手心里。
她登时变色。
尚瑜把耳坠一收:“走吧。”就转身往回走了。
蓝希环咬着下唇站在竹林里,鼻子阵阵发涩,眼眶里泪水直打转,却许久也落不下来。月亮渐渐西斜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轻轻吹过。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却意外地发现不远处的紫竹下,尚瑜安静地站在那里,似乎与黑暗溶为了一体。
尚瑜见她走过来,淡淡瞥了她一眼:“小白兔。”此刻她脸色苍白,眼睛发红,樱唇微张,像足了迷路了的小白兔。
她心情不好,语气也冷硬起来:“你站在这里这么久,就为了和我说这三个字么?”
尚瑜也不安抚她的情绪,只是悠悠道:“你的请辞,我同意。”
蓝希环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后又惊喜又意外,“你肯放我走了?”
尚瑜摇摇头,边走边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护卫,但你要当我弟弟,如果你想要回耳坠的话。”
蓝希环简直是吼了出来:“我是女的,而且我和你不同姓!”
尚瑜笑道:“那有什么关系?名字我替你想好了,叫尚珝【xǔ】。”
蓝希环再也说不出话来。尚瑜原来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着她上当,而她竟真的傻傻地又钻进了他的圈套。
回到蒲玉楼,她整理好着装,又戴上曾经制作的薄膜面具,把头发束好。尚瑜满意地点点头,把镜子放到她面前,她不由得一声惊呼,镜子里的她,像足了少年男装的尚瑾,俊俏得宜男宜女。
尚瑜微微一笑,又道:“好了,你记住,出了这个门,不管什么环境,你都得喊我哥。”
蓝希环狐疑地看着尚瑜,就好像不曾认识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再次翻墙出府,府外紫竹林早有马车在候,但除了车夫,一个随从也没有,连范筒也不在。
蓝希环愈发诧异了,尚瑜三更半夜找她打架,还把她带出门,难道是有秘密任务?可她不是隐卫,也不是刑军啊!要带也是应该是范筒,怎么会是她呢?
从红玉楼到墨玉楼再到蒲玉楼,到如今……佛祖说,觉悟是一刹那间的事情,而在这瞬间,她觉悟了:这一切都是尚瑾和尚瑜算好了的,只等着她上当,可她不明白,他们这么算计她的目的何在?
她三番五次想开口,但最后还是把到嘴的话语硬生生吞回肚子里——不该问的最好别问。
马车外面看起来极为普通,里面却是另一番光景。湘妃竹窗,透风透气;坐榻上铺着柔软的羊绒,坐塌底下是柜子,可以摆放衣物;中间摆着一个檀木小茶几,上摆着一个大彬壶,一身银沙隐隐闪动;茶几一角摆着一个小灯柱,上面顶着一个鸽蛋般大的夜明珠,亮光带着些许黄色,很是温馨。
尚瑜坐上车,让了一半位置给她,马车毕竟比较小,两人靠在一起,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车行很快,在车内却感觉不到丝毫颠簸,她第一次和尚瑜这样并肩坐在一起,原本有点拘束,但看他毫不在意,自己也慢慢宽下心,取了个枕头垫着头,睡了。
马车走了一天,尚瑜不怎么说话,闲时取了书看,累了便休息,饿了则叫车夫买吃的;蓝希环百无聊赖,除了闭目打坐,就是啃着她偷带出来的牛肉干,有时她故意嚼得滋滋响,可尚瑜就是无动于衷。嚼了一天之后,她只有一个感觉——想吐。
坐久了,她四肢酸痛,但又无事可做,便央求尚瑜下车打尖,尚瑜无奈,便同意了。
下车之后,蓝希环就后悔了。眼前的小镇不是普通的小,只有一条灰黑的街道,一眼可以看到底,街上只有一家小客栈。旗帜是黑的、门窗也是黑的,里面只有一个掌柜,牙齿也掉光了,见他们进来,也不招呼。一条面目狰狞的大狗坐在柜台旁,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似乎随时都会扑上来。
第一卷 007 极品
蓝希环嫌恶地避开那条狗,自言自语道:“嗯,好像长了疥疮。”话音刚落,大狗突然一声发出吓人的咆哮,竟朝她冲过来!
这狗竟是通人言?!她先是一惊,双腿立刻缩起,整个人飘进了客房,就怕不小心被它咬到。
尚瑜忍俊不禁地看着她,摇摇头。
蓝希环环视着房子四周,地上非但没有地毯,连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各种各样的小摆设杂乱无章地摆在各个角落里,桌子则因缺了脚架而显得高低不平。当她的手指狐疑地沾着桌面滑过的时候,她转头朝尚瑜做了一个大鬼脸——她就知道,全是灰尘!
她瞧了瞧灰黑得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被子,叹了口气,用自己的罗帕把椅子抹干净了,并小心翼翼地坐下来,生怕一小心,椅腿就会断掉。
半夜,她迷迷糊糊地起来出恭,可小店里居然没有一盏路灯,茅厕也不知在何方。她沉吟了几许,打开窗,从窗口跳了出去……不料,破烂的窗棂缠住了她的衣摆,她一头栽在地上。
“呃……好痛……”
她皱起鼻子,痛苦地闷哼了一声,遂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揉着额头往前走,长长的水袖垂下来遮住了眼,一不小心,又一头撞上了墙——祸不单行。
这时,旁边的窗无声地开了,尚瑜冷着脸站在窗前,月光清冷,映在他身后,却未蘸染上分毫。他竟是如此耀眼的存在。
“痛……”蓝希环不想被他见到自己如此狼狈,干脆用袖子把整个脸都捂住了,一点一点往回缩,就在她缩到窗前,准备跳进去时,尚瑜缓缓开口了:“进来。”
蓝希环偷偷做了个鬼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跳进了他的窗口。
“怎么了?”
“没事。”蓝希环作势要走。
“哦?”
蓝希环只好放下遮脸的袖子,光洁的额头上又青又红,就像涂了青椒加红椒。
尚瑜几乎想笑出声来,但仅一瞬,他又恢复了冰冷的语气,无动于衷道:“就让它伤着吧。”
蓝希环感觉到他的不快,她的心情也非常不好,因此狠狠地瞪回去,一副谁怕谁的表情。
尚瑜抬眼看了看她,取出了一瓶药,扔给她。她欣喜地接过药,心里想着回去怎样把它融化掉,查清里面的成分,再弄一瓶药效比这个更好的出来。思罢,她讨好似的蹦到他面前,揉着鼻子讪讪道:“我能不能问一件事?”
尚瑜优雅地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蓝希环大喜地脱口而出:“你知道茅厕在哪儿吗?”
这个问题……尚瑜也怔住了……他深深地凝视着她,这让她感到一阵不明的逼迫感,下意识地往后退,再退,直到后背贴住了窗。
尚瑜锐利的眼眸犹如暗夜之焰,愈望愈久,蓝希环愈发慌乱,无法从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逃离出来。
“珝儿……”
蓝希环浑身打了个哆嗦,这个声音不仅仅是性感,更多的是冷峻。尚瑜性感,尚瑜迷人,尚瑜是魔鬼。
下一刻,下巴已被尚瑜狠狠捏住,在他一百三十五度的俯视下,她只有四十五度仰视的份。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无全尸,第二天被人在山沟里发现尸体时,尚瑜又恢复了正常。
蓝希环大大地松了口气,腿双腿一翘,一个倒翻,溜出了窗户,又一跃,蹦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一夜,她被尿意憋得睡不着,她一边往额头上涂药一边叹气——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好不容易挨到天蒙蒙亮,她再次出门寻找,终于在小镇的另一头找到了一个连门也烂掉了的茅厕。
从那以后,蓝希环再也不敢轻易央求尚瑜下车了,连坐在尚瑜身边,她都心怀惧怕,拼命地往角落里缩。可这次,尚瑜主动开口了:“珝儿,我们下车打尖吧。”
蓝希环心有余悸地撩开车窗,外面是一间大客栈,窗明几净,客流不绝,从厨房隐隐约约飘来了扑鼻的香味。她立刻眉开眼笑,提着包袱跳下车。
进门,尚瑜点了满满一桌菜,看得蓝希环满心欢喜,但她刚扒了一口饭,尚瑜就夹了一块鱿鱼放在她碗里,“慢慢吃。”
他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蓝希环灵动的眼眸闪了几闪,像发现了新大陆般,警惕地闻了闻鱿鱼,确定没事之后才问:“你为什么不吃?”
尚瑜吞下嘴里的饭菜,看着她的眼神很是宠溺,仿佛她真的是他弟弟:“小孩要多吃一点才能快快长大。”
蓝希环不再言语,默默地吃起来,尚瑜很殷勤地替她夹了一碗菜,堆成小山模样。她依依不舍瞧了瞧餐盘里的她最喜欢吃的五香乳鸽,但碗已装不下了,她不好再夹,只好忍痛放弃。
尚瑜吃东西极为优雅,却很迅速,当她吃完碗里的菜时,他已经把整桌菜一扫而空。
他端了茶,气定神闲地啜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吃。她吃完碗里的菜,似乎想起了什么,遂抬头问:“兄长大人,您是不是不喜欢吃芹菜?”
鉴于尚瑜强烈要求她喊他哥哥,但她感觉“哥哥”这个词太亲昵了,于是擅自改为“兄长大人”,以保持礼数和距离。
尚瑜摇摇头:“我比较喜欢吃芹菜叶。”
蓝希环看了看只有鱿鱼剩下的餐盘,又问:“您喜欢吃鱿鱼吗?”
尚瑜先是摇摇头,后来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又点了点头。蓝希环气闷地把碗筷拍在桌子上,拂袖而去。尚瑜给她夹的菜,除了芹菜就是鱿鱼,早知道,她就先把乳鸽吃了!
两人的客房毗邻,蓝希环刚把东西放下,门就响了。尚瑜推门走了进来,吩咐她过去帮他整理房间,而他自己却优哉游哉地去洗澡。他居然把她当侍女?她坐了一天马车,腰酸背痛的,对他的无耻行为简直是咬牙切齿。
她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就趴床上了,完全把他的命令扔到了九霄云外。尚瑜洗完澡出来,见她这样子,不耐烦地把脏衣服往她身上一扔,“去洗了。”
蓝希环睁开迷离的睡眼,瞅了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尚瑜,他刚洗完澡,水汽氤氲,在灯火映照下丰神如玉。可此时在蓝希环的眼里,他只是一个扰人清梦的大混蛋!
两人对峙了一瞬,蓝希环没被他强大的气场吓倒,反而拉起被子,往头上一盖,没好气道:“你可以叫其他人。”
尚瑜不悦道:“他们粗手粗脚,会被他洗坏的。”
蓝希环硬是没理他,又趴下去了。尚瑜没说什么,也回自己房间去了。可蓝希环却受不了自己没洗澡就睡觉,更何况尚瑜的脏衣服还压在她身上。
想了想,她从床上爬起来,把尚瑜的衣服扔开,洗了澡,换了衣服,整个人顿时精神百倍。
望着一堆脏衣服,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噼里啪啦把它们扔进盆里,出门找客栈的老板娘。可找了半天,她才知道,这客栈没有女人;找马夫,马夫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难道真的要她洗?蓝希环气急败坏地望着木盆,她再怎么不济,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这尚瑜还真不给面子!
她也不知道衣服该怎么洗,于是抱着木盆走到井旁,打水冲了冲,以为就可以了。正要把木盆抱回去,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蹬蹬蹬”地跑上楼,敲开尚瑜的门,“兄长大人,衣服要怎么晾?”
尚瑜单手托腮坐在床边,似乎在思量什么,长发垂泻在肩头,映着柔华的月色,似有千种风情,可瞬间,所有的好形象都消失殆尽。只见他不耐烦地回头道:“你用内力烘干不就行了吗?”
蓝希环被他这么一吼,委屈地嘟着嘴,闷闷地回洗衣处。洗衣盆还安静地放在那里。她走过去,正要衣服捞起来,却发现皎洁的月亮倒映在水盆里,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第一卷 008 出师不利
她眼神一凛,却仍若无其事地把盆端回房。仔细看了看盆中水,她从包袱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一些进去,搅了几下,只听得嘶嘶声响,衣服便多了许多洞洞。她一脚把盆踢到一边,不屑道:“这么烂的毒药,还毁了我一套衣服!”
也许水盆被下毒这种事情太过巧合,她趴在床上,思来想去,怎么也睡不着。不一会儿,门响了。尚瑜懒洋洋地走进来,往她床边一坐,指着木盆道:“把衣服拧起来,烘干了,带走。”
她把脸埋在臂弯里,闷闷道:“坏了。”
尚瑜不以为意道:“在这种地方,做正确的事,不要留下证据。”
蓝希环一怔,随即爬了起来。她却趁机抢占了她的位置,光明正大地趴在她的床上:“顺便帮我捶捶背。”
蓝希环气恼地捶了一下床,指着他的鼻子怒道:“兄长大人,您怎么可以顶着一张极品(褒)的脸做这么极品(贬)的事?”
尚瑜不答,一手撑着下巴,偏过头皱着眉头道:“好弟弟就该听大人的话。”
两人在眼神上厮杀了许久,蓝希环不幸败下阵,只好依言帮他捶背,她在这方面是练过的,技术驾轻就熟,力道恰到好处,按得他通体舒畅,有说不出的舒服。
她一边腹诽,一边想着怎么报复他。为了不让他看端倪,她还是圆满地完成了工作。正以为他会站起来走人时,他却把手往她手上一搭:“还有手。”他十指修长,指甲色泽健康,甲尖柔圆,手掌宽而厚实,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她心里暗骂了一句:“果然是个四肢不勤的大少爷。”随意掐了掐,她没好气道:“兄长大人,您可以回房了。”许久,尚瑜没有反应,她忍不住推了推他,他翻了个身又睡了,她气得几乎恨不得当场手刃了他——他居然睡着了!
略略思索,她把被子往他身上一拉,把衣服弄起来,烘干,塞回包袱里,关了门,去他房间睡了。
半夜里,她睡得迷迷糊糊,朦胧之中似乎听到有些细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似乎极近,又似乎极为遥远。她若有所思地爬起来,开了窗,外面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爬回床上。
翌日,她回到自己房间,尚瑜不在床上。那张甚至不能算是床,它已变成了一堆烂木材!房间一片狼藉,桌凳也都开裂了,有些竟化作一片粉碎。
难道半夜有人入侵她的房间?她心里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她从来不得罪人,也不涉足江湖,她甚至很少露脸,到底是谁要对付她?而尚瑜怎么又事先知道,特地帮她挡了?!
尚瑜原来是在保护她?她的心怦怦直跳,如果当时躺在那张床是她,后果会怎样?思及此,她慌慌张张地跑下楼,正要冲出门时,却被人叫住了:“珝儿。”——这个声音不疾不徐,不咸不淡,正是尚瑜的特色!
她猛地回过头,尚瑜闲适淡定地坐在一张饭桌前,桌上摆满了餐点。
蓝希环见他神采奕奕,似乎一夜安眠,虽然心中狐疑,却也放下了心,忙跑到他面前坐下,高兴地笑道:“兄长大人,您在等我?”
尚瑜宠溺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