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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妖记-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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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纹银二十两!”那士子手中晃着白花花的银子。
    “就你那小眯缝眼,近视了吧,你能看到吗?那这样吧,银子给我,我帮你看!”落千山伸手,“你叫什么名字?”
    那士子也不含糊,看起来是个不缺钱的主儿,直接把手中的银子抛上来,落千山伸手接住,颠了颠,又在衣襟上擦了擦,放嘴里咬了一口,真金白银,这口感,这味道,没的说,连忙喜滋滋地把银子收进了怀里,他可是穷人。
    那些扈从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落千山没出息的样子,他们绝对想不到,望氏大少需要亲自来接的贵宾,竟然是这么一个财迷。
    府君在马车里面笑得前合后仰,他实在是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摆摆手示意扈从们不需理会,落千山爱玩就玩吧。
    “兄台,我叫安自敬,安身的安,自己尊敬自己的敬。”那士子在下面叫道。
    “安自敬啊……我看看……我看看……”落千山专著地看着,他怎么说也算是踏入了修真门槛的人了,又是武人,没什么用眼的地方,正所谓养眼千日,用眼一时,此时还真个看的清清楚楚,一路扫下去,果然在排名倒数第七的地方看到了。
    “不怎么样啊……”落千山道,他这么一说,那人顿时脸垮了下来,谁想到落千山又道:“才考了倒数第七,这么多人里面倒数第七太弱了吧,不然我再还你一半银子?”
    落千山是个实诚人,觉得有责任有义务安慰一下人家。
    谁想到下方的那士子却是激动到跳了起来:“兄台,你没看错?真的是倒数第七?”
    “当然没看错,安自敬嘛,这三个字我还是认识的,就怕是重名。”落千山拍胸保证,他也是当初子柏风重点扫盲的对象,为了他怀里的飞剑,他也是好生学习了一番,至少几千个字都能认全了,虽然不见得能懂合在一起什么意思。
    “不会,不会,我中了!中了!”安自敬啊啊叫着,疯魔一般跑掉了。




第204章 :一家有喜中解元 (文字)

    204。
    “唉,这便傻了……”落千山实在是难以理解一个倒数第七有什么可高兴的,惋惜地摇摇头。
    “兄台,兄台,也帮我看看,我出三十两!”
    “五十两,五十两,兄台先帮我看看!”马车四周顿时沸腾了起来,一方面都想先看到,另外一方面,却是想要沾沾喜气,中举之后,五十两银子算什么?”
    “别急,别急,一个个来,这个出一百两的小哥出价最高,我先给他看,叫啥名字?”
    府君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坐在御者位置上的青年和中年人都憋着笑,一个很会来事儿的扈从拍马道:“千山少爷真是生财有道啊,恭喜大爷,贺喜大爷。”
    府君摆摆手,却是停不下来笑。
    众人都凑趣地笑了起来,都笑盈盈地看着落千山在车顶上耍宝,还主动维持起了秩序。
    人群越聚越多,不多时,被困在人群中的其他马车也做起了类似的生意,不过落千山这边生意最好,一则他眼神好看得快,再则这一会儿,已经出了三个榜上有名的了,大家都想来沾沾喜气。
    落千山怀里塞满了银子,都快装不下了,他也不嫌多,这些银子,若是在蒙城,那能办多大事啊,这些人就跟不要钱一般,真是败家子。
    却没想过,想要来西京参加乡试,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挤进去的,都是有钱有才的人,至少也是富甲一方或者官宦子弟,哪里差这点钱。
    “义父,装不下了。”在车顶上站了一会儿,落千山脱下了上衣,裹着银子递下来,府君笑着接过,打开一看,笑道:“不错,千山,可以给你在西京置办一个院落了。”
    这落千山,真是生财有道,说不定过会儿就能够在西京讨个媳妇了。
    落千山这边脱了衣服,精赤着上身,也不穿上了,在车顶卖肉。
    不多时,其他车上也有样学样,都脱光了上身,以此来吸引目光,府君哭笑不得地摇头。
    在这喧嚣拥挤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个清脆稚嫩的童声。
    “白——龙——马,蹄儿——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西——天——取——经——上大道,一走就是几万里……”
    落千山猛然一惊,转头望过去,人群之中,一头黑背白花小毛驴驮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在人群中穿梭而过,小毛驴的脖铃儿叮叮做响,极为清脆。
    人群拥挤,它却如同水中游鱼,挤开人群,眼看就要消失在远处。
    落千山看得清楚,毛驴背上是两个人,一个是身穿青衿的年轻士子,一个却是光头光脑的小小孩童,唱歌的正是那孩童。
    “柏风!”落千山猛然转身,大喝一声,就要跳下去,他却不想自己现在力气多么大,他脚下猛然一响,咔嚓一声,车顶的木板竟然被他踩裂了,半个身子都陷入了车厢里。
    “千山少爷!”几个扈从大吃一惊,连忙上前。
    落千山一个挣扎,车顶完全垮掉,他直接掉入了车厢里。
    府君伸手接住他,轻飘飘完全不费力,却看他面色通红,连忙问道:“怎么了?”
    “我……我好像听到小石头唱歌了,还有柏风骑着踏雪……”落千山惊惊慌慌想要爬起来,但是站出去一看,茫茫人海,哪里还有子柏风和小石头的影子?
    隐约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悦耳的歌声……
    “白——龙——马,脖——铃儿——急,颠簸唐三藏,小跑仨——徒弟,西——天——取——经不容易,容易干不成大业绩……”
    “别慌,别慌,怕是你听错了,你放心,等到了家,我就把你已经到了西京的消息发出去。”府君轻轻拍着落千山的背脊,就像是安抚受惊的孩子,他转移话题道:“你刚才上去看了,可看到今年的头名是谁?”
    落千山也觉得自己或许是太敏感了,他一直对自己抛下子柏风来到蒙城很有负罪感,现在看到骑着驴子的士子,就激动了起来。但仔细想想,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士子带着自己的小书童。
    他笑着摇摇头,道:“头名都没来得及看,好像是叫什么不语……”
    话未说完,府君和落千山两个人都呆住了。
    子柏风这个表字,他们俩人不怎么称呼,但是此时却都猛然忆起来了。
    落千山又是一个翻身,直接站在了马车边角的柱头上,金鸡**,看了一眼,就激动起来:“是子不语!子不语!子不语!是柏风!是柏风!”
    “哈!”府君笑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心情。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总是这么出人预料啊!
    不过这个家伙来到了西京,竟然不来找自己,而是躲起来悄悄去报名了乡试,还中了头名解元,这家伙是在责怪自己放弃了蒙城,不愿意原谅自己吗?
    突然觉得眼角有点痒,府君伸手一摸,一滴眼泪,不知道是高兴出来的,还是内疚出来的。
    “柏风!柏风!”落千山双手环成了喇叭,大声叫起来,他嗓门本来就大,而且中气十足,这一生大喊,竟然把四周的声音都压了下来。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向了落千山。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有腹肌啊!”落千山做了一个健美的姿势,一身肌肉顿时暴突起来,几道伤疤也红得发紫,然后他伸手一指前方:“头名状元,是我兄弟!子不语,就是那个,他是我兄弟!”
    “乡试头名叫解元……”府君以手加额,缩到了窗户下面去了。
    落千山已经在车顶上跳起电胸舞了,胸肌甩得要飞了一般。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一名少女面红耳赤地放下了窗帘,却又忍不住掀起了窗帘,向外看去,落千山一身伤疤和刀削斧凿一般的肌肉,在这文弱的士子群中,就像是绵羊中的狮子老虎一般吸引人的目光。
    “小姐,小姐,你让我看看嘛!”旁边一个丫头看小姐放下了窗帘,顿时不满起来。
    “你个野丫头,浪蹄子,要看自己出去看!”小姐和自己情同姐妹的丫头笑闹起来,然后两人就一起趴在了窗口,小心看起来。
    “阿姊,是望氏的马车,我回去给你提亲吧。”窗帘突然被人掀开,一个少年从上方探下头来,他也光裸着上身,露出排骨一般的身体。
    “去去去!小心我把你耳朵扭下来。”小姐伸手欲拧少年的耳朵,少年连忙缩头上去。
    “看到你的没有?”小姐又问道。
    “早看到了,第十名,哈哈!”少年拍拍胸膛,“还好,还好,这下爹不会打断我的腿了。”
    “那我呢?”小姐压低了声音,问道。
    “阿姊你更厉害,是第七名。”少年道。
    “嘘,小点声。”小姐连忙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到,这才回到车厢里偷乐起来。
    “对了,阿姊。”少年又低下头来,道:“我就说嘛,我那个朋友很有才的,他的想法特别犀利,一针见血啊!我按他说的来,这不就第十了?不然爹也不帮我作弊,百名我也进不了……”
    “去,别胡说!”说什么作弊,他们的身份太敏感了,若是被人听到,那可不妙。
    “啊,阿姊。”少年在车顶上七手八脚地穿上了衣服,道:“我去找我那个朋友报喜去,你帮我打掩护啊!我就知道阿姊你最疼我了!”
    话还没说完,这少年就已经跳下了车顶,钻进了人群里。
    小姐目瞪口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
    人群终于渐渐散去,顶上破了个大洞的马车也终于得以行驶。发榜之后,众生百态都在其中,有的哭有的笑,有的颠,有的狂,有的失魂落魄,有的笑而不语。
    行在人群中,照着头顶上漏下来的阳光,府君看着那些人,却忍不住在想,子柏风现在在什么地方?
    马车很快就绕过了贡院,回到了望氏府邸,从一处侧门低调进去,就看到夫人含笑站在那里等待,手边还扯着一个小女孩儿,不是秋儿是谁?
    “夫人……呃,干娘!”在夫人的怒瞪下,落千山连忙改口,又把秋儿抱在怀里,逗得她叽叽咕咕笑个不停,在落千山的黑脸上亲了又亲。
    “这车是怎么啦?是不是你个皮猴子又做什么了?”看到车,夫人却是瞪眼了,府君这么一说,夫人顿时笑得前合后仰,在这事事注重形象法度的望氏府邸,却没几个人见到过夫人如此开心。
    几个人簇拥着进屋,御者把马车赶走,到了工人房,御者跳下来,道:“老王,老王,马车坏了,快过来修理一下……这老王,又喝酒去了吧。”
    “金统领,王木匠家中有喜事,回老家去了,最近物事都是别人在修,您把马车交给我吧,新来的木匠手艺非常好,保证把马车修补的好好的。”
    “老李头,这就交给你了。”金统领点点头,转身去了,他并不是专业御者,而是府君的护卫首领,和落千山之前的地位相当。
    老李头转身出去了,不多时,就带着一人走了回来,道:“喏,就是这里。”
    子坚看着那顶部破裂的马车,咋舌道:“怎么破损这么厉害。”
    “谁知道呢,今天能修好吗?”老李头问道。
    “没问题,不过漆要几天才干。”子坚笑着点点头,“您忙,我有啥事就叫您。”
    “子老弟你干活,我放心。”老李头刚转头,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小童的叫声:“爹!爹!我哥中举了,娘让我来叫你!”
    “不巧,我家今天也有喜……”子坚抓抓脑袋,看向老李头,“要不,明天吧?”




第205章 :一入侯门深似海 (文字)

    205。
    府君带落千山所去的,乃是望氏的别院,此地别院,其实是府君自己的产业,盖因为府君夫人不喜在内城居住,所以才长居此地。
    院子很大,内外各有数进,府君夫妇只居住了其中一角,其他都是下人所居或者空置,此处在外城,临近贡院和码头,颇有闹中取静的意思。
    码头平日里人声鼎沸,但是贡院占地广博,除了放榜的那几日,其他时间都清冷无人,一闹一静,颇为有意思。
    而在贡院的后方,有许多的书院,各地赶考的书生来到此地,就在此处居住学习,有很多屡试不中的老秀才,已经在此居住了十来年,娶妻生子安家落户的也不少,所以此地俗称书生院,算是西京文化氛围最浓厚的地方,古玩、书肆、杂肆等都在此地。
    此地距离内城,还有二三十里路,为此,府君每日都要忙碌来往内外城之外,颇为辛苦,只是府君却从未有怨言。此地虽好,可是府里的人,也大多是望氏子弟近亲,为了找人陪陪府君夫人,夫人的妹妹这才又把秋儿送了过来陪伴她。
    落千山来了之后,夫人最是高兴:“你义父终日忙着政务,也没有时间陪我,你来了终于有人陪我了。”
    “你也莫抓着千山,你让千山陪你,那可不是折磨这孩子怎么着?”看落千山只是嘿嘿傻笑,府君连忙为落千山解围。
    “来了终归是好的。”夫人看着千山,“唉,还是在蒙城好啊。”
    府君就只是笑,蒙城虽然清苦辛劳,但是对他二人来说,在蒙城的日子,却是最幸福快乐的。
    “舅母,您若是没事,便到我家里去,我娘早就盼着婶儿去了。”一个坐在下首的少年道,他是府君大姐的二儿子,姓李,是现在诸多小辈中最为叛逆的一个男孩,平日里说话素无顾忌,“爷爷是个老顽固,我娘早就……”
    “别乱说话!”坐在上首,落千山对面的一个青年一板脸:“爷爷的闲话你也敢说,你屁股是痒了!”
    说完,这青年又对落千山笑了笑,道:“千山兄见笑了,我这个弟弟,从小被我宠坏了。”
    “哥,你什么时候宠过我。”少年哼了一声,很是不爽。
    府君笑了笑,也没有说话,只是和夫人对望了一眼。大姐素来痛爱府君,当年府君定要娶夫人为妻,全家人都反对,只有大姐支持。后来府君被赶出家门,大姐在老爷子的门外跪了三天三夜,才求了老爷子收回成命。
    大姐的恩惠,他们都记在心里,而大姐的两个孩子,他们也都视若己出。
    大儿子李曲方稳重大气,颇有乃父风范,办事滴水不漏,待人宽厚仁和;二儿子李曲元,却像是大姐的性格,敢爱敢恨,颇有侠风。
    此外大姐还有两个女儿,也都是才貌双全,两儿两女,儿女双全,这也算是上天给大姐的回报。
    此外,在座的还有两个男人,也是一个青年,一个少年,分别是府君的两名堂哥家的孩子,大的叫望隽古,小的叫望隽川,也都是府君比较喜爱的后辈。
    反而是府君的两个弟弟和他走得并不近,而且从小被老爷子宠坏了,两个弟弟和他们的孩子,都是纨绔做派,仗着望氏在西京的权势,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为府君所不喜。
    但若非如此,老爷子也不会召唤府君回来西京,实在是后继无人。
    望隽古才学甚高,也曾经在西京乡试中得到极好的名次;望隽川却是颇有乃父之风,从小喜欢舞枪弄棒,小小年纪,身上的肌肉就鼓突突的,就算是在家里,也在腰间配上一把短刀,整天纠结着一帮府里侍卫玩打仗游戏,此刻见到落千山,立刻好奇问道:“千山大哥,你打过仗吗?”
    “打过,不过都是些小冲突。”落千山道,和这些人交谈,他还有些局促,他不过是一个行伍出身的小军人,说好听了叫将军,说难听了,就是个小小的尉官,在西京连个屁都算不上。
    “那你跟我讲讲呗?”望隽川立刻就靠了上来,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我们府里的侍卫都说自己打过仗,实际上连战场都没打过,连我都打不过。”
    “你千山大哥在遇到我之前,曾经是上阵的猛将,你可找对人了。”府君哈哈笑道,落千山在遇到他之前,南城那边就冲突不断,他曾经在南城呆过很久,后来阴错阳差之下,帮府君料理了一些不长眼的毛贼,这才和府君认识,府君喜欢他的耿直,便把他带在身边。
    细细想来,这也是缘分,若是换了另外一个人,府君还真不见得会因为一个没啥必要的“救命之恩”而心存感激。即便是看起来儒雅单薄的望隽古,也是从小勤修练气之术,这些高门大阀,家传的练气之术,比之那些普通的宗派,譬如丹木宗、鸟鼠观之流,并不稍弱,别说一打蟊贼,即便是一支小型军队,也别想伤害他们分毫。
    以此为界,固然这些高门大阀的子弟会通过科举证明自己的文才,但是科举上来的那些进士,却绝难进入他们的圈子。
    不说其他,单说府君大人自己,他现在已经年近四十,但若是想要当官,至少还能做上百年的实职,而那些没有修炼练气之术的人,怕是六七十岁,就垂垂老矣。
    所不同的是,这些高门大阀的人不喜外露,所以他们修行的练气之术,大多有韬光养晦的功效。当初子柏风刚刚拥有养妖诀时,都看不透府君的深浅,还以为府君身上的那是官威,是气运。
    身在俗世,他们不可能像那些修仙者一样,苦心静修,所以修炼中更看天赋,故而高门大阀彼此通婚,正所谓贵族血脉,修炼更易。
    他们一眼就可以看出,落千山也是身负练气之术的,而且修为不弱,他也并非山上苦修的修士,而是行伍出身的军人,显然天赋不弱,这天然就为他们划分了圈子,告诉他们,落千山是他们圈子里的,可以交往。
    事实上,像落千山这样天赋不差的年轻男子,可是诸多家族苦苦寻觅的结亲对象。当然,通常都只是派出外围家族的小姐结亲,进一步提存过滤血脉,这才有真正进入豪门的机会。
    正所谓一入豪门深似海,可想要入豪门,又哪有那么简单?
    “好吧,那我便说说……你们可能不会喜欢……”落千山也不怯场,他选了几个不那么血腥的战例讲了讲,顿时吸引了其他四名俊彦的注意。
    “你们在这里聊着,我再去准备几个小菜。”夫人看着五个讨人喜欢的年轻人聊得很开心,自己也开心得很。
    “哈,这下子有口福了!舅母你多准备一点!”李曲元连忙道。
    “再拿点酒来,隽古,曲方,今日没事吧,没事就陪我和千山喝点。”府君也很是高兴。
    “好。”望隽古和李曲方都点点头,望隽川和李曲元也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府君失笑道,“那今日就破例让你们喝点,可千万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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