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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辰云当下便轻轻唤了唐婉欣两声，却见她毫无反应，便也只得一面心中暗自叫苦，一面强忍剧痛抱着唐婉欣缓缓走出地道。自从进了这地宫之中，岳辰云就并未吃过一口干粮，而今又有重创在身，自然十分虚弱，若非是他修行不浅，身子本就强健，只怕如今早已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如今怀中抱着一个大活人走过着一段不短距离，自然不甚轻松。才走出不到一半，岳辰云便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淋，只得先行停下歇息。
岳辰云将唐婉欣轻轻放在地面，而后便兀自双手扶着石壁大口喘息，好一会儿才差不多恢复体力，正待抱起唐婉欣接着走时，一阵眩晕却忽地自不知名处袭来，岳辰云登时便如受重击，只感到天旋地转，恶心欲吐，而后更是立足不稳，一下子坐倒在地。
痛苦不堪之时，岳辰云便尽全身之力运功行法，希望能以内气抵挡这一阵眩晕，却不料不运气还好，他甫一运气，那眩晕之感却是猛然增强，直袭心脉，瞬间便冲破他周身内气，几乎将他打倒在地。此后，那眩晕之感却仍是不依不饶，猛烈冲击岳辰云体内各处精元，几欲将他置于死地。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岳辰云脑海深处，却忽地有什么东西自动跳了出来，开始自行对抗这一阵眩晕之感。
精神恍惚之间，岳辰云只感到一道金光瞬间由体内迸发，一股温和气息瞬间走遍自己周身经络气脉，稳住自己体内精元，强力护住心脉。而方才还猛烈如潮般的眩晕之感，便也在这金光出现之后瞬间消退下去，不一会儿便了无踪影。
岳辰云扶着石壁站起身来，大口喘息，发现经过方才的那一阵突如其来的猛烈眩晕，自己却并未而变得非常虚弱，只是气力不如从前。若非是自己发梢之上汗如雨下，他几乎都要就此认为，方才的一切根本就从未发生过。
不过，方才那突如其来的眩晕之感是怎么回事？
那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的金光又是怎么回事？
金光……金光……金光！
岳辰云恍然大悟，方才的金光不正是他先前在石室另一侧的地道尽头，那水帘石壁处所见的奇异金色图形吗？而这眩晕之感，也是在来到这一条地道之中才出现的。莫非，这便是这两条地道本身的联系？
莫非，只有以那一条地道之中的神秘法术护体，才能长久置身于这一条地道之中？
若是如此，那地宫的出口便应在这一条地道之中，而那一条地道之中的秘法，便可保障人能够通过这条地道，甚至那秘法本身，便是开启这地宫出口的钥匙！
一念及此，岳辰云忽地来了精神，当下便要迈步上前，去到那地道尽头的石壁面前，打开这地宫出口。
便在他身形甫动之际，地面忽地传来一声轻哼，唐婉欣张开了双眼。
岳辰云也就此顿住了身形。
唐婉欣清醒过来，一眼便望见前方青光之中，那个熟悉的男子。她坐起身来四下张望一番，发现自己虽仍在地道之中，却已不在石壁之前。再看向岳辰云时，才发现眼前的男子，面容疲倦之至，发梢之上，汗如水洗，显然已近虚脱。
“唐姑娘……你醒了？”岳辰云口中话语也是有气无力。
“岳公子，你……你不要紧吧？”唐婉欣赶忙站起身来，抬手用袖口为岳辰云擦汗，一脸关切之意，眼中更似有闪闪泪光。“你可是因为要把我带出地道才……累成这样的……都怪我，我当时就应让你在石室之中好生歇息……你身受重创，本就虚弱，我还要你帮忙去另一处地道查看，结果……”
朦胧青光中，如花容颜近在眼前。
淡淡幽香，自发际轻轻拂过。只不知，这淡淡幽香，又是否能长留在额角之上？
你这般对我，仅仅是出于报恩么？
岳辰云不禁为之一震！
内心深处，也似有什么，在这一瞬，轻轻开裂！
“我没事……没事，”岳辰云忽地回过神来，见唐婉欣已经放下手去，袖口之上已然留下了一片污渍，她却似毫不在意，便赶忙笑道：“要帮忙是我主动提出的，怎能怪你？再说，我如今这样，也不全是要带你离开此处所致。”
“嗯？”唐婉欣面露不解神色。
“你先前到此处时，是否突生眩晕之感，你可是因抵挡不住那眩晕而昏过去的？”岳辰云问道。
“正是……莫非你……你也……”唐婉欣瞪大了眼。
岳辰云轻轻点头，“正是，依我看，这眩晕之感并非你我个人身体虚弱所致，而是这条地道所致。”
“地道？”唐婉欣虽面有疑色，却也并不惊愕。
“正是，”岳辰云道，“这地道之中应是有一种法术禁制，常人在地道之中置身时长，便会感到莫名的眩晕，且一般内气不可抵挡。”
“你也这样想……”唐婉欣秀眉紧锁，若有所思，“其实先前在你昏睡之时，我便来过这地道多次，只因每次走到一半，都会有或重或轻的眩晕之感，便从未深入。我也是由此猜度，这眩晕之感应该与这地道有关，因此，方才我见你身体虚弱，怕你来此处会再遇不测，故而才又一次进入这地道中。
“我猜测这地道之中既然有这等禁制，便多半是出口所在。故而这一次我便索性快步走到这地道尽头，果然在那石壁之上发现了机关。只是我一只手堪堪按上石壁，那眩晕之感便如潮般汹涌而来，我一时支持不住，这才倒在了那石壁之下。”
“这便是了，”岳辰云喜形于色，“看来出口便在这地道尽头。”
“即便如此，我们又当如何？难道你有办法可以克制那眩晕之感？”唐婉欣看向岳辰云，却见他一脸胸有成竹的神色，不由得一惊，“你……你真有办法？对了，你方才也亲身体验过了那眩晕之感！莫非……”
“在石室的另一侧地道尽头，水帘石壁所在之处，其实另有机关，不知你可曾注意到没有。”岳辰云道，“那里有一道机关，开启之后石壁之上便会显露许多奇异金色图形，我方才便是在那里将那些图形尽数记下，而后才来到这里。结果在我眩晕之时，那些图形便自动护住我周身精元气脉，如此将我救下了。”
“怎么会……”唐婉欣惊疑不已，“那机关身在何处，而今可否再度开启？”
“机关本身就在石壁之上，只是现在已经无法再行开启了。”岳辰云道，“依我看，那些奇异金色图形多半是一篇神法秘籍，唯有用它方能克制这眩晕之感……”话未说完，一阵眩晕忽地自不知名处袭来，而且猛烈异常，岳辰云险些便眼前一黑晕厥过去。而身旁的唐婉欣由于身体并不似岳辰云一般虚弱，所受眩晕之感便稍稍轻缓一些，饶是如此，一时间她也是立足不稳，恶心欲吐，眼看便要坐倒在地。
便在此时，岳辰云忽地强运精元，激发出体内的金光神法。瞬间，金光迸发，一股温和气息再度走遍周身气脉，原本不可一世的剧烈眩晕之感也立时消退下去。
堪堪恢复过来，岳辰云便马上看向唐婉欣，只见她已然坐倒在地，眩晕不止，眼看便要再度昏厥过去。岳辰云再不迟疑，伸出手去紧紧拉住唐婉欣纤手，将体内那一股温和气息自手中传入唐婉欣体内。
十指交握之间，一股温和气息自掌心传入，瞬间走遍唐婉欣周身经络气脉，而那剧烈的眩晕之感，也随着那温和气息稳护心脉而消散为无形。
唐婉欣站起身来看向岳辰云，虽则额上冷汗淋淋，面色也十分苍白，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多谢了，”她轻声道。
“噢，没……”岳辰云这才惊觉两人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连忙松了手，口中道：“没什么。”说罢，更是不敢再去看唐婉欣。
如此，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既然你的有办法克制这眩晕之感，说不定便可打开这地宫密道，”唐婉欣终于打破沉默，“那我们这便前往这地道尽头的石壁处去试一试吧！”
“好，”岳辰云答应一声，却是终究没有抬起头再看唐婉欣，而是当先迈开脚步，向地道深处走去。身后唐婉欣见状，也不多话，只点亮了凝翠剑的淡绿色光芒，轻笑一声，便跟了上去。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了地道尽头，石壁面前。
岳辰云提起疾风刀照亮石壁，却只见石壁之上凹凸不平，纹理纵横，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正待仔细寻找时，却发现唐婉欣已然站在了自己身边。
“这里，”唐婉欣指着石壁上的一处道，“上方有北斗七星，顺着方向一路看过来，便是此处的这五个小石子了。”
岳辰云顺着唐婉欣手指方向看去，却见石壁之上一处，镶嵌着五个小石子，彼此相距不远，且排列成一道弧线。只因这些小石子并非是石英或卵石，而只是普通山石，与整块石壁差别并不明显，故而并不易被发现。而在那五个小石子上方的石壁上，果然有七个不甚显眼的小红点，彼此连结成北斗七星状。而那北斗星所指的方向，便也正是那五个小石子处。
眼见此景，岳辰云当下对唐婉欣点了点头，便站到了那五个小石子跟前。只见他右手五指张开，缓缓伸到石壁处，五指依次按在一个石子之上。
小指……无名指……中指……食指……拇指！
剧烈眩晕之感，在这一刻赫然迸发！
金光四溢，温和气息瞬间走遍周身！
眩晕之感铺天盖地而来，如狰狞的恶魔，透过那五个石子向岳辰云疯狂进攻。而与此同时，岳辰云也将一身温和气息尽数汇聚于右臂之上，沿经络气脉一路运行至五指之上，在指尖处与那无形的大敌，轰然相遇！
这一刻，岳辰云心中只有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下一刻，狰狞的恶魔转眼化为云烟，一切都归于平静。
“咔！”
一声轻响，仿佛历经千万年沉睡之后终于醒来，石壁之中紧接着发出了低沉的隆隆之声。紧接着，原本坚不可摧的高大石壁，赫然从中裂开两半，各自缓缓向两边退去，而裂开的缝隙之中，竟是透进了一缕金光！
缝隙渐渐变宽，二人也逐渐看清，厚重的石门之外，满目青翠，却是山间景色，而远处山头之上，更有一轮红日，将金红色的光芒洒向人间。
“咔”的一声，石壁停止了移动。紧接着，整个地道忽地剧烈颤抖起来，伴随巨大崩裂之声，地道之中大小石块重重砸下，尘土飞扬，乱石纷纷如雨，便是岳辰云与唐婉欣二人立足之处，竟也有崩塌之意。
二人见状，当下便几个箭步冲出石门。身后，整个地宫轰然崩塌，连同其中的无数秘密一道，永远深埋在了地下山中。
尘土飞扬之间，岳辰云与唐婉欣回过身来，亲眼目睹这巨大的地下迷宫化作一片废墟。之后，二人又一道转头看向身前，只见他们如今所处之处，正是一道山坡的半山腰处，距地面数十丈高低，四周树木掩映，故而原来立在此处的洞口极难被发现。而山坡之下，乃是一大片庄稼地，其中青翠颜色，丝毫不逊于山间草木，田间地头，还有寥寥数个正在劳作的农民。再往远处，一个城镇默然静立，一眼便可看出那城镇并不算小，外有围墙，内中楼阁错落，两条大街彼此垂直，贯穿整个城镇，一眼看去倒有几分熟悉。
“仁化！那是仁化县城啊！”唐婉欣忽地手指远方的城镇放声大喊。
岳辰云细细看向那远处的城镇，这才发现那城镇果然是仁化县城。看来二人在地宫之中一通乱闯，到头来竟是生生走出了八十里马头山。
地宫啊……岳辰云不禁在心中默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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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东升，驱散人间无数阴霾黑暗。
岳辰云与唐婉欣二人信步走在田间小径之上，身前不远处便是仁化县城。
两人自半山腰处石门处一路走来，途中经过一道山溪，还大致梳洗一番。如今洗去了面上尘土，二人俱是神清气爽，而唐婉欣经过了方才那一番梳洗，而今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印在清秀脸庞之上，更显清丽，一如九天仙子一般，美得不似凡人。
“看来方才的红日并非日落，而是日出，”岳辰云眼看远方正自冉冉升起的太阳，“只是不知我们在那地宫之中究竟待了多少时日。”
“你……你在那地宫之中……可是度日如年吗？”身旁传来唐婉欣幽幽的话语。
听闻此语，岳辰云不禁一震，转头看去，却只见唐婉欣兀自低着头，轻轻走在自己身边，只看不清面上表情。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岳辰云支吾道，“那个……唐姑娘，我师父的事……”
“请岳公子放心，”唐婉欣抬起头来看向岳辰云，“你数次救我性命，我定会竭己所能报答恩情，而今你师父有难，我怎能见死不救？”
“不……不是，”岳辰云皱起眉头，“我是说……你若要行此事，这风险未免……未免也太大了……”
唐婉欣轻轻摇头，“我早便不愿与我师父等人同……同流合污了，只是……师父他们一直待我甚好，师门恩重，我是断断不能轻易叛出师门的……这些我确已对你说过数次了。不论风险几何，我是一定要暗中救出你师父的，唯有如此我才能心安，而且如今他们大计失败，气数已尽，就算丢了万师叔也对大局并无什么影响了，即便被他们发现，我想看在十年师徒情分之上，我师父也不会如何对我的。”
“唐姑娘……”岳辰云还欲说些什么，却被唐婉欣抬手打断。
“岳公子，你不必说了，”唐婉欣道，“我意已决，无论如何，我如今便只能如此报答你的恩情了。你可知道，我此番回去，就是刀阁门位置被人发现，而今已然被全数剿灭也未可知，就算不然，刀阁门也时日无多，日后，我便……便再也没机会报答你了。
“万师叔回去后，定然会告知天下正道刀阁门如今的藏身之处，故而正道大军随时都有可能杀到刀阁门，那时……不过你放心，我心怀正道，又受你数次救命之恩，定然不会再与师父等人联手，同天下正道为敌。到那时，我以死谢罪便是了。”
“既如此，”岳辰云焦急异常，“那你暗中救出我师父后便索性不要再露面了，随便去一个偏远山乡，隐居起来吧！”
唐婉欣却又轻轻摇了摇头。
“你便一定要丢了性命吗？”岳辰云恳求道，“你如此年轻，怎能……”
“我……我不能叛出师门，更不能抛却师门独活于世，”唐婉欣道，“岳公子你就不要再为我担心了。”说到此处，她忽地停下话头，深深呼吸。而后，却似下定决心一般，她抬起头，深深看向对面的岳辰云，眼中神情复杂，却又似有无限柔情。
岳辰云将唐婉欣举止看在眼里，心中却不由得生出万千情怀，这其中便有一丝恐惧，那是害怕之事终于到的来恐惧。
半晌，唐婉欣终于开口道：“岳公子，当日在那潭石镇上，你不顾自身伤势救我性命，我……我便已对你另眼相看了。”唐婉欣说着，眼中神色却似更加复杂。
“而这一段时日在那地宫之中，我两人相依为命，你又救我、护我，我更是已然将你记在心中了。只可惜，我们道不同，无论如何，终究还是……”说到此处，她的脸色已趋于苍白。
“其实，若我们一直无法逃出，就此一起死在地宫之中，对我来说却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不会如现在一般，左右为难……”
话说至此，唐婉欣的面色已然苍白如纸，而嘴角，却仿佛有淡淡笑意。“不过事已至此，再说这些也是无用了。唉……”她忽而转头仰天长叹，“此番回去刀阁门，只怕我今后便再无机会对你说这些了。我今日向你表明心意，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我命该如此，公子也不必为我伤神了……”
“唐姑娘，我……”岳辰云欲言又止。
“公子不必为难了，”唐婉欣再度回过头来看向岳辰云，眼中竟似有淡淡泪光，口中柔声道，“如今红日已然升高，你我便就此分别吧，万师叔不久后便可回山与你重逢了，日后若有缘，我们再会吧。”
“唐姑娘……”岳辰云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半句也未能说出口，只得凝神肃容，一躬到地，行礼道：“珍重！”
“珍重！”唐婉欣淡淡还礼。
而后，唐婉欣更不多话，当下祭起凝翠剑，身形化作一道淡绿光芒，腾空而起，直向东北方向飞去，片刻之后便消失在远方天际。
许久，岳辰云终于直起身子，抬起头来，神色复杂地看向天边，却只见万里晴空，一碧如洗，那一道淡绿色光芒，却是无处可寻了。
他的心中，不知为何，也忽地涌起一阵莫名的失落。
沉吟片刻后，岳辰云也终于祭起疾风刀，身形化作一道青光，拔地而起，直向东南方向飞去。
青光划过天际，不多时便消失无踪了。
蓝天依旧。
第二十一章 恩怨伐谋
青天之上，万里无云。
少见的大晴天里，荆山主峰之上却是一派宁静，似乎并无多少人在山上。
一道青光，自天际疾飞而来，径直落在荆山主峰之上，未几，青光散去，从中现出岳辰云身形。自从逃出地宫以来，他便从未休息，而今又历经小半个时辰御空飞行，他却是奇怪地一扫之前在地宫之中的虚弱，反而较之前气色大好，精力充沛。只不知如此反常现象究竟是缘何而来，又到底是福是祸？
落在地面，岳辰云信步走在山间小径之上，一路看去，只见山上那一大片几日前还足以令人惊叹的建筑，如今已然变作断壁残垣，而最深处的荆云大殿，则仍是一片广场。
岳辰云一路走到大殿之上，只见青石地面之上，伤痕累累，那一场激斗之遗痕比比皆是，而大殿一侧，更有一个径达一丈，深逾一尺的大坑，这自然便是当日万正禹使出那招威力绝伦、几乎令自己丧命的落叶斩所致。细细看来，这巨大斩痕触目惊心，自己在地宫之中虽数次使出落叶斩一招，威力却远不及此，初出江湖的小弟子与江湖顶尖高手实力之差距，由此可见。
便在此时，后山方向忽地传来一声惊呼：“岳少侠！”
岳辰云转头看去，却见大殿之后，山坡之上站立着一位身着长袍的修士，其人腰佩仙剑，正是荆山剑派门下弟子，而此时看向岳辰云，那人脸上也似不胜惊愕。
“这位师兄，”岳辰云连忙步出大殿，来到那人身前，拱手行礼道，“敢问师兄今日是何月何日？”
“今日五月十五，”那修士还礼笑道，“岳少侠你可是在那地宫之中被困时久，已然不知日子了？你大难不死，可实在是令人欢喜呀！”
“怎么，师兄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