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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妻娇-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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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二人已经是夫妻了,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可这会儿还是忍不住害羞。柔软的唇贴在温热的肌肤上,一时叫她都不敢乱动的,之后才伸手抱住他的身躯,靠在他的怀里。男人的身子暖和,目下刚沐浴完,身上还有一股香胰子的气息,很是好闻。

    她有些沉醉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像是做梦一般。

    姜裕抱着妻子,问道:“今日娘说你上山的的时候,脸色不大好。要我说,下回就别去了,有我护着你,还要菩萨做什么?”他想了想,觉得女人都有些信佛,他这么说不对,便补充道,“下回你若是要去,提前告诉我,我请好假,然后陪你一块儿。我身强力壮的,把你背上去一点儿力气都不用花。”

    夷安县主有些发笑,道:“拜菩萨讲究的就是诚信,这相元寺建在山上,设有这么多的石阶,就是这个理……哪有你这样的?”话说如此,可心下却是甜蜜不已。

    姜裕才不管,一把搂住媳妇儿,嘟囔道:“反正不能累着我媳妇儿。”

    夷安县主听了心里欢喜,这才略微抬头,亲了亲姜裕的下巴。软玉温香在怀,姜裕这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本就是禁不起撩|拨的,目下被她的小嘴一亲,更是身子一颤,浑身紧绷了起来,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

    姜裕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她虽然聪明,可到底年纪小,平日里待在长公主府,不常与人接触,有些方面自是青涩的很。而且还爱脸红。难得见她主动一回,姜裕有些心猿意马,捉着她的唇深深吻了一通,这才气喘吁吁道:“葭月,我……”

    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仰起头,将唇覆了上去。

    接下来的话,自是不用多言。

    姜裕一把将人抱到了榻上,低头吻着怀中之人,而后随后一拉床幔,将身子覆了上去。

    外头眉儿和黛儿正听候差遣,待听到里头没声儿了,倒是好奇。之后才听里头传来床榻吱嘎吱嘎声,自然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脸红的低下了头。

    过了许久,才听里头传来大公子的声音。

    俩丫鬟进去换褥子,便见大公子赤着精|壮的上半身,正抱着怀里合着眼、满面酡红的县主去净室沐浴。瞧着这一幕,二人自是见怪不怪了。这大公子对县主素来体贴关切,瞧着一个大男人,照顾起人来,倒是像模像样的。

    沐浴完了,姜裕才搂着妻子上榻睡觉。

    夷安县主整个人都窝在姜裕的怀里,巴掌大的小脸白皙娇嫩,越看越觉得美。他眸色温柔,在妻子的脸上亲了一口,之后才见妻子慢悠悠睁开眼睛,“阿裕。”

    “嗯。”姜裕应了一声,抬手抚了抚她的鬓发,说道,“是不是有心事?”

    姜裕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可再怎么粗心,也知道今日妻子有些不对劲,而且……特别热情。他是喜欢的。平日里他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她;她亦是羞答答的,让人怜爱。可今儿的举止,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好在她脸色还不错,让他也稍稍放纵了些。

    说着,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头。

    夷安县主垂了垂眼,想起方才的场景,不禁有些脸烫,也未料自己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止,可她知道他是喜欢的。她声音低低道:“今日璨璨陪我一道去拜了送子观音,我……”

    “……葭月,咱们成亲才几日,你别想这些。”姜裕知道妻子的身子不宜受孕,这也是先前娘和老祖宗不答应这门亲事最重要的原因。可他相信两人总归是有孩子的,而且妻子身体不好,他还打算多养两年呢。他捏了捏她的脸,说道,“你瞧瞧,自己这张脸都没多少肉,等我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再想这些,好不好?”

    夷安县主蹙眉,道:“可是——”

    姜裕忙打断她的话,一脸的认真:“葭月,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你瞧我,一无是处的,还肯嫁给我,我当真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一样。咱们就好好过日子,有些事情顺其自然,成不成?当然,你若是想的话,我也会努力点,只要你不喊累……”说到最后一句,姜裕的眼眸又幽深了起来。

    夷安县主红着脸咬了咬唇,点点头道:“嗯,那我不说了。”她靠在他的怀里,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待过了许久,听到身旁之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夷安县主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借着月光,她细细打量他的五官,抬手轻轻描绘之后,才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葭月……”

    她笑了笑。

    这个傻子,每天黏着她还不够,梦里还念着,就不会腻吗?

    ·

    中秋日一大早,姜令菀便听枇杷急急忙忙进来,面色苍白,颤着声儿道:“六姑娘,荣王府好像出事了。”

    姜令菀心下“咯噔”一声,霍然起身,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枇杷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方才见荣王府来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国公爷和夫人顿时就变了脸色……”

    她爹娘都是处变不惊的主儿,顿时变了脸色,那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姜令菀不多想,立马去了前厅。

    瞧着爹娘都在,姜令菀赶忙过去,问道:“爹,娘,荣王府怎么了?”

    虽然上辈子她对荣王府不关心,可那会儿两家人已经定亲了,若是荣王府出了什么事儿,她不可能不知道。可她分明记得,这年中秋荣王府好端端的,荣王还专程带着儿子来府上送月饼呢。不过——既然这回陆琮出了远门,那有些事情,肯定也跟着改变了。

    周氏见女儿消息来得这般快,也没打算瞒着,道:“昨夜荣王遭人偷袭,中了暗箭,这会儿生死未卜,怕是……”

    姜令菀愣了愣。

    着陆琮前脚刚走,荣王后脚就中了暗箭,这事儿实在太过蹊跷。

    姜令菀忙道:“那咱们该去看看啊。”

    姜柏尧道:“昨晚皇上已经排了太医院的人去了。这太医院的御医医术高明,咱们去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再说了,如今荣王府乱成一锅粥,咱们过去了,也只是平添麻烦。”而且此事,恐怕不单单是简单的行刺。

    荣王妃早已病逝,如今后院管事的是潘侧妃,而府中陆琮不在,只有一嫡一庶两个女儿,遇着这事儿,自是乱成一锅粥了。

    姜令菀按捺不住,心下焦急:“不成,我得去瞧瞧。”

    周氏想了想,道:“罢了。你同琮儿毕竟是定了亲的,如今琮儿不在,你去看看也是应该的。我记得库房里还有几支人参和灵芝,我这去拿来,你随你爹爹一道去瞧瞧。”说着,周氏立马起身去准备。

    半个时辰之后,姜柏尧和姜令菀便到了荣王府。

    荣王府的奴仆将二人领到荣王居住的锦华居。

    一到院子外头,便听得里头一阵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姜令菀暗道不妙,忙进去,便见丫鬟端着面盆出来,里头浸着巾子,这水鲜红一片,甚是触目惊心。姜令菀瞧着觉得有些眩晕之感,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进去,瞧着两个身穿锦袍、胡子花白的男子正在给荣王上药,想来便是承德帝派来的御医。

    至于一旁穿着一身肉桂粉挑绣银红花朵锦缎对襟长褂、梳着倭堕髻的潘侧妃,哭得满脸是泪,妆都花了,旁边的陆宝嫣正扶着她,两眼也是红彤彤的。

    姜令菀又见陆宝婵静静站在榻边,倒是没像潘侧妃那般哭得歇斯底里,只是默默的流泪,之后倔强的擦了擦。许是时间久了,这脸颊都擦得有些红红的。

    姜令菀走了过去,唤了一声“婵姐姐”。

    陆宝婵这才转过头看着她,翕了翕唇道:“璨璨……”她一说话就想哭,声音都带着哭腔,此刻眼中蓄着泪,说道,“你怎么来了?我爹爹会没事的。”

    姜令菀道:“姨父福大命大,自然会没事的。”

    她看着陆宝婵的脸色,便知她一夜未眠,经丫鬟提醒,知她连饭都没吃,便道,“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别熬坏了。走,我陪你出去先用饭,待会儿再过来看姨父,好不好?”

    陆宝婵摇摇头,说要一直守着爹爹。

    姜令菀瞧着心疼,便道:“你哥哥现在不在府上,以后我是你嫂嫂,你得听我的。”说着,便拉着陆宝婵去吃了饭。虽然吃得不多,可总归不是饿着肚子了。

    陆宝婵抽泣道:“昨晚我瞧着爹爹被抬进来,胸前插|着一支箭,不停的流血,我看着害怕极了……今早伤口又裂开了,我担心我爹爹……”

    姜令菀心下明了,忙抱着她,安抚了一阵。

    之后姜令菀又随着陆宝婵一道去看荣王。

    经过御医们的努力,总算是止住血了。姜柏尧见荣王暂时无性命之虞,便也放心,欲带着女儿先回家。可姜令菀却道:“爹爹,你先回去吧,女儿想陪陪婵姐姐。”

    姜柏尧晓得女儿是个倔强性子,自然也不勉强,只叮嘱她早些回家。

    下午的时候,荣王又发起了烧,陆宝婵一直守在荣王的身边,潘侧妃欲进去,便被她双目赤红的呵了回去。潘侧妃没法子,只能哭哭啼啼的,任由陆宝嫣扶着到外头候着。

    姜令菀则一直陪在陆宝婵的身边,替她搭把手,把巾子拧到半干,递给陆宝婵,搭在荣王的额头上。一直到晚上酉时正左右,荣王终于退了烧。

    陆琮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一进屋子,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味,之后看着自家妹妹靠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而他的小姑娘,正坐在窗边的黄梨木玫瑰椅上,歪着小脑袋,身子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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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桔担心自家主子着凉,遂拿了一条毛毯进来。她一进屋便见陆琮直挺挺的立在那儿,愣了愣,正打算开口说话,却见陆琮抬手示意。金桔赶紧闭上了嘴,识相的退了出去。

    陆琮走了过去,坐到她的身旁。见她阖眼安睡着,仿佛是累极了。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小姑娘眼睫微颤,立马醒了过来,一双湿漉漉雾蒙蒙的大眼睛就这样看着他,呆愣了片刻之后,才启唇道:“姨父已经退了烧,御医说性命无虞。不过伤势有些重,接下来得好生静养才成。”因是初醒,她的嗓音分外软糯,娇娇绵绵的,听着格外悦耳。

    陆琮“嗯”了一声,面无表情道:“我听管家说了。”

    姜令菀瞌睡未醒,一时脑袋有些懵,又见他神色疲惫,便晓得他来回奔波,怕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她微微蹙起了眉,担忧道:“你突然回来,皇上会不会怪罪?”

    陆琮道:“不碍事。”

    姜令菀这才放心。也是,陆琮这般为皇家卖命,若是荣王生死一线,陆琮回来看自己的爹爹,承德帝还要怪罪的话,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

    坐在椅子上睡觉不舒服,姜令菀是个从不会委屈自己的,这样的经历,还是头一回。她身子骨娇滴滴的,不过睡了一会儿,便有些腰酸背痛,脖子也酸酸的。她侧过头看了看软榻上的陆宝婵,说道:“婵姐姐守了整整一天一夜了,方才瞧着姨父烧退了,才稍稍松懈睡了过去。”

    陆琮瞧了瞧,只问她:“你是何时过来的?”

    姜令菀道:“今儿早上听到消息,我就过来的。你不在府上,家里没个能稳住的人,我瞧着荣王府一大家子都乱成了一锅粥。你没来,我不放心。”

    陆琮听得眉眼温和了一些,展臂将她搂入了怀里。姜令菀身子一颤,担心待会儿陆宝婵看到了,这才轻轻推了推他。他来得急,饶是凉爽的秋日,他身上都是一股浓重的汗味儿。她一个姑娘家,自是闻不得这味儿,立马蹙了蹙眉头,道:“唔……姨父现在没事儿,你刚回来,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吧。”

    陆琮低头看她,眼眸柔和,“嫌我臭?”

    姜令菀看了看他,心道:既然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闻,还抱得她这么紧做什么?

    二人说着话,软榻上的陆宝婵醒了过来。陆琮这才将人松开。姜令菀脸颊有些烫,抬头狠狠剜了陆琮一眼,有些不大好意思。宝婵肯定是看到了。

    陆宝婵看着自家哥哥,眼眶湿了湿,声音带着哭腔:“哥哥……”

    陆琮见妹妹双眼红肿,便知她担忧害怕,遂走了过去,道:“好了,都没事了。你现在回自己院子,好好睡个觉。”

    陆宝婵素来听哥哥的话,可这会儿还是不大放心,道:“可是——”

    陆琮道:“若是等爹爹醒来,瞧你病着了,那才心疼。听我的话,赶紧回去。”

    从昨晚开始,陆宝婵一颗悬着的心就没有放下过,直到现在看待哥哥回来了,才觉得踏实了。仿佛有哥哥在,她什么都不用怕。陆宝婵忍不住落了泪,之后点点头,抬手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她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姜令菀,说道:“璨璨陪了我一整天,也该累了。今日太晚了,璨璨就同我一道睡吧,明儿再送她回去。”

    陆琮却道:“嗯。我待会儿送她过去。”

    陆宝婵“嗯”了一声,也不多说。

    陆宝婵出去,陆琮才走过去看了看榻上的荣王。

    荣王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床深蓝色绣五蝠捧云团花锦褥,枕着宝蓝色绫锻大迎枕,见他一张俊美儒雅的脸毫无血色,只是如今气息均匀,伤势暂时是稳住了。

    姜令菀看了看陆琮。她知晓陆琮这人面上虽表情淡淡的,因荣王妃的关系,同荣王这个爹爹关系似乎也有些不大好,事实上却是个孝顺儿子。亏得这回荣王保住了性命,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儿,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陆琮叫了丫鬟过来守着,一有动静就叫他,之后才拉着姜令菀的手,走了出去。姜令菀迈着小步跟着他,见他朝着他住的拢玉院走去,这才忙止了步,开口道:“我还是去宝婵那儿吧。”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大半夜的,哪能跟着他去他的房间?

    陆琮却没说话,只拉着她往院子里去。

    拢玉院外头种着桂花树,夜风习习,香气愈发馥郁芬芳。杜言静静站在树下候着,伸长了脖子瞧了瞧不远处走来一高一矮俩身影。他瞧着世子将姜六姑娘给带过来了,倒是有些震惊。之后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只在二人进去的时候,才略微抬眼,隐隐露出担忧的目光。

    世子爷是个知分寸的人,应当不会乱来吧?再说了,王爷这会儿都躺在榻上了,就算世子再如何的……这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兴致。

    想到这里,杜言才稍稍放心了些,嘴角弯了弯,之后静静站在外头听墙角。

    ·

    而卫国公府,周氏亦是难以入睡。姜柏尧看着躺在身侧的妻子,将人拥得紧了一些,说道:“荣王的伤势已经稳住了,琮儿也已经回来了。你就别想太多,早些休息。”

    周氏却道:“可是璨璨……虽说璨璨同琮儿定了亲,今日去看看荣王也是应该的,却也没道理留宿的道理?像什么样啊?”姑娘家最注重的是什么?自然是名声。她晓得自家女儿做事大大咧咧的,是以她每回都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好在那人是陆琮,若是换个人,她女儿生得这般明媚娇俏,她还真不敢让二人接触。

    往常的中秋夜,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的,一道在院子里吃月饼赏月,其乐融融。今年添了一个儿媳,可这女儿却不在身旁,让她提心吊胆的,哪有心思赏什么月啊?

    周氏眉头一蹙,姜柏尧忍不住将其抚平,叹息道:“瞧你这样,把璨璨当真小孩子似的。此事虽然不合礼数,可今日情况特殊,倒也没什么。而且日后璨璨是要嫁到荣王府的,荣王虽然挺喜欢咱们璨璨的,却不过是当真普通的小辈,如今她过去探病,荣王对咱们璨璨这个儿媳自会满意几分。”

    这话周氏就不爱听了,说得仿佛是她家女儿特意去讨好别人似的。她当真眼珠子疼爱的宝贝闺女,犯得着让旁人满意吗?周氏不满道:“咱们璨璨本来就好。”

    晓得妻子护女儿护得紧,姜柏尧赶紧含笑道:“是是是,咱们璨璨随她娘,样样都好。你呀,早些睡,明儿一大早,我就派人把璨璨接回来,好不好?”

    她还能说什么好不好的?女儿到了别人家,难不成她现在跑过去要回来不成?只是周氏想着,今日女儿不过去了一天,她就心心念念,日后这女儿当真要嫁到荣王府,那她的日子不知道怎么熬呢。这么一比较,周氏便觉得明儿一大早就能见到女儿,仿佛也挺开心的。

    ·

    姜令菀坐在三弯腿荷花藕节方桌旁,撑着下巴等着陆琮沐浴完。方才她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倒是不觉得什么,如今肚子却有些饿了。她揉了揉肚皮,这大半夜的,饿着肚子可不成。只是陆琮的拢玉院没什么下人,站在外头的又是杜言,她不大好意思开口。

    姜令菀一双眸子朝着屋内瞅了瞅,瞧见不远处的紫檀雕花方几搁着一盘月饼。

    她虽爱吃甜食,可月饼却不怎么爱吃,只是如今也没得好挑的,能吃就不错了。

    姜令菀勉为其难的将那盘装着月饼的山水纹青花瓷盘端了过来,搁在桌上。

    皆道是“小饼如嚼月,中有酥和饴”,这荣王府的月饼自是做得精致美味,只是今年中秋荣王差点丧命,荣王府阖府上下自然没人有这闲功夫过中秋了。

    姜令菀看向窗外,一轮皓月高高悬挂,明若银盘,皎洁无瑕。

    这会儿爹娘、哥哥嫂嫂应当是睡了。

    往昔她在卫国公府过中秋,和胖嘟嘟的祐哥儿一道在院子里玩儿,投壶、踢毽子、斗蛐蛐儿……姜令菀叹了一口气,而后才捧起一个月饼,啃了一口。她不喜里面的馅儿,这外头裹着的皮倒是不错,她沿着月饼的侧面,将一圈儿皮给啃了,之后才放到盘子里,又拿起一个,继续啃。

    等到陆琮沐浴完出来的时候,便见姜令菀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一双腿晃来晃去的。

    听到声响,姜令菀转头,看着陆琮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袍子,这才唤道:“琮表哥……”

    陆琮过去,正想同她说说话,低头一瞧,看着桌子上的一盘月饼。盘子里统共八个,每一个都被啃得只剩下馅儿了。

    瞧着她耳根子烫,陆琮忍不住笑,眼眸亮亮的,问道:“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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