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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鸢对他们轻轻鞠了一躬:“等樱花树运过来了,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她玫红色的眼眸中透出一种死亡一样安详的光晕。
“如果它也有灵气,或许,我会更安心一些吧!”
一连几天都是艳阳高照,气温超过三十,属于不适宜移栽的天气,樱花树被运来以后,只能一直搁在后山高尔夫球场外,搭起遮阴的棚,以免它们夭折在秋老虎的口中。
抽了个空,唐小棠掐了一支杜鹃花插在矿泉水瓶子里,鬼鬼祟祟地朝着高尔夫球场的方向进发。重鸢白天不能离开树身太远,掐一枝花带着走,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加上气温又高,哪怕撑着伞,唐小棠也看到她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了,于是更加快了脚步。
X大是为数不多的自带高尔夫球场的奇葩学校,唐小棠没有选修高尔夫的体育课,这还是第一次来,幸好有小志友情提供的路线图,还是很顺利地就找到了地方,穿过铁门,登上山坡,大片黑色的遮阴棚立刻呈现在了眼前。
“……什么啊,这就是樱花树吗?”避开看管人员的巡逻,来到树株跟前一看,唐小棠顿时失望透顶,“光秃秃的,说好的粉红色呢?”
朱槿差点伸手去拧她:“白痴丫头,樱花只开到5月份,现在10月份了!还要移栽,当然要修枝,这都不懂!”
大排光秃秃的树干靠在一堆,毫无美感,怎么也无法让人联想到照片上那种繁樱胜雪、花开万里的美景。
重鸢轻声道:“这些樱花树……有灵力,我能感觉到,就是有些虚弱。”
“那是因为离开土地太多天,天气又热的缘故。”朱槿说。
重鸢微微一点头,循着那灵力找去,唐小棠也跟在身后,想见识见识樱花妖长什么样。该不会也光秃秃的吧?还是提前打个预防针比较好。
然而当重鸢停下脚步,怔怔望着前方时,唐小棠追过去顺着她的视线一看,瞬间眼就直了。
——
这个故事和实际情况有一些出入,校友赠樱花是真的,但是种在本部了哟~具体种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195、花样男子
倚在一棵樱花树下小憩的是一名看起来不过人类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五官看上去十分秀雅,颇有日本平安时代美男子的气质,短短的头发是粉白色的,和那些上课时老师给看的樱花颜色一模一样,温柔得就像婴儿的嘴唇。
少年似乎很疲惫,双眼阖着,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苏醒。脸色也不太好,身上穿着褐色条纹的浴衣(注:日本人在祭奠时候常穿的一种衣服,结构比和服简单),一只脚穿着木屐,另一只脚却光着,脚底板上似乎还有几道伤痕。
唐小棠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句谚语“花より団子”,意思是比起樱花还是更爱团子,后来有一位漫画家改编这句谚语为“花より男子”,译成中文,也就是……花样男子,咳咳、和X市真是非常相衬呢。
重鸢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这少年,眼眸中流转着似悲似喜的复杂之色,很久很久都没有动弹一下。
“真是辛苦他了。”唐小棠低声道,漂洋过海来到X市,这么高的温度,确实够受的。
“你干什么?”朱槿不解地问。
重鸢已经上前几步,在少年身边轻轻蹲下,单手拈了个兰花指,默念了几句咒语,淡红色的光晕笼罩在少年受伤的脚丫上,很快那些伤口就一点点愈合了。
朱槿对唐小棠解释道:“杜鹃花入药有镇痛抗炎的功效,啧啧,明明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情去救对手,爷终于见到一个比你还圣母的人了。”
唐小棠怒目相向:“你才圣母!你全家都圣母!”
这边拌嘴的功夫,重鸢已经替少年治好了身上的伤,又将手放在他额头上。
10月的Z市秋老虎正盛,少年似乎有些中暑,额头滚烫,汗津津的,重鸢的手冰凉沁骨,抚上他的额头,似乎令他好受了一些,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又不堪眼皮重压,再度阖上。
重鸢低声恳请道:“希望你能善待这里的每一个花妖草精。”
步入十月下旬,今年的第一场秋雨姗姗来迟,为移栽樱花树提供了合适的天气因素,由海外学子捐资提供的樱花树植株在雨后清凉湿润的早晨,被种在了……呃、就种在高尔夫球场边。
“所以就说她是被害妄想症了。”第一让端着最后两个小炒过来。
依然是四个人一起吃晚餐,朱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纸包,扔在餐桌上:“呐,两个丫头自己分吧。”
唐小棠好奇地捡起来拆:“什么东西啊?”淡绿色的包装纸用细细的金线捆得很精致,拆开来一看,是十几枚干花书签,有杜鹃、紫花地丁、连翘……五颜六色的好看极了,而且还很用心地过了塑,烫了金字,圆孔里穿着和花色相近的细丝带。
“好漂亮!是花妖他们送的?”温婷拈着一枚凤凰花的书签,爱不释手。
“嗯,说是谢谢我们帮忙。”本来是重鸢送给他和唐小棠的,但朱槿对这些花里胡哨的小玩意儿不感兴趣,就丢给姑娘们自己去分着玩了。
唐小棠看着这个也喜欢看着那个也喜欢,既高兴又有点忐忑:“说是谢谢我们帮忙,但其实我们什么也没帮上吧!樱花树本来就没打算种在教学楼前面,无功受禄什么的……而且还是过塑了的,应该不便宜呢。”
朱槿露出有点狡猾的笑来,说:“我看不见得。那群花妖草精的,今晚还准备在荒地那边再开舞会,庆祝重鸢躲过一劫,真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特意邀请我们也一起去,是怕又被保安发现了解释不过去吧。”
一听有夜晚的舞会,温婷顿时两眼放光:“妖怪的舞会?我也可以去?”
“可以,但是你去了也看不见。”朱槿无情地戳破了她的愿景,的确,除了重鸢以外,其他小妖怪都还不具备让普通人也看得到自己的高强法力,温婷就是去了,也是干瞪眼。
温婷一想也对,又垂头丧气起来:“唉……为什么我就看不到那些妖怪啊,鬼魂啊什么的,这种东西果然还是要看出身的么?”
第一让边给她夹菜,边笑着安慰:“和出身完全没关系,自古以来中华大地上成千上万的召唤师、阴阳师、符咒师,只有极少数是世家出身,就算生在大家族,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阴阳眼的。”
唐小棠也附和道:“没错,就好比我,虽然生在召唤师家族,却什么都召唤不出来,而黄绮回那家伙吊儿郎当的,却是黄家少有的天生阴阳眼——啊,晚上的舞会,不如叫上他一起去吧,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呢。”
“黄二缺他们学院前段时间在筹备活动,忙得连我都见不到他,”第一让说,“不过今晚应该会有空,我打电话约他出来?”
从地府回来以后,黄绮回就从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虽说也才两周,但连第一让这个铁哥们都见不到他的影子,也是透明得有点夸张了。
“打吧,呃、要不……算了就你打吧。”唐小棠犹豫了一下,有打算自己打过去邀请他,可又怕朱槿炸毛,于是还是决定算了。
没想到朱槿反而很豁达:“是你要约人,就该自己打,这是礼貌。”
唐小棠像是不认识他了似的盯着他瞅了半天,将信将疑地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那头黄绮回表示今晚有空,一定来参加,又说正在陪导师吃饭不方便,没说几句就挂了。唐小棠全程战战兢兢,每说一句话都要在心里想三遍,生怕朱槿又吃醋,但奇怪的是朱槿一直埋着头吃,压根没有听她说了什么,更不要说吃醋炸毛什么的。
真是奇怪了,唐小棠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相当可疑。
舞会的时间大约在晚上十二点,全校熄灯的时候开始,温婷虽然看不见妖怪,但这么千载难逢的舞会她怎能错过,于是仍然一脸兴奋地跟着去了。
一名橘黄色头发的小姑娘笑容甜美地站在入口处迎宾,等到走进舞会现场,大家才惊讶地发现,白天毫不起眼的杂草荒地到了夜晚竟然这么美丽,无数萤火虫大小的光球从地面草丛中冉冉升起,红的、黄的、白的、紫的……汇成一片光的海洋,犹如童话中的仙境一般,笼罩在梦幻的缤纷色彩当中。
“真漂亮……”唐小棠仰头看那些光点,忍不住伸手去抓,光点却总能轻巧地避开她的手,随着晚风摇摇摆摆,升上天空。
一只绿油油圆滚滚的小妖扑扇着脑袋上一对紫色的翅膀飞了过来:“你们来啦!快跟我来,马上要开始表演了。”
朱槿“哟”地乐了,食指戳戳他:“几天不见,长出翅膀来了嘿。”
丁丁啊呜一口,咬住他指尖上的一点点皮肉,朱槿登时痛得哇哇大叫,用力甩手。
“妖不可貌相,”唐小棠啼笑皆非地道,“别看人家个头小就以为欺负,吃苦了吧?”
朱槿气得七窍生烟,想教训丁丁,又怕落得个以大欺小的坏名声,结果反倒让这小东西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荒地上没有桌椅,会飞的小妖们用紫荆花的叶片捧着到处采摘来的野果供客人们食用,温婷看不到天上飞的妖怪,却看得到一包包的野果在眼前划来划去,这画面也足够她亢奋一整晚了。
舞台上的表演也开始了,没有灯光,没有布景,甚至没有音乐,十几位花妖陆续登台献艺,凤凰花妖手持双剑舞得人眼花缭乱,紫荆花妖的扇子舞也叫人叹为观止,最出彩的自然还是杜鹃花妖重鸢,她一身雪白的衣裙,旋转起来犹如浪花翻涌,重重叠叠、如影似幻,枚红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如同一缕缕花蕊,花似人形,人比花娇。
“看了这样的舞蹈,谁都不会再忍心把杜鹃花铲掉了吧!”唐小棠感慨地说。
重鸢舞毕,在一片欢呼和掌声中鞠躬下台。
她是温婷唯一能看得到的花妖,刚一下台,温婷就鸡冻地捧着笔纸过去求签名了,重鸢也不推辞,接过笔在纸上写字,两个一般纤细的姑娘站在一起,真是别有趣味。
“あの……”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传来,等在一旁的第一让扭头一看,一名粉白色短发的少年正朝这边走来,有点诧异——刚才好像没见过这么个人,而且这里的花妖,好像都是女孩子吧?
少年走到他面前,局促不安地说:“すみませんが、サツキのお姉さんはいらっしゃいますか(译:不好意思,请问杜鹃花姐姐在吗)?”
第一让:“???”说的什么玩意儿?
少年看出他听不懂,越发紧张了,脸颊微微泛红:“あの、ぼくは……”
第一让脑袋上叮地一亮,别的他听不懂,“ぼく”这动漫里常见的第一人称还是明白的,于是恍然大悟,这小子是日本人!日本来的,又是花妖,难道是高尔夫球场的那排樱花?
他马上转头想把温婷叫过来,结果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温婷和重鸢竟然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整个荒地上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光点,找起人来格外辛苦。
少年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第一让冥思苦想一阵,想起一个短语:“脚岛麻袋(译:请稍等)!”
196、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红票加更)
第一让冥思苦想一阵,蹦出一个短语:“脚岛麻袋(译:请稍等)!”
少年:“?”明显地一愣,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第一让赶忙掏出手机给温婷打电话,不一会儿温婷就和重鸢一起跑了过来。
“你说什么讲日语的小子,在哪儿啊?”温婷说着,就注意到了第一让身旁的粉白色头发的少年,“诶~~~?他吗?”
重鸢也看到了那少年,一下子就愣住了。
少年精致的脸庞上绽开微笑:“またお目にかかりましたね(译:又见面了呢)。”
重鸢同样听不懂日语,不知所措地看着旁边那两人,温婷虽然是学日语的,但……竟然也听不懂,和那少年凑在一起比比划划半天,好容易才弄懂了他的来意。
“他叫こおり,也就是冰,冰天雪地的冰,”温婷解说起来,“是不久前移栽到这边的樱花的花妖,才来中国不久,还不会说中文。”
第一让深表怀疑地问:“你不是学日语的吗,怎么刚才说听不懂他说什么?”
温婷一跺脚,怒道:“他说的是自谦语,不是日常用语,我没反应过来不行吗?”
第一让忙举手投降:“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那然后呢,这位日本朋友来干什么?”
温婷又瞪他一眼,这才说:“他说前几天他刚坐船来到中国,天气太热,中暑了很难受,有一位好心的姐姐来照顾了他,那位姐姐身上有杜鹃花的香味,所以他身体刚好,就迫不及待地过来道谢了。”
重鸢和第一让都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重鸢腼腆地一笑,轻声说道:“你初来乍到,我尽点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
温婷:“……”内心开始咆哮大姐求放过啊初来乍到也就算了地主之谊这要怎么翻译啊我才大二好吗?
与这边的水深火热不同,在光球之海的另一边,朱槿忙着和来参加舞会的低级妖怪喝酒,唐小棠明早有课,怕喝多了头疼,只喝了小半杯就到一边乘凉去了,夏秋之交的金色十月即将过去,浩瀚的星空此刻看起来格外深邃,伴着花香的风,令她感到无比的心旷神怡。
“我可以站这儿吗?”黄绮回摇着一瓶本地妖怪自酿的米酒走了过来。
唐小棠不禁好笑:“站就站呗,还问可不可以,我要说不可以那你还能伤心地滚走吗?”
黄绮回也笑了,和她面对面站着,隔了一米多远,问:“之前的事告一段落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接下来?唐小棠想了想,模棱两可地说:“老实说,没打算过,反正肯定要先念书啦,师祖叫我拯救上神什么的,也不可能急于一时吧,还要帮颛顼大人办相亲大会,争取给他娶个娇妻美眷,哦对还有千千,等有空了和老师商量一下到底怎么处置她……”
呱啦呱啦说了一大堆,黄绮回只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等她把应承了大家的各种琐事罗列完了,才说:“你有没有想过以后的事?”
“以后?”唐小棠先是不明白,继而懂了,他说的是自己作为一个凡人,阳寿耗尽以后该怎么办,“不……不知道呢,在无量深渊的时候女娲娘娘第二次给我长生的草,我没要,我觉得……不该要,一定还有其他的法子延长寿命,或许不能像老师那样活几千岁,但至少还活着的时候珍惜过,死了也就没有遗憾了,不是吗?”
在遇到水生奶奶之前,唐小棠承认自己一直还抱有日后再找女娲讨一棵草吃的心,但去过女几山后,她忽然就看开了,人的寿命就是那么长,不可能和神仙妖怪相比,狴犴原本可以像他五哥狻猊那样,分自己一半的修为给妻子,两人一起长生,但他没有这么做,狴犴的长生形式和别人不一样是一个原因,另一方面,唐小棠想或许他怕和水生奶奶在一起久了,也变成狻猊和颍阳公主那样,同床异梦,还是让爱自然萌发、自然凋谢比较好,人虽然死了,但子孙后代的血脉中,却延续了祖先的爱。
活得太久,说不定并不是一件好事呢。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黄绮回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唐小棠奇怪地看他一眼,拿不准他什么意思,正要追问,就听他又说:“我也认真想过了,做人不应该钻牛角尖,你和朱槿之间根本不可能插得进任何人,就算这次你没能救活他,大概也不会……”
这些事,两个人心知肚明,但从来都没有挑明了来说,黄绮回卖萌耍痴是一等一的行家,今天晚上却一反常态不装了,唐小棠知道他一定是做了某个决定。
果然紧接着黄绮回就说:“让哥劝我……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唐小棠点头表示认同。
“最好是尝试一下割腕、服毒、跳楼等多种方式。”
唐小棠:“……”
黄绮回咧嘴一笑,灿烂如星光:“他是对的,所以我想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更多、更好、更适合我的人出现,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
他的这一番话,令唐小棠胸腔中涌起满满的感动,面前这个被无数少女追捧宠爱的青年,为了不让自己左右为难,而主动选择了退出,这一次不再像上回勒索大餐那么欲盖弥彰,藕断丝连,黄绮回的表情显得很坚定,仿佛过了今晚,就要同这段无果的暗恋彻底说再见。
“我们,”唐小棠鼻子微微发酸,“一直都是好朋友不是吗?”
黄绮回微笑着缓缓点头:“……嗯!”
在一片欢声笑语的喧嚣声中,突然传来了乐曲声,曲子充满东瀛风情,奏乐的弹拨乐器更是陌生,一时间所有妖怪都好奇起来,发出噢噢的惊讶声,到处找奏乐的人。
黄家世代传承镇魂曲,对乐器自然十分熟悉,黄绮回耳朵一动,疑道:“三味线?怎么会有人弹这个?”唐小棠也很快反应过来,说:“会不会是新来的那个樱花花妖?”
唐小棠猜得不错,弹三味线的正是樱花花妖冰,而且据温婷的转述,这是一首求爱的歌!
冰坐在舞台边的台阶上,怀抱三味线,边弹边唱,至于唱的什么,温婷抓狂地表示那已经是和歌的范畴了她还没学过不帮翻译,但光是看少年那含情脉脉的眼神,也已经能够读出歌曲中浓浓的爱意了。
重鸢两手捂着嘴,全然没想到自己那天一个情不自禁的举动,竟然赢得了这位来自异国他乡的美少年的心。
她本想,若是樱花也有灵性,能代她关照这校园里的大小花妖是再好不过了,毕竟唐小棠再有一年就要搬回本部念大三,朱槿自然也是要跟着走的,不可能时时照拂着她的这些姐妹们。
在内心深处,不得不说,她也有想要见识一下,如果有、那会是怎样一个人将会取自己而代之,甚至抱有一些怨怼的情绪。
但心中的悲伤也好、怨恨也好,在那天见到他——漂亮得如同瓷娃娃般的异国美少年的一刹那,全都消散了,少年虚弱得令人充满怜惜,看上去是那么的纯洁美丽,有如天使,重鸢心想,这样美的一个人,怎么会是坏人呢?被这样美的一个人所取代,大概……也是一种幸福吧!
非但不是结束,反而是新的开始。
自那天起,无论寒暑晴雨,Z小区里总能看到一对身着奇装异服的甜蜜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