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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困……”他用力甩甩头,将茶杯里剩下的一点冷水倒在手上,抹了抹脸,还是觉得眼皮下一秒就睁不开了,困得十分反常。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通常只要足够亢奋,熬一晚上不是什么难事,怎么会一直提不起劲儿来,之前巡逻的时候都还好好的。
忽然一种不好的猜测浮上心头,负屃打了个激灵。
难道这大殿里被人做了手脚?自己进来的时候小悦就昏昏欲睡,和大哥两人坐下来喝了点茶,马上也开始犯困,莫非……负屃立刻起身,大步冲到香炉边揭开了金盖。
香炉中的粉末已经燃得差不多了,只剩一点点灰烬,他凑上去嗅了一下,非但没有觉得清醒,反而头一阵阵晕眩。
果然有问题!大殿上燃的不是少昊惯用的清凉香,而是一种能麻痹人身心的别的香料!
负屃马上冲回桌边,抓起茶杯摔在地上,寂静的大殿上骤然一声巨响,连他自己都被吓得一跳,但趴在桌上的二人却只是皱了皱鼻子,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负屃从满地的碎片里捡了一块,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下,鲜血立刻涌了出来,痛觉冲淡了香料的作用,他顿时觉得精神多了。
“原来不是没来,而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负屃忿忿扔了带血的碎片,掂着点苍笔冲出了殿外。
大多数鸟类都是夜盲的,金天神树到了夜晚通常都是一片漆黑,只有极少数房间会漏出灯光来,有少昊和颛顼两位重量级的神坐镇,从来也没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犯,即使有安排巡夜的鸟官,人数也十分有限,更别说大泽半数以上的战斗力都被少昊带走,去支援合虚山的日月二神了。
门口的侍卫也有点精神不济,负屃一人拍了他们一下,道:“香炉里被人做了手脚,我和大哥不在的时候什么人进去过?”
一名侍卫打着呵欠回答:“有个侍女进去过,说是……干什么来着……哦对对,就是添香料,抱着个小木盒子。”
负屃一下瞪圆了眼睛,揪住他衣襟:“她长什么样?”
那侍卫吓得说不出话来,旁边那个替他答道:“还挺漂亮的,皮肤很白,眼睛也很大,头发是卷的,身材那更是、哎哟!”话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击,负屃简直要吐血了:“没听到我刚才说香炉里被人做了手脚吗!还有心情称赞人长得漂亮,两个废物!”
俩侍卫畏首畏尾地连声道歉,负屃骂完他们,又说:“打起精神来,守好了,我出去一转,记住,我不在的期间不许放任何人进去!听到没有!”“听、听到了听到了!”
交代完后,负屃三步并作两步,朝远处的客房奔去。
214、无解
唐小棠被安放在一张罗汉床上,两手抱着膝盖,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一大圈人轮流凑上来研究自己。
“搞不懂啊……”小悦揉着太阳穴,她刚才是被暴力唤醒的,现在脑袋还昏沉沉的。
少昊等人回到金天神树时已经是半夜了,刚开始殿前的两名侍卫还死活不肯让开,说负屃吩咐过谁也不许进,墨迹了一阵朱槿发飙了,正打算一人一脚踹飞,负屃扛着女娲回来了。
小悦和囚牛睡如死猪,打都打不醒,还是女娲找了根针,刺破自己的手指尖,蘸了血,又去刺他们的人中,这才把人给叫醒了。
“这种莫名其妙变傻的事情,就算问我我也不知道啦!”当朱槿还想让女娲再顺道帮忙把唐小棠也恢复正常时,女娲一肚子起床气地朝他嚷嚷起来。
于是朱槿简直要郁卒了,原本看得见摸不着还能说说话,现在连说话也不行了,除了捶胸顿足吐血三升外,他想不出别的方法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负屃道:“娘娘不是一向很宠爱小棠姑娘吗,看她这样子就一点儿也不着急?”
女娲哼地瞥他一眼:“我不要跟你讲话,没礼貌的小子。”
身为大哥的囚牛立刻严肃起来:“怎么回事,老八你对女娲娘娘做了什么?”负屃两眼乱瞟,哼哼道:“我把她从被子里拖出来扛走的……”在场众人看他的眼神立时多了几分敬佩,要知道自从着了她的道以后,连朱槿都不敢对女娲出言不逊,更别说动手动脚,这不摆明了找死吗。
少昊只得出来打圆场:“非常时刻非常行事,负屃因为担心小悦姑娘所以才会对娘娘不敬,娘娘亦有心爱之人,想必能体谅这种心情,就不要同他置气了。——负屃,还不向娘娘陪个不是?”
负屃自知理亏,正要跪下道歉,朱槿却突然一把将他推开,站到了女娲面前。
女娲和他是千年冤家,眼睛向上一瞟他的脸色不善,爬起来就要跑,却不想——
“拜托了,”朱槿对着她跪了下去,“只要你能让丫头恢复正常,不管是要打要骂,要我磕头或者别的什么都可以!”
他的举动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对此作何反应,全都愣愣地站在原地。朱槿低着头,半点没有受了屈辱的样子,和他以往总是对女娲大呼小叫,或者动手拔毛的表现大相径庭,从来趾高气昂的他竟然也会有向女娲低头的一天,几乎每个人都感到了不同程度的幻灭——女娲果然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那个人啊。
同时心中也不免感慨,一直都只看得到唐小棠在为他东奔西走,原来在朱槿心里,唐小棠的重要性也早已远远超过一切。
“你……”女娲坐在绣凳上挪了挪,像是有些不自在:“你起来啦,我不是不救她,我是真的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治病还得对症下药呢,你们连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都说不清楚,我要怎么做啊?”
嘲风解释道:“我们确实不知道小棠姑娘遇到了什么事,当时合虚山上情况比较复杂,羲和大人卧病在床,廊桥附近也没有人经过……”
女娲揉了揉鼻子,踢着脚丫子说:“那她身上有没有伤啊或者留下什么痕迹?”
在场的都是一群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心里都说连朱槿都不能碰,我们哪儿敢靠近三尺之内啊,就螭吻那喊娘的,都要被一脚踹开好远呢。
“哎,这手机怎么一直亮着?”小悦已经在唐小棠身上翻找起来,摸到她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一看,竟然一直在闪绿灯。
“给我看看,”要说现世的电子产品,还是嘲风最熟悉,他接过来研究了一下,大喜过望道,“小棠姑娘似乎按了录音,说不定有事发时候的信息!”
大家顿时都精神了连连催促他赶紧放出来听,嘲风于是鼓捣一阵,按播放键:
“你们这几天到底为什么冷战啊,我看着都急。”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会找机会向他解释清楚的。”
众人一脸好奇,这是谁的声音?背景怎么还有水声和鸟叫声?
朱槿眉毛动了动,说:“不是这段,这是小白龙家那别扭将军,还有别的没有?”
嘲风于是切了下一段,手机里又嘈杂地传出弹唱的声音,朱槿听了十来秒以后勉强分辨出来:“这好像是粉红头发那小子求爱的歌,换换换,这丫头都录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音频再切,首先传来的是呼呼呼的杂音,似乎录制环境不太好。
“你先告诉我你和刑天是什么关系,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哎,你竟然不知道吗?当初女娲娘娘找我去离间的,就是他和共工啊,两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男人,还自称是生死之交,最后为了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撕破脸皮,打得你死我活,真不愧为生死之交啊。”
嘲风失声惊叫:“这是小昕的声音!”
少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别出声继续听。
沙沙的杂音不断,但勉强可以辨认出说话的内容。
“刑天……秋哲大哥应该是真心喜欢你的,不然不会那么恨老师,还下毒杀他,你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喜欢他吗?”
“你在拖延时间,等少昊他们赶过来救你?”
“你会问我,怎么不问问自己?颛顼也是真心喜欢你,不然不会这么恨师父,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他?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呐,对于不喜欢的男人,自然要榨干所有的利用价值,才抛弃不是吗?”
朱槿忍不住低声骂道:“放屁!”
这时噪音突然变大了,听得众人一阵皱眉。
“你下毒……”
果然是中毒了!
“当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永别了师娘。”
然后喀嗒一声,像是撞在了什么地方,之后便是长长的空白,等的大家都要不耐烦了,才传出一个陌生女人的尖叫:“呀!这……姑娘!”
到此为止可以不用听了,太阳神殿的侍女发现唐小棠然后通知望舒,之后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
嘲风按了暂停键,看向女娲:“女娲娘娘怎么看?”
女娲咬着自己指甲,想了一阵,反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什么意思?小棠对苏妲己下过毒?”
这事负屃和小悦知道,于是把他们用了海洋之萃迷昏千千然后扛回来的事说了,经他们提醒,囚牛也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对,我想起来了,小棠姑娘跟着小七去三思国的时候,也曾经对老五用过海洋之萃,据说老五当时醒来也是迷迷糊糊的,跟失忆了似的,就是小棠姑娘现在的样子!”
“海洋之萃……”朱槿眯起了金眼。
“可是她手里怎么会有海洋之萃,”小悦不相信地争辩道,“除了我,谁也培育不出来这种香料,而且我种的那点几乎都给了狴犴,剩下的也烧了,没有了啊!”
朱槿却摇头:“不,你忘了当初霸下从封印里劫走的那一包,最后落到千千手里,一直没找到吗?”
小悦一愣:“不是被他用完了吗?还是……”这才想起当时只是没找到,未必是没有了,海洋之萃这么宝贵的香料,加上用过量也会出事,千千或许只是藏到了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去了。
“如果只是闻到的话,不会失忆啊。”转念一想,小悦又觉得不对了。
“应该不是闻到,”少昊谨慎地做出推断,“这段录音很短,证明两人对峙的时间不会很长,廊桥开阔,就算点了香也没那么容易中毒。录音中也听不到小棠姑娘挣扎的声音,所以也不是吞下去的,这么说来,应该是伤口带毒。”
小悦“呀”地捂住了嘴,神情慌乱起来:“要是抹在刀刃上直接见了血,那可比吃下去还严重啊,当初那家西班牙人就是用海洋之萃做麻醉剂结果把人弄进了精神病院所以才……”
精!神!病!院!四个字如四道霹雳般,活生生把朱槿劈得冒烟了。
螭吻听了半天抓不到重点,这时候才插了一句最重要的话:“能治好吗?”
小悦不说话了,看她的表情也差不多知道答案是什么了。
“你去哪儿?”负屃大声问。
朱槿正扛着铁柳鬼手大步往外走,闻言头也不回地一挥手:“清理门户。”
短短的四个字,蕴含的怒意却令人不寒而栗,即使是女娲、少昊也不敢上前阻止,只能看着他扬长而去。
小悦挨着唐小棠坐下,搂着她的肩膀:“别怕,小棠,如果你真的好不了,我们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唐小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温顺地被她搂进怀里,靠着她肩膀,无辜地眨着眼。
“对了,娘娘,我们离开的这一天里有没有什么人来过?”少昊忽然问。
女娲搓着手心摇头:“没有啊,怎么啦?”
少昊表情明显带着怀疑:“我们在合虚山只见到了高阳和祝融,苏妲己袭击了小棠姑娘,应该也在附近,可是刑天却一直没有露面,如果是调虎离山,他应该到这边来才对。”
女娲一脸漠不关心的表情:“不知道啊,我一直都在睡觉呢。”
她既然这么说,少昊也只得作罢,大家都累了一天,也就分头去睡觉了。
“鱼儿,鱼儿,乖乖上钩吧……”
女娲站在台阶边的瞭望台上,远眺着东方发白的天空,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该到来的迟早要到来,该结束的,也迟早会结束的。
215、怒海惊涛(红票加更)
万丈海底,被光明所遗弃的地方。
蓝黑色的海水冰冷刺骨,深海游鱼成群结队地路过,对于到访的不速之客既不好奇也不害怕,纷纷与她擦肩而过。
女魃停下了脚步,望着眼前巨大的封印。
光洁如镜面的石壁上用赭色的笔画勾勒出神秘的花纹,有象征惩罚的刀刃烈火,也有象征桎梏的镣铐与罗网,圆形的图案正中央被大字型钉在石壁上的是一个赤裸的男人,下身用一块破旧的布片遮掩着,头发和胡须都已经长得拖到了地上,随着水流摇摆,就像一丛茂盛的水藻。
她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共工,火神祝融之子,伏羲亲封的水神,也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
朋友……而已啊……
女魃不禁微微苦笑起来,自己这副模样,还有那走到哪儿旱到哪儿的杀伤力,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把自己放进心里,在他眼里的自己无非就是和刑天一样的好兄弟,别说是恋人,连女人……也不是呢。
只有苏妲己那样的女人才配拥有男人的爱,自己算什么呢?
朝歌城破那天,自己并不在场,也是后来才听仙友们说,纣王与西伯侯姬发在朝歌城门前上演了一幕狗血泼千古的抢女人戏码,最后姬发亲手砍下了纣王的人头,终结了商王朝。
不久之后周朝建立,姬发自封天子,毅然割断了幻世与浊世的纽带,幻世脱离了凡人的历史,飘向了未知的未来。
纣王子受就是共工,武王姬发就是刑天,他们抛弃了兄弟情谊,冲冠一怒,为的,却是女娲派到人间去的奸细。
苏妲己被唐秋哲带回来的时候简直不堪入目,半张脸烂得坑坑洼洼,嘴角颈下更是有大块的红斑,像是被狼咬过一般,一条胳膊软垂着,看得出肩骨已经彻底碎了。
昔日红颜美貌祸乱一朝的美人狐妖苏妲己,竟变成这副模样,但……仍然有人对她深情不悔。
女魃轻轻叹了口气。
共工立刻醒了过来,睁开眼就骂:“他娘的怎么来这么慢!还不快把吃的呈上来!”
女魃默默注视着他,笼着手不上前。
共工这才看清来的人是谁,不由大吃一惊:“怎么是你?——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外面的守卫……”
“外面的守卫都被我击退了,”都是些鬼差,唐秋哲所料无差,少昊他们要展开全面防御,不会不借助地府的力量,有转轮王幽慈在,借一两千鬼差不过是小事一桩,“我是来救你的。”
共工闻言狂喜:“你来救我?太好了!快放我下去,娘的,这种鬼地方老子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女魃仰头望着他,却不着急动手,而是说:“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共工满口应承:“你问!”
“若你出去以后发现刑天和……和苏妲己在一起了,你预备怎么做?”
共工猛地瞪圆了眼睛:“在一起了?他们?他们……妲己还活着?他们在哪儿?你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那小子报仇!”
女魃垂下了眼帘,许久不出声,任共工在石壁上挣扎喊叫。
“你不是来救我的吗?快放了我啊!你还在等什么!”共工像是一头眼前有肉吃不到的老虎一般狂躁。
女魃抬头看他,眼底流淌着无尽的哀伤:“苏妲己真的那么好?好到……你们连兄弟也不要做了,为了她相互厮杀?”
共工辩解道:“兄弟?我呸!他要真把我当兄弟,还会去睡我的女人?你快放开我!”
女魃又道:“你可知道自己得罪了女娲,原本是永世不得超生的,因为刑天杀光了自己的亲人下地府受刑,才换来你转世成商王,享一世荣华富贵?他为了你连命也不要了,你却要为了一个女人和他反目成仇?”
共工不耐烦了,骂道:“你到底要不要放我,还是只来看我笑话的?你倒知道他为我去死,怎么不说他当日也是亲手砍下了我的头,害我被关在这里千千万万年?我为了女人和他反目成仇,他难道就不是?他害我亡了国,身首异处,你怎不去对他说教?”
“……我懂了,”女魃心凉地点点头,“我这就放了你。”
说罢袖子一挥,卷起一道漩涡,共工忙闭上眼口,那漩涡扑面而来,手腕脚踝处同时剧痛,将他钉上石壁上的匕首被拔了出去,消失不见。
共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我自由啦!哈哈哈哈哈!”
女魃黯然转身离去,共工兀自不察,高举着双臂纵声大笑:“我——自——由——啦——!”
他的喊声层层传到海面上,压抑了几千年的神力肆无忌惮地释放出来,霎时间在东南二海掀起滔天巨浪,黑色的海水卷起无数漩涡,如黑洞般撕扯着途径的一切,海中的礁石水藻,海面上的渔船军舰,全都被这疯狂的力量拖拽下去,就连龙宫也剧烈地颤抖起来,屋梁呜呜呜发出哀鸣,仿佛随时会坍塌下来。
敖夜匆匆奔出寝殿,龙宫中早已乱成一锅粥,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桌椅,摔碎的水晶球夜明珠一不留神就会割伤脚,婢女侍卫们都抱头鼠窜,你撞我我撞你,简直一幅世界末日的景象。
“辞霜将军呢?”他一把抓住一名慌乱的侍卫,大声问。
侍卫已经被吓破了胆:“不不不知道啊!”
敖夜甩开他朝前殿跑去:“辞霜!你在哪儿,辞霜!”
一根玉柱轰然倒塌,拦住了去路,敖夜只得绕开,继续高声喊着辞霜的名字。
敖润妙澄等人早已被护送出去避难,敖夜心急如焚,不顾侍卫们的劝阻到处找辞霜,喊得嗓子都哑了,看到穿着铠甲的死人就忍不住上去翻过脸来看看,发现不是又继续找。
龙宫中渐渐的已经没了人,敖夜心里的恐惧已经攀到了顶峰,正巧看见前方一人被压在礁石下,盔甲和辞霜的差不多,心里一凉,呆在了原地。
“殿下小心!”身后忽然扑过来一个人,将他兜头抱住,扑在地上打了个滚,敖夜还没反应过来,半边的墙壁已经轰然倒下,抱着自己的人闷哼一声,那重重砸下来的分量就是隔着一个人也能清楚地感觉到。
身后的人脑袋垂在了颈边,敖夜被压得半个身子动弹不得,左臂更是痛得他冷汗直冒,只能竭力扭头去看他。
辞霜的头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