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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臭丫头也太沉了吧!”朱槿骂骂咧咧地从封印里出来,看到这一幕也愣了下,倒抽一口凉气,“它什么时候出现的?你把它本体给定住了?!真的假的,丫头,你的反射弧不是比雷龙还长吗?什么时候身手这么敏捷了。”
唐小棠嘴角直抽:“我就转了个身而已……”
朱槿深信不疑地点头,过来捉住那鬼爪,轻轻一拽,就将黑影从投影幕后面给扯了出来。
那是一个通体漆黑,甚至没有五官的影子,一手被朱槿牢牢攥着,自知无幸,也不做徒劳的挣扎,默默地站在他们跟前。
唐小棠好奇地打量它,伸手去摸,手却从它薄如纸片的身体中穿了过去。
“你摸不到它的,它不是活物,”朱槿嘲道,“在幻世有一种名叫双面枭的鸟,它们的本体和影子拥有双重灵魂,就像一对双胞胎一样,最喜欢吃思芳草的种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唐小棠皱眉想了想:“思芳草的种子不是不能吃吗?只能做香料,吃了会便秘什么的。”
朱槿点点头:“就因为是香料,所以双面枭才喜欢吃,双面枭喜香,自身也散发香味,它们吃的是香料,睡的是香草,死后尸身腐烂极慢,影子还能再活个几百年。”
唐小棠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双面枭一定是被迷迭香吸引过来,才认识了你说的那个……西班牙?葡萄牙?那个洋人,还和他们相处得很愉快,是吧?”
朱槿赞许地看着她:“我也是这么猜想的,至于是不是,就要问它了。”说着摇了摇手中的手腕。
影子像一块黑布一般在空气中微微摆荡,唐小棠迟疑地问:“它……能说话?它好像没有嘴巴。”
“那之前和我们说话的你以为是谁?”
“呃……”
“去把那颗脑袋捡回来,拼上。”
唐小棠乖乖照做。玩偶的脑袋已经彻底断了,她只能用手扶着,影子将另一只手放到玩偶的头上,玩偶的嘴动了起来:“你们不是普通人。”那效果别提有多诡异了。
朱槿得意地一撩红毛:“知道就好,还不一五一十从头招来?”
玩偶又说:“爸爸妈妈真的死了吗?被人杀了?还有哥哥、姐姐他们……”
唐小棠回答道:“就算不是被人杀的,距离鸦片战争也过去好几百年了,他们老也该老死了。”
“是吗,”玩偶少女的音色透出了黯然,“难怪一直、一直都不来接我们,明明把我们当成家人一样。”
“等不到他们回来,所以你就抓几个人来过家家?”朱槿一副嘲笑它小孩子气的口吻。
玩偶嗯地一声,轻声细语道:“我和小喜当初是迷路了才会来到这边,小喜饿得走不动路,被姐姐捡了回去。爸爸是做香料生意的,屋子里每天都弥漫着各种香味,小喜一留就不想走了,家里的每个人对我们都很好,我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可是后来有一天,爸爸没有再回来,紧接着大家突然都不见了,我和小喜不相信他们会丢下我们离开,就一直在家里等,等到香味都散尽了,小喜饿死了,大家也没有回来。”
“小喜已经沉到了水下,我也走不远,只能在这附近徘徊。”
“家里本来那么热闹,突然就只剩我一个人,冷冷清清,孤孤单单,连个说话的伴儿也没有。”
唐小棠被它说得心里难过,小声道:“空巢心态。所以你那天在楼顶哭?”
玩偶没有回答,而是问:“刚才那个人为什么要杀我?”
“应该是你的执念太深,海洋之萃使你们过去的回忆实体化了,变成了海市蜃楼,虽然一般的学生看不到,但却会引起阴阳师的注意,”朱槿松开了它的手,颇有些同仇敌忾的味道,“哼,那小子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被我逮到,连鬼魂和影子都分不清,还敢对我扔刀子。”
唐小棠突然睁大了眼睛:“哎呀,现在回想起来,刚才那个人速度竟然那么快,能从老师手下毫发无伤地溜走,好厉害啊!”
玩偶:“……”
朱槿扶额:“习惯就好了,知道被你抓来的那三个姑娘怎么叫她的么?长颈鹿小姐!上午踢她一脚,下午才会哎哟喊疼。”
玩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唐小棠面子上挂不住了,咬牙切齿道:“哪有这么夸张了!就你反应快,还不是让人跑掉了。”
被反戗了一句,朱槿不但不生气,反而“和蔼可亲”地拍拍她的脑袋:“说的没错,反应的快慢不是决胜的关键,我没抓住刚才那小子,你却用符纸定住了它——对了,你的双生子叫小喜,你叫什么?”
唐小棠被他拍得毛骨悚然,忙偏头避开。
“我叫小悦,”玩偶答道,“是我太大意了,虽然感觉到他的灵力很强,但没料到他是有备而来,这世上没有人能抵挡住海洋之萃的香气,就连我和小喜也很勉强。”
朱槿伸直了小指掏耳朵:“嗯,我也轻敌了,那小子不是一根手指就能揉得死的货色……”
唐小棠十分意外:“哟~还有能让老师刮目相看的人类啊。”
“……至少得用两根手指。嗯?丫头你刚才说什么?”
面对那笑里藏刀的表情,唐小棠只能打个哈哈假装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影子小悦轻声说道:“如果爸爸妈妈还有大家都死了,那我留在这里也就没有意义了。”
唐小棠问:“那你要回幻世去吗?唔,那也得先把小喜的尸体捞上来……吧?她沉在哪儿了?”
小悦轻轻一笑,声音空茫:“回去?小喜都死了,我一个人回去又有什么意义。我只是想在无聊的等待之中,给自己找点玩伴,却没想到给别人造成了麻烦,或许逃走的那个人是对的,像我这样被孤单单留在世上的人,早就该死了。”
“喂喂,话不是这么说的啊,”唐小棠不满地批评道,“你有没有给人造成麻烦还不一定呢,那只是老师的猜测而已。就算真是那样,知错能改还善莫大焉呢,又何必一定要死?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是孤独的……”
话没说完,肩膀被朱槿按住了:“并非每个人都是孤零零来到世上的,你是独生女,很难真正明白双面枭的相依相恋,我之所以开始会误以为布下结界的只是妖怪而已,就是因为双面枭从来都没有影子独活的。”
唐小棠微张口,正想反驳,小悦已经接了话:“是的,虽然还能活下去,却不想活下去了,小喜死的时候,我的生命已经坍塌了一半,如果不是还想再见他们一面,我应该也和同族其他影子一样,和小喜一同死去。”
他们都这么说了,唐小棠反而连鼓励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了,漆黑的教室里陷入一片寂静,小悦收回了自己的手,影子慢慢飘向刚才青年离开时候打开的窗户。
“等……请等一下!”
朱槿毫不意外地扬了扬眉毛,抄着胳膊靠在讲台上。
这样眼看着一个人消沉、自弃,什么也不做的,不是唐小棠的风格,只要还有一点点的可能,哪怕力所不能及,她也总会忍不住插手。
影子停在了窗边,似乎也想听听她会说什么。
唐小棠两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眉心微皱:“就这么去死,你真的甘心吗?就算见不到他们……你就没想过,去他们的故乡看看吗?”
044、明知故犯
“就算见不到他们,你就没想过去他们的故乡看看吗?”
影子一动不动。
唐小棠单脚碾着地,说:“去大陆另一头看看,看看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说不定……你能遇上他们的后人呢?也许只有爸爸被人杀害了,妈妈带着大家回去了呢?哪怕只有一线的可能,你不想去吗?”
影子没有嘴,无法回答她的话。
“去看看吧,小喜一定也有过这个念头——如果等不到他们回来,就去找他们吧!”
说完这些,唐小棠抿紧了嘴唇,直视着那一团黑影。
“就算是和自己无关的人,甚至曾企图伤害自己的人,却总是这么烂好人地想伸出援手,”朱槿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燕如就是看上了你这一点,才把扁脑袋那个烫手山芋扔给你的,嘁,认真想想,好像是被她算计了啊。”
唐小棠横他一眼:“老师你根本没立场说这种话。”也不知道是谁刚一脱身就想抢她身体来着。
黑影从窗边又飘了回来,双手捧起人偶断裂的脑袋,人偶发出轻声的感谢:“谢谢你,人类的小女孩。我想去,你能帮我吗?”
“……小字就不必了吧?”唐小棠想哭,虽说自己的年龄比起她是够小,可谁也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嘛。
玩偶呵呵笑了两声,戏弄地反问:“那,叫你妈妈?”“还是小女孩吧谢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三个昏迷不醒的舍友搬回宿舍的床上安顿好,唐小棠累出一身的汗,却还不能洗澡休息,因为据小悦的话,小喜的尸体应该是沉在了芙蓉湖底,她必须趁天亮之前将它打捞上来,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烧了,这样一来小悦才能够脱离束缚,离开这片海岸。
正如每个学校都会有新生注意事项,X大处在海边,两大注意事项都是和水有关。
“老师你可千万把好风啊,万一被抓到我就死定啦。”唐小棠在湖边的亭子里将一身衣服脱光,露出早先在宿舍就换好的泳衣,一边做热身一边撩冰凉的湖水拍打四肢。
朱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背靠柱子坐着:“这么浅的湖能淹得死谁啊,还特别强调不许游泳,海边的学校,游泳怎么不是必修课?”
X大铁律,之一,不许在芙蓉湖里游泳,之二,不许在白城海滩的礁石上逗留。为什么水那么可怕,前人的鲜血染红了它!醉酒游泳淹死、拍照被困在礁石上……实在是太多重复的案例连年发生,它们都以铁一般的事实证明,天要下雨人要犯二,拦都拦不住的。
唐小棠中学时候体育不错,长短跑都拿过冠军,游泳自然也不在话下,唯一有风险的就是天气太冷,即使做了热身,也很难保证腿不会抽筋。
“老师今天很反常啊。”要下水前,唐小棠回过头说。
“怎么?”朱槿抓了一把墨鱼干在吃,语气波澜不惊。
唐小棠歪头想了想,说:“老师竟然没有阻止我多管闲事,以前不总是说我鸡婆什么的。”
朱槿哼了一声:“只要不损害到我的利益,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还管得了这么多不成。”
唐小棠笑笑不置可否,顺着爬满青苔的湖边下了水。
司南已经指出了准确的位置,小悦附在掉了脑袋的玩偶身上,游在前面开路,唐小棠只需要闭着眼睛被它牵着走,找到了以后再把尸体捞上来,理论上是轻松简单的。
理论上是,即证明实际上不是。
找到小喜的尸体没有费太多的时间,但唐小棠没想到它有这么大这么重,还陷在泥里,她两脚没有落点,使不上劲儿,双手抱着双面枭的肋下用力一拔,差点就岔气儿了。
太尼玛重了,唐小棠紧闭着眼,憋着气,用力向水面上浮,一边心想,把这么大个头的鸟养在家里,当年的那家洋人的女儿到底是有一颗怎样猎奇的心,喂喂他们该不会是因为饲养了大型猛禽才被杀的吧?
胡思乱想着,脚踏上一处坚硬的平面,沉重的尸体终于从泥里拔了出来,带着大量的沼气和淤泥噗突噗突涌上来,唐小棠差点就被呛到,赶紧蹬着池底,辨明上岸的方向,朝那边拖过去。
她在水下闭气的时间也不算太长,拖了没几步就不得不浮上来换气,再潜下去,却发现尸体又往回滑了一截!
——为什么不让大家去游泳呢,因为芙蓉湖的湖底是碗形的,青苔也很多,一旦下去就上不来了,大家想游泳,去校医院办个健康证,X大虽然在海边,但游泳池还是有的。
辅导员的话犹在耳边,唐小棠意识到这个任务比想象中艰巨的多,两手空空都有很多人淹死在水里,更别说自己还拖着个十几斤重的尸体。
如此拖、换气、回游、再拖了三次,唐小棠明显感到体力不支,而湖岸还远着呢,照这么下去就算到天亮也未必能把尸体捞上岸。
“呼——”又一次浮出水面,唐小棠抹了把脸,开始想有没有什么快捷的办法能把尸体尽快拖上岸。
目光忽然落在了自己手背上。
“啊,我真是个笨蛋!”唐小棠懊丧地猛捶脑袋,把尸体拖进封印了不就好了,哎呀呀今晚真是被吓多了人都笨了不少。
少了沉甸甸的尸体拖着,回游变得容易多了,唐小棠划着水靠近亭子,身体已经被冻得僵硬,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但就在这时候,湖堤那边突然扫来一束光:“谁在那边?!”
唐小棠大吃一惊——保安巡逻!糟了,自己现在上岸一定会被抓住……不,连脑袋露出水面都会被发现的!
她赶紧深吸一口气,下潜,以期躲过这一阵子,然而保安常年走夜路,夜视力极好,虽然她立刻就潜到了水下,保安还是确认了水里有人,立刻就掏出对讲机召唤在其他地方巡查的同事过来一起检查,唐小棠在水下听着他说话的声音,越发觉得恐惧了,而这一慌,恰恰犯了大忌。
原本就冻得僵硬的腿在紧张情绪下真的开始抽筋了!
腿抽筋这种事,每个人都或多或少体验过,个中滋味难以言表,有人宁可挨一刀,也不想被抽筋折磨得坐立难安。
唐小棠双手抱着抽筋的小腿,痛苦地吐出一串气泡,她溺水了。
距离亭子仍有一段距离,她又不能大声向朱槿求救,水下的些微翻搅在漆黑的夜幕下根本无法被岸上的人清楚捕捉到,她知道老师不可能来救自己,只能咬着牙关,手抠着青苔努力向岸上爬去。
缺氧、呛水、腿抽筋,加上之前的惊吓、疲惫和饥饿,唐小棠从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过,几乎是被死神扼住了咽喉,正缓缓收拢虎口。
“老师,救……”最后一口气也随着未说完的话化作气泡流失,唐小棠闭上了眼皮。
下一秒,一只有力的臂膀捞住了她的腰,轰然出水。
岸上的保安被突然窜出湖面的红光吓得大叫,手里的电筒摔在地上熄灭,眼只见那道红光直冲天际,然后凭空消失不见。
“有鬼啊!!!”
封印内,溺水的唐小棠仰卧在地上,朱槿自己也浑身湿透,橘红色的发梢黏在苍白的脸颊上,滴下的水流进嘴里,却顾不得擦一下。
他交叠着双手用力按压唐小棠的胸口,然后俯下身去,口对口地做人工呼吸,如此重复了几次,唐小棠终于呛出一口水,重新开始呼吸。
“丫头!”朱槿伸手拍拍她的脸颊,“丫头,醒醒!”
唐小棠迷蒙地睁开眼,半天才对准焦距,哑声道:“老师……”
见她醒来,朱槿才大大松了口气,向后坐在地上:“你吓死我了。”
唐小棠活动着冻僵的手臂,撑着身子坐起来,呕掉胃里的脏水,近乎虚脱地问:“老师你救了我,你怎么知道我溺水了?”
担心的情绪才刚一退,满满的怒火的就涌了上来,朱槿倏然变脸,猛的一巴掌拍在她后脑勺上:“笨蛋!你的脑袋里装的是豆腐吗?保安来了不会先躲进封印里来吗?啊?非要在水下憋气,你是猪投胎的吧?”
唐小棠差点没给他拍成脑震荡,忙手脚并用爬向一边:“老师你不要这么暴躁,我、我只是一下子没想起来……”
“你总是这样,反应迟钝的让人火大,平时也就算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也掉链子,是不是真嫌命长了啊!”朱槿非但不消气,反而把她拖回来,狠狠地拧耳朵,“要不是我提前数过你闭气的时间,在封印里又没看到你,你——你今后就要在湖底和双面枭做伴了!”
唐小棠觉得耳朵都快被他扯掉了,赶紧道歉不迭:“是是是,我错了,我太笨,反应太慢,老师你放开我的耳朵,耳朵是无辜的……”
直是最折腾了好一阵子,朱槿用几卡车的话把唐小棠骂得一文不值了,才勉强顺下了那口气。
“老师,”唐小棠知错地耙了耙湿嗒嗒的头发,小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以后一定会想清楚了再做事。”
朱槿脸色依然很难看,但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宽容:“算了,人没事就好了。”
天知道他把人从水里捞上来、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的那一瞬间,差点就跟着心跳停止了,到现还后怕着。
唐小棠虽然反射弧略长,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不弱,看得出朱槿板起的脸孔上除了对她失策举动的恨铁不成钢外,还有些心有余悸,心里涌上一阵暖意,决定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恩之情。
于是她眨眨眼,殷勤地说:“老师,你别生气了,我打水来给你洗澡好不好?”
045、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红票加更)
尸体也捞起来了,保安也被甩掉了,唐小棠瑟缩着回到宿舍,用卡刷了两间淋浴室的热水器。
花洒沙沙投下温度适中的热水,两人隔着一块塑料隔板各自洗澡。
“丫头。”
“啊?”
唐小棠正在冲头发上的泡沫,勉强应了声:“热水不够了吗?”
朱槿关了水阀,用力甩甩湿透的头发:“为什么你这么喜欢管闲事?”
只是看着别人需要无助的样子就受不了,不计得失、不记恩怨地伸出援手,这种精神,说好听点叫乐于助人,说难听点就是蠢啊,到底是谁把她教成了这性格,以后出了象牙塔绝对是要吃亏的。
“我也不知道,生来就这样吧,”唐小棠抹着沐浴露回答,“从小时候起,就常听妈妈说‘对不起小棠,妈妈不能为你做这个,不能为你做那个’,看着别的小朋友吃着妈妈做的便当,穿着妈妈织的毛衣,手工课交作业永远是我的最难看……”
朱槿沉默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如果我的妈妈也和别人的妈妈一样就好了,如果……有人也能帮我做这些事就好了。”
水花一收,只剩一缕滴滴答答。
唐小棠笑着说:“但是不论我怎么想,现实就是这样,不会因为我的期待而改变。”
“后来我上了五年级,终于会自己做便当了,也会钉扣子,换拉链了,邻居家搬来一户单亲家庭,小孩的妈妈得病去世了,”她擦干了身上的水,换上了睡衣,手从高处伸过去,“洗发水。”
朱槿把洗发水瓶子递给她,看她手背上被热水蒸红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