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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米深的河道被滔滔汇入的洪水填满,咆哮着向东流去,巨浪拍岸,白沫飞溅,依稀可想象出当年睚眦在这里将女人捞上来、再次救回,最后永远送走的画面。
唐小棠无心地一坐,拂去了他等待的尘埃,结束了一段永无结果的苦恋。
睚眦独自撑着一把天堂伞,漠然望着涛涛河水:“就是这里。”
黄绮回却不看河水,而是对着空气说了声:“安心地去吧,我不会告诉他的。”
睚眦莫名其妙看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黄绮回一手撑伞,一手指了指自己面前,“能到这边来吗?拍张照,留个纪念?”
睚眦不屑一顾地哼哼,但还是走了过去,懒懒地撑着伞让他拍了。
咔嚓一声,能留住亡魂影像的相机记录下了这一画面。
钢盔银铠的青年将军表情冷漠地站在河边,两眼不知看着何处。
天堂伞的另一边,站着一个身穿毛衣及膝裙的妇人,被病痛折磨得略显憔悴的脸上,笑容幸福而满足,一手虚挽着身旁的将军,另一手比了个V。
黄绮回想起了六叔听说他要去不周山,而连夜坐飞机赶来,塞给自己两件东西的时候,说的话。
——这个是我和你六婶以前编的百科辞典,你带着,遇到妖怪绕着点走,别死在哪个石头缝里回不来了,我非被你爷爷用竹条抽死不可。
——还有这个,你六叔我花了几万块才买到的相机,你也背上,也许用得着。
——叫你背着就背着!哪来这么多废话。
现在他总算知道六叔把相机塞过来的用意了。
“拍好了没有?”睚眦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
“好了,谢谢。”
关闭相机的那一刻,伞下的女人化作一团淡灰色的光消失在雨中,睚眦全然无察觉,与黄绮回擦肩而过,走到唐小棠跟前,伸出右掌。
掌心里是一块白色的碎片。
“反正以后也用不上了,送你了,就当还你那些肉团子的人情。”睚眦口气无比嚣张地说着。
“哪里哪里,”唐小棠不禁笑了,高兴地接过来,“是我欠你人情了,明年家里做了血豆腐我会再给你送来的。”
睚眦却不稀罕地扭头就走:“不用了,其实也没多好吃,以后再也不想吃了。”
就这么扬长而去。
小悦不放心地问:“他不会有事吧?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囚牛却毫不担心,脸上甚至带着笑:“经历了这件事,想必他的性格也会改变很多,是时候让他离开不周山,去闯闯外面的世界,找点别的东西把内心填满了。”
做大哥的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还有什么话可讲,就都默许了睚眦的不告而别。
唐小棠把新得的碎片拼到钮上,铮的一声,接缝消失,崆峒印距离修复完成又近了一步。
“你们在找这个哦?”狴犴挂在囚牛的背上,好奇地张望着,“我也有一块,要么?”
“呃……”一路走来,第一次遇上这么好说话的,唐小棠反倒不适应了,“你给我就要。”
狴犴露出小尖牙一笑:“不能白给你哦,你也要拿点东西来跟我交换才可以。”
囚牛颠了颠他:“说什么呢,快点拿出来,这是正经事。”狴犴嘴一瘪,不高兴了,唐小棠笑着说:“别凶他。你想要什么?”
“海洋之萃,有没有?”
唐小棠还没反应过来,小悦就抢先答应了:“有,不过需要一点时间栽种,你想要多少?”
狴犴鼓着腮帮子道:“其实也不是我想要啦,是五哥,他这些年一直都神神叨叨的,有时候对我热情有加,有时候又对我不理不睬,翻脸比翻书还快,刚说过的话转头就不承认了。我觉得他脑子里一定有什么地方坏掉了,海洋之萃不是能再现最渴望的过去吗,我想到五哥的记忆里去调查一下哪里出了问题。”
去记忆里“调查”别人的脑子出了什么问题……这话还真像狴犴会说出来的。
“知道了,需要能够完成一次3小时完整催眠的量,”小悦很快就拍板,“按封印里的生长时间和现实相比较,大概需要一个月,一个月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狴犴却很大方:“碎片你们先拿去呗,反正我也用不着,种出来以后再到女几山等我,二哥的事也了了,正好去看看小八,一个月后见吧!”
狴犴交出碎片后就驾着黄云飘走了,囚牛怅然望着天空,感慨良多地道:“我真是枉为长兄,为弟弟们做的事还不及老七的十分之一。”
唐小棠戏谑地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开始关心弟弟们的青春期叛逆问题,为时未晚。”囚牛自嘲地笑了笑,一行四人便又通过传送符回到现世。
这一趟不周山副本之旅足足花了一天时间,二十四小时没合眼的唐小棠一回到宿舍就趴在桌上睡着了,连洗澡的力气都拿不出来,一觉睡到凌晨,醒来发现身上披着一条小毯子,大概是秦萌萌或者温婷回来以后叫不醒她,随手给披上的。
生物钟颠倒很不好,很不好,唐小棠一边忏悔,一边轻手轻脚收拾东西去洗了个澡,然后摸进了封印里。
“小悦?”
“哎,我在这边。”
小日光鸟在睡觉,四周一片漆黑,唐小棠打开应急灯照了照,找到了小悦所在的方位,走了过去:“你也不休息下。”
小悦正在给龙望果修枝,这株龙望果树移栽进来不过一个月,长得有些蔫,叶片好多都打卷了,小悦挥舞花剪,将多余的叶子修掉,减少水分的蒸腾。
唐小棠很是愧疚地摸摸树身:“最近发生的事太多,都没好好浇水。”
小悦烟雾状的身体直立着,淡淡地说:“不是浇水的问题,想你也没心情管,我就每天早晚都给苗圃里的仙草浇水,可是最近几天仙草们都像约好了似的开始打蔫,不知道是不是封印出了什么问题。”
唐小棠心头一震,忽然想到当初朱槿告诉自己,封印里之所以能种仙草,是因为他的妖力逸散在土里,支撑着仙草的生长,如果只是一两株仙草长得不好,还可以说是草的问题,如果所有的都开始打蔫,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封印里的妖力已经不多了!
妖力耗尽以后封印会怎样?朱槿生前没有说,其他人也都不知道,毕竟这样的先例从未有过。
唐小棠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如果封印消失了怎么办?封印消失,自己和朱槿的最后一点联系就彻底断裂,接下来去幻世寻找崆峒印碎片的旅程也会变得格外艰辛。
一切就到此为止了吗?
“看来在培育海洋之萃前我们还得先解决封印的问题。——小棠?”小悦将花剪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神情恍惚的,再去睡一会儿吧?”
“不,不用了,”唐小棠忙甩甩脑袋振作起来,“你说得对,封印一定出了什么问题,我问问司南先生。”
120、土壤活性问题
内事不决问司南,外事不决……也问司南,千年品牌,值得信赖。
司南的回答却是:“封印里的土地与外界不同,仙草得以生长,完全是因为有朱槿的妖力在支撑,一旦土壤中的妖力低于维持生长需要的下限,仙草就会营养不良,慢慢枯萎。”
唐小棠一听就着急了:“那怎么办?照这样下去仙草都枯了,封印是不是也会消失啊?”
“那倒是不会,”司南不紧不慢地讲解道,“知道U形管吗?灵力的循环就可以看做一个U形管,你以为你把一边的水全倒了,但扶正U形管后你又会发现水仍然是一边一半,也就是说任何时候你能消耗的最大值,都只有剩余值的二分之一,如此无限下去,虽然趋近于零,但永远不会是零,只要朱槿的妖力还没有全部散尽,封印就不会消失。”
虽然没太听懂,不过唐小棠总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封印不消失就好,种不了仙草大不了将来挖个鱼塘养点鱼。
小悦却严肃地问:“如果封印里不能再种仙草,那我们答应狴犴的事就没法实现了,没有什么办法让封印里的土壤一直保持活性吗?”
司南吁了口气,说:“有,但是以你们现在的能力恐怕做不到。”
“什么办法?”
“找到女娲石,埋进土里,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女娲石,十大神器之一,承上神女娲之能,有令大地回春,万物复苏的能力,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天洪泛滥,地面上的生灵死了九成,全靠女娲石重新唤回生机,经过千百年的休养生息,神州大地才又再度欣欣向荣起来。
传说女娲将这颗神奇的石头埋在了神州大地的正中央。
哦,按照古时候的天圆地方说,两条对角线一交叉,中央是必然会出现的,可现实是什么,中国地图它不是个矩形啊有木有,而且每个朝代的边疆界限它还不一样啊有木有,盘庚迁殷那个时候的地图根本就不精确啊有木有,有木有!
唐小棠对着图书馆里一大堆史料郁卒了。
“心烦也不能揉头发啊小糖糖,”黄绮回抱着一大摞先秦时代的图册嘿咻嘿咻地回来,往桌上一放,“头可断,发型不能乱,看我~”说着潇洒一撩额发,浑身PIKAPIKA(注:日语闪闪亮),不少来图书馆自习的女孩子纷纷举起手机偷拍。
唐小棠垂头丧气地趴在书上哼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耍帅,再找不到女娲石,就要放假了。”
黄绮回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深沉的表情:“嗯,再不杀人,就要开学了。”
唐小棠:“……”
有这家伙在的地方永远也严肃不起来,唐小棠已经放弃调教他了,继续在图册上比比划划,寻找那传说中的“九州大地的中央”。
一个巴掌拍不响,没了她的配合,黄绮回也蹦跶不起来了,拉开一张椅子乖乖坐下陪着翻资料,嘴上又闲不住地问:“之前小悦说能种出海洋之萃来,真能行吗?那不是早就绝种了的仙草吗?”
唐小棠心不在焉地用两把直尺比来比去,说:“你忘了小悦以前是做什么的了?那家西班牙人培育海洋之萃的方法她一定知道,实在不行……”
咦,对啊,实在不行,不是还有上回朱槿从小悦手里缴获的那些吗?虽然那硕果仅存的香料辗转几人之手,最后落到了倾尧的手里,可倾尧已经死了,小悦大可以去朝歌山把剩下的香料名正言顺地重新接收,不就不会耽误时间了吗?
“你不提我都忘了,不过双面枭天生爱香,那点海洋之萃十之八九已经被点光了。”小悦经她提醒,才记起自己曾经被朱槿勒索过一回,不过对香料的存活基本不抱希望。
唐小棠的看法则和她相反:“那可难说,千千虽然占了倾尧的身体,却未必真的喜欢香料,更别说还是海洋之萃,点太多对身体不好呢。也许还有剩呢?”
她的性格天生就是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撒手,小悦转念一想,反正千千已死,朝歌山又被朱槿屠戮过一回,现在所有妖怪都避着她们走,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去一趟也无妨,就答应下来。
但有一个前提——“我去就行了,你好好学习,不然小学期的课程挂了,下半年有你受的。”
唐小棠嘴一撇,想起昨天刚上网查的成绩,又不由得心虚,专业课有两门差点不及格,要是小学期唯一的一门课也挂了,二上铁定要被穿小鞋,还是安分点吧。
于是唐小棠乖乖留下好好学习,小悦只身一人去了朝歌山。
倾尧的死讯尚未传回朝歌山,小悦来到洞府前,看守小妖只说山神去朝拜少昊,至今未归,请她先进去等候。小悦怎么说也是倾尧的亲妹妹,洞府中小妖不敢怠慢,安排了住宿,又端上了茶点,恭恭敬敬问她还有无吩咐。
“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我有事会传唤你们。”小悦轻描淡写地将人打发走,然后打开后窗,变成影子融进屋檐下的阴影里,不声不响地开始了搜索。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少昊和颛顼就算有意封锁消息,总还是会走漏出风声,一旦传到朝歌山来,小妖们必然不会让她在洞府内自由出入,所以时间很紧迫。
海洋之萃使极为稀有的香料,千千就算不喜欢,也绝不会乱扔,十之八九会放在自己的住处,小悦嗖嗖掠过回廊,来到了倾尧生前所居住的寝殿——也就是上一次千千领着唐小棠进去过的那栋唐风建筑。
寝殿无人把守,小悦悄悄推开一扇窗翻了进去。
殿中有数个多宝格,上头陈列着倾尧的各种藏品,大多是些香薰器具,或香石、香雕等物,小悦上上下下翻了一通下来,没找到海洋之萃,倒是发现了不少其他香料的种子,于是毫不客气地统统扫入囊中。
“咦?”翻到案桌上一个抽屉时,小悦的目光被一只白瓷瓶给吸了过去。
瓷瓶外观平平,红布塞口,隐约透出一股幽香,和一堆玉器放在一处,实在是有点古怪。
小悦拔开瓶塞嗅了嗅,立时被那香气给征服了,二话不说也据为己有。
再转身要继续寻找海洋之萃时,忽然听到了开门声,虽然只是极轻的一下,仍令她打起了十二分警觉,迅速藏到了柱子后的阴影当中。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中,小悦看到一个蒙面女子飞快地跑了进来。
那女子一身普通的粗布衣,头上裹着头巾,脸上蒙着白布,只露出两只眼,紧张且焦急地左顾右盼,小悦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只见她又把自己先前翻找过的地方又翻了一遍,似乎也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这贼做得太不专业了,小悦心中想,我翻完以后都原样放回去了,她可倒好,翻得乱七八糟,回头准得被人发现。
想着,那女子已经翻到了案桌前,一把扯开那盛放着玉镯玉佩等物的抽屉,继而失控地倒抽一口冷气。
她找那白瓷瓶?小悦顿时警觉起来,刚才只觉得瓶子里的东西怪好闻的,没想到也能招贼,莫非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这么一想,顿时庆幸自己抢了先机,颇有点自得。
那女子找不见白瓷瓶,眼神更加焦虑了,把案桌的三个抽屉全都扯出来翻了一遍,东西摔得满地都是,又跪在地上把摔碎的东西全扒拉了一遍,终于死心了。
小悦心底却是疑窦丛生,按说千千顶替了倾尧,为保不露馅,应该会尽可能少接触人才是,可这神秘女子却像是对这殿内的一切十分熟悉似的,先前翻找那些多宝格,更像是在掩人耳目,她早就知道东西在抽屉里,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找不见东西,那女子只好恨恨地一跺脚,转身离去,小悦这才从藏身之处出来,再次拔开瓶塞嗅了嗅,仍分辨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带回去给司南认认。
海洋之萃最后还是没找到,大概是早被千千享受得净光,小悦就拿着唯一的战利品回去复命了。
“瓶子里装的是玉肌凝,”司南没等小悦把瓶子取出来就已经知道了那是什么,“上回倾尧被五彩岩浆给烫了,朱槿特意去汉中讨了这药送过去,想换点续骨草给小棠,结果倾尧拒不认错,也不给草药,二人吵了一架,从此决裂。”
唐小棠喃喃道:“原来还是因为我,我真傻,还想劝他们和好……早知道从那时候起就离倾尧远一点,后面的事说不定就不会发生了。”
司南悠悠说道:“千金难买早知道。”
唐小棠哭丧着脸嚎啕:“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司南斩钉截铁地回答:“你没问。”
唐小棠彻底服气了,双手合十对它行了个大礼:“司南大人,司南大仙,都是我不好,做事不征求你的意见,要不以后我每天早上都来给你汇报日程,你给算算每日宜忌?”
司南呵呵笑,念叨着孺子可教也,若能有个人形,此刻定然是教书先生状抚须大笑。
“神农死后玉肌凝配方一度失传,如今虽又被第一武配了出来,但知之者甚少,那蒙面女子怎么会知道哥哥房里有玉肌凝,还准确地知道就在抽屉里?”小悦想的却是那神秘盗贼的事。
唐小棠期待地看着司南:“司南先生,求解惑。”
司南大笑:“这还不简单,那蒙面女子就是千千,倾尧肉身被你们拍死了,你道她会甘心去死?必然是另外找了具肉体用着。唉……此女一生作孽太深,日后下了地府,只怕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121、歪打正着
海洋之萃没有现成的,就还得种,要种,就得解决土壤中妖力越来越少的问题。
于是比起崆峒印,反倒是女娲石的需求更迫切了,为此唐小棠专程去听了好几个讲座,把图书馆里所有相关的书都啃了一遍,接连好几天脑袋里都只有三星堆、妇好墓之类的词在闪烁,连地球和太阳谁围着谁转都快搞不清楚了。
每当疲劳得想去SHI一SHI的时候,唯一能安慰她的,也就是那张合影了。
“也不知道老师在地府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去投胎转世,”唐小棠枕着厚厚一本《中国人文历史百科大词典》,歪着头看相框,“我真像个笨蛋呐。”
也许朱槿自知复活无望,已经去投胎转世了呢?天大地大,自己还能再找得到他吗?就算找到了,他又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十里黄泉路,一碗孟婆汤,前世再多的恩怨纠葛,过了奈何桥,就什么都没了。
自己那么执着,万一只是单方面的执着,将来失望了,又该怎么办?
想着想着,视线又模糊起来,眼泪顺着鼻梁流到另一只眼睛里,冰凉凉。
身旁的椅子突然被人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坐了下去,开口就说:“哭花了书是要赔偿的,原价四百多一套的绝版,不知道现在卖多少。”
唐小棠慌忙抬起头抹眼泪,接着才想起来自己枕的是硬皮封面,根本不会晕花。
“反应确实比正常人要慢半拍,不过人无完人,我能理解。”那人又说。
你谁啊你,唐小棠莫名又带点厌恶地看向他。
身旁的椅子里坐着个陌生青年,身材堪称魁梧,剃了个热血的刺猬头,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的镜片,双臂环抱,直视前方,很有点目中无人的味道。
青年继续不看她,说:“我叫第一让,这一年里我大哥和黄家那二缺承蒙你照顾了。”
第一让!他一自报家门,唐小棠顿时肃然起敬:“你就是第一让?”这就是那个明明念的是医科,却有着跆拳道红带实力,靠肉搏也能带着黄绮回在幻世一路驰骋的——神一样的存在?
第一让目不斜视